康德 何谓启蒙(中文版,何兆武译本)
高中历史之历史百科刘向荣:何为启蒙?素材

刘向荣:何为启蒙?启蒙,实质就是理性精神的弘扬。
康德认为:“启蒙就是人类对他自己招致的不成熟状态的摆脱。
这个不成熟状态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即人们在没有别人的指点时,无力使用自己的知性。
这种不成熟状态之所以是自己招致的,其原因不在于缺乏理性,而在于,当没有别人的指点时,他缺乏使用理性的决心和勇气。
要勇于认识!‘要有勇气使用你自己的理性!’------这就是启蒙的口号。
”(「德」伊曼努尔·康德:《道德形而上学基础》,九州出版社,2007年1月第1版,169页)美国学者托马斯·奥斯本认为:“从最宽泛、最一般的意义上说,启蒙指的是将理性应用于人类事务。
启蒙是一个过程,通过这一过程,首先在自由的名义下,理性被运用于人类既存现实的各个方面。
”(「美」托马斯·奥斯本:《启蒙面面观》,商务印书馆,2007年4月第1版,北京,13页)附:提高作文水平技巧:1.细观察。
细致观察是提高写作水平的金钥匙。
只有仔细地观察,才能从生活现象的矿藏中发现碎金璞玉,于泥沙混杂中攫取闪光的宝物。
2.多阅读。
广泛阅读是提高作文水平的前提条件。
要写出好文章,就必须多读书。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我们强调既要多读,又要选择地读,更要读进去,理解所读文章的结构技艺,语言特点”等。
我读书、学习、积累知识一般是用快速阅读法,这里说的快速阅读不是简单地阅读速度快,跟略读、跳读扫读等有着本质的区别。
快速阅读是一种科学高效的阅读、学习方法。
快速阅读不仅体现在阅读速度的高效上,更是理解的高效:对抓住文章段落的脉络和重点有非常好的作用,帮助我们对文章做整理、分析和归纳。
掌握速读记忆之后,可以把阅读效率提高很多倍,无论是阅读素材积累还是学习,都有极大的帮助的,特别是对于时间紧张的高中生来说,非常有必要练习提高一下。
具体练习可以参考《精英特全脑速读记忆训练》,我自己用的是这个。
阅读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中学生,加强课外阅读,是非常必要的,阅读从大的作用来说,滋养着人的心田,提高自我修养,养成读书的好习惯,终生收益,从小的方面来说,中学生阅读可以增加知识面,提高语文素养,尤其对于写作有着不可低估的作用。
康德启蒙教育

康德启蒙教育康德(Immanuel Kant, 1724-1804)是18世纪德国启蒙哲学的代表人物,他对启蒙教育的理论贡献深远。
康德认为,启蒙就是人类走出未成年状态的勇气,这种未成年状态是由于个体自身的懒惰和怯懦所导致的,而要摆脱这种状态,就需要勇气去运用自己的理性。
康德的启蒙教育理论对当代教育仍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下面我们就来探讨一下康德启蒙教育的要点。
首先,康德强调启蒙教育的核心是理性。
他认为,人类之所以处于未成年状态,是因为他们依赖于别人的指导,缺乏自己的判断力和决策能力。
而启蒙教育的目的就是要引导个体运用自己的理性,不再依赖于他人的指导,从而成为独立、自由的个体。
其次,康德认为,启蒙教育需要培养个体的勇气。
在康德看来,个体要想摆脱未成年状态,就需要勇气去面对未知和不确定的事物,去质疑传统观念和权威的指导。
只有敢于怀疑和质疑,才能真正实现理性的运用,才能真正成为一个自由的人。
再次,康德提出,启蒙教育需要培养个体的自治能力。
他认为,个体要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就需要学会自己做出决策,并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就需要培养个体的自治能力,让他们学会独立思考、独立决策,不受外部的干扰和影响。
最后,康德认为,启蒙教育需要倡导人文主义的精神。
他强调个体的尊严和价值,主张尊重个体的选择和决定。
在启蒙教育中,个体不应该被视为工具或客观规律的对象,而应该被视为具有理性和自主意识的主体。
综上所述,康德的启蒙教育理论强调理性、勇气、自治和人文主义精神,这些要点对于当代教育仍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在当今社会,教育者应该重视培养学生的理性思维和判断能力,引导他们敢于质疑和怀疑,培养他们独立思考的能力,尊重他们的个性和选择,让他们成为真正自由和独立的人。
这样的教育理念不仅符合康德的启蒙教育理论,也符合当代社会对于人才培养的需求,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何谓启蒙康德读后感

何谓启蒙康德读后感读完康德的《论人类的学问》,我深感启蒙思想的深远意义。
它不仅在18世纪欧洲引发了一场思想解放的风暴,也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这篇读后感中,我将结合康德的思想,探讨启蒙的内涵和价值,以及它对于现代社会的启示。
首先,康德对于启蒙的解读,对于我们的理解有很大的帮助。
康德认为启蒙的本质在于:让人摆脱不成熟状态的恐惧,以及对于自由的思考。
他认为,人之所以不能进行启蒙,是因为他们害怕自由,害怕去思考。
人类在历史长河中,经常陷入愚昧和迷信之中,因为他们没有勇气去思考,也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无知。
而启蒙则是要让人摆脱这种不成熟状态的恐惧,鼓励人们去思考,去寻找真理。
这种勇气和自由的精神,恰恰是启蒙的本质。
在这种意义上,启蒙更多地是一种理智的觉醒,一种对真理的追求,以及对于自由、平等和人权的坚守。
这种启蒙的精神,正是当今社会最需要的。
其次,康德对于启蒙的价值,也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在康德眼中,启蒙不仅是理智的觉醒,更是人类不断进步的动力。
在他看来,启蒙的目的在于:促进人类的进步和幸福。
他认为,只有通过启蒙,人们才能逐渐摆脱迷信和愚昧,迈向真理和和谐。
而正是因为启蒙的重要性,康德呼吁每个人都要勇于启蒙,勇于去思考,去追求真理。
这种启蒙的理念,也是对于当今社会的一种重要启示。
在当今社会,我们所面临的问题繁多,而唯有启蒙的精神,才能让人们真正走向进步,解决种种问题。
最后,康德的启蒙思想对于现代社会也有着深远的启示。
在当今社会,迷信、愚昧和偏见仍然存在,而启蒙的思想恰恰是解决这些问题的最佳药方。
只有摒弃愚昧、迷信和偏见,才能让人们真正进步,创造美好的社会。
在当今社会,我们所面临的问题繁多,唯有通过启蒙的精神,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路径。
正如康德所说:“勇气,启蒙的口号。
”启蒙,意味着勇气和自由,意味着对真理的追求,也意味着人类的进步。
在当今社会,我们需要更多地弘扬启蒙的精神,唤起人们对于愚昧和迷信的警醒,让人们摆脱偏见和迷信的束缚,迈向真理和和谐。
康德:什么是启蒙?何以启蒙?

康德:什么是启蒙?何以启蒙?康德:什么是启蒙?何以启蒙?文:康德译:何兆武、王麓编:Kuange、李强康德曾说:“我们目前并不是生活在一个启蒙了的时代,但我们生活在一个启蒙的时代”。
那么,到底什么是启蒙?什么是启蒙?启蒙是人脱离自己招致的不成熟状态。
所谓不成熟,是指人在无他人指导时便无法运用自己的理智。
而这种不成熟,其根源不在缺乏理智,而在于无他人指引便缺乏决心和勇气来运用自身的理智。
因此启蒙的箴言便是:勇敢地运用你自己的理智(Sapere aude!)大自然早已把人类从外界的引导下释放出来,然而仍有大量的人愿意终身处于不成熟的状态,以至于别人如此轻而易举就以他们的保护人自居。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处于不成熟的状态更加安逸。
比如,一本书可以代替我们的知性,一位牧师可以代替我们的良心,一位医生能够替我们安排膳食......我无需自己操心,无需去思想,就已经有人替我将这些事情办妥。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去做这些伤脑筋的事?绝大部分的人把步入成熟状态看作一件非常艰辛、非常危险的事。
这一点早就被那些好心的保护人关注到了。
他们先是使家中饲养的小羊羔蠢笨,并小心翼翼地防着不让他们摆脱学步车的牵引而迈出一步,当他们尝试独自行走时,再告之以危险并使之感到威胁。
这种危险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大,人类在跌过几次跤之后总能学会走路。
只不过曾经摔跤的例子会让他们畏怯,吓得他们不敢再做出任何尝试。
任何一个人要从不成熟的状态中奋斗出来,都非常艰难,因为那几乎已经成为他们天性的一部分。
保护者不允许他们走出,他们自己也爱上了不成熟的感觉。
抛弃不成熟状态后,人哪怕面对一个最浅的水沟也会畏畏缩缩不敢跳过,因为他们已经不习惯于自由的行动。
因此,真正通过自己精神的奋斗摆脱不成熟的状态,并且迈出切实步伐来的,真的只有极少数人。
即便如此,人类自己实现整体启蒙的机会很大。
只要他们得到自由,启蒙就不可避免。
即使以保护者自居的人当中也会存在几个独立思考者,他们在摆脱了不成熟的羁绊之后,将会理性认识人类自身的价值和每个人独立思考的光荣使命,并将这种精神传布开来。
康德论启蒙

康德论启蒙康德在《何谓启蒙,答复这个问题》一文中劈头第一句说:“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
”这句话可谓全文之纲。
接下去他说:“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
”人类缺乏理智么?并不,问题是由于种种历史的和现实的主客观原因,人的理智被捂盖住了,人因而处于蒙昧状态,即康德所说的“不成熟状态”。
处于这种状态的人类当然没有能力对自己进行理性的认识和批判,而只能因循既定的社会状况和思维习惯,安之若素而不觉得需要改变什么。
为此,康德大声疾呼:“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这就是启蒙运动的口号。
”从字面上看,“启蒙”的意思并不难理解。
然而“实现”启蒙却不容易,第一需要认识自己的“勇气”,再者需要对人类社会进行锲而不舍的探索、奋斗,不断地用理智代替“不成熟”。
一些冲破旧桎梏的明智见解,总是首先从少数人的脑子里产生的。
当一些有独立思想的人率先抛弃了陈腐观念,并把新思想传播给公众,就会使公众启蒙自己,从而使之成为社会性的启蒙运动。
康德在一七八四年,即法国大革命爆发五年前就写道:“通过一场革命或许很可以实现推翻个人专制以及贪婪心和权势的压迫,但却绝不能实现思想方式的真正改革;而新的偏见也正如旧的一样,将会成为驾驭缺少思想的广大人群的圈套。
”这里,康德点明了启蒙的两大“敌人”,那就是以权势为中心的专制主义和存在于民众中的愚昧主义。
所以,一个旧的思维方式植根很深的社会在得到彻底改造之前,启蒙,公众的社会的启蒙就不能说“已经过时”。
启蒙的前提是“充分运用理性”的自由,这是康德论启蒙的一个基本点。
康德针对普鲁士官方的检查制度说,在普鲁士到处都是对自由的限制;要开启民智,就必须在一切事情上都有“公开运用”自己理性的自由。
他特别强调“公开运用”这几个字,每次提到时都加了着重点。
他反复讲这个道理:“必须永远有公开运用自己理性的自由,并且唯有它才能带来人类的启蒙。
”康德认为自由并非放任自流、我行我素,它体现了人类道德和人类幸福的一致性。
康德什么是启蒙

与教会和王室的摩擦
年近七十的康德决定让步。10月12日回函中, 对两个申斥重点回应: (一)滥用了自己的哲学以贬抑宗教并“反抗” 国王的“旨意”;(二)将来不再撰写类似的 文字。最后写到:为了扫除一切的疑虑,我认 为最确切的办法,便是以国王陛下忠诚子民的 身份郑重宣布,从此不再讲授与宗教有关的课 程。无论是自然宗教或是天启宗教。
与教会和王室的摩擦
1797年11月10日,腓特烈威廉三世即位。新 国王的新措施之一便是裁撤了“宗教审查委员 会”。康德认为,我们又有了一位“解除人民 的精神枷锁”的、符合启蒙精神的政府。
1799-1804最后的五年
在缓慢走向死亡的五年过程 中,心智能力的衰退或许让 这样的等待容易一些,不过 身体状况的恶化却使他饱受 煎熬。死亡是个渐进的过程, 首先夺走了他的精神,然后 又夺走了他的身体。
1799-1804最后的五年
康德把自己的财产完全委托给瓦西安斯基。征 得康德的同意后,请来了他的妹妹。长期接受 康德援助的这个妹妹,和康德长得很像,很健 康,具有必要的耐心、温暖和细心,足以胜任 照料一个如此奇特的老人。 1804年2月12日上午11点,年近80的康德离开 了这个世界。科尼斯堡的居民排着长队瞻仰这 个城市的最伟大的儿子。当时天气寒冷,土地 冻得无法挖掘,整整16天过去后康德的遗体才 被下葬。
2、人为什么会处在不成熟的状态?
主要原因在于懒惰和怯懦。 (1)只要能将就,我就不必思考。 (2)有更大部分的人(包括全部女性) 认为向着成熟的进展会是非常危险的。
3、启蒙的前提条件 公众要启蒙自己确是很有可能的;事实上, 只要赋予了自由,启蒙几乎肯定会随之而 来。 在被认定的大众的监护人中,总会有某些 独立的思想家在扔掉了不成熟的枷锁以后, 就会散播那种合理评价自身的价值,以及 为自己思考是每个人的天职的精神。
康德 何谓启蒙(中文版,何兆武译本)

康德:何谓启蒙(何兆武译) (zz)康德:何谓启蒙(何兆武译)发信站: 一见如故(Sun Oct 16 23:13:28 2005), 本站()注:本文还有台湾的学者李明辉译本,可对照看,个人以为李的译本较好.“在一切事情上都有公开运用自己理性的自由”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
当其原因不在于缺乏理智,而在于不经别人的引导就缺乏勇气与决心去加以运用时,那么这种不成熟状态就是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了。
Sapere aude! 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这就是启蒙运动的口号。
懒惰和怯懦乃是何以有如此大量的人,当大自然早己把他们从外界的引导之下释放出来以后(naturaliter maiorennes)时,却仍然愿意终身处于不成熟状态之中,以及别人何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就俨然以他们的保护人自居的原因所在。
处于不成熟状态是那么安逸。
如果我有一部书能替我有理解,有一位牧师能替我有良心,有一位医生能替我规定食谱,等等;那么我自己就用不着操心了。
只要能对我合算,我就无需去思想:自有别人会替我去做这类伤脑筋的事。
绝大部分的人(其中包括全部的女性)都把步入成熟状态认为除了是非常之艰辛而外并且还是非常之危险的;这一点老早就被每一个一片好心在从事监护他们的保护人关注到了。
保护人首先是使他们的牲口愚蠢,并且小心提防着这些温驯的畜牲不要竟敢冒险从锁着他们的摇车里面迈出一步;然后就向他们指出他们企图单独行走时会威胁他们的那种危险。
可是这种危险实际上并不那么大,因为他们跌过几交之后就终于能学会走路的;然而只要有过一次这类事例,就会使人心惊胆战并且往往吓得完全不敢再去尝试了。
任何一个个人要从几乎已经成为自己天性的那种不成熟状态之中奋斗出来,都是很艰难的。
他甚至于已经爱好它了,并且确实暂时还不能运用他自己的理智,因为人们从来都不允许他去做这种尝试。
条例和公式这类他那天分的合理运用、或者不如说误用的机械产物,就是对终古长存的不成熟状态的一副脚梏。
康德:什么是启蒙(1784)

康德:什么是启蒙(1784)王麓译徐大山节选启蒙是人从自己强加于自身的不成熟状态中的挣脱。
所谓不成熟,是指人无法在无他人指导时运用自己的理智。
这种不成熟之所以是人强加于自身的,是因为这个状态的根源不在于人缺乏理智,而在于无他人指引人便缺乏决心和勇气去运用自身的理智。
Sapereaude![敢于求知!]“勇于运用你自己的理智!”——便是启蒙的箴言。
懒惰与怯懦,是为何有如此多的人已不受自然的阻碍成长起来很长时间后,仍一生中沉湎于不成熟之中的原因。
出于同样原因,别人也就轻而易举地以他们的保护者自居。
做个不成熟的人是多么的安逸!如果有一本书来代替我理解,一个牧师来代替我拥有良心,一个医生来为我制定食谱等等,那我何必还要自己劳动呢?只要我付钱,便不需要想事情;其他人会随时为我承担烦人的工作。
那些承担起监护人类这一事业的保护者们很快就关注到绝大部分人都将迈向成熟的步伐视为困难和危险的。
这些保护者们先使自己的家畜变得蠢笨,并仔细地确保这些温顺的家畜不敢摆脱学步车的牵引而迈出一步,如果他们尝试独自行走,保卫者们会再警告他们那样行走是多么危险并使之感到威胁。
而事实上这样的危险其实并不大,因为在摔倒过几次后,他们最终仍将学会走路。
只不过这样的例子会让他们畏怯,吓得他们不敢再做出任何尝试了。
由此观之,倘若这不成熟已被一个人看成是他自己的本性,那他要独自摆脱这种状态是万分艰难的。
因为无人允许他去尝试,他甚至已经喜欢上这种状态,并且也根本无力运用自己的理智了。
教条和公式,这些原本有助于人理性地运用自己天赋才能的机械工具,却成了将人类永久困于不成熟境地的枷锁。
任何将其抛弃的人哪怕面对一个最浅的水沟也会畏畏缩缩不敢跳过,因为他们已经不习惯于自由的行动。
结果就是,只有极少数人通过培育自己的思维,成功地将他们自己从不成熟中解脱出来并稳步向前。
然而公众自己实现整体启蒙的机会却更大。
事实上,只要他们被获准自由,启蒙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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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何谓启蒙(何兆武译)康德:何谓启蒙(何兆武译)“在一切事情上都有公开运用自己理性的自由”启蒙运动就是人类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不成熟状态就是不经别人的引导,就对运用自己的理智无能为力。
当其原因不在于缺乏理智,而在于不经别人的引导就缺乏勇气与决心去加以运用时,那么这种不成熟状态就是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了。
Sapere aude! 要有勇气运用你自己的理智!这就是启蒙运动的口号。
懒惰和怯懦乃是何以有如此大量的人,当大自然早己把他们从外界的引导之下释放出来以后(naturaliter maiorennes)时,却仍然愿意终身处于不成熟状态之中,以及别人何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就俨然以他们的保护人自居的原因所在。
处于不成熟状态是那么安逸。
如果我有一部书能替我有理解,有一位牧师能替我有良心,有一位医生能替我规定食谱,等等;那么我自己就用不着操心了。
只要能对我合算,我就无需去思想:自有别人会替我去做这类伤脑筋的事。
绝大部分的人(其中包括全部的女性)都把步入成熟状态认为除了是非常之艰辛而外并且还是非常之危险的;这一点老早就被每一个一片好心在从事监护他们的保护人关注到了。
保护人首先是使他们的牲口愚蠢,并且小心提防着这些温驯的畜牲不要竟敢冒险从锁着他们的摇车里面迈出一步;然后就向他们指出他们企图单独行走时会威胁他们的那种危险。
可是这种危险实际上并不那么大,因为他们跌过几交之后就终于能学会走路的;然而只要有过一次这类事例,就会使人心惊胆战并且往往吓得完全不敢再去尝试了。
任何一个个人要从几乎已经成为自己天性的那种不成熟状态之中奋斗出来,都是很艰难的。
他甚至于已经爱好它了,并且确实暂时还不能运用他自己的理智,因为人们从来都不允许他去做这种尝试。
条例和公式这类他那天分的合理运用、或者不如说误用的机械产物,就是对终古长存的不成熟状态的一副脚梏。
谁要是抛开它,也就不过是在极狭窄的沟渠上做了一次不可靠的跳跃而己,因为他并不习惯于这类自由的运动。
因此就只有很少数的人才能通过自己精神的奋斗而摆脱不成熟的状态,并且从而迈出切实的步伐来。
然而公众要启蒙自己,却是很可能的;只要允许他们自由,这还确实几乎是无可避免的。
因为哪怕是在为广大人群所设立的保护者们中间,也总会发见一些有独立思想的人;他们自己在抛却了不成熟状态的羁绊之后,就会传播合理地估计自己的价值以及每个人的本分就在于思想其自身的那种精神。
这里面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公众本来是被他们套上了这种羁绊的,但当他们的保护者(其本身是不可能有任何启蒙的)中竟有一些人鼓动他们的时候,此后却强迫保护者们自身也处于其中了;种下偏见是那么有害,因为他们终于报复了本来是他们的教唆者或者是他们教唆者的先行者的那些人。
因而公众只能是很缓慢地获得启蒙。
通过一场革命或许很可以实现推翻个人专制以及贪婪心和权势欲的压迫,但却绝不能实现思想方式的真正改革;而新的偏见也正如旧的一样,将会成为驾驭缺少思想的广大人群的圈套。
然而,这一启蒙运动除了自由而外并不需要任何别的东西,而且还确乎是一切可以称之为自由的东西之中最无害的东西,那就是在一切事情上都有公开运用自己理性的自由。
可是我却听到从四面八方都发出这样的叫喊:不许争辩!军官说:不许争辩,只许操练!税吏说:不许争辩,只许纳税。
神甫说:不许争辩,只许信仰。
(举世只有一位君主说:可以争辩,随便争多少,随便争什么,但是要听话!君主指普鲁士腓德烈大王)到处都有对自由的限制。
然则,哪些限制是有碍启蒙的,哪些不是,反而是足以促进它的呢?——我回答说:必须永远有公开运用自己理性的自由,并且唯有它才能带来人类的启蒙。
私下运用自己的理性往往会被限制得很狭隘,虽则不致因此而特别妨碍启蒙运动的进步。
而我所理解的对自己理性的公开运用,则是指任何人作为学者在全部听众面前所能做的那种运用。
一个人在其所受任的一定公职岗位或者职务上所能运用的自己的理性,我就称之为私下的运用。
就涉及共同体利益的许多事物而言,则我们必须有一定的机器,共同体的一些成员必须靠它来保持纯粹的消极态度,以便他们由于一种人为的一致性而由政府引向公共的目的,或者至少也是防止破坏这一目的。
在这上面确实是不容许有争辩的;而是人们必须服从。
但是就该机器的这一部分同时也作为整个共同体的,乃至于作为世界公民社会的成员而论,从而也就是以一个学者的资格通过写作面向严格意义上的公众时,则他是绝对可以争辩的,而不致因此就有损于他作为一个消极的成员所从事的那种事业。
因此,一个服役的军官在接受他的上级交下某项命令肘,竟抗声争辩这项命令的合目的性或者有用性,那就会非常坏事;他必须服从。
但是他作为学者而对军事业务上的错误进行评论并把它提交给公众来作判断时,就不能公开地加以禁止了。
公民不能拒绝缴纳规定于他的税额;对所加给他的这类赋税惹事生非地擅行责难,甚至可以当作诽谤(这可能引起普遍的反抗)而加以惩处。
然而这同一个人作为一个学者公开发表自己的见解,抗议这种课税的不适宜与不正当不一样,他的行动并没有违背公民的义务。
同样地,一个牧师也有义务按照他所服务的那个教会的教义向他的教义问答班上的学生们和他的会众们作报告,因为他是根据这一条件才被批准的。
但是作为一个学者,他却有充分自由、甚至于有责任,把他经过深思熟虑有关那种教义的缺点的全部善意的意见以及关于更好地组织宗教团体和教会团体的建议传达给公众。
这里面并没有任何可以给他的良心增添负担的东西。
因为他把作为一个教会工作者由于自己职务的关系而讲授的东西,当作是某种他自己并没有自由的权力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进行讲授的东西;他是受命根据别人的指示并以别人的名义选行讲述的。
他将要说:我们的教会教导这些或那些;这里就是他们所引用的论据。
于是,他就从他自己不会以完全的信服而赞同、虽则他很可以使自己负责进行宣讲的那些条文中——因为并非是完全不可能其中也隐藏着真理,而且无论如何至少其中不会发见有任何与内心宗教相违背的东西,——为他的听众引绎出全部的实用价值来。
因为如果他相信其中可以发见任何与内心宗教相违背的东西,那么他就不能根据良心而尽自己的职务了,他就必须辞职。
一个就任的宣教师之向他的会众运用自己的理性,纯粹是一种私下的运用;因为那往往只是一种家庭式的聚会,不管是多大的聚会;而在这方面他作为一个牧师是并不自由的,而且也不能是自由的,因为他是在传达别人的委托。
反之,作为一个学者通过自己的著作而向真正的公众亦即向全世界讲话时,则牧师在公开运用他的理性上便享有无限的自由可以使用他自己的理性,并以他自己本人的名义发言。
因为人民(在精神事务上)的保护者而其本身居然也不成熟,那便可以归结为一种荒谬性,一种永世长存的荒谬性了。
然则一种牧师团体、一种教会会议或者一种可敬的教门法院(就象他们在荷兰人中间所自称的那样),是不是有权宣誓他们自己之间对某种不变的教义负有义务,以便对其每一个成员并且由此也就是对全体人民进行永不中辍的监护,甚至于使之永恒化呢?我要说: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样一项向人类永远封锁住了任何进一步启蒙的契约乃是绝对无效的,哪怕它被最高权力、被国会和最庄严的和平条约所确认。
一个时代决不能使自己负有义务并从而发誓,要把后来的时代置于一种决没有可能扩大自己的(尤其是十分迫切的)认识、清除错误以及一般地在启蒙中继续进步的状态之中。
这会是一种违反人性的犯罪行为,人性本来的天职恰好就在于这种进步;因此后世就完全有权拒绝这种以毫无根据而且是犯罪的方式所采取的规定。
凡是一个民族可以总结为法律的任何东西,其试金石都在于这样一个问题:一个民族是不是可以把这样一种法律加之于其自身?它可能在一个有限的短时期之内就好像是在期待着另一种更好的似的,为的是好实行一种制度,使得每一个公民而尤其是牧师都能有自由以学者的身份公开地,也就是通过著作,对现行组织的缺点发表自己的言论。
这种新实行的制度将要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对这类事情性质的洞见已经是那么公开地到来并且得到了证实,以致于通过他们联合(即使是并不一致)的呼声而可以向王位提出建议,以便对这一依据他们更好的洞见的概念而结合成另一种已经改变了的宗教组织加以保护,而又不致于妨碍那些仍愿保留在旧组织之中的人们。
但是统一成一个固定不变的、没有人能够(哪怕在一个人的整个一生中)公开加以怀疑的宗教体制,从而也就犹如消灭了人类朝着改善前进的整整一个时代那样,并由此给后代造成损害,使得他们毫无收获,——这却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一个人确实可以为了他本人并且也只是在一段时间之内,推迟对自己有义务加以认识的事物的启蒙;然而逕行放弃它,那就无论是对他本人,而更其是对于后代,都可以说是违反而且践踏人类的神圣权利了。
而人民对于他们本身都不能规定的事,一个君主就更加不可以对他的人民规定了;因为他的立法威望全靠他把全体人民的意志结合为他自己的意志。
只要他注意使一切真正的或号称的改善都与公民秩序结合在一起,那么此外他就可以把他的臣民发觉对自己灵魂得教所必须做的事情留给他们自己去做;这与他无关,虽则他必须防范任何人以强力妨碍别人根据自己的全部才能去做出这种决定并促进这种得救。
如果他干预这种事,要以政府的监督来评判他的臣民借以亮明他们自己的见识的那些作品;以及如他凭自己的最高观点来这样做,而使自己受到"Caesar non estt supra grammaticos"(凯撒并不高于文法学家)的这种责难;那就会有损于他的威严。
如果他把自己的最高权力降低到竟至去支持自己国内的一些暴君对他其余的臣民实行精神专制主义的时候,那就更加每况愈下了。
如果现在有人问:"我们目前是不是生活在一个启蒙了的时代?"那么回答就是:"并不是,但确实是在一个启蒙运动的时代"。
目前的情形是,要说人类总的说来已经处于,或者是仅仅说已经被置于,一种不需别人引导就能够在宗教的事情上确切地而又很好地使用自己的理智的状态了,则那里面还缺乏许多东西。
可是现在领域已经对他们开放了,他们可以自由地在这上面工作了,而且对普遍启蒙的、或者说对摆脱自己所加给自己的不成熟状态的障碍也逐渐地减少了;关于这些我们都有着明确的信号。
就这方面考虑,这个时代乃是启蒙的时代,或者说乃是腓德烈的世纪。
一个不以如下说法为与自己不相称的国君:他认为自己的义务就是要在宗教事务方面决不对人们加以任何规定,而是让他们有充分的自由,但他又甚至谢绝宽容这个高傲的名称;这位国君本人就是启蒙了的,并且配得上被天下后世满怀感激之忱尊之为率先使得人类,至少从政权方面而言,脱离了不成熟状态,并使每个人在任何有关良心的事务上都能自由地运用自身所固有的理性。
在他的治下,可敬的牧师们可以以学者的身份自由地并且公开地把自己在这里或那里偏离了既定教义的各种判断和见解都提供给全世界来检验,而又无损于自己的职责:至于另外那些不受任何职责约束的人,那就更加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