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毕飞宇与不熟悉的毕飞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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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62635_毕飞宇的三个美学时刻——以中短篇小说为例

23562635_毕飞宇的三个美学时刻——以中短篇小说为例

毕飞宇的三个美学时刻以中短篇小说为例方岩一1991年,毕飞宇的中篇小说《孤岛》在《花城》发表,这是他的处女作。

这个由权谋、情欲、暴力交织而成的权力更迭的故事,在情节反转之前,更像是中国王朝统治及其更替历史的重新叙述,只是晚近的两次权力更迭改变了故事的走向及其意蕴———外来者依靠秘而不宣的武器/科技实现了掌权。

如果再考虑到这个故事发生的时空是某种孤悬海外的封闭状态,如同晚清在世界体系中的位置和形象,那么,这个故事便成了关于中国近代史基本变局的隐喻。

当毕飞宇在结尾处写到“科学的最初意义变成了一种新宗教,它顺利地完成了又一次权力演变”①时,便知故事远没有结束。

当科技及其相关的器物和制度被神秘化、被垄断时,即将发生的历史依然如同迷雾中的孤岛。

毕飞宇重新想象历史的野心在此可见一斑。

从这个角度来看,《孤岛》无疑是先锋的,彼时的毕飞宇无疑也是先锋的,用毕飞宇自己的话来说:“一九九一年,中国的文学依然先锋,而我也在先锋。

”②确实,从《孤岛》发表到1995年前后,毕飞宇写下了大量的先锋文学作品。

这是毕飞宇的先锋写作时期。

但是,毕飞宇自我定位的先锋并非仅仅是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先锋文学的自然延续。

于是,如何理解毕飞宇的“先锋”便成了一个问题。

曾有一些文献将毕飞宇这代作家命名为“晚生代”,这其实暗含着某种暧昧的判断:他们是迟到者,是站在先锋文学名人堂大门之外焦灼等待的人,他们的起点天然地位于经典序列之外。

面对刚刚消失的文学史的黄金时代,他们永远无法分享先锋文学的历史荣耀。

至于他们的写作是否已经足够卓越、足够先锋,倒成了退而求其次的问题。

这批作家以两个人为代表:南方的毕飞宇和北方的李洱。

类似的判断同样隐含在一些影响力巨大的文学史著作中。

陈思和的《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和洪子诚的《中国当代文学史》均出版于1999年,这两本文学史教材中的诸多判断构成了认知当代文学的基本常识,有些常识至今未被重新辨析。

他们在提及“先锋文学”时,均指向了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的一批作家作品,前者罗列了马原、洪峰、莫言、残雪、格非、孙甘露、苏童、余华、北村③这些名字,而后者则指认了马原、洪峰、余华、86DOI院10.16551/ki.1002-1809.2021.01.010当代作家评论2021年第1期①②③毕飞宇:《孤岛》,《花城》1991年第1期。

文学的千分之一 ——读毕飞宇的《小说课》

文学的千分之一 ——读毕飞宇的《小说课》

25前沿评论·毕飞宇《小说课》文学的千分之一文学的千分之一——读毕飞宇的《小说课》张定浩《小说课》中的毕飞宇是极其谦逊的。

他一直在强调自己没有能力去谈大的问题,强调小说阅读的个人化,强调自己有可能存在各种各样的谬误。

而这种谦逊,通常也是出于一种自信,他相信自己触碰到了一些真问题,相信这种个人化的经验也具备某种普适性,如他在后记里所言,“‘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话好。

一千个读者不可能只有一个哈姆雷特。

文学从不专制,它自由,开放,充满了弹性。

但是我也想强调,亿万个读者同样不可能有亿万个哈姆雷特。

文学有它的标准和要求。

我渴望我的这本书可以抵达文学的千分之一”。

读完《小说课》,我觉得毕飞宇的愿望可以说已经实现了。

这本书里所做出的一系列判断,有关文学,有关阅读和写作,几乎都是对的。

这是非常不简单的事情,因为通常我们读类似这样的谈艺著作会比读小说更挑剔一些。

埃科嘲讽王尔德笔下很多精妙断言其实是“可置换警句”,即颠倒过来或反着说也似乎成立,比如“只有一流的文体大师才能达到晦涩的境界”,可以反着说成“只有一流的文体大师才能达到清晰的境界”;比如“美揭示一切,因为它什么也不表达”,倘若颠倒成“美什么也不揭示,因为它表达一切”,也没问题,诸如此类,也就是说,王尔德时常乐于展现的,是“修辞上难以克制的乐趣”,而非对于简洁真理的探索。

与之相比,同样享有机智有趣声名的毕飞宇在这本书里呈现的,倒是一种非常朴素诚恳的面貌,这种朴素诚恳,可能也来自长久写作实践中积累的自信。

毕飞宇分析《促织》短短千余字中的波澜曲折,揭示那浑然一气呵成的文本背后种种刻意用心的小说家安排,“你写的时候用心了,小说是天然的,你写的时候浮皮潦草,小说反而会失去它的自然性……写小说一定得有匠心,但别让匠心散发出匠气”。

在讨论《水浒传》中林冲雪夜上梁山一节时,他用“语言”来区分纯文学和通俗文学,“没有语言上的修养、训练和天分,哪怕你把‘纯文学作家’这五个字刻在你的脑门上,也是白搭”,而“小说语言第一需要的是准确”,这种准确依赖于写作者对于生活和人心在逻辑与非逻辑两方面的强力认知,这种认知可以让他摆脱自我的束缚,“作家的能力越小,他的权力就越大,反过来,他的能力越强,他的权力就越小”。

毕飞宇《推拿》中的虚拟空间:想象的真实

毕飞宇《推拿》中的虚拟空间:想象的真实

毕飞宇《推拿》中的虚拟空间:想象的真实《推拿》是毕飞宇的一部小说,是他的处女作。

小说讲述了一个年轻人徐半仙在北京学习推拿,逐渐成长为一个有名的技师的故事。

在故事中,毕飞宇通过描述徐半仙的内心世界和推拿的技巧,营造了一个虚拟空间,即想象的真实。

首先,小说中的推拿技术就是一个虚拟空间。

毕飞宇用精细的笔触描绘了推拿的过程和效果,让读者感受到了那种神奇的治愈力量。

其中,毕飞宇使用了一系列比喻、象征和暗示等修辞手法,创造了一个具有神秘色彩的场景。

例如,在徐半仙帮助一个腰椎病人治疗时,他的手掌仿佛是“翘起的海浪”,让人想起了海浪的滚荡和力量。

而且,毕飞宇也反复强调了推拿技师的“气场”和“感觉”,让读者感受到了技师的超凡能力和神奇魅力。

其次,小说中的人物内心世界也是一个虚拟空间。

徐半仙和其他人物的心理变化和交流,让读者感受到了他们的情感世界和精神追求。

在小说中,毕飞宇通过对角色语言、动作、心理活动的细致描写,让角色的内心感受得到了丰富的表达。

例如,在与男友彭桥分手后,女主角韩晓雪用手碾压自己的肩膀,体现了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而当徐半仙在新庄胡同的小院子里看到了花雕酒,他愣住了,这也暗示着他对故乡的思念和对家庭的渴望。

最后,小说整体把握了现实社会与虚拟世界之间的关系,营造了一个长久的艺术空间。

毕飞宇在小说中通过徐半仙的学习和成长,传达了对现实生活的探索和思考。

同时,他的笔下也思考了“真实”与“虚拟”之间的边界。

他探索了推拿如何在现实世界中发挥作用,同时也探讨了推拿的虚拟世界与现实社会之间的关系。

毕飞宇在小说中通过巧妙地比较和对比,勾勒出现实与虚拟的联系和区别,创造了一个精彩的文学世界。

总之,毕飞宇的《推拿》中营造的虚拟空间,即想象的真实,让读者感受到了小说世界的丰富和深刻。

小说中的推拿技术和人物内心世界给读者带来了多重感受和启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同时,毕飞宇精湛的艺术手法和深刻的思考,也让《推拿》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部佳作。

青衣稿件的赏析

青衣稿件的赏析

青衣稿件的赏析1.朗诵文学稿件青衣的感情基调是什么自古到今,唱青衣的人成百上千,但真正领悟了青衣意韵的极少。

筱燕秋是个天生的青衣胚子。

二十年前京剧《奔月》的成功演出,让人们认识了一个真正的嫦娥。

可造化弄人,此后她沉寂了二十年,在远离舞台的戏校里教书。

学生春来的出现让筱燕秋重新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二十年后,《奔月》复排,这对师生成了嫦娥的AB角。

把命都给了嫦娥的筱燕秋一口气演了四场,她不让给春来,谁劝都没用。

可第五场,她来晚了。

筱燕秋冲进化妆间的时候,春来已经上好妆了。

她们对视了一眼。

筱燕秋一把抓住化妆师,她想大声告诉化妆师,我才是嫦娥,只有我才是嫦娥!但是她现在只会抖动嘴唇,不会说话。

上了妆的春来真是比天仙还要美,她才是嫦娥,这个世上没有嫦娥,化妆师给谁上妆,谁就是嫦娥。

大幕拉开,锣鼓响起来了,筱燕秋目送着春来走向了上场门。

筱燕秋知道,她的嫦娥在她四十岁的那个雪夜,真的死了。

观众承认了春来,掌声和喝彩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筱燕秋无声的坐在化妆台前,她望着自己,目光像秋夜里的月光,汪汪地散了一地。

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她拿起水衣给自己披上,取过肉色的底彩挤在左手的掌心,均匀地一点一点往脸上抹,往脖子上抹,往手上抹……然后她让化妆师给她调眉,包头,上齐眉穗,戴头套,镇定自若的,出奇地安静。

筱燕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拉开了门,往门外走去。

筱燕秋穿着一身薄薄的戏装走进了风雪,她来到了剧场的大门口,站在了路灯下面,她看了大雪中的马路一眼,自己给自己数起了板眼。

她开始了唱,她唱的依旧是二簧慢板,转原板、转流水、转高腔。

雪花在飞舞,戏场门口,人越来越多,车越来越挤,但没有一点声音。

筱燕秋旁若无人,边舞边唱。

她要给天唱,给地唱,给她心中的观众唱。

筱燕秋的告别演出轰轰烈烈地结束了。

人的一生其实就是不断失去自己挚爱的过程,而且是永远的失去,这是每个人必经的巨大伤痛。

而我们在筱燕秋的微笑中看到了她的释怀,看到了她的执着和期盼。

毕飞宇《玉米》系列小说中的女性生存境遇

毕飞宇《玉米》系列小说中的女性生存境遇

毕飞宇《玉米》系列小说中的女性生存境遇毕飞宇是当代中国著名作家,他的《玉米》系列小说以其丰富的叙事和细腻的情感赢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

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是毕飞宇刻画得非常丰富和细腻的一部分,她们在小说中扮演着各种不同的角色,展示了不同的生存境遇和内心世界。

毕飞宇在《玉米》系列小说中,呈现了女性在农村生活中的艰辛和坚韧。

小说中的女性多数来自农村,她们负责照顾家庭、耕种田地、养育子女,承担着沉重的家庭责任。

她们披荆斩棘,渐渐变得坚韧,成为家庭中的顶梁柱。

在生活中遭遇的重重困难和挫折之下,她们依然坚守初心,努力生存下去,展现出了不屈的精神。

比如在《玉米》的开篇中便有农村女性小东承受丈夫残酷待遇也未曾屈服,最终坚持离婚自立更生的精神特点。

毕飞宇通过这些女性形象向读者展示了她们坚强的生存意志和不服输的品质。

毕飞宇的《玉米》系列小说中,还呈现了女性在家庭和社会关系中的复杂处境。

小说中的女性在家庭中承担着种种责任和压力,她们需要顾家、照顾子女、承担生活的琐碎,同时还要应对来自社会的各种期待和评判。

尤其在农村这样的传统社会环境中,女性往往被束缚在家庭和传统的角色中,缺乏发展和自由的空间。

毕飞宇通过这些女性形象,展现了她们在婚姻、家庭和社会关系中所面临的困境和挑战。

比如在《玉米》系列中的农村女性在面对旧有家庭观念或是婚姻关系时所表现出的挣扎、无奈和愤怒。

在《玉米》系列小说中,毕飞宇塑造了一些女性形象,在逆境中仍然能够勇敢地寻找自我和生活的意义。

这些女性通过自己的努力和智慧,逐渐获得了自己的尊严和价值,成为了自己命运的主人。

比如在《玉米》系列中的小说里,有些女性通过自己的努力学习和工作,逐渐跳出了传统的束缚,成为了自己的独立个体。

她们不再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而是开始探寻自己的价值和生活的意义,这种积极向上的态度和勇气是令人钦佩的。

毕飞宇的《玉米》系列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展现了在不同生存境遇下的多样性和复杂性。

她们或坚韧不拔、或处境艰难、或勇敢追求自我,但都展现出了独特的生存品质和精神力量。

蚕豆毕飞宇的阅读理解材料及答案虚拟毕飞宇阅读理解

蚕豆毕飞宇的阅读理解材料及答案虚拟毕飞宇阅读理解

蚕豆毕飞宇的阅读理解材料及答案虚拟毕飞宇阅读理解许多人都喜欢吃蚕豆,炒的吃起来嘎嘣脆。

这篇《蚕豆》的作者与蚕豆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下面由WTT为大家带来蚕豆阅读答案,希望对大家有帮助!蚕豆阅读材料蚕豆主要种植在南方,它不是主食。

因为这个缘故,它被种在田埂或河岸一类“边角料”的地方。

蚕豆最好的吃法是炒。

香极了,嘎嘣脆。

唯一的缺点是太硬。

可是,孩子们的牙更硬有了金刚钻就不怕瓷器活。

不过,我小时候吃炒蚕豆的机会并不多,只是过的时候操练操练。

我要写下我和蚕豆的故事,这是我终身不能忘怀的。

我出生那一,父母在杨家庄小学做代课教师。

他们决定请个人帮着烧午饭,附带着带孩子。

奶奶就这样成了我的奶奶。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比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多。

我五岁,父母工作调动。

奶奶没有和我们一起走。

我十一岁,父母要调到很远的地方工作。

临行前,我去了一趟奶奶家。

奶奶格外高兴,她的孙子来了,都“这么高了”。

那时,奶奶守寡不久,爷爷的遗像挂在墙上,奶奶高高兴兴地对着遗像说了一大通的话。

可无论奶奶怎样高兴,我始终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重。

她的笑容很重,很吃力。

奶奶和我谈起了爷爷,她很内疚。

她对死亡似乎并不在意:“哪个不死呢?”但奶奶不能原谅自己,她没让爷爷在最后的日子“吃好”。

奶奶说:“家里头没得唉。

”奶奶让我到锅里铲了一些锅巴,放在了爷爷遗像前这是让我尽孝,我得给爷爷“上饭”。

奶奶望着锅巴,笑了,说:“死鬼嚼不动咯。

”傍晚,奶奶决定让我早点回家。

她在犹豫,想。

她在想让我带点什么东西走。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真是太难了,穷啊。

真的是家徒四壁。

奶奶拿过来一根丫杈,从屋梁上取下一个竹篮,里头是蚕豆。

奶奶最后的决定是炒蚕豆让我带走。

多后,我知道了那些蚕豆是奶奶预备着第二做种用的。

蚕豆炒好了,她把滚烫的蚕豆盛在簸箕里,簸了好长时间,给蚕豆降温。

然后,奶奶高兴地让我把褂子脱下来,把两只袖口给缝上了袖管就成了两个大口袋。

奶奶把褂子绕在我的脖子上,口袋像两根柱子,立在了胸前。

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毕飞宇的小说读后感

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毕飞宇的小说读后感

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毕飞宇的小说读后感第一篇: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毕飞宇的小说读后感2009年的时候,我读了实力派作家毕飞宇的小说《玉米》就被这篇优秀的小说吸引住了,茅盾文学奖获得者毕飞宇的小说读后感。

首先声明作为一个根本不会写小说的人来说,是不适合对小说发表看法的,尤其是这么有实力的能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小说家的作品,但是作为一个读者来谈一下自己的看法,写一篇读后感,我觉得也是未尝不可的。

首先,这部小说妙就妙在它的刻画人物上,玉米,在北方是一种司空见惯的庄稼,但是作者用玉米作为小说的名字我想也是独具匠心的。

预示着平凡而伟大。

今天我再读此小说,就萌发了要谈一点自己的看法的欲望。

小说中的玉米生的那个年代应该是上个世纪的六七十年代,由于父亲是村支书,尽管母亲木讷,从一嫁给他父亲就一直没嫌着,一直在生娃,生了七个丫头,努力到最后终于生了个小八子。

也许是父亲的特权,也许是父亲生性风流,还可能是母亲一直就是在怀孕、生娃中,总之,父亲在村子里的“相好”很多,虽然母亲由于自己的能力,无法驾驭她的父亲反而觉得无所谓,可是对于人小有心计的玉米来说,父亲的这种作为简直就是打母亲的脸,也是打自己的脸,她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把她的弟弟照顾的妥妥帖帖,还要抱着自己的弟弟在村子里那些和父亲有染的女人面前时不时地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为母亲挣得应有的面子。

就连她那生性风流的父亲都害怕她三分,因为这个家还要靠玉米支撑,她就像《红楼梦》里的王西凤。

小说中的玉米,不但漂亮、高傲还特别懂事。

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不管父亲再怎么风流,毕竟在农村来说,也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啊,在加上在乡亲们的心目中,玉米是他们那个年代教育女孩子的榜样,不像现在比的是谁能考上清华或者北大,那时候比的是谁家的女孩能干、端庄又懂事,而这时的玉米就成了当地女孩子学习的典范。

当玉米和邻村的考上飞行员的彭国梁经人介绍谈起了恋爱的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欢欣鼓舞,觉得只有这个飞行员才能配得上如此漂亮如此能干的玉米,总之,作为乡亲们来说,玉米本就不该属于那片贫瘠的土地,就应该是山沟沟里的金凤凰。

毕飞宇小说课读后感6篇

毕飞宇小说课读后感6篇

毕飞宇小说课读后感6篇《小说课》读后感(1):不会写书,也不必着急,因为你连读书也不会你身边或者朋友列表里,有没有这样的人?他们天天嚷着写书,从不见书写出来。

别说出版了,连个万字以上的word都没有。

不过,他们照常以写作人自居,晒晒读书、聊聊文坛。

偶有千八百字发在微信上,三两朋友读读,也就这样了。

你见过没?反正我见过,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经常扒翻小说课类的书。

这么丢人的事,我的朋友鸡毛就从来不干。

可我就好这口,它既能给你归属感,又给你进步的假象,何乐而不为。

这类书似乎隐藏了一个强大到混蛋的逻辑:会吃才会做饭、会花钱才会挣钱、会读书才会写书。

所以,它们大多是在讲读小说,不是讲写小说。

猛一看,很怪。

就像美食节目,不告诉你怎么做,偏教你怎么吃。

它似乎就认定了,一个不会写小说的人,不是技法不够,而是他压根没见过“好小说”长什么样。

毕飞宇的《小说课》,我刚读完。

书写的很细、很耐心,有人说片汤话多,的确有点。

毕飞宇给了一个阅读小说的标准:借助仿写、重写,更换语境,发现文本中的反逻辑之处,迎头痛击,挖出隐藏的信息,随后,用一两万字完成这次解读。

回头想想。

这等于把一本书,当作两本书来读。

一本是你手里捏着的、由文字组成的、看得见的书,另一本是由“飞白”组装成的、看不见的书。

看得见的是故事,看不见的是文学。

他认定这种有意或无意中的“飞白”,暗含大量信息。

像白日见鬼一样,他断定作者在月黑风高夜,偷偷挖坑,埋下了金子。

书中自有黄金屋。

为什么读书?源于读者与作者之间互相信任的传统,就像一种行业规范。

书中,毕飞宇多次感慨“耐心”的稀有。

一方面,他感慨当下物质癫狂时代,人们“耐心”品质的丧失。

一方面,他描述自己阅读经验中,“耐心”的回归。

“大概从前年开始,我每年只读有限的几本书,慢慢地读,尽我的可能把它读透”,或是“在我四十岁之后,有一天夜里,我半躺在床上再一次读到这句话,我被这句话吓得坐了起来”。

惊讶之余,我们可以断定“吓得他坐了起来”的是“陌生化”的美,毕飞宇在书中承认“难度会带来特殊的快感,这快感首先是一种调动,你被“调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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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毕飞宇是一个复杂的过程。

阅读的过程其实是一次冒险,阅读中的参与情况很是微妙,如果作者按照我们所预期的样子写下去,我们会在兴奋之余觉得有点失落,有点微喟。

好像作者此举不过耳耳。

只有读到那些与我们所预期的不符的书是,我们才觉得作者的高明。

这种阅读的预期有时真要人命,它极其微妙地调控着你阅读的情绪,阅读的期盼与阅读的快感时时进行着只有阅读者知道的那种对抗。

这种险绝,只有作者才能明白。

这个时候,作者多半是躲在他的书后,冷冷地看着他的读者。

这样一来,阅读就变成一次作者与读者的较量,一种作者为读者预设的较量——而你又不得不承认这种阅读才是一种真正的阅读。

阅读毕飞宇就是一次真正的阅读。

但我觉得评论界是不熟悉毕飞宇的。

我很早就阅读毕飞宇了。

九十年代初期,我在《花城》上第一次读到了他的作品《孤岛》。

应该说这不是一篇普通的小说,和当时已经很叫响的先锋作家一样,这一篇小说同样是一种新历史的东西,我觉得这里面有一种寓言与哲学,一种只有细读并经过深深的思考才能解悟的历史哲学。

这个时候的毕飞宇,从语言角度上讲已经有了后来我所非常熟悉的那种语言,我认为那种精致、飘逸、富有质感的语言很富有才气。

那是一种真正地使小说成为一种语言的艺术的语言。

可能是出于一个阅读者的偏爱,我认为,当时在文坛上很走红的格非、叶兆言等人,在语言上都没能超过毕飞宇。

能与毕飞宇想颉颃的,我看也就一个苏童。

另一方面,毕飞宇的小说往往在冲突中展现着一种什么东西。

他的很多作品因此而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深度。

相比这下,格非的东西却只在展现方面做着一种努力。

我读他的《相遇》的时候就觉得他只能给读者一点感性方面的东西。

小说在他那里没能显示出应有的深度。

一篇很有历史份量的东西,他没有把握成功。

即使后来他的《****的旗帜》很为抢眼,但应该说未能在文坛引起关注。

在读者,特别是一些普通读者那里没有能找到读者群。

在我看来,那篇小说好像是在抄袭钱钟书的《围城》,却没有《围城》那么成功。

我便是从那时候起开始留意小说界里的事的,我曾经很留意《小说月报》后面的小说目录,很长时间里我没有发现毕飞宇的名字。

那么漫长的时间里,毕飞宇好像只有一个中篇《明天遥遥无期》。

直到1994年,我才读到了他的小说《祖宗》。

那是一篇纯粹的小说,一篇黑色的小说,整篇小说透出的是黑色和从快要腐烂的棺木里面透出的霉气。

但我又不得不认为那是一篇玲珑剔透的精致的小说。

你找不到它的任何缺点,你只能觉得这篇小说从头到尾就应该这么写。

不这样写就是一种错误。

我承认我没能很好地解读这篇小说。

我甚至在想,作家本人也未必很能解读这篇小说。

作家是一种高智商的人,他们从来不对自己的东西说三道四,他只让评论家们说,而又从来不对评论家们的评论作任何评判。

我记得一个评论家解读这篇小说时说这篇作品写的是对祖宗也即这里面的老太太的谋杀。

我认为这是种错误的解读。

在这篇黑色的小说里面你如果能找到一点凶杀的影子的话,那就不是毕飞宇的小说了,或者说那就是读者的错误。

毕飞宇不言怪力乱神,不从这方面去寻找读者,他从不想媚俗。

后来美国研究东方文学的专家葛浩文先生将这篇小说选入了当年的《亚洲最佳百篇小说选》中了。

我认为这至少是一次国际性的解读。

毕飞宇的小说实是作用于人的直觉的。

我从《小说月报》的选目里了解到,这篇《祖宗》,是从《钟山》1993年第六期里选出的,我后来终于找到了这本《钟山》。

我发现毕飞宇竟然一下子在这期杂志里发了四篇短篇。

而且四篇都是非常精致的。

譬如那个《充满瓷器的时代》。

精致这个词后来也有评论家们用来评论毕飞宇的作品了,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了解毕飞宇的字眼。

即便是他的小说题目也完全可以说是一种精致。

这时候的毕飞宇是一个中专学校的教师,教着文选和美学。

这一段时间,文学界和评论界都没有给他过多的关注,但我认为这在毕飞宇已经是非常成熟的创作阶段。

我后来看到了江苏评论家汪政、晓华的一篇文章,他们将这个时候毕飞宇的创作划分为毕飞宇前期。

我不太同意这个观点。

因为在1994年,那个小说非常沉寂贾平凹也已经颓废的时期。

如果我们还
能想起1994年的话,你应该感觉到那时候的文坛真的像一个巨大的舞池,里面只有一个人在跳着,一会儿华尔兹一会儿探戈的,这个舞者就是毕飞宇。

至少小说创作领域有这么点味道。

这个时候,毕飞宇写的中篇小说《叙事》、《楚水》、《雨天里的棉花糖》等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小说。

像那个《叙事》,以一篇自然来稿而登上了《收获》的头题,你不能不认为这是一个作家的才气和一个编辑的眼光的最佳的表现。

那篇小说是多么的富有才气,双线并进,历史与现实交互发问,而历史又有几种,现实又有几种。

实在是一篇富态而又大气的小说。

至于那篇《楚水》,光是看他给那么多妓女命名,你就得佩服毕飞宇对中国文化的深切的解悟。

一个作家对中国文化体悟到这种深度是让人拍案叫绝的。

没有一个作家这么大胆,也没有一个作家能做到这一点,将那么多非常体面的词曲的词牌曲牌贴在了那么些很可能是丑陋无比的妓女身上。

这是毕飞宇的个性,更是毕飞宇之作为毕飞宇的根本原因。

这是一种对中国文化的批判,也是毕飞宇自己的一种批判的文化。

我看毕飞宇的小说,常常觉得毕飞宇有一种文化批判者的深度。

我常常感到一些大师他们有着自己独到的对文学与小说的理解,譬如米兰·昆德拉、让·萨特、亨利·米勒……他们或是可能性的展开,或是存在性的哲学思考,或是对传统文化的粗暴与反动。

而毕飞宇,在与他们相比的时候,可能不是很成熟,但应该说毕飞宇有着自己的文学观与小说观。

他在文化与历史中寻找他的小说的登录位置。

而更其可贵的是,他又能将历史与文化登录到生活中。

譬如,《青衣》、譬如《那个夏天,那个秋季》。

贾平凹与高建群都很谦虚地提到他们没有能形成自己的独到的文学观。

毕飞宇对自己这方面没有什么说法,但他用他的小说在说话。

他的小说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这时的毕飞宇主要就是以中篇小说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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