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与评估《白鹿原》中田小娥形象的女性意识和自我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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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白鹿原》中的田小娥

浅析《白鹿原》中的田小娥

浅析《白鹿原》中的田小娥《白鹿原》是20世纪后期的一部作品,塑造了许多悲剧命运的女性形象,特别是塑造了具有典型意义的田小娥。

田小娥是《白鹿原》中属于一个时代新女性与传统女性之间的过渡女性,书中分析了她在压抑中反叛与挣扎的人生,阐释了造成她悲剧命运的时代、社会和个人性格上的原因以及对当代女性的警示。

标签:女性;封建;制度在小说《白鹿原》中,田小娥出生于书香门户之家,她父亲是位乡间秀才,她在诗书礼教的环境中长大。

从书中田小娥窗前梳头的描写:小女人黑油油的头发像一条闪光的黑缎从肩上滑到胸前……宽宽的衣袖就倒捋到肩胛处,露出粉白雪亮的胳膊,可看出田小娥是一个正值青春美丽可人的女子,却嫁给了一个年过花甲的郭举人作妾。

作为妾,田小娥有三个作用:一是郭举人“逢一”兽性宣泄的对象,二是郭举人延年益寿的“泡枣”工具,三是操持家务听候使唤的仆人,她在郭举人家连只狗都不如。

她的感情和需求被压抑和扭曲。

当同样年轻、身体强健而又性格憨厚的黑娃出现时,唤醒了她的情爱,使她自我意识觉醒。

她先是试探,继而挑逗,一旦得到如意的回应,她“走路的步子轻盈了”,以往那种死气沉沉的神色已经一扫而尽。

田小娥不顾一切的与黑娃相好,是她对自己感性欲望的追求,是对自己幸福大胆的向往,更是对郭举人、对父亲的一种反抗。

田小娥与黑娃的恋情暴露后,小娥被休,黑娃被辞。

父亲田秀才觉得自己女儿坏了传统,伤了脸面,一心想以最快速度把她扫地出门。

此时黑娃正找上门来扛工,便主动求亲,顺利地娶了小娥,这对小娥是绝处逢生。

田小娥不是一个传统女子,她所作所为是当时封建礼教绝对不允许的。

当她被黑娃领进白鹿村,迎接他们的是如“庭院里的一泡狗屎”一样的唾骂,连一向稳诚持重的鹿三从看见儿媳妇第一眼就“疑云起”,白嘉轩也只搭眼一瞅就断定田小娥不是平常家过日月的女人,便告诫黑娃你会有祸事的。

公公鹿三执意要黑娃赶走小娥,黑娃不依,无奈父子情绝,黑娃被撵出家门。

他只好带着小娥走出村子,买下了一孔别人堆放草饲料和柴禾的破窑洞。

浅析《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以田小娥、白灵为例

浅析《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以田小娥、白灵为例
【参考文献】 [1] 陈忠实 . 白鹿原 [M].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9. [2] 洪子诚 . 中国当代文学史 [M]. 北京 : 北京大 学出版社,1999. [3] 杨朴 . 文学批评方法论 [M]. 北京 : 中国华侨 出版社,1996. [4] 陈晓明 . 中国当代文学主潮 [M]. 北京 : 北京 大学出版社,2009. [5] 温儒敏 . 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 [M]. 北京 : 北 京大学出版社,1993.
(作者单位:渤海大学 文学院 中国现当代 文学专业 2012 级)
(责任编辑 刘月娇)
文化视界 2015.04 143
浅析《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以田小娥、白灵为例
作者: 作者单位: 刊名:
英文刊名: 年,卷(期):
浅析《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
——以田小娥、白灵为例
◎白永斌
一、田小娥对封建礼教的抗争
田小娥本来是一个大户家的女儿,对幸福生 活也充满着期望,但是在封建礼教的眼里,田小 娥是烂女人、坏女人,其自身力量的局限性以及 封建礼教的残忍逼迫使她一步步沉沦,逐渐走向 灭亡。
从郭武举厢房中偷偷的初体验,到自“家” 窑洞中的男耕女织、酣畅淋漓,经过种种困难, 黑娃与小娥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这时, 小娥感受到了家的幸福。但是小娥忘记了残暴的 封建礼教是不允许这样的感情存在的,在封建礼 教束缚下,这样的感情无疑是他们心里的一把尖 刀,他们会不择手段地毁灭这一段爱情。
后来在整风运动中,白灵被误杀,随着白灵 的死,白灵与鹿兆鹏这段爱情也随之结束。他们 的爱情生活虽然如烟火般短暂,但是却在读者的 心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她勇敢地挑战男权 主义,对自由爱情进行不懈地追求,自主地选择 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所爱,有力地打击了近代中 国的封建传统思想。白灵虽然做出了大胆的选择, 进行了多次抗争,但是在那样一个男权至上的社 会里,白灵也只能作为一个选择者出现,而从来 不是一个被选择的对象。拒婚、与家庭决裂表现 了白灵与封建礼教的直接对立,也使她失去了家 庭的温暖,与鹿兆海的分手也成为她感情生活中 的一道深深的伤疤。不管白灵做出什么样的抗争, 最终受到最大伤害的始终是她自己。

毕业论文-分析《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男权阴影下女人的悲剧

毕业论文-分析《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男权阴影下女人的悲剧

[论文正文]分析《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男权阴影下女人的悲剧[内容提要]《白鹿原》中的女性因为无法获得男性世界的认同被赋予了悲剧命运,所表达的实质是男性强势性别群体对女性弱势性别群体压制的霸权意识,封建糟粕即男权文化至上思想是女性悲剧命运的根源。

在这个恢弘的如史诗般的著作中,在宗法制传统精神的侵淫下,女性的命运可想而知,文中的田小娥、白灵、朱白氏、鹿家大儿媳等在男权阴影下演绎着一个个的悲剧。

关键词:男权、生命力、悲剧、命运、压抑、牺牲品、意识专业编码:11753一、女性的诱惑—--田小娥(与男人抗争的无能,使一个依附于男性的女性生命成了男权至上思想的牺牲品。

)二、原上的精灵—--白灵(完全按照男性的标准尺度培植的女性,在争取民主和自由的过程中逃不脱自身的悲剧命运,终成为男权文化的牺牲品。

)三、贞洁的圣女----朱白氏、仙草(圣女型女性因为回避了自我,没有主体性价值而变成了只是为满足男性心理需求而存在的工具。

在被剥离了所有女性基本生命需求的过程中变成了男权文化的牺牲品。

)男权文化的牺牲品—--鹿家大儿媳(正是对自由的追求和对幸福的渴望让他成为男权文化下一个最无辜牺牲品)男权阴影下女人的悲剧——分析《白鹿原》中的女性形象《白鹿原》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风波突起的白鹿原作为清末民初解放前夕中国历史的见证, 原上发生的一幕幕活剧可以视为民族历史发展的一个缩影。

以政治文化角度看, 其社会结构有以田福贤、岳维山为代表的国民党反动势力, 有以鹿兆鹏、韩裁缝为代表的共产党革命力量, 有以鹿兆谦( 黑娃), 大姆指为代表的农民土匪武装。

以民间文化角度看, 有以白嘉轩、鹿子霖为代表的宗法家族团体, 有以朱先生为代表的白鹿原的精神领袖。

阶级矛盾、家族纷争、利欲情欲的角逐, 相互融汇交织, 构成白鹿原半个多世纪的“民族秘史”。

在这个恢弘的如史诗般的著作中,在宗法制传统精神的浸淫下,众多的男性形象被人们广泛关注,往往忽视了与男人共同构筑世界的另一半——女性。

读《白鹿原》 田小娥简析

读《白鹿原》  田小娥简析

读《白鹿原》——田小娥简析陈老师对田小娥形象的诞生是这样说的:一部二十多卷的县志,竟然有四五个卷本,用来记录本县有文字记载以来的贞烈女的事迹或名字,不仅令我惊讶,更意识到贞节的崇高与沉重,这些女人用她们活泼的生命,坚守着道德规章里专门给她们设置的“志”和“节”的条律,曾经经历过怎样漫长的残酷的煎熬,才换取了在县志上几厘米长的位置。

我在密密麻麻的姓氏的阅览过程里头晕眼花,竟然产生了一种完全相背乃至恶毒的意念,田小娥的形象就是在这时候浮上我的心里。

在彰显封建道德的无以数计的女性榜样的名册里,我首先感到的是最基本的作为女人本性所受到的摧残,便产生一个纯粹出于人性本能的抗争者叛逆者的人物。

于是,田小娥就这样诞生了,从作者的本意来讲,他想要塑造的是一个出于人性本能抗争者叛逆者的人物,不得不讲田小娥的人物形象塑造上,陈老师是非常成功的,她的出场再到死去都没有白灵那么有活力,也没有给予过多的笔墨去描写他的一颦一笑。

她的出场很平淡,普通到黑娃看见武举人的小女人在梳头,黑娃觉得气堵胸憋,而她的死去,直到散发出的恶臭在村庄里浮游村中才被发现,这便足以说明人们对她的不重视,乃至忽略,但田小娥却在所有读者心中留下了印记。

仅从对她是肯定或是否定需要的思考深度来讲,作者让鲜活的白灵与兆鹏相互产生情感,便使我开始厌恶百灵,他们完全进入对方身体的时候,白灵的形象便开始在我心中崩塌,我难以对她做出更多的辩解;但田小娥却截然不同,得知她被鹿三刺死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在她又化为鬼魂在村中闹起瘟疫的时候,我甚至也接受了作者的疑问,“我到白鹿村惹了谁了?我没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没偷扯旁人一根麦秸柴禾,我没骂过一个长辈人,也没桑戳过一个娃娃,白鹿村为啥容不得我住下?我不好,我不干净,说到底我是个婊子。

可黑娃不嫌弃我,我跟黑娃过日月。

村子里住不成,我跟黑娃搬到村外烂窑里住。

村长不准我进祠堂,俺也就不敢去了,咋么就还不容让俺呢?大呀,俺进你屋你不认,俺出你屋也没拿一把米也没分一根蒿子棒棒儿,你咋么着还要拿着梭镖刃子捅俺一刀?大呀,你好狠心……”我尝试思考过族长他们的错误,是否应该接纳田小娥入祠堂等等问题。

白鹿原——田小娥形象分析

白鹿原——田小娥形象分析

抗争,毁灭——浅析《白鹿原》中的田小娥形象摘要田小娥是《白鹿原》中女性人物之一。

在封建礼教和男权至上的夹缝中,田小娥为幸福、为爱情、为生存而不断地抗争,如用尿盆给郭举人泡枣,大胆向黑娃示爱、偷情、自由恋爱,面对压力为生存与鹿子霖的通奸、与白孝文的厮混及对鹿三的“鬼魂附身”,但在那混乱和复杂的多元文化交融的社会背景下,抗争是软弱的、无力的。

小说通过对田小娥一生悲惨命运的描述,展现了女性原始追求与复杂人类社会环境的矛盾以及这种矛盾对女性原始本性的毁灭作用。

关键词《白鹿原》田小娥抗争毁灭男权社会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A田小娥是著名作家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中一个耐人寻味的女性。

她是一个生活在20 世纪20—30 年代关中平原上年轻美貌的农村妇女。

她的性格中有着善良、多情、柔弱的一面,也有着叛逆、勇敢、大胆的一面,她生活在社会环境的桎梏中,却有着对女性欲望本能的追求。

一、作者的偏爱陈忠实在访谈《我相信文学依然神圣》中,当访问者问到朱白氏与田小娥的区别时,他难得地激动了:“我只想告诉你写作这两个人物时的不同感受,写到朱白氏时几乎是水到渠成十分自然,几乎不太费多少思索就把握着这个人的心理气象和言语举止,因为太熟悉了。

而投入到小娥身上的思索,不仅在这本书的女性中最多,也不少于笔墨更多的另几位男性人物。

我写到小娥被公公鹿三捅死,回过头来叫出一声‘大呀’的时候,我自己手抖眼黑难以继续,便坐下来抽烟许久,随手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生的痛苦活的痛苦死的痛苦’,然后才继续写下去。

活着的小娥反叛失败,死的小娥以鬼魂附体再行倾诉和反抗,直到被象征封建道德的六棱塔镇压到地下,我仍然让她在冰封的冬天化蛾化蝶,向白鹿原上的宗法道德示威……你竟然不体察我的良苦用心[1]。

”这种动情的缘故不仅是来自于农村现实,更是来自历史。

陈忠实说,他去翻阅蓝田县志,看到20多卷的县志,竟然有四、五卷专门记录贞妇烈女的事迹。

目视这些名字,他有了颤动与逆反心理,“田小娥的形象就是在这时候浮上我的心里。

白鹿原中田小娥形象分析

白鹿原中田小娥形象分析

《白鹿原》中田小娥形象分析《白鹿原》是一部民族史诗,这是人们所认可的,在这部作品中,女性的悲剧命运也被人们所关注。

田小娥就是《白鹿原》中刻画的较为成功的典型女性形象之一,她与几个主角之间都有着复杂的恩怨,是推动小说情节发展的重要因素,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人物。

田小娥的形象具有明显的两面性,这是她所处的时代造成的,是封建礼教所带来的必然性,是封建社会残害下的可怜的牺牲品。

她一出场就让人给予无限同情,她可以说是天生丽质,年轻妩媚,却被父亲田秀才卖到郭举人家做小妾,让人心寒。

在郭举人家中,她的境遇也着实令人不由得痛骂封建礼教,整日受大娘子的气,做饭、提尿盆,早上倒尿水,夜里还要用身体充当泡枣的工具,这不仅是对她人性需求的一种压抑,也是对她人格的蔑视,用她自己的话说“连猪狗都不如“,丧失了做人的最基本的尊严。

也正是这种残酷的人性折磨下,田小娥开始走向精神的反叛和欲望的放纵,与黑娃私通并相爱。

与黑娃的事情败露后,小娥便成了千夫所指的婊子形象,父亲田秀才彻底与她绝交,对造成她如此命运没有丝毫的愧疚,可怜田小娥整个人生中仅存的一点幸运可能就是遇上了黑娃,肯将她带回家过正常的生活,可最终,她的这点稀薄的希望之火被封建制度的洪水浇灭了。

鹿三要与黑娃断绝父子关系,白嘉轩不准他们进祠堂,他们的感情不被人们接受,于是他们就去窑洞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好景不长,黑娃被通缉,小娥为了保黑娃,被鹿子霖引诱,她单纯地以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是她错了,她只是鹿子霖利用来害白孝文的工具,祠堂前她被打得鲜血淋淋,在鹿三眼里,她是祸水,她引诱黑娃,淫荡成性,通奸鹿子霖,坑害白孝文,所以他自愿做了封建制度的刽子手,杀了田小娥“替天行道“,田小娥最后凄婉的叫声,也是她在人间最后的呼唤,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的绝叫。

这里细腻的描写融入了作者本身的无限同情!小娥的死没有任何人感到惋惜和同情,反而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文中写道:整个白鹿原上最淫荡的一个女人以这样的结局终结了一生。

分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疯女人形象-毕业论文

分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疯女人形象-毕业论文

分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疯女人形象刘文馨【摘要】:田小娥是《白鹿原》这部小说的灵魂人物,充满矛盾的性格,在堕落和沉沦中不断挣扎最终以悲剧收尾的命运,充满作者对封建男权主义的驳斥。

而田小娥疯女人的形象,是这部小说人物塑造的关键,也是整部小说最主要的情感诉说渠道。

本文研究结合《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命运、田小娥的性格与行为等的分析,探讨笔者眼中的田小娥,点明田小娥疯女人形象,是这个特殊的时代、特殊环境下,遭遇男权残害的善良女性唯一的出路,更是对封建男权主义的驳斥。

【关键词】:《白鹿原》,田小娥,形象目录一、《白鹿原》中女性人物特点 (3)二、《白鹿原》中田小娥的“疯”形象 (4)(一)田小娥的“疯”的含义和表现 (4)(二)田小娥“疯”的原因 (5)1.从小叛逆的性格是田小娥“疯”的起点 (5)2.“疯”是报复这男权主义社会的手段 (5)3.生错了年代逼她“疯” (6)4.多重人格让她“疯” (6)三、田小娥“疯女人”形象塑造的目的 (8)四、对《白鹿原》中田小娥“疯女人”形象的思考 (10)参考文献 (11)田小娥是陈忠实小说《白鹿原》中的灵魂人物之一,关于田小娥的女性形象,不同的学者观点并不完全一致。

通过反复阅读小说《白鹿原》、参考相关影视作品以及现有研究成果,笔者认为田小娥疯女人的形象是最值得探讨和反思的。

从田小娥的言行举止中,不可否认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但是正如部分研究者将这个疯女人看做是这个变态的时代、变态的环境,遭遇男权残害后的反驳、讽刺一样,田小娥曾经的美好,遭遇迫害的抗争,其后的牺牲与悲剧人生,给我们展示的是作者对这位悲剧女性一生的思考与探秘,蕴含身后的人文精神与人性关怀。

仅仅人文田小娥是一位疯女人,是背离这个人物创设根本的。

但是,如此一个有个性、充满矛盾、极具悲情色彩的女性,这样一个值得同情的疯女人,也被很多人看做是具备多重人格的天使。

不得不说,这样一个疯女人,是值得推敲的。

一、《白鹿原》中女性人物特点在文学创造中,塑造人物形象必不可少的就是与人物性格、个性等形象特征密切相关的任务命运的雕琢。

论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形象内涵及其价值(一)

论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形象内涵及其价值(一)

论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形象内涵及其价值(一)论文关键词:性;父权;封建文化;鬼神附体论文摘要:在父权制占中心地位的旧中国,性对于田小娥来说,不仅意味着生殖能力,而且成了她在无所依傍的环境里谋取生存的手段。

同时,在封建礼教吃人的背景下,田小娥的遭遇反映了农村妇女的卑微处境。

她死后还魂寄身于鹿三,只是作为厉鬼虚幻的抗争,这种抗争最后也以失败告终。

田小娥作为人物形象其价值内涵不仅在于具有相对的完整性与自足性,而且还在于他充分体现了白嘉轩身上传统文化的负面价值,与白嘉轩形成了映衬关系。

《白鹿原》中,陈忠实塑造了白嘉轩、鹿子霖、朱先生、田小娥等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

田小娥出生在田家什字一田秀才家庭,被嫁给将军村一郭姓财东(清朝时的武举)作小老婆。

她与郭举人的长工黑娃山相识相知开始,从此踏上了人生始料未及的坎坷而悲惨的历程。

在作品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中,田小娥以其独特的性别特征、悲剧性的人生遭遇而具有代表旧中国妇女命运的典型意义。

白嘉轩作为白鹿村族长,笃守仁义、忠诚质朴、刚毅坚强,是中国封建社会传统农民的典型代表。

前者在性、封建文化、鬼神附体三方面如同一面镜子折射出后者传统文化人格的负面价值。

1、田小娥与性性作为一种自然的生殖行为,随着时代历史的发展而具有社会历史文化内涵。

《诗经》云: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褐,载弄之瓦。

这种扬男抑女的态度不只强调了男尊女卑的观念,同时也说明,男性的优越地位与女性的卑下并不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性,而是人为的设置。

男女两性是人类社会生存发展最基本的关系,通过观念的调整与制度的变革理应使其平稳和谐地发展。

然而,在作品的男权中心社会里,男女的二元对立意味着男人代表正面价值,而田小娥只是被排除在中心之外的“他者”,只能充当证明男性存在的价值工具与符号。

美丽、妩媚的田小娥作为大财主郭举人泄欲的机器与借以延年益寿的工具,在她身上凸现的是作为女性的性别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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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视与评估《白鹿原》中田小娥形象的女性意识和自我救赎作者:马尧马朝东汪莹来源:《青年文学家》2017年第21期摘要:描写民族文化和历史环境的长篇巨作《白鹿原》获中国第四届茅盾文学奖,该著作也被改编成同名话剧,影视精品等多种艺术形式。

小说以特定社会转型时期为创作背景,为读者描绘出一幅陕西关中地区乡村大众的几代人的生存百态图,并成功塑造出许多鲜活的拥有现实主义人物形象特征的角色。

田小娥就是一个新旧交替,过渡时期的女性代表,作者对于这个心性纯良而又劣迹斑斑的女性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描写,她与郭举人,与黑娃的命运碰撞摩擦出那一代女性的磨难心路。

生命本真的洁白与丑恶在那个紊乱的男权社会,终究会被唤醒自我精神的反抗与救赎。

一个堕落而又不甘心的“女强人”正是那个时代一批人的缩影。

关键词:《白鹿原》;田小娥;女性意识作者简介:马尧,汉,黑龙江绥化人,大连市作家森林特约嘉宾,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指导教师:于瑞泓[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21-0-02田小娥是陈忠实在长篇小说《白鹿原》中细致刻画的一位处于旧传统与新萌芽时代的复杂妇女典型。

作家立体形象化的勾勒出从逆来顺受的性奴隶到不甘压迫,勇于反抗的新女性再到恐惧与无奈下的自甘堕落与妥协的女性悲剧,深刻揭示了为满足自身欲望和反传统礼教的现实纠缠以及“为人或者为女的两重的自觉”醒悟。

当然对于田小娥的评价与看法众说纷纭,笔者则认为当田小娥一次又一次的出卖自己的肉体,无限堕落的情况下得到的就是对封建男权社会的报复和反抗,她要利用性武器在困难重重的社会大环境下翻身。

她比鹿冷氏自由,在选择性与爱之家拥有其他女人望尘莫及的自主权,正是这种“顺从”中的反抗让她的女性意识初步觉醒,以此为导向开展了一次又一次的身心“外交”。

一、人物故事概说—自我斗争的“叛女”形象小说一开始就人物和环境一一交代给读者:田小娥,一个正值芳龄,花容月貌的纯净女子却被迫嫁到清末一个年过花甲的举人家中以妾室的身份生存,其实她无非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奴隶角色,除了经得正室同意后可以和郭举人过夜,其他时间就是服侍主人夫妇,给工人们烧饭等料理家中杂事。

命运的悲剧也就在这里向读者展开。

可以想象,一位体态姣好,聪明能干的小女人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做苦差事,年少纯洁的心灵被强硬的披上了灰暗的外衣,更是在她的心中埋下了无奈与渴望自由的种子。

在当性奴隶、做苦力、给主人“泡枣”等毫无尊严的精神压力下,田小娥自己说“连条狗都不如”。

于是她一方面选择“用尿液来泡枣”这种无声反抗的同时,另一方面自己也在慢慢等待着生活可能会给予她怜悯的恩赐。

正在这时,小娥生命中的第二个男性出现了—黑娃,黑娃作为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形象出现在了田小娥的视线里,或许是黑娃也是她打破寂寞的工具,或许是真爱的萌芽让她出于本能的让黑娃投入她的怀抱。

可以说黑娃的出现对于小娥而言不仅是对百无聊赖生活的“试水”,也是正面展现她对不甘现状,灵魂受辱的主动反击。

两人事情败露苟活下来后,小娥从此在她短暂的人生中被贴上了“烂货”标签,走投无路的二人在一孔破窑子里面安身。

当黑娃因“风搅雪”农协革命被逼出家门后,小娥生命中第三个男人鹿子霖戏剧性地出现了。

在这个闭塞封建的乡村,鹿子霖身上又平添了一顶权利与金钱的帽子,为了拯救黑娃,小娥又一次的“牺牲”了自己,同时也正是由于她已经无法回头,迫切需要摆脱周围环境虎视眈眈的垂死挣扎以及子霖所能够满足给她的银元粮食口腹之需的现实物质条件,让鹿子霖成为了黑娃走后她的另一个靠山石。

在受到族长白嘉轩酸枣刺刷的加法后(由于小娥与小说中另一位追求的她的人狗蛋发生关系,而被处以家法,实际上狗蛋只是开脱鹿子霖罪名的替罪羊)可怜的田小娥五味杂陈,心如死灰的她已任由鹿子霖摆布。

而子琳则出于报复心理让小娥逼迫在族人心中很有声望和影响的族长继承人白孝文就范,从此在她生命的最后阶段把爱情献给了白孝文。

如果说这份爱情完全是在虚假和阴谋中找到了生命最后的挣扎,那么白孝文亦是成为了所有与小娥发生关系的男性中唯一一个没有辜负她的人,也使得田小娥紧握那最后的一点凄惨的爱情显得如此珍惜与哀婉。

小娥最后以被公公鹿三的杀害而告终,那个爱的深沉的白孝文面对着已经腐烂的尸体已经无济于事,族人连同那座破窑子一同埋了。

黄沙漫天,小娥带着她那烂到不能再烂的名声一起长眠于地下,一起被世人所淡忘。

二、女性意识的觉醒与罪恶事实上文本中的田小娥本身就是一个对抗命运,反叛纲常礼教的叛女,通过分析她的三段感情可以清晰地剖析出女主自身的性格浮动曲线。

她的顺从与反抗;抗争与无助以及最后的放荡与暴露,完美的刻画出人性在封建酷刑中牺牲自我的顽强抵抗,而最后的妥协和不羁也映射了一代人的苦闷和心声。

足以体现在旧式的宗法父系社会里,男性的主动权和他们自以为有秩序的保护是对人情与人性最致命的扼杀。

而其中作者所渗透的女性意识的觉醒正是通过小娥短暂生命中的三起三落来向世人表达“存天理,灭人欲”的根深蒂固。

换句话说,这种人性精神的觉醒无论在哪里进行“试点”都不可能继续生根发芽,很快就会被当做异端而处以死刑。

但是值得深思的是田小娥又与当时妇女们有所不同,通过她倔强的性格和行为可以看得出其实她的受封建礼教思想禁锢并不深,所以她的任性和大胆一部分原因在于她的无知和缺乏思考。

田小娥出身于小富之家,缺乏对社会的思考和现实的磨砺,所以当白纸一张的她突然进入到了一片未知的天空,封建主义的巨浪向她扑面而来的时候渺小而无知的田小娥剩下的也只有无助的彷徨和不知所措,作者正是通过对于苦闷而又无知女性的跌跌撞撞来从侧面讴歌生命的真挚无邪和封建礼教对这一类保留女性意识的毒害。

田小娥的悲剧命运从一个不甘压迫的“奴隶”到不拘放荡的“淫妇”再到自甘堕落,祸害一方的“妖妇”证实了社会伦理道德扭曲人性,背离人情的“吃人”社会意识形态。

在现代小说中,拥有许多以悲剧色彩结局描写女性的作品,但其一生往往是恪守妇道、为人怜悯。

田小娥则是抗争和罪孽为一体的矛盾复杂体。

从她的女性意识觉醒到最后扭曲的报复心理足以体现一种美好的思想形态如果不加以正确引导即便最初的大方向是正确的,也可能變成一种激进的左倾道德冲突。

三、男权社会的围剿中的自我救赎小说《白鹿原》展现给读者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宗法父系社会,在形形色色的男性形象中无论他们是多么的不堪与荒诞,作为女性只能无条件的顺从。

而即便是在当时社会改朝换代的复杂混乱大背景下,以田小娥为代表的“开放”女性也逃不出封建枷锁的禁锢,还会纠结于是否是正室,能否入得了祠堂,拜得了祖宗等问题。

也就是说田小娥的悲剧结局实质就是一个没名没分的“自由者”被男权世界所分割围剿,最后以一个“非正经人”的荡妇形象惨遭族人唾弃与谩骂。

小说开篇便陈述“白嘉轩后来引为为豪壮的是取过七房女人”,并运用大量篇幅展现嘉轩七方女人的经历来渲染一个不近人情又在当时看似公正合理的歪曲病态道德观念。

所以说身为封建势力化身的族长嘉轩是绝对不会准许像小娥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踏入祠堂,也正是这一道道高门槛,让小娥拼劲全力也端不起鹿家这碗饭。

正当一切合理道路全部堵塞之后,万般无奈的田小娥只能怀揣着仇恨和憎恶用自己的肉体来报复这个布满荆棘与她格格不入的男权社会,小说中也提到即便是他真正得到了白孝文,在她的心中那自以为救赎自己的想法也毫无胜利快感可言。

另一角度看田小娥除了对爱情的失望和无知的报复,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对生命继续存活的渴望。

当她从出郭举人家中死里逃生后苟延残喘于破窑子中时,追求物质和继续生存就已经成为了她接下来不得不去思考的重大命题。

作为一个女人,當黑娃农协运动失败准备出逃时小娥说“你走了我咋办,你走到哪我跟到哪儿,你不带我,我就跳井……”黑娃的离去摧毁了一个女人最后的心理支柱,让本来就彷徨无助的心更加颤抖。

所以一方面小娥亟需另一个替代品代替黑娃来填补他的精神空缺。

另一方面,失去生活来源的小娥也需要鹿子霖来帮她走出困境,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出卖灵魂与肉体。

四、生命最后的陨落—消散的恶之花被杀后的小娥连最后的呐喊也只能通过鹿三的口嘶喊出来:“我到白鹿村惹了谁了?我没偷陶旁人一朵棉花,没偷扯旁人一把麦秸柴火……白鹿村为啥容不得我住下?……你咋么还要拿梭镖刃子桶俺一刀?大呀,你好狠心。

”一个漂泊了一辈子可怜又可恨的人完成了她最后的申诉。

她无力的哭诉也只能被他人视而不见,因为她的发言权早已在生前就被剥夺的所剩无几了。

作家笔下借田小娥的灵魂在白鹿原上降下了一场瘟疫,一个被社会唾弃、排斥、压迫和残害的女性用一切愤恨和悲痛惩罚着这里的每一个族人。

她与他们、与白鹿原终究结下了无法抹去的仇恨和执念。

即便这样最后的挣扎也无济于事,尸骨焚烧后尘封在瓷坛里,“永世不得翻身”。

田小娥的一生实质上只是封建男性社会的牺牲品,她的个性张扬和无知下的盲目追求只是一种缺乏思考地的实践。

通过对小娥一生悲剧命运的分析,笔者认为即便她是一个敢于追求人性,得不到之后又霍乱报复恶之花,但她自觉追求人性美和人情美对于当今的人们来讲还是有许多借鉴意义的。

小娥的悲剧在于她只是单纯的用肉体进行反抗,知识水平和社会环境都有所限制,而今天新时代女性在独立思考的同时也要懂得在社会诸方面调整适应自己的角色,不断革新思想形态,推陈出新,完善健全女性意识并在不利因素中寻找适合自己的救赎之路。

五、结语无论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谴责还是对于她敢爱敢恨价值观念的触动,在田小娥人性中女性意识的觉醒无不是当时千千万万同等命运下妇女们不满现实而又无奈忍受的泡沫幻想。

今天当我们再一次审视评估她对性灵的出卖和无助与无知中的自我救赎,我们都能看到是当时大环境下社会意识形态不断向前发展的曲折性和上升性,田小娥无论好坏,在她身上依然保留着对于到那个时代的普遍与特殊。

参考文献:[1]彭玲.《白鹿原》中田小娥的生存欲望,长春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7期.[2]何小丽.论田小娥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与失落,西南大学文学院,2010.03.[3]赵乐.无力的抗争,无奈的选择—浅析《白鹿原》中田小娥的形象塑造,西安欧亚文学院学报,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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