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文学作品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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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小说的混沌美学特征

贾平凹小说的混沌美学特征

| 文化艺术贾平凹小说的混沌美学特征□崔月望/文贾平凹是我国当代著名作家,他的文学作品在思想和艺术创作上极具叛逆性、创造精神,在我国文坛上具有广泛的影响。

贾平凹认为现代文学作品应当具备现代意识,即人类认识,求变和创新是现代文学的灵魂。

“混沌说”正是贾平凹在传统哲学和自身时代体验的基础上,通过创新和求变而提出的一种理念,该理念强调在现代文学创作中,文字越是平白如话,反而越可以表现混沌的意象。

本文主要研究贾平凹小说的混沌美学特征。

1 混沌说的相关概念贾平凹曾多次讲到《山海经》中关于混沌的故事——“混沌是没鼻没眼的,有人要为混沌凿七窍……混沌却死了。

”贾平凹认为,混沌可以说是回到人的本性的“本性”一物,而这样的“混沌”就是“一”,即事物没有所谓好坏之分,二者密不可分,不可分割剥离,同时其中也涉及到人的生死灾变,属于人类的宿命;面对它,既不必悲哀也无须欢喜,坦然面对,淡然接受即可。

从世界观层面看,混沌属于中国古人文化思维的根本特征,贾平凹用“混沌”二字去观察和理解中国历史、中国文化以及中国古人的品质,能够很容易地找到要害和特征。

“混沌”的思维方式具体表现为“重整体、重混沌、重象形、重关系、重道德以及重秩序”。

这六要素能够帮助人们更好地看懂中国的社会,弄明白社会上发生的很多事情。

贾平凹认为自己身处于大水走泥的时代,社会正在迅速地变革,人群不停分化,旧有的秩序和规矩崩塌解体,社会上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新秩序和新规矩,人们的思想观念变得多元,价值观变得多元。

对于创作者而言,生活在这样的时代和社会当中,其意识本身是感性和混沌的,应当去领悟时代、生活、文化和人性,而不是硬要将这些弄得清清如水。

将“混沌”的状态形象地描绘出来,就是创作者要完成的文学任务[1]。

“混沌说”是贾平凹通过结合传统哲学和自身时代体验而提出的一种思想观念。

他生活在现代,且非常向往最初生命的生存状态,也就是那种浑然天成的浑朴之美。

在现代生活环境中,贾平凹一直寻求各种方法来构想这种状态,并将自身哲学上的世界观升华成独有的文化观,摒弃人为的技巧,通过自然娴熟的手法,描述自己对现实生活的体验和感受,基于整理层面对写作进行充分把握,从而呈现出一种混沌、自然且空灵的效果。

贾平凹作品特点

贾平凹作品特点

贾平凹作品特点语言特点一、朴素中见真情贾平凹曾说过,“失去了真情,散文就消失了。

它不靠故事来吸引人,不靠典型的人物形象,它就靠的是情绪的感染和思想的启示”。

他认为有无真情是衡量散文艺术质量的重要标准和依据,好的散文无不直接地袒露著作者的思想、情感、志趣乃至人格和灵魂。

认为那种装腔作势、无病呻吟的矫情不是真情,真情是作者的生命意识与自然宇宙、与社会人生相碰撞而闪烁的火花。

正是对“真实是艺术的生命”这一美学原则的坚持,使贾平凹的作品无处不显现出真情美。

这种真情首先表现在对故土的眷恋;“商州”这一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熟悉的行政区域,对于贾平凹来说已融进了他的精神生命里。

“商州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是一片相当偏僻、贫困的山地,但异常美丽,其山川走势、流水脉向、历史传说,民间故事,乃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构成了极丰富的、独特的神秘天地。

在这个天地里,仰观可以无奇不有,俯视可以无其不盛。

”从这段描写中,我们看到作者对家乡的爱之深,情之切。

家乡原本是相当偏僻、贫困的山地,但作者却说“异常美丽”,用尽美好的语言,极写家乡的富有,仰观可以无奇不有,俯视可以无其不盛。

真有“谁不说俺家乡好”的味道。

“商州曾经是我认识世界的一个法门……十几年里,商州确是耗去了我的青春和健康的身体,商州也成全着我作为一个作家的存在”。

此时的商州,对于贾平凹来说,已不再是行政区域的商州,它是一个载体,承载著作家的全部情感。

如此看到,他对故土的眷恋之情已融到血液之中了。

其次,作家的真情表现在对亲人的思念中;读过贾平凹《祭父》《酒》《我不是个好儿子》的人都会强烈地感受到,这些文章是作家用心和泪水凝聚而成的肺腑真言。

在作家群中,贾平凹对父亲的孝敬是出名的。

现在,父亲去世了,他说“人生的短促和悲苦,大义上我全明白,面对着父亲我却无法超脱”。

忍受巨大的悲痛,作家终于完成了《祭父》这篇充满至爱真情的纪念文字。

“父亲去世后,我仍是常常梦到父亲,父亲依然还是有病痛的样子,醒来就伤心落泪”。

浅谈贾平凹小说的语言特色

浅谈贾平凹小说的语言特色

浅谈贾平凹小说的语言特色贾平凹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他的小说作品以其深厚的文学功底和独特的语言风格而备受瞩目。

贾平凹的小说语言深受中国传统文学的影响,融合了多种流派的元素,形成了独特的语言特色。

本文将从贾平凹小说的语言风格、表现手法以及创作特色等方面,对其小说的语言特色进行深入探讨。

贾平凹小说的语言风格独具特色,常常体现出刚健、朴实、自然的风貌。

他的语言不做作,不刻意迎合,而是直接、纯粹地表达出作者内心深处的情感和思想。

贾平凹小说所采用的语言风格往往是质朴的,具有一种朴实的美感。

在他的作品中,常常出现一些质朴的词语和句子,这些语言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浓厚的乡土气息,给人以清新、朴实之感。

贾平凹小说的语言表现手法多样,善于通过对话、描写和心理独白等手法展现人物内心世界。

贾平凹小说的语言表现手法多变,既有大量的对话,又有生动的描写和深刻的心理独白。

对话是贾平凹小说中最为突出的语言表现手法之一,他善于通过人物之间的对话来展现人物的性格和内心世界。

贾平凹小说中还常常出现一些生动的描写,通过对自然景物、人物形象的生动描绘,来表现小说所处的环境和人物的情感。

贾平凹小说中还有许多生动的心理独白,通过人物的内心独白来展现出人物的内心世界,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饱满。

贾平凹小说的语言展现了丰富的文化底蕴和精湛的写作功底。

贾平凹小说的语言中蕴含了丰富的文化底蕴,他善于运用中国古代经典名著中的典故和谚语,使小说语言更具内涵和深度。

贾平凹小说中还充满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热爱和追求,他善于通过小说语言来展现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使小说更具有文化厚重感。

贾平凹小说的语言还展现了作者深厚的写作功底,他的语言运用得体,行文流畅,充分展现了作者的文学造诣和审美水平。

贾平凹小说的语言特色还体现在其对生活、人性、命运等主题的独特表达上。

贾平凹小说的语言不仅仅停留在表面的描写和叙述,而是能够深刻地表达生活、人性、命运等主题。

他的语言能够真实地展现出人物的喜怒哀乐,塑造出具有鲜明个性和鲜活生命力的人物形象。

贾平凹小说语言风格分析

贾平凹小说语言风格分析

贾平凹小说语言风格分析贾平凹小说语言风格分析贾平凹作为当代文坛不可忽视的一位作家,其语言风格独特,带有浓重的地域性特征。

当代作家中,贾平凹作品语言独特,蕴含极大的本土性和民族性特色,北大陈晓明教授称其写作为“中国当代汉语言文学的奇观”。

《秦腔》和《废都》代表了贾平凹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学探索――一个回归农村、农民,一个描写城市、知识分子。

其中《秦腔》以细腻的笔触将零散的细节紧密连接,近乎写意的语言将日常生活的场景一一再现,全篇无处不在的方言土语更是当代文学作品语言的一次成功革新。

《废都》受明清世情小说语言风格影响的痕迹很重,采用大量文言,进行有意识的语言颠覆,这其中蕴含了他惯常使用的商洛方言土语,使得古典和现代汉语语言较好地结合,形成极为个性化的语言风格。

本文将这两部作品结合、对比,以求更全面地凸显贾平凹的语言风格。

一、神秘荒诞主义的渗透神秘荒诞主义对贾平凹的语言风格影响极大,在他的多部作品中我们皆可以看到神秘荒诞主义的影子,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并非作者的个人喜好,或纯粹为了自己的写作服务。

一位作家语言风格的形成是深受其所接受的文化影响和熏陶的,这是一种深入骨髓里的东西,或许连作者本身都是无意识的。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乡音”尚且难改,更何况是文化,那是一种深深沉积在骨子里的东西。

贾平凹生在陕西省商洛市丹凤县棣花镇,一直长到十九岁,可以说在农村度过了整个童年和少年时期,算得上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农村盛行的神秘荒诞主义的一些传统文化与思想便不可避免地渗透到他整个文化背景中。

就连贾平凹也曾经提到:“我一直是病包儿,却从来没进过医院,不是喝姜汤捂汗,就是拔火罐或用磁片割破眉心放血,久久不能治愈的病那都是‘撞了鬼’,就请神作法。

”这种我们看来有些封建迷信的文化恰恰是农村传统文化中最不可或缺也无法回避的一部分,所谓的“鬼神”也一再在他的作品中出现,成为他写作语言中独特而又极度现实的一道风景线。

曾经试图要把“农民皮剥了”的贾平凹后来承认说:“做起城里人了,我才发现,我的本性依旧是农民,如乌鸡一样,那是乌在了骨头里的。

论述贾平凹散文的意象之美

论述贾平凹散文的意象之美

论述贾平凹散文的意象之美贾平凹是当代著名的文学家,曾获得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等多项文学奖项。

他的创作涉及小说、散文、诗歌等多个领域,尤其是散文方面,具有很高的文学成就。

其中,贾平凹散文所营造出来的意象之美尤为突出,值得我们深入探讨。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什么是意象。

意象是文学作品中的某个形象或事物,具有特定的象征意义和情感价值。

它是作者通过对具体事物的描述和抒发所营造出来的,是文学作品中最重要的构成要素之一。

贾平凹散文中的意象之美,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自然意象之美自然景色是贾平凹散文中最常用的意象之一,他的笔下常常描绘出大自然的神奇之美。

例如在《白银时代》中,他用生动的笔触描述了六盘山的雾气、绿树、山峰,这些细节描写直接打动了读者的心灵,使人产生心醉神迷之感。

另外,在《北去》这篇散文中,贾平凹描写了一场雪的降临,他的笔触仿佛给雪赋予了生命,它们在书中跃然纸上,被读者所感知。

这些自然意象,使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威严、神秘和宁静,同时也唤起了我们的美好情感。

二、物象意象之美另一个常见的意象类型是物象意象,这些意象常源于具体生活中的人、事、物,例如贾平凹在《河岸寺》中,通过猴子的形象,表现出了对人类本性的深刻思考和反思。

而在《胡同里奔跑》中,则通过对石头、老鞋的描绘,表达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人情世故的感慨。

这些物象意象的构建,能够使读者直观地感受到作者的生活情感,感受到身边真实生活的细节和光影,让人产生共鸣和共情。

三、人物意象之美人物意象则是表现散文中人物形象的重要意象类型。

贾平凹的散文中,人物意象常常具有强烈的个性化特征和鲜明的人格魅力。

例如他笔下的“老奶奶”形象,既有社会的责任感和人道主义情怀,还有诗人般的浪漫情怀;而江小白这个草根歌手,则体现出了坚持梦想和追求人生意义的精神特征。

这些人物意象,常常能够通过独特的个性特征和生活经历,为读者提供深刻的思考与感悟,使人产生强烈的情感共鸣。

总之,贾平凹散文中的意象之美,体现在了对自然、物象和人物等多个层面的刻画与把握上。

贾平凹的作品有什么特点?

贾平凹的作品有什么特点?

贾平凹的作品有什么特点?答:从整体而言,贾平凹的作品:语言朴实,感情真挚,平淡中道真理、见真情。

[小说方面]一、朴素中见真情贾平凹曾说过,“失去了真情,散文就消失了。

它不靠故事来吸引人,不靠典型的人物形象,它就靠的是情绪的感染和思想的启示”。

他认为有无真情是衡量散文艺术质量的重要标准和依据,好的散文无不直接地袒露著作者的思想、情感、志趣乃至人格和灵魂。

认为那种装腔作势、无病呻吟的矫情不是真情,真情是作者的生命意识与自然宇宙、与社会人生相碰撞而闪烁的火花。

正是对“真实是艺术的生命”这一美学原则的坚持,使贾平凹的作品无处不显现出真情美。

这种真情首先表现在对故土的眷恋;“商州”这一对大多数人来说并不熟悉的行政区域,对于贾平凹来说已融进了他的精神生命里。

“商州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是一片相当偏僻、贫困的山地,但异常美丽,其山川走势、流水脉向、历史传说,民间故事,乃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构成了极丰富的、独特的神秘天地。

在这个天地里,仰观可以无奇不有,俯视可以无其不盛。

”从这段描写中,我们看到作者对家乡的爱之深,情之切。

家乡原本是相当偏僻、贫困的山地,但作者却说“异常美丽”,用尽美好的语言,极写家乡的富有,仰观可以无奇不有,俯视可以无其不盛。

真有“谁不说俺家乡好”的味道。

“商州曾经是我认识世界的一个法门……十几年里,商州确是耗去了我的青春和健康的身体,商州也成全着我作为一个作家的存在”。

此时的商州,对于贾平凹来说,已不再是行政区域的商州,它是一个载体,承载著作家的全部情感。

如此看到,他对故土的眷恋之情已融到血液之中了。

其次,作家的真情表现在对亲人的思念中;读过贾平凹《祭父》《酒》《我不是个好儿子》的人都会强烈地感受到,这些文章是作家用心和泪水凝聚而成的肺腑真言。

在作家群中,贾平凹对父亲的孝敬是出名的。

现在,父亲去世了,他说“人生的短促和悲苦,大义上我全明白,面对着父亲我却无法超脱”。

忍受巨大的悲痛,作家终于完成了《祭父》这篇充满至爱真情的纪念文字。

浅析贾平凹《高兴》的语言特色

浅析贾平凹《高兴》的语言特色

浅析贾平凹《高兴》的语言特色贾平凹小说的语言非常富有个性。

一方面,贾平凹在小说中大量使用其故乡——商州的方言土语,另一方面,凭借自身极高的语音学、语义学、方言学、训诂学等方面的文化素养,他在作品中经常自觉地化用语言文字学知识。

这些特点使他的作品更具可读性,能带给读者全新的阅读享受。

本文試以小说《高兴》为例,从以上两个方面,对贾平凹小说的语言进行分析。

标签:贾平凹;《高兴》;语言骏马秋风塞上,杏花春雨江南。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

贾平凹出生于陕西丹凤县,在去省城西安之前的二十年一直生活在商州。

商州的方言土语对贾平凹作品的语言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另一方面,贾平凹又是一个语音学、语义学、方言学、训诂学等方面文化素养极高的作家。

在他的作品中,经常会出现语言文字学知识,有时甚至是直接通过作品人物之口,自觉运用文字学知识解决问题。

本文主要想通过小说《高兴》来谈一谈贾平凹小说中语言的这两个特点。

一、方言土语的大量使用贾平凹爱使用商州的民间语言。

商州方言与北方方言有一致的地方,也有许多独特性。

这种独特性除了语音和语法的差异外,最主要的就是词汇了。

贾平凹在他的每一篇小说中,几乎都要使用生动活泼、原汁原味的方言土语,《高兴》当然也不例外。

例如:(1)我说保安同志,你瞧我这兄弟差成色不,我只说一巴掌能把他扇灵醒哩,可还糊涂呀,竟然还向你投诉?(“灵醒”是明白、聪明之意。

)(2)他真的就吃了,梗了脖子,红着眼坐在那里发瓷。

(“发瓷”是发呆之意。

)(3)进村口的时候,有孝子在路边烧纸,天空里可能有鬼,我们怀疑鬼在日弄我们,在村里转来转去打听不出韩大宝到底住在哪儿。

(“日弄”是捉弄之意。

在商州方言中,“日”是个很活跃的构词语素。

)(4)黄八就躁了,骂现在当官的贪污哩你五富也多吃多占,你再分就全让你一个人吃了!(“躁”是发怒之意。

)(5)你给我记住,以后在什么地方吃饭都不要蹴在凳子上,不要咂嘴,不要声那么高地说香,不要把茶水在口里涮,涮了就不要咽!(“蹴”是蹲的意思。

贾平凹作品的语言特色

贾平凹作品的语言特色

贾平凹作品的语言特色贾平凹的作品,人物语言、叙述语言均具有浓厚的地方色彩。

具体表现就是作品语言的口语化,并灵活运用了大量的方言土语。

像在《商州又录》中,“山顶的窝洼里,有了一簇屋舍,一个小妞儿刚刚从鸡窝里取出新生的热蛋,眯着一只眼睛对着太阳耀”。

“有蛇黑藤一样地缠在树上,气球大的一个土葫芦,团结了一群细腰黄蜂,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只松鼠就在路中摇头洗脸了”。

“耀”、“团结”在这里都是动词,也是陕西方言中的特有用法,这些词的使用使得作品的表达更加形象生动。

他的这些口语化语言在经过匠心的加工提纯后,显得既平易朴素,又鲜活生气,富有民间气息和地域特色。

在《夜籁》中,作者与陕北农民“闲聊”――“今天地里干啥了?”“翻地呗,天旱得厉害,地瓷得扳不开啊!”“真苦了你了,这么大年纪了。

”“哪里!一辈子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多亏这茶呢!一天不喝几锅,头疼,骨头也散架了,这茶是农家乐,一喝乏劲没有了,百事都忘了呢……”这段话把陕南方言集中提炼在人物的对白里和叙述中,由于作者剔除了陕西土语中难懂的语汇,又保留了其特有的俚俗色彩,使人读后油然而生真实、亲切之感, 仿佛将人带到陕南的山村中,石屋里……直接面对那里的石板小路,石窗里透出的灯光,喝土茶的老人,待嫁的女子……配合着陕南农村特有的自然风光和社会习俗的描绘,陕南农村的乡风民俗所特有的气息便跃然纸上。

像是峪里有一位烟瘾极大的神,从峪口的咀鼻里一团一团喷烟,雾团撞在石上,石头变得惨白,正瞧那勾心斗角之处,雾则匀开来,五分钟后,群山入了远空,实体轻了,层体淡了,如纸剪的,如墨晕的,如水中的倒影。

天真成了圆的,地却不方,十几步外,被雾摄收得缥缈。

这段描写,文笔细致,拙巧相宜,语言自然流畅,娓娓动听,作家好像一位高明的画师,画出了一幅栩栩如生、浓淡相宜、神采飞扬的云雾画。

那雾“撞在石上”、“勾心斗角”后“匀开来”的动感姿态,神秘、美妙;那群山被浓雾笼罩“入了远空”、“轻了”、“淡了”的自然景象,优美动人,具体逼真,使人如临其境,顿觉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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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文学作品的特点
一、细腻悠长,令人寻味。

他的笔法如电影镜头,推、摇、拉,一个个镜头将美景逐一展现。

《商州又录》是贾平凹关于商州的系列散文中的一部。

这是一篇带有传统文化韵味的写景散文。

他共分11个段落,这11个段落之间的结构方式散漫、随意,但其笔调细致,就像是由11幅写意的素描画组成的画卷。

如第一部分开头写道:“最耐得寂寞的,是冬天的山,褪了红,褪了绿,清清奇奇的瘦;像是从皇宫里走到民间的女子,沦落或许是沦落了,却还原了本来的面目。

石头裸裸的显露,依稀在草木之间。

”这段中的“红”、“绿”、“瘦”营造了一个画面感极强的意境,不得不让人细细地去品味。

贾平凹善于运用拟人、通感的方式传递感觉,如“路是顽皮的,时断时续,因为没有浮尘,也没有他的脚印”。

他常用轻淡的笔墨,再现现实生活中人们习以为常的又经常忽视的景象,但却能引人入胜的散文,浓的如酒般醇厚绵长,淡的如溪水清纯透明。

在一种古朴而又平淡的氛围中,贾平凹道出他对生命、历史、宇宙的深深思索,使他的散文具有一种深邃的哲思。

《静虚村记》便是他的一篇散文佳作。

回归自然、追求自然与人的和谐是贾平凹这篇散文的一大特色。

为了达到自然与人融合这一境界,贾平凹为我们展现了一幅“人的自然化”和“自然的人化”的带有古典神韵的画面。

静虚村远离“繁华”、“热闹”的城市,是一个“清静”的地方。

与自然的接近使这里人们极易受到道家“知足观”的影响。

他们是山野村人,住着茅屋,却并不觉得“寒酸”;他们喝的是粗茶,吃的是淡饭、一个个却坦然地端着碗“一律集在巷里,就地而蹲”地吃喝。

恬淡超脱、适意自然便是静虚村人最高的人生哲学,他们“厚诚”、“几乎近于傻昧”,其实,这些平凡到极点的山民都是真正的“智者”。

他们的脉搏和着山山水水的心律而跳动,自然,赋予了他们一切,也昭示了一切。

在《静虚村记》中,一草一木,一石一屋,都可见出人的心灵的投射。

二、具有哲理意味,平淡中透漏着大道理极富情致和个性。

贾平凹的大部分散文都闪烁着哲理的火花。

这种哲理多出自作家生活的体验和感悟,而非前人言论的重复。

这些作品在简短的篇幅中,既没有玄奥的言词,也没有空洞的说教,只是以一个经历者的身份讲述一个个富有哲理的故事。

表作有《丑石》、《一棵小桃树》、《文竹》等。

例如《丑石》,贾平凹在写“丑石”时,可看出他对于丑石是有感情的,他在用他的感情来述说哲理。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看起来像一篇叙事散文,但实则是一篇哲理散文。

我们生活中缺乏的不是美,而是发现美的眼睛。

这样的哲理寓意不是从长篇的大道理中说教出来的,而是简单地从一个小小的生活故事中传达给人们的,这样的“哲理散文”看起不恶心、不作呕,很舒服。

平平谈谈才是真。

看多了那种“大鱼大肉”的散文,来点“清淡小菜”很让人胃口大增。

三、语言平实、朴素、大气,善用白描手法。

贾平凹是个注重语言的作家,他的语言追求的最高境界是“无言”。

贾平凹早期创作即十分重视语言的运用,他认为好的语言的标准一是充分地表现情绪,二是和谐地搭配虚词,三是多用新鲜准确的动词。

如《闲人》中,“闲人是一个不拘生活小节、性格开朗豪爽、爱打抱不平的人,他够哥们儿义气,傲慢、还有点玩世不恭”。

对闲人日常生活,结识朋友的描写,就仿佛有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立在面前一样。

就“‘喂,哥们儿!’他一跳一跃地迈雀步过来了,还趿着鞋,光身子穿一件褂子,也不扣,或者是正儿八经的西服领带——总之,他们在着装上走极端,但却要表现一种风度”。

就这样一位人物被贾平凹描绘得让人又喜又恨。

他没有用什么过分的辞藻来堆砌,他就用一种平实的笔调来叙述,不刻意美化,也不蓄意丑化。

《静虚村记》中对农村生活的抒写也是极其平实的,没有矫揉造作的笔触,那样恬静的生活已经是最好的说明,无须加上不真实的花边。

贾平凹靠白描传神,构筑起一个朴素恢弘、沉稳深邃的艺术世界。

如他的《延安街市记》对街市上买卖场面的描写“买卖起来,价钱是不必多议,秤都翘得高高的,末了再添上一点……
临走,不是买者感激,偏是卖主道声‘谢谢’”,寥寥几笔,便把虽已走进市场仍不脱农民本色的陕北“生意人”的那份厚道和淳朴勾画了出来。

写得尤其精彩的,是街市一角蹲着的两个一边吃着自家带的馍馍一边谈论着儿女婚事的老人。

请看面部细节的描写:“没牙的嘴嚅嚅着,脸上的皱纹,一齐向鼻尖集中,嘴边的胡子就一根根乍[1]起来”,说到开心处,“常常就仰头笑喷了唾沫溅出去,又落在脸上”,人物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那神情、那心态不都活脱脱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吗?
走进贾平凹的散文天地,我们似乎踏进了一片原始森林,风景绚烂,色彩缤纷,有一种野性的神秘和古朴的韵味,其中的山水花草,无不涂抹着一种古老而神奇的色彩。

读他的散文,常常会被一种不可捉摸的谜性情绪所困扰,无法明确而清醒地把握其主题和内容。

他作品中所描写的对象——人、事、景都呈现出强烈的主观感觉色彩,有一种别样的风韵深藏在字里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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