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学作品中隐喻翻译译者自由度
文学翻译翻译文学作品的难点和技巧

文学翻译翻译文学作品的难点和技巧文学翻译:翻译文学作品的难点和技巧文学作品的翻译是一项充满挑战的任务,旨在将原作中的情感、意境和美感准确传达到另一种语言中。
然而,由于文学作品的特殊性,翻译过程中常常面临许多难点。
本文将探讨文学翻译的难点,并提供一些技巧来克服这些难点。
一、语言的差异语言是一种文化的折射,不同的语言背后蕴含着不同的价值观、传统和思维方式。
因此,进行文学翻译时,我们不仅需要融汇贯通两种语言的词汇和语法,还需要理解并传达其中的文化内涵。
技巧:熟悉文化背景。
翻译之前,翻译者应该深入了解原著所处的时代背景、文化环境以及作者的生平经历。
同时,建立起与原著相似的文化框架,以便更好地传达原作中的情感和意义。
二、文学创作中的修辞手法文学作品通常会运用各种修辞手法,如比喻、暗示、象征等,这些手法是表达作者情感和思想的重要工具。
然而,这些修辞手法在不同语言之间的表现形式可能存在差异,因此需要翻译者寻找恰当的表达方式。
技巧:转换修辞手法。
在翻译过程中,翻译者需要根据目标语言的特点,灵活运用不同的修辞手法,以保持原著的艺术效果。
例如,如果原作中使用了隐喻,翻译者可以考虑在目标语言中使用类似的隐喻来传达相同的含义。
三、文学风格和节奏的保留每位作家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学风格和节奏,这些风格和节奏是他们作品的重要特色之一。
然而,在翻译过程中,由于语言和文化的差异,有时很难完全保留原作的风格和节奏。
技巧:保持原著的风范。
翻译者需要在保持原著意义的前提下,尽可能地还原原作的文学风格和节奏。
通过对语言的灵活运用和句法的调整,翻译者可以创造出与原作相似的阅读体验。
四、多重文化因素的平衡文学作品通常是作者对自己所处文化的反思和刻画。
因此,在进行文学翻译时,翻译者需要平衡原著的文化元素与目标语言受众的理解。
技巧:文化转换。
翻译者需要在文学翻译中恰当地转换文化元素,使得目标语言的读者能够理解并产生共鸣。
这可能涉及到在翻译中加入解释、注释或者选择一个更为靠近目标文化的类似文化元素。
外语文学作品翻译中的隐喻如何转换

外语文学作品翻译中的隐喻如何转换在翻译外语文学作品时,隐喻的转换是一个至关重要却又颇具挑战性的环节。
隐喻不仅仅是一种修辞手法,更是承载着文化、情感和思维方式的重要元素。
它以独特的方式丰富了文学作品的内涵,为读者带来深刻的阅读体验。
然而,由于不同语言和文化之间的差异,如何准确而自然地转换隐喻成为了翻译工作中的一大难题。
隐喻的本质是通过将一种事物或概念与另一种看似不相关的事物或概念进行类比,从而更生动、形象地表达某种意义。
例如,英语中的“Time is money”(时间就是金钱)就是一个常见的隐喻表达。
在外语文学作品中,隐喻的运用更是五花八门、丰富多彩,有时甚至是隐晦而复杂的。
这就要求译者不仅要理解原文中隐喻的表面含义,更要深入挖掘其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历史和社会背景。
在进行隐喻转换时,首先要考虑的是目标语言中是否存在与之对应的隐喻表达。
如果有,直接采用对等的隐喻往往是最理想的选择。
这样既能保留原文的意象和韵味,又能让目标读者迅速理解和接受。
比如,英语中的“as cool as a cucumber”(泰然自若)在汉语中可以翻译为“像黄瓜一样冷静”,因为汉语中也有类似的表达“镇定自若”。
这种对等转换能够最大程度地传递原文的信息和情感,使读者感受到与原文读者相似的阅读体验。
然而,并非所有的隐喻都能在目标语言中找到完全对等的表达。
这时,译者就需要采取变通的策略。
一种常见的方法是进行隐喻的替换。
也就是说,在目标语言中寻找一个能够传达相似意义但形式不同的隐喻。
例如,英语中的“He has a heart of stone”(他铁石心肠)在翻译成汉语时,可以替换为“他的心肠像冰块一样冷”。
虽然隐喻的形式发生了变化,但所表达的“冷酷无情”的意思是一致的。
除了替换,隐喻的意译也是一种常用的手段。
当原文中的隐喻在目标语言中难以找到合适的对等或替换表达时,译者可以选择舍弃隐喻的形式,直接传达其隐含的意义。
比如,英语中的“Every cloud has a silver lining”(黑暗中总有一丝光明)如果直译为“每一朵云都有一条银边”,可能会让汉语读者感到困惑。
外语文学作品翻译中的隐喻如何转化为中文

外语文学作品翻译中的隐喻如何转化为中文在翻译外语文学作品时,隐喻的处理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
隐喻不仅仅是一种语言表达手段,更是文化、思维和情感的载体。
成功地将外语中的隐喻转化为中文,对于准确传达原文的意义、风格和文化内涵具有重要意义。
隐喻是一种通过将一个事物或概念与另一个看似不相关但在某些方面具有相似性的事物或概念进行比较,来表达思想和情感的方式。
在不同的语言和文化中,隐喻的使用方式和内涵可能存在巨大的差异。
这就给翻译带来了挑战。
首先,要理解外语隐喻所蕴含的文化背景和思维方式。
不同的文化会赋予相同的隐喻不同的含义。
例如,在西方文化中,“狗”这个形象常常带有负面的隐喻意义,如“lucky dog”(幸运儿)在英文中是一种积极的表达,但在中国文化中,“狗”的隐喻往往带有贬义。
因此,翻译时需要充分考虑到文化差异,避免直接按照字面意思进行翻译,造成误解。
其次,译者需要准确把握隐喻的意象和象征意义。
有些隐喻的意象在不同语言中可能具有相似的象征意义,比如“玫瑰”在很多文化中都象征着爱情。
但也有一些隐喻的意象在不同文化中差异较大。
例如,“猫头鹰”在西方文化中常被视为智慧的象征,而在中国文化中,却可能与不吉利的意象相关。
对于这类隐喻,译者不能简单地进行对等翻译,而需要根据中文的表达习惯和文化背景,选择合适的意象来传达相同的象征意义。
在翻译隐喻时,有几种常见的方法可以运用。
一种是直译法,即在不影响理解的前提下,直接将外语隐喻翻译成中文。
这种方法适用于那些在两种语言中具有相似文化内涵和意象的隐喻。
比如“as busy as a bee”(像蜜蜂一样忙碌),可以直接翻译成“忙得像蜜蜂”。
另一种是意译法,当外语隐喻在中文中找不到直接对应的表达方式,或者直译会造成误解时,就需要根据其隐喻所表达的含义进行意译。
例如,“It's raining cats and dogs”(下着倾盆大雨),如果直译成“下着猫和狗”,中文读者会感到困惑,此时就需要意译。
目的论视角下的隐喻翻译探究

目的论视角下的隐喻翻译探究隐喻是文本修辞手段中最受人们关注的部分之一,是一种在说话中信息传达的重要方式,它能够把一种抽象的概念或观念表达出来,由此可见,隐喻的作用是极其重要的。
隐喻的翻译对于汉语翻译尤其重要,它不仅需要从句法上满足译文的可读性,而且需要重现原文的语意和修辞功效。
因此,如何在译文中重现原文的隐喻特色,成为译者面临的一个挑战。
“目的论理论”是翻译研究中最重要的理论之一,它强调翻译要求达到某种目标,而这一目标就是“传达本意”。
照目的论翻译原则,翻译应该根据译者主观的目的,重现原文的语意和修辞功效,以满足读者的信息需求。
首先,目的论翻译学的理论支撑下,翻译时需要考虑译者的语言能力和汉语的特点,确定目的译文的手段。
可以根据汉语的特点,使用对比、拟人等修辞手段,来取代原文的隐喻形式,从而达到获取读者信息的目的。
此外,可以适当地运用定语、定位等结构来表达原文的隐喻含义,并将原文的隐喻系连译为句子中的实词,以表达出原文的隐喻效果,同时可以避免引起困惑和疑惑。
其次,在目的论翻译原则下,翻译隐喻时,需要考虑译者的语言能力和汉语表达习惯,以确定译文的可读性和通顺性,确保译文的流畅和准确。
在隐喻的翻译过程中,还应考虑译文的文化背景,以便能够准确地表达原文的语义和修辞意图,把原文的意思正确地传达给接受者。
最后,目的论翻译学认为,翻译应当先要熟悉译者的语言能力和文化背景,以及汉语表达习惯,明白原文的语意和修辞效果,才能准确无误地把原文的语义和修辞特色传达给接受者。
此,要想在目的论视角下进行隐喻翻译,除了要掌握语言能力和汉语表达习惯,还要考虑读者的文化背景,从而准确地表达原文的隐喻效果。
隐喻一直是语言学研究的重点,也是翻译学研究中极具挑战性的一块内容。
目的论翻译学认为,翻译应当满足读者的期待,为此,翻译者应当从语言能力和汉语表达习惯的角度出发,在翻译中对隐喻进行准确的表达,从而达到把原文的隐喻表达给接受者的目的。
浅谈隐喻及其翻译策略

浅谈隐喻及其翻译策略隐喻在英语中是一种常见的修辞形式,在英语翻译中对隐喻有更好的理解就会达到一个很好的翻译效果。
文中对隐喻进行了解读,同时对隐喻的翻译技巧进行了分析,使我们能够尽可能地避免翻译失真的情况发生。
标签:隐喻;翻译;策略隐喻是比喻的一种形式,在西方人们很早地对其进行了研究,它广泛地存在于人们的日常文化交流中,它具有很强的语言感染力,使文章更加生动。
同时,隐喻的翻译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过程,要想忠于原文的思想和风格,又能让人很好的理解,这就要求我们在翻译过程中讲究一定的策略。
隐喻的翻译无疑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既要深刻理解原文当中的隐喻手法,又要恰当美妙地在译文中体现,这样才能忠实地表达原文作者的风格和思想,同时又能让读者觉得浅显易懂。
1. 隐喻的定义牛津字典对隐喻定义为:根据两种完全不同的事物之间的某些相似点,把某事物或名称恰当地转嫁到另一事物或名称。
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修辞法》中给隐喻的实质就是一种借代。
理查兹认为,隐喻是人们借助一种事物思考和感受另一种事物的过程,是一种认知模式。
2. 隐喻的分类2.1 修辞隐喻。
如果从修辞角度来定义隐喻,那么隐喻只是一种修辞工具,主要用于文学作品中,并强调其在诗歌中的作用。
这种传统的修辞隐喻理论虽然有不足和缺陷之处,但是却构成了20世纪30年代之前隐喻理论的主要内容,作为一种研究隐喻现象的重要视角,它也为后来新的隱喻理论的形成提供了基础和参照物。
2.2 认知隐喻。
隐喻的本质是通过另一件事物来理解和体验某一件事物。
人类的概念系统主要是隐喻性的,人们日常的语言、思维和行动所依据的概念系统,在本质上也都是隐喻性的。
他们将隐喻看作是人类体验世界、思维和生活的一种方式。
认知隐喻引入了一个相对较新的视角来研究认识世界。
2.3 语法隐喻。
语法隐喻这一概念由Haliday提出,他指出隐喻现象并不仅限于词汇层面,而且常常发生在语法层面,这便是语法隐喻。
语法隐喻也是一种相互转换,是用一种语法手段来代替另外一种语法手段,其产生的基础是范畴转换。
外语文学作品翻译中的隐喻如何转换为中文

外语文学作品翻译中的隐喻如何转换为中文在翻译的广袤领域中,外语文学作品中的隐喻转换为中文是一项充满挑战与魅力的任务。
隐喻不仅仅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文化、思维和情感的载体,它在文学作品中犹如璀璨的明珠,赋予作品深刻的内涵和独特的魅力。
隐喻的本质是通过一种事物来理解和体验另一种事物。
在外语文学作品中,隐喻常常依赖于源语言的文化、历史、社会背景以及作者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创作意图。
然而,当我们将这些作品翻译成中文时,由于两种语言和文化之间的差异,隐喻的转换并非简单的词汇对应,而是需要译者深入理解原文的隐喻内涵,并在中文语境中找到最合适的表达方式。
例如,在英文中有“Time is money”(时间就是金钱)这样的隐喻表达。
在西方文化中,时间被视为一种宝贵的资源,可以像金钱一样被衡量和利用。
但在中文里,我们可能更倾向于说“一寸光阴一寸金”,这种表达方式更符合中文的文化传统和语言习惯。
从这个简单的例子可以看出,隐喻的转换需要考虑到文化的差异和语言的特点。
在外语文学作品中,隐喻的类型多种多样。
有些是基于形象的隐喻,比如将人的心情比喻成“stormy sea”(波涛汹涌的大海),在翻译成中文时,可能会变成“心乱如麻”;有些是基于概念的隐喻,如“Love is a journey”(爱情是一场旅行),中文里也许会表述为“爱情之路”。
对于形象隐喻,译者需要注重保留其生动形象的特点,让中文读者能够感受到同样的视觉和情感冲击;对于概念隐喻,则要准确传达其深层的含义和逻辑关系。
文化背景对于隐喻转换的影响至关重要。
不同的文化对于同一事物可能有截然不同的隐喻联想。
以动物为例,在西方文化中,“owl”(猫头鹰)常常被视为智慧的象征,而在中文文化中,猫头鹰却常常与不吉利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因此,当遇到与文化相关的隐喻时,译者不能简单地直译,而需要进行适当的调整和转换,以避免文化误解。
译者在进行隐喻转换时,还需要考虑到目标读者的接受能力。
隐喻视角下的英汉文学翻译探讨

隐喻视角下的英汉文学翻译探讨摘要:隐喻从古老的修辞学中脱颖而出,近二三十年来国内外对其的研究给我们提供了认识世界的崭新视角。
将隐喻学融入到翻译研究中,有利于我们对原文本的解读,更好地平衡在两种不同的语言文化中人们对于世界及其自身各异的认知方式,以达到博采众长的目的。
本文拟从隐喻在文本解读中的作用、在翻译中如何处理不同文化中的隐喻认知方式等方面进行初步探讨。
关键词:隐喻认知形式对等功能对等一、引言隐喻之所以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是由于隐喻的普遍性。
修辞学家理查兹(Richards:1965)指出,隐喻是人类“语言无所不在的原理”(the omnipresent principle of language)。
隐喻不仅是一种语言现象,还是人类思维的一种方式。
他还指出,我们日常生活充满了隐喻,我们的口头交际中平均每三句话中就会出现一个隐喻(束定芳,2000:154)。
莱考夫和约翰逊(George Lakoff and Mark Johnson,1980)在Metaphors We Live By中从经验角度对隐喻进行了系统论述。
本节从隐喻的概念和工作机制、隐喻与认知、认知与语言三方面展开探讨。
1.1隐喻的概念与工作机制隐喻原本是修辞学当中的一种,对隐喻最早进行系统论述和关注的要追溯到亚里士多德。
他认为隐喻是对平淡语言的一种装饰,在某些时候取得某些效果的修辞手段(metaphor as a kind of decorative addition to ordinary plain language; a rhetorical device to be used at certain times to gain certain effects)(John I. Saeed, 2000: 303)。
现代系统功能语法的创始人韩礼德将隐喻定义为:一个词用来表达的事物和它通常的所指对象具有相似性, 如“洪水倾灌而入”( a word is used for something resembling that which it usually refers to,for example, flood…poured in)(M.A.K Halliday, 2000: 340)韩氏把隐喻分为语法隐喻、概念隐喻和人际隐喻。
归化抑或异化——评《围城》英译本中隐喻的翻译的开题报告

归化抑或异化——评《围城》英译本中隐喻的翻译的开题
报告
开题报告
题目:归化抑或异化——评《围城》英译本中隐喻的翻译
选题背景:《围城》是中国现代文学的经典之作,在其翻译过程中对隐喻的翻译尤其重要。
虽然翻译领域早已有了归化和异化这两种翻译方式的论辩,但是《围城》
这样的文学作品,尤其需要一种既能传达原作意境,又能让外语读者领略到文化内涵
的翻译方式。
研究问题:本论文的研究问题为评价《围城》英译本中隐喻翻译的翻译方式是归化抑或异化。
研究目的:通过对《围城》英译本的隐喻翻译的分析,探讨不同的翻译方式对作品的传播和接受产生的影响,对中英文化交流和文学翻译的理论和实践有一定的促进
作用。
研究方法:本论文采用文献检索法和实证研究法相结合的方法。
首先通过文献检索法查阅相关文献,深入了解归化和异化的概念及其分别的优缺点,以此作为论文的
研究基础。
然后通过对《围城》英译本中隐喻翻译的实证分析,比较不同翻译方式对
作品的影响,从而探讨哪种翻译方式更加适合这部作品。
预期结果:本论文预计能够比较全面地阐述归化和异化两种翻译方式,为《围城》隐喻翻译的研究提供一定的理论基础和研究实证。
通过实证分析,最终得出哪种翻译
方式更适合该作品,为中英文化交流和文学翻译提供一定的借鉴意义。
研究意义:研究《围城》英译本中隐喻的翻译,不仅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传播中国文化和文学,更有助于完善翻译理论,丰富文化翻译策略的理论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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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学作品中隐喻翻译的译者自由度摘要隐喻不仅是修辞手段,更是人类的思维方式,在社会生活中广泛存在。
本文探讨了普遍存在于文学作品中隐喻的翻译问题,指出了译者翻译的自由度取决于所使的隐喻的相似程度,并认为与一般性语言翻译相比,文学作品中隐喻翻译的译者自由度相对更大。
关键词:隐喻文学译者自由度中图分类号:h059 文献标识码:a隐喻是语言中的常见现象,对它的研究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但在传统观念中,隐喻只是被作为一种修辞手段看待。
lakoff 等人谈到“隐喻”这一概念时,认为它是人们借助一个概念领域结构去理解另一个不同的概念领域结构,也就是说,隐喻不仅仅是语言现象,更重要的是一种思维现象。
此种观点的提出,大大丰富了隐喻的内涵,更加深刻地揭示出了隐喻的本质,即隐喻是一种思维手段和方式,是人类认识世界的利器。
有研究表明,“我们日常对话中几乎每三句话就可能出现一句隐喻”。
隐喻是一种普遍的语言和认知现象,由于具有能使语言更加灵动、丰富等功用,因此在文学作品中出现的频率很高。
做好文学作品中的隐喻翻译,是成功翻译文学作品的关键之一。
一从翻译过程看译者的“叛逆”文学作品的翻译必然要通过译者来实现,而作为译者首先应该忠实于原作。
英国译论家萨瓦利指出,“译者永远不能允许忘记自己是译者的身份。
他得承认,自己不是原作者,手头的作品也不是自己的作品;自己只是沟通作者和读者思想的桥梁和渠道。
”作为沟通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的桥梁;作为沟通作者与读者的渠道,译者在进行文学作品翻译时,对原作的忠实是理所当然的。
译者翻译文学作品的目的,首要的并不是进行文学创作,而是在理解原作的基础上,尽力再现原作的内容、思想、语言风格等等,帮助读者从对译文的阅读中更好地理解和欣赏作品。
但是,由于不同语言和文化之间的巨大差异,由于译者自身的综合知识、语言能力、文化修养、理解和解述能力等的不同,译者并不可能做到绝对地、完全地忠实于原作,而是在忠实的大前提下,适当加入了自己的创造活动。
对此,西方有谚语解释为:“译者即叛逆者”。
尽管读者最终看到的是翻译的结果,但从翻译过程着手能够更好地研究译者的翻译活动,帮助人们清楚地看到译者在译文中的再创造。
从翻译过程来看,彼得·纽马克认为,翻译包括两个基本程序:一个是理解,可能包括解释;另一个则是表达,可能包括再创造。
(刘重德,2003)他在说明翻译过程时,明确表明了译者“再创造”活动的存在。
而nida 和taber则把翻译过程分为分析、转换、重构和检验四个步骤。
其中,“重构”(restructure)强调的是如何通过重组来保留、重现原作的风格,译出原作的精髓,这当中必然包含了对原文的再创造。
(eugene a.nida and c.r.taber,2006)susan bassnett指出,翻译损失的问题很早就被人谈论,但其实翻译出的译文也有新获得的东西,它不仅仅是译原文,也是一种创造活动(an invention)。
(bassnett、susan,2005)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不仅要尽力忠实原文的内容、思想、风格等,还必然会有自己对原作的“叛逆”,或者说是“再创造”。
文学翻译中更是如此。
相比一般性文字的翻译,文学翻译首先在对原作的理解和分析上就困难得多,不同的人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理解;而文学作品语言的丰富、生动、瑰丽也远超一般语言,这也给翻译带来了不小的难度;此外还有译者的主观翻译目的等因素的袭扰。
因此,文学翻译中要实现翻译目的,译者的叛逆活动还会更多些。
有关研究曾指出,“忠实与叛逆都需要有一个‘度’作为前提条件”。
(陈琪,2009)在文学作品的隐喻翻译中,究竟应该采取更为“忠实”还是更为“叛逆”的翻译方式,翻译的自由度是大还是小,同样需要有个可供衡量的“度”。
笔者以为,这个“度”即为隐喻的相似性。
二自由度小的翻译如前所述,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现象,更是一种思维现象,体现了人们的思维方式和思维特点,体现了人类认识和改造世界的方式。
汉语中有“我在山脚”的说法,英语中同样有“i am at the foot of a mountain”的表达;汉语说“轻如鸿毛”,英语则说“as light as a feather”。
可以看到,这些不同语言中所使用的隐喻具有惊人的相似度。
美国心理学家gibbs认为:“人的认知过程是用熟悉的概念去理解难以理解的、复杂的、抽象的或不那么确定的概念”。
(陈振东、杨会军,2007)隐喻作为思维现象和思维方式,充分体现了人们如何用熟悉的概念去理解另一个较新、较难概念的认知过程。
因此,隐喻的相似度实质上体现了不同人群对同一较新、较难的事物概念理解的相似程度。
不同人群由于有相似的生理基础、同样的基本生存条件和日常生活体验以及一些共同的价值观念,使得他们在不同语言中所运用的隐喻总会具有一定的共性基础,存在出现相似隐喻的可能性。
而各个民族、各种文化间相互交流的不断增多和理解的不断深入,也进一步增大了相似隐喻出现的几率。
因而,人们总是能够发现不同语言中存在着一些很相似的隐喻。
笔者认为,当文学作品中出现了此类相似度很高的隐喻时,译者的翻译自由度相对来说是比较小的。
这是因为,在源语中使用的隐喻同样也在目的语中被使用,当目的语人群阅读到与自身所使用的隐喻很相似的表达时,在迁移作用的影响下就能够自然而然地理解其意。
所以,绝大多数时候,译者只需对该隐喻采用直译的方式即可充分表达当中真意,且不会造成误解、产生理解上的困难。
例如,在罗伯特·彭斯的那首脍炙人口的《a red red rose》中,有句诗是“o,my love is like a red,red rose”,这是一个典型的隐喻结构。
从字面上来看,句子是把爱人喻为了一朵红红的玫瑰。
事实上,把爱情与红玫瑰联系起来本是西方的文化传统,但随着中外交流的不断增多和西方文化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如今的国人早已接受了红玫瑰代表爱情的观念。
所以,在该隐喻的翻译中采取直译的翻译方式,不仅忠实地再现了原文的思想内容和语言风格,而且不会造成中国读者的误解,是翻译该句的一个基本前提。
但是,究竟直译时要选取什么样的具体表达、应该如何遣词造句,则是由当时的社会、经济、文化条件,由译者自身的语言习惯、文化修养、翻译目的等决定的。
从这个层面上说,这类翻译还是有译者进行“再创造”的空间的,只是自由度更小而已。
王佐良将这句诗直译为“啊,我爱人像朵红红的玫瑰”,而郭沫若则直译为了“吾爱吾爱玫瑰红”。
二者虽然都采用了直译,但要简单地评判这两个译文的优劣是不合适的,因为二位译者所追求的译文风格并不一致。
王佐良的译文读起来更像一首自由体诗,而郭沫若的译文却是要努力追求中国古体诗歌的感觉。
尽管译文风格不同,但都较好地实现了译文应该尽量忠实于原文的基本目的。
显然,因为句子翻译的自由度较小,二者对该句均采用了直译的翻译方式;但就具体所选用的词和句子结构而言,不同译者的选择却有所不同,这正体现了译者的叛逆活动,体现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再创造。
三自由度大的翻译尽管英语和汉语中的隐喻存在着诸多相似之处,但是,两种语言毕竟根植于东西方两块不同的土壤中,存在着不同的审美观念、自然环境、宗教信仰和社会发展历程等等。
因此,英汉两种语言的隐喻中更多地表现出差异性。
当文学作品中出现相似度比较小的隐喻时,译者需要在反复品味、理解作品内涵的基础上,根据目标读者和自己的需要,选择恰当的翻译方式。
一般性语言翻译通常的处理方式是:如果不同语言的隐喻相似度较小,单纯的直译已经不能满足表达原文真意的要求,则需要采取意译的翻译方式;而且两种语言隐喻的相似度越小,采用意译的可能性就越大。
当英语中出现“old dog will not learn new tricks”时,对西方文化不了解的人往往觉得其中的“old dog”让人困惑。
其实,这里西方人是用“老狗”指代“老人”。
西方的文化传统将狗视为人类的朋友,视为自己的家庭成员。
因此,用“狗”来指代“人”,并没有贬义,这句话的意思是“老人学不了新东西”。
但是,汉语中的“狗”很多时候都是带有贬义的,“狗”经常和一些不好的意思联系在一起,例如:“狗急跳墙”、“狗眼看人低”、“狼心狗肺”,等等。
所以,中国人看到这个指代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用来指代“老人”的一个贬义用法,而事实并非如此。
因为汉语中没有与该隐喻相似或相近的用法,译者需进行再创造的活动,根据目的语的使用习惯,将其意译为“老人、老者”等等,才可以为读者正确理解。
但是,笔者认为,与一般性语言翻译不同的是:文学作品的翻译中,当所出现的隐喻的相似性很小或几乎没有的时候,因为目标读者通常愿意花费更多时间和精力来反复品味文学作品的译文,所以在运用什么样的翻译方式问题上,译者充分发挥其能动性,进行译文再创造的空间就更大。
美国著名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在其名作《飘》中写到:“at least,he had friends who took him in,whereas i was ishmael”。
在这句中,作者采用了源于《圣经》的典故,即将自己比喻成雷特以亚伯拉罕和其侍女所生的“ishmael”,用以表明自己过去曾经遭遇到的冷落。
对《圣经》文化不了解的读者,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的。
如果是一般性文字的翻译,碰到这样的情况绝大多数都会选取意译的方式,以帮助读者快速理解原文。
但是,文学作品给了译者更大的空间。
对这句话,傅东华的译文是:“至少,他有朋友会收留他,我是走投无路的”;而黄怀仁与朱攸若的译文则是:“至少他有朋友肯收留他,而我却是个以实玛丽”。
(吴华佳,2010)傅东华选用的是完全的意译方式,这样的翻译显然是从有利于中国读者理解的角度考虑,能够让译文显得浅显易懂,既正确传递了原文的内容又符合了汉语的语言习惯,能够广为读者所接受。
黄怀仁与朱攸若选用的是直译的翻译方式,译文理解起来虽然有一定难度,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看这样的译文则又勾起了目标读者想理解这个词的好奇心,而且充分保留了原作语言的生动、形象,让读者在读懂作品的同时,又欣赏到了原作的语言风格和创作特色。
对这句话的翻译,针对不同的目标读者,结合自身的翻译理念,不同译者采用了不同的翻译方式,进行了截然不同的再创造活动。
因为文学翻译给译者的自由度更大,所以两种译文尽管很不同,却都能够较好地实现传递原文意义的目的。
四结语隐喻是文学作品语言的常见现象,它不仅是修辞手段,更反映了人们的思维方式。
笔者以为,文学作品中隐喻翻译的译者自由度首先取决于隐喻在不同语言中相似度的大小,其次与一般性语言翻译相比,由于读者更愿意去反复品读译作,因而留给译者的翻译自由度总体而言是更大的,进行再创造的空间也更多。
因此对文学隐喻的翻译,译者有更大地进行“再创造”的空间和自由,在忠实原文的前提下可以更灵活地处理,以适应目标读者对译文的要求,实现译文的成功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