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英国革命前期的克伦威尔

克伦威尔出身于一个中等土地贵族家庭 ,笃信 加尔文教 。他言必称“圣经”,是一个虔诚的清教徒 。 1640 年长期国会召开 ,标志着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 英国资产阶级革命开始 。于是 ,克伦威尔和其他资 产阶级新贵族的议员一起 ,以长期国会为阵地 ,同封 建专制王权进行了不懈的斗争 。特别是 ,他积极参 与草拟《大抗议书》的工作 ,并为之能在国会通过而 作艰苦的努力 。
“语言太过于辛辣”“, 对国王太粗暴无理”,极力破坏 它在国会中的通过 。当福尔克兰勋爵采用拖延投票 的手段进行阻挠的时侯 ,克伦威尔厉声向他提出质 问 ,说道 “: 你为什么要改到明天 ? 今天很快就可以 决定啦 。”②克伦威尔斩钉截铁地表示 ,如果国会否决 了《大抗议书》,立即就要变卖所有财产“永远不再见 英格兰的面”③在汉普登 、皮姆和克伦威尔等人坚决 斗争下《, 大抗议书》终于以微弱的多数在国会获得 通过 。
严酷的战争现实使克伦威尔认识到 ,改组军队 是革命的当务之急 ,如果军队不改组 ,不建立一支新 型的武装力量 ,就不能改变国会在战场上的劣势 ,革 命就会半途而废 。为此 ,克伦威尔则全力以赴地为 建立革命新军而努力奋斗 。1644 年 12 月 9 日 ,克伦 威尔在国会演说中大声疾呼 ,说 “: 如果不另行组建 军队 ,不更加坚定地进行战争 ,那么人民便不会再忍 耐了 ,他们将迫使你们接受可耻的和约 。”λϖ 在克伦威 尔的强大压力下 ,1645 年 1 月国会通过了“新模范军 法案”,组织起一支实际上由克伦威尔领导的 ,以“铁 骑军”为核心的“新模范军”。
早在 1642 年 7 月 ,克伦威尔以坚决果敢的行动 , 迅速肃清了剑桥的王党 ,使剑桥变成国会的坚定支 柱 。9 月间 ,克伦威尔以上尉军衔统帅了一支由 60 名志愿骑兵组成的队伍 ,这些人是他从剑桥亨廷顿 与他志同道合的清教徒中招募来的 。这些为数不多 的忠于革命的自耕农组成的队伍 ,在 10 月间的埃吉 山战役中初露锋芒 。1642 年底又组成东部 5 郡联 盟 ,并大量招募志愿军 ,克份威尔的骑兵队伍迅速扩 大 ,成 ,以英吉利共和国 成立为界线 ,之前则为革命前期 ,之后则为革命后 期 。革命前期 ,正是克伦威尔领导英国革命不断前 进直至顶峰 、其革命性得以充分发挥和体现的闪光 年代 。本文仅就该时期克伦威尔实践活动的史实 , 拟对他此时期的历史功绩作以尝试性的评判 ,不当 之处 ,敬希指正 。
《大抗议书》尽管仅仅反映了资产阶级和新贵族 的要求 ,而对于劳动人民的利益几乎没有提到 ,但 是 ,它毕竟谴责了国王暴政 ,抨击了封建专制制度 , 是英国资产阶级的纲领性文件 。因此 《, 大抗议书》 能否在国会通过 ,直接关系到反封建的革命旗帜能 否公开树立起来 ,对于发动人民群众和革命的前进 , 都是至关重要的 。保王党议员们指责《大抗议书》
由于长老会派的妥协投降路线 ,国会军连连败 退 ,到 1643 年年底 ,几乎整个北部和西部 ,即国土的 四分之三落入了国王手中 ,国会再度告急 。然而 ,克 伦尔所在的“东部联盟”却始终保持完整 ,成为国会 军的中流砥柱 。1644 年 7 月 ,克伦威尔发动了内战 中重要战役 ———马斯顿荒原战役 。这次战役 ,国会 军大获全胜 。王军有 3000 人阵亡 ,1600 人被俘 ; 国 会军夺得 100 面军旗 ,16 门大炮和 6000 支火枪 ⑦。 这次大捷是“克伦威尔的才略决定了胜利”,这是国 会军“第一次击散保王党的马队”⑧这次会战对查理 一世来说 “, 是第一等的灾难”⑨ ,而对于英国人民来 说 ,却是一次巨大的鼓舞 。同时 ,这次会战显示了克 伦威尔的军事才能 ,树立了他的崇高威望 。马斯顿 荒原战役是国会军领导权从长老会派转到独立派的 转折点 ,也是国会军从失败走向胜利的转折点 。
克伦威尔还制定了铁的纪律 “, 严明军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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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军”的军事条例规定 “: 凡抛弃军旗或临阵者处 死”“, 如果发现哨兵或侦察兵睡眠或酒醉均处死不 贷”“, 偷盗或抢劫者以死罪论处 。”λξ一位了解克伦威 尔军队情况的人在当时的新闻报道中这样写到 ,他 “有两千名勇敢 、守纪律的士兵 。士兵中任何人都不 能骂人 ,否则必须处以 12 便士的罚金 ;喝醉酒者 ,要 受到压腿之刑 ;假如他呼任何人为“圆颅”的话 ,就要 受免职处分 。因此 ,地方居民都喜欢参加其部队 。 假如所有其他军队都有这样良好纪律的话 ,那将多 么好啊 !”λψ
国王查理一世拒绝了《大抗议书》,跑到北部封 建贵族势力雄厚的地区 ,招兵买马 ,于 1642 年 8 月在 诺丁汉升起王旗 ,挑起了内战 。内战暴发后 ,克伦威 尔从一纯朴的清教徒 ,一跃而成为资产阶级独立派 的领袖和这次资产阶级革命的杰出领导人 。
要不要击败王军 ,在国会阵营内部发生了分歧 。 掌握国会领导权和控制军队的长老会派 ,不想与国 王决裂 ,而是伺机妥协 。本来 ,内战刚开始时 ,国王 的“兵力单薄”,军事优势在国会一边 ,以致保王党的 少将雅各布·阿斯特利爵士当时就这样说 ,国会军 “若进行一次奇袭 ,我不敢担保国王睡在床上时不会 被敌人抓走 。”④可是 ,当时身为国会军统帅的埃塞克 斯伯爵 ,不是趁机消灭王军 ,以便击垮国王的有生力
“新模范军”的主要成员是自耕农 、手工业者和 其它下层人民群众 。由于他们被压在社会的底层 , 饱尝了封建压迫和剥削的苦难 ,因此 ,他们的反抗意 识最强烈 ,在他们之中蕴藏了巨大的革命力量 。作 为中等资产阶级和新贵族代表的克仑威尔 ,正是利 用了人民群众的力量 ,紧紧依靠“新模范军”这支革 命武装 ,才最终推翻了封建暴政 ,实现了资产阶级的 政治统治 。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充分发挥“新模 范军”的革命威力 ,克伦威尔在军事上实行了一些改 革措施 。如 ,他废弃了只有骑士 、贵族和出身高贵的 人才能充任军官的陈规 ,坚持不凭出身而根据本人 的勇敢精神和对革命忠诚来提拔军官 。他说 “: 我宁 愿要一个懂得自己的战斗目标 、热爱所认识的东西 的布衣粗服 ,而不要你们称为‘绅士’的而别无优点 的将领 。”λω于是 ,一些出身于下层人民的优秀指挥官 脱颖而出 ,如 ,普莱德上校过去是马车夫 ,休逊上校 过去是鞋匠 ,福克斯上校过去是锅炉工 ,等等 。
1643 年 10 月 “, 东部联盟”面临王党进攻的直接 威胁 ,情况十分紧急 。其他国会军畏缩不前 ,唯有克 伦威尔率领孤军攻入林肯郡 ,在温斯比附近进攻王 党主力 。克伦威尔英勇顽强 ,视死如归 。他的战马 在战斗中被打死 ,并把他压在身下 ,他用尽全身力 气 ,终于艰难地爬起来 ,继而腾身跨上一匹奔马 ,又 继续指挥作战 ,这次战役取得辉煌的胜利 ,王党的 35 面军旗和 1000 名俘虏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东部联 盟”解除了威胁 ,林肯郡的王党被肃清了 。这次战役 的胜利 ,使克伦威尔深受鼓舞 ,他自豪地说 “: 我正在 从事着一桩不平凡的事业 ,并一定坚持到底 ……我 觉得象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吸引着我 ……我要 不舍昼夜地肩负着伟大使命奋勇向前 。”⑥
但是 ,国会军在北方的胜利 ,却被它在南方的失 败所抵消 。长老会派的将军们 ,有的徘徊观望动摇 不定 ;有的敷衍 、拖沓 ,有意失掉战机 ;还有的甚至缴 械投降 。为了给自己的妥协战略作辩解 ,曼彻斯特 对克伦威尔说 “: 即使我们击溃国王九十九次 ,他和 他的后代仍旧是国王 ;而如果国王击溃我们 ,哪怕是 一次 ,我们全部都要绞死 ,我们的子孙必然会沦为奴 隶 。”克伦威尔愤怒的反驳说 “: 阁下 ,如果真是如此 , 那么我们何必还要起兵呢 ? ……如果如此 ,那么不 管和平条款如何屈辱 ,我们都该缔结和约 ?”⑩面对长 老会派的妥协投降和封建势力的猖獗 ,克伦威尔没 有畏惧 ,没有退却 ,而决心要把反封建斗争进行到最 后胜利 。
国会进行了第一次清洗 。在克伦威尔纵容和支持 下 ,1648 年 12 月 6 日 ,普莱德上校又率军对国会进 行了第二次清洗 。通过对国会的两次清洗 ,就彻底 粉碎了封建势力妄图靠长老会派进行复辟的阴谋 , 从而扫除了革命道路上的重大障碍 ,使革命得以继 续进行并向前发展 。
1648 年 ,查理一世勾结苏格兰挑起第二次内战 , 克伦威尔旋即与平等派捐弃前嫌 ,率领“新模范军” 北上迎敌 ,击溃来自苏格兰的王军 ,查理一世被俘 , 第二次内战遂胜利结束 。
[ 收稿日期 ]2001 - 03 - 17 [ 作者简介 ] (1949 - ) ,男 ,河北临西人 ,现任聊城师范学院历史系副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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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 ,而却“奉 命 传 递 一 份 请 愿 书 与 国 王 , 劝 他 回 伦 敦”“, 国王若不听从的话 ,他奉命可以跟随国王 ,无 论国王走到哪里 。”⑤与长老会派相反 ,克伦威尔却清 楚地意识到 ,要想达到最终成功 ,就必须首先在战场 上击败国王 ,以取得军事上的彻底胜利 。
由于这支部队主要是由下层人民所组成 ,又因 为克伦威尔实行了一套改革措施 ,革命军一改过去 军队之旧观 ,以其崭新面貌登上历史的舞台 ,成为一 支很受人民欢迎的正义之师和埋葬封建王朝的中坚 力量 。面对这支革命队伍 ,查理一世无不对它的缔 造者克伦威尔咬牙切齿 ,恨之入骨 ,他声嘶力竭地 说 “: 谁把这个克伦威尔送给我 ,不论是活的 ,还是死 的 ,我都要 !”λζ然而 ,克伦威尔没有成为他的阶下囚 。 而恰恰相反 ,克伦威尔正统领着革命新军驰骋疆场 , 所向披靡 。1645 年 6 月 ,在克伦威尔指挥下 ,进行了 内战中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役 ———纳西比战役 。这 次战役 ,革命军队击溃了王军主力 ,五千名王军缴械 投降 ,王军损失了全部大炮和全部辎重 ,其中包括掌 管国王秘密函件的机要室 λ{ 。这次战役使国王受到 了致命打击 ,连保皇党史学家克拉林顿也承认 “: 国 王和王国在这一战中都输光了 。”λ| 1646 年 5 月 ,查理 一世仓皇逃亡苏格兰 ,累累如丧家之犬 。而克伦威 尔却威镇英格兰 。曾同克伦威尔并肩战斗的苏格兰 人雷士里 ,在评论克伦威尔的作用时说 “: 欧洲从来 没有在指挥军队的艺术中看到过类似的事例 。”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