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所记福州音之声母系统
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研究综述

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研究综述作者:曹强, CAo Qiang作者单位: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062;渭南师范学院中文系,陕西渭南,714000刊名:甘肃高师学报英文刊名:JOURNAL OF GANSU NORMAL COLLEGES年,卷(期):2009,14(4)被引用次数:2次1.杨剑桥汉语现代音韵学 19962.黄笑山汉语中古语音研究述评 1999(03)3.唐作藩;耿振生二十世纪的汉语音韵学 19984.高本汉;赵元任中国音韵学研究 19405.罗常培罗常培语言学论文集 20046.张清常唐五代西北方音一项参考资料 1963(02)7.尉迟治平周隋长安方音初探 1982(02)8.施向东玄奘译著中的梵汉对音和初唐中原方言 1983(01)9.刘广和唐代八世纪长安音声纽 1984(03)10.李维琦中国音韵学研究述评 199511.储泰松梵汉对音与中古音研究 1998(01)12.陆志韦古音说略 198513.李荣切韵音系 195614.邵荣芬切韵研究 198215.冯蒸高本汉、董同龢、王力、李方桂拟测汉语中古和上古元音系统方法管窥:元音类型说[期刊论文]-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4(05)16.张文轩高本汉所记兰州声韵系统检讨[期刊论文]-西北师范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06(01)17.罗伟豪析高本汉中古音韵学研究中的广州音 2007(01)18.罗常培唐五代西北方音 193319.邵荣芬敦煌俗文学中的别字异文和唐五代西北方音 1963(03)20.刘广和唐代八世纪长安音的韵系和声调 1991(03)21.王力汉语语音史 198522.周长辑浊音清化溯源及相关问题 1991(04)23.伍巍中古全浊声母不送气探讨[期刊论文]-语文研究 2000(04)24.尉迟治平对音还原法发凡[期刊论文]-南阳师范学院学报 2002(02)25.李方桂上古音研究 198026.李新魁汉语音韵学 198627.罗元诰高本汉知照两组音值拟测述评 1988(03)28.林焘日母音值考 200129.降树俨知庄章三组声纽在隆德方言中的演变 1993(01)30.董同龢上古音韵表稿 194831.王力汉语史稿 19801.马重奇1998-2003年汉语音韵研究综述(上篇)[期刊论文]-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11)2.张晓.ZHANG Xiao魏晋时期音韵学研究综述[期刊论文]-临沂师范学院学报2007,29(4)3.李红.LI Hong《切韵指掌图》研究综述[期刊论文]-长春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28(5)4.刘璇.Li Xuan80年代以来硕、博论文对于等韵学的研究综述[期刊论文]-四川民族学院学报2010,19(3)5.张燕汉代音韵学研究综述[期刊论文]-文教资料2009(26)6.马重奇.Ma Chongqi1998-2003年汉语音韵学研究综述(续篇一)[期刊论文]-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7)7.姚菁上古汉语塞音韵尾研究综述[期刊论文]-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z1)8.马重奇1998-2003年汉语音韵研究综述 (下篇)[期刊论文]-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12)9.丁治民.陈建军.Ding Zhi-min.CHEN Jian-jun《二十世纪汉语声调理论的研究综述》匡补[期刊论文]-温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26(4)10.蔡国妹重纽的韵类对比研究综述[期刊论文]-呼兰师专学报2001,17(3)1.董国华古音学研究与谐声古音学研究述略[期刊论文]-绥化学院学报 2013(2)2.董国华古音学源流及谐声与古音学研究的历史演进[期刊论文]-西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3(2)本文链接:/Periodical_gsgsxb200904018.aspx。
不宜轻易否认《切韵》音系的真实性

不宜轻易否认《切韵》音系的真实性马德强【摘要】论证<切韵>音系的性质,汉语方言材料可以作为旁证,但不能起决定作用.完全从现代方言出发,并不能必然得出<切韵>音系具有高度异质性的结论.如果没有更为直接的证据,目前仍不宜轻易否认<切韵>音系的真实性.【期刊名称】《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0(000)006【总页数】3页(P27-29)【关键词】《切韵》音系;综合性质;现代方言;检讨【作者】马德强【作者单位】扬州大学文学院,江苏,扬州,225002【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H113.1关于《切韵》音系的性质,一直是汉语音韵研究中的焦点问题。
最近,曾晓渝和刘春陶二位先生发表《<切韵 >音系的综合性质再探讨》一文[1](以下简称《探讨》),提出《切韵》音系是“异质程度较高的综合性质”的设想。
文章的论证思路大体如下:首先,从现代方言出发观察《切韵》音在方言中的表现:《切韵》音系知庄章三分的声母系统在现代方言中找不到对立的痕迹;《切韵》的音节数达三千六百多,远高于现代方言的音节数。
其次,根据“均变性原则”,语言的生理和心理基础在几千年的时间内不会有太大变化,从中古到现在中国人的语音分辨能力是差不多的。
而《切韵》的语音系统极为复杂,在现代汉语里找不到任何自然语言类型的支持。
由此认为:“《切韵》音系是一个异质程度较高的、其语音成分非某个单一汉语方言所能涵盖的综合系统。
”并且说:“《切韵》综合储存了中古汉语方音的各种因素,是一个相当于‘最小公倍数’的音系。
”很显然,《探讨》认为《切韵》反映的不是一种真实存在的音系,而是由各地的方言音类汇总而成的。
下面对该文进行检讨。
以往学术界讨论《切韵》的性质,大多是依据《切韵·序》、《颜氏家训·音辞篇》、作者的姓氏谱牒身世、史实、《切韵》系韵书、同时期的其它文献材料等。
通过比照现代方言来推测《切韵》的性质,以前只是作为旁证来使用。
福州话韵母系统的生成音系学分析

4
语言学论丛(第四十七辑)
高 低 前 圆
+ + –
i
+ +
y
+ –
u
e
–
ø
–
o
– –
a + –
(ɒ) + +
音 [a] 和 [ɒ],在“前”和“圆”两对特征上都有不同,其中一对其 实是羡余的。只要增加“在低元音音段的条件下,特征‘前’的值 与特征‘圆’的正负值相反”这一条规则,就可以由特征“圆”的 值生成出特征“前”的正负值。①如果不考虑两对特征在音系中的 作用, 也可以选择 [± 前 ] 作为区别特征而把 [± 圆 ] 作为羡余特征, 但后面我们将证明,前一种处理才是合理的。 这个元音集合中高低区别多于前后差异,前元音多于后元音, 高元音多于低元音,低元音不分前后,符合一般语言的共性。圆唇 元音多于不圆唇元音是福州方言的特色。 分布在 B 类调的“变韵”是受限的,与 B 类调的单字调值捆 绑在一起。福州话的连读字组只有末位不变调,非末位一般都要变 调。单字音为 A 类调的字,无论变调与否,韵母音值都不变;而 单字音为 B 类调的字一旦调值改变, 韵母音值随之改变, 变得与 “本 韵” 相同。 因此, 我们认为受限的 “变韵” 音值不属于底层音系表达。 经过上述的分析处理, 得出福州话底层音系表达的韵母表如下 :
上列的甲组字韵母有两种交替形式,作为连读前字的韵母形式 与单字音不同。乙组字则没有这样的语音交替。 三韵的单字音缺 B 类调是历史音变的结果。本文可以从底层音系直 接转写出这个结果。 施用 R1,则: e→a ø→ɒ eu → au 陈泽平(1984)曾参考方言韵书《戚林八音》说明,e、ø、eu
表3
a
高本汉

高本汉在中国进行二十四种方言的记录考察,这二十四种方言是: 北京话、山西八种、甘肃三种、陕西三种、河南三种、南京方言 (以上十九种属北方官话系统),还有代表吴方言的上海话、代表 闽方言的福州话、代表粤方言的广州话以及汉语借字的日语、越南 语读音。另外,他还根据已发表的材料,收集了其他九种方言的发 音。
3.1923年用英语写的《汉语语音与汉语言字》 4. 1929年的《简述中国的思想界》 5.1923年发表了《中日汉字分析字典》……
学术评价
高本汉学术研究最重大的贡献是对古汉语语音系统的构拟。 中国语言学界对于古代语音原来只能借反切方法照韵图加以 考证,高本汉则用一套注音字母对古音做描写,与反切系统 的韵部相互检验,又以现代汉语和日本、朝鲜、越南等国语 言中的古汉语译借音进行对照比较。高本汉著在汉语音韵学 方面,他以《切韵》为枢纽,上推先秦古音,下联现代汉语 的方言,对汉语语音史进行了全面的研究,并对汉语的中古 音系和上古音系进行了语音学的描写,为每一个音类构拟了 具体的音值。这为汉语音韵和语音史的研究开辟了一条新的 研究途径。
1940年以后,高本汉对中国两部最古的典籍《书经》和 《诗经》进行了彻底的分析,并为这两部典籍作了大量的注 释,同时根据严格校订过的汉语言本把它们全都译成英语出 版。
主要代表作
1.《中国音韵学研究》是高本汉构拟中 古音的代表作,陆续发表于1915—1926 间,标志着中国现代音韵学史的开端。
2. 1918年出版的《北京话语音01120122
李晶
高本汉(Klas Bernhard Johannes Karlgren, 瑞典, 1889—1978 ), 歌德堡大学教授、校长,远东考古博 物馆馆长,是瑞典最有影响的汉学家, 瑞典汉学作为一门专门学科的建立, 他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一生著述达百 部之多,研究范围包括汉语音韵学、 方言学、词典学、文献学、考古学、 文学、艺术和宗教。在中国历代学者 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运用欧洲比较语 言学的方法,探讨古今汉语语音和汉 字的演变,创见颇多。
(16)《汉语音韵学》笔记整理(2)

(16)《汉语音韵学》笔记整理(2)3,等呼观念的改变随着语音的发展变化,宋元时代韵图那种把字音按声类和韵类发音的不同区别为两呼四等的分析方法,到明代已不再符合语音分析的实际情况。
明末,“等”的观念完全被“呼”代替。
到清代,就完全用四呼来代替原来的两呼四等了。
两呼四等合流为四呼的大概情况是:开口一二等变为开口呼,开口三四等变为齐齿呼,合口一二等变为合口呼,合口三四等变为撮口呼。
四、如何利用韵图认识反切韵图的编纂目的,特别是宋元韵图的编纂目的,主要在于展开韵书的语音系统、阐明韵书的反切。
今天查阅字书(如《玉篇》)、韵书(如《广韵》),或者看《经典释文》以及经史诸子的注释,会遇到一些无法由上下字直接切出读音的生僻字。
这种情况可借助韵图。
简单说来,反切上字一定跟我们所要知道的读音同一直行,但大多数不同图;反切下字一定跟我们所要知道的读音同图、同一横行。
王力先生称用这种方法查字叫“横推直看”。
在韵图中查字,首先要知道反切下字属于什么韵,这需要一定练习才能记得住。
如果查出的字不认识,可根据同一直行其他声调的字去推。
五、等韵门法1,什么是门法门法是按照反切来查图的方法。
也就是古人制定的使用韵图的一些法则和条例。
2,门法的产生早期韵图,如《韵镜》,只有所谓《归字例》,教人怎样查图,怎样根据反切在韵图中找字。
随着韵图大量出现,语音不断发展,利用韵图练音识字渐成风气,韵图的若干问题也暴露出来。
如《七音略》端、知组安排在同一行,精照组也在同一行(《韵镜》亦然),一四等为端精组,二三等为知照组。
但《广韵》四江韵里有一小韵,“桩,都江切”,桩是知母字,都是端母字,反切上字和被切字不属于同一个字母。
韵图对这个韵字没有根据反切上字“都”把它列入一等,而是列在二等的位置。
门法就专门解释这个矛盾,称这种情况为“类隔”。
3,门法的发展可以认为韵镜的《归字例》是门法之发端,《四声等子》里的《辨音和切字例》和《辨类隔切字例》是门法的进一步发展。
重读《中国音韵学研究》

重读《 中国音韵学研究》
●吴 继红
摘 要 : 高本 汉的《 中国音韵 学研 究》 是一部 划时代 的宏伟 巨
著 , 面的 内容博 大精深 于水平 所限, 里 鉴 本文只谈 了一些读后 感 , 且侧重谈论 这本 书的主要 内容 , 只在 高本汉的 个别 问题 , 同时 阐述
高本汉 的成 就虽是非凡 的 , 但里面仍 有许 多东西 值得商 榷 , 这 里 因篇幅所 限 , 只谈 两个 问题 , 一个 是 高本汉 对《 切韵 > 性质 的看
法. 另一个是 关于他所使 用的材科 问题 。
④语音 概念现在有 了相 当的进展 。这种评价 是非常客观 的。
高本 汉《 中国音韵 学研 究》 主题是 从国 际汉学 , 的 从世 界学术
证明 , 别是周法 高 、 悴伯 、 特 黄 王力 等也从 早期的 单一音 系转 向综 合音系, 尤其 典型 的是 王 力 , 2 从 0世纪 3 O年代 的《 汉语 音韵 学》
到 6 O年代 的《 汉语 音韵 》 再 到 8 , O年 代 的《 音韵 学 初步 》 《 经 典 、(
比如他用北 欧 当时流行 的“ 拟法 ” 给《 韵》 构 来 切 拟音 , 不接受 稍后 出现的音 位学理论 。 问题 是《 韵》韵 图之 类是音 位性 质的 , 切 、 目的
审视汉语语 音史学 。是 一位外 国学 者 以其特 有的世界性 眼光审视
关于 《 韵》 切 性质这 一问题 , 高本 汉的态 度很 明确 . 他认 为《 切
韵》 是隋 唐时代 的长安方音 , 即他 认 为《 切韵 》 单一音 系。说 《 是 切 韵》 代表六 、 七世 纪的长安音 系 , 时间和空间的关 系来说 , 从 就是说
高本汉对等韵的认识和运用之评价

高本汉对等韵的认识和运用之评价马德强【摘要】高本汉建立的音韵研究范式其显著特征之一就是整个研究过程都是在等韵分析的基础上进行的.在等韵的框架内研究《切韵》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优势显而易见.但是,高本汉当时对韵图的认识和运用存在某些偏差,使得在等韵的基础上建立的《切韵》研究模式本身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期刊名称】《贵州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2(000)005【总页数】4页(P106-109)【关键词】高本汉;《切韵》;等韵;范式【作者】马德强【作者单位】扬州大学文学院,江苏扬州225002【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H10620世纪初,瑞典汉学家高本汉(Bernhard Karlgren)的《中国音韵学研究》出版,在汉语音韵学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
以该书的出版为标志,汉语音韵学的发展进入了现代时期。
高本汉的研究之所以能取得巨大成就,一方面得益于西方的历史比较语言学理论,同时也和汉语研究方面独特的资源优势密不可分。
汉语音韵的历史比较研究除了具有丰富的活方言材料之外,还拥有大量的历史文献材料。
高本汉正是把这两方面的材料有机结合起来,二者相互阐发、相互证明,在探讨历史上的问题时才显得得心应手。
关于古音知识的历史文献材料,高本汉提到的有三大类:汉外对音、韵书里的反切、等韵图表。
对于这三种材料,高本汉利用的主要是后面两种,即反切和韵图。
在高本汉构建中古音大厦的宏伟工程中,等韵材料始终扮演着重要角色。
高本汉对等韵的认识和运用有何得失,正是本文所关注的。
一高本汉当时参考的韵图主要有两种,即托名司马光的《切韵指掌图》和附在《康熙字典》前面的《等韵切音指南》。
为了合理使用这些韵图,首先需要给其一个恰当的定位,需要明确“它们所代表的究竟是作韵表时代的语言,还是靠反切的帮助所拟测出来的比韵表更古的语言”[1]21。
高本汉这里所说的韵表,指的就是等韵图。
他确信韵图反映的是制图时期的语音。
而当时法国汉学家马伯乐(Maspero)认为:“宋元时代的著者曾经给《切韵》(主要是根据《广韵》)的读音做了一个很深的分析;他们曾经把所研究的结果做成很简明易查的表。
《中国音韵学研究》读后感

到六 百年之间的一个语 言” 。这 叫中古汉 语 , 以前 的 叫作 这
[ 作者简介 ] 贾涛 , 河南省周 口市人 , 口市直一中中学一级教 师, 周 从事 中国语言文学研究。
著书时没有见到过 《 切韵》 的各 种残卷 , 没有见 到过 《 集韵 》 、
《 韵镜》 《 韵指 南》 、切 的本 书 , 引用 《 韵》的反切 也往 往 是 广 《 康熙字典》 里引错的反切 。不过他引用有关材料的 目的 , 是 要建构出中国语 言史 的历史 分期 : 《 “ 广韵 》 的反切是代表 一
。 贾涛
( 口市直 一 中, 周 河南 周 口 4 6 0 ) 6 0 1
[ 摘 要 ] 高本汉的《 中国音韵学研究》 是一部划时代的宏伟 巨著, 它是以中古音构拟为基点的汉语历史
语音 学, 高本汉成为第一个真正意义的现代音韵 学的拓荒者。
[ 关键 词 ] 高本汉; 《 中国音韵学研究》 《 ; 切韵》 性质; 材料 ; 贡献 中 图分类号 : 1 Hl 文献 标识码 : A 文 章编 号 :6 2—8 1 (0 0 O - 17— 2 17 60 2 1 )1 0 5 0
本汉汉学的枢纽。
《 中国音韵学研究》 书除 “ 一 原序” “ 、 绪论 ” 和附说“ 调 所
高本 汉 ( 89—17 ) 国际 著 名 汉 学 家 , 典 人 。 他 认 18 98 是 瑞
查方言地图” , 分四卷 。第一卷古代汉语 , 外 共 第二卷现代 方 言的描写语音 学 , 三卷 历史 上 的研究 , 四卷方 言 字汇 。 第 第 实际上它是 以中古 音构拟 为基点 的汉语 历史语 音学 。和 传 统的小学相 比, 这完全是不同质 的现代 语言学理论 系统。仅 就传统的小学研究 法而言 , 也是有方法革新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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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所记福州音之声母系统摘要: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记录了大量的方言字音。
从高本汉的描写中,可以离析出福州方言音系的整体面貌。
本文重点介绍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所记福州音之声母系统。
高本汉所记福州方言15个声母,与《戚林八音》、现代福州方言的声母系统基本一致,只是对“n、l”两个声母的分合看法有所不同,这是福州方言语音渐变的反映。
另外,高氏还记录三个特殊音ʦ、c、cʽ,经过分析,发现这些音标在书中仅有一两次用于描述福州方言,并不能作为福州方言声母系统的声母。
关键词: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福州方音;声母系统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1]是中国现代音韵学和方言学的开山之作,是高本汉构拟中古音的代表作,陆续发表于1915—1926年间,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声誉。
该书记录了大量的方言字音,翻译者指出:他所搜集的方言,除零星记录偶尔引作例证不记外,正式用三千多字的例字表来记音的有三十三种,其中亲自调查的有二十四种, 另外,从书上得到的材料,收集了其他九种方言的发音。
一共记录了十万来个字音。
高本汉对汉语音韵学研究产生巨大影响。
近年来关于高本汉及其《中国音韵学研究》的研究成果日渐丰硕(具体篇目见参考文献处)。
这些研究成果中,近几年发表的几篇论文颇值得我们的关注:兰州大学中文系张文轩的《高本汉所记兰州声韵系统检讨》[2]。
该文归纳了高本汉所记的兰州方言例字读音的声韵系统,指出了与今兰州方音的共同特征和明显差异,分析了造成这些差异的主客观原因。
中山大学中文系罗伟豪的《析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中的广州音》[3]。
该文分析了高氏在字表内所注的广州音及其在表外的注解和译者按语。
并从他所列的3000多字的广州音归纳出广州话的声母韵母系统。
这几篇论文透露出的信息是:高本汉的《中国音韵学研究》留下了近百年前许多汉语方言的宝贵资料,但这些方言材料有的如高本汉本人所说的,是他亲自调查得来的,有的则是他从许多“好字典”中“印出来的材料”。
利用《中国音韵学研究》,可以离析出许多方言的语音体系,但研究者必须对其中的材料进行判断,努力寻找这部著作所留下的近百年前各种汉语方言的真实语音面貌。
高本汉超人的语言天赋及所受的专业训练,使他能够较顺利地用“瑞典的方法来研究直到现在还未经十分垦植的中国音韵学”。
(“原序”)高本汉用“音浪计的小鼓”、“假颚”(146页)及他“受过训练的耳朵”(140页)来听辨汉语的方音,并用他引以为豪的由Lundell创造的“瑞典方言字母”(142页)来记录方音。
在将《中国音韵学研究》译为中文时,译者将Lundellr “瑞典方言字母”全部转化为相对应的国际音标。
从高本汉的描写中,我们可以离析出他所描写的福州方言音系的整体面貌。
在解读了高氏对中国语言学的认识及其研究方言的思路之后,本课题将《中国音韵学研究》中有关福州方言的描写与说明全部整理出来。
论文首先离析出福州方言音系的整理面貌:即15个声母,60个韵母,7个调类。
在与《戚林八音》及现代福州方言音系进行详细的比对与分析之后,可以发现,高氏对福州方言音系的描写总体上是准确的,他关于声母中的辅音及其合流问题、对于入声韵尾、变韵问题的认识,大部分在当时乃至当代都是比较准确和科学的。
可以肯定,《中国音韵学研究》对于汉语方言研究具有深远的学术意义和语言学价值。
以下详细介绍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所记福州音之声母系统:一、声母分析依高氏标音(包括第二卷《现代方言的描写语音学》的第六章《定性语音学》、第三卷《历史上的研究》、第四卷《方音字汇》)离析出来的福州方言声母共有15个,排列如下表:高本汉在第二卷《现代方言的描写语音学》的第六章《定性语音学》中对汉语方言的各个音素进行十分细致的描写与分析,现将高本汉所描写的与福州方言有关的辅音音素整理出来。
高本汉将辅音分为5类。
(一)外口部-唇音1、[p]:清,口,双唇塞音。
2、[pʽ]:不带音双唇强p的送气音。
(二)内口部-前部硬辅音1、[t]:清,口,齿塞音。
2、[n]:浊,鼻,齿塞音。
3、[l]:浊,口,齿,边音。
这个发音作用舌尖放在齿龈上,也可以得到同样的听感。
只要两边空得够宽就成了。
4、[s]:清,齿送气音。
5、[tʽ]:是强t的清,齿,送敢音。
(三)内口部-软辅音1、[ȶɕ]:清,口,舌面齿龈的塞擦音。
2、[ȶɕʽ]:清,舌面齿龈送气的塞擦音。
(四)内口部-后硬音1、[k]:清,口,舌面颚中塞音。
用作韵尾(闭音)。
韵尾“k”在福州话里有时候跟闭音q一样。
因为向后移动的缘故,收音˗p,˗t,˗k先混合成˗k,像现在福州话似的,然后k再向后退,退得更后更低,直到ʔ为止,那么中间就要经过q。
2、[ŋ]:浊,鼻,舌面颚中塞音。
如,“牛”ŋu(也可作韵尾)。
3、[kʽ]:清,颚中送气音。
(五)音的下部发源1、[h]:清喉摩擦音。
2、[ˀ]:喉塞音。
ˀ在韵尾的地位见于……闽语。
二、声母举例P 臂飞分 pʽ披皮悲 m 微埋米t 兑地知 tʽ拖朵妥n 惹饵二 l 弱若骡ȶɕ棹浊稠ȶɕʽ笞疑超 s 痒枢绳k 酷穹券 kʽ骑钳琴ŋ阎吸迄 h 浇侥岁0 词旱盒c僧遮猝 cʽ臊塞笑ʦ宗(在书中记录福州方言只有一处出现:在《方言字汇》中,通摄冬韵的“宗”[ʦuŋ](683页)。
三、声母系统比较研究高本汉所记录的福州方言声母与《戚林八音》、现代福州方言的声母系统相比,他们大部分是相同的:从比较表不难看出,这15个声母有两个不同:1、关于[n]和[l]福州传统的音系资料——《戚林八音》,福州话的声母是用15个字来表示。
《戚林八音》所列的15个单字音声母,与现代福州方言所列的14个声母,通过上表可以清楚地看出主要是现代方言把“n”与“l”合并了。
而高本汉的声母系统与《戚林八音》一致,将[n]、[l]分开了。
将[n]、[l]合并是陈泽平先生对福州方言音系声母系统研究的重要成果。
在陈泽平先生之前,尽管有些人已经注意到福州方言[n]、[l]相混的事实,但在没有进行更广泛的调查之前,调查者还是依传统“日、柳”两声母从分不从合的比较稳妥的处理方式。
对于这个问题,陈泽平先生在1982年做了专题调查。
调查结果表明:福州方言区分[n]、[l]的时期已成为历史,现在的福州人如果不说是全部,至少是绝大多数不分这两个声母。
[4]陈泽平先生对[n]、[l]的调查与研究说明,从《戚林八音》到现代福州方言,福州方言声母系统最重要的变化就是[n]、[l]的合并。
语音的发展是一个渐变的过程,高本汉在没有对福州方言进行深入调查之前,将[n]、[l]分开,同样是比较稳妥的方式。
高本汉《中国音韵学研究》中,没有对福州方言[n]、[l]混同现象的描述。
2、关于[x]与[h]这两个音素的区别主要体现在不同研究者的拟音原则的不同。
高氏认为:在很古的一个时期所有的方言都把晓母的字读作x ;这个x在北方的方言中还存在,但是南方方言已经不见了。
在这些南方方言中x的大多数变作h,但有些特殊的字反把舌根的发音加强,于是产生了kʽ,k。
(278页)因此在他所归纳的福州方言的声母中没有出现x,只是把x化为了h,kʽ,k。
四、高氏3个特殊的辅音音标说明除了以上15个声母之外,在高本汉的《中国音韵学研究》,我们还发现高本汉在描述福州方言时提及了3个比较特殊的辅音音标,即:ʦ、c、cʽ。
经过分析,不难发现这些音标在书中仅有一两次用于描述福州方言,并不能作为福州方言声母系统的声母。
下面分别加以讨论:1、关于[ʦ]关于[ʦ],在书中记录福州方言只有一处出现:在《方言字汇》中,通摄冬韵的“宗”[ʦuŋ](P683)。
但在定性语音学中高氏说:ʦ在声母的地位除去福州安南高丽方言以外在所有的方言里都有(177页)。
这显然是互相矛盾。
而从书中的相关论述来看,对于福州方言的声母系统,高本汉显然没有将[ʦ]单立出来。
《方言字汇》中“宗”的标音,究竟是高本汉的疏忽,还是其他原因造成的,我们暂时还难以断定,但这个地方显然应该标为[ȶɕuŋ]更为合适。
陈泽平先生在《关于福州方言声母类化问题》[5]一文中具体阐述了“ʦ,ʦʽ”与“ʨ,ʨʽ”的关系。
他认为,在福州方言中,“ʦ,ʦʽ”两个塞擦音声母发生颚化,其典型的颚化变体可以记为“ʨ,ʨʽ”。
对于ʦ,ʦʽ(ʦh)与ȶɕ,ȶɕʽ的区别与密切的关系,高氏的书中有两处较为详细的说明:他首先注意到福州方言中[ʂ]与[ɕ]的合流:“所有在上文没有列为唇音或齿音那类的字,它们都把古声母知彻澄照穿床审禅读作齿龈后或前硬颚音。
在这个部位里,可以有硬音(齿上音)也可以有软音(鄂音),我们已经知道中古汉语里这两样都有,爆发音跟三等的塞擦音和摩擦音是软音,二等的塞擦音和摩擦音是硬音。
”(316页)“福州的方言用软音:在通行拼法里写作“sh”的音,不是ʂ而是ɕ。
”(317页)高本汉认为在齿上音和颚音问题上,福州方言的情形是汉语方言中比较特殊的:“福州的情形稍微有点不同,它在二等和三等里,不管韵母是什么一律把古塞擦音读成鄂音。
我们不必认为福州二等字的颚音是从古代汉语的齿上塞擦音来的。
我们在下面可以看见这个方言的古齿塞擦音ʦ,ʦʽ,ʣʽ(声母精、清、从)不论韵母是什么(甚至于在一等式逻辑)也都变成颚塞擦音ʨ,ʨʽ。
所以福州话绝对不允许有齿塞擦音是很显然的。
照我看,我们尽可假设福州话的上古齿音是跟别的中国方言同时颚化的,不过这个方言里颚化的情形有些不同就是了。
别的方言,爆发音塞擦音跟摩擦音,只在i音前头受颚化,有些方言就是在i音前头也只限于某几类的字。
福州话则不然,它在所有的元音前头都发生颚化,不过仅限于塞擦音,而不影响到爆发音跟摩擦音。
这些爆发音和摩擦音大体上仍旧是齿音。
从上古舌尖音j化而来的颚塞擦音跟摩擦音,到中古汉语里分化成两类:一类是颚音,一类是齿上音,可是福州话没有经过这个演变。
福州话把所有的齿塞擦音都变成颚塞擦音,完全和后面的元音不相干,可是所有的爆发音(有几个例外)和摩擦音都照旧保存着。
”(319-321页)可见,高本汉的观点与陈泽平先生相似。
对于这个问题,高本汉显然对福州方言作了较为深入的研究,他的描述也基本上是正确的。
是否将ʦ,ʦʽ独立出来,体现了不同研究者对音位对立原则的不同认识。
在福州方言中,ʦ,ʦʽ与ȶɕ,ȶɕʽ既然如高本汉所述,有非常明确的互补关系,而ʂ与ɕ又已经完全合并,高氏认为福州方言声母系统没有ʦ与ʦʽ,从声母系统的整体结构来说,是非常合理的。
2、关于[c]和[cʽ][c]在书中记录福州方言只有两处:高氏总结出古清母在福州方言中一般用[ȶɕ]来读它,但也有些例外,高氏认为:“猝”这个字在福州方言中的声母为[cʽ],似乎指着一个属于精母的古读(375页)。
高氏指出:“掉”也有些古读法,不过没有任何反切可以解释福州读作[c a u],这些读音需要一个属于澄母的古读法(37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