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约租车”规制研究--兼及国外经验

第15卷第3期2016年7月北京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Bei j in g Jiaoton g Universit y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Vol.15 No .3 Jul.2016我国 约租车 规制研究兼及国外经验罗清和,张 畅,潘道远(深圳大学经济学院,广东深圳518000)摘 要:根据市场表现可将"约租车"分为针对高品质出行需求的"高价格高质量"用车服务和针对低品质出行㊁价格敏感需求的"廉价低质量"用车服务㊂后者价格普遍低于一般出租车,服务质量也存在一定缺陷㊂对我国"约租车"市场博弈分析表明,放松准入和价格规制,仅采用质量规制市场结果最优㊂结合国外经验,建议政府建立出租车行业经营分类标准,允许地方政府有自主规制权力,对"约租车"服务实施严格的质量规制,并补充修订适宜"约租车"行业的保险条例㊂关键词: 约租车;出租车;政府规制中图分类号:F540.5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06(2016)03-0031-07收稿日期:2015-07-10作者简介:罗清和,男,深圳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㊂研究方向:区域经济㊁产业经济㊂张畅,男,深圳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㊂研究方向:区域经济㊁交通经济㊂潘道远,男,深圳大学经济学院硕士研究生㊂研究方向:区域经济㊁交通经济㊂一㊁引 言专车 出现后对出租车行业产生了巨大影响,但如何对待 专车 ,学术界至今没有统一的声音,一部分学者认为专车应归结为 黑车 ,另一部分则认为 专车 是互联网经济下的创新业态,与 黑车 有本质不同㊂2015年10月10日,交通运输部颁布的‘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中,将 专车 定义为 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指以互联网技术为依托构建服务平台,接入符合条件的车辆和驾驶员,通过整合供需信息,提供非巡游的预约出租汽车服务的经营活动 (下文简称为约租车 服务)㊂在此基础上,通过一系列的条文,对 约租车 服务的经营者㊁从业者㊁经营车辆㊁服务范围与方式等做出了规定㊂学界对于政府是否应该采取行政手段规制 约租车 服务,以及如何采用最优规制的争论一直持续不断㊂一方面,我国大部分城市的出租车行业为政府规制行业,政府采取各种规制手段保护出租车行业利益;另一方面,一些互联网企业通过技术创新改变了传统的出租车行业经营模式,正逐步蚕食传统出租车市场㊂政府作为公共管理者,需要权衡社会总体福利,包括民众出行需求㊁企业利益㊁就业人数㊁城市交通压力㊁环境成本等各方面因素进行管理,如果简单采用行政手段禁止 约租车 服务,不仅抑制技术创新,还有可能损害更多群体利益,所以有必要对 约租车 的规制问题进行研究㊂因 约租车 为新生事物,对其规制方法的相关研究较少,本文从我国 约租车 实际发展现状出发,利用博弈论方法,并回顾西方发达国家出租车市场规制政策的发展过程,参考其规制经验,提出适合我国 约租车 规制的相关建议㊂二㊁我国 约租车 的发展现状(一)市场特点约租车 应用的始祖优步(Uber )公司创立于2009年,并于2010年2月进入纽约市场,之后迅速扩张至45个国家200多个城市[1]㊂2014年8月和11月优步分别进驻上海㊁深圳及广州,从此与中国本土企业形成激烈竞争㊂经过三年发展,我国 约租车 总体发展表现出以下特点:1.发展速度快㊂我国自2012年起出现移动端租车服务,到2015年年底,移动端出行服务用户乘客数量总计达到3.99亿人,其中出租车约车用户达到2.5亿,专车(快车)用户达到1.9亿,拼车用户达到1.6亿[2]㊂仅月服务量达到100万以上人次的企业就有滴滴打车㊁快的打车㊁优步㊁嘀嗒拼车㊁一号专车㊁易到用车6家企业,涉及到相关服务的企业则更多㊂2.产品趋向多元化㊂从经营产品的类型看, 约租车 企业由最初提供单一产品逐渐转变为产品多元化㊂主流服务模式包括租车㊁拼车㊁代驾㊁出租车㊁专车(快车)与定制巴士等㊂以 滴滴打车 公司为例,该公司与出租车提供相似服务的产品类型包含 滴滴出租车 ㊁ 专车 ㊁ 快车 ㊁ 顺风车 等,每一种服务不仅仅是联系车辆类型不同,而且企业产品定价体系和面对的需求层次也不同㊂若从价格和服务质量上区分,这些约租车公司的服务基本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面对高品质出行需求的 高价格高质量 用车服务,一种是面对出行品质要求不高㊁出行价格敏感消费者的 廉价低质量 用车服务㊂根据 约租车 企业的命名方式,可将前者统称为 专车 ,后者称为 廉租车 更合适㊂3.与出租车相比,低质量 约租车 价格优势明显㊂廉价低质量型的 约租车 服务直接冲击了传统出租车市场,此类 约租车 的一个重要代表是 滴滴快车 ㊂表1列举了 滴滴快车 在中国8个城市的价格㊂除了8元的最低消费要求外(该最低消费标准每个城市均相同), 滴滴快车 无起步价,且里程费比普通出租车低㊂考虑出租车的超公里费和空载费用问题,在较长距离的出行中, 滴滴快车 会与出租车产生不小的价格差,直接影响消费者的选择㊂图2以北京市为例(这种价格差距在其他城市同样存在)对比 滴滴快车 与出租车出行价格,可以观察到3公里距离以内出租车与快车价格差异不大,但到中长距离出行时,快车的价格明显低于出租车㊂此外, 约租车 企业以优惠券㊁ 红包 等形式给予的价格补贴也是降低实际乘车价格的重要因素㊂表1 中国8个城市 滴滴快车 与出租车价格城市快车价格出租车价格里程费(元/公里)时长费(元/分钟)起步价(元)超公里费北京 1.500.2510超出3公里2元/公里天津 1.500.208超出3公里2.55元/公里广州0.990.3510超出2.5公里2.6元/公里深圳 1.600.2510超出2公里2.4元/公里杭州0.990.3011超出3公里2.5元/公里成都 1.300.209超出2公里1.9元/公里武汉 1.500.2010超出3公里1.8元/公里重庆1.990.3010超出3公里2元/公里数据来源:滴滴打车官方网站及各城市交通委员会㊁交通局网站㊂图1 北京市 滴滴快车 与出租车出行价格(二) 约租车 发展中存在的主要问题虽然 约租车 因便捷和价格优势快速扩张,为消费者出行提供了多种选择,但其发展也存在一定问题:1.准入门槛低,服务安全存在不确定性㊂目前除了神州专车采用B2C (Business -to -Cus -tomer )模式之外,其他几家企业均为C2C (Customer to Customer )模式,私家车主加入门槛极低㊂C2C 经营模式中,约租车企业不要求司机体检和提供无犯罪记录证明,无车辆检测要求,公司不能实时监控司机行为,责任范围不明确,对于危险驾驶等行为也只能做到投诉后再调查处理㊂采用C2C 经营模式的 约租车 企业通过网上申请㊁在线审核的方式雇佣司机,节约了管理成本却大大增加了服务安全的不确定性, 约租车 司23北京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年机是否有足够驾驶经验㊁是否熟悉城市路况,甚至是否存在诚信问题等都因松散的管理结构变得不确定㊂2.服务质量存在一定缺陷㊂一些类型的 约租车 产品对提供服务车型不加限制,虽然丰富了产品的层次,但难以提供标准化的服务,车型参差不齐㊁新旧不一,消费者体验不一致,且不同车型排量不一致,对城市交通资源占用和污染排放程度不同,难以确定合理的税收㊁保险和监管费用㊂同时允许兼职司机加入和司机自由经营,会忽略某些时段和区域的服务充足性, 约租车 的覆盖区域和供应时间都不如出租车广泛,其本质是一种服务质量缺陷㊂三㊁我国 约租车 规制结果预测出租车行业需要规制的主要原因:一是该行业存在乘客与司机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乘客的信息劣势地位导致其存在被不法出租车司机和公司欺骗的可能性[3];二是出租车引起的交通拥堵加剧㊁空气质量恶化等社会负外部性效应[4]㊂在这两条基本假设的前提下,利用博弈方法分析"约租车"出现后不同政府规制策略的市场结果㊂(1)假设同一地区的多家出租车公司提供了同质的服务,服务质量可以用价格量化为m 1,这些出租车公司的固定成本均为f 1,由于出租车行业具有一定的自然垄断特点,因此可以假设其边际成本不变,为c 1㊂ 约租车 企业服务质量为m 2,边际成本为c 2,固定成本为f 2㊂c 1>c 2,出租车公司的边际生产成本比 约租车 高㊂原有出租车的服务质量比 约租车 服务质量高,即m 1>m 2㊂p 1为出租车价格,p 2为专车价格㊂(2)市场上有N 个异质的消费者,每个消费者的效用函数为U =θm 1-p 1, 乘坐出租车θm 2-p 2, 乘坐约租车0,不乘坐ìîíïïïï 当θm 1-p 1>θm 2-p 2时,消费者会选择乘坐出租车;且当θm 2-p 2>0时,消费者才会选择乘坐 约租车 ㊂θ为消费者的偏好参数,且θɪ[0,1]的均匀分布[5]㊂(一)政府允许 约租车 进入市场,同时放松价格规制原有出租车公司可以自行定价,这种情况即可视为政府完全放松出租车市场规制,但由于出租车企业提供的产品与 约租车 提供的产品质量具有一定的差异性,其替代弹性不会是无限的,价格并不是影响消费者选择的唯一变量,出租车与 约租车 仍存在差别化定价的可能性㊂政府不采取任何价格规制时,出租车企业可自行决定价格,因此阶段一的目标函数出租车企业的利润最大化,阶段二的目标函数约租车 企业的利润最大化㊂博弈均衡应表示为p *1,p *2():p *2ɪar g maxp 2π2=p 2-c 2()p 1-p 2m 1-m 2-p 2m 2æèçöø÷-f 2(1)p *1ɪar g maxp 1π1=p 1-c 1()1-p 1-p 2m 1-m 2æèçöø÷-f 1(2)可以解得p 1=2m 21-2m 1m 2+c 2m 1+2c 1m 1-c 1m 24m 1-2m 2p 2=2m 1m 2(m 1-m 2)+m 1m 2(2c 1-c 2)+4m 21c 2-m 22c 12m 1(2m 1-m 2)(二)政府允许 约租车 进入市场,仅采取质量规制这种质量规制应当包括对服务质量的评判和规定㊂由于政府的质量规制,出租车和 约租车 企业必须提供同质的服务,因此企业不得不面临相同的需求曲线,每个企业的决策是选择服务数量而不是价格㊂该情况下博弈变成了一个典型的库诺特(Cournot )寡头竞争博弈[6]㊂假设质量规制以原出租车企业的服务质量m 1为标准,q 1㊁q 2分别表示出租车和专车 企业的服务数量,则纳什均衡为q *1,q *2():33第3期 罗清和等:我国 约租车 规制研究q *1ɪar g max π1q 1+q *2()=q 1P (q 1+q *2)-C 1(q 1)(3)q *2ɪar g max π2q *1+q 2()=q 2P (q *1+q 2)-C 2(q 2)(4)根据成本函数C 1(q 1)=c 1q 1+f 1,C 2(q 2)=c 2q 2+f 2;总需求函数D (p )=1-pm 1=q 1+q 2,可以得到:q 1=m 1-2c 1+c 23m 1,q 2=m 1-2c 2+c 13m 1,p 1=p 2=m 1+c 1+c 23㊂由于服务质量的提升, 约租车 企业的边际成本相应也会提升,为便于比较,考虑一种特殊情况:即受到质量规制后 约租车 企业成本上升至与出租车企业相等的水平,即c 1=c 2(实际上企业的边际成本上升幅度可能更小),同时假设企业提供的服务质量与其边际成本相等㊂则不难证明(由于篇幅限制证明过程从略,结果中上标1㊁2分别表示规制一和规制二的均衡结果)㊂p 21-p 11<0,p 22-p 12<0,q 21+q 22<q 11+q 12(三)结果分析上述分析表明,放松准入和价格规制,仅采用质量规制时,市场结果最优㊂当政府允许 约租车 企业进入出租车市场,并对该行业仅采用质量规制时,出租车行业整体价格相对于不采用质量规制时会降低,且行业的总数量会减少㊂因为 约租车 企业的进入,增加了出租车行业的竞争性,使出租车行业整体价格水平趋于降低,增大了消费者福利;同时,质量规制使得 约租车 或出租车企业不必把提高价格来传递其产品质量好的信号;由政府控制负外部性效应导致的出租车垄断高价会被市场的竞争作用拉低,但社会的负外部成本却不一定增加,因为新进入行业的"约租车"会通过价格竞争发挥限制数量的作用,这相当于为控制社会负外部性效应,政府由通过行政手段调节市场需求转换为利用市场手段调节供给,后者经济效果优于前者㊂四㊁发达国家规制经验西方发达国家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就对出租车产业实行规制管理,最初的规制类型主要为数量规制㊁准入规制和价格规制㊂出租车市场规制发展了几十年后,在20世纪80年代初以美国为首的一些西方国家出现了一场放松规制(Dere g ulation )运动㊂然而解除规制后的经验表明,结果与理论预期并不完全一致㊂所以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国外一些解除出租车市场规制的国家(城市)又陆续实施再规制(Re -re g ulation )[7]㊂根据西方国家规制 放松规制 再规制 的过程,可以总结如下经验:1.规制发展的整体趋势是放松出租车数量规制,逐步实行地区或城市统一的价格上限,强化司机执业标准㊁车辆质量与安全等规制㊂再规制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各国均开始重视质量规制的作用[8]㊂采用质量规制的主要原因在于乘客不易确定出租车提供服务的安全性㊂质量规制的对象一般涵盖车辆㊁司机和车辆实际所有者三个方面㊂车辆方面,通常包含乘客空间㊁最小发动机功率㊁车龄㊁排放量㊁安全检查(通常比私家车更频繁)㊁车辆牌照和里程计价系统等方面的要求;司机方面,往往包含罪犯背景检查,严格的体格检查,最低驾驶年龄和所经营地域知识考察;对于出租车所有者,会有为车辆购买综合保险等要求[9]㊂质量规制在欧美国家得到广泛的应用,使发达国家的出租车规制呈现出多样化状态,如表3所示㊂2.对不同地区采取差异化规制方案㊂差异化规制根据市场结构调整,而市场结构是由不同地区出租车经营形式所占比重决定的㊂虽然部分欧洲国家(瑞典㊁挪威㊁荷兰)和新西兰均采用了最宽松的规制政策,但这些国家出租车市场中电话预约形式占有很大比重,对电话预约市场规制较少的原因是其信息更全面,有效的规避了信息不对称问题㊂而在巡游制主导市场的国家(地区)里,仍存在着严格的价格或准入规制,这说明区分出租车经营形式并就此判定不同地区的市场结构,是决定规制政策的重要前提㊂3.准入规制可分为直接准入规制和间接准入规制两种形式㊂美国和加拿大大部分城市更偏向 特许经营权 形式的直接准入规制,而欧洲国家则通过更严格的资质审查(质量规制)形成间接准入规制㊂从规制结果上看,两种形式都可能造成价格上涨㊁供给量增加,但后者会提升服务质量,前者则对服务质量改善没有显著作用[10]㊂43北京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年表3部分发达国家(城市)出租车市场规制现状国家(城市)出租车市场结构质量规制准入规制价格规制个体经营者企业经营者固定价格最高限价价格规制详情爱尔兰(都柏林)巡游制主导市场有允许允许有有不规制电话预约出租车,地方政府有权调整价格英国(伦敦)巡游制主导市场有允许允许有无不规制电话预约出租车,伦敦以外的城市地方政府自由决定瑞典电话预约主导市场,有高额出行补贴(主要是乡村地区)有允许允许无无严格规定企业公开价格信息挪威电话预约主导市场有允许允许无无荷兰巡游制主导大城市市场,电话预约(有补贴)主要在乡村地区有允许允许无有不规制电话预约出租车新西兰电话预约出租车占重要地位有允许允许无无美国(小部分城市,如华盛顿㊁凤凰城㊁印第安纳波利斯㊁萨克拉曼多等)巡游制主导城市市场有允许允许无有美国(大部分城市)和加拿大巡游制主导城市市场有不允许特许经营权有有资料来源:根据国外学者相关文章整理而成[10-12]4.允许 约租车 经营的地区中,主要规制目标不在于 约租车 经营企业本身,重点是针对 约租车 从业者的审查和对相关保险条例的补充上㊂以美国为例,加州公共事业委员会(CPUC)2013年定义了一个名为网络运输公司(TNCs)的新汽车运营商分类㊂根据新的定义和规则,从事网络运输运营的公司必须从公共事业委员会取得营业执照,严格审核司机的违法犯罪背景,提供司机培训项目,对酒驾㊁毒驾等保持零容忍态度,并且为车辆㊁司机和乘客购买一定额度的意外保险;2014年,该委员会又针对 约租车 实际操作中的两个阶段补充修改了二次保险指导政策,这两个阶段分别是 已提交订单 和 乘客在车上 阶段㊂表4列举了美国部分允许 约租车 运营的州市出台的规制政策㊂表4 美国部分允许 约租车 运营的州市相关规制政策地区政策措施加尼福尼亚州加尼福尼亚公共事业委员会要求网络运输公司对所有司机的犯罪背景进行调查,提供司机培训项目,对酒驾㊁毒驾保持零容忍态度,每次事故保证至少100万美元事故保险,5000美元医疗支付,50000美元综合与碰撞险和100万美元未保险/保险不足的驾驶人事故保险㊂科罗拉多州建立了 约租车 服务框架,并要求当驾驶员登录到移动应用程序处于可供租用状态时提供商业责任保险㊂芝加哥市议会补充条例要求 约租车 公司提供每车100万美元的商业责任险,并且为司机从接单后直到行程结束这段时间提供100万美元的保险田纳西州市政条例修改通过了车辆租用的地方法规北卡罗来纳州州议会通过了一项法律,禁止地方政府监管 数字车辆调配系统宾夕法尼亚州州公共事业委员会允许出租车公司从事p2p 约租车 服务,本地出租车公司也效仿 约租车 推出了 Yellow X 出租车西雅图通过条款要求只要司机在平台上处于可租用状态, 约租车 企业必须为其提供商业保险㊂资料来源:根据国外学者相关文章整理而成[13]㊂53第3期罗清和等:我国 约租车 规制研究63北京交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6年通过对 约租车 服务质量的规制和改进相关配套保险服务,不仅利用市场手段减少了劣质服务,还能提高服务安全性,维持市场充分竞争,增加消费者福利㊂五㊁我国 约租车 规制建议根据博弈分析结果,参考国外经验,为促进 约租车 与传统出租车的良性竞争,维护市场秩序,本文提出以下建议㊂1.建立出租车行业经营分类标准,允许地方政府有自主规制权㊂从西方发达国家经验来看,出租车行业规制政策应区别对待不同城市㊁不同经营方式和经营区域的出租车,所以国外大部分城市对电话预约租车规制较松而对巡游制出租车规制较严格,对乡村地区出租车规制较松而对大城市规制较严格㊂区分不同市场并分别采取规制方式有赖于全面的行业经营分类标准,尤其是在 约租车 出现后导致服务产品多元化的背景下,对出租车市场的定义和对不同服务的分层定级显得更加重要㊂例如,可将面向高品质需求的 专车 服务单独定义为一类市场,并严格规制其运营范围;将面向一般品质需求的低质量 约租车 服务和采用电话预约形式的出租车归类为同一市场;将采取巡游式服务的传统出租车定义为一类市场,针对三类市场分别采用不同的规制政策㊂此外,我国地域辽阔,区域经济水平差异大,对大城市中心区域应实施更严格的准入或价格规制,大城市郊区和中小城市可适当放松准入和价格规制,乡镇地区还应采取一定的补贴㊂2.对 约租车 服务实施严格的质量规制㊂政府可以通过建立出租车司机职业资格审查或考核制度㊁建立出租车司机个人档案的方式来规范从业人员;同时还可以通过规定 约租车 的服务标准㊁车型标准㊁车况及检验标准㊁服务时段和服务区域来提高 约租车 的服务水平;政府还可以要求 约租车 企业设立监督部门,定期上报其签约车辆数量和运营状况,并强制购买保险和建立追责制度,以控制社会负外部性效应,消除安全隐患㊂3.补充修订适宜 约租车 的保险条例㊂根据美国多个城市 约租车 规制经验, 约租车 的规制重点一是加强对司机和车辆的资格审查,二是对相关保险适用条件的定义和修正㊂ 约租车 因使用网络预约平台,其经营时段较分散,车辆驾驶人不固定,因此有必要严格定义和区分 约租车 司机在 经营性驾驶中 和 非经营性驾驶中 的保险种类,并明确不同种类保险的适用性㊂参考文献:[1]PATRICK H OGE.Uber Doubles Reach to200Cities in Four Months[N].Sanfrancisco Business Times.2014-08-29.[2]艾瑞咨询.2016年中国移动端出行服务市场研究报告[R],htt p:///archives/452810.html,2016-03.[3]DOUGLAS G W.Price Re g ulation And O p timal Service Standards:The Taxicab Industr y[J].Journal of Trans p ort Economics and Polic y,1972,(5):35-36.[4]郭锐欣,毛亮.特大城市出租车行业管制效应分析:以北京市为例[J].世界经济,2007,(2):75-83.[5]范合君.中国垄断产业放松规制与机制设计博弈研究[M].北京: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出版社,2010.[6]张维迎.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M].上海三联书店,2004.[7]陈明艺.国外出租车市场规制研究综述及其启示[J].外国经济与管理,2006,28(8):41-48.[8]GWILLIAM K M.Re g ulation of Taxi Markets in Develo p in g Countries:Issues and O p tions[J].World Bank Other O p erational Studies,2005,(2):1-7.[9]Dem p se y P S.Taxi Industr y Re g ulation,Dere g ulation,and Rere g ulation:The Paradox 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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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518000,China )Abstract :On -demand ride services can be classified into two cate g ories accordin g to the market p er -formance :hi g h -p rice services for hi g h -q ualit y demands ,and chea p services for low -q ualit y and p rice -sensitive demands.The low q ualit y services are even chea p er than ordinar y taxis and have some de -fects.A g ame anal y sis of the on -demand ride market shows that o p timal results can be achieved b y re g ulatin g the market with onl y q ualit y standards while releasin g the market entr y conditions andp rice re g ulations.Based on the forei g n ex p erience ,this p a p er ar g ues that the g overnment should es -tablish o p eration classification standards for the taxi industr y ,endow local g overnments with autono -mous re g ulator y ri g hts ,re g ulate the q ualit y of the on -demand ride services strictl y ,and im p lementa pp ro p riate insurance rules for on -demand ride services.Ke y words :on -demand ride services ;Taxi ;g overnment re g ulation(责任编辑:刘 越)73第3期 罗清和等:我国 约租车 规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