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念那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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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耕牛

怀念耕牛

目光对着目光,我与耕牛曾有过深情的对望。

那是生产队里的一头老牛,夏收耕田之后,老牛汗湿了皮毛,不知不觉就病倒了,暑热炎夏,懒卧槽旁,不吃不喝。

我抚摸着它的头颈,很同情地看着它,它也很感激似地看着我。

最难忘的是那一回眸,我起身离开的时候,回头一看,它也正看我,它的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睛,竟眨呀眨地流出了两行浊泪。

不几天,老牛死了,我却再也难忘那双流泪的眼。

至于家家户户分得的几块肉骨头,我虽嘴馋却没能动筷夹上一口,我总想到那双流泪的眼睛。

而且从此以后,我也不大喜欢吃牛肉了,总觉得有股腐草的味道,总感到有些人的气息,这大概与经历与记忆有关了。

三、四十年前,生产队里的一千多亩土地,除了要父母大人们辛劳,靠的就是队里的七、八头耕牛了。

耕垅耙平,运粮送土,全靠牛们出力。

牛棚是村子外面,小河南面山脚下的四间带院的草房子,房子里成排栓着七、八头大小不等,毛色不一的耕牛。

耕牛们都有自己的名字,象老黑、花脸、懒货、小黄什么的。

这些名字大都是大人们自己根据各自的喜好或牛的毛色等命名的,被叫惯了,也就成了名。

我们小孩子也会根据自己的喜好给牛儿起名字。

不知牛们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你叫它的时候,它大多不理,有时也抬头看你或“哞”的一声应你。

该下地了,饲养员会对来牵牛的社员说,叫花脸和小黄去吧,或者叫老黑和懒货去吧什么的。

耕牛去干活了,饲养员就打扫牛棚,出粪、垫圈、添料,这样牛们一回来就能舒舒服服地休息了。

院子里成年累月地堆放着花生秧、地瓜秧之类的草料,饲养员用铡刀把它们铡成寸把长的碎草,这就是牛们的主食啦,有时活重或怀了牛崽的时候,也添些麦麸、豆饼之类的细粮,这便相当于人类过年改善生活了。

耕牛的一生就是这样,吃的是草,干的是重苦力,直到老死或病死,骨肉填香了人类的口舌,牛皮成了人们可以炫耀的衣服,只有魂魄可以到处飘飞,轻松自由吧。

不知耕牛的存在或出生是不是就是一生劳苦,为人类操劳着温饱,还是只为享受死后的安宁呢?想想我们人类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一生拼搏,或富足或贫困,或高贵或卑微,谁能了无牵挂,谁无悲伤忧愁?恐怕也只能象牛儿一样,待到魂归祥云吧!八几年的时候,分田到户,生产队里的耕牛也分开了,三、四家分得一头,轮流喂养,共同使唤。

2021年记忆深处的那头牛散文

2021年记忆深处的那头牛散文

Why wait for the future, the dream is now.悉心整理助您一臂(页眉可删)2021年记忆深处的那头牛散文二十多年没有用牛耕地了,可牛的影子总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像长了根似的难以拔除。

最让我难忘的是那头枣红色的大黄牯。

那时候,夕阳像一颗红透的柿子正向西山谷底沉落。

我扛着犁,赶着黄牯从山岗上那条陡峭的小路上下来。

夕阳的余辉长长地照在山路上,牛蹄声踏响暮色苍茫的峡谷。

这时,山下的寨子已升起了炊烟,烟从黑瓦缝中飘荡出来,袅袅绕绕地像海面上浮起的缕缕薄雾。

是的,长炊烟的地方是人的归宿,也是牛的归宿。

牛在前,人在后,我们一前一后地向着村寨移动。

我们的家在湘西偏北的一条山沟里。

两边起伏的山脊绵延至天边的远处相合。

山脊与山脊之间凹裂出一条狭长狭长的谷缝,这谷缝大概就是被称之为“山沟沟”的了。

一条带子似的溪流逶迤地流淌着,沿途缀起一个个此起彼落的山寨。

寨子一律是青瓦木屋,一幢幢星星般地辉映于树林里。

木屋里栖居着血性的山民。

这些雄性十足而又富于野性的山民,在蓝天下飞舞着闪亮的铁锄。

一些杂草纷纷扑倒在地,山坡上的树林里便辟出一块块黑亮的土地。

这些土地年复一年的种植已种得很熟了。

时下,土地上的玉米、高梁长得十分的青翠和茂盛,躺在山谷里的是一些水田。

这些水田一丘接着一丘,一弯连着一弯。

田里的禾苗长势很旺,绿油油的。

站在山顶望谷底,蜿蜒的谷底犹如一条碧绿翡翠的河流,静静地流淌着,流淌着。

流着阳光,流着云彩,流着无穷的遐想。

忽然间,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幅画来,这是怎样的一幅画呢?一位老妇人带着三个孩子,牵着一头大黄牛,他们沿着峡谷里的一条溪流不断地往峡谷的深处行进。

峡谷的树林、遮天蔽日,林木阴森,简直连鸟雀都难飞过。

脆弱的阳光艰难地透过树枝丫间的空隙,斑驳地映照在溪谷的岩石上或水波上。

他们就这样艰难地走着、走着……然后在峡谷深处的一块小沙滩上停息了下来。

然后,砍下树枝,割来茅草,沙滩上就立起了一座小茅屋。

童时思忆怀念我家的老黄牛

童时思忆怀念我家的老黄牛

童时思忆怀念我家的老黄牛文:喻之之黄陂长堰人青年作家中国作协会员武汉作协副主席小时候有几年,好像是七八岁吧,我总是很拧,不管家里人说什么,我都要反着来。

有一年暑假,吃早饭时妈对我说:"你待会就去放一下牛吧。

"其实我当时也是这么打算的,同村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开始放牛了,在村子里都找不到一个玩伴儿了。

可她这样一说,我就觉得非不去不可。

吃完饭,我就开始哭闹,躺在打谷子的稻场里翻来滚去,就是不去,家里的大人拿我没办法,做别的事去了,我躺在那里下不了台阶,直到屋后的春元爹走过来,他说:"你看你看,你们家的老牛都饿坏了,你再不起来去放它,它就要把绳子挣断了来踢你的屁股呢!"我慌忙一骨碌爬起来,顺着春元爹的手指看去,只见我家的老黄牛饿得哞哞直叫,鼻子上系的绳子绷得紧紧的、它围着树直打圈,好像想从树上挣脱一样。

旁边的小牛也无精打采地蹭着妈妈的肚子,一副饿坏了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我愣了愣。

春元爹又说:"你看,这农忙时节,牛都累得要死,你已经吃了早饭,它却饿了一晚上了,半夜还给小牛喂奶,待会还要犁田……牛是造孽的畜生啊!"我听了他的话,似懂非懂,实在不忍心,只好赶着牛上山去。

这是我第一次放牛。

有了开头,就有了后面的很多次。

我家是头温驯的母牛,我觉得它是我们村子里最漂亮的一头黄牛。

它一身乌黑的毛发,个头适中,但身体十分健美,头和肚子形成完美的弧线,四条腿修长结实,肩胛有点突出,很像时下流行的骨感美。

眼睛又大又圆,我仔细观察过,还是饱满的双眼皮呢,睫毛乌黑浓密,一眨一眨的时候像在和我说话。

那时候我们放牛,就是把牛丢在山上,然后自己去玩,只要提防着它们去偷吃庄稼就行了。

山附近的地里种的都是旱庄稼,有些牛比较爱去地里偷吃红薯和花生藤,而芝麻这时节已经长得很高了,杆很硬,大概刺嘴而不好吃,牛都不爱吃。

最有趣的是去寨北门放牛,我们把牛赶上山,就放下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小板凳,坐在山顶的土墙上——那土墙一说是李闯王打天下时垒的,一说是抗日时的,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只知道是用来打仗的——因为山很大,那一整个上午或下午,我们都不用管牛群了,坐在不远处,看着它们吃过去,等看不见了,就挪近一点。

怀念那头老黄牛

怀念那头老黄牛

•李桂兰昨天夜里偶读了一篇散文,名字叫《怀念耕牛》,文中写道:“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卸下了犁,又套上了耙。

犁浅了犁歪了,耙快了耙慢了,都会遭来厉声的吆喝或激烈的鞭打,于是耕牛的脊背常常闪烁着木鞍勒出或鞭子抽出的一道道光秃的印记。

”我觉得文中的“耕牛”橡极了我家的那头老黄牛。

我突然开始深深地怀念,一整夜的辗转反侧,只为了那头老黄牛。

记得在我上小学时候的一个暑假里,邻村的一位大爷牵着一头牛来到了我家。

老人家慈祥苍老的面容显出几分无助,他抿了 抿干裂的嘴唇,一边摩挲着牛背,一边对我母亲说:“听说你家想买牛?”母亲嗯了一声。

“你看我家的这牛虽年龄有点大了,可它温顺踏实,哎,我本舍不得啊!”老人家一声长叹后又接着说:“家里的顶梁柱害病了,要去省城看病。

这牛又怀了犊,卖给牛贩子,怕一尸两命。

你就行行好,留下它吧!”母亲的目光很温和地落在牛身上,她撂下端在手中的簸箕,径直走到牛跟前,两只手在牛背上抚来摸去,摸来抚去。

看得出母亲是挺喜欢。

这牛个头适中,一身棕黄色的毛,橡绸缎一样顺滑光亮。

它昂着棱角分明的头颅,两只弯角青白相间且透亮,微弯的脊背与低垂的肚子形成漂亮的弧线,长长的睫毛乌黑浓密,一对大大的眼睛又圆又黑,一眨一眨地橡在和我们说话。

它摇着尾巴,对着母亲“哞”叫了一声,橡是讨好又橡是哀求。

“好吧,留下。

你看,它肚里的牛犊子在动呢!”母亲笑着对我说。

从此,这意外来客便定居在我家,住在西南角的一间柴房里,母亲麻利地和好一堆草泥填住了裂开的房顶和墙缝,又打扫干净落满灰尘和鸡屎的牛槽,坑坑洼洼的地上还特意垫了厚厚的黄土,又铺上一层干麦草。

那几只咕咕乱叫扑腾乱飞的鸡也被赶出了牛圏,在东南角的屋檐下搭了个窝。

母亲说,这牛以后是咱家里的壮劳力,可不能慢待。

怀着牛犊的老黄牛很是聪明温顺也很勤劳,清晨,母亲牵着它比太阳先到了地里,傍晚,踏着月色才回到家里。

转眼间,母牛产期临近,好几个夜里,母亲就一直守在牛圏里,安抚着母牛,直到小牛犊平安降生。

怀念家乡的牛

怀念家乡的牛

怀念家乡的牛小溪流文学社张嘉诚在我的记忆里,家乡的三爸每隔一年都要重新买一头牛来养,但留给我印象最深的要数老黄、健娃和尖娃三头牛了。

老黄老黄是一头健壮的公牛,很老实,不踢人、顶人,只“埋头苦干”,但它却是头馋牛,总是挑最鲜嫩的青草吃,那些稍老一点的草,它连看都不看,它经常跑到麦田里啃吃小麦苗,三爸见状起初也就吓一吓,见它不理,就心疼地鞭子高高举起却轻轻落下象征性地抽它几下。

可老黄耕地时却是一丝不苟,三四亩地它不一会儿就耕完了,芳香的泥土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老黄快活地嗅着,听着人们对它的赞赏……健娃健娃的力气很大,用一般的绳子拴它不出两天就让它扯断了,所以三爸就专门给健娃打造了一副铁链子。

健娃的食量也很大,要是白天吃不饱,晚上料又备不足的话,三爸就别想睡得安稳了,它总是“哞哞”地叫个不停。

健娃总是在不断的嚼食,嘴一张一合地,十分可笑。

健娃喜欢在池塘里洗澡,尤其是一到夏天,三爸赶着它去饮水,它就趁机钻进池塘里,慢慢地用尾巴把身上刷上一遍又一遍,洗过澡的健娃身上油亮油亮的,显得更加壮实了……尖娃尖娃是一头十分聪明的牛,总想着偷懒,它一边吃草一边磨角,把犄角磨得发亮,如一把尖刀,它还时不时地喜欢和别的牛打斗。

有了这副利角,它总是赢多输少,所以它的锐气总是有增无减,每次打了胜仗回来,它都高昂着头围着三爸不停地转圈。

人们都说牛跑得慢,可尖娃跑起来比马都快,要是老远听见有同类的动静,它就一下子跑得不见踪影了。

尖娃还是个很“感恩”的家伙,当三爸俯身用巴掌拍死了趴在它身上的牛虻后直起身子离开时,它总是温和地连声道谢:“哞——哞——哞……”老黄、健娃、尖娃,它们忠厚老实,热爱生活,知恩图报,岁月的消逝使它们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逐渐远去,但它们高贵的品质将伴我终生,我永远怀念你们——家乡的牛。

牛在记忆里的味道450字作文

牛在记忆里的味道450字作文

牛在记忆里的味道450字作文范文一:《牛在记忆里的味道》小时候那会儿啊,村头老李家养了头大黄牛,那牛跟村里其他牛不一样,特精神,走起路来脖子上的铃铛叮当响,听着心里就美滋滋的。

每到夏天傍晚,我们这群小屁孩最喜欢的就是跟着老李叔去放牛。

夕阳把天边染得红彤彤的,牛儿们慢悠悠地嚼着草,时不时抬头望望远方,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宁静。

一次,我好奇地问老李叔:“牛吃草是不是也觉得特别香啊?”老李叔嘿嘿一笑,“你小子,等哪天让你尝尝牛嚼过的草是啥味儿!”这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连牛儿都像是听懂了一样,甩了甩尾巴。

不过说真的,那种简单又纯粹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就像是嘴里含着一片青草,满嘴都是清新和自由的味道。

后来长大了,离开了村子,每当想起那段时光,心里总是暖洋洋的。

城市的喧嚣里偶尔也会怀念起那份宁静,还有那股带着青草香的记忆。

有时候晚上加班回家的路上,抬头看看星空,就会想起老李叔那句玩笑话,想象着自己嘴里含着的那片草,恍若就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味儿,心头一热,感觉离家的距离也没那么远了。

范文二:《牛在记忆里的味道》说起牛,我就想起了小时候村子里的那头老黄牛。

那时候啊,每天放学后最开心的事就是跑到田埂上看它吃草。

老黄牛吃得可认真了,嘴巴一张一合的,那样子看着就踏实。

夏天的时候,它身上的毛发被太阳晒得油亮亮的,摸上去滑滑的,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有一次,我和小伙伴们偷偷溜进老李叔的牛棚里,想看看牛睡觉的样子。

结果刚进去没多久就被发现了,老李叔一脸严肃地说:“你们这些小鬼头,小心被牛踢哦!”吓得我们赶紧往外跑,结果跑得太急,我摔了个狗啃泥,老李叔在后面哈哈大笑,那一幕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挺逗的。

那时候的快乐很简单,一块草地、一头牛,就能让整个下午变得无比充实。

现在想想,那股子青草香和牛粪味儿混在一起,竟然也成了我童年里最珍贵的记忆之一。

工作之后,压力一大,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想象着自己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耳边传来的是牛儿嚼草的声音,心里就踏实多了。

怀念牛(散文)

怀念牛(散文)
在 桩 子上 供 人 挑选 ,想 买 牛 的就 四处转 悠 着 选择 成 指 头 的人 才 知道 他 们说 的价格 ,旁观 的人往 往 也 只 能 是看 ,只 能是 听 ,想 要 参 与议 价 ,就 必须 也 和对 方 在衣 襟 下伸 指 头 。我 感 觉 很有 趣 ,有 时在 他 们伸
指 头 时 ,就挤 在 他 们 的腿 边探 着 头想 看 看他 们 到底 是 怎样 在 衣襟 下 比画价 格 的 ,被 他们 发 现后 就 会 呵
回家 喂得 上 膘 了再卖 掉 ,赚 点钱 花 。牛市 场 上有 几 个 人 负 责协 调 买卖 双 方 的价格 ,并 从 中赢 利 ,我 们
牛被 他 们用 铁 条什 么 的 穿 了鼻 子 ,鲜 血直 流 ,牛 的 眼睛 里 满是 伤 感 和无 助 ,我 看 了就 心 疼 。把 牛 的鼻
子 穿好 后 ,就 被送 牛 的人赶 着 送往 屠 宰场 。有 的牛 有 灵 性 ,知道 自己不 久 就会 被 杀掉 ,它们 站在 牛 绳 边 ,怎 么 也不 愿 意 离开 一步 ,送 牛 的就在 前 面狠 劲
晶 莹 的泪 水 ,满 了,溢 出来 ,浸湿 了脸颊 上 的毛 , 硕大 的泪 珠 雨滴 般 打在 地上 ,黄 土路 上 留下 一个 个
牛市 场 , 也就 是 牛绳 。每 每有 绳 的时 间大 牛 小 牛 , 公牛 母 牛 ,拴 了很大 一片 ,景 象很 是 壮观 ,动 感十 足 , 好 像 是 一 场 牛 们 的集 会 。 牛经 纪 穿梭 在 牛 群 中 ,像 是 在 阅兵 。 放 学后 ,我 喜欢 跟 着 牛经 纪 看 他们 在 人 家 的衣 襟 下 比画 价格 。他们 一般 用 那种 很 长 的烟 斗 抽 着 草 烟 ,一 本 正经 地 在彼 此 衣 襟 下 比 画来 比画去 ,很 大 的腔 调 ,很认 真 的表 情 ,很 爽 朗 的笑 声 ,但 从 不 口 头 公 布 价 格 ,显 得 很神 秘 。只有 在 衣 襟 下摸 过 双 方

怀念牛

怀念牛

怀念牛张喜得在我的记忆里,我家养过七八头牛,不管是瘦骨嶙峋的,还是毛片上等,拉在市场上人看了养眼的,它们都和我相处的很友好。

在我心中,牛是最善良,温顺,勤劳,憨厚的家畜。

我喜欢牛,也是发自内心,并不趋于大众的理论评价而贴上好感的标签。

小时候放学回家,我左手拿个白面馍,右手拿一根葱,故意站在牛跟前吃,目的是想让牛看着香。

结果不出所料,牛会睁大眼睛,伸长脖子,不停地用舌头卷舔着嘴皮看着我,每在这时,我就会按耐不住,背着人,偷偷掐一些馍馍渣往牛嘴里送,牛的舌头卷在我指头上,扎扎的舒服。

老人说,牛舌头上长有倒肉刺,为了卷草吃的方便。

有一次,我偷着给牛喂馍时,牛因太性急了,居然用嘴衔住了我的手,奇怪的是,手心不疼手背疼,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牛不长上牙,我手背的疼仅来源于它的下牙对肉的咬压。

牛喜欢喝泉里的水,泉水越清越好。

在自来水未通到家中的过去,一到中午,沟路上,铃铛响处是农村人“饮牛”的队伍。

他们都赶早,因为几个村子的人饮牛用同一眼泉,如果去迟了,水就浑了,牛就不肯喝了。

我喜欢牵着牛去沟里饮水,起初因年纪小,家里不放心,长大后,饮牛就成为我假期中午必上的一趟班。

我常常高兴地将牛牵出来,快步上路,我跑牛也跑,我停它也停。

牛和人混熟了,它也会使坏,叫你哭笑不得。

有一次走下坡路,我因脚疼走得慢,可它好像故意似的,用头顶着我的脊背,掀着我快跑下坡,我无法,只得咬着牙忍着疼,一路小跑到泉水跟前,看它一嘴吞入清水中,贪婪地抽吸着。

等肚子被撑得滚圆之后,它也就喝饱了,自觉掉头往回走。

牛走上坡路特慢,比人走的还要稳,一步一个脚印,后蹄印重合在前蹄印上,这种脚踏实地,不紧不慢的恒定精神,使得牛比驴多了好多美誉。

正因为牛的脾气乖觉,不有如驴似的奸猾恣戾,所以我常常发现好多人一手扶着肩上挑水桶的担子,一手拽着牛尾巴,随着牛的行走节奏,在陡坡上缓慢而稳健的向上行进着。

人物一理,和牛相处久了,也会有一种情感。

记得小时候放学回家,我进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书包里吃剩的馍渣倒在槽里给牛“改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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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念那头牛,像怀念我的一位亲人。

那是一头断了一只牛角的水牯牛,身躯健壮而庞大,是我们村里数一数二的大牯牛。

那时村里土地刚刚联产承包到户,还很贫穷的乡邻是没有能力独自一户拥有一头耕牛的,通常三、五户人家才能拥有一头。

而这头断了一只角的独角牛,就归我们几户人家共有,大家轮流着放养,轮流着让它耕地。

它是村里、甚至附近几个村身躯最大,力气也最大,也是每个牛倌都乐于放养的好耕牛。

在那个耕牛还很多的年代,牛群之间的争斗不可避免,可它凭借自己的力气与智慧,总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因而使得它简直像耕水牛群里的名人,它走到那,那些成年的公牛都知趣地走开。

只有一次出现了意外,它与同样一头勇猛的牯牛狭路相逢,我很难再描叙出当时战斗的惨烈,它们从野外村头,一直打斗到一个农户的家里,踏坏了家具,顶倒了一面土墙之后,它才用断了半只牛角的代价,结束了它的光荣史,那只牯牛同样也伤痕累累。

在我那遥远的乡村,还没有开垦长满青草的荒原总是与长满绿油油庄稼地连成一片。

对于那些饥肠辘辘的牲口来说是个多么大的诱惑啊,尤其在食物匮乏的冬季,荒原另一边的绿色原野,更是一片令人神往的处所。

我的牛儿就犯了这样一个错误,终于经不住这美味的诱惑,在那个满眼的冬天,它趁着我与小伙伴玩昏了头的时候,跑进近在咫尺的庄稼地,大块朵硕起来。

被村民发现时,我的牛儿已将一大片绿油油的庄稼连吃带踩,践踏得不成样子,在那个贫穷的年代,庄稼可是村
民一家的希望啊。

结果是这个贪嘴的家伙被邻村的社员扣留起来,当作赔偿的证据。

最后,无话可说的父母交纳了赔偿金后才将牛领回,而贪玩不听话的我,屁股上挨了父亲狠狠的一顿板子。

当我摸着疼得发烫的屁股走到门外,不远处,那条可恶的水牛已被父亲牢牢地拴在门前的树底下,竟像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地啃食着母亲给它的干爽草料与青菜,还不时眨巴着大眼睛抬头看着我。

见到这种光景,我心里那种受罚后的无名怒火不由得窜上来,我随手折下一根长长的柳枝,把心里的怨气一古脑儿地发泄在牛儿身上,我使命地抽打着,我不知道牛儿有多疼,我只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消释我心中受罚后的怨恨。

可怜的牛儿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任凭我对它的惩罚。

那是一个怎样寒冷的冬天啊,倏然间,在冬日冰冷的阳光下,我发现我的牛儿定定的看着我,眼眶里闪着晶莹的光亮,它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竟蕴满了泪水,我没有想到牛儿竟也能悲伤,它悲伤着什么呢?我不能理解,直到现在我一直记得那个能流泪的牲口。

之后的一个傍晚,我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去牛棚去看我的牛儿,牛棚已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我那独角的牛儿已不见了踪影。

当我气喘喘地跑回家询问着母亲,正在数着花花绿绿钞票的母亲头也不抬地回了我一句,“卖掉了!”“为什么要卖掉?”我带着哭腔大声质问着。

“老得连田都不会耕了,留着养老啊,它只是畜生,不看书去!孩子家竟管这些闲事情。

”母亲竟生气了。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气愤地盯着母亲,这个平日里慈祥而仁爱的母亲,此时在
我眼里竟是那么陌生而冷漠,我重重地摔上门、发疯地奔到门外四处寻找我的牛儿,我不相信那已是个事实,我跑过(王叙乐)村里的一片片树木林,每一片草场,甚至它曾涉水的溪流,可我却再也见不到我牛儿的身影了。

牛儿卖掉后,我一直没听到它的消息。

几年后,一个乡邻淡淡地对父亲说着,他去那遥远村庄办事时,看见了村庄里那条卖掉的独角牛了。

临了,他不禁叹惜一声,那可是条好牲口啊,现在还那么会耕地,当时价格卖得太低了哇。

他们就这样说着,却不知道我小小的心里激起了多么大的波澜,从此,去那个陌生而遥远的村庄去探访我的牛儿,就成了我的一桩心事。

后来,当我有机会去探望那个遥远村庄的一个亲戚时,我满怀希望地在异乡原野上,一条条山凹里寻找我的牛儿,我这儿时的好伙伴,在他乡空旷荒凉的原野上,我没有发现它的一丝痕迹。

多少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多少次的欢乐与忧戚也渐渐飘逝在时光的河流里,可我总是不禁怀念起那条牛。

我知道我的牛儿早已死了,可我总相信它还活着,我甚至奇异地希冀,会在某一天,在故乡的田野上,我又与我的独角牛儿相逢,我定会满含热泪地奔跑过去,用颤抖的手臂紧紧拥住它厚实的脊背,像拥住我一位失散多年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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