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里看懂中国_灾难类纪录片的中国式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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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里看懂中国灾难类纪录片的中国式呈现

在切入现场路径、影像表现手段以及制作风格和传播渠道等方面,《劫后天府泪纵横》以鲜明的个性化烙印,为灾难类纪录片的中国式呈现提供了一种别具风格的影像蓝本。

《劫后天府泪纵横》的摄制组,所面对的主要拍摄对象并不是公权力部门,而是失去孩子的父母们。夏明提供

2008年5月,一个生活在纽约的四川人也来到了震后不久的灾区。这个名叫夏明的人,真实身份是纽约城市大学的政治学教授。

夏明的背后,是一个来自美国的纪录片摄制组。除他之外,成员包括阿尔巴特、奥尼尔两位美国纪录片导演,夏在纽约城市大学的同事、来自台湾的政治学教授邝治中,以及另外一位上海纪录片拍摄者米子。这个片子的投资方与制作方,是美国最大的电影电视频道HBO(美国家庭影院)。

夏明和他的摄制组团队拍摄重点是两所倒塌的灾区小学。摄制组跟踪遇难孩子的家庭,在四川灾区辗转都江堰、德阳、绵竹等地拍摄了十余天,最后回到美国进行后期制作加工,这个纪录片最终定名为《劫后天府泪纵横》。

《劫后天府泪纵横》成为2009年前后,以川震为背景的纪录片系列中颇具影响的纪录片之一。

这部39分零42秒的片子里,最为打动人心的细节之一,是一位准备去上访的母亲,出发前站在孩子的坟前双手合十祈祷,嘴里喃喃自语:幺娃,你一定要给妈妈力量!

呈现灾难带给人类的冲击,记录灾难中人性的裂变,向来是纪录片关注的重中之重。在切入现场路径、影像表现手段以及制作风格和传播渠道等方面,《劫后天府泪纵横》以鲜明的个性化烙印,为灾难类纪录片的中国式呈现提供了一种别具风格的影像蓝本。

隐身还是参与

纪录片的功能是什么?记录者的立场是什么?这恐怕是每个纪录片拍摄者都在考虑的问题。资深纪录片拍摄者、前央视新闻评论部编导范俭也曾有过困惑,他在一篇文章里提到:纪录片仅仅是完成自我表达甚至自我意淫吗?纪录片仅仅是一种艺术创作方式吗?纪录的社会意义是什么?

范俭曾经的领导、央视新闻评论部副主任陈虻曾有过一句名言:好的纪录片拍摄者,会把自己和摄像机定位为停在墙壁上的一只苍蝇。这样,拍摄对象明明知道他在拍摄,但总是会忽略或者忘记拍摄者的存在。

已经去世的陈是中国影像界公认的纪录片大家,他这段名言被反复引用,作为纪录片拍摄者保持冷静客观决不掺和的经典表述。但漫长的纪录片拍摄历程后,范俭开始反思这种纯客观主义态度,“我认为纪录片完全可以是公民的一种社会参与行为,这种参与不单单是展示,也不满足于解释,更不是猎奇,而是要对公共事件、对社会问题表达意见、寻找策略,以期推动社会的进步。”

在范俭看来,刚刚获得今年奥斯卡最佳长纪录片大奖的《海豚湾》,就是一部典型的社会行动纪录片。“很精彩,但是付出了一些代价”,范俭在

这篇文章里继续写道,“代价和风险肯定会有的,不耽溺于艺术创作的单一追求,而把纪录片创作指向更宽广、宏大、复杂、危险的社会领域,肯定是有风险的!”范俭所说的风险之一,显然是指直接加诸肉体上的袭击。

对夏明来说,这倒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的事情。和身体伤害相比,让人更好奇的是拍摄团队切入现场时所遇到的困难与挑战。一架摄像机、一个大活人乃至一个拍摄团队,毕竟不能真的把自己隐身为歇在墙壁上的一只苍蝇。

对抗式还是桥梁式

社会学家曹锦清在其名著《黄河边上的中国》中,曾感叹社会学调查在当下面临的最困难问题,就是如何安全、迅捷、非破坏性地成功切入现场。与之相比,纪录片拍摄者切入现场时遇到的挑战会更严苛,对于要进入灾难等突发事件的冲突现场拍摄的纪录片,严苛程度更是可以想象。

纪录片里,带有强烈冲突情节的“戏份”向来甚为珍稀,在一些极致的细节里,竟犹如排练好的戏剧一般,拍摄对象既像有高度默契,又仿佛是在按着事先写好的台本,一板一眼一招一式地进行本色演出。

曹锦清在黄河两岸的田野调查,最终是依赖地方党校系统的人脉关系,伪装成党校教师曲线切入现场。和田野调查不同的是,可遇不可求的“戏份”,纪录片拍摄者往往要靠强弓硬马强行切入的对抗式拍摄来呈现。

民间纪录片拍摄人赵赵早已习惯了这种危机四伏的对抗式拍摄方式,他的办法是多带录像带,勤换带子。

“我的办法是拍摄过程中总是提前换带子,最短的是几十秒、一分钟、五分钟,最多可能三五十分钟,超过30分钟我已经觉得带子很不安全了,一般十分钟马上换带子。所以我一般拍片子磁带浪费量很大,我这两年没拍满过一盘60分钟的带子。”

运气好的时候,被拍摄对象也不会强力干预,而是安排人手来对拍,此举在取证和资料留存之外,也含有抗议或者威慑的味道。

这种相安无事的平和对拍局面,会让有经验的纪录片摄像师拍摄心态得到空前放松,赵赵甚至还有余暇去观察对方阵营里的同行,“我对设备非常了解的,我换了5盘以上带子,他只换2盘,说明他至少有3个小时是在假拍。摆个样子,无非让我们老实点,不要太嚣张。”

除了被拍摄对象的自我克制外,这种对拍方式得以形成,与拍摄方始终保持着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使得对方始终无法分神来对付摄像师有很大关系。赵赵分析,这种情形往往是“他们被主要矛盾缠住了,就没功夫来纠缠你了。否则你不可能有那么长的拍摄时间。”

与之相比,《劫后天府泪纵横》采用的是另外一种桥梁式切入现场的拍摄方式。制片人之一夏明是成都人,得地利之便,同时又是美籍政治学教授,在海内外政商学各界结下了相当不错的人脉,地震时恰好又在四川旅行,藉此天时地利人和之便,理所当然成为了摄制组和拍摄对象间最重要的一座桥梁。

《劫后天府泪纵横》的摄制组,所面对的主要拍摄对象并不是公权力部门,而是失去孩子的父母们。在记录这种潮水般袭来的悲痛时,夏明很注意说服同事们尽量避免对这种悲伤情绪的叠加式刺激。

在镜头对准这些被悲痛笼罩着的人们时,他仍能以学者的审慎注意甄别拍摄对象们身后的复杂情绪。他说,“家长们其实并没把物质赔偿当做最重要的需求,他们追求的是一种精神上的目标,即真相得以呈现,悲剧不再重演”,与此同时,“他们也非常知道如何利用媒体的力量。每次去上访或者找政府前,他们总是希望我们能跟着去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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