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大学校长罗家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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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伦的新政功过

罗家伦的新政功过
的清华 大学教务 长梅 贻 琦 及全 体 学生 迭 电南 京 ,催 促 新 校长 到 校视 1 9 2 8 年, 罗 家伦 出任清 华 大学 校长 , 年方 3 1 岁 。他 出身 于北 京大 学 , 由于蔡 元培 先生设 法 而 获 得 上 海实 业 界 巨 子穆 藕 初 资 助 ,得 以远 赴 美
起 初 ,他们 的老 师胡 适对 此 曾很 不 以为 然 ,
数 年后 傅 、 罗 等人 事业 有 成 , 胡 适 的耿 耿 之 心 才 渐渐 释怀 。以罗家 伦这样 无洋文凭 的北 大背景 的
青年 执掌 清华 的 校政 , 不 要说 几乎 清一 色具 有 国 外大 学博 士 、硕士 学位 的教 师们 心头 别有 滋 味 , 就是 在 此 环境 中受 熏 陶 的青 年 学子 恐 怕 也 难免 萌生逆 反 。可是这 一有悖 “ 常 规” 之 举所 以竟 成 为
校带入新 发展 阶段 的终极意 愿 。 J l > 。 ∞ H l ∞ o 厂 》 z 阂 斟 : = 3 黼
压气 氛 在起 着 决定 性 作 用 , 即是 说 那 是 一个 “ 革
命 的年代 ” 。清华园里纵 然 自由主义气 息浓厚 , 也 无 力拂逆 排山倒 海而来 的南方 “ 革命 势力 ” 。 罗家 伦考 入北 大 之前 , 曾就读 于 上海 复 旦公
欧, 在普林 斯 顿 、 哥伦 比亚 大学 及柏 林 、 巴黎 和伦 事 。鉴 于 由清华 校友组成 的“ 清华 同学会 ” 部分人
提出 “ 清华 人治 清华 ” 以阻 隔罗任 校长 的言论 , 清 华 大学 ( 在校 ) 学 生会 特别 发 表宣 言: “ 不 但对 罗 先
生 毫 无反 对 之意 , 且对 罗 先生 之 来 长清 华 , 深抱 革 除积 弊及 建设学 术化 的清华 之希 望 ” ,以示其

抗战时期国立中央大学与国立西南联大之比较刍议罗玲

抗战时期国立中央大学与国立西南联大之比较刍议罗玲

重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抗战时期国立中央大学与国立西南联大之比较刍议罗玲(重庆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重庆400047)摘要: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与国立中央大学是抗战时期国内著名的两所大学,在中国近代高等教育史上占据着重要的一页。

抗战促成了联大的诞生,也成就了中大的辉煌。

两校在极其艰难的历史条件下,汇集了大批学术大师和优秀学生,培养出大量杰出人才。

在抗战期间,两校除共同为中华民族的生存而不懈努力外,在迁校过程、发展背景、组织形态、教育理念诸方面异多于同,各有优缺。

关键词:抗战时期;中央大学;西南联大中图分类号:K2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0429(2013)02-0018-08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以下简称“联大”)与国立中央大学(以下简称“中大”)是抗战时期著名的两所大学,也是内迁大后方高校中最具典型性和代表性的两所大学,他们在中国近代高等教育史上占据着重要的一页。

抗战促成了联大的诞生,也成就了中大的辉煌。

两校在极其艰难困苦的历史条件下,汇集了大批学术大师和优秀学生,培养出大量杰出人才,两校校友在海内外各行业做出了重大贡献。

目前国内学术界对抗战期间内迁高校的研究多集中在对西南联大的研究,而对同时期中央大学研究相对较少。

这主要是由于“共产党掌握政权后,建都北京,中央大学不只失去‘首都大学’的光环,更因其与国民党政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受到严重质疑乃至压抑。

”[1](62-63)本文拟从两校迁校过程即办学环境、学校的管理及行政组织、教育理念诸方面比较两校在抗战期间的发展情况,以期有助于深化对抗战时期我国高等教育的研究。

一、迁校过程:一气呵成与一波三折就迁校而言,中央大学明显比西南联大有计划和效率。

时任中央大学校长罗家伦因为担任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候补委员[2](141),所以对于中国抗日的政策稍有了解[3](442),“我是略略知道国防政策的一个人,知道中枢是如何积极的准备抗日”[4],故罗家伦深知对日本战争必然会发生,故对于中大迁校早有心理和行动上的准备。

我的父亲罗家伦_名人故事

我的父亲罗家伦_名人故事

我的父亲罗家伦我们或许可以用这样几个字符勾勒出罗家伦的一生:“五四运动”的学生领袖和命名人,31岁的清华大学校长,中央大学的10年掌权者。

北大的罗家伦父亲是浙江绍兴人,1897年出生于江西南昌一个旧式读书家庭,他早年受的是家塾式的传统教育,但也有机会读到上海出版的新书报,并在传教士开设的夜校补习英文,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1915年,父亲考进复旦公学中学部,因国学功底很深,同学们戏称他“孔夫子”。

1917年夏天,20岁的父亲投考北京大学,主修外文。

父亲到北大读书那一年,正好蔡元培先生到北大上任。

父亲曾回忆,当时北大有两个地方是他们经常聚会的场所,一是汉花园北大一院二层楼上国文教员休息室,钱玄同等时常在那里;另一个是一层楼的图书馆主任室,也就是李大钊的办公室。

“在这两个地方,无师生之别,也没有客气及礼节等一套,大家到来大家就辩,大家提出问题来互相问难。

大约每天到了下午3时以后,这两个房间人是满的。

”父亲与胡适先生持续一生的亦师亦友的关系,也从北大开始。

胡适从美国回北大后,一开始并没有教授哲学,可能先兼了一段父亲所在的外文系的课。

1918年,父亲与胡适一起翻译了易卜生的名剧“ADoll'sHouse”(《玩偶之家》),“五四”之前在《新青年》上发表,从后来很多人的回忆可以看出,这部戏对当时年轻人的思想冲击非常之大。

“五四”那天散发的唯一一份印刷品《北京学界全体宣言》传单是父亲起草的。

1919年5月4日那天上午,父亲从外面赶回北大时,一位同学说:“今天的运动,不可没有宣言。

”北京八校公推北大起草,北大同学又推举父亲来写。

当时时间紧迫,不容推辞,父亲就站在一个长桌旁边,写好了宣言。

宣言虽然只有180字,却写得大气磅礴,极富号召力。

特别是最后那几句:“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中国的人民,可以杀戮,而不可以低头,国亡了,同胞起来呀!”现在读起来还让人心潮澎湃。

1919年5月26日,父亲以“毅”为笔名,在《每周评论》第23期发表了一篇短文,题为《五四运动的精神》,第一次提出了“五四运动”这一概念。

罗家伦的功绩(下)

罗家伦的功绩(下)

罗家伦的功绩(下)作者:暂无来源:《教育家》 2016年第37期文/牛力四1932年8月罗家伦到任中央大学。

10月11日他在开学典礼上发表了题为“中央大学之使命”的演讲,提出“创立一个民族文化的使命,大学若不能负起责任来,便根本失掉大学存在的意义”。

他举柏林大学为例,叙述当日耳曼民族受到法国的军事挤压时,一代学者积极配合政治改革,再造民族精神,贡献巨大且影响深远。

他为中央大学撰写了校歌:国学堂堂,多士跄跄;励学敦行,期副举世所属望。

诚朴雄伟见学风,雍容肃穆在修养。

至今,他倡导的“诚朴雄伟、励学敦行”仍是南京大学的校训。

就任校长之初他特别强调校纪,中央大学为此采取四项措施:一是“闹学潮就开除”,二是“锁校门主义”,三是“大起图书馆”,四是“把学校搬到郊外”。

罗家伦是“五四”运动健将,曾是呼风唤雨的学潮领袖,后来却反对学生闹学潮,措施无比强硬。

此举确实促人深思,耐人寻味。

罗家伦提出“安定、充实、发展”六字治校方略,拟分三个阶段,每个阶段约需三年来实行。

然而形势难以逆料,抗战爆发后,中央大学内迁至重庆沙坪坝。

战争年代,颠沛流离在所难免,经费也得不到全额支持。

在如此艰苦逆境中,中央大学仍然有较大的充实和长足的发展,学生人数从一千多增加到三千多。

某日,敌机轰炸沙坪坝中央大学,炸毁了二十多间房舍,包括罗家伦的办公室。

就在这间仅存一面完壁的危房里,他照旧办公,并且撰成《炸弹下长大的中央大学》一文。

他谈到“ 我们抗战,是武力对武力,教育对教育,大学对大学;中央大学所对着的,是日本东京帝国大学。

”此言掷地有声,足以震撼人心。

在艰难险阻中,罗家伦校长承担起繁复的事务,但他却仍能拨冗演讲与写作。

他向学生演讲“新人生观”达十五次,其内容包括“动的人生观”“创造的人生观”和“ 大我的人生观”。

1942年,重庆商务印书馆出版了他的演讲集《新人生观》,罗家伦将它作为战时的精神礼物,“献给有肩膊、有脊骨、有心胸、有眼光而又热忱的中华儿女,尤其是青年”。

女儿眼中的父亲罗家伦

女儿眼中的父亲罗家伦

女儿眼中的父亲罗家伦作者:陈华文来源:《出版广角》2014年第02期在中国高等教育史上,梅贻琦是人尽皆知的人物,其实,还有一个罗家伦,和梅贻琦并驾齐驱。

随着当前高等教育飞速发展中带来的诸多问题,很多人开始重新认识并发掘罗家伦的价值。

罗久芳作为罗家伦的女儿,同时也是一位历史学家,长期在美国大学任职,20世纪70年代开始整理父亲译稿,不久前她推出了回忆录《我的父亲罗家伦》。

她以亲身回忆为主线,用真挚的感情,客观地展现了罗家伦不平凡的一生:北大学生生活、组织学生运动、留学欧美、收获爱情、操办教育等,期间交织着爱情与亲情,以及那一代人的教育理想和中国富强之梦。

在罗久芳的眼中,父亲罗家伦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同时也是一位和蔼的好爸爸。

罗家伦虽然满腹才学,但是对子女的学习生活,却采取宽松政策。

然而他在众人眼里,是一位雷厉风行的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

罗家伦与胡适一样,是“五四运动”的发起者之一,并且是“五四运动”的命名者。

他早年求学于复旦大学和北京大学。

民国时期,长期担任国立中央大学、国立清华大学校长之职。

南京大学(前身是国立中央大学)今天的校训“诚、朴、雄、伟”,就是由他所倡导。

罗家伦在教育领域是身体力行的改革派人物。

1928年,国民政府将“清华学校”改为“清华大学”,并任命罗家伦为首任校长。

阅读本书不难发现,他虽然在清华大学仅担任两年校长,但是他对清华的革新可谓空前绝后,为后来梅贻琦掌管清华铺平了道路。

刚任职之时,他发表题为《学术独立与新清华》的就职演说。

他说:“我们的发展,应先以文理为中心,再把文理的成就,滋长其他的部门。

”同时他又指出:“我想不出理由,清华的师资设备,不能嘉惠于女生。

我更不愿意看见清华的大门,劈面对女生关了!”而之前的清华,是不招收女生的,从他开始,一扫传统观念,首先实现了男女同校。

作为一名大学校长,首先应该是优秀的管理人才,其次才应该是一名学者。

罗家伦就是用这个标准来要求自己的。

他出任清华校长时,学校原有55位教授,他一次性就解聘了37位学术平庸的教授。

罗家伦简介

罗家伦简介

求学复旦
• 罗家伦十五岁入南昌的英文夜校读外文,此时他经常注意上海的招生广告,不但自己想投 考,也鼓励同辈的少年朋友一起去以壮声势。1914年进入上海复旦公学就读。由于复旦公 学的创办人中有革命党人(马相伯、于右任、叶仲裕等人),所以复旦公学和孙中山时期 的国民党间有密切的政治关系。(1913年复旦公学校董改组时,孙中山先生被推举为校董 会主席)另外复旦公学还具有一个特点:重视言论自由的精神。因此,复旦公学学生的政 治兴趣比他校浓厚。中学时代,罗家伦最崇拜君宪派的梁启超,可是当时的革命党并不认 同梁启超的主张,所以在学校里,革命党与君宪派经常一言不合就吵起架来,甚至动拳脚。 罗家伦不喜私斗,遇此情形,每每让步,很多人都看他是个胆小鬼,文弱书生。然而,燕 雀安知鸿鹄之志?复旦公学时期的罗家伦不只学业优异,还任《复旦杂志》编辑,开始运 用文字发表他的理念,他曾撰文与同辈的青少年朋友共勉:“若欲以二十世纪国家的主人 翁自恃,必须有春日载阳、万象昭苏之慨:切莫暮气沉沉,气息奄奄。一定要努力成为新 学生,切莫沦为陈死人”。他也在文中对年轻学生的婚姻加以挞伐,认为“在学生时代就 结婚,足以使人志气颓唐,违背生计原则,堕落社会生活程度”。此时,他对问题的了解, 已由个人的婚姻问题探索到个人与社会、国家民族的关系。
少年求学
• 罗家伦从四岁入私塾,直到十五岁进美教士高福绥所办的英文夜校学习 外文。日后回忆这段家塾教育的体验是:像我五岁的时候念那“天命之 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这样形而上学的经文,不但是读死书, 更是读天书呢!十三岁读《周礼》、《仪礼》、《尔雅》,只可以说残 酷地摧残脑筋!我小的时候没有得精神病。只可以说是洪福齐天。私塾 教育的体验,造成罗家伦日后主张文学革命,要创造国语文学,打破古 典文字的枷锁,以现代人的话,来传达现代人的思想、表现现代人的感 情。罗家伦在文、史方面的功力、造诣,不仅得力于父亲的指导,母亲 的识字教学和背诵短诗的启蒙也功不可没。对他而言,童年时期的家庭 教育远比私塾教育产生更深远、更直接的影响力,罗家伦认为他儿时的 生活是幸福、美满的。但是九岁那年母亲的去世,却教他初尝人间的巨 恸。从此在三十六岁所写《孩子的哭声》和四十七岁所写的《孤儿泪》 中,字里行间所流露的孝思至情,可发现他的童年不只由父母那儿得到 文学和史学的熏陶,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亲情,二者汇注成向往革命之情 的思潮,发展为日后以民族为本位的教育主张。

关于名人的经典爱情故事

关于名人的经典爱情故事

关于名人的经典爱情故事我们听过许许多多的爱情故事,那些刻骨铭心的总能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今天小编在这分享一些关于名人的经典爱情故事给大家,欢迎大家阅读!1.张维桢:一见钟情爱一生1919年12月,罗家伦作为北平学生的代表,前往上海展开学生团体串联,却在美丽的黄浦江畔,邂逅了张维桢,开始了一生的爱情传奇。

那是“全国学生联合会”的一次集会,罗家伦虽然貌不惊人,但他是当时名声远扬的学生领袖,他亲笔起草的《北京学界全体宣言》,在当时大学生中间争相传阅。

当时,罗家伦一出现,就让现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激情澎湃的演讲更是让现场成了沸腾的海洋。

上海女子学校的女学生张维桢站在台下,她满脸红晕,用一双深情的眼睛专注地默默注视着罗家伦,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手势和每种表情都让清秀文雅的她着迷。

此刻的罗家伦就站在张维桢的面前,他的演说一字一句地敲击着她的心扉,贴近,火热,直入她的心田。

在这一瞬间,爱情产生了,张维桢被爱情赋予了强大的力量,她在人山人海中居然挤到了会场的最前面,大声地对罗家伦说:“我名叫张维桢,今后请你多多指教!”说完,她把自己的联系地址写在一张字条上递给他。

面对张维桢的热情大方和青春美丽,罗家伦的心在那一刻被惊动了,原本口才出众的他竟然腼腆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小男孩,只是慌乱地说着:“好,好!”张维桢:一见钟情爱一生都说一见钟情的爱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但是,张维桢和罗家伦却用真实的爱情经历证明:即使是一见钟情的爱情,也有在一开始便注定会相爱一生的。

爱情大多是有信物的。

罗家伦给张维桢的爱情信物,是两张风景明信片和两张小型风景照片。

虽然并不名贵,却包含着罗家伦渴望和张维桢比翼双飞的心意。

张维桢读懂了其中的含意,她回赠给罗家伦的爱情信物,是自己的一张玉照。

一个女孩子把自己的玉照送给一个男人,自然是意味着心中的爱慕。

罗家伦在日记里写道:“就是你的照片,使我看了生无限的愉快。

”从此,张维桢和罗家伦开始鸿雁传书,漫长的爱情之旅启程了。

罗家伦的功绩

罗家伦的功绩

提到民国大学校长,人们自然会想到蔡元培、梅贻琦、张伯苓、竺可桢等人,很少有人知道罗家伦。

出生于1897年的罗家伦曾是北京大学的高材生,“五四”运动健将,后赴欧美著名大学游学六年。

归国后他出任东南大学教授,并于1928年成为国立清华大学的首任校长(之前清华只是留美预备学堂)。

从1932年到1941年,他担任国立中央大学校长达九年。

在民国时期的教育、文化界,罗家伦无疑是一位“很有权势”和影响力的人物。

一正因为权势二字,给罗家伦带来负面影响。

即使在他曾经倾注心血和年华的清华大学、中央大学,争议也时有发生。

1930年罗家伦辞去清华大学校长职务,起因是清华学生发起了“驱罗”运动。

1941年,罗家伦作别长校九年的中央大学,离开时也没有鲜花、掌声,甚至没有送别。

这种境遇与一些知名校长相比,不啻霄壤。

就是罗家伦在中央大学的继任者顾孟余,办学上鲜有作为,但在1943年辞去中央大学校长时,众多学生也还步行拥至其寓所,热泪挽留。

罗家伦含辛茹苦,励精图治,却换来如此待遇,不禁让后人扼腕叹息。

在当时,罗家伦的政治色彩和官僚背景,在崇尚学术和斯文的大学校园,难以获得认同。

罗家伦曾参军,官拜少将。

就任清华校长时,他身着少将官服,在清华园宣誓“受命党国”,踌躇满志。

此后他在清华推行纪律和军训,时常“挂着武装带、登着大皮靴,嗒嗒地在操场走来走去”。

这种派头别说是在文化故都北平显得十分异类,就是在一般大学里,与当时的校园文化也难以合拍,在师生中造成了很深的恶感。

在中央大学,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抗战时期重庆沙坪坝“中大校园文学之厕所版”里,曾有这样的打油诗描写校长罗家伦:一脸猪狗熊,两眼盯上峰;三技吹拍骗,四维礼义廉。

其中“四维”指当时提倡的礼义廉耻,而独缺“耻”字,暗指罗家伦“无耻”。

同时代的中大还流传着另一首“厕所版”打油诗,也是描写校长罗家伦的“佳作”:鼻子人人有,唯君大得凶;隔江打喷嚏,对岸雨蒙蒙。

据说罗家伦对此诗也有耳闻,听后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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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大学校长罗家伦1928年8月,31岁的罗家伦被任命为清华大学校长;1932年8月,他受命于危难之际,出任中央大学校长。

在清华任职两年和中大任职十年期间,他将大学教育与国家和民族的生存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

他说:“要国家在国际间有独立、自由、平等的地位,必须中国的学术在国际间也有独立、自由、平等的地位……我们要共同努力,为国家民族树立一个学术独立的基础”。

这是罗家伦大学教育思想的精髓。

31岁的清华校长时下论及清华大学的历任校长们,世人首推梅贻琦。

现在很多人只知道梅贻琦是清华大学的功臣,而不知道罗家伦的奋斗成果与经验,实为梅氏的成就铺下了一条康庄大道。

1928年,罗家伦得到当时的大学院院长蔡元培和外交部部长王正廷的提名推荐,于9月中旬“空降”清华,出任校长。

罗家伦走马上任,没有自己的班底,只带了一个秘书到清华,之后就将留美同学杨振声、冯友兰从燕京大学“挖”了过来,由杨振声任教务长,冯友兰任秘书长,这四个人组成了清华大学的首届领导班子。

对此,冯友兰曾经回忆说:“那时候,北方处于军阀统治的水深火热之中,凡是南边来的人,都非常欢迎。

司徒雷登也看到将来是要和南京国民政府打交道的,北大、清华又是邻居,不敢得罪罗家伦,而且要特别表示好意,就答应放杨振声和我离开燕京。

”罗家伦对清华大学旧制度大刀阔斧地进行整顿,确实收到成效。

罗家伦整顿清华,是软件、硬件“两件并举”,成效卓著。

主校伊始,罗家伦宣布要在清华实现“四化”:学术化、民主化、廉洁化、军事化。

实现民主化、廉洁化,彻底解决了当时清华大学中存在的教师地位不平等,不招女生等不合情理的怪事。

当时清华大学校园里有诸多不合情理的怪事情。

一是官本位。

表现为管理人员的地位比教师地位高,工资也是如此。

连称呼都与其他学校不同,人家称“教职员”,清华称“职教员”。

罗家伦主校后立即就将这种怪现象纠正过来:办法是给教师发新聘书,提高工资;给管理人员发委任状,降低工资,对此不满可以立即走人。

二是校内人员分“三六九”等。

罗家伦进清华时,清华分“西学部”和“国学部”两部分,实际上是将教师划分为华籍教员、华籍西文教员和美欧籍教员三类。

最初,美国教员占全体教员一半以上,他们在传播现代文明,促进清华“东西文化,荟萃一堂”等方面,起到了相当积极的作用。

可他们在校内享有特殊待遇,是一个特殊群体。

他们由游美学务处委托北美基督教青年会在美国招聘,招来的教师其中多数为中学教师和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教学效果不佳,但享受着特殊的生活待遇。

外籍教师在校内地位高于华籍教师,工资是国内教师的1~4倍,在校内有专门的居住区,是设施讲究的西式洋房,被称之为“美国地”(今北院),而国内教师则住简陋的中式平房。

罗家伦来校后就决心改变洋籍教师的特权,实现一视同仁。

这时正巧发生了一件事:一个教音乐的荷兰籍男教师在上钢琴课时,对女生性骚扰,罗家伦乘势将他解聘。

有人担心合同未到期,又是洋教授,会由此引发国际交涉,但罗家伦态度异常坚决。

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纠纷,罗家伦给该国公使写了封信,说明原委。

通过这件事,学校里的外国教师那种趾高气扬的气焰一下子就给打了下去,不再以高人一等自居。

三是清华只重视“西方学问”的课程,轻视“中国学问”的课程,久之学生都深受影响。

罗家伦让教务处提高中文课的要求,将中西学科放到同等重要的位置,逐渐扭转了原先的“重西轻中”的风气。

四是不招女生。

清华是留美预备学校,向来不招女生,罗家伦要推行民主化,当然得讲平等,开放女禁,于是到校的那年秋季招生,罗家伦在招生简章上大笔一挥加了4个字:男女兼收。

他说:“我想不出理由,清华的师资设备,不能嘉惠于女生。

我更不愿意看见清华的大门,劈面对女生关了!”这年招到了15个女生,从此改变了清华不招女生的习俗,清华大学在罗家伦手里顺利实现了男女同校。

推行“教授治校”“教学自主”“学术独立”,维护大学必须具有的质疑和批判精神。

“学术化”即“学术独立”,是罗家伦治校“四化”之中最主要的宗旨。

罗家伦海外五所名牌大学的留学经历,使得他对大学教育的普世价值规律有深刻认识。

民国时期,国内诸多大学,基本都是依据1912年颁布的《大学令》设计的制度框架,按照世界大学通行的原则建校和运行的。

在学校的基本制度方面,虽有“中体西用”的局限,如校长是由政府任命而非选举,但在大学的微观制度和文化方面,则基本保持了与世界大学通例比较一致的“学术共同体”特征。

校内管理实行的是“教授治校”,将其精神主旨――民主、科学、自由、理性贯穿于学校管理、教学与学术研究之中。

罗家伦对清华大学的治理最有成效的也是在这一方面。

罗家伦在他的就职演说中说到:“要国家在国际间有独立、自由、平等的地位,必须中国的学术在国际间也有独立、自由、平等的地位。

我今天在就职宣誓的誓词中特别提出‘学术独立’四个字,也正是认清这个深意……我们要共同努力,为国家民族树立一个学术独立的基础。

”罗家伦执掌清华两年,坚定不移地推行“教授治校”“教学自主”“学术独立”。

校行政当局和教授会的代表组成“评议会”,决定学校的重大事项,制定学校规章制度,重要措施必须由评议会审议后才能执行,罗家伦很尊重评议会,与教授会有不同意见时,都要放到评议会充分协商。

教授会人员从教授中遴选产生,日常事务则由校务会决议执行,校务会由校长、教务长、秘书长和四个学院院长组成。

院长由教授会提名,举出两人为候选人,由校长就其中选定一人,加以聘任。

罗家伦认为,“培养一批好老师,是大学校长第一个责任”。

他接掌清华时,学校师资良莠不齐,不乏滥竽充数者。

罗家伦宣布一律重新聘用,未收到聘书的请主动走人。

清华当时的55位教师,仅有18位教师接到聘书,如此大调整,自然引来不满与抗议,罗家伦顶住了压力,不为所动。

教授史密斯负责教英文和拉丁文,没水平,上课从不讲解,让这个学生读一段课文,让另一个学生读另一段课文,一堂课就这样蒙混过去了,长年累月不加改变,学生气得骂他“老饭桶”。

就这样他在清华混了多年,没有一任校长敢解聘他。

罗家伦不买这个账,通知他:不再续聘。

此公大吵大闹,不肯离去,罗家伦毫不妥协。

无法可施,他又提出要清华提供自己回美国的路费,罗家伦说,没有此先例,拒绝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灰溜溜地离开清华。

另一生理学教师,在清华热衷于传道,医术不行,教学效果极差,学生讥讽他是“不救肉体,专救灵魂,使更多的灵魂早升天界”的人,罗家伦毫不客气地将其解聘。

当时被罗家伦解聘的共有6名外籍教授。

这批人闹到公使馆,要求罗家伦续聘。

公使马慕瑞找到罗家伦,希望他重新考虑。

罗家伦回答说:“公使先生,请注意一点,就是若留这些人在清华,也绝不是贵国人的光荣,因为他们绝对不能代表贵国的学术水平。

”这位公使倒是通情达理,表示理解。

与此同时,罗家伦开始引进人才,一口气网罗了30多位真才实学者,如政治学家张奚若、萧公权,化学家张子高……这些人的到校,大大强化了教授阵容。

十多年后,罗家伦在贵阳清华同学会的演讲中提到这一点时还很得意,他说:“我心里最满意的乃是我手上组织成功的教学集团”。

梅贻琦有一句名言:“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

”而这些大师不少是在罗家伦任上聘请来的。

有些名教授,则是罗家伦亲自请来的。

为了网罗一流师资,甚至于不惜挖他人墙脚。

从罗家伦聘请蒋廷黼来清华任教一事中,可以窥见罗家伦是如何的思贤若渴。

蒋廷黼当时在南开大学执掌历史系,是南开的台柱子,深受张伯苓校长倚重。

罗家伦去请蒋廷黼时,被蒋廷黼一口回绝。

罗家伦说动不了蒋廷黼,就采取“耍无赖”的办法,赖在蒋廷黼家不走,熬了一夜,蒋廷黻实在无法,只得答应了。

10年中大掌舵人1932年8月,罗家伦就任中央大学校长。

其实罗家伦当时并不十分情愿接下这一棘手的职务。

当初中央大学因“九一八”事变,面临解散危机。

当时罗家伦深知其中种种困难,对教育行政工作也已有厌弃之感,所以当他得知行政院会议决定派他出任校长时,坚决力辞不就。

但他的北大老师,时任教育部长的朱家骅亲自到家,一再以国家及民族学术文化前途的大义,终于说服罗家伦。

致力于让课程、设备及学术环境方面都显现出一个新式学校的风范,构建“玫瑰色的大学梦”。

罗家伦以他年轻时游学欧美的经历,灵活运用到治校中央大学中,中央大学在他的领航下,无论在课程、设备及学术环境方面都显现出一个新式学校的风范。

罗家伦经常邀请中外名流、学者,包括抗战时期周恩来、马寅初等来校演讲。

按他设想,中央大学的目标应该是等同于柏林大学、牛津大学、巴黎大学等这些国立大学里的一流大学。

1937年,罗家伦执掌中央大学进入第五个年头,正准备大发展,他后来形容自己曾有一个“玫瑰色的大学梦”。

抗战前,中央大学校址在原南京城内,车马喧嚣,不适于修养学问,而且校园狭小,只能容纳一两千人。

他计划在南京郊外建一座能容纳五千至一万学生的大学,按照他的设想,学校里面还有近代式的实习工厂和农场。

罗家伦的设想也得到了政府支持,已经批准了第一批建筑费。

罗家伦又派人花费了几个月时间,在南京周边选合适的校址。

最后选定了南门外约7公里处的名叫石子冈的地方。

按原定计划,一年以后工学院和农学院就可以先期迁入,就在新校区动工兴建的几个月后,“七七”事变爆发,罗家伦的“玫瑰色的大学梦”就此破灭。

罗家伦有先见之明,战争年代确保了学生安全,同时转移了全部教学设备、仪器。

抗战一开始,中央大学先后四次被炸。

在第一次被炸后,罗家伦就开始准备迁校。

那时,日军刚侵入华北,很多人认为中日会有“和”的可能,他们认为罗家伦的迁校之举是“动摇社会人心”,是逃兵之举,指责之辞不绝于耳。

罗家伦也不解释,关于新校址,大家也意见不一。

有的主张迁到南京郊外,有的主张迁至上海租界,有的主张迁至武昌珞珈山。

罗家伦认为中日战争会持续很久,如果迁校,就到重庆最好。

因为从南京到重庆(那时的重庆辖属于四川)有水路可以直达,四川山陵起伏,容易防空。

罗家伦对迁校之事,早有准备,在“七七”事变一年前,罗家伦就叮嘱总务处,造500多只木箱,箱里钉上铅皮,准备将重要的图书、仪器装箱,以备迁移之用。

到了真正迁校时,这些箱子对于很多书籍和仪器的顺利搬迁起了很大作用。

中央大学的迁移比较顺利。

学生们都坐船离开了南京,全校的图书、仪器都搬出来了。

不仅如此,还有航空工程系教学用的三架飞机,医学院供解剖之用的24具尸体,都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了转移。

在南京沦陷一天前,罗家伦最后一次巡视了学校本部和农学院所在的丁家桥,看到那里的畜牧场中有许多良种的鸡、鸭、猪、牛、羊等,这些禽畜都是学校花钱从外国进口的良种,不舍得放弃,连夜发动员工用船把它们运到长江北岸,取道河南、湖北数省,辗转千里,历时两年。

当他们一只不少的带着这些禽畜奇迹般地出现在重庆沙坪坝时,罗家伦见到忍不住落泪,竟像孩子一样与那些“远道归来”的禽畜相拥亲吻。

闻知此事,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感慨道:两个大学有两个鸡犬不留――南开大学鸡犬不留,是被日本人的飞机投弹全炸死了;而中央大学鸡犬不留,却被罗家伦全部都搬到重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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