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在东亚文学论坛上的演讲
莫言在日本的演讲稿

莫言在日本的演讲稿莫言在日本的演讲稿是莫言出席日本东亚文学论坛上的精彩演讲,是一片关于欲望的演讲,莫言在演讲中说现代人喜欢快节奏的追求富贵,找寻刺激,说人类生活很宝贵,建议大家放慢速度,来享受生活中的珍贵,下面是这篇莫言在日本的演讲稿莫言在日本的演讲稿莫言在东亚文学论坛上的演讲悠着点,慢着点贫富与欲望漫谈莫言感谢而且佩服日本朋友们,为论坛选择了这么一个丰满的议题。
人类社会闹闹哄哄,乱七八糟,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看上去无比的复杂,但认真一想,也不过是贫困者追求富贵,富贵者追求享乐和刺激基本上就是这么一点事儿。
中国古代有个大贤人司马迁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中国的圣人孔夫子说过:富与贵,人之所欲也;贫与贱,人之所恶也。
中国的老百姓说:穷在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无论是圣人还是百姓,无论是知识分子还是文盲,都对贫困和富贵的关系有清醒的认识。
为什么人们厌恶贫困?因为贫困者不能尽情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无论是食欲还是性欲,无论是虚荣心还是爱美之心,无论是去医院看病不排队,还是坐飞机头等舱,都必须用金钱来满足,用金钱来实现,当然,如果出生在皇室,或者担任了高官,要满足上述欲望,大概也不需要金钱。
富是因为有钱,贵是因为出身、门第和权力。
当然,有了钱,也就不愁贵,而有了权力似乎也不愁没钱。
因为富与贵是密不可分的,可以合并为一个范畴贫困者羡慕并希望得到富贵,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正当的欲望,这一点孔夫子也给予肯定,但孔夫子说:尽管希望富贵是人的正当欲望,但不用正当的方法得到的富贵是不应该享受的。
贫困是人人厌恶的,但不用正当的手段摆脱贫困是不可取的。
时至今日,圣人二千多年前的教导,早已变成了老百姓的常识,但现实生活中,用不正当的方式脱贫致富的人比比皆是,用不正当的方式脱贫致富但没受到惩罚的人比比皆是,虽然痛骂着那些用不正当的方式脱贫致富了的人,但只要自己有了机会也会那样做的人更是比比皆是,这就是所谓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莫言获奖演讲稿手稿原文

莫言获奖演讲稿手稿原文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
非常荣幸能够站在这里,和大家分享莫言先生获奖的喜悦和感慨。
莫言先生作
为中国文学界的泰斗,他的作品深受广大读者喜爱,也为中国文学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今天,我将分享一下莫言先生获奖的演讲稿手稿原文,让我们一起感受他的文学魅力和智慧。
亲爱的朋友们,。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关注。
获得这个奖项对我来说是一种鼓励,也是一
种责任。
在中国文学的长河中,我只是匆匆过客,但我希望我的作品能够留下一些痕迹,能够让读者们在其中找到共鸣,找到思考,找到力量。
我一直坚信,文学是一种力量,它可以温暖人心,激励人们前行。
我在创作的
过程中,不断思考着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变迁。
我希望通过我的作品,让人们看到更多的可能,看到更多的美好,也看到更多的真实。
文学的力量是无穷的,它可以跨越国界,跨越时空,触动人们的心灵。
我深知
自己肩负着传播文化、传递情感的使命,我会继续坚持创作,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最后,我想借此机会感谢我的家人、朋友和读者们。
是你们的支持和鼓励让我
不断前行,让我有勇气去追求内心的梦想。
也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关注中国文学,关注优秀的作家和作品,让我们一起为文学的繁荣而努力。
谢谢大家!
以上就是莫言先生获奖演讲稿手稿原文,让我们一起为这位伟大的作家欢呼和
祝福,也希望他的作品能够继续影响和感动更多的人。
感谢大家的聆听!。
熵与健康

能量既然守恒,为什么还提 出节省能源呢?
三、熵与健康的关系
按照现代医学观点,处于健康状态的人体其熵通常都维 持在恒定体温下的合成代谢与能量代谢相匹配的水平上。当 能量代谢过剩时,机体将产生过量的废热,若超出身体调节 功能,则会偏离健康状态,废热或导致发烧,或在维持体温 不变情况下以熵的形式残存于体内,造成体内积熵,进而也 偏离健康状态,正常情况下机体是靠热辐射、排泄废物等方 式向体外排出多余的熵的,当机体热辐射受阻或排泄受阻时, 都会导致熵流受阻而造成积熵从而形成“熵病”。
(容易) (困难)
无序 (熵高)
有序 (熵低)
较有序 (熵较低)
(容易)
无序 (熵高)
(困难) 有序与无序是相对的!
熵是反映一个系统宏观态所具有的微观态的数目。
◆ 宏观态与微观态
生活中我们常说到有序和无序这两个词。一副扑克牌, 按黑桃、红桃、草花、方块的顺序,而且从小到大排列,我 们说它是有序的,洗牌之后有序变成了无序。当然也可以规 定奇数牌在先,偶数牌在后,等等。
疾病可以看作是生命体短期和局部的熵增加,从而引起正 常生理功能的失调和无序,治疗则是通过各种外部力量(药物、 手术、饮食、保健等)干预机体,促进吸纳低熵、排出高熵。
● 顺应自然,把握好生命的节律
人
道法自然
天
地
天人相应,顺势而为
● 吐故纳新,形成开放生命系统 生命是倚赖负熵而生的!
莫言获奖演讲稿 (中英文版)

莫言获奖演讲稿尊敬的瑞典学院各位院士,女士们、先生们:通过电视或者网络,我想在座的各位,对遥远的高密东北乡,已经有了或多或少的了解,你们也许看到了我的九十岁的老父亲,看到了我的哥哥姐姐我的妻子女儿和我的一岁零四个月的外孙女。
但有一个我此刻最想念的人,我的母亲,你们永远无法看到了。
我获奖后,很多人分享了我的光荣,但我的母亲却无法分享了。
我母亲生于1922年,卒于1994年,她的骨灰,埋葬在村庄东边的桃园里。
去年,一条铁路要从那儿穿过,我们不得不将她的坟墓迁移到距离村子更远的地方。
据开坟墓后,我们看到,棺木已经腐朽,母亲的骨殖,已经与泥土混为一体。
我们只好象征性地挖起一些泥土,移到新的墓穴里,也就是从那一时刻起,我感到,我的母亲是大地的一部分,我站在大地上的诉说,就是对母亲的诉说。
我是我母亲最小的孩子。
我记忆中最早的一件事,是提着家里唯一的一把热水瓶去公共食堂打开水。
因为饥饿无力,失手将热水瓶打碎,我吓得要命,钻进草垛,一天没敢出来。
傍晚的时候,我听到母亲呼唤我的乳名。
我从草垛里钻出来,以为会受到打骂,但母亲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只是抚摸着我的头,口中发出长长的叹息。
我记忆中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跟随着母亲去集体的地里捡麦穗,看守麦田的人来了,捡麦穗的人纷纷逃跑,我母亲是小脚,跑不快,被捉住,那个身材高大的看守人搧了她一个耳光。
她摇晃着身体跌倒在地。
看守人没收了我们捡到的麦穗,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我母亲嘴角流血,坐在地上,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让我终生难忘,多年之后,当那个看守麦田的人成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集市上与我相逢,我冲上去想找他报仇,母亲拉住了我,平静地对我说:“儿子,那个打我的人,与这个老人,并不是一个人。
”我记得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一个中秋节的中午,我们家难得地包了一顿饺子,每人只有一碗。
正当我们吃饺子时,一个乞讨的老人,来到了我们家门口,我端起半碗红薯干打发他,他却愤愤不平地说:“我是一个老人,你们吃饺子,却让我吃红薯干,你们的心是怎么长的?”我气急败坏地说:“我们一年也吃不了几次饺子,一人一小碗,连半饱都吃不了!给你红薯干就不错了,你要就要,不要就滚!”母亲训斥了我,然后端起她那半碗饺子,倒进老人碗里。
中国梦 我的梦

中国梦我的梦在东亚文学论坛的一次演讲中,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中国作家莫言说过一段话:维持人类生命的最基本的物质是空气、阳光、食物和水,其他的都是奢侈品。
这段话发人深省,不过从另一层面上看,这句话还可以补充。
空气、阳光、食物和水对生命来说固然必需,但仍有一样东西也绝非奢侈品,那就是梦想。
每个人都需要有属于自己的梦想,一个人有了物质才能生存,有了梦想才能生活。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的一生,其实就是追梦的一生。
人如是,一个民族亦复如是。
古往今来一切伟大的圣贤,莫不都是虔诚的追梦人;而一个伟大民族厚重的历史,也必然是一部壮丽的追梦史。
追梦的精神,一直流淌在中华民族的血脉里。
这种精神,是夸父逐日的执着,是嫦娥奔月的浪漫,是精卫填海的坚韧,是愚公移山的顽强,是《易经》中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是《论语》中的“知其不可而为之”,是《孟子》中的“虽千万人,吾往矣”,是《庄子》中的“举世欲治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是屈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是陶渊明的“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是曹操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是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也正是凭借这种精神,才孕育了文明古国灿烂的文化,才创造出中华民族璀璨的梦想:百家争鸣的思想繁荣、四大发明的技术辉煌、汉唐盛世的政治清明……然而从什么时候起,这绚丽的梦境开始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回首旧中国近代以来一段悲壮的追梦经历,又写满了穿越黑暗与泥泞的艰辛曲折。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悲”,当1839年龚自珍写下《己亥杂诗》之际,或许已经敏感地预知了“天朝上国”的落日余晖正逐渐隐没。
随之而来的,是坚船利炮的恫吓,是不平等条约的屈辱、是列强铁蹄的蹂躏、是瓜分豆剖的危险、是东亚病夫的歧视、是亡国灭种的绝境……多难兴邦,殷忧启圣。
从林则徐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到梁启超的“世界无穷愿无尽,海天寥廓立多时”;从鲁迅的“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到周恩来的“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从孙中山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到毛泽东的“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为了挽救一个饱经忧患的民族自沉沦中苏醒,无数志士仁人为之奔走呼号,为之前赴后继。
书香之家走出的北大才女

【精彩收藏】书香之家走出的北大才女——对话2014年高考固始县文科状元范雯玲作者:吴晓军范雯玲,女,出生于1998年农历二月初一,老家固始县泉河乡东街,现住固始县桃花坞中学教师家属院。
2014年高考,她以621分(其中语文140分,数学137分,外语131分,文综213分)全省第61名的优异成绩被北大中文系录取,成为固始慈济高中文科生考入北大的第一人。
近日,笔者对她进行了一次专访。
晓军:范雯玲同学,祝贺你被北大中文系录取。
你的语文在高考时考了140分,这是令许多人惊叹的分数,是不是由于你的父亲是桃花坞中学的语文教师、母亲一直开了一间书店对你的影响?高考语文的总分很快要加到180分了,你觉得文学的作用和责任是什么?雯玲:小学三年级之前,我一直在泉河乡直小学就读,父亲从泉河中学调到桃花坞中学后,我就转到了固始七小读书。
受到家庭环境的熏陶,我从小就喜欢读书。
记得小学三年级时就捧起了路遥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随着年龄的增长,才觉得小时候对名篇的理解实在是幼稚而肤浅。
“无用”的阅读看似无用,但它就像一种文化的渗透,缓慢、恒久、绵密;它萌芽于一颗对世界的好奇心,帮助人们收获的是一种别开生面的人生境界。
圣经有“原罪说”,道德经有“自然说”,孟子有“性善说”,荀子有“性恶说”,说的都是心灵存在的方式。
生命本是无忧无虑无瑕无蔽的“万物之灵”,把“心”放到她本来的家园中去,放到最舒适最和谐的状态,清纯的心灵才是快乐的故乡。
读书的意义,就是把心灵擦亮,保持光明,看见自己,找回自己。
所以要把阅读当作是一种心境的解放,多做一些无目的、休闲的阅读,而不是说纯粹为了解决一个问题,为了完成一门学业,为了考到一个文凭而去阅读。
高考重视语文是一个可喜的变化,中国的传统文化不能丢,国人的心灵不能再继续贫瘠下去了。
我们应该用文学向人们传达许多最基本的道理,譬如在人类没有发明电灯前,近视眼远比现在少;在没有电视前,人们的业余生活照样很丰富。
所有坏人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莫言在日本的震撼演讲:所有坏人的结局都是一样的莫言在东亚文学论坛上的演讲,演讲题目:《哪些人是有罪的》有人说,仅凭这篇演讲,莫言就应该获得诺奖。
一、感谢而且佩服日本朋友们,为论坛选择了这么一个丰满的议题。
人类社会闹闹哄哄,乱七八糟,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看上去无比的复杂,但认真一想,也不过是贫困者追求富贵,富贵者追求享乐和刺激。
基本上就是这么一点事儿。
中国古代有个大贤人司马迁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中国的圣人孔夫子说过:“富与贵,人之所欲也;贫与贱,人之所恶也。
”中国的老百姓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无论是圣人还是百姓,无论是知识分子还是文盲,都对贫困和富贵的关系有清醒的认识。
为什么人们厌恶贫困?因为贫困者不能尽情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无论是食欲还是性欲,无论是虚荣心还是爱美之心,无论是去医院看病不排队,还是坐飞机头等舱,都必须用金钱来满足,用金钱来实现。
当然,如果出生在皇室,或者担任了高官,要满足上述欲望,大概也不需要金钱。
富是因为有钱,贵是因为出身、门第和权力。
当然,有了钱,也就不愁贵,而有了权力以后似乎也不愁没钱。
因为富与贵是密不可分的,可以合并为一个范畴。
二、贫困者羡慕并希望得到富贵,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正当的欲望。
这一点孔夫子也给予肯定,但孔夫子说:尽管希望富贵是人的正当欲望,但不用正当的方法得到的富贵是不应该享受的。
贫困是人人厌恶的,但不用正当的手段摆脱贫困是不可取的。
时至今日,圣人二千多年前的教导,早已变成了老百姓的常识,但现实生活中,用不正当的方式脱贫致富的人比比皆是。
用不正当的方式脱贫致富但没受到惩罚的人比比皆是,虽然痛骂着那些用不正当的方式脱贫致富了的人,但只要自己有了机会也会那样做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这就是所谓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三、古之仁人君子,多有不羡钱财,不慕富贵者像孔夫子的首席弟子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最新-莫言在日本的演讲稿 莫言演讲稿《感知中国》 精品

莫言在日本的演讲稿莫言演讲稿《感知中国》莫言演讲稿《感知中国》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开了两天会,终于谈到了文学.(笑声)上个月,我因为胃出血住进了医院,出院以后身体虚弱,本来想跟有关方面打个招呼,在家养病,不来参加这个会议.但我妻子说: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就应该信守承诺,尽管你一爬楼梯就冒虚汗,但我建议你还是要去.你若不去,对会议主办方很不尊重.听妻子话,我来了.我临出门的时候,妻子对我说:听说德国的高压锅特别好,你买一个带回来.(笑声)我这才明白她让我来的真正目的是让我来买锅.(笑声)我前天上午已经完成了任务,买了个高压锅在床头放着.(笑声)这次来呢,我还知道德国某些媒体给我上背上了一个黑锅——非常抱歉,可能给同传翻译的女士增加了困难,中国人将强加于自己的不实之词称为‘背黑锅’——中国有一些小报经常这样干,经常造我的谣言.我没想到像德国这样号称严谨的国家的媒体也会这么干.(笑声,.掌声)由此我也明白,全世界的新闻媒体都差不多.(笑声,掌声)这次我来法兰克福,收获很大,买回了一个银光闪闪的高压锅,同时卸下了一个黑锅.我是山东人,山东人大男子主义,如果一个男人听老婆的话会被人瞧不起的,我这次来才体会到老婆的话一定要听.(笑声,掌声)我如果不来,第一买不回高压锅,第二我的黑锅就要背到底了.我老婆的话体现了两个很宝贵的原则,一个是要履行承诺,答应了别人一定要做到;第二个就是别人好的东西我们要拿过来.德国的锅好,我们就买德国的锅.(掌声)我老婆的这两点宝贵品质值得很多人学习.前天晚上我给她发了个短信,把我这次的行动做了汇报.她给我回短信:再买一个高压锅.(笑声)两个高压锅太沉了!我就给她撒了一个谎:德国海关规定每个人只能买一个高压锅.假如我们的德国朋友不反对,不怕中国人把德国的高压锅买得涨价的话,我回去会利用我在中国的影响,写文章宣传德国锅的好处,让全中国的家庭主妇都让她们的丈夫来买锅.(笑声,掌声)光说锅也不行,我们还得说文学.我认为优秀的文学作品是应该超越党派、超越阶级、超越政治、超越国界的.(掌声)作家是有国籍的,这毫无疑问,但优秀的文学是没有国界的.(掌声)优秀的文学作品是属于人的文学,是描写人的感情,描写人的命运的.它应该站在全人类的立场上,应该具有普世的价值.(掌声)像德国的作家:歌德的作品,托马斯·曼的作品、伯尔的作品、君特·格拉斯的作品、马丁·瓦尔泽的作品还有西格弗里德·伦茨的作品,这些作品我大部分都读过.我认为他们的作品就是具有普世价值的、超越了国界的文学.尽管他们描写的是中国读者并不熟悉的德国生活,讲的是德国的故事,但因为他们的作品在描述了德国生活的特殊性的同时,也表现了人类情感的共同性,因此他们的作品就获得了走向世界的通行证,因此他们的文学既是德国的文学也是世界的文学.我必须坦率地承认,中国当代文学中也就是从1949年到现在的文学当中,确实有一批作品是不具备世界文学的素质的.因为这批作品的受到了时代的限制,不敢也不愿意把他们心中的真实的情感表露出来.这种情况从上个世界的80年生了变化.尽管有很多人对中国最近30年来的文学的评价不高,包括德国的著名汉学家顾彬先生,他对我们最近30年来的当代文学评价很低.他有很多非常有名的说法,我在这里就不重复了.但是我个人认为最近30年来的中国当代文学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我们写出了很多具有世界文学品质的优秀作品.中国当代文学之所以能在30年来取得了显著的进步和巨大的成绩,是因为我们中国作家30年来大胆地谦虚地向西方文学进行了学习,包括向德国作家的作品学习.但是向西方文学的学习并不意味着要照着西方文学的模式来克隆我们自己的小说、诗歌.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们确实经过了简单模仿的阶段,但是这个阶段很快就过去了,因为我们很快就认识到了这样的模仿是没有出路的.你模仿君特·格拉斯模仿得再像,那有什么意义呢?那顶多说你是中国的君特·格拉斯;模仿马丁·瓦尔泽模仿得再像,也没有意义,顶多说你是中国的马丁·瓦尔泽.要取得自己的文学地位,就必须写出属于自己的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一个国家的文学想要取得在世界文学中的地位,同样也要具备自己的鲜明的风格,跟别的文学在基本点上有共同的地方,但某些特性要十分鲜明.所以我想,中国文学既是世界文学一个构成部分,也是属于中国自己的,这才是对的.那如何实现这一个目标,这就需要我们在向中国古典文学、西方文学包括德国文学学习的同时,去发掘我们中国的老百姓日常生活当中所蕴藏着的创作资源,包括我们每一个人与别人不一样的亲身经验.然后在我们个人独特经验的基础之上,塑造出我们自己的人物系列,使用或者锤炼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文学语言,创作出具有鲜明个性的小说或者诗歌.这样的话,作为一个作家才有可能取得自己在文坛当中的地位,作为一个国家的文学才有可能取得在世界文坛上的地位,但是这个目标目前还远远未能实现.我们尽管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但是离我所想象的伟大的文学还有很大的差距.这就要求我们确实还是要继续谦虚地学习所有国家、所有民族的优秀文学作品,学习我们中国传统文学作品,更要深入到日常的最普遍的生活当中去,亲身体验,写出自己感触最深的、心中最痛的感觉,那么我们作品才有可能具有世界文学的价值,否则很难说我们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另外,我想谈一下文学多样化的问题.高压锅可以批量生产,而且越符合标准越好,便于修理嘛.文学最怕的就是批量生产.我确实没有资格对中国当代文学进行评价,因为在这30年来出现了成千上万的文学作家,出现了可以说是汗牛充栋的文学作品.如果一个人没有大量的阅读文学作品,要对它做一个总体性的评价是很冒险的也是很不负责的.我也没有兴趣过多地评论别人的作品,但是我有自己关于文学的标准,而且我按这个标准把作家分成好的和比较好的.我可以不喜欢某个作家,但是我无权干涉他的创作方式.如果我作为一个批评家,当然要尽量排除掉我个人的审美偏好,尽量客观地评价别人.但是我作为一个作家,我就可以非常个性化地选择我所喜欢的,不读我不喜欢的.刚才一位先生提到了作家和社会生活的关系,尤其是和政治之间的关系.好的文学、好的作家当然离不开社会生活.作为一个中国作家必须对中国社会所发生的一切保持一种高度的兴趣,而且有深入的了解和体验.你要对社会上所发生的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一个自己的看法,这种看法可以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对于一个作家、对于文学来讲,最可贵的就在于它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如果我们所有的作家的看法都一样,那么这么多作家的存在价值就值得怀疑.在社会中,有的时候我们要强调一种共性,但是在文学当中确实要高度地强调个性.在国内,我做过的很多演讲都以文学的个性化与作家的个性化为题目.这也是30年来中国作家所做的巨大的努力,就是要从模式化的、公式化的、雷同的作品的套路中解脱出来.作家对社会上存在的黑暗现象,对人性的丑和恶当然要有强烈的义愤和批评,但是我们不能让所有的作家用统一的方式表现正义感.有的作家可以站在大街上高呼口号,表达他对社会上不公正的现象的看法,但是我们也要容许有的作家躲在小房子里用小说或者诗歌或者其他文学的样式来表现他对社会上这些不公正的黑暗的事情的批评,而且我想说对于文学来讲,有个巨大的禁忌就是过于直露地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作家的政治观点应该是用文学的、形象化的方式来呈现出来.如果不是用形象化的、文学的方式,那么我们的小说就会变成口号,变成宣传品.所以我想,作家的政治态度,他对社会热点问题的关注确实跟政治家、社会学家的表现方式不一样的,即便是作家队伍里面也应该有很多差异.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强行要求所有的人都一样.最终我还是认为,归根结底,一个作家还是要用作品来说话,因为作家的职业决定了写作才是他最神圣的职责.如果一个人只有作家的名号,没有小说、诗歌,没有其他的文学作品,那么算个什么作家呢?什么叫作家?因为他写了作品;什么叫著名作家?因为他写了产生巨大影响的作品;什么是伟大作家?因为他写出了能够影响全人类的伟大作品.所以作家的名号是建立在作品的基础之上的.没有作品,那么你这个作家的身份是非常值得怀疑的.当然我想每个人都不彻底,我也不彻底.如果我彻底的话,那么我就应该像我的名字一样不要说话.所以我也不彻底,我也要说话.最后我要再讲一个题外话,就是德国报纸所报道的关于我对某某参加会议的看法.有的报纸讲的很具体,什么我不愿意跟他在一个房间等等.我看到这些报道有点莫名其妙.我11号下午下了飞机才知道这件事,而关于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在11号之前已经在媒体上公布了,是怎么得来的?是谁采访的我?这件事我还真得谢谢我妻子,谢谢她让我来,如果我不来,真的说不清楚了.我觉得论坛嘛,谁都可以说话.已经是21世纪了,没有任何人能把谁的发言权剥夺.谁都可以发言,谁都可以在不影响到别人自由的情况下发表自己对所有问题的见解.当然,谁也都可以不发言.如果有人想用强制的手段剥夺别人这种权利,这是违反最基本的准则的.我是一个50多岁的人啦,也是一个号称写了很多小说的所谓的著名作家,不至于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说出那么荒唐的话来.最后,我讲一个小故事.听说法兰克福是歌德的出生地.在中国,流传着一个非常有名的关于歌德的故事.有一次,歌德和贝多芬在路上并肩行走.突然,对面来了国王的仪仗.贝多芬昂首挺胸,从国王的仪仗队面前挺身而过.歌德退到路边,摘下帽子,在仪仗队面前恭敬肃立.我想,这个故事向我们传达的就是对贝多芬的尊敬和对歌德的蔑视.在年轻的时候,我也认为贝多芬了不起,歌德太不象话了.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意识到,在某种意义上,像贝多芬那样做也许并不困难.但像歌德那样,退到路边,摘下帽子,尊重世俗,对着国王的仪仗恭恭敬敬地行礼反而需要巨大的勇气.谢谢大家!(热烈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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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亚文学论坛上的演讲悠着点,慢着点——“贫富与欲望”漫谈莫言感谢而且佩服日本朋友们,为论坛选择了这么一个丰满的议题。
人类社会闹闹哄哄,乱七八糟,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看上去无比的复杂,但认真一想,也不过是贫困者追求富贵,富贵者追求享乐和刺激——基本上就是这么一点事儿。
中国古代有个大贤人司马迁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中国的圣人孔夫子说过:“富与贵,人之所欲也;贫与贱,人之所恶也。
”中国的老百姓说:“穷在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无论是圣人还是百姓,无论是知识分子还是文盲,都对贫困和富贵的关系有清醒的认识。
为什么人们厌恶贫困?因为贫困者不能尽情地满足自己的欲望。
无论是食欲还是性欲,无论是虚荣心还是爱美之心,无论是去医院看病不排队,还是坐飞机头等舱,都必须用金钱来满足,用金钱来实现,当然,如果出生在皇室,或者担任了高官,要满足上述欲望,大概也不需要金钱。
富是因为有钱,贵是因为出身、门第和权力。
当然,有了钱,也就不愁贵,而有了权力似乎也不愁没钱。
因为富与贵是密不可分的,可以合并为一个范畴。
贫困者羡慕并希望得到富贵,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正当的欲望,这一点孔夫子也给予肯定,但孔夫子说:尽管希望富贵是人的正当欲望,但不用正当的方法得到的富贵是不应该享受的。
贫困是人人厌恶的,但不用正当的手段摆脱贫困是不可取的。
时至今日,圣人二千多年前的教导,早已变成了老百姓的常识,但现实生活中,用不正当的方式脱贫致富的人比比皆是,用不正当的方式脱贫致富但没受到惩罚的人比比皆是,虽然痛骂着那些用不正当的方式脱贫致富了的人,但只要自己有了机会也会那样做的人更是比比皆是,这就是所谓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古之仁人君子,多有不羡钱财,不慕富贵者。
像孔夫子的首席弟子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三国时高人管宁,锄地见金,挥锄不顾。
同锄者华歆,捡而视之,复掷于地,虽心生欲望,但能因为面子而掷之,已属不易。
庄子垂钓于濮水,楚王派两个使臣请他去做官,他对两个使臣说:楚国有神龟,死后被楚王取其甲,用锦缎包裹,供于庙堂之下,对神龟来说,是被供在庙堂之上好呢?还是活着在烂泥塘中摇尾巴好呢?使臣说,那当然还是活着在烂泥塘中摇尾巴好。
庄子的这则寓言,包含着退让避祸的机心。
尽管古人为我们树立了清心寡欲、安贫乐道的道德榜样,但却收效甚微。
人们追名逐利、如蚊嗜血、如蝇逐臭,从古至今,酿成了无量悲剧,当然也演出了无数喜剧。
文学作为反映社会生活的艺术形式,当然会把这个问题作为自己研究和描写的最重要的素材。
文学家大多也是爱财富逐名利的,但文学却是批判富人、歌颂穷人的。
当然文学中批判的富人是为富不仁、或通过不正当手段致富的富人,文学中歌颂的穷人也是虽然穷但不失人格尊严的穷人。
我们只要稍加回忆,便能想出许许多多的文学中的典型人物,作家在塑造他们的性格时,除了给予生死的考验和爱恨情仇的考验之外,经常使用的手段,那就是把富贵当成试金石,对人物进行考验,经过了富贵诱惑的自然是真君子,经不住富贵诱惑的便堕落成小人、奴才、叛徒或是帮凶。
当然,也有许多的文学作品,让他的主人公,借着金钱的力量,复了仇,雪了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也有的文学作品,让自己的善良的主人公,有了一个富且贵的大团圆结局,这就又从正面肯定了富贵的价值。
人类的欲望是填不满的黑洞,穷人有穷人的欲望,富人有富人的欲望。
渔夫的老婆起初的欲望只是想要一只新木盆,但得到了新木盆后,她马上就要木房子,有了木房子,她要当贵妇人,当了贵妇人,她又要当女皇,当上了女皇,她又要当海上的女霸王,让那条能满足她欲望的金鱼做她的奴仆,这就越过了界限,如同吹肥皂泡,吹得过大,必然爆破。
凡事总有限度,一旦过度,必受惩罚,这是朴素的人生哲学,也是自然界诸多事物的规律。
民间流传的许多具有劝诫意义的故事都在提醒人们克制自己的欲望。
据说印度人为捕捉猴子,制作一种木笼,笼中放着食物。
猴子伸进手去,抓住食物,手就拿不出来。
要想拿出手来,必须放下食物,但猴子绝对不肯放下食物。
猴子没有“放下”的智慧。
人有“放下”的智慧吗?有的人有,有的人没有。
有的人有的时候有,有的人有的时候没有。
有的人能抵挡金钱的诱惑但未必能抵挡美女的诱惑,有的人能抵挡金钱美女的诱惑,但未必能抵挡权力的诱惑,人总是会有一些舍不得放下的东西,这就是人的弱点,也是人的丰富性所在。
中国的哲学里,其实一直不缺少这样的理性和智慧,但人们总是“身后多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贪婪是人的本性,或者说是人性的阴暗面。
依靠道德劝诫和文学的说教能使人清醒一些,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于是,佛教就用“万事皆空,万物皆无”来试图扼制人的贪欲,因为贪欲是万恶之源,也是人生诸般痛苦的根源。
于是,就有了《红楼梦》里的好了歌: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要控制人类的贪欲,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还是法律,法律如同笼子,欲望如同猛兽。
人类社会千百年来所做的事,也就是法律、宗教、道德、文学与人的贪欲的搏斗。
尽管不时有猛兽冲出牢笼伤人的事件,但基本上还是保持了一种相对的平衡。
人与人之间的友好关系,需要克制欲望才能实现;国与国之间的和平关系,也只有克制欲望才能实现。
一个人的欲望失控,可能酿成凶杀;一个国家的欲望失控,那就会酿成战争。
由此可见,国家控制自己的欲望,比每个人控制自己的欲望还要重要。
在人类社会中,除了金钱、名利、权势对人的诱惑之外,另有一最大的也是致命的诱惑就是美色的诱惑。
这问题似乎与女性无关,但其实也有关。
历史上曾经爆发过因为争夺一个美女而发生的战争,也曾经因为美女,而让某些统治者丢掉了江山社稷。
绝对地否定色欲当然不对,因为没了这欲望,人类社会也就无法延续。
中国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对人的性欲基本上是持否定态度的,但他们多半是口是心非,尽管深宫中妻妾成群,但民间却要存天理灭人欲,男女之情,被视为洪水猛兽。
这样的观念,体现在封建王朝的法律和道德中。
对于人类贪婪的财富欲望和权势欲望,文学与法律、道德是基本保持一致的,但对于性欲,尤其是升华为爱情的性欲,文学作品却经常地另唱别调,有时甚至扮演吹鼓手的角色。
中国有《牡丹亭》、《西厢记》、《红楼梦》,外国有《卡特莱夫人的情人》。
这也是一个文学的永恒的主题,没有男女之间的欲望,没有情与爱,似乎也就没有了文学。
毫无疑问,贫富与欲望,依然是当今世界的主要矛盾,是人类痛苦或者欢乐的根源。
中国人近年来的物质生活有了巨大的改善,个人的自由度较之以前也有了大幅度的宽松,但人们的幸福感却没有多大的提高。
因为财富分配不公,少数人利用不正当的手段致富导致的贫富悬殊已成为影响社会安定的主要原因。
而那些非法致富的暴发户们的骄奢淫逸、张牙舞爪又引起了下层百姓的仇视,以至于形成了一种强烈的仇富心理,而富豪与权势的勾结又制造出种种的恶政和冤案,这就使老百姓在仇富心理之外又加上一种仇官心理。
仇富与仇官的心理借助网络这一现代化的传播方式,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滔天巨浪,既使某些人物和阶层谈网色变,恶行有所收敛,但网络自身也成为藏污纳垢的场所。
一百多年前,中国的先进知识分子曾提出科技救国的口号,三十多年前,中国的政治家提出科技兴国的口号。
但时至今日,我感到人类面临着的最大危险,就是日益先进的科技与日益膨胀的人类贪欲的结合。
在人类贪婪欲望的刺激下,科技的发展已经背离了为人的健康需求服务的正常轨道,而是在利润的驱动下疯狂发展以满足人类的——其实是少数富贵者的病态需求。
人类正在疯狂地向地球索取。
我们把地球钻得千疮百孔,我们污染了河流,海洋和空气,我们拥挤在一起,用钢筋和水泥筑起稀奇古怪的建筑,将这样的场所美其名曰城市,我们在这样的城市里放纵着自己的欲望,制造着永难消解的垃圾。
与乡下人比起来,城里人是有罪的;与穷人比起来,富人是有罪的;与老百姓比起来,官员是有罪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官越大罪越大,因为官越大排场越大欲望越大耗费的资源就越多。
与不发达国家比起来,发达国家是有罪的,因为发达国家的欲望更大,发达国家不仅在自己的国土上胡折腾,而且还到别的国家里,到公海上,到北极和南极,到月球上,到太空里去瞎折腾。
地球四处冒烟,浑身颤抖,大海咆哮,沙尘飞扬,旱涝不均等等恶症候,都与发达国家在贪婪欲望刺激下的科技病态发展有关。
在这样的时代,我们的文学其实担当着重大责任,这就是拯救地球拯救人类的责任,我们要用我们的作品告诉人们,尤其是那些用不正当手段获得了财富和权势的富贵者们,他们是罪人,神灵是不会保佑他们的。
我们要用我们的作品告诉那些虚伪的政治家们,所谓的国家利益并不是至高无上的,真正至高无上的是人类的长远利益。
我们要用我们的作品告诉那些有一千条裙子,一万双鞋子的女人们,她们是有罪的;我们要用我们的作品告诉那些有十几辆豪华轿车的男人们,他们是有罪的;我们要告诉那些臵买了私人飞机私人游艇的人,他们是有罪的,尽管在这个世界上有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但他们的为所欲为是对人类的犯罪,即便他们的钱是用合法的手段挣来的。
我们要用我们的文学作品告诉那些暴发户们、投机者们、掠夺者们、骗子们、小丑们、贪官们、污吏们,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如果船沉了,无论你身穿名牌、遍体珠宝,还是衣衫褴褛不名一文,结局都是一样的。
我们应该用我们的文学作品向人们传达许多最基本的道理:譬如房子是盖了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如果房子盖了不住,那房子就不是房子。
我们要让人们记起来,在人类没有发明空调之前,热死的人并不比现在多。
在人类没有发明电灯前,近视眼远比现在少。
在没有电视前,人们的业余时间照样很丰富。
有了网络后,人们的头脑里并没有比从前储存更多的有用信息;没有网络前,傻瓜似乎比现在少。
我们要通过文学作品让人们知道,交通的便捷使人们失去了旅游的快乐,通讯的快捷使人们失去了通信的幸福,食物的过剩使人们失去了吃的滋味,性的易得使人们失去恋爱的能力。
我们要通过文学作品告诉人们,没有必要用那么快的速度发展,没有必要让动物和植物长得那么快,因为动物和植物长得快了就不好吃,就没有营养,就含有激素和其它毒药。
我们要通过文学作品告诉人们,在资本、贪欲、权势刺激下的科学的病态发展,已经使人类生活丧失了许多情趣且充满了危机,我们要通过文学作品告诉人们,悠着点,慢着点,十分聪明用五分,留下五分给子孙。
我们要用文学作品告诉人们,维持人类生命的最基本的物质是空气、阳光、食物和水,其他的都是奢侈品,当然,衣服和住房也是必要的。
我们要用我们的文学作品告诉人们,人类的好日子已经不多了。
当人们在沙漠中时,就会明白水和食物比黄金和钻石更珍贵,当地震和海啸发生时,人们才会明白,无论多么豪华的别墅和公馆,在大自然的巨掌里都是一团泥巴;当人类把地球折腾得不适合居住时,那时什么国家、民族、政党、股票,都变得毫无意义,当然,文学也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