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小说中的两性关系

苏童小说中的两性关系
苏童小说中的两性关系

苏童小说中的两性关系

内容摘要:家庭体现着以男女两性结合为特征的社会关系,本来最具包容性的两性关系在苏童的叙事中,其实已成孤岛,尽管这座孤岛在两性的较量中变化,却始终不能成为和谐的风景。

关键词:苏童小说两性关系孤绝与张扬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夫妻之间不是平等的同伴关系,而是尊卑有致的上下关系。在中国的夫妻关系中,占主流的是爱与性的分离,权利与义务的分离,而行使分离主动权的只能是夫而不是妻。“同一道德观念下,中国传统文化在束缚人之性情方面,更多的是将绳索套在女性头上。女性一旦稍有违背,沉重的道德鞭子就会抽到女性身上。”尽管如此,女性受到重重压抑的生命之火如受阻的江水,遇到有裂缝的大堤,就会如洪水决堤般淹没一切,沉重的道德鞭子并没有抽熄来自本能的火焰。当然,一旦女人冲突道德网罗,听命于感性生命的呼唤,悬在女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从天而降,来取那“淫妇”的性命……

我们在苏童的文本中可找到同样的悲剧:无论是陈佐千对于自己的妻妾们、陈文治对于自己的小妾们,还是刘老侠对于家族的女人们,都是男性对女性绝对的占有与支配,

女性被迫长期保持缄默,孤苦无告。陈家花园的守护神――井,就是高悬在女人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其终极权威已经内化为女人们心头的恐惧,对于梅珊来讲,井是她最后的归宿,对颂莲而言,井是其精神毁灭的见证。

但同时,我们也会发现,苏童文本中的两性关系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这座孤岛之形似乎还遵循着这样的变化轨迹:家庭中的男性从对女性的绝对支配到男性地位的失落到男性的光芒的隐退到男性的孤绝。与此同时,家庭中的女性则从绝对的被支配到女性意识的张扬甚至放纵。

五龙在米店的家中,其实也享有无尚的霸权,但在苏童构筑的个性化的家庭伦理叙事的保垒中,这只是一种表面的占有与支配。从某种意义上说,《米》应该是男性家庭地位失落的一种象征。

五龙对他和织云的婚姻实质非常清楚,冯老爷只是利用他遮掩家丑罢了,并不想让他成为冯家的一员。“是米店娶我,娶一条身强力壮传宗接代的看家狗,娶一条乡下来的大公狗。”如果说五龙的仇恨源于阿保对他的羞辱,那么米店一家人加深了这种仇恨,“他想米店里没有人真心对他好,他深知怜悯和温情就像雨后街道的水洼,浅薄而虚假,等风吹来太阳出来它们就消失了,他们谁也没把我当人看,仇恨仍然是仇恨,它像一块沉重的铁器,无论怎样锻打磨蚀,铁

器永远是铁器,坠在他心里”。所以,织云成为他的妻子,也只是他泄欲的工具,只是一“贱货”而已。在织云离家之后,五龙无处发泄的仇恨全部转移到织云的姐姐――绮云身上。绮云在没有任何仪式的情况下,不明不白地被五龙强占为妻长达二十多年(直到五龙死去),两人的婚姻形同陌人。不管是出于某种消极悲观的信仰,或者仅仅出于女人惯有的恻隐之心,绮云洞悉了五龙脆弱的值得怜悯的一面,但她还是要把五龙从家谱中删掉,她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彻底摆脱五龙对她的纠缠,可见她对五龙的仇恨之重,仇恨之深。把五龙从族谱中抹去,也就意味着家庭中夫妻关系的严重疏离。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女性把男性在家庭中的支配地位悬置起来。

《离婚指南》与《已婚男人》像是一对姊妹篇。富有意味的是,苏童采用同一个符号――“杨泊”来指称两个文本中的男性,显示出男性在婚姻中的一种普遍状态:两人都在婚姻的围城里奋力突围。只是一个突围没有成功,日子照样向后流淌,另一个则彻底从时间中逸出――自杀。

《已婚男人》中的杨泊试图保存精神上的一份自由和超脱。婚前的恋爱与求婚是浪漫的,婚后的两人世界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在杨泊看来,一切矛盾冲突都诞生于孩子的出世,他竟然始终不能把孩子的降临和自己联系起来。对于一个新的生命的诞生,尽管他没有拒绝或是舍弃,但也没流

露出惊喜、神圣,“生育是一件自然的事情,是生命的过程,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应违抗他无力违抗。”黑格尔、康德熏陶出来的理性抹掉了他对于生命降临的喜悦,冲淡了他为人父的责任与义务,扼杀了他应享有的人伦之乐,使得他远离世俗生活,永远在精神的高空中独行。

他不想跟任何人面对面靠得很近,似乎那样会带来某种洞穿和丧失,从而使得他的脆弱一显无余。破产后轻松的调侃,其实是一种伪装,他伪装得非常彻底,他保全了优雅从容、幽默、不拘小节的形象,而对自己内心的脆弱晦莫如深。事业上的破产,首先打击了他试图保存的那份自由与超脱,让他内心的脆弱抬头,他的所有的价值观念浓缩在“没有意义”上:“离婚没有意义,结婚没有意义,他也不知道什么事情最有意义。”所以他最终只能选择逃避,选择逃离生的秩序――在“元旦,新的开始的日子”里自杀。

另一个杨泊则因为“妻子睡觉打鼾,夏天有一股难闻的狐臭,吃饭发出吧叽吧叽的声音,夜里没完没了地看狗屎一样的《卞卡》,不读书不看报却总是讨论爱情、国家大事,在走廊上与邻居拉拉扯扯,亲亲热热,关起门来骂人家祖宗八代……”而要离婚,这些理由确实显示出杨泊的思想与精神的严格与纯粹!对于杨泊来讲,意义、思想、心灵、考验、意志、思考、尊重人格意愿等是他生活的全部内容。由此,他的突围是理所当然的,有人就认为,突围是杨泊尚存的最

后一点理想,“其突围是对平庸的逃离,是对以非道德婚姻为基础的罗网的逃离,是从庸人的视野中、从破碎的生活中,从人与人的地狱关系中的隐遁”。笔者认为杨泊的突围无可厚非,然而苏童的叙事中,却有意让杨泊所代表的精神文化意义又显示出脆弱的一面,甚至通过老靳这一形象和杨泊最终突围的失败消解了这种精神文化意义。

杨泊的哲学要求“追求道德的婚姻生活”,而在生活中,他却要圆其婚外恋而追求离婚,他认为贤惠体贴的妻子庸俗虚伪纯属是对其婚外恋野心的一种遮掩。

老靳是杨泊的哲学老师,他把杨泊引入一片哲学圣地,自己却判处了黑格尔、康德的死刑,同化于市民生活的平庸,他在平面化的现实面前无可奈何地退却,只剩杨泊在婚姻里左右突围。杨泊突围的失败除了朱芸的软硬兼施寻死觅活的作用外,更主要的恐怕是因为愈琼――离婚大战的策划者及旁观者的反应使他感到她同样的邪恶而偃旗息鼓:“也许,他们的恋情本质上是一场误会”,愈琼并不比朱芸崇高多少。与此同时,世俗生活也用它堆起的微笑和温和的亲柔的伟力召回这个“叛逆者”。突围的失败显示出他无法找到恒定的价值标准与理想生命的困惑。于是祈求精神救赎的男性便陷入孤绝之中。“到了秋天,杨泊的身上仍然穿着夏天的衣服,过时的仔裤,脚上仍然穿着黑色皮凉鞋,有时候在风中看见杨泊裸露的苍白的脚趾,你会想起某种生存状态和意义。”

他的衣着总跟不上季节的转换,他永远落下一拍:在秋天,还想过一种夏天炎热而浪漫的生活。这种与众不同的另类,显示出他的落迫、滑稽、不合时宜的表层之下的孤绝。

在苏童的文本中,作为家庭中的妻子们在承受过万般蹂躏、千般痛苦、百般忍耐后,终于从陈佐千、五龙、刘老侠等男权的阴霾桎梏中挣脱后,开始珍惜自己获得的一份爱情,开始突显、张扬自己的个性。

传统社会中,男人是家庭支柱,男人责任重大,“齐家治国平天下”,要支撑起一个大家,委实需要很多精力与心血。在现代社会,男女之间似乎能奢谈爱情,但在真正的婚姻生活中,女性还没来得及向男性说一声“我需要爱”,仅仅是提出“先得生活”,就吓退了男人。这群男人更懦弱,更无能!少了传统男性的责任,多了一份不切实际的空想。在婚姻对峙中,他们只能临阵脱逃,而女性显示出了强大的耐受性与稳定性,正如老靳说的“生存比思想更重要”。女性更实际,更懂得生存之道。在现实生活面前,精神、理想其实都经不住打磨,一切的高谈阔论,一切高深的哲学都显得脆弱不堪,相反,女性的张扬与泼辣,尽管饱受非议和唾弃,却更显生机与活力,成为生活不尽的话题与谈资。

冯敏――一名话剧团的演员,却在世俗婚姻生活中彻底坠落,毫无保留地奉献着自己,而贤慧能干的朱芸也把照

顾好家庭,捍卫家庭看作是她生活的全部。面对丈夫的移情别恋,她们不再沉默,不再忍受,而是全力捍卫,甚至奋起出击,充分显示出她们在婚姻家庭中的自我意识。

《米》中的织云除却爱慕虚荣外,应是一个心性善良的女孩,她同情处在落泊中的五龙。在怀有身孕又被吕六爷冷落抛弃后,作为一个权宜之计,她只得屈从下嫁五龙。然而,她有着她的生活准则和行事方式,尽管五龙在娶她之后对她冷眼相待、拳脚相加,她仍向往着要进吕公馆,所以在生下孩子后,她毅然离开五龙搬到吕公馆过她想过的生活。为吕家生下一男孩,却并不能母以子贵,事实上吕六爷只给了她名份,并没有给她相应的家庭地位,但她执著于她自己的选择,尽管在吕家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但她乐意,她满足,充分张扬了女性的自主意识。

《南方堕落》中梅氏茶馆的第八代或九代祖奶奶年近花甲之时还春心萌动,与一位老和尚私通姘居,事情败露后,身为儿子的县令要捉拿老和尚,但祖奶奶却不依,誓死捍卫老和尚……

苏童小说中的这些女性在情感上、精神上不再依附于男性,而是遵从于自己的内心并听之任之。不仅如此,还有一些女性则在家庭事务中显示出特有的泼辣。《一个礼拜天的早晨》中的李先生花了六块钱买回一只猪蹄,但在李太太看来,丈夫用蹄膀的价买回的只是一块肥膘而已,李太太大

为生气,认为丈夫上了肉贩的当,便不依不饶地让丈夫去把肥肉还给肉贩子,把六块钱要回来。而李先生作为一名老师,随和、知足,并不认为自己上了多大的当,想息事宁人,但李太太哭闹着心疼这六块钱,并且咽不下被人耍弄这口气,她不想让自己吃亏,这是一个女人在艰难岁月里炼就的一种精打细算。但让她没料到的是丈夫在要钱的路上却走上了不归路。苏童在不露声色中,让女性的泼辣显示出巨大的杀伤力,并让女人从此背负起生活的所有责任。

两性的确具有不同特质,但两性之间必有其相通之处,他们要共同面对生存、死亡、争斗等无法自主的命运旅程,他们具有某些相同的生理需要和人性弱点。人类的历史,也是两性争斗的历史。苏童的创作中男女家庭地位的变化烙有某些社会的印迹。应该说,女性的解放是一种历史的进步,然而,苏童大肆书写着她们的堕落与糜烂,人类自从被逐出伊甸园后,何以会沦落至此?苏童摆脱了在无穷的苦难中美化女性的传统写法,文本表层汹涌着憎恨与厌倦:“姚碧珍是一个少见的风骚的女人,要不是新社会,她肯定挂牌当了妓女”。实际上,这种极端的取向正源自苏童内心深处的难以割舍,“并不是本性规定着女人,而是她在自己的感情生活当中,基于自身利益同本性打交道时,规定了她自己。”两性关系中,女性的被支配、被压抑的状态是该摒弃,然而,

女性的张扬与放纵也未必就是一种理想。迥异于冷漠的玩味,苏童的这种感情实际上是建立在对女性群体深切的关注的基础上,是为其生存状况感到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退守,是面对人性弱点的彻骨之痛和难以言说的悲哀。苏童对女性的关照主要是体现在对人性上的关照,而这种异于传统的关照是关注人性时必然要去透视的一个方面,因为他相信,“有时候你写了社会的阴暗面……它所产生的力量可能比正面描写人性如何如何高尚效果要好。”

文学作为作家灵魂的历险,作为人类天性中的乌托邦冲动,就是要表现作家对这个世界的个性化理解,展示创作主体视野中的独特画面,对两性世界尤其是异性世界的关照理应融入无偏见的人本情怀,尽管也许这只是一种理想,但正是这种难度挑战也鼓舞着作家们的创作实践。也许正如苏童所说,许多作家都面临着无以规避的类似难题。“我们该为读者描绘一个怎么样的世界,如何让这个世界的哲理与逻辑并重,忏悔和警醒并重,良知和天真并重,理想与道德并重,如何让这个世界融合于每一天的阳光和月光。”

是啊,面对家庭婚姻中爱的荒漠,谁来拯救?又用什么方式来拯救?细读文本,苏童其实给出了他的思考:两性之间是否还得依靠双方的交流与忠诚来和谐共处?

《与哑巴结婚》中英俊潇洒的男子费渔想找一个漂亮又有修养、有知识的女人,渴望两性之间精神上的交流。实

际上,与他交往的女性无数,其中不乏美貌者,但费渔一个都不满意。在费渔看来,生活中与其找一个无法交流的妻子,不如找个漂亮的哑女为妻,最后终于打算与一个漂亮的哑女结婚。交流的渴望又被他自己彻底掐断。《民丰里》中花匠与六小姐的故事是苏童少有的故事文本。它讲述的是中国式的“痴情”故事。只是“痴情女子”被置换成“痴情男子”――花匠。两人因地位悬殊没能结合,但花匠一生保有对六小姐的痴心。文学史上有很多的爱情经典,但大多数是才子佳人式的,又有谁明了一位毫无社会地位的普通男性一生的情感与希望?这里没有荡气回肠,没有死去活来,没有惊天动地,花匠只是倚仗着心中的爱,独自枯守着无奈、孤独、企盼,以及琐碎平淡如水的日子……

即便如此,苏童笔下的两性想靠交流与忠诚来和谐共处的理想仍是一种残缺,孤岛依旧。

参考文献:

1、赵红梅、戴茂堂:《文艺伦理学论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68页。

2、刘晓文、陈庆祝:《悲剧及其消解》当代文坛1998(5)

3、吴义勤:《苏童小说的生命意识》江苏社会科学1995(1)

4、寒露:《热爱死亡――苏童访谈录》,南京评论2001

(10)

5、王淑瑾:《上海美眉》,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年版

(作者单位:湖北仙桃职业学院)

灵魂叙事在路上_苏童短篇小说述评

[收稿日期] 2011-03-25[基金项目]淮安市社科类研究项目,项目编号:C -11-20。[作者简介]马 燕(1981-),女,江苏沭阳人,讲师,硕士,主要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第33卷第7期2012年7月哈尔滨学院学报 JOURNAL OF HARBIN UNIVERSITY Vol.33No.7Jul.2012 [文章编号] 1004—5856(2012)07—0104—05灵魂叙事在路上 ———苏童短篇小说述评 马 燕 (江苏财经职业技术学院,江苏淮安223003) [摘 要]苏童从关注人性的角度,从精神层面和灵魂的深度方面创作了一系列既具可读性又颇令 人深思的短篇小说。文章从苏童创作的源泉、内容和关注点方面入手,阐述苏童的灵魂叙事。 [关键词]苏童;短篇小说;灵魂叙事;人性[中图分类号] I207.427[文献标识码] A 读苏童的短篇小说,展现在读者面前的就 是一幅浮世绘。苏童的短篇很多, 据统计有一百二三十篇之多,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有新的作品问世。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苏童就有《桑园留恋》、《U 形铁》、《仪式的完成》等作品引人瞩目;90年代以来, 苏童的短篇小说收获颇丰,从《像天使一样美丽》、《回力牌球鞋》、《什么是爱情》、《樱桃》、《美人失踪》、《把你的脚捆起来》,到《表姐来到马桥镇》、《红桃Q 》、《告诉他们,我乘白鹤去了》、《海滩上的一群羊 》、《巨婴》、《你丈夫是干什么的》、《奸细》、《开往瓷厂的班车》,篇篇不俗;进入21世纪,苏童又奉献给我们《白雪猪头》 、《人民的鱼》、《点心》、《骑兵》、《哭泣的耳朵》、《桥上的疯妈妈》、《手》等作品,都获得好评。 尽管如此,批评界仍然对苏童的中长篇小说关注的比较多,而没有给予他的短篇小说以足够的注意。虽说苏童的作家地位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他的中长篇奠定的,但其实在研究苏童的创作时,他的短篇小说是不可忽视的一部分。苏童自己也很痴迷于短篇小说,他在《我的短 篇小说之“病”》中说 :“大学时代我曾迷恋于契诃夫、 高尔基、海明威,三人的创作风格可谓风牛马不相及,但契诃夫和海明威的短篇集使我分别领略了古典的灰暗、细腻、沉重和现代的简洁、明朗和个性化的技巧,至于高尔基的早期短篇小说, 它们的流浪者情绪其实极易俘虏文学少年的心。”从这段话中我们不难看出苏童对短篇的喜爱由来已久,而他从其所迷恋的大师身上也吸收了很多终身受益的养料。 几乎每年苏童都有一些短篇作品发表在各大文学刊物上。近几年来,就有《私宴》、《西瓜船》、《二重唱》、《冬露》等,从质量来说,毋庸置疑是好的,洪治纲在《小说的全面探索和再度开拓》一文中,就对苏童2004年发表的《私宴》做了很好的评价,他说:“像苏童的《私宴》,作者借助一个老同学间的春节聚会, 将成长中的内心隐痛与当下现实中的精神失衡巧妙地糅杂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异常广袤的历史空间。……苏童的独到之处在于,他选择了一个非常有效的叙事通道,将我们日常生活中频繁出现的经济霸权者的内心欲望,引入到成长记忆与

浅谈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精选)

男权文化中的女性生存的悲歌 ——浅谈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本文从苏童小说文本入手,细致分析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以此洞悉苏童小说中女性在男权文化中的生存状态,解读苏童小说中女性对男权的依附意识,可以看出苏童作为男性作家对女性命运的深切同情和反思,表现出可贵的对女性生存的探索精神。同时苏童小说中女性的悲剧起源是:一方面,他承认男权社会对女性悲剧形成的外部因素,但是另一方面,他更关注女性自身所具有的弱点。在苏童笔下,我们看到的是女性之间相互残害和女性对男性的盲目崇拜。正因为这两个特点,才使得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充满了悲剧色彩。 关键词:苏童小说、男权文化、女性形象、女性生存的悲歌 在当代文坛,苏童是小说界的一个多面手。在80年代末他就以先锋化的写作姿态占据了文坛的一席之地,随后他笔触切入中华深厚的历史云烟之中,以其睿智的思考和天才的想象拨开历史迷雾,重建历史的想象,赢得文坛的一片喝彩。但最为令人惊叹的莫过于他对于女性的强烈关注和独特想象,创作出一系列女性为主角的小说,因此被小说界戏称为“红粉杀手”。苏童通过对女性世界的描摹与观照,来表现女性哀苦悲凉,缱绻细腻的风骚与艳情。苏童的这些小说汇聚了许多在以往当代文学创作中未曾有过的令人耳目一新的女性形象,这些形象充分地表现了女性所特有的性别意识,各自不同的现实欲望与冲动以及灵魂浮出历史地表的振颤与悱侧动人,这应该是当代文坛的一大奇观。一个男性作家在文坛女性主义文学己初露锋芒,而许多男性作家的创作遭受女权主义大加讨伐的写作背景之下,却仍然义无返顾地去构筑他想象中的女性世界,这首先需要非凡的勇气和智慧,同时更需要有对女性的热情关注以及独特理解。 在先锋小说家中,苏童以出色建构故事的才能,弥补了先锋文学文本艰涩难读、理念过强的弱点。苏童不仅开拓了当代文学的想象视野,还表现出超越传统写作的审美姿态,显示出他自己的写作特质。而对女性命运与生存境遇的关注,正是苏童小说的特质之一。苏童善于写女人,正如他自己所言:“我喜欢以女性形象结构小说,比如《妻妾成群》中的颂莲,《红粉》中的小萼,也许是因为女性更令人关注,也许我觉得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苏童通过对众多女性形象的塑造,描绘出女性在男权社会下的悲惨命运。这些女性有电影演员、戏剧名角,有旧式家庭深居阁楼的女人,也有弄堂里活灵活现带着大蒜气味的少女,有青春萌动期的女孩,也有妓女、尼姑等,其形貌美丽,各有其动人之处。其中,经历坎坷的旧时代女性,是苏童刻画得比较成功的女性形象,她们的经历虽不尽相同,但在人生舞台上演出的均是一幕幕悲剧。颂莲、织云如愿以偿嫁入豪门,却自饮苦酒,并未享受到安逸幸福的生活;娴、芝、箫把自己的未来都寄托在男性身上,而最终又以男性对他们的背叛为悲哀结局;小萼、秋仪在新旧两

苏童“红粉系列”小说中的病态女性形象

论苏童“红粉系列”小说中的病态女性形象 摘要:苏童在“红粉系列”小说中塑造了一系列病态女性形象,本文依据心理学上的观点,分别从依从型、攻击型、离群型三种神经质性格,来分析她们病态的心理特征和表现,进而探究苏童擅写病态心理的原因。 关键词:苏童;红粉系列;病态;童年;女性 苏童“红粉系列”小说包括《妻妾成群》、《红粉》、《一种妇女生活》和《另一种妇女生活》四部小说。因这四部小说均以女性为主要描写对象,《红粉》是其中的力作且篇名具有鲜明的女性特征,因而评论界以之命名,称这四部小说为“红粉系列”。在这个系列的小说里,出现的大都是一些在心理上呈现病态的女性,更确切地说是一群具有“神经质性格”的神经症患者。心理学家卡伦.霍妮认为,“所谓的神经质性格,是一种对自己无信心、对他人多怀疑、对环境充满忧虑与不安的异常性格”[1],她将所发现的各种神经质,按性质分为三类,每类代表一种性格。依据卡伦.霍妮对神经质人格的分类,并结合苏童小说中这些病态群体的具体表现,将这些病态女性进行类别化分析,并进而探究苏童擅写女性病态心理的原因。 一、依从型病态女性形象 依从性格:指个体缺乏独立,强烈需求别人的关爱,依赖别人情感支持的性格;在表面上是亲近人,而在潜意识中却是借依从消除

焦虑感[2]。这里所说的依从并不等同于一般意义上的依赖,适度的依赖并不是病态,也不成为神经质的性格,尤其对女性来说,适度依赖常被视为小鸟依人,惹人怜爱和疼惜。依从性格的人,表现出的则是过度地依赖别人,只有依靠别人才能感到安全和继续生活下去;他们表面上看是在依赖人,心理上却是对人的一种极端的“占有”,当你不能满足她的要求时,她便会极度痛苦。 在《红粉》中小萼和秋仪同是妓女出身,由于解放以后政府对妓女进行改造,于是两人便被送到劳动训练营,秋仪途中跳车逃跑,小萼便开始了劳动改造的旅程。从小依赖于秋仪的小萼感到无所适从,“她想起秋仪,秋仪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如果她在身边,小萼的心情也许会好得多。这些年来秋仪在感情上已经成为小萼的主心骨,什么事情她都依赖秋仪,秋仪不在她就更加心慌。”[3]小萼在心理上习惯了依赖别人,不能独立的生活。在劳动营里她因为缝不完三十只麻袋而要上吊自杀,生活的自理能力很差。她一个人时总是暗暗的哭泣,总是感到生活的灰暗无光。“到了一九五二年的春天,小萼被告知劳动改造期已满,她可以离开劳动营回城市去了。小萼听到这个消息时手无足措,她消瘦的脸一下子又无比苍白。” [4]她对于新的生活是充满了恐惧的,害怕一个人面对陌生的生活。从这些可以看出小萼对于男人的依附已经过度。她的一生充满了苦难并以悲剧收场,这与特殊社会环境、家庭背景有关,但她的这种依从性格是造成老浦和她自己苦痛的最大原因。

苏童小说中的两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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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被迫长期保持缄默,孤苦无告。陈家花园的守护神――井,就是高悬在女人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其终极权威已经内化为女人们心头的恐惧,对于梅珊来讲,井是她最后的归宿,对颂莲而言,井是其精神毁灭的见证。 但同时,我们也会发现,苏童文本中的两性关系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这座孤岛之形似乎还遵循着这样的变化轨迹:家庭中的男性从对女性的绝对支配到男性地位的失落到男性的光芒的隐退到男性的孤绝。与此同时,家庭中的女性则从绝对的被支配到女性意识的张扬甚至放纵。 一 五龙在米店的家中,其实也享有无尚的霸权,但在苏童构筑的个性化的家庭伦理叙事的保垒中,这只是一种表面的占有与支配。从某种意义上说,《米》应该是男性家庭地位失落的一种象征。 五龙对他和织云的婚姻实质非常清楚,冯老爷只是利用他遮掩家丑罢了,并不想让他成为冯家的一员。“是米店娶我,娶一条身强力壮传宗接代的看家狗,娶一条乡下来的大公狗。”如果说五龙的仇恨源于阿保对他的羞辱,那么米店一家人加深了这种仇恨,“他想米店里没有人真心对他好,他深知怜悯和温情就像雨后街道的水洼,浅薄而虚假,等风吹来太阳出来它们就消失了,他们谁也没把我当人看,仇恨仍然是仇恨,它像一块沉重的铁器,无论怎样锻打磨蚀,铁

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学科分类号: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 专科生毕业论文 题目(中文):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女性自我意识的沉沦和泯灭学生姓名:凌鑫学号09313206 系部:中文系 专业年级:语文教育09级 指导教师:王向阳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教务处制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专科学生毕业论文(设计)评审表

目录 摘要 (1) 关键词 (1) 一、关于苏童小说中的女性 (2) (一)下面我们且看苏童的《妻妾成群》 (3) (二)我们再来看苏童的另一篇小说《妇女生活》 (5) 二、苏童小说的独特创作建构来分析 (7) (一)苏童的小说中独特的环境建构 (7) (二)关于苏童小说的独特建构对于女性自我意识悲剧性的作用 (7) 三、我的感慨 (8) 注释 (9) 参考文献 (10) 致谢 (11)

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悲剧 ——女性自我意识的沉沦和泯灭 摘要:苏童被视为“先锋派”代表作者之一,先锋派的作品一般都具有文本艰涩难读、理念过强的弱点。然而苏童却凭借着他的出色建构故事的才能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缺点。纵观苏童诸多作品,他用细腻而又尖锐的笔尖建构那腐朽的年代,在这独特建构的背后突显的是一群不幸的女人,她们在腐朽的时代中或自甘堕落或妄图自我救赎,却最终免不了悲剧收场。其中自甘堕落的女性必然是悲哀的,但有自我意识的女性也终究逃不过这结局。在那个时代的社会环境下的女性的自我意识是不被社会所允许的,不被夫权所认可的,因而也能是被“沉沦”和“泯灭”的。 关键词:女性;自我意识;社会;沉沦;泯灭;悲剧 在中国传统的以男权为中心的家族文化对女性的最大束缚便是限制个性自由的自我发展。从穿衣戴饰、女红技艺、幼齿缠足、轻声柔气,到贞洁烈女、孀居守寡、为夫殉身,这些独为女性而设定的所有“规范”,无不指向男权中心,无不服从于宗法家族的利益,无不满足于男性的赏玩欲望,无不是女性自我意识的枷锁。“在中国古代‘三从四德'、《女书》、《女戒》等一整套东西牢牢束缚着中国妇女,有古语云:“妇者,伏也,伏于人也”,仿佛从人类有文明之始女性就不被允许有自我,有平等,有追求。正因此,民间社会才建立起一整套所谓的伦理规范,数千年来一直延续着“男尊女卑”的不变法则,从而在此基础上实现长幼、尊卑的等级社会控制。当女性像子女恭孝父辈一样服帖男性时,她就被戴以贤慧、柔顺、善良的神冠,成为“贞女、烈女、孝妇”;当她冲破男权制订的家族伦理规范,追寻自我理想与爱欲时,就会被视为“妓女、淫妇、荡妇”。正是在这种封建伦理的压抑和束缚下,女性正常的爱欲需要才逐渐萎顿甚至扭曲变态。所以,当许多现代作家将所谓的“妓女、淫妇、荡妇”形象提升到审美的高度时,无论这种写作是否带有男权的偏见或者女权主义的执着,都是对女性生存空间与心理空间的认知和观照,都具有重要的审美意义。“这些女性

王安忆谈短篇小说创作

王安忆谈短篇小说创作 王安忆一直很谦虚地说,她写短篇小说不行,没有这个天赋,比起苏童、迟子建和刘庆邦他们差远了。但从1970年代末发表第一篇短篇小说以来,三十年来王安忆不间断地也已发表了一百二十余篇短篇小说,这原本可以作为一名作家三十年间观察这个世界的注解,但王安忆摆明了要和这风云变幻的三十年保持一定的距离——小说中的时间流逝非常缓慢,空间也总是那拒绝变迁的上海弄堂和淮北农村。 相对于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在中国注定是更加的边缘,这令作为上海市作协主席的王安忆也徒叹奈何。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四卷本“王安忆短篇小说编年”最近已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第一次完整地收录了她从1978年到2007年创作的所有短篇小说。 不在短篇小说中宏大叙事 阅读您四卷本的短篇小说集,感觉小说中时间的流逝非常缓慢。 王安忆:这和我写作一贯的观念有关。在我的写作中,我不太着意时代的变迁,正相反我更乐意在小说中刻画时间流逝中不变的故事。 不变的故事有哪些? 王安忆:很多,比如在我第一阶段的写作中,写过一对小男孩和小女孩,十多年过去了,这样的形象依然出现,还有弄堂。多年来,这样的故事我一直在写。 所以,读者很难在您的故事中寻找到时代的蛛丝马迹。 王安忆:这种情况可能在短篇中特别明显,我很难会去写革命性的事件。不过着意去看的话,还是有一些时代痕迹的,比如第一卷中,我就用了不少当时的时代语言,这些1970年代末1980年代初的作品是我所有创作中跟现实联系最强的一部分。这可能跟我那时候写作刚刚起步,还很难将现实和虚构完全拉开有关。但是,短篇小说对我个人而言,更像是小品,我在内心深处好像不敢给短篇太大的任务。巨变性的事件、深刻性的思考,我都很难将其置入短篇小说中。 同样,这些小说主要发生在两个地点——上海的都市和当年插队的农村,读者在这些文字里也看不到都市的繁华和农村的变迁。 王安忆:这可能是因为,我的短篇小说更加主观性。其实看我的中篇和长篇,你很难看到我对某一个人感觉、直觉、感官的描写,但是我在短篇小说里赋予文字主观性。这可能是,我对短篇小说无措的一个所措吧。 时间的凝固,空间的缓慢变迁,所以感觉您的短篇小说缺少戏剧性。 王安忆:这和我个人气质与写作方式都有关系。短篇小说的篇幅不够我开采宏大的戏剧,本来我的写作中戏剧性的东西就比较弱,如果篇幅再限制的话,根本就无法发挥。似乎铺垫还没有完呢,就已经结束了。这就是我对短篇小说很发怵的地方,它对我的限制蛮致命的。所以,就个人写作习惯,我很难在里面做宏大叙事。 因为缺少戏剧性,所以您的短篇小说中也很难看到传奇。 王安忆:即便有也都做得很生硬。 印象中,《弄堂里的白马》可能是个例外,这部短篇可能是个都市传奇。 王安忆:但也是外在的传奇。我一直好奇,苏童或者博尔赫斯他们的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在这么一个小篇幅里描绘的故事如此多姿多彩。

论苏童小说的生命叙事

文章编号:1671-1653(2010)04-0077-04 论苏童小说的生命叙事 王发奎, 刘玉平 (西华师范大学,四川 南充 637002) 摘 要:苏童在打破固有叙事模式,力求全新的叙述话语和方式的 先锋 性的同时,努力在想象和现实之间寻找一种关涉人类生存的契合点。苏童不遗余力地挖掘普遍人群所不得不面对的生存境遇,写出了人类的生活里潜藏的荒谬、无奈、美的幻灭、命运的强势压迫等一系列质素,使他的作品真正触及人类生活的暗影。孤独、荒诞以及叙事伦理意义上的苦难书写构成了他一贯的生命叙事的主要特征。 关键词:苏童小说;生命叙事;孤独;荒诞;叙事伦理;苦难书写 中图分类号:I 206 文献标识码:A DOI 10.3969/j.issn.1671 1653.2010.04.015 On the Life Narration of S u Tong 's Novel WANG Fa kui,LIU Yu ping (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Nan chong 637002,Chin a) Abstract:Su Tong broke the inher ent narrativ e pattern and made a g reat effort to get the brand new narratio n w or ds and w ay pioneer ing,and at the same time,he tr ied hard to find the m eeting points of human existence betw een reality and imagination.H e spared no effort to excavate the survival circum stances that the general population had to face,and w rote a hum an life w hich included the underlying ridiculous,helpless,beauty,and the strong co mpr ession fate disillusionment in or der to really touch the shadow of hum an life in his w orks.Loneliness,absurdity as w ell as the suffering narrative w riting in his usual life constitute the chief feature of his life narration. Key words:Su To ng 's nov els;life narration;longliness;absurdity;narrativ e ethics;suffering narrative w riting 王德威说: 苏童天生是个说故事的好手。 [1]诚然,作为一名打破固有叙事模式,力求全新的叙述话语和方式的 先锋 性(此 先锋 更多意义是指写作上的自由和匠心)作家,苏童的小说很好地将书中故事架设在某种有组织的形式之上,以雾岚一般迷离的语调讲出来,却使得他的虚构天然地产生了一种吸引力和说服力。一个作家的成功定有其内在的审美追求,尤其是具有创作生命力的作家!!!在保持其艺术手法不断创新的同时, 还必须探询一种真实的人性和存在。正如米兰?昆德拉所言: 小说惟一的存在的理由是说出惟有小说才能说出的东西。 [2] 苏童在强调作为一门艺术的小说所应独有的丰富的使主题和境界得以拉开的 形式感 的同时,也一再重申小说精神诉求的重要性。应该看到,在苏童的小说文本中,对于人类生存境况的沉溺式描写,对于生存暗影下显出的人的无奈和无助的细腻刻画,构成了苏童一以贯之的精神涉入和生命叙事。笔者承认,苏童 收稿日期:2010-10-16 作者简介:王发奎(1986-),男,河北邯郸人,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2009级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2010年12月 河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D ec.2010 第10卷第4期 Jo urnal of H ebei U niv er sity o f Science and T echnolo gy (So cial Sciences) V ol.10No.4

苏童小说创作总目(1983——2006)

(邹旗辉搜集整理) 苏童小说创作总目 (1983——2006) 长篇小说 米《钟山》1991年第3期 我的帝王生涯《花城》1992年第2期 城北地带《钟山》1993年第4期-1994年第4期(连载)紫檀木球(武则天)《大家》1994年第1期-第2期(连载) 菩萨蛮(碎瓦)《收获》1997年第4期 蛇为什么会飞《收获》2002年第2期 中篇小说 一九三四年的逃亡《收获》1987年第5期 你好,养蜂人《北京文学》1988年第4期 罂粟之家《花城》1988年第5期 平静如水《上海文学》19889年第1期 舒农或者南方生活(舒家兄弟)《钟山》1989年3期 妻妾成群《收获》1989年第6期 已婚男人杨泊(已婚男人)《作家》1990年第4期 妇女生活《花城》1990年第5期 女孩为什么哭泣《时代文学》1990年第5期 红粉《小说家》1991年第1期 另一种妇女生活《小说界》1991年第4期 南方的堕落《 离婚指南《收获》1991年第5期 十九间房《钟山》1992年第3期 园艺《收获》1992年第6期 刺青时代《作家》1993年第1期 民丰里《啄木鸟》1994年第4期 肉联厂的春天《收获》1994年第5期 三盏灯《收获》1995年第5期 灼热的天空《大家》1996年第6期 群众来信《收获》1998年第5期 驯子记《钟山》1999年第4期 桂花连锁集团《收获》2000年第2期 短篇小说 第八个是铜像《青春》1983年第7期 我向你走来《百花园》1983年第8期

老实人《百花园》1984年第2期 江边的女人《青春》1984年第4期 空地上的阳光《青年作家》1984年第4期 近郊纪事《青年文学》1984年第7期 一个白洋湖男人和三个白洋湖女人《青年文学》1985年第1期 石码头《雨花》1985年第6期 白洋淀红月亮(乡村一夜)《钟山》1986年第1期 门《湖海》1986年第1期 水闸《小说林》1986年第2期 祖母的季节《十月》1986年第4期 青石与河流《收获》1986年第5期 北墙上那一双眼睛《广州文艺》1986年第7期 流浪的金鱼(金鱼之乱)《青春》1986年第7期 岔河《作家》1986年第8期 飞越我的枫杨树故乡《上海文学》1987年第2期 桑园留念《北京文学》1987年第2期 黑脸家林——一个人短暂的历史《解放军文艺》1987年第2期 有三棵椰子树的地方《西湖》1987年第3期 后院的紫槐和少女《广州文艺》1987年第3期 北方的向日葵(徽州女人)《湖海》1987年第5期 算一算屋顶下有几个人(暧昧的关系)《钟山》1987年第5期 蓝白染坊《花城》1987年第5期 故事:外乡人父子《北京文学》1987年第8期 丧失的桂花树之歌《作家》1987年的8期 遥望河滩(飞鱼)《奔流》1987年第11期 环绕我们的房子《雨花》1988年第2期 U形铁《雨花》1988年第2期 午后故事《雨花》1988年第2期 乘滑轮车远去《上海文学》1988年第3期 水神诞生《中外文学》1988年第3期 死无葬身之地《中外文学》1988年第3期 一无所获《小说界》1988年第5期 怪客《作家》1988年第5期 祭奠红马《中外文学》1988年第5期 伤心的舞蹈《上海文学》1988年第10期 杂货店的女人《时代文学》1989年第2期 仪式的完成《人民文学》1989年第3期 逃《青年文学》1989年第3期 棉花地,稻草人《青春》1990年第4期 狂奔《钟山》1991年第1期 我的棉花,我的家园《作家》1991年第1期 吹手向西《上海文学》1991年第2期 像天使一样美丽《小说林》1991年第6期 木壳收音机《人民文学》1991年第7-8合期

苏童笔下的女性审丑

泥淖的女性形象 ——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审丑 内容摘要:苏童打破以往许多作家描写女性那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式的美好想象,他以一种独特的手法——审丑,来描写笔下的女性形象;他描写女性始终站在一个客观角度,对女性真实本质还原,在他作品中,女性的生存状态犹如处于泥淖中,是绝望的、卑微的、受人蔑视的,是被男权话语所笼罩和控制的,是男权和宗法制度下的牺牲品,在揭示这种状态之外还揭露了造成这种状态的原因,并阐释了审丑的目的:否定与批判。 关键词:泥淖女性审丑 引言 明朝陈宗之《汉道》一诗中写到:“如何盛明世,栖栖泥淖中。”①文中泥淖的意思是:“比喻地位卑下或不能自拔的窘困境地。”苏童小说中的女性生存状态正是如此,他的小说中是以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冲突为主,如他自己所言:“我喜欢以女性形象结构小说,比如《妻妾成群》中的颂莲,《红粉》中的小萼,也许我觉得女性身上凝聚着更多的小说因素。”②苏童通过对众多女性形象的塑造,描绘出女性在男权社会下的悲剧命运。这些女性形象中有电影明星、戏剧名角、深居阁楼的女人、也有妓女等,她们各有动人之处,在人生的大舞台上演出的均是一幕幕悲剧:颂莲、织云都如愿以偿的嫁入了豪门,却并未得到幸福;娴、芝、萧把自己的未来寄托于男人,最终却以男人的背叛为悲哀结局;小萼、秋仪在新旧两个社会中都未真正得到独立,延续着以肉体换取生存的命运。她们为了适应生存,压抑天性,认定文化给予的角色,这突出反映了女性的人身依附意识,但她们并没有对自身进行反思,同时也跳不出男权文化的圈子,从而她们上演了一幕幕的悲剧。苏童揭示出女性的生存状态,然后再揭露出造成这种状态的客观主观和的原因。

一、颠覆传统的女性形象---审丑的女性形象 从古至今,女性形象一直是柔美的化身、善良的代表,而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与传统女性形象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说两者是相反的,古代人们在文学作品中描绘了众多动人的女性形象;《诗经》中描写女性外貌美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作者们除了赞美女性的美貌之外,还注重描写女性的内在美,比如《诗经—卫风—伯兮》中:“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③赞美了一个女子在家等待外出征战的丈夫的忠贞品德;传统的女性描写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是从美的角度出发的。然而苏童则颠覆了这一传统,他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似乎不是为了爱情、亲情、友情而活,而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活。她们表现出了不同的“丑态”。她们美丽异常,但却带着一种病态,可归为三类。 1、淫荡型:她们要么以出卖肉体作为生存的资本,如《红粉》中的小萼;要么与丈夫以外的男人勾搭,《妻妾成群》中的梅珊;要么颓废、堕落,像《女孩为什么哭泣》中的小曼、史菲等年轻女子,结局,梅珊被投井,史菲被情杀…… 2、阴毒型:《妻妾成群》中的成群妻妾,争风吃醋、明争暗斗的手段阴毒残忍,她们为了男人而纠缠,却看不到她们的爱,最终也没能有好结局; 3、庸俗长舌型:《另一种妇女生活》中的顾雅仙、粟美仙、杭素玉,她们爱嚼舌根、无端猜忌、庸俗自私;她们如同一种失去尊严的动物生存状态。这些女性不管地位卑微与否,不管人格是否存在,只为了依附于男性:颂莲在父亲死后,毫不犹豫的嫁给了有钱人做妾,跻身于陈家的成群妻妾中;小萼与秋仪在有机会摆脱男性而独立时,却拒绝改造,拼命想抓住和老浦的婚姻;芝由于对父爱的缺失,结婚后,表现出对丈夫病态的占有欲;这就极大的妨碍了女性自身独立价值的实现,也就使其根本不可能形成波伏娃所说的:“一个根据自身利益形成的,与男性群体相反的独立群体。”④在她们看来,除了嫁人依靠男人,就没有其他的生存方式了。 存在主义中一个道理是:“丑也是实实在在存在,而且是比美更为可靠的存在。”苏童在关于《米》和《妻妾成群》的一篇《急就的讲稿》中这样说到:“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在作品中思考和面对人及人的命运中黑暗的一面。这是一个关于欲望、痛苦、生存和毁灭的故事。”“审丑是一种和人们传统审美标准悖逆的美学形式,丑作为一个美学观念,与美相对,是人与客观事物在社会实践中历史形

全国高考小说8苏童《老爱情》

老爱情 苏童 我这里说的爱情故事也许会让一些读者失望,但是当我说完这个故事后,相信也有一些读者会受到一丝震动。 话说20世纪70年代,我们香椿树街有一对老夫妇,当时是六七十岁的样子,妻子身材高挑,白皮肤,大眼睛,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丈夫虽然长得不丑,但是一个矮子。他们出现在街上,乍一看,不配,仔细一看,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对老夫妻彼此之间是镜子,除了性别不同,他们的眼神相似,表情相似,甚至两人脸上的黑痣,一个在左脸颊,一个在右脸颊,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到煤店买煤,一只箩筐,一根扁担,丈夫在前面,妻子在后面,这与别人家夫妇扛煤的位置不同,没有办法,不是他们别出心栽,是因为那丈夫矮、力气小,做妻子的反串了男角。 他们有个女儿,嫁出去了。女儿把自己的孩子丢在父母那里,也不知是为了父母,还是为了自己。她自己大概一个星期回一次娘家。 这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女儿在外面“嘭嘭嘭”敲门,里面立即响起一阵杂番的脚步声,老夫妇同时出现在门边,两张苍老而欢乐的笑脸,笑起来两个人的嘴角居然都向右边歪着。 但女儿回家不是来向父母微笑的,她的任务似乎是为埋怨和教训她的双亲。她高声地列举出父母所干的糊涂事,包括拖把在地板上留下太多的积水,包括他们对孩子的溺爱,给他吃太多,穿得也太多。她一边喝着老人给她做的红枣汤,一边说:“唉,对你们说了多少遍也没用,我看你们是老糊涂了。” 老夫妻一听,忙走过去给外孙脱去多余的衣服,他们面带愧色,不敢争辩,似乎默认这么一个事实:他们是老了,是有点老糊涂了。 过一会儿,那老妇人给女儿收拾着汤碗,突然捂着胸口,猝然倒了下来,死了,据说死因是心肌梗塞。死者人缘好,邻居们听说了都去吊唁。他们看见平日不太孝顺的女儿这会儿哭成了泪人儿了,都不觉得奇怪,这么好的母亲死了,她不哭才奇怪呢!他们奇怪的是那老头,他面无表情,坐在亡妻的身边,看上去很平静。外孙不懂事,就问:“外公,你怎么不哭?” 老人说:“外公不会哭。外婆死了,外公也死的,外公今天也死的。” 孩子说:“你骗人,你什么病也没有,不会死的。” 老人摇摇头,说:“外公不骗人,外公今天也要死了。你看外婆临死不肯闭眼,她丢不下我,我也丢不下她。我要陪着你外婆哩。” 大人们听见老人的话,都多了心眼,小心地看着他。但老人并没有任何自寻短见的端倪,他一直静静地守在亡妻的身边,坐在一张椅子上。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夜深了,守夜的人们听见老人喉咙里响起一阵痰声,未及人们做出反应,老人就歪倒在亡妻的灵床下面了。这时就听见堂屋里自鸣钟“当当当”连着响了起来,人们一看,正是夜里12点! 正如他宣布的那样,那矮个子的老人心想事成,陪着妻子一起去了。如果不是人们亲眼看见,谁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但这个故事是真实的,那对生死相守的老人确有其人,他们是我的邻居,死于20世纪70年代末的同一天。那座老自鸣钟后来就定格在12点,犹如上了锈一样,任人们怎么拔转就是一动也不动。 这个故事叙述起来就这么简单,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一直认为这是我一生能说的最动人的爱情故事。(节选自《现代青年》)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4分) A.作者善于从日常生活中,选择一些看似不起眼的事,如老夫妻到煤店买煤,一起给女儿开门,一起给外孙脱去多余的衣服等,用以表现老夫妻在生活中总是相依相随。 B.小说的情节可谓一波三折,老夫妻外貌上的巨大差距让邻居们都觉得他们不般配,经过他们的努力,终于改变了人们的看法。 C.作者在开篇就说“我这里说的爱情故事也许会让一些读者失望”,结尾说“这个故事叙述起来就这么简单”,突出了这个故事的大众性,强调平凡更能打动人心。 D.老妇人因心肌梗塞离开了人世,大家都奇怪老人为什么不哭,其实老人是把生死之事看开了,认为人都是会死的,自己也一样。 E.小说中的人物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作者是运用肖像、语言、动作等人物描写的方法来塑造人物的。 2、小说安排“女儿”这个人物有何作用?(4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3、小说结尾说老人夜里12点陪着老妻去了,那座老自鸣钟后来就定格在12点不再转动了。有人说这个情节太过离奇,不符合常理,应该删掉。你认为这个结尾是否应该删掉?请结合全文谈淡自已的看法。(6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浅谈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

浅谈苏童小说中女性形象 楚雄师范学院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函授本科二班秦海云 摘要:苏童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群体,呈现出阴郁、颓废的审美特征,在他笔下,女性依赖男性存在,为生存而人格扭曲;而另一方面,女性又无法摆脱这种由生理和社会而决定的悲剧命运。苏童在颠覆和重写女性传统形象创作上有着重要的价值意义。 关键词:苏童小说、女性形象、悲剧、颠覆 苏童的小说以其个体化语态、结构、故事、人物和近乎完美的和谐叙述,营造了一个令人痴迷的形象世界。苏童不仅开拓了当代文学想象的视野,还表现出超越传统写作的审美姿态与气度,带给人们极其新鲜的感受,也使读者感受到苏童小说对叙事语言和生活、历史整体性的独特审美认识。其中,最为突出的是他笔下所描绘的鲜活的女性形象以及他在颠覆和重写女性传统形象创作上的实践意义。 一、扭曲的人性与不能摆脱的悲剧命运 在苏童的观念里,女人生活在这个社会里,始终是处于附属地位的,因此永远是被压迫的。苏童认为,即使再反抗,女人的最终命运也是依靠男人。因此,在苏童的小说世界里,女人永远摆脱不了做男人附庸的悲剧命运。 《妻妾成群》和以往的争宠故事不同,这个故事所表现出来的战争更加的血腥,男人(陈作千)从不介入几个女人之间的纷争,我们看到的是一场女人之间的不见刀枪的厮杀,是女人之间的较量。在这场战争之中,我们也看到了女性生命中的劣根性和原始欲望。四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生存,各自展现了自己残忍、阴毒、冷酷的一面,与她们外表的温婉、高贵、善良大相径庭。但是,这种扭曲的人性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迫于生存所不得不掌握的,是环境把她们逼上绝路。在这场战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故事就有了不是结局的结局:三太太死了,四太太疯了;陈作千又娶了五太太,争斗必将继续上演。女人首先也是人,也具有普遍的人性,苏童赤裸裸地揭出了这种残酷竞争下人性的扭曲,而女性以其弱者的地位,较之于男性,人格扭曲得更加彻底。 《红粉》中的小萼是一个处于新旧之交的女性形象,她是旧中国时期的一个妓女,在新时期妓女改造中她没有被改造成自食其力的劳动妇女,而是继续依附男人。在从改造营出来后,匆匆傍上从前姐妹的男人,妄图能够安身立命。为了能过上物质丰足的生活,她间接地把她的男人逼上了绝路。到最后抛下自己的孩子跟着北方男人移居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生活。表面看来,她是一个不愿自食其力的、没有被改造好的妓女,实质上,她只是被社会深深烙上了女人就要从属男人的印记。依靠男人是她的本能,她的心里只有女人就是要靠男人

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抗争

论苏童小说中的女性抗争 ——以其“妇女系列”小说为例(陈飞龙2008040978 汉语言文学3班) 摘要:苏童一直被看作是一位“先锋派”的代表性作家,先锋派的作品一般都具有文本艰涩难读、理念过强的弱点。然而苏童却凭借着他的出色建构故事的才能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缺点。苏童不仅开拓了当代文学的想像视野,还表现出超越传统写作的具有其独创特点的审美姿态,显示出他自己的写作特质。而对女性命运与生存境遇的关注,正是苏童小说的特质之一。苏童笔下的女人大多是不够安分的,他们大多都是生活在不断的斗争状态之中。这些斗争又有着不同的类型,其中包括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女人与封建的思想观念的斗争、女人与自身悲剧命运的斗争等。 关键词:苏童女性抗争欲望 苏童从八十年代开始逐渐活跃于中国的文坛,一直被认为是“先锋派”的代表性作家之一,先后发表了《一九三四年的逃亡》、《城北地带》、《刺青时代》等一大批带有先锋色彩的作品。然而渐渐地作家的锋芒似乎有所收敛,转而去关注那隐藏于人心之内的人性,并且以他独特的视角和锋利的笔法向我们展示了人性中的种种荒诞和畸形。他的笔下塑造了诸如富家子弟、市井草民、军队战士等形形色色的人物。然而他关注最多的却是作为社会弱势群体的各类女性,正如王干曾说的“综观苏童的小说.写的最好的,最富有典型意义的形象,是那些叽叽喳喳。聪敏而又尖刻,美丽而又淫乱的女性形象”①。如《妻妾成群》中的封建家庭卫道士毓如、卓云及封建家庭叛逆者梅珊、颂莲,《妇女生活》中的命运相似的四代女人:娴的母亲、娴、芝、萧,《另一种妇女生活》中的相依为命的简氏姐妹,三个整日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而叽叽喳喳,勾心斗角的女人粟美仙、杭素玉、顾雅仙,《红粉》中的妓女出生并且不为社会接受的苦命女子秋仪和小萼。 这些女子无疑都是些悲剧式的女子,她们有的因为被男子抛弃而悲苦一生,有的出身卑微从而招至这个社会的唾弃,有的整日斗来斗去然而最后却是伤到了自己。然而无论结局是怎么样,她们的命运悲剧其实是由来已久的,她们在社会生活中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也没有独立的人格。她们只是男权社会中一个被物化的符号,是男性的附庸,任男性的把玩。她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要为家族生儿育女以延续这个家族的香火。因此,在这样恶劣的社会环境中生存,她们就会有两种不同的选择和最终结局:一个就是顺从地、软弱地苟活于男权社会中,默默终老;而另外一种就是进行一些自觉不自觉的抗争。而苏童笔下的这些女人正是在做着一些这样那样的抗争,而且她们抗争的对象方式各不相同,其中有的进行着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有的进行着与封建的思想观念的斗争、有的进行着和自身悲剧命运的斗争等。一、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斗争 一般而言,女子总会给人以柔美,善良,贤淑之感。谈到女子,我们总会在心底里浮起像杜十娘那样能够为爱献身的纯情女性,像刘兰芝那样识大体、知大理的好媳妇的美好形象②。在男权社会中,女性作为被压迫者,是与男性社会对立的,女性之间本该属于同盟军,女性与女性理所当然地应该是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为维护女性这个整体的利益而共同斗争。正如一首歌中所说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在传统的小说中,女性的对立面是男性,她们会相互协助,相互同情,共同与男性展开斗争。这是传统的女性与男性的对抗模式。但是在苏童的小说中,女性之间的关系却进入了一种相互仇视、相互伤害的关系。而且他笔下的那些

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

苏童笔下的女性形象 作者:郭纬航 指导老师:康铁成 摘要:苏童是当代别具风格的小说家,他建构了以女性形象为核心的自己的文学世界。而在他塑造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中,大多数女人以悲剧收场。这既与男权制度对女性的长期统治所带来的深刻影响有关,也与女性人性的扭曲和心理的变态是分不开的。 关键词:苏童女性形象人性扭曲悲剧根源 苏童是一位当代文坛中引人注目的优秀小说家,他的创作,风格飘逸灵动,他塑造了众多女性形象,最令人惊叹的是他对女性的强烈关注和独特的想象。在其对女性的种种描写与剖析中,充斥着很多女人的战争及女人对男人的反抗。在某些作家笔下代表美丽、善良、纯洁的女性形象,在苏童笔下变成了一个个在欲海里挣扎的疯狂女人。“她们在证实自己生存意义及其价值的同时,把斗争的准星瞄准了自己的同类。”[1]于是我们就看到了女人之间的互相怜惜很少出现,就连姐妹反目、母女仇恨的事情也常有发生。 一、女性形象分析 (一)颂莲 《妻妾成群》讲述了接受过新式教育的女学生颂莲在家庭衰败之后嫁给了五十多岁的陈左迁做四姨太的故事。“为了在陈府受宠,妻妾之间勾心斗角,颂莲在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中由‘新欢’到‘旧爱’,在自我与本我的矛盾冲突中走向了死亡的另一种方式——精神失常。”[2] 颂莲因其父亲生意失败自杀身亡导致家境败落并中断了自己的 学业,当继母让其选择“做工”或“嫁人”时,颂莲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嫁人”。“当继母说是做妾,名分委屈一点时,颂莲冷笑了一声,名分是什么,名分是我这样的人应该考虑的吗?”[3](p38)这时的颂莲

已经已经选择了自我放逐,一种迫于生存的自我放逐。“新女性”颂莲甘愿去做陈左迁的偏房姨太,其本身就是对现代教育中“一夫一妻”制的绝妙反讽。 当她走进封建大家庭,人性的残酷一面就必然会凸现出来。颂莲有着很强的适应能力,她一进陈府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角色——陈左迁的姨太太和旧家庭的新主人。作为姨太太,她凭着自己的天生丽质去争得陈左迁的宠幸,积极寻求自己的家庭地位;同时又要提防着其他姨太太的妒忌和威胁;作为新主人,她又要在仆人面前树立威信,维护自己在家庭中的尊严。 在嫁入陈府的第一天,她就已经充分暴露出了阴狠自私的占有欲望和对“偏房”入主“正宫”的强烈自信。虽然只是个“妾”,但在思想意识深处她满足于甚至骄傲于自己“妾”的地位,以至于才进陈府就对丫鬟雁儿等人说:“我是谁,你们迟早要知道的。”虽然在嫁入陈府前她只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女学生,但在这场“女人的战争”中她毫不示弱,甚至大有后来居上之势。她因为嫉恨老爷半夜离开自己的房间去了卓云那里而在为卓云剪头发时剪烂卓云的耳朵;因为妒忌毓如“妻”的地位而在陈左迁身上洒香水以去掉她“最不喜欢”的“薄荷味”;因为嫉恨梅珊的被宠而始终与梅珊的交往不冷不热。而在丫鬟雁儿面前,她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称得上是狠毒了。“她可以凭借主子的名分,无视雁儿的感受仔细察看她的头上是否有虱子,可以因为闻不惯她头上的味儿而让她每天洗一次头,可以随便查抄雁儿的私人财物而问心无愧,还可以在私了的名义下逼雁儿吃草纸而得伤寒毙命。而在逼迫雁儿吃了草纸之后,她并未获得快感,她的阴损与狠毒让她自己都感到恶心和心寒。”[4] 在这些用来争宠和打击对手的手段都一一使出之后,她是否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了呢?她经常撒娇地询问陈左迁“我们四个,你最喜欢谁?”年轻与知识使她底气十足地藐视对手“她们算什么,我才不在乎她们呢!”可是面对陈左迁驾轻就熟的平衡权术时,她又显得孤芳自赏缺乏自信了。追求“婚姻自主”和“恋爱自由”是五四以来新女性个性解放的象征符号,然而我们在颂莲身上发现这一象征符号,却并不是那么地鼓舞人心;“新女性”只不过是颂莲向男人邀宠的“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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