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狂欢化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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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化理论下托尼·莫里森小说三部曲分析

狂欢化理论下托尼·莫里森小说三部曲分析

狂欢化理论下托尼·莫里森小说三部曲分析托尼·莫里森的小说《宠儿》《爵士乐》《天堂》,因时间、内容上的连贯性而被归结为三部曲,更因系统刻画了一群狂欢中的疯癫人物而堪称三部曲之狂欢化经典。

三部曲自问世以来引发了学界的研究热潮,有研究者集中关注单一作品的内容和写作风格,但是,在疯癫美学观照下运用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系统研究莫里森三部曲的却不多。

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由狂欢节、狂欢式和狂欢化三要素构成。

狂欢节逐渐演化成圣诞节和集市等。

狂欢式是狂欢节上加冕和脱冕等一切仪式的总称,具有全民性和动态性,带有狂欢化色彩的疯癫者也参与其中并体验狂欢式的世界。

当狂欢式升格为文学语言时就形成了狂欢化。

狂欢化处在动态的建构中,消解了疯癫与理性、神圣与粗鄙、黑与白等的二元对立。

疯癫与狂欢密不可分,疯癫是内容和表象,狂欢是形式和释放,本质都旨在颠覆。

巴赫金推崇的“怪诞”美与福柯倡导的“疯癫”美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旨在突出疯癫的边缘视角而体验相对化的、狂欢化的世界。

因此,在疯癫美学观照下,三部曲也就具备了为非裔美国人开启一场狂欢之旅的可能性。

一、“疯癫语体”的狂欢化叙述疯癫者以“不可靠叙事者”身份参与到叙事中,使文本具有了不确定性的艺术张力,其跳跃性思维和非理性语言决定了文本在叙述语体上呈现出诗化与粗鄙化并置的特征,契合了狂欢式的世界感受。

“要理解疯癫,需要诗人的才华”因为疯癫者的精神紊乱导致其叙述杂乱琐碎,并有意使用狂欢广场上的粗言俗语使叙事呈现出语体粗鄙化的特点。

疯癫者异化的才华也让他们常使用诗歌的象征隐喻等修辞手法凸显文本语言诗化的特色。

因此,三部曲正是奔走在这两种极端语体中的代表。

小说中的疯癫者借助两种语体的并置共存,在钟摆式的狂欢中完成了加冕和脱冕的仪式,解构了权威。

《宠儿》的疯癫叙事具有典型的诗化特征:隐喻性、象征性、多重视角性。

《宠儿》的狂欢化底蕴决定了疯癫者被脱冕的命运,在语体上表现出粗鄙和插科打诨。

试用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分析张恨水的小说创作

试用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分析张恨水的小说创作

试用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分析张恨水的小说创作试用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分析张恨水的小说创作论文摘要: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颠覆了传统的思维方式,从方法论上为张恨水小说创作的研究指明了方向。

狂欢思维具有强烈的变更意识,它强调“未完成性”和“不确定性”。

狂欢思维具有“快乐的相对性”,并以此捣毁绝对理念,瓦解绝对权威。

文本是开放性的,凭借这些性质它可以不断生成新的意义,将人们引向更宽广的天地,因而对文本的理解活动是无止境的。

论文关键词:巴赫金;狂欢化理论;狂欢精神;张恨水;通俗文学;小说创作最近,通俗文学大师张恨水的一些力作又再次搬上银幕、舞台甚至电视荧屏,其改编的部数和次数,观众的人数都是惊人的,很可能是现当代小说家中的第一名。

时隔数年,为什么他的小说还有如此大的魅力呢?有人认为是他这一时期的小说适应了人们消遣、娱乐的需要,有人认为是他擅长于其前期所主要从事的通俗文学创作,这些都不无道理。

然而,当代通俗小说精品俯拾皆是,为什么还会重新出现张恨水热?在我看来,“与其说是重新发现,倒不如说是重新评价。

”作家连同他的作品本身是个客观实体,没有任何变化,为什么有的死后被遗忘,有的却流芳百世,东山再起呢?这就不能单纯从作家和他的作品中去找原因了。

“每个读者本身就是一部新的文学史。

”-2J随着时代的发展,不同的人对同一作家及其作品有不同的看法是正常的,单是以一种僵化的思维定势和批评模式分析作品,势必会导致某些评说失诸公允与科学,难于真正做到对作品的艺术真谛的感知和认识。

如果按照通俗文学自身的标准来衡量张恨水的作品,我们也许会发现许多带有规律性的东西,但如果从多元文化视野中分析他的作品,如果把其作品放到博大精深的世界文学中去考察,我们也许会挖掘到张恨水作品中更加丰富的文化内涵。

在此,我试图借助巴赫金的狂欢化诗学理论,x-,j-张恨水的作品进行一种新的思考和评说。

众所周知,巴赫金是在探讨法国的拉伯雷和俄国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创作时,提出文学狂欢化问题的。

狂欢理论的名词解释

狂欢理论的名词解释

狂欢理论的名词解释狂欢理论是一种关于社会和文化现象的理论,它探讨了狂欢活动在人类社会中的角色和意义。

狂欢可以被看作是一种集体行为,通过庆祝、娱乐和欢乐来建立社会联系和身份认同。

这种行为形式在各个文化中都有存在,包括庆祝节日、举办游行、进行体育比赛等。

狂欢理论试图解释狂欢行为的动机和效应,以及它对个体和社会的影响。

狂欢理论的核心概念之一是“非日常性”。

狂欢行为通常在人们日常生活经验之外的时间和空间发生。

与日常生活相比,狂欢活动通常被看作是一种逃离常规和限制的途径,提供了一种机会来突破社会规范和约束。

这种非日常性可以带来新鲜感和刺激,使参与者感到兴奋和充满活力。

通过狂欢,人们可以暂时忘记现实的压力和烦恼,享受自由和放松的心境。

狂欢行为还涉及到“集体情绪”的产生和传播。

当人们参与狂欢活动时,他们通常会与其他人一起分享情绪体验,包括喜悦、兴奋、幸福等。

这种集体情绪的产生和传播可以增强彼此之间的联系和认同感,强化社会团结和凝聚力。

在狂欢活动中,个体可以通过与他人共同庆祝和欢快的体验来建立社会联系和身份认同。

此外,狂欢活动还经常涉及“反常性”的元素。

为了使狂欢更加有趣和引人注目,人们通常会参与一些在日常生活中不常见的行为,比如穿着奇装异服、做出滑稽的表演、参加角色扮演等。

这些反常行为可以打破常规,带来新奇感和娱乐效果。

它们不仅激起了观众的好奇心和惊喜感,还能够通过幽默和讽刺的手法对社会现象进行反思和批评。

狂欢理论还强调了狂欢行为对个体和社会的积极影响。

在狂欢过程中,个体可以暂时解放自己,摆脱日常生活中的限制和压力,体验到情感上的满足和身心上的放松。

这种积极体验和情绪的释放有助于个体的心理健康和幸福感的提升。

同时,在社会层面,狂欢活动也可以促进社会团结和凝聚力的增强。

通过狂欢,人们可以找到共同兴趣和价值观,建立起彼此之间的联系和认同,提高社会的凝聚力和对外交流的能力。

然而,狂欢理论也有一些批评声音。

有些人认为,狂欢行为可能导致过度消费、急功近利和道德沦丧等负面影响。

西方文论

西方文论

一、尝试用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分析一部电影或小说。

答: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是根据西方狂欢节的特征建立起来的,他认为狂欢化消除了任何的封闭性,消除了相互间的轻蔑,把遥远的东西拉近,使分离的东西聚合。

主张狂欢节式的庆贺、仪式、形式在艺术中的转化与渗透。

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对电影艺术家提供了很好的指导,在中国喜剧电影中就可以得到体现。

就拿今年的贺岁喜剧电影《泰囧》来说,无论是在喜剧效果,还是在它的主题表现上,都可以说是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在整体架构上,《人再囧途之泰囧》虽然基本沿用了公路喜剧的大致框架,但《泰囧》在两人同行的笑料抖出方式上,有了较大转变,在《泰囧》中,一方面用黄渤的你追我赶上演着特工片的争斗戏码,让影片紧张又刺激;另一方面,用三人关系摩擦所产生的各类桥段引爆全场的笑点。

除了这些部分外,误入黑社会,机车冲闹市,河边遭遇毒蛇等桥段均是经典之处。

在感情色调上,《泰囧》相比于《人在囧途》,故事背景从小城镇转移到了泰国的现代化都市,整部影片有了与时俱进的气息与纷繁绚丽的色调,同时增添了异域情调的风情;《泰囧》既在徐朗与王宝的出行目的进行了相对复杂的设定,徐朗通过泰国之旅感悟了家庭的珍贵与放弃的美好,王宝则依靠泰国之行实现了自身的单纯美梦,又增加了商业对手对于目的地你争我抢的情境,让影片营造出有趣、紧张、刺激、温馨、感动等一系列情感,无形中让观影的情绪开始有了情感的积累,触动了每一位观众的内心,这亦是影片的一大成功。

其实作为一名喜剧电影艺术家,既要在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中吸收养份,又要超越他的理论。

在我看来,一部优秀的喜剧片,不应仅仅是注重一个“喜”字,而是应让观众笑过之后体会人生的真谛。

喜剧电影要具有自己的文化品质和审美品位,真正上升为现代人的生存智慧,必须直面现代生存状态,在潇洒的幽默感和轻松流畅的喜剧氛围中努力消除人们的心灵困惑,探索其中的美学意味,使观众在笑的过程中有所收获。

二、谈谈地域文化和作家的创作个性之间的关系。

浅谈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与大众文化

浅谈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与大众文化

浅谈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与大众文化浅谈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与大众文化论文关键词:巴赫金狂欢化理论大众文化论文摘要:国内学界对巴赫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话理论、复调小说与狂欢诗学。

随着文化研究的兴起,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成为大众文化研究的热门话题。

从理论发生学角度看,狂欢化理论并不能直接挪用为大众文化研究的理论话语资源。

因而,理清狂欢化理论与大众文化之间的合理关系,并且以当前中国大众文化现象为现实观照去发掘巴赫金狂欢化理论对大众文化研究的启示意义就显得尤为重要。

作为二十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米哈伊尔·巴赫金的思想足迹涉及哲学、语言学、诗学、符号学、美学和文化历史学等诸多领域。

学界对巴赫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话理论、复调小说和狂欢诗学。

二十世纪中后期,源起于英国伯明翰学派的文化研究思潮兴起,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成为约翰·多克、费斯克等大众文化研究学者广为引证、剖析的理论资源,鲍尔德温等人主编的《文化研究导论》一书也将巴赫金列为最具影响力的文化理论家之一。

川(P202)巴赫金研究在当前中国学界炙手可热,争论颇多,呈现出众声喧哗、杂语共生的态势。

就其狂欢化理论而言,学者们聚焦于狂欢理论是否“想像催生的神话”展开对话与争鸣;①同时,对于狂欢化理论能否被挪用为当前中国大众文化研究的理论话语资源,观点也是莫衷一是。

②由于巴赫金理论架构的庞杂和未完成性,其在传播与接受中存在种种误读,本文在文化研究视阂中考察狂欢化理论与大众文化之间的合理关系。

一、狂欢化理论与民间文化巴赫金从民间文化的历史源头出发,以歌德《意大利游记》中对1788年罗马狂欢节的描述为史料,结合陀思妥耶夫斯基与拉伯雷的创作实践,提出了自己的狂欢化理论。

狂欢节、狂欢式与狂欢化是狂欢化理论的三个核心范畴,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中,巴赫金提出了狂欢化的重要概念。

狂欢化渊源于狂欢节,而狂欢节的源头则可以追溯到古代的农神节和民间仪式,它盛行于古希腊、罗马并延续至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民间节庆、仪式和庆典活动。

浅析狂欢化理论

浅析狂欢化理论

浅析狂欢化理论作者:宋纯玲来源:《文教资料》2013年第17期摘要:狂欢化作为文学艺术中一种特有的思维方式或世界观,是艺术地把握生活的强有力手段。

狂欢化理论蕴含一种反抗性的力量,它反抗人性的禁锢,反抗虚假的生活,拒绝绝对真理的权威性,体现出鲜明的乌托邦色彩和人本主义精神。

凡此种种,在《鹿鼎记》中都得到了鲜明的体现。

关键词:狂欢化《鹿鼎记》乌托邦人本主义狂欢化理论是前苏联文艺理论家巴赫金提出来的,作为前苏联杰出的思想家、哲学家、文艺学家、文学评论家、历史文化学家、民俗学家,他还提出了著名的“对话理论”、“复调小说理论”,他的许多思想在数十年后才被人充分理解,也为西方很多文学批评流派所接受。

《鹿鼎记》作为金庸的一部代表作品,不管是人物还是语言场景的描写都表现出了一种狂欢化的色彩,本文拟以《鹿鼎记》为例对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进行了进一步的诠释。

一、何谓狂欢化理论狂欢化理论是巴赫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一书中论述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体裁特点和情节布局特点的时候提出来的。

在这本书中巴赫金主要强调民间狂欢文化是复调艺术的文化动因之一,后来巴赫金又在《拉伯雷的创作与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民间文化》中对这一理论做了全面的阐释。

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是深深地根植于他对狂欢节的分析基础上的。

狂欢节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罗马或更早的时期,在狂欢节的时候,人们都戴着面具,身着奇装异服,在街上狂欢。

狂欢节并不是普通的集会,而是人人都可以参加的活动,在狂欢节中没有等级划分,有的只是群体的狂欢,它体现了对统治地位的官方思想的反叛和对立,虽然狂欢节的时间很短,但是仍可以给人们思想巨大的放松和解放。

巴赫金认为狂欢化的世界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可以改造一切。

在狂欢节上有着众多的象征意象,这些意象形成了整套的具体感性形式的语言。

这些语言凸显的是狂欢节世界观,而这深刻的狂欢节世界观又渗透到狂欢式中(狂欢节上的庆贺、礼仪、形式形成的一个总和被称为狂欢式)。

巴赫金在研究狂欢化

巴赫金在研究狂欢化

巴赫金在研究狂欢化文化时提出了一个重要观点,即人们在现实社会生活中,特别是在阶级社会生活中,过着两种生活:一种是日常的生活,一种是狂欢式的生活。

巴赫金狂欢化理论中所谓的日常生活,是一种常规的生活。

“这种生活服从于官方和教会严格的等级秩序,服从于权力和权威;充满教条、崇敬和虔诚,是十分严肃的生活。

通过严肃的氛围,官方才能够威慑大众,造成其恐惧心理,使人们的生活神圣化、合法化和固定化。

”“狂欢式的生活是脱离了常轨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是‘翻了个的生活’,是‘反面的生活’。

”把人与人的关系看成是平等对话的关系,把人看成是自由的,把现实世界和现存秩序看成是可以变化的,它对一切教条提出挑战。

这种生活取消了日常生活的等级、权力和禁令,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不管你是国王还是平民,是长辈还是晚辈,彼此不分高低贵贱。

《哈克贝利·芬历险记》中的“国王”与“公爵”摆脱了等级制度带来的虔诚、严肃和恐惧,过着流浪汉式的自由欢乐的生活。

他们的生活完全脱离了所谓的正常轨道,始终洋溢着喜剧色彩,不带任何悲剧情调:他们无聊了或者没钱了就去上演各种各样的闹剧;两个骗子像狂欢节中的小丑一样加冕自己为“国王”和“公爵”,使素日高高在上的官方角色成为人们戏弄的对象;美其名日“著名悲剧演员出演莎士比亚驰名悲剧”,但其实是“可真能叫一条牛看了都要笑起来”的滑稽喜剧。

他们使生活由严肃的现实状态转入虚拟的游戏状态之中,使人们暂时忘记阶级、等级和身份,实现了虚拟中的无阶级与平等。

他们欢乐的表演,营造了一种搞笑的氛围,从而打破了日常生活的严肃性。

除了对两种生活的划分,巴赫金在其狂欢理论中还着重分析了文艺复兴时期的狂欢节:“在狂欢节中,人与人之间形成了一种新型的人际关系。

通过具体感性的形式,半现实半游戏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这种关系同非狂欢式生活中强大的社会等级关系恰恰相反。

人的行为、姿态、语言,从在非狂欢式生活里完全左右着人们一切的种种等级地位(阶层、官衔、年龄、财产状况)中解放出来⋯⋯”。

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

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

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狂欢化理论是巴赫金学说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学术界把巴赫金的学术活动分为两个不同的时期:早期的文学研究和晚年的文化研究,并把狂欢化理论视为一种文化研究,但是,这个理论最初是他在研究长篇小说话语时提出来的,而且又由于文学和文化的不可割裂的关系。

狂欢化理论对于文学创作与批评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本文主要从“狂欢”这一术语出发,去阐释一下狂欢的新内涵。

对于“狂欢”这一术语,学术界有着不同的理解与阐释。

韩山师范学院中文系洪晓先生的《狂欢正解——狂欢理解综议》一文中,总结和评价了目前的六种主要理解:娱乐说、非理性的激动情绪状态的理解、宣泄说、后现代说、颠覆说、自由说,并认为狂欢的内核是一种个体的生命自由。

洪先生认为,狂欢最核心的特质是自由,而这种自由是一种生命的自由,它通过顺应人的本能欲望来突破外界束缚,激发起人的生命潜能和生命欲求来超越现实的必然有限性,让生命得以自由驰骋,给予生命绚丽多姿的演绎。

面对理性的过度发达,伦理理性、工具理性和科技理性等对人的丰富性、复杂性、能动性等的扼杀,它大声疾呼着感性的解放和满足,力图恢复人的完整性,用具体的、温馨的世俗情感对抗着冷冰冰、机械的理性机器;它敢于颠覆和打破权威的光环,让个体得到独立和自由,极大地激活了人的生命和个体意识;它不让生命受到任何的压抑,人们在其怀抱中可以尽情宣泄;也不让生命有任何的苦难阴影笼罩,倡导快乐原则,让人感受到人的本质力量的张扬;面对异化的、残酷的现实,营造了一个“人化”的乌托邦世界,让人的各种愿望得到满足,让人的真性情得到尽情挥洒,让人与人之间和谐相处。

因为其对现实的批判和弥补,所以颠覆性和抗争就成了其最显著的特点。

但其最终指向是个体的生命自由,饱含着浓浓的人文主义关怀。

狂欢的作用就在于维持理性与非理性、本我与自我之间的平衡,以促进人性的和谐全面发展为己任,价值指向是真善美。

但我认为,所谓的狂欢,本质上是一种无奈的独白。

文明的进步可能给人带来新的自由,也可能带来新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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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狂欢化理论作者:宋纯玲来源:《文教资料》2013年第17期摘要:狂欢化作为文学艺术中一种特有的思维方式或世界观,是艺术地把握生活的强有力手段。

狂欢化理论蕴含一种反抗性的力量,它反抗人性的禁锢,反抗虚假的生活,拒绝绝对真理的权威性,体现出鲜明的乌托邦色彩和人本主义精神。

凡此种种,在《鹿鼎记》中都得到了鲜明的体现。

关键词:狂欢化《鹿鼎记》乌托邦人本主义狂欢化理论是前苏联文艺理论家巴赫金提出来的,作为前苏联杰出的思想家、哲学家、文艺学家、文学评论家、历史文化学家、民俗学家,他还提出了著名的“对话理论”、“复调小说理论”,他的许多思想在数十年后才被人充分理解,也为西方很多文学批评流派所接受。

《鹿鼎记》作为金庸的一部代表作品,不管是人物还是语言场景的描写都表现出了一种狂欢化的色彩,本文拟以《鹿鼎记》为例对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进行了进一步的诠释。

一、何谓狂欢化理论狂欢化理论是巴赫金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一书中论述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的体裁特点和情节布局特点的时候提出来的。

在这本书中巴赫金主要强调民间狂欢文化是复调艺术的文化动因之一,后来巴赫金又在《拉伯雷的创作与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民间文化》中对这一理论做了全面的阐释。

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是深深地根植于他对狂欢节的分析基础上的。

狂欢节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罗马或更早的时期,在狂欢节的时候,人们都戴着面具,身着奇装异服,在街上狂欢。

狂欢节并不是普通的集会,而是人人都可以参加的活动,在狂欢节中没有等级划分,有的只是群体的狂欢,它体现了对统治地位的官方思想的反叛和对立,虽然狂欢节的时间很短,但是仍可以给人们思想巨大的放松和解放。

巴赫金认为狂欢化的世界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它可以改造一切。

在狂欢节上有着众多的象征意象,这些意象形成了整套的具体感性形式的语言。

这些语言凸显的是狂欢节世界观,而这深刻的狂欢节世界观又渗透到狂欢式中(狂欢节上的庆贺、礼仪、形式形成的一个总和被称为狂欢式)。

狂欢化就是狂欢式转为语言。

在狂欢节上所表现出来的包括大型复杂群众性戏剧和个别的表演,都是具有感性的语言,它表现出狂欢节世界观,这种世界观渗透着狂欢节的所有形式。

这种狂欢节语言虽然无法用准确和抽象的概念来翻译和表达,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它可以用与之相近的其他具有感性性质的艺术形象来表达,就是说可以用文学语言来表达,这便把狂欢式转化成狂欢化。

由此可见,巴赫金的狂欢化实质上就是狂欢式的内容转化为文学语言的表达。

狂欢节一直是狂欢化的渊源,但是随着狂欢节的不断式微,从17世纪下半期开始,业已狂欢化了的文学就代替了狂欢节的地位,于是狂欢化便成了文学的一种传统。

可见,狂欢化是一个涵义深刻复杂的概念,它不仅是一种文学思维方式或者世界观,而且是一种由诙谐幽默因素组成的特殊的语言或符号系统。

狂欢化可以追溯到古希腊罗马时代,在西方文化中存在的一股智性反叛的潜流,到了文艺复兴时期在文学中有所辉煌的折射,在20世纪的现代文学则是它在当代的全面复兴。

它是文化渗透和文化交合的产物,也是一种宽广的精神文明。

二、狂欢化理论的精神内涵(一)乌托邦色彩的理想世界巴赫金是一位充满人文精神的学者。

他的狂欢化理论也凸显了他的人文精神,从狂欢化理论可以看出巴赫金追求一种自由、平等、共欢、共话的世界。

在巴赫金看来,狂欢节打破一切的等级制度,在这个节日,人们不但可以狂欢,还能对统治者进行讽刺和揶揄。

在这个节日人人都是参与者,人与人之间也仿佛不再疏远。

刻板、僵化、静止的教条和等级的束缚也不再有,在这个世界中没有绝对的理念,这个世界存在的是快乐的相对精神。

对于这种狂欢式世界观的感受,巴赫金认为它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是一种加以体验了的生活形式,是平等和自由的思想表现的一种游艺仪式。

巴赫金非常推崇这种狂欢式的世界观感受,他认为狂欢式所张扬的是一种个性,它是人们的一种自我放纵,这种狂欢式自我感知从不掩饰,也不虚伪,更不浮夸,使人们完全消除了恐惧与戒备,使人与世界、人与人之间更接近了。

从巴赫金推崇的这种狂欢式世界观的感受中可以看出巴赫金喜欢和追求的世界是一个不轻浮、自由、平等的世界。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自己的宗教乌托邦的世界观中,认为对话是共欢、共赏、共话的一种永恒,而这种对话是永远也不会结束的交际,巴赫金就借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这种观点表达了自己狂欢节世界中的理想。

(二)人本主义精神狂欢化理论深刻地体现出了人本主义精神。

狂欢化理论来自狂欢节和狂欢式的世界观,其实质是一种平等、自由的、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形态。

这种狂欢式的节日,原本就是所有人,不管是什么阶层,不管是否富有,都可以参加,人们在广场可以随便亲昵接触,摆脱了日常行为规范的束缚。

在狂欢节中,人人平等而且被尊重,在狂欢式的生活中,没有物质的束缚,有的只是人们本性的流露。

狂欢节是人人都可以参与的节日,人人都可以获得一种完全自由的世界感受,这些都体现了巴赫金对人本的关注。

人都有渴望接近人群、打入人群,并且渴望融入人群的强烈愿望,而这种融入是没有距离、没有等级、没有规范的,这是巴赫金狂欢化理论中的人本主义精神的体现。

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从其精神内涵上来说向往着人和人之间可以平等对话,在这个世界里,人可以本性自由的流露,没有教条、僵化规则的束缚,这是一种理想化的存在。

巴赫金对狂欢节的分析有一种强烈的理想化甚至是乌托邦式的幻想。

三、《鹿鼎记》中的狂欢化色彩(一)礼仪形式的转移在古希腊罗马或更早的时期,每到丰收季节来临之际,人们都要进行祭祀活动。

在祭祀活动后,人们还要戴上面具,穿上奇装异服,在街上狂欢。

狂欢节上有众多仪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加冕和脱冕的仪式。

让一个小丑做国王,给他戴上王冠,然后脱冕,在脱冕的时候还要对国王辱骂和戏弄。

这一仪式对于艺术创作来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成了脱冕型结构。

《鹿鼎记》中的主人公韦小宝原本就是个小混混,因为机缘巧合成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被皇上封大清国抚远大将军、赐“巴图鲁”这样的勇号,被封为一等鹿鼎公。

还成了天地会青木堂香主。

韦小宝的整个人生过程就是一个加冕的过程,但是后来被康熙知道他是天地会香主后,韦小宝只得逃避他乡,隐居世外。

韦小宝的人生轨迹就是一个加冕同时又蕴含着脱冕的过程。

加冕原本就有两重性,加冕就意味着脱冕。

《鹿鼎记》中的其他很多人物也体现了这么一种脱冕型结构。

比如平西王吴三桂、台湾的郑克塽、明末的公主九难等人都希望被加冕,他们也都在某一种程度上进行了加冕,但是最终的结果都是脱冕。

吴三桂死了,郑克塽归附清朝了,九难也隐退了。

这些人物都体现出了加冕即意味着脱冕。

在这个加冕和脱冕的过程中,体现出来的是一种革新的精神,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极端的真理,它们总是在走向死亡,又在死亡中生出新的希望。

(二)广场的深化拓展广场是狂欢节存在的空间基础,整个狂欢节都是在广场上进行的。

狂欢化的广场意味着什么都有,在这个广场上有小丑、有国王,在这一个场景里各种各样的人物有各种匪夷所思的行为,狂欢化广场意味着一种全民性。

在文学中这种狂欢化广场延深为在一个空间里众多不同形象的存在,意味着故事的复杂。

在《鹿鼎记》中这种具有狂欢化空间的场景是很多的。

比如第三回《符来袖里围方解椎脱囊中事竟成》,在这一回中,韦小宝和茅十八被海公公带到皇宫里面。

在这一个严肃的地方,却有江洋大盗茅十八、精灵古怪的韦小宝,深藏绝世武功的海公公,还有一个小太监。

皇宫原本是一个很严肃的地方,在这里却有了不该有的人物,这些人物有对话有对抗。

这种场景在《鹿鼎记》及其他金庸的小说中屡见不鲜,金庸很善于使用这种手法,在一个空间里,塞满很多各式各样的人物,让他们对话交流,这些都是狂欢节上的广场在文学里深化的表现。

狂欢化的广场在文学中的深化更重要的是故事内容的狂欢化。

在这样的一个空间里,装下如此多的不同风格甚至是相对立的人物,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这个故事的内容变得复杂具有狂欢化。

过去革命年代的革命英雄小说,塑造的主人公都是高、大、全,人物简单,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而这样只会让文学作品变得单薄。

狂欢化广场在文学里的深化就使得在一个空间里有多个人物的存在,从而使故事内容更加复杂、深刻。

(三)戏谑的语言在狂欢节时,语言是大众的、粗鄙的,里面充满了淫词烂语和骂人的话。

这些话语在官方看来是不对的,最起码也是不文明的,但是在狂欢节这个节日里,这些语言就变得流行和普遍。

这些语言看似充满了不敬和放肆,但是从狂欢的角度来看,这些语言则表现了一种平等亲昵的关系,巴赫金把它称为“广场语言”。

在节日的特殊交往中,人们自由自在,不拘泥于形式,那些曾在宫廷、教堂、衙门、私宅中所讲究的等级原则、礼节与规矩都可以被抛到九霄云外,这种独特的广场语言与官方文学和统治阶级的语言大相径庭,而这种广场语言就是狂欢化的语言,就是指民间的诙谐文化中出现的以颠倒逻辑、褒贬融合为特征的民间吃喝、诅咒、发誓等言语形式,这些言语往往渗透着肉体的诙谐要素。

这种狂欢化的语言表现了一种率真和狂欢节中才有的随便体现出的正是一种平民化的倾向,营造了一种自由、心灵狂欢的氛围。

文学中主要表现在民间粗俗语言、充满肉体色彩等言语的使用上。

巴赫金在对拉伯雷小说的分析中就指出拉伯雷小说里就有很多这样的充满肉体色彩的粗鄙语言的使用。

在《鹿鼎记》中也有很多这样的语言,比如主人公韦小宝虽然有着大清国抚远大将军、一等鹿鼎公等称号,但是仍然说话粗俗,充满了狂欢化色彩。

比如“我费尽了九虎二牛之力……还要加上那些羊啊猪啊什么的”“屎可忍,尿不可忍”“怎么样?没有韦小宝在身边习不习惯?有没有早午晚吃饭睡觉上茅房都在想我啊?”……韦小宝这些经典的话语中并没有体现出官方的正统色彩,毋宁说他的语言是粗鄙和低俗的。

(四)人物形象的荒诞不经在狂欢节里的人都是肉体和精神分裂的人。

一方面这些身穿奇装异服、说着粗鄙的话,另一方面他们的心灵却是自由而真诚的。

这些狂欢节里人物形之于文学艺术,就使得在塑造人物上形成了一种怪诞的风格。

很多人物形象一方面语言粗鄙、行为下流,另一方面又真诚待人,很多时候又体现出珍贵的人格魅力。

在《鹿鼎记》中,这种人物形象同样表现得非常明显。

韦小宝就是这样一个怪诞的人物形象。

他是一个社会小混混,没有原则,贪财、好色,但是他又有很多让你喜爱的地方,比如,他对朋友真诚、不虚伪、不做作。

正是这样一个复杂又荒诞的人物形象让大家感觉既真实又可爱。

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体现的是对平等、自由、具有乌托邦色彩世界的追求,渗透出的是深深的人文主义精神。

狂欢化理论蕴含着一种反抗性的力量,它反抗人性的禁锢,反抗虚假的生活,它拒绝绝对真理的权威性,体现出鲜明的乌托邦色彩和人本主义精神。

由我们对《鹿鼎记》的分析可见一斑。

狂欢化作为一种特有的文学思维方式或世界观,是艺术地把握生活的强有力的手段。

狂欢化理论的出现对充满诙谐色彩的民间文化的研究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狂欢化理论也是在巴赫金的诗学理论体系中的,它和复调小说理论、对话理论有深刻的关系,这种具有宏大深沉历史感和革命性的理论对文学批评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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