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例外论:美国版本的国家主义
反思_美国例外主义_美国霸权的理论基础及对我国民族问题的影响

2010.07理论视野冷战结束之后,美国霸权为当今世界秩序铺垫了一个一元化国际权力中心的背景,二战后以民族-国家为中心的国际政治秩序开始变形,多民族主权国家在民族问题上遭遇到的外部力量影响渐渐增大,这一切都在一定程度上对我国的民族问题带来了新的显性或隐性的挑战。
本文就试图从“美国例外主义”入手,分析美国霸权的理论基础及对我国民族问题的影响。
“美国例外主义”一词来自于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所著的《论美国的民主》[1]一书。
在托克维尔看来,美国与其它欧洲国家非常不同,这是一个没有贵族的国家,尽管美国社会在经济上存在着社会不平等,但美国人民在政治上却是平等的。
正是这样一种“特殊的”社会结构,使得民主制度在美国能够成功地建立起来,并且运行良好,而在其他地方,如法国,情况就大为不同。
所以,美国是一个“例外”。
与托克维尔的说法相呼应的是,美国主流社会一直在强调美国的出现是“上帝保佑”和独特历史经历的产物,这种认知里面既包含了新教文化的宗教情感(如命运决定论),又包含了历史解释。
前者先验地解决了“美国人”的民族认同问题——是上帝的旨意使美国人得以成为一个不同于他们欧洲亲戚的独立民族,而后者则体现出美国基于“伟大的开国者”的创造性贡献而成为世界上“最美好的国家”和“最伟大的宪政体制”。
在这方面的一个典型例子,就是被广泛传播的“五月花号神话”:1620年,当102名以受宗教迫害的清教徒为主的落魄的殖民者到达新大陆的时候,男子们共同签定了“五月花号公约”,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保证遵守与服从彼此约定的法律,建立一种新的民众自治团体。
这是美国法治(rule of law )的起源,即法律直接由人民制定。
另一个让美国人民倍感骄傲的历史事件是1776年发表的《独立宣言》,这个宣言终结了帝国体制所有的政治逻辑,使自由主义成为美国的价值根基。
同时,美国建国200多年以来的“大国崛起”的历程,似乎也验证了美国价值和制度的“优越性”。
它从一个联结松散的殖民地集合,一跃成为世界霸权。
美国外交

1、“美国例外论”坚信美国是特俗国家,美国代表着进步和未来世界最美好的社会模式,美国由于他国,应给成为他国得楷模,美国人民是具有特殊使命的特俗人民,具有拯救其他受苦受难的人民的神圣使命。
美国例外论强调美国与众不同,是一个上帝特别恩赐的地方;美国例外论不仅认为美国是独特的,而且认为美国是其他国家的楷模,是一座照亮世界的山巅之城,他为人类树立了一个始终由正义与仁慈所指引的民族的高尚而且新颖的榜样。
从建国之后至今,美国的外交政策始终与使命感紧密相连,始终以民主、自由、人权作为其政策依据。
2、单边主义:所谓单边主义即独自处理外交政策与事物的倾向。
他具体表现在美国在所有事务上都要以美国利益为重,而不能让美国受到其他国家、国际组织、或者一些条约和联盟的制约。
单边主义产生于美国特殊的历史环境及文化背景中,实际上是美国至上在具体对外行为中的一种表现,是一种在国际社会中我行我素、以我为中心的行为模式。
3、孤立主义:所谓孤立主义是美国针对欧洲所采取的外交方针和政策,其主旨是避开欧洲的战争,不受欧洲国家控制。
他是美国早期外交的政策基础。
美国从其国内资产经济阶级的利益出发,为维护和发展商业资本为目标,以保证资本原始积累、争取海上自由、发展中立贸易,但又不能陷入欧洲政治漩涡及欧洲战争和不能断绝与英国的经济联系,从而形成了孤立主义外交方针。
(1793年4月华盛顿发表《中立宣言》)4、门罗主义:门罗主义是孤立主义与扩张主义的体现。
1853年门罗原则被冠以门罗主义㈠提出背景:拉美的独立运动、欧洲强国的打算(英、法、俄)、美国的野心。
㈡内容:门罗采取亚当斯:美国应该单独果断地行动以反对欧洲列强干涉西半球的事务的建议,于1823年12月2日向国会提出咨文,宣布三项原则,即“不准殖民原则”、“互不干涉原则”、“美洲体系原则”,强调:①今后欧洲列强不得把美洲大陆已经独立自由的国家作为将来的殖民的对象;②欧洲的政治制度与美洲的政治制度本质上不同,欧洲列强把他们的政治制度扩展到西半球的任何企图都将危及美国的和平与安全,美国现在不干涉任何欧洲列强的现存殖民地和保护国,将来也不干涉;③对于那些已经独立的,并且已经得到美国承认的美洲国家,任何欧洲列强进行的任何干涉,美国只能认为是对合众国不友好的表现。
“美国例外论”的形成原因及对美国外交的影响

摘要:“美国例外论”是美国文化的一个核心理念,它认为美国是个与众不同的国家。
这种思想受到宗教因素、政治制度和地理环境的影响,并发展成为美国文化传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美国例外论”对美国的理想主义、单边主义外交政策有重要影响。
关键词:美国例外论;形成原因;外交政策中图分类号:d630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9-9166(2011)032(c)-0301-01 “美国例外论”是关于美国人如何看待自身,如何看待美国在国际社会上的形象、作用以及与其他国家关系的思想见解和主张。
美国人认为,美国与其他国家是不同的,美国人是上帝的选民,美国各项制度优越,是其他国家的典范,美国负有拯救世界的义务,它必须向世界推广它先进的政治制度、民主自由观念。
一、“美国例外论”的形成原因(一)宗教因素。
在欧洲受到宗教迫害的清教徒,带着清教精神来到北美。
这些人把北美看做是他们的耶路撒冷,来到这里是受到了上帝的指引,他们是上帝的选民。
1630年,率领清教徒移居马萨诸塞的清教牧师约翰•温思洛普曾说道:“上帝的以色列就在我们中间……我们将是山巅之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注视我们。
”[1]由于当时在北美没有国家,也就没有共同的国家意识,这时,对上帝的信仰和忠诚成了唯一的心灵纽带。
这种“山巅之城”意识从美国建国之前就深植人们心中,成为美国世代相传的思想遗产。
建国后,美国社会中依然有浓厚的宗教色彩。
20世纪初共和党参议员艾伯特•j•贝弗里奇曾说“上帝已经标明美利坚人民是他的选民来领导整个世界走向复兴。
”基督教文化是美国文化传统的主要内涵,美国人相信美国是世界上唯一按照上帝旨意建立的国家。
(二)政治因素。
在殖民地时期,由于远离欧洲的控制,殖民地人习惯于自己管理事务,比当时欧洲人民享有的自由权大得多。
因此,殖民地时代的美国人就曾称自己是“自由的民族”。
建国后,美国抛弃了欧洲的贵族制、君主制和等级制,避免了欧洲的腐败、专制、阶级冲突,以人民主权为原则实行三权分立的政治体制,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共和国。
_美国例外论_初探_问题和方法

“美国例外论”初探:问题和方法邓 超摘 要 “美国例外论”研究已经存在了一个多世纪,出现了许多分支。
学者们几乎已经穷尽所有可能的解释,新的突破有望通过研究方法的调整而取得。
而且,美国例外论提出了一系列不容回避的问题。
本文从经典马克思主义的角度探讨了研究中存在的问题和可能的解释途径。
关键词 美国例外论 美国社会主义 历史规律 研究方法 社会结构作者邓超,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07级博士生 (北京 100871)。
“美国例外论”是一个引起不同学术领域众多学者关注的问题。
由此派生出来的“美国没有社会主义”问题,更为世界瞩目。
它涉及到对美国社会的认识和美国对外政策的把握,涉及到社会主义本质、未来、资本主义的发展趋势等重大的问题。
本文拟对该问题的研究状况进行初步梳理,试图讨论新的研究途径。
一、“美国例外论”的三种主要取向“美国例外论”正式提出于法国学者亚力克谢・德・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
在书中,托克维尔将美国与欧洲大陆国家进行了比较,认为“美国人的际遇完全是一个例外”。
①认为美国的发展不同于世界的普遍发展,美国的建立和发展具有独特的道路,需要以特殊的方式来理解美国。
这种观念广泛地存在于美国人的思想深处,形成了一种非正式的意识形态,支配着美国人的行为方式。
根据不同历史时期的发展,美国例外论大致出现了三种主要发展维度:确信自己具有某种“特殊”的神秘天命。
从殖民地时期开始,很多美国人心中就有一种“天定命运观”。
1620年,第一批以英国清教徒为主的移民乘坐“五月花号”帆船抵达北美大陆,他们把自己视为“上帝的选民”,负有拯救全世界的特殊“使命”。
这种观念影响了美国人对其它国家的态度和看法。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非学术态度的美国例外论。
美国例外论的第二种取向关注美国社会独有的特点集合以及美国组织社会生活主要领域的独特方式。
目的是寻求迥异于其它国家的“美国模式”。
②“所有不符合美国国情的传统理论和世界潮流都受到了质疑与挑战,并由此更新与创造了大量的新理论,旨在适应和解释美国的奇迹”③。
例外的美利坚保守主义的价值逻辑

例外的美利坚保守主义的价值逻辑美国人常自诩是上帝的宠儿,不仅如亨廷顿所说,美国拥有“得天独厚的经济充裕、社会安康和政治稳定”,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美国对自由的关注与保护程度,甚至连提出“自由、平等、博爱”著名口号的欧洲革命同侪们都望尘莫及。
无怪乎托克维尔在考察美国政制与社会之后感慨:“美国居民享有的自由制度,以及他们可以充分行使的政治权利,使每个人时时刻刻和从各方面都在感到自己是生活在社会里的。
”但同时,美国又是一个饱受争议的国家。
“霸权国家”、“国际警察”是后冷战时期对美国最为常用的称号;而美国在中东问题上的强硬态度及措施,让反美情绪高涨的各路原教旨主义者高呼:“美国正在中东播种仇恨!”的确,美利坚是一个充满张力的独特的国度。
美国鼓励多元价值、推行宪政制度、尊重法治理念、维护宗教信仰的国家特质,与其在国际事务上倾向于以单边主义、孤立主义、甚至武力方式来解决问题的“霸道”形象并存。
但像米克尔斯韦特和伍尔德里奇这样,在《右派国家:为什么美国独一无二》(以下简称“《右派国家》”)中明确把作为美国国家进步动力之源的这些张力归结为保守主义的功劳,倒不常见。
毕竟,对于深陷两党政治拉锯战,但又因此得以从程序上体现民主政制特质、得以在多元博弈中达成近乎理性与公平的政治权力归属结果的美国而言,“右派国家”这样的定位,似乎显得有些冒险而随意。
政客们不愿意鲁莽地为美国贴上任何标签,既出于担心失去选票的顾虑,也出于在国际事务上难以寻求同盟的担忧。
而大多数政治科学家们不愿意在其研究中把美国划归“左派”或“右派”阵营,除了因为觉得这不是一种能够客观看待美国的方式,更主要是因为他们愿意相信,美国之所以能成为后冷战时期世界上惟一的超级大国,要归功于它尝试走出左右之争、尊重多元价值、鼓励社会多样化发展的持续努力。
从这点上看,作为《右派国家》的作者,米克尔斯韦特和伍尔德里奇这两位英国人的研究结论是极其大胆的。
他们通过描述二战以来得以体现美国政制之多元博弈局面的共和党与民主党之间此消彼长的政治竞争,来呈现一场美国式的保守主义运动是如何在战后主导着美国的国家发展,并深刻地影响着世界的过程。
911事件后美对外政策的变化

9·11”事件是自1941年珍珠港事件以来外敌对美国领土发动的第一次攻击,也是迄今美国遭受的最为严重的恐怖主义灾难。
面对这场前所未有的挑战,布什政府对美国安全战略进行了自冷战结束以来最大幅度的调整,由此导致美国的对外政策出现若干重大变化。
本文拟对这些变化及其趋向作一剖析。
一、对外政策目标的优先次序出现重大变化国家的对外政策是为了促进国家利益而设计的超出国家边界的明确或不明确的行为。
制定什么样的对外政策最根本地取决于政策设计者对于本国国家利益的界定,这种界定又决定了国家在制定和实施对外政策时所追求的目标。
根据1999年克林顿政府公布的《新世纪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美国的国家利益被分为三类:一是生死攸关的利益,即美国及其盟国的领土安全、美国公民的生命及财产保护、美国的经济繁荣和基础设施的保障等;二是重要的利益,即美国的安宁和公民的福祉以及美国所处世界的性质等;三是人道主义及其他利益,主要指美国价值观的维护和传播,包括支持民主化、促进人权、维护法制等。
“9·11”之前,美国被认为是世界上安全最有保障的国家。
虽然从90年代起针对美国的恐怖活动日趋频繁,但美国所担心的主要是对其海外目标的袭击,至于国土安全,美国人则持比较乐观的看法。
然而,“9·11”恐怖袭击打破了美国领土坚不可摧的神话。
它使美国人痛切地认识到,在全球化带来的各种跨国威胁日益增多的时代,美国的首要地位并不意味着美国不易受攻击,即使是一个拥有前所未有的超强实力和影响力的国家也无法完全置身于每一个威胁或危险之外;对于美国来说,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传统的民族国家,也不是来自中、俄之类的“潜在战略对手”,而是来自非国家角色——国际恐怖主义组织及其支持者。
基于这种认识,美国朝野强化了对国土安全这一“生死攸关的利益”的重视,并把以“基地”组织为代表的恐怖主义和大规模毁伤武器扩散视为这类利益所面临的最严重和最紧迫的挑战。
与对国家利益的轻重缓急调整相适应,布什政府把“打击恐怖主义”和“制止谋求核生化武器的政权威胁美国和世界”确定为本届政府的两大“宏伟目标”,并将其提至“至高无上”的地位。
美国例外论是美国霸权主义对外政策的思想基础

美国例外论是美国霸权主义对外政策的思想基础钱文荣[内容提要]今年9月,俄罗斯总统普京撰文批评美国对外政策的“美国例外论”,引发美国官方及媒体专栏作家的反弹。
长期以来,推行霸权主义一直是美国的基本对外政策,其思想基础就是“美国例外论”。
“美国例外论”思想早在美国建国时就产生并指导美国对外扩张的“天命论”思想,为美国对外推行帝国-霸权主义政策辩护。
冷战结束后,美国一超独大,更加无视一切国际法,接连发动对外侵略战争,或滥用联合国安理会决议扩大动武范围,或抛开联合国安理会采取单边主义行动,或打着民主旗号干涉别国内政,奥巴马更是肆无忌惮地利用现代技术监控各国政治、外交、经济和军事情况,在反恐中不顾主权国家的反对杀害无辜平民,把美国自己制造的金融和经济危机转嫁其他国家,等等。
美国对—“例外论”,理应受到国际社会的批评。
外政策的思想基础——[关键词]美国对外政策“例外论”思想基础[作者简介]钱文荣,新华社世界问题研究中心研究员,和平与发展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
[中图分类号] D8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6241(2013)06-0031-06今年9月1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在美国《纽约时报》发表题为《解决叙利亚问题的另一种方式》的文章,批评美国的“例外论”,立即遭到美——31国官方和一些高官、媒体专栏作家的反驳,为“美国例外论”(又译“美国例外主义”)进行辩解。
美国国会众议院议长博纳甚至说他“受到了侮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美国白宫发言人和一些反驳文章的主要辩解是,强调美国的“民主、自由”的价值观就是“例外的,独一无二的”,回避了普京文章批评的要害。
普京的文章是针对奥巴马总统9月10日就叙利亚问题向全国发表的讲话而撰写的,因为奥巴马在这篇讲话中首先使用了“美国例外论”的思想。
他说:为了美国的理想、原则和国家安全,“我们必须(对叙利亚)采取行动”;“这就是使美国与众不同之处,就是我们例外之处”。
针对奥巴马的这种“美国例外论”思想,普京在文章中批评了美国在对外政策中使“军事干预别国内部冲突已成为美国的家常便饭”,动辄使用“残暴的武力”。
“美国例外论”是美国外交政策的根源

“美国例外论”是美国外交政策的根源,其核心思想是,上帝选择了美国,把它安置在北美这片新大陆上,并赋予其特殊的使命:在这里建立一个自由和民主的样板。
美国因此是“自由之乡”、“山巅之城”,是世界各国光艳夺目的榜样,美国因此肩负着上帝所委托的把自由民主的价值观念和民主制度推广到世界各个角落的使命。
从“美国例外论”所导出的美国人的全球使命,被美国著名的历史学家小施莱辛格做了确切的描述。
他说,我们被指示“成为文明的传教士……我们必须播种我们的理想,种植我们的秩序,把我们的上帝强加于人”。
“美国例外论”在19世纪中叶引导了美国在美洲大陆的扩张,19世纪末在美国变得强大起来之后又引导美国外交政策走向帝国主义的政策,以及在二战后谋取世界霸权。
由于信奉根深蒂固的“美国例外论”,美国人总是强调,美国在世界上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要“担当世界的领导”,而不是谋求世界霸权。
而对于世界上的其他民族来说,这两者之间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古典自由主义是美国的另一个基本价值观念。
古典自由主义的基本信条是,信奉个人自由和权利的价值,以及建立在此基础上的民主制。
“美国例外论”和古典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与美国外交政策的关联是,“美国例外论”要求把美国的价值观和政治制度推广到全世界,而美国人所要推广的就是自由主义所信奉的自由、权利等价值观念和民主制。
了解了这层关联,人们就不会感到困惑:为什么美国的国内政治和外交之间时常呈现出矛盾——在国内讲民主,在国际上争霸权。
尽管美国国内的不同党派在具体的外交政策上存在着分歧,尽管在美国的外交理念上一直存在着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之争,但是在美国注定领导世界这一点上,美国政治家们始终存在着广泛的共识,即使连表示将更多地尊重其他国家发展道路的奥巴马总统也不例外。
他反复强调说,在同其他国家一起努力来应对各国所面临的共同问题时,美国要担当世界领导。
他想要做的,是通过更多地运用美国的软实力,来恢复被以单边主义、先发制人、政权变更等为特征的布什主义所破坏了的美国在世界上的领导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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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例外论:美国版本的国家主义摘要美国例外主义,是对美国在人类历史上扮演独一无二角色的坚定信仰,它促使某些特殊人群向全世界传播自由、民主。
这类话语过去常为共和党人所用,并被添加进共和党2012年的施政纲领。
里根曾以“山巅上的光辉城市”(shining city on a hill)来形容美国,借此表达“美国在国际事务中应该独树一帜”的信念。
如今,民主党人也在模仿里根采用此类修辞,试图重构美国例外主义。
除了希拉里宣称以此为志业,奥巴马也说过,他对美国例外主义深信不疑。
但是,奥巴马和希拉里所吹捧的美国例外主义,将其他国家视为以全球福祉为共同目标的重要合作伙伴,是一种带有多元性的扭曲的例外主义。
但在最初传播美国例外主义信念者的话语中,美国例外主义并没有多元性这层修饰。
共和党的美国例外论:上帝通过美国拯救世界19世纪的新教传教士乔塞亚·斯特朗(Josiah Strong)通过《我们的祖国:可能的未来及当前的危机》(Our Country: Its Possible Future and Its Present Crisis)一书清楚地道出了那个时代的美国信念:盎格鲁-撒克逊种族是自由民主和纯洁、超然的基督教精神的代表,这两大人类精神需求在美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繁荣生长,为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所接受,亦将随之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
斯特朗改造世界的愿望,反映出在美国例外主义这段传奇中,思想和政治是如何交织的。
当时的建国者编造这段传奇时选定了天赋自由的叙事,将一段关于自治的故事从清教徒世界传播到了未来将获美国恩典因而得到拯救的世界。
“美国拯救世界”的理念认为,上帝实现它的目的主要通过国家而不是教堂,尤其让人费解的是,只通过美国这个国家。
该理念在那个时代影响了很多人,而那是美国在世界范围内扩张影响力最疯狂、最迅速的年代。
不可否认,这段关于美国例外主义传奇的叙事,为美国实现拯救的宗教目的提供了强大的力量。
冷战时期,里根喜欢以马萨诸塞海湾殖民地首任总督约翰·温斯罗普作为叙事的开头:在到达美洲前不久,温斯罗普对随行的清教徒说,我们应该依山建城。
温斯罗普借用了马太福音5:14“你们是世上的光。
城造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的修辞,希望新英格兰与世界上其他所有真正的基督徒团体一起,成为圣洁的模范。
然而,根据里根的说法,清教徒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追寻自由,美国至今保存着对崇高理想的真诚,作为世界上一座对抗共产主义威胁的自由灯塔。
民主党对美国例外论的改造:美国和盟国一起拯救世界民主党中曾有人表示对美国例外主义的反对。
马里奥·科莫于1984年在民主党全国大会上发表了名为“双城记”的著名演说,直接挑战时任总统里根的观点,严厉指责共和党制定了一项“让富有的人更富有”的政策,让整个国家变成了类似《双城记》的故事。
科莫揭示出相比于“山巅上的光辉城市”这番叙事来说,美国并不美好的一面。
如今,身为共和党的特朗普也运用了同样的手法,将美国称为“一个只有他能够修复的分裂的犯罪现场”。
但奥巴马和希拉里显然并不准备放弃这一叙事,他们竭力推崇多元性,确认其他国家对全球福祉所做的贡献。
奥巴马的叙事同样以“我们最早的定居者”(清教徒)作为开头,接着以“保持对我们国家建国纲领的忠诚”来进一步推进。
但对于他和希拉里来说,军事力量就是对美国例外主义的最好例证,不仅仅因为它的威力,还因为它的多元化,亦即将人性中的每个阴暗面伪装成公共事务。
在更新后的例外主义叙事中,美国不仅是为了其他人发起战争,还要拉上其他人一起战斗。
据希拉里所言:“美国主导意味着与我们的同盟国站在一起,因为我们的同盟国关系网是让我们成为例外的重要因素。
”奥巴马对此解释道:“让我们成为例外的,不是我们藐视国际惯例和法治的能力,而是我们通过实际行动确认它们的意愿。
美国十分擅长遵循国际联盟制定的规范。
”两党叙事的共同基础:美国国家利益。
但不管采用何种修辞,都无法掩盖一个难解的问题:一个将自身视为救世主的国家如何塑造它的外交政策?毕竟当它要开始行动的时候,这个国家必须决定是以自身利益还是别人的利益为先。
斯特朗曾假设,作为救世主的美国,必须为拯救世界而对摩门教徒、天主教徒和移民等邪恶势力采取防御措施,因此出于美国利益所做的行动,必然也对世界有利。
一个多世纪后,希拉里几乎说了同样的话,即服务于美国的利益最终也将服务于世界的利益,最好的状态就是让美国成为捍卫自由、公平和人类尊严的一支全球性力量。
在这样的逻辑下,尽管所有的陈述都集中在美国的价值观、利益和国家安全上,却消弭了美国国家目标和全球福祉之间的界限。
美国例外主义中,没有自身利益和全球事务的区别。
纵观这些年政治家对美国例外主义的传奇叙事,从早期毫不避讳美国的特殊性,以实现宗教目的作为正当性依据,到如今采用一种更多元化、站在世界主义高度的表达,以美国为主导的叙事始终没有改变。
希拉里反复强调美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国家,在她提供的世界圆桌情景下,美国仍然要坐首席。
19世纪的新教传教士乔塞亚·斯特朗(Josiah Strong)通过《我们的祖国:可能的未来及当前的危机》(Our Country: Its Possible Future and Its Present Crisis)一书清楚地道出了那个时代的美国信念:盎格鲁-撒克逊种族是自由民主和纯洁、超然的基督教精神的代表,这两大人类精神需求在美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繁荣生长,为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所接受,亦将随之传播到世界各个角落。
斯特朗改造世界的愿望,反映出在美国例外主义这段传奇中,思想和政治是如何交织的。
当时的建国者编造这段传奇时选定了天赋自由的叙事,将一段关于自治的故事从清教徒世界传播到了未来将获美国恩典因而得到拯救的世界。
“美国拯救世界”的理念认为,上帝实现它的目的主要通过国家而不是教堂,尤其让人费解的是,只通过美国这个国家。
该理念在那个时代影响了很多人,而那是美国在世界范围内扩张影响力最疯狂、最迅速的年代。
不可否认,这段关于美国例外主义传奇的叙事,为美国实现拯救的宗教目的提供了强大的力量。
美国政府会尊重加州人民的“民族自决权”吗?世界上最大的无赖国家美国经常打着支持“民族自决权”的旗号,到处去煽动和支持其他国家的分裂,以实现美国的国家私利,而现在,美国的加州闹起了独立,美国政府会尊重加州人民的“民族自决权”吗?在网络上看到一则消息,引起我的兴趣。
【继英国公投脱欧后,有人又要发起加州脱美了……据俄罗斯卫星网报道,一个叫“Yes Califonia”的组织称,该组织领导人路易斯·马里内利25日参加在莫斯科举行的“世界分离势力大会”时表示,将发起加州脱离美国的公投。
一些美国媒体当然也关注到了。
《洛杉矶时报》:莫斯科欢迎(未来)的主权国家加利福尼亚和得克萨斯美国《新闻周刊》:莫斯科开了一个会,讨论得克萨斯、苏格兰、加泰罗尼亚独立“美国之音”(VOA)在头条位置报道了俄举行“世界分离势力大会”的消息,称会议由亲普京的俄“反全球化运动”主办,西方主要的分离势力几乎聚齐,包括主张加利福尼亚独立的“Yes Califonia”组织都在俄媒体上发出了声音。
So,“Yes Califonia”是个神马组织?在该组织官方网站的醒目位置,清楚地写着“你们准备好独立了吗?”该组织官网称:“Yes Califonia”进行的是非暴力斗争,致力于在宪法框架下通过一切合法手段建立“加利福尼亚国”;主张进行独立公投,用和平手段“离开”美国,支持并鼓励加利福尼亚人“采取直接的行动,大胆、理直气壮地提出解放加利福尼亚人民的要求”,但明确反对公开与美国政府对抗的行为和煽动性言论。
还制定了计划:在2020年11月3日,加利福尼亚人参加下一次美国总统选举时,提出这样的问题:加利福尼亚该不该独立?他们表示,之所以要等到下次大选,是因为要有足够的投票数,这样才会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公投结果。
】真的是玩鹰的被鹰啄了眼睛,假如加州真的要独立,美国联邦政府会允许吗?一贯打着支持“民族自决权”的旗号到处制造分裂的美国会允许加州独立吗?这似乎是一个答案非常清楚的问题,但是,老夫偏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155前的1861年,美国南部十一州以亚伯拉罕·林肯于1861年就任总统为由而陆续退出联邦,另成立以杰斐逊·戴维斯为“总统”的政府,并驱逐驻扎南方的联邦军,而林肯下令攻打“叛乱”州。
1865年4月3日,联邦军攻克里士满。
4月9日,同盟军总司令罗伯特·李将军率部2.8万人向联邦军投降,美国南北战争以北方的胜利而告结束,美国恢复统一。
不过令人纳闷的是,当时已经建立民主制度的美国为什么不尊重南部人民的“民族自决权”呢?为什么不用“一人一票”的办法解决问题,而用战争的手段解决并且为此付出死亡60多万人的代价呢?当人们用这一事例来证明当年的朝鲜战争其实跟以前的美国南北战争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时参战双方为美利坚合众国(简称联邦)和美利坚联盟国(简称邦联)〕的时候,自由派公知死不承认,说当时的美国是一个完整的主权国家,维护美国的统一是必要的。
这时候的美国咋就不尊重“美利坚联盟国”包括的美国南部十一州的“民族自决权”呢?好,就算是当时的美国人的觉悟没有现在那么高,咱们就不像自由派公知那样用现代人的标准去要求100多年前的人,那么在连任的美国总统奥巴马2013年1月21日正式就职前,白宫正试图平息一场牵涉多州的“独立风波”。
大约150年前,60多万美国人死于血腥的南北内战,150年后,又有60多万美国人在政府网站上请愿“脱离联邦”。
据美国媒体报道,从2012年11月开始,“请愿脱离联邦政府”的签名多达67.5万个,涉及50个州,其中响应人数最多的是地处美国东南的得克萨斯、佛罗里达、路易斯安那、佐治亚、田纳西、亚拉巴马、北卡罗来纳、南卡罗来纳等8个州。
支持得克萨斯州“独立”的请愿书有十多万个签名。
该请愿书写道:“我们恳请奥巴马政府以和平方式准许得州脱离美国联邦。
由于联邦政府忽视改革国内外支出,使美国遭受经济困难。
美国公民的权利正遭受诸如国防授权法案和运输安全管理局的公然侵犯。
”白宫公共接触办公室主任乔恩·卡森1月中旬在以“我们的美国坚持统一”为题的回复中驳回这种诉求。
卡森说:“我们珍惜健康的争论,但我们不能让争论将我们撕裂。
国父们‘为形成一个更完美的联邦’而制定了美国宪法。
他们并未赋予一种分裂联邦的权利。
美国“波托马克河上的得克萨斯”网站14日报道说,除得克萨斯州外,被白宫拒绝请求独立的州都隶属于美国内战之前的南方联盟。
令人蹊跷的是,许多支持得克萨斯州独立的签名都来自该州之外,包括数百个巴不得该州尽快脱离美国联邦的签名,希望尽早与这个“美国唯一曾作为主权共和国的州”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