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文学作业)浅析凌淑华笔下知识女性的女性意识
论凌叔华小说的女性意识及其现实意义

中国·包头职大学报2019年第4期摘要:作为五四时期的女性作家,凌叔华以她强烈的女性主体意识以及出身高门巨族的独特女性视角审视着那些“太太”与“小姐”种种不同的“女性”状态。
她的笔触没有五四时期其他女性作家的高越激昂,却更具理性客观与真实,她用她的作品告诉人们什么是女性意识。
关键词:凌叔华;女性意识;觉醒中图分类号:I20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440(2019)04—0040—04论凌叔华小说的女性意识及其现实意义邓双荣(武汉商学院,湖北省武汉市430056)收稿日期:2019-03-21作者简介:邓双荣,女,武汉商学院文旅产业研究中心研究员。
研究方向:女性文学、地域文化。
中国封建男权社会几千年来一直从政治、经济、伦理等各方面对女人实行压迫,使之疏离社会,从属于家庭与男人,失去独立人格,丧失自由意志,被严重物化、客体化,成为依附于男人的“第二性”。
五四时期,在妇女解放时代新思潮的冲击下,沉睡了几千年的女性意识开始觉醒,使女性主义文学首次蔚为壮观地登上了文学史的舞台。
何为女性意识,至今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但可以肯定的是,女性意识的核心包括两个方面,那就是“不依附”和“不失自我”。
“不依附”要求女性不能失去社会和经济地位,唯如此女人才能具备独立人格和自由意志;“不失自我”要求女性不能一味按照男权社会给女人设定的角色去生活,比如“贤妻良母”、“温良贤淑”等等,女人首先作为一个人,有自我的需求以及喜怒哀乐,要有取悦自己、让自己幸福快乐的权利和能力。
一、凌叔华的女性主体意识五四时期中国的妇女解放是在男性启蒙先驱的关注和思考下自上而下倡导的,同时还与谋求国家与民族的独立与救亡图存密不可分,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男性启蒙者对女性真实的生命感受还是有一定隔膜的。
而作为女性的凌叔华,在自我的生命体验与经验之上,深入到女性的主体体验层面,对自身以外的女性的生存和命运给予了客观与理性的关注。
(女性文学作业)浅析凌淑华笔下知识女性的女性意识

浅析凌淑华笔下知识女性的女性意识——以《春天》、《酒后》和《花之寺》为例摘要:中国新文学的女性形象画廊里,不仅有父亲的叛逆之女、母亲的不孝之女、新文化的精神之女,更有被捆缚已久、失去了被拯救意义的庸常之辈。
新女性是此时作家们热衷的话题,但凌叔华呈现给我们的却是不同于莎菲、露沙们的形象系列,她为我们生动而真切地展示了“五•四”转型期一部分女性的生存处境和心路历程。
诚如鲁迅所言:“……她恰和冯沅君的大胆、敢言不同,大抵是很谨慎的,适可而止的描写了旧家庭中的婉顺女性。
即使间或有出轨之作,那是为偶受文酒只风的吹拂,终于也回复了她的故道了。
这是好的,使我们看到和冯沅君、黎锦明、川岛、汪静之所描写的决不相同的人物,也就是世态的一角,高门巨族的精魂。
”在这一点上,凌淑华在小说《春天》、《花之寺》和《酒后》中为我们展示出了一个个独特的女子形象,并用幽默机智的笔触,写出了游离于新旧道德间的知识女性的尴尬。
关键词:知识女性女性意识觉醒尴尬一、写作风格及其价值凌淑华是“五四”时期众多走出闺门,接收新思想,以新眼光审视周遭世界的女性作家之一。
但与冰心居于少时优裕幸福的生活而高扬“爱的哲学”,以及沉迷自我、以“恨的哲学”著称的庐隐不同,她以独具一格细腻别致的笔触,渗入到中国传统女性的内心深处,写出了那些遭逢社会变革中的传统女性的命运起伏。
她的小说善于写高门巨族的女性心理,反应女性的内心思想。
代表作有《酒后》、《绣枕》、《花之寺》等。
凌叔华以女性独特的敏锐、细腻体验为切入点,对新旧历史交替期的女性生存境况进行了深刻的思索与质询,拓宽了女性写作的领地,在新时期女性文学的发展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更是为女性文学着上了一笔鲜艳的色彩。
恰如孟悦、戴锦华所评说的,“她把女性的经验从一种小问题、一种呐喊变为一种艺术,这正是一代浮出地表的女儿们所能做的最大建设……这在当时女性创作中是十分罕见的。
”凌淑华的小说创作在一种极淡雅婉丽的艺术氛围中,展开了对特定阶层中女性群体生存位置、生命方式以及内心情感世界的细腻描述。
高门巨族女性形象的先锋 —浅析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高门巨族女性形象的先锋—浅析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向元成(班级中文04级4班学号040104056指导老师周建军)内容摘要在中国现代文学人物画廊中,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可以说是独具风采,独具魅力。
在凌叔华小说中,塑造了了一系列女性形象,都是高门巨族和中产家庭里的女性。
本文会简单分析其笔下的一系列女性形象并探讨其女性形象留给我们深刻印象的缘由及其先锋性。
关键词高门巨族女性形象先锋凌叔华,原名凌瑞堂,又有笔名叔华,笔心,原籍广东番禺县,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个第一次向我们展示高门巨族女性形象的女小说家。
她既是一个作家又是画家的英籍华人。
她作品于20世纪二三十年代走红,代表作为《绣枕》。
在她笔下,为我们塑造了一系列众多的女性形象,具有诱人的艺术魅力。
我们也不难发现,在她的小说中,是一系列的高门巨族的女性形象展示在我们面前。
本文将对系列高门巨族女性形象作一个简单分析并探讨这些女性形象能为何留给我们深刻个印象的缘由及其女性形象的先锋性。
一高门巨族从凌叔华小说中,我们不难发现,在她的笔下,为我们塑造了一系列女性形象,而这些女性形象大多是高门巨族和中产家庭里的女性。
在她的人物画廊中,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名门望族或是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
同时,也展现了封建传统婚姻制度下的旧式太太形象。
在她的小说中,展现了深居名门望族、书香门第、旧式太太的内心世界,耐人寻味。
从凌叔华小说中,我们也不不难发现,她小说中女性形象不仅地位高贵,不是一般下层社会里所生活的女性形象,而且从不同侧面,不同角度也展现了她们深居闺门,深居高门的无力抗争的痛苦和矛盾,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在深居高门过着孤寂的生活。
在此,不对作品及文本分析,将在下一接中进行举证分析。
二女性形象读者只要读过凌叔华的小说,都知道她笔下的女性形象独具风采。
在她系列人物形象中,首先呈现给我们的是名门望族或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
她们都具有婉顺柔弱的性格特点,深受封建礼教之害。
拿她的代表作《绣枕》来说,小说中着力刻画了一位“长的水葱似的,会一手活计”的大小姐。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凌叔华是一位重要的中国当代作家,在其小说中经常涉及女性意识的刻画。
本文将从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入手,从女性自身的角度,探讨其对爱情、婚姻、家庭、自我等问题的认识和表达。
首先从爱情角度分析,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通常表现出对爱情的渴望和追求。
例如在《小兵张嘎》中,少女铜钱就对年轻的张嘎有着强烈的爱慕和追求。
而在《逃亡的苏联女兵》中,女性主角玛丽亚也展现出了对爱情的执著和坚持。
这表明女性在婚姻制度下,也有着对爱情的热切渴望和向往,不会满足于只是经由婚姻来实现个人价值的想法。
其次,从婚姻角度分析,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大多表现出对婚姻的朦胧和迷惘。
例如在《四世同堂》中,少女李香君面对嫁给自己未曾谋面的陌生男子时,感到十分迷惘和无助。
而在《飞鸟历险记》中,女性主角林妍面对结婚的提议,也表现出对自己未来的迷茫和困惑。
这表明女性对婚姻也存在一定的质疑和思考,不会盲目地接受传统的婚姻观念,而是尝试着从自身的角度来思考和感悟。
再次,从家庭角度分析,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常常承担着家庭责任和角色。
例如在《家族》中,女性主角陈夫人不仅要照顾家庭,抚养子女,而且还要在家族中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尊严。
而在《我不是潘金莲》中,女性主角李雪莲也要面对家庭、亲情和人情的复杂情感。
这表明女性在家庭中具备着很强的生活能力和责任感,不仅要自身成长和追求,还要顾及家庭和他人的情感需要。
最后,从自我角度分析,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通常表现出对自我价值的认识和追求。
例如在《鬼屋》中,女性主角孙老师虽然身处困境,但从不放弃对自己的信念和追求。
而在《美丽岛》中,女性主角顾曼听从自己的内心,选择了毅然离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这表明女性在自我成长和追求中,也有着强烈的自由、追求和探索的愿望,不会只满足于传统的女性角色定位,而是要在自己有限的时间中尽力去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
综上所述,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尽管存在不同的性格特点和人生命运,但总体上共同表现出了对个人成长和价值的探索和追求。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作者:韩旭霞来源:《名作欣赏·评论版》 2019年第1期摘要:凌叔华是第一个把笔触投向高墙大院中的集现代与传统于一身的中国现代女作家。
在短篇小说集《花之寺》《女人》和自传体短篇小说集《古韵》中,凌叔华从个人生活的视角,描写了处在“五四”风云变幻时期深墙大院中的女性,她们有的固守传统思想和习俗,有的自主地走出闺房后院,摆脱寄生在男权家庭中的状态,用素雅的智慧和灵动的心态去应对生活,一步步地从情感解放走向生活解放。
在这一过程中,如何确立自我独立性与主体性,如何平衡家庭与事业之间的矛盾,是那个时代女性集体的困惑,也是凌叔华的困惑,她试图找到解决方式,但思想中也不乏局限性。
关键词:凌叔华女性意识主体性独立性凌叔华(1900—1990)是出生于仕宦诗书之门的大家闺秀,在舒适优越的环境中长大。
作品中对太太、小姐的描写,展现了她对“五四”时期的女性追求独立自由,特别是追求婚姻自由的过程中所出现的种种问题的思考。
从清末到新时代,社会动乱,思想争鸣,许多女性对自我的存在方式、个体价值的实现方式感到迷茫:是否接受命运安排的爱情?是否应该照旧遵从三从四德?是否应该抛弃家庭去工作?凌叔华尝试给出答案,试图对女性的独立性、主体性与存在方式做出探索,本文将选取其作品中的几位女性对以上问题展开分析,从中窥探她对“五四”时期女性生存状态的悲悯、迷惘与探索。
一、女性主体性的丧失凌叔华的作品中对处于各个生命阶段的女性都有鲜明的描写,这些女性在所处的生命阶段里都呈现出代表性的女性意识,首先是花样年华中憧憬爱情的少女。
其中的代表便是《绣枕》中的大小姐,她身居闺阁,思维与生活都严格遵照传统道德规范,是一个深受传统思想束缚的典型女性形象。
她冒着酷暑赶绣一对已经绣了半年的绣枕,目的是为了尽快送到白总长家,引起白家的欣赏,并获得白家的求婚。
绣枕上的“鸟冠子曾拆了又绣,足足三次,那时白天太热,拿不得针,常常留到晚上绣,完了工,还害了十多天眼病”a,可见大小姐在绣枕上倾注了全部心血和汗水,将自己纯真的感情和对未来的美好期盼都绣了进去。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凌叔华是一位中国著名的女性作家,她的作品既关注个体的人性缺失,也关注社会的道德倾斜。
在她的作品中,女性是她笔下的主题之一,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具有一定的意识分析可寻。
一、反映社会对女性的影响凌叔华的作品中,女性形象多半受到社会规范和道德观念的束缚和影响。
她认为,封建社会和现代社会都把女性定位为被支配者,从而造成了女性在情感上、生活上的种种痛苦和不公。
例如,在她的小说《家书》中,女主角“家书”的简姓清妈妈由于在封建社会缺少教育机会,所以与先生相处长期受到了先生格言的影响,得不到情感体验和创造,常使她在女性议论中处于歧视的边缘。
女主角锋子在小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了》中则是受到家庭环境影响,以至于在感情和人际交往方面都有较大的难度。
这些形象都反映了凌叔华认为的女性在社会关系中的边缘化和负面影响。
二、强调女性自我解放凌叔华认为,女性不应该被社会规范和道德观念所束缚,应该自我解放,追求自由和平等。
她的一些角色,在自身尝试解放的同时也传递了这种思想意识。
例如,在小说《不嫁的女人》中,女主角金美玲出国留学归来后对自己产生的自由自在感到难以融入婚姻生活,对社会现实及性别控制有着独特的认识和抵触。
而在《红旗飘飘》中,女主角陈燕妮尝试通过走近红旗女队员,学习和传递十分重要的精神文化信息,进而获得自身的价值和尊严。
三、强调女性在社会和亲情中的角色凌叔华的作品中,女性在社会和亲情中有着独特重要的角色。
她认为,女性在亲情中起到了家庭中心的作用,同时又要承担家庭角色和社会角色的转化,在强权和弱势之间有着复杂的分类。
例如,在小说《红楼秘史》中,女主角石雅琴虽然并非正统人物,但是她在唐代社会,尤其是唐玄宗的后宫中起着重要的政治角色。
她代表了女人在婚姻和世俗事务中的主人公身份,并从中体现出女性的智慧和勇气。
总的来说,凌叔华的作品中女性形象不仅反映了社会对女性的影响,还表达了女性自我解放的愿望,并确立了女性在社会和亲情中的角色。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凌叔华是一位中国现代作家,他的作品中尤其突出了对女性意识的探讨与表现。
在《一代女皇武则天》中,《神秘突击队》中,《年轻的母亲》中,凌叔华通过对女性的角色、情感、性格等方面进行深刻的刻画,展现了对女性意识的独特理解。
在《一代女皇武则天》中,凌叔华描绘了一位历史上极具争议和传奇色彩的女性形象。
他在文中着重表现了武则天在男尊女卑的社会中如何逆转局面,称霸一方,并最终成为唐朝的女皇。
在这个过程中,武则天表现出了极强的野心和果敢的决断力,几乎是以男性的方式来领导国家。
凌叔华通过描绘武则天的形象,表达了对贞节束缚、男权压迫的反抗态度。
同时,他也通过这一形象,展现了女性能够有所成就,成为强者的可能性。
在《神秘突击队》中,凌叔华运用了女特工的形象,展现了女性的勇敢和职业素养。
随着女性在社会中地位的逐渐提升,女性也开始逐渐走进男性主导的职业领域,成为了各行各业中的佼佼者。
作者更是通过对女特工的刻画,强化了女性应该自强不息,独立自主的品质。
另一方面,在《年轻的母亲》中,凌叔华关注了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
在这个作品中,女主角在成为母亲之前,一度放弃了事业,成为了一名家庭主妇。
这一决定虽然令她失去了工作上的成就,但却令她更好地了解了家庭、婚姻和亲情等社会问题。
同时,她也发现自己在家庭中,依然可以发挥着她的才能和领导力,成为家庭和睦、和谐的中心。
凌叔华通过这一形象,呼吁女性应该更多地重视家庭和亲情,同时也鼓励女性在家庭和事业中都能够做到全面发展。
综合来看,在凌叔华的作品中,女性角色往往具有鲜明的特点和独立自主的性格,他通过这些角色的形象塑造,也反映出对女性在社会中地位提升的呼吁。
同时,他也在作品中关注女性在家庭、情感等领域中所面临的问题,从而呼吁社会更多地关注家庭、助长亲情、倡导平等。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摘要】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展现了作者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女性角色命运的描写、女性意识的觉醒过程、性别关系的揭示以及对人性的探索。
通过对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和角色命运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作者深刻思考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地位和价值,并揭示了性别之间的不平等和关系。
在作品中,女性的意识逐渐觉醒,开始追求自我认同和独立性,展现出一种自我解放的态度。
通过描绘女性在不同环境下的反应与选择,凌叔华揭示了人性的复杂性和多面性。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不仅关注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和命运,更深入探讨了人类内心深处的情感和欲望,给读者带来了深刻的启示。
【关键词】凌叔华、女性意识、女性形象、命运、觉醒、性别关系、人性探索、文学分析1. 引言1.1 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分析始终是一个备受关注的话题。
通过对凌叔华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深入探讨,可以发现其作品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多样而丰富,展现出不同的性格特点和生活境遇。
在《红楼梦》中,林黛玉、贾宝玉等女性角色的命运备受瞩目,她们在传统封建社会中所遭遇的种种困境和挫折,引发了对女性角色命运的深刻思考。
凌叔华作品中也不乏塑造出具有女性意识觉醒的角色,她们在面对社会压力和现实困境时,逐渐觉醒并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生活信念和幸福。
通过对性别关系的揭示和人性的探索,凌叔华深刻剖析了现实社会中存在的种种问题和矛盾,为读者呈现了一个真实而复杂的女性世界。
在接下来的正文中,我们将深入分析凌叔华作品中女性意识的多重层面,探讨其在文学作品中的重要价值和意义。
2. 正文2.1 女性形象的塑造凌叔华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塑造十分丰富多样。
在他的作品中,女性形象既有独立自主的职业女性,也有温柔体贴的家庭主妇。
不同性格特点和生活经历的女性被塑造得栩栩如生,展现了多样化的女性形象。
在《城市女性》中,凌叔华刻画了一名事业有成的女企业家,她坚强果断,智慧过人,展现了现代女性的独立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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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淑华笔下知识女性的女性意识
鲁迅所言:“…她恰和冯沅君的大胆、敢言不同,大抵是很谨慎的,适可而止的描写了旧家庭中的婉顺女性。
即使间或有出轨之作,那是为偶受文酒只风的吹拂,终于也回复了她的故道了。
她为我们生动而真切地展示了“五•四”转型期一部分女性的生存处境和心路历程。
这是好的,使我们看到和冯沅君、黎锦明、川岛、汪静之所描写的决不相同的人物,也就是世态的一角,高门巨族的精魂。
”在这一点上,凌淑华在小说《春天》、《花之寺》和《酒后》中为我们展示出了一个个独特的女子形象,并用幽默机智的笔触,写出了游离于新旧道德间的知识女性的尴尬。
凌淑华是“五四”时期众多走出闺门,接收新思想,以新眼光审视周遭世界的女性作家之一。
但与冰心居于少时优裕幸福的生活而高扬“爱的哲学”,以及沉迷自我、以“恨的哲学”著称的庐隐不同,她以独具一格细腻别致的笔触,渗入到中国传统女性的内心深处,写出了那些遭逢社会变革中的传统女性的命运起伏。
她的小说善于写高门巨族的女性心理,反应女性的内心思想。
代表作有《酒后》、《绣枕》、《花之寺》等。
凌叔华以女性独特的敏锐、细腻体验为切入点,对新旧历史交替期的女性生存境况进行了深刻的思索与质询,拓宽了女性写作的领地,在新时期女性文学的发展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更是为女性文学着上了一笔鲜艳的色彩。
恰如孟悦、戴锦华所评说的,“她把女性的经验从一种小问题、一种呐喊变为一种艺术,这正是一代浮出地表的女儿们所能做的最大建设……这在当时女性创作中是十分罕见的。
”
凌淑华的小说创作在一种极淡雅婉丽的艺术氛围中,展开了对特定阶层中女性群体生存位置、生命方式以及内心情感世界的细腻描述。
并以那特有的女性感知,形成了对妇女解放问题探讨的独特视角,尤其是其中所凝舍的那种绝纱的和谐、舒缓、婉约、愁怨的艺术神韵,都足以显示出凌淑华的小说创作达到了很高的艺术境界。
所谓女性意识,是指女性对自身作为人,尤其是女人的价值的体验和醒悟。
对于男权社会,其表现为拒绝接受男性社会对女性的传统定义,以及对男性权力的质疑和颠覆;同时,又表现为关注女性的生存状况,审视女性心理情感和表达女性生命体验。
是女性对自身生命、身体、经验、人生价值等方面的认识与正视,其既包括人类共有的意识,也包括惟独属于自己的意识。
在她的小说《春天》、《酒后》和《花之寺》等作品的女主人公的形象描摹中,已经深深烙上了女性意识的萌动与觉醒的痕迹。
《春天》中的主人公霄音,是一个反复唠叨“春天真没意思”的倚窗少妇。
“……唉,不晓得怎回事,这样天色,使得你在屋里不是,出去又不是,浑身不对劲儿。
”要保持着传统的闺中少妇形象,要严守着妻子的角色,春天美景的诱惑只能徒增烦恼而已!
远远吹来的那合奏的琴声歌搅乱了她的心绪,激起了心中的一片涟漪。
缠绵悱恻的曲子使得她的心酸痹发满。
“她不满意这只曲子,她恨那个作谱的人”“她的心空得难过”因为这勾起了她不愿意想起的事,她以为忘记了的事。
那是一个她婚前的追求者君健,久病于床上,写信来诉说病痛,希冀得到她的慰安,但是她却从未答他。
春景中的烦躁,缠绵悱恻的曲子引起的涟漪都是霄音女性自我审视意识的一种萌芽状态的表现。
她在重复诅咒这作乐者的同时还是觉醒了“我为什么只知恨这作曲子的残酷?”“她忽然抬起头来……打开抽屉,拿出信纸铺在桌上……”小说结尾是丈夫的意外回来,霄音抓起信纸揉成团子,用来擦拭桌上的水。
虽然小说的结局霄音还是没能完成回信的行动,但在作者的笔下我们可以深切地感受到霄音在凄恻沁人的音乐中的那种内心挣扎,这是一种闺中少妇对传统意识的背叛和对女性自我意识的张扬的声音。
《酒后》塑造了一位敢于寻找自我主体价值的新女性。
女主人公采苕在同情心和钦佩之心的感染下,望着醉倒了,酣然沉睡的子仪,不自觉地沉寂在他睡态中的温润优美之中,进而向自己的丈夫提出想吻一吻他的脸的要求。
在中国的传统社会,男性权威长期严酷地禁闭着女性的心灵世界,使她们对自身灵魂的表达受到来自外在世界的羁绊和束缚,承受着男权社会对她们“严重的审查”。
因此女性常常处于一种自我本真的生命追求被压抑、被欺凌的生存状态。
在新旧历史交替时期,采苕这一大胆的要求表现出了其作为知识女性敢于忠于自身的心理情感,敢于对其生命体验价值进行探讨和质询,是女性个性张扬觉醒的痕迹。
她是那一类敢于寻找自我主体价值的新女性的代表。
在《花之寺》中,作者以最恬静最耐人寻味的幽默,以一种七弦琴的余韵,一种素兰在黄昏人静时的清芬,向我们描述了一个有独立思想,有主见的真正觉醒了的女主人公——燕倩。
她向丈夫发问:“……我就不明白你们男人的思想,为什么同外边的女子讲恋爱,就觉得有意思,对自己的夫人讲,便没意思了?……”这话是对男权优势的质问,体现了知识女性的觉醒。
燕倩为追求爱情而主动出击,设计圈套的的这种行为可以说是女性意识的真正觉醒,女人不再是男人的附庸而是活生生的人,是拥有追求独立和自身价值权利的人。
凌淑华笔下的知识女性。
她们都受到现代文明的熏染,冲破了封建传统的种种束缚,在思想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但在行动上却止步不前。
《春天》中的霄音在凄恻沁人的音乐中萌动,当她流着眼泪重读来信后,终于决定坐下来写信,可是刚写了一行,丈夫却意外的回来。
此时,她抓起信纸揉成团子,用来擦拭桌上的水……显然,她将回忆让位于潜意识中的妻子角色。
每个女子都会对爱情有着美好的向往与憧憬,每个女子也都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爱,不应该用结婚的名义来剥夺她们这种享受“被爱”的权利。
享受“被爱”是自由的,不是可耻的,已婚女性仍然可以有自己的独立的情感天地和人性自由权利。
霄音也是一位受到现代文明熏染的知识女性,她的思想获得了自由,但束缚在封建传统的旧道德中,她的行动显得艰难与复杂。
《酒后》中的采苕,向丈夫提出的“一吻子仪”的要求,显然超出了当时异性朋友的交往界限,并且还当着丈夫的面,但我们又不能否认这一吻的纯洁性。
采苕的大胆正体现了当时女性个性的张扬。
而他丈夫在迟疑后果断地应允了,也看出丈夫对妻子的理解,夫妻间的相互信任。
采苕虽然有忠于自身心理情感的想法,想纯洁地宣泄心中那泛滥的爱意,但当她真的走到子仪面前时,却由面热心跳转为平静,放弃了自己的初衷。
在强大的传统道德理念面前,她似乎是刚从醉中幡然醒悟,原有的萌动意识只能成了一番醉语。
这体现出在新旧历史交替时期,女性的个性张扬最终让位于潜意识中的传统理念。
凌叔华以幽默机智的笔触,写出了游离于新旧道德间的知识女性的尴尬。
她们虽然在思想上获得了解放,但现实的环境却不允许她们在行动上有所前进,她们其实也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没有社会政治经济的大变革,她们的处境也不会真正改变。
参考文献:
<1>刘刚.试论《花之寺》中的女性形象. 濮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N) ,2005年5月,第2期.
<2>孙兰花.锁在深闺中的灵魂觉醒——凌叔华小说中的女性意识探微,2004.
专家学者论坛网
<3>凌淑华.酒后(M).北京:京华出版社,2005.
<4>凌淑华.酒后(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4.1.
<5>阎纯德.二十世纪中国女作家研究(M).北京: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