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分层的结构与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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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办法，是按时间顺序观察 1949 年以后中国社会分层结构的定量变化。如果把图 3-3、图 4-3、图 5-3、图 6-3 合而为一，就得到图 8-1 。正如在前面各章所述，图 8-1 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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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明显的缺陷。例如，从 1958 到 1978 年没有农民工的统计数据；私营企业主的数量明显 低估了； 1300 多万（现应有 2500 多万）在人才市场的准干部没有被归入干部，却被错误地 归入私营企业主和城市非国有工人。 对图 8-1 的修正有待今后的研究， 有待于社会统计学家 把这张图做得更为精确。 但是，这些小的修正决不会改变图 8-1 的基本形状。 DXDiTa9EDXDiTa9E
与图示 3-1 相比，图示 8-1 显示了过去二十年中国社会分层发生了三个巨大变化。第一， 三分之一的农民变成了农民工，而且农民工的人数几乎等同于城市工人的数目。第二，由 于 1997 年以后国企工人的迅速减少， 城市非国有工人在人数上大大超过了国企工人。 第三， 中国资产阶级正在迅速发展。 p1EanqFDp1EanqFD
口从 1990 年的 33%减少到 2000 年的 16%，这意味着一亿五千万人，即 12%中国人口在 90 年代脱离了贫困。 这与全球的趋势正相反， 除了中国，全世界绝对贫困人口同期增加了 28%i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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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所述，农村家庭平均每户拥有土地 0.7 公顷，人多地少的地区人均只有几分地。千
第一节 中国社会分层： 一幅条理分明、一以贯之的全景图画
简而言之，观察 1949 年以后的中国社会分层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定性地直接观察
中国社会分层结构。图示 2-1 描述了晚清的中国社会分层结构。图示
3-1 描述了 1959-1979
年中国社会分层的结构。图示 8-1 描述了 2005 年中国社会分层的结构。 b5E2RGbCb5E2RGbC
图示 8-1 李毅模式：中国社会分层 2005
1
城市工人
2
农民工
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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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 干部与准干部 2. 资产阶级
图8-1 李毅模式：中国社会分层 1952-2003
80000
70000
60000
50000
人 40000 万
30000
20000
10000
0 1952 1955 1958 1961 1964 1967 1970 1973 1976 1979 1982 1985 1988 1991 1994 1997 2000 2003 农民 农民工 城市非国有工人 大集体工人 国企工人 资产阶级 干部
中国社会分层的结构与演变
The Structure and Evolution of Chinese Social Stratification
第八章
李
毅
著
陈
蕾
李
毅
译
李
毅
校
0 / 40
美国大学出版社
University Press of America
2005 年 10 月
1 / 40
第八章 中国社会各阶级阶层的分析
1；在经济上，农民阶级处于中国社会的最底层。在官方统计中，农民也包括农民工（见图 示 8-1 和图 8-1）；而农民工的收入数倍于在家种地的农民； 考虑到这个因素， 不是农民工的
在家种地的农民的实际收入同城市居民相比还要低得多。情况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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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 1949 年以后中国农民的预期寿命和整体生活质量有很大提高，是第三世界的 脱贫模范。 ii另一方面，今天三分之一的中国农民仍然生活在联合国的最低贫困线之下，即 每天一美元以下。根据联合国《 2003 年人类发展报告》 iii，中国生活在每天一美元以下的人
百万农户靠这一小块地很难过上宽裕的生活。当中国的
GDP 以每年 9%的速度增长的时候，
农民收入增长很慢，中国的贫富差距迅速拉大。国家已经不能再提高粮食收购价格了，否
则，中国的农产品将比进口的美国农产品还要贵。由于每户拥有土地太少，大规模农业机
械化几乎不可能，这使中国的小农户经济无法实现规模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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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示 3-1、图示 8-1 和图 8-1 展示了一幅一以贯之的 景。以下七节解释这幅全景图画。 RTCrpUDGRTCrpUDG
1949 年以后中国社会分层的全景图
第二节 中国农民阶级的消亡
2003 年，中国有农民三亿一千二百万，还不包括一亿七千六百万农民工。
i尽管农民的
绝对人口正在逐步减少，农民仍然占有中国劳动力的一半左右。农业劳动人口的比例是衡
90 年代初以后，农村乱收费日趋严重。小的乡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平均人数为
60 至 100
人，大的甚至达到几百人。有些村政府居然有
30 到 40 人，几乎是乡镇政府的规模。农民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辛辛苦苦赚一点钱，不少被收去养活这些冗员。国家财政不给或很少给农村中小学拨款，
由农民自己掏学费送孩子上学，这大约占农民年收入的
30%。 v这进一步引起农民的不解和
不满。 Zzz6ZB2LZzz6ZB2L
在后毛泽东时代，城市基础设施诸如电力、道路、学校、医院等都是国家投资，可是
在农村地区这些建设被认为理所当然主要由农民自己负担。毛泽东时代建立的农村合作医
疗制度也荡然无存。为了解决农民看不起病的问题，
2003 年国务院会同卫生部等各部门决
定，国家补贴农民每人每年 10 元，地方政府出 10 元，农民自己出 10 元，建立以大病统筹
量一个社会发达程度的最重要的指标。以中国农民现有的农业技术水平，耕种中国的土地
只 需 要 当 前 农 民 数 量 的 1/4 左 右 ， 因 而 超 过 一 半 的 农 民 实 际 上 是 剩 余 劳 动 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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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中国农民阶级的研究数量庞大。 如前所述， 城市居民和农民的收入差距至少达到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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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主的农民医疗互助制度。 vi dvzfvkwMdvzfvkwM
2004 年，中国决定废除农业税，建立同时覆盖农村和城市的公共财政制度。这意味着， 征收了几千年的农业税在 2006 年结束。中央政府制定了一系列计划进一步扶助农民：精简 乡镇政府，增加对乡村两级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加大对农村教育的投入，重新建立农村 医疗保障体系。 vii rqyn14ZNrqyn14Z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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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明显的缺陷。例如，从 1958 到 1978 年没有农民工的统计数据；私营企业主的数量明显 低估了； 1300 多万（现应有 2500 多万）在人才市场的准干部没有被归入干部，却被错误地 归入私营企业主和城市非国有工人。 对图 8-1 的修正有待今后的研究， 有待于社会统计学家 把这张图做得更为精确。 但是，这些小的修正决不会改变图 8-1 的基本形状。 DXDiTa9EDXDiTa9E
与图示 3-1 相比，图示 8-1 显示了过去二十年中国社会分层发生了三个巨大变化。第一， 三分之一的农民变成了农民工，而且农民工的人数几乎等同于城市工人的数目。第二，由 于 1997 年以后国企工人的迅速减少， 城市非国有工人在人数上大大超过了国企工人。 第三， 中国资产阶级正在迅速发展。 p1EanqFDp1EanqFD
口从 1990 年的 33%减少到 2000 年的 16%，这意味着一亿五千万人，即 12%中国人口在 90 年代脱离了贫困。 这与全球的趋势正相反， 除了中国，全世界绝对贫困人口同期增加了 28%i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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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前所述，农村家庭平均每户拥有土地 0.7 公顷，人多地少的地区人均只有几分地。千
第一节 中国社会分层： 一幅条理分明、一以贯之的全景图画
简而言之，观察 1949 年以后的中国社会分层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定性地直接观察
中国社会分层结构。图示 2-1 描述了晚清的中国社会分层结构。图示
3-1 描述了 1959-1979
年中国社会分层的结构。图示 8-1 描述了 2005 年中国社会分层的结构。 b5E2RGbCb5E2RGbC
图示 8-1 李毅模式：中国社会分层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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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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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
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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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 干部与准干部 2. 资产阶级
图8-1 李毅模式：中国社会分层 1952-2003
80000
7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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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40000 万
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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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1952 1955 1958 1961 1964 1967 1970 1973 1976 1979 1982 1985 1988 1991 1994 1997 2000 2003 农民 农民工 城市非国有工人 大集体工人 国企工人 资产阶级 干部
中国社会分层的结构与演变
The Structure and Evolution of Chinese Social Stratification
第八章
李
毅
著
陈
蕾
李
毅
译
李
毅
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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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大学出版社
University Press of America
2005 年 10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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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中国社会各阶级阶层的分析
1；在经济上，农民阶级处于中国社会的最底层。在官方统计中，农民也包括农民工（见图 示 8-1 和图 8-1）；而农民工的收入数倍于在家种地的农民； 考虑到这个因素， 不是农民工的
在家种地的农民的实际收入同城市居民相比还要低得多。情况严峻。
jLBHrnAIjLBHrnAI
一方面， 1949 年以后中国农民的预期寿命和整体生活质量有很大提高，是第三世界的 脱贫模范。 ii另一方面，今天三分之一的中国农民仍然生活在联合国的最低贫困线之下，即 每天一美元以下。根据联合国《 2003 年人类发展报告》 iii，中国生活在每天一美元以下的人
百万农户靠这一小块地很难过上宽裕的生活。当中国的
GDP 以每年 9%的速度增长的时候，
农民收入增长很慢，中国的贫富差距迅速拉大。国家已经不能再提高粮食收购价格了，否
则，中国的农产品将比进口的美国农产品还要贵。由于每户拥有土地太少，大规模农业机
械化几乎不可能，这使中国的小农户经济无法实现规模经济。
LDAYtRyKLDAYtRyK
图示 3-1、图示 8-1 和图 8-1 展示了一幅一以贯之的 景。以下七节解释这幅全景图画。 RTCrpUDGRTCrpU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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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中国农民阶级的消亡
2003 年，中国有农民三亿一千二百万，还不包括一亿七千六百万农民工。
i尽管农民的
绝对人口正在逐步减少，农民仍然占有中国劳动力的一半左右。农业劳动人口的比例是衡
90 年代初以后，农村乱收费日趋严重。小的乡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平均人数为
60 至 100
人，大的甚至达到几百人。有些村政府居然有
30 到 40 人，几乎是乡镇政府的规模。农民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辛辛苦苦赚一点钱，不少被收去养活这些冗员。国家财政不给或很少给农村中小学拨款，
由农民自己掏学费送孩子上学，这大约占农民年收入的
30%。 v这进一步引起农民的不解和
不满。 Zzz6ZB2LZzz6ZB2L
在后毛泽东时代，城市基础设施诸如电力、道路、学校、医院等都是国家投资，可是
在农村地区这些建设被认为理所当然主要由农民自己负担。毛泽东时代建立的农村合作医
疗制度也荡然无存。为了解决农民看不起病的问题，
2003 年国务院会同卫生部等各部门决
定，国家补贴农民每人每年 10 元，地方政府出 10 元，农民自己出 10 元，建立以大病统筹
量一个社会发达程度的最重要的指标。以中国农民现有的农业技术水平，耕种中国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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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中国农民阶级的研究数量庞大。 如前所述， 城市居民和农民的收入差距至少达到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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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年，中国决定废除农业税，建立同时覆盖农村和城市的公共财政制度。这意味着， 征收了几千年的农业税在 2006 年结束。中央政府制定了一系列计划进一步扶助农民：精简 乡镇政府，增加对乡村两级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加大对农村教育的投入，重新建立农村 医疗保障体系。 vii rqyn14ZNrqyn14Z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