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华先生与新中国的民族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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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学家

人类学家

人类学家人类学家介绍林耀华先生人类学家林耀华先生介绍林耀华(1910年3月27日-2000年11月27日)中国福建省古田县人,于1910年3月27日生在福建省古田县岭尾村。

中国社会学界、人类学界、民族学界一代宗师。

1932年毕业于燕京大学社会学系,获学士学位;1935年获该校硕士学位;1940年获美国哈佛大学人类学系哲学博士学位;1941年回国,并于1941年-1942年任云南大学社会学系教授;1942年一1952年任燕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兼主任,并任中国科学院社会研究所兼职研究员;1952年起任北京中央民族学院教授,中央民族大学博士生导师、终身教授。

他致力于原始社会史和民族学的科研和教学工作,培养了一批教学和科研人员,为中国的人类学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他对中国汉族的宗族组织及凉山彝家的社会组织的研究受到国际学术界的重视。

一代宗师,学界泰斗。

林耀华先生主要著作:1.The Golden Wing: A Sociological Study of Chinese Family, London, Routledge, Kegan Paul, 1947. 中文版《金翼-中国家族制度的社会学研究》,庄孔韶、林宗成译,三联书店,北京,1989。

2000年再版。

2.《凉山彝家》,商务印书馆,1947。

英文The Lolo of Liangshan (Liang-shan I-chia) Human Relations Area Files, Inc. New Haven, 1960.3.《从猿到人的研究》,北京耕耘出版社,1951。

4.《原始社会史教学大纲》(草案),中华人民共和国高等教育部审定,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56。

5.《原始社会史》(主编),中华书局,北京, 1984。

6.《父系家族公社形态研究》(合著)(青海人民出版社,青海,1984年)7.《民族学研究》(论文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北京,1985。

从《义序》,看中国传统社会的孝

从《义序》,看中国传统社会的孝
关 键 词 : 义序 的 宗族 研 究 ; 林耀 华 ;祠 堂 ; 拜祖
提起宗族 ,笔者 以前 的感觉是 阴森 的祠堂 ,冷酷 的宗法 ,无情 的惩 罚 。这些也是现代很多人对宗族 的第一感觉 。然而 ,中国的宗族 自西 周 时始 ,延续近 3 6 0 0年,必 然有其 合理性 ,必要性 。我们 现在看 待宗族 应以理性客观的角度 ,而不能被一些先人为 主的观念所 阻碍。通过 翻阅 《 义序 的宗族研究 》 得知 ,祠堂最初 的根本 的 目的——崇拜祖 先 。笔者 非常诧异 ,祠堂的根本 目的竟是拜祖 ,拜 祖一 年之 中也 只会举行 五次 , 为什么它的影响如此之大 ,下面将解开拜祖 的神秘面纱 。 拜 祖 的 渊 源 拜祖 是父权时代的产物 ,根据以下论据 ,林耀华先生通过 此认为祭 祖起 源于夏代。 1 .“ 有虞 氏祖颛顼 而宗尧 ,夏后 氏祖颛 项而宗禹”—— 《 祭法》 2 .“ 黄帝之治天下 ,使 民心一 ;民有其亲死不哭 ,而民不 非也 。尧 之 治天下 ,使民心亲 ;民有为其亲 杀其杀 ,而 民不非 也 ”—— 《 庄子. 天运 》 3 .《 文献通考》 里有 “ 唐虞立五庙” 注 ,引郑玄按。 《 礼纬元命》 包 ,天子 五庙 , 二 昭二穆 ,与始祖 五。


作用 ,所以祭祀的礼 仪一 定会 明确 化 、规 范化 。周建 立 ,以礼统 治天 下 ,这 个礼不是礼貌 的意思 ,更侧重礼法 的含义 ,它就是 国家 的各项规 章制 度 ,以礼 的形式确定下来 ,人人需要遵守 。不守礼法 ,祠 堂会 发挥 它的作 用来惩罚你 ,大家恪守礼法 ,国家兴旺繁荣 。在春秋 时 ,孔子说 礼崩乐坏 ,这是极其有道理 的,周天子的权威下降 ,各诸侯 国不遵 守礼 法 ,各诸侯王之间混战 ,礼法被忽视。所 以祭祀的礼值得研 究 ,通 过祭 祀礼仪 我们能看到古人对拜祖的重视 ,这个重视不是简单迷信 二字可 以 解释 的。2 0 1 4年 1 2月 1 3日,是 中国第一个公祭 日,为纪念南京大屠杀 死难 同胞 ,这是 向国人展示我们对死难同胞的重视 ,同时也 向世界 告知 我们对南京大屠杀死难 同胞 的哀悼 。 《 拜祖》 中提到丧礼的礼仪 : “ 通礼凡 丧三 年者 ,百 日剃发 。仕 者 解任 ,士子 辍考 。在 丧不 饮酒 ,不食 肉,不处 内 ,不入 公 门,不与 吉 事 。会典不娶妻纳妾 ,门庭不换 旧符 。 ” 看 到这 里恍然 明 白,如苏轼 这 样 的文学家 、官员在父亲去世后也是恪守三年守孝礼节 ,说 明这一 礼法 深人人心 ,人人需遵守。查 阅其 他 资料 ,同时发 现 ,仕 者解 任 三年 期 间,国家发其俸禄的一半供其生活 。在今天我们羡慕这种福利 ,休 假拿 工资是觉得是很开 心 的事 ,有这样 的单 位或 者企 业 ,大家 一定 很愿 意 去。现在社会 ,社会节奏快 ,每天都有新 的东西出现,三天不与外界 接 触 ,你可能就在信息方面有很 多不 知道 了。古人之 所 以制 定这项礼 法 , 就是为 了让各宗族重视拜祖 ,感恩先人。于今天的我们 ,时间是异 常宝 贵 ,能参加逝人的葬 礼 ,清 明能扫 墓就 已经 很难得 了。拜祖 礼 仪 的弱 化 ,也是对拜祖意义的逐渐否定。 四 、拜 祖 的 今 日意 义 是否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 ,我们已经 不需要拜 祖了?不 ,笔者认 为 今天的我们更加需要重视拜祖。拜祖不是迷信 ,它是对先人 的感 恩 ,乃 至对 自然的感恩 ,每个人都 应该怀有 一颗感恩 的心 ,对先 人 ,对亲人 , 对陌生人 。对这个社会。贪官认 为权力是 敛财 的手 段 ,他们 没有想过 , 权力是人民赋予 的,权 力应 该为人 民谋 利。暴恐 分 子认 为社会 亏欠 他 们 ,他们要用暴力来表达社会的不满 ,但 是他们 可曾想 过 ,陌生人也 是 这个社会的一份子 ,他也在为你默默奉献着 ,所 以对 陌生人也应该心 怀 感恩 。文化建设 、精神文明建设不是一句 口号或者几个 字 ,而是需要 实 际行动让人民感受 到。在古 时,拜祖 是一种 可 以让族 人感 恩祖 先 的仪 式 ,通过拜祖 ,接受教化 。我们 现在 同样需 要一 种仪 式让 国人 感受感 恩。 ( 作 者 单 位 :南 京 农 业大 学 )

费孝通先生与民族研究入“阁”乃至毕生

费孝通先生与民族研究入“阁”乃至毕生

□文 / 云南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 李玥霖费孝通先生与民族研究:入“阁”乃至毕生15年前的4月24日,费孝通先生逝世。

费孝通先生28岁那年(1938年),抵达抗战大后方的昆明,任教于云南大学社会学系。

此后除短暂离开外,他一直生活在云南,直至1946年。

云南不仅仅是费孝通先生的“第二故乡”,也是他作为学者和民族工作者,积累学术思想的地方。

这期我们对话云大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的李伟华老师,请他介绍费先生与云南和云大那些铭刻在学术史上的往事,以此作为对费先生的纪念。

费孝通在魁阁费孝通先生与云大的魁阁时代今日民族:费孝通先生在云南的学术活动,经常跟“魁阁”联系起来。

“魁阁”是什么?李伟华:“魁阁”原指云南呈贡的魁星阁,建于1818年,1922年重修,当地也叫它“古城魁阁”。

这个地方进入学术史,是因为1940年后,有一群社会学人类学学者把这里当做工作场所。

在抗战时期,艰苦的生活条件下,这些学者以此为基地,共同探讨学术,创造出了杰出的社会科学研究成果,和让后世仰慕的学术氛围。

费孝通先生当时是云大社会学系教授,主持云大社会学研究室。

而在魁阁办公的学者们,大部分都是这个研究室的成员。

其中有张之毅、史国衡、田汝康、谷苞、张宗颖、胡庆钧等青年,以及云大教授许烺光、云大社会学系讲师李有义等学者。

费孝通把他从伦敦经济政治学院习得的学风带到研究室,注重理论和实际结合,要求每一个研究人员都有自己的专题,并到选定的社区去进行实地调查。

调查完后,在“席明纳”里进行集体讨论,讨论完再由个人负责编写论文。

今天我们可以看到的《云南三村》(费孝通、张之毅)、《汉夷杂区经济》(李有义)、《芒市边民的摆》(田汝康)、《汉村与苗乡》(胡庆钧)、《祖荫下》(许)、《昆厂劳工》(史国衡)等著作,都是费孝通先生率领的云大社会学研究室,或者说“魁阁”的成果。

INTERVIEW 对话企业的主张,为80年代的小城镇研究开辟了道路。

光时刻。

今天很多人不知道的是,1947年出版的《不列颠百科全书》中,云大被列为中国15所著名大学之一。

如何建设中国特色的民族学——论林耀华先生的学科建设思想

如何建设中国特色的民族学——论林耀华先生的学科建设思想
因为我深信民族学这门学科的生命力决不仅仅在于它的学术价值不仅在于它能为我们认识和解释各种文化现象提供一套理论工具更重要的是它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研究各民族在发展中存在的现实问题帮助我们找出改造世界的最佳方式进而使自己的研究对象在适应社会文化变迁的过程中获取最高的发展速度和最大的经济与社会效益
广西 民族研究 2 1 年第 4 ( 01 期 总第 16 ) 0期
a t rsiso t n l g ,t e d v l p ntd r cin o t o o n Ch n ce it fe h oo e y h e eo me ie to fehn lg i i a,d s i ln r ae t r i i g,a a y icp i a y tln stan n c— d mi ai n t l fsu y,fed r n O o .T sr l tst re tn y tm fChie eEtn lg e c qu lt a d sye o t d i l wo k a d S n hi ea e opef ci g s se o n s h o o y y a h c o a p cs n o g i ig ma y deal tt e mir s e t ft e d v lp n ft e d s i l . tt e ma r s e t ,a d t u dn n t i a h c o a p cso h e e o me to icp i s h ne Th st o g tb n ftd fo Wu W e z o’ a i o e ta o o sr c in o o ilS in e n Chna i u h e e e r m n a S b sc c nc p b utc n t t fs c a C e e s i i . h i u o Ke r s:e n l g y wo d h t oo y;Ch n i a;Li o ua;d s i ln o t cin n Ya h icp i e c nsr t u o

从《银翅》中看中国农村研究的一个视角

从《银翅》中看中国农村研究的一个视角

从《银翅》中看中国农村研究的一个视角1.金银联翅“1984年,林耀华教授把他的英文著作《金翼》借给我阅读……林师以中国福建省闽江边乡村的两个农人家族兴衰为线索,描写和分析了上个世纪末至本世纪30年代地方农业、商业、船运、政治、法律、教育、宗教、宗教家族以及民俗等多方面的社会生活。

然而,《金翼》写作距今已逾半个世纪,其间社会沧桑与人事迁移,黄村及其所在的县镇发生了哪些变化呢?人类学如何提供新的乡土民族志并发现进一步的解释性理论和方法呢?这是笔者后来重访‘金翼’黄村时经常思考的问题。

”(庄孔韶《银翅》,北京三联,2000,第1页)庄孔韶教授由于接受了得天独厚的人类学专业训练,更兼有《金翼》作者的直接指导,不仅完成了《金翼》中人物、事件在时间和空间上的转换,而且在《银翅》中,使得中国地方文化的过程也得到了充的展现。

《银翅》接续了《金翼》之家的家族变迁史,展示了20世纪20~90年代以“黄村”为代表的社区的历程,铺叙出了中国地方社会与文化的变迁过程。

《银翅》是庄孔韶先生关于中国家族制度与乡村社区研究大作《金翅》的续篇。

在《银翅》中,庄教授重访金翼黄村,“以金翼之家后辈生活经历与地方县镇众多人物事件相互穿插的社区过程研究,尤其强调田野工作鱼中国哲学、历史文献、人物思想、政治过程与文化行为的关联分析……”使该作成了“一部由浅入深的随笔、民族志、分析与论证等方法合一的学术作品”。

《银翅》的研究涉及到了土地制度、基层社会结构、土地改革、人民公社运动、文化大革命、生计方式、亲属制度、民间信仰、地方权力组织、人类学理论和方法论等多个领域。

2.宗族、房、家族的关系及其影响2.1概念的界定家族和宗族,都是人类学研究中经常出现的关键词。

社会学、人类学、历史学领域的大量同类研究中,宗族和家族的概念总是模糊不清。

许多学者言及当今中国农村的家族研究,讨论的是祠堂、聚落等宗族制度;对家族和宗族两个概念随意交替使用的文章比比皆是,更多的情况是,众多的研究者对概念的理解各有己见,在各自的研究旨趣中发展了大量关于家族和宗族内涵及外延的分析,却并未在同一个层面上就两个概念的区分有所争议,似乎这是一个为学界所淡化的问题。

三足鼎立_民族志的田野_理论和方法

三足鼎立_民族志的田野_理论和方法

民间文化论坛没有明确的田野调查点,甚至有些硕士、博士的学位论文你都很难找到它有一个具体的社区为依托。

另一个是平面化、扁平化。

有一些研究成果也是经过了田野调查,但更多的是过程的叙述或材料的堆积,基本上讨论的是一种表面的现象,没有深入的思考。

比如说,在文化变迁过程中,往往是说某一个族群,或者是说某一个村寨,几十年前是什么样,现在是什么样。

关于少数民族文化变迁的这种著作,整本的东西,实际上他在向读者展示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前,或者说民族改革以前,这个少数民族的状况,然后用更多的篇幅来说明50多年以后在党的领导下取得的巨大成就。

当然,我们要分析这些东西,但更重要的问题是影响这些变迁的因素是什么,力量有哪些,有哪些原因。

往往是这方面的分析很简短,而且非常概括,有些甚至这些都没有。

那你谈文化变迁,最后能谈点什么事情?这实际上是缺乏学科理论分析和阐释的表现。

这些年一直在思索民族志问题,思索人类学研究方法和方法论的问题,最近我们有一个即将结题的国家社科基金课题,也是讨论这个问题的。

作为人类学从业者来说,应该得到人类学研究方法的基本训练,思考关于研究方法的问题,才能成为专业的研究人才。

这个专业人才培养和成长的模式有三种:一是学院训练型,二是田野实践型,三是学科史熏陶。

培养人才有一个过程,你先做什么,再做什么有很多讲究。

学院训练可能更多地需要课程学习和阅读,需要开设相关课程和专门的研讨。

对此可能看法不一样。

有些人认为,我们不需要人类学研究方法的课程,让学生去读民族志就好了。

可能在反思人类学之前,应该是这样。

在反思人类学以后,怎么去做人类学研究,怎么去撰写民族志已经有了更多思考以后,我们应该有更多的时间来讨论这样的问题,知道从研究方法上来说,我们应该避免什么东西,应该做些什么事情。

我们大多数时间可能会通过课程学习和专门的研讨来解决这一问题。

在研究中,我们首先要熟悉规程,从各个环节,比如说选题、课题的准备、调查提纲的拟定、文献资料的收集、进入田野、参与观察、引出访谈问题、话语和文本分析、意义和表征分析、田野笔记的记录和编码、资料整理和民族志撰写。

科学为本的民族学人类学学科发展——林耀华学术研究评述

科学为本的民族学人类学学科发展——林耀华学术研究评述

The Development of Science-based Ethnology and
Anthropology
作者: 马威[1]
作者机构: [1]华中农业大学文法学院,湖北武汉430070
出版物刊名: 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页码: 9-15页
年卷期: 2020年 第12期
主题词: 林耀华;学科发展;科学为本;进化论
摘要:从《严复研究》开始,林耀华始终将"科学"贯穿于学术工作与人才培养。

在林耀华的学术生涯中,他以科学树立规范,以科学服务社会并以科学开拓新领域,履行了一位中国民族学人类学先驱者的使命。

林耀华的学术生命折射了整个中国百年民族学人类学学科现代化建设的历程,反映出社会科学学术生产的动力与价值。

20世纪90年代之后,后现代主义思潮对我国学科建设的科学坚持造成冲击,实验式、感悟式、自省式的民族志写作和研究影响了我国民族学人类学的学术规范性,影响了学科公信度,也使学科的学术地位逐渐边缘化。

回归科学的学科发展,坚持学术研究的规范性,践行联系实践的人才培养,才能让民族学人类学融入学术服务现实的主流道路。

浅谈对民族学田野调查方法的认知

浅谈对民族学田野调查方法的认知

浅谈对民族学田野调查方法的认知作者:刘宇来源:《环球人文地理·评论版》2014年第12期摘要:田野调查作为民族学家获取资料最根本的途径,是民族志架构的源泉。

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民族学工作者,熟悉运用田野调查方法是必不可少的。

对于田野调查,笔者认为:它对民族学、人类学的研究都具有重要的意义,所以必须结合实际行动,才能更好的理解渗透在其中的真谛。

关键词:民族学;田野调查;参与观察作为一名民族学专业的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田野调查方法是我们最基本也是最常使用的研究方法之一。

所谓田野调查,指的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民族学工作者亲自进入民族地区,通过直接观察、具体访问、居住体验等方式获取第一手资料的过程。

但是运用田野调查方法来获取研究资料的,不仅仅只有民族学,还包括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考古学、宗教学等各类学科。

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田野调查方法在各个学科中的重要性。

英国功能学派代表人物——马凌诺夫斯基开创的“参与观察”式田野调查方法,标志了现代民族学的开端。

他将以前古典民族学所用的宏观研究方式转变为微观的研究方式。

让那个时代的民族学家告别了“安乐椅上的民族学家”的称号。

作为马凌诺夫斯基学生的费孝通先生,在他的著作《江村经济》中运用参与观察的方法详尽地描述了江村这一经济体系与特定地理环境,以及与该社区的社会结构的关系。

除费孝通先生以外,著名民族学家林耀华先生也运用参与调查的田野调查方法写过许多著作,如著名的《金翼》、《凉山夷家》、《义序的宗族研究》等。

虽读过很多关于田野调查的书籍,但要将其很好的运用到实地调查中,还得需不断的累积田野经验。

如何进行田野调查?没有人能简单、明了而又准确地回答,只有亲身进入到田野中才能真正的体会。

书中常言田野调查一般可分成五个阶段:准备阶段、开始阶段、调查阶段、撰写调查研究报告阶段、补充调查阶段。

但根据自己暑假亲身体验却认为第一、二阶段可以合二为一。

实际上的田野调查可为四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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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耀华先生与新中国的民族研究胡鸿保(中国人民大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百所重点研究基地社会学理论与方法研究中心、社会学系,北京100872)摘要:林耀华是解放前就享有国际声望的中国人类学家,在新中国的民族研究实践和民族学学科建设活动中,他作为一名知识分子共产党员经受了历次运动的考验,在社会科学研究和应用以及民族人才培养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

进行学术反思、总结经验是非常必要的,然而对于新中国人类学学术史的研究依然需要克服一定的困难。

关键词:学术史;民族研究;人类学;林耀华;新中国中图分类号:C913文献标识码:A我国的历史,浩淼博大,蕴含着丰富的治国安邦的历史经验,也记载了先人们在追求社会进步中遭遇的种种曲折和苦痛。

——江泽民[1]林耀华先生(1910~2000)是享有国际声望的中国学者,解放前就已经以《金翼》、《凉山夷家》、《义序宗族的研究》等著作而在世界人类学民族学界占有重要的地位[2]。

英伦学究莫里斯·弗里德曼的弟子们就认为,林耀华和费孝通、田汝康开启了一条“中国本土社会学中受英式训练的人类学路线”,它对于“在英国的人类学和社会学领域开启了一条中国路线”的弗里德曼有不可低估的影响。

[3]不过,本文要集中评论的是林耀华对新中国的民族研究以及人类学等相关领域的学术贡献。

解放初期,中国政府开展了大规模的民族识别、民族社会历史和民族语言的实地调查[4]。

林耀华是这些活动的积极参与者。

费孝通和林耀华在1956年主持写了一篇重要的论文《当前民族工作提给民族学的几个任务》。

是年5月在列宁格勒召开“全苏民族学会议”,林耀华代表中国民族学工作者出席并在大会上宣读了此文。

1957年3月,民族出版社出版单行本名为《中国民族学当前的任务》。

事过不久,民族学与作为民族学家的费孝通便遭受不测风云,历史转入沉重的一页。

《中国民族学当前的任务》是这一时期有代表性的著作[5],其中的一些见解至今对于中国民族学的学科建设仍然具有启发意义。

比如他们认为,一门学科应该依靠密切结合实际生活所提出具体的问题来进行自己的研究工作,而不是先从定义人手;民族学的研究对象应包括一切民族在内,而不是单单关注落后人群或少数民族:把少数民族和汉族分开来作为两门学科的研究对象是没有根据的。

西方资产阶级学者由于民族主义的偏见,歧视殖民地的各民族,曾经把所谓‘文明人’的研究划在民族学或‘社会人类学’的范围之外。

这是错误的。

我们将以苏联民族学为榜样,批判这种资产阶级错误思想,而肯定民族学的研究对象是包括一切民族在内的,在中国的范围里,不但要研究少数民族,也要研究汉族。

民族学在中国还可以说是一门比较新的学科,因此还有许多人对于这门学科的名称、内容和方法有不同的意见。

我们在这里不想从定义、学科分类上进行讨论。

为了避免各种讨论成为学究式的辩论,我们认为最好从这门学科所进行的研究工作的本身来说明它的内容,而且只有在研究工作的发展中,一门学科的性质和范围才能逐步明确起来。

一门学科的发展,我们认为,并不依靠开始时把范围划好,界碑树好,而是依靠密切结合实际生活所提出具体的问题来进行自己的研究工作。

实际生活是丰富的、变化的,一门学科能从这个丰富和变化的泉源出发,它的工作也会是活泼的、常新的。

我们是从这种认识出发来为中国民族学提出它的任务的(第33-34页)。

当前我们不是也在强调“民族学不仅要研究少数民族、也要研究汉族”吗?是否在经历了一番艰难曲折后又重新回到50年代的思路上了呢?林耀华还是所谓“苏联模式”时期中国民族学的一面旗帜,后人描写这段历史时,就以林先生为代表展开评论。

如美国人类学家顾定国在他研究中国人类学的专著中就曾提到[6]有些人甚至一提到中国的“苏联模式”就气愤不已。

例如,林耀华说,中国民族学家从来就没有把苏联的民族学当成榜样,更多地只是拿它们作“参考”。

林的反应或许折射出人们事后对某一时期明确存在于中苏之间的密切关系的吹毛求疵,这种说法与实情是有些出入的;然而,在此问题上的敏感和自傲掩盖不了这样一个事实:只要提到人类学科学,就离不开苏联对中国的重大而持久的影响(第168页)。

当我问林耀华,考虑到中国民族学家先是采用西方模式,然后是苏联模式,90年代他们会效仿哪种外国模式时,他笑着回答:“我们取这两者最好的部分,然后发展自己的模式。

”他接着解释说,中国人再也不会单纯地照搬外国模式了(第326页)。

新中国的民族学(或者“民族问题研究”)与政治运动密切相关是不争的事实[7]。

历次重大政治运动几乎都可以作为民族学史小阶段的分期界标,“反右”自然也不例外。

敏锐的学科史研究者已然注意到,中国民族学界的新老交替竟是由这场政治运动来完成的,尽管这种变化完全不符合学科发展的内在逻辑[8]。

于是,不论今天的评论家感情倾向如何,模范党员林耀华在1957-1966的十年间被历史地留在了民族研究学科大舞台的中央,较之他那些被剥夺权利、“缺席”“靠边站”的昔日师友,客观上对学科的发展(尽管是曲折的却并非停滞不前)产生了更多的影响[9]。

而且这种并非“常态”赢得的“先机”一直保持了大约十年之久[10]。

若从生命史的角度看,“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一批老学者即使“熬过”“文革”,也多半失去了为发展中国民族学做贡献的大好时光,像费孝通那样焕发“第二次学术青春”者实属凤毛麟角。

因此,今天我们说林耀华对中国民族学的贡献超过了他的老师吴文藻、“青胜于蓝”,其实并不奇怪,至少他的学术生命比他的老师长。

至于当事人事后如何看待亲身经历的历史,这里恰巧有两个现成的样本供我们讨论。

费孝通在分别接受美国人类学家巴博德和顾定国的采访时有如下应答:巴[巴博德]:但你是功能主义者。

你从未讲过奴隶制阶段、封建主义阶段、或摩尔根。

费[费孝通]:对,对了,甚至那时我也未真正全部接受那些。

关于那些问题我保持沉默。

巴:但那种理论看来是那时候发表的论少数民族的全部文献的特征。

费:到处都是,除了在我的著作中。

(11)我[即顾定国——引者注]问费孝通,你认为1957年和1958年对你所作的指控是否有属实的地方,费孝通略一沉吟,说,“1957年的批判只是反映当时的情况。

历史不能被批判。

人们必须找出历史事件的前因后果。

”[12]1957年以后,中国民族学继续前进,在田野工作方面,社会历史调查仍然轰轰烈烈;在理论研究方面,重要的建树则有“经济文化类型”学说和关于“民族”译名和定义的探讨。

在政治风暴使得一些杰出的民族学家过早葬送学术生命后,林耀华一度学术地位分外醒目。

除实地调查和课题教学外,他发表的论著有《中国的经济文化类型》(1961)和《关于‘民族’一词的使用和译名问题》(1963)[13]。

其实,在此有必要指出,考察解放以后民族学在中国大陆的发展应该注意到两种传统的交汇。

杨堃就认为民族学有资产阶级民族学与马克思主义民族学两大分支,而不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所谓民族学就是资产阶级的学科[14]。

这种思想后来在施正一的广义民族学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15]。

郑杭生在他对中国社会学史的研究中也提出了中国社会学领域的两种传统并做了仔细的分析[16]。

所以,我们不仅要思考“从旧社会过来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学术队伍中后来出现的红白分化,更应该考虑到他们作为一个群体与“革命干部”和“工农群众”的地位差异。

施正一,1932年出生、解放后成长起来的民族学家,是一个勤于思考、紧跟形势的人。

50年代他赞成在民族学领域清除资产阶级影响,90年代他牵头组织编写出《广义民族学》。

顾定国在写中国人类学史时注意到并引用了施的观点[17]。

1990年施正一曾经与人谈起:“从1955-1963年的八年中,我写了大约150万字的手稿,而当时公开发表的还不到8万字,只有二十分之一。

为了发表一点文章,我不知受了多少气,还挨了好几次批判,甚至还被扣上‘反党’、‘反马列主义’、‘反毛泽东思想’和‘修正主义’的帽子。

”[18]关于“民族”一词的讨论,当时看到的更多的是“苗正身红”的学者发表的文章。

比如,牙含章(1916~1989)就是一个典型。

牙先生在1962年发表了题为《关于“民族”一词的使用和翻译情况》的论文[19],系统阐述了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问题专家对相关问题的看法。

作为共产党员、红色专家的林耀华自然没有能够像“右派分子”那样“清闲”。

他经受的是另外一种压力。

在为后学留下功力深厚的专题论文的同一时期[20],林先生也在从事“另类”写作。

1958年夏,在“拔白旗、插红旗”的斗争中,“林耀华……作了检查,对自己在教学和研究工作中资产阶级民族学的路线和方法作了批判”。

依他晚年自述,“我那个时候相信路线始终正确,所以尽量从自己身上找错误根源,……在痛苦的思想反省和认真的检查中,我们这些搞民族学的人纷纷表示要‘大破大立’,拔掉资产阶级民族学的‘白旗’,插社会主义的红旗。

为了争做红色专家,拟定和提交了个人红专计划。

”1960年,在接受上级任务、批判资产阶级民族学时林耀华被指定为小组召集人,还“写了《美国资产阶级民族学心理学派的反动本质》的初稿”。

就在当年,林耀华被推选为北京市群英会的个人代表,参加全国教育、文化、体育、新闻方面社会主义建设先进单位和先进工作者代表大会[21]。

那个时代留给我们的是一个带着镣铐跳舞的林耀华的图像,然而,他还是在民族学大舞台的中央活动,并没有靠边站。

改革开放后,中国大陆的人类学首先在南方复兴,1981年梁钊韬在中山大学重建了人类学系。

先师生前不止一次向我提起在重建过程中得到了林先生的声援(个人交流)[22]。

此后不久的1983年,林先生也在同事们的协助下在北京的中央民族学院(今民族大学)建立了“民族学系”并出任系主任。

林先生还培养了包括新中国第一个民族学博士在内的一大批民族学博士和硕士。

就此一点而言,时势和命运让他有幸超过了他的师辈吴文藻、潘光旦等人。

不过我同时注意到,林先生至少在1980年代早期是执著于民族学、而并不倾向在民族学院建立“人类学系”的,这又与费孝通、梁钊韬、陈国强等的思路略有不同[23]。

回头再看关于“民族”概念的结合实践的理论研究,林先生文革之后培养的几位博士和硕士研究生对此问题有薪火相传性质的深入研究,并且目前都在该领域占据国内领先地位。

这些成果包括张海洋的博士论文《中国的多元文化与中国人的认同》(1996)和潘蛟的博士论文《“民族”一词的舶来以及相关的论争》(2000),以及纳日碧力戈的专著《现代背景下的族群建构》(2000)[24]。

除此之外,林先生的晚期研究有较大一部分集中在对新中国民族研究的回顾和前瞻,包括总结经验方面[25]。

本来在1956年的“12年科学研究规划”中,林先生与费先生等都认为民族研究并不仅仅局限在少数民族研究,只不过事后的局势让他们失去了对汉民族展开人类学参与式研究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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