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音乐与其他艺术的关系

建筑学中, 建筑物比例的和谐, 决定于各部分之间一定数量的比例关系。而音乐中各音级 的稳定度, 各音程的协和度也直接归因于音响的频率比例[ 4] 。比例愈单纯, 音级就越稳定、愈 协和, 除去 8 度, 音乐中最协和的音程是纯 5 度, 其颁比是 2: 3, 恰与视觉艺术黄金分割律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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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阐述了音乐独特的艺术规律及在释义与表达方面的特殊性, 论述了音乐同文学、 戏剧、美术、建筑诸种艺术的关系, 其中具有 许多共性, 各种艺术 相互渗 透, 推 动着各 艺术门 类 的演进。
[ 关键词] 音乐; 文学; 美术; 建筑; 艺术; 关系 [ 中图分类号] J 60- 05 [ 文献标识码] A [ 文章编号] 1004- 1710( 2002) 03- 0111- 04
2002 年 9 月 第 20 卷 第 3 期
海 南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Hum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nities & Social Sciences Journal of Hainan University
Sep. 2002 Vol. 20 No. 3
论音乐与其他艺术的关系
张旭娜
( 洛阳师范学院 音乐系, 河南 洛阳 47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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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旭娜: 论音乐与其他艺术 的关系
人们之所以更多地把音乐与绘画联系起来, 还因为在某些方面它们可作类似的比较。美 术中的形体、色彩、空间三要素, 可以比做音乐中的旋律、节奏及和声。这一点在画家毕加索与 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的作品中有很好的体现[ 3] 。斯特拉文斯基与毕加索是 20 世纪现代派艺 术中的两位大师, 是现代音乐和现代绘画领域的奇才。他们的艺术实践对现代西方艺术流派 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如果说音乐和绘画的根本要素是 旋律 和 形象 的话, 那么他们 都越过了这个要素。在毕加索作品中形象的意义已降低到次要地位, 它们都被扭曲、肢解和变 了形, 而画幅中色块与线条的结构被当作最终的目, 有一段时间, 他甚至排除色彩, 只用灰黑的 颜色作画, 以求得一种结构上雕塑效果。而斯特拉文斯基则被批评家称为 旋律贫乏的作曲 家 , 他的很多乐曲都是音域狭窄和旋律不强的, 说起他的作品时, 通常只让人想起某些复杂的 节奏、和声, 而想不起它的旋律。这一点正象毕加索经常把完整的形象肢解成零碎的部分一 样。斯特拉文斯基在战前使用的避免浓厚的弦乐音质的乐队, 则相当于毕加索在早期立体派 阶段排除繁多色彩的构图。斯特拉文斯在乐曲中经常把钢琴作为打击乐来敲打并直接使用某 些生活音响, 在毕加索的画中则表现为往往用一些具体实物来代替颜料, 创造出一些实物拼贴 画。最有意思的是尽管斯氏大量地、自由地使用不协和音, 但是他仍然是一位有调性的作曲 家, 而毕加索虽然任意扭曲、肢解各种事物形象, 但最终他仍是一位描绘具象的画家。人们常 常把他们联系起来, 正是由于音乐与绘画惊人的相似之处。
然而, 音乐与绘画的距离既是非常接近又是十分遥远的, 音乐不具有直接传达的能力, 它 所表现的对象不能立即地被人们认识。为了剌激视觉官能, 音乐有时使用标题性的解释, 撷取 只有绘画才有的视觉职能, 如果没有标题, 音乐就不如当它只去描绘听觉对象时那样与绘画相 似。例如, 德彪西的 3 首夜曲中的第一首取名!云∀, 这就使听众用视觉上的想象去解释音响层 次的变化 # # # 因为云的移动使听众在视觉上感受到光线层次的变化。如果德彪西在夜曲上未 注明标题, 即使他心中实有所指, 人们也无法肯定他要表现的究竟是什么。这正是音乐的特殊 性所决定的。
[ 收稿日期] 2002- 05- 27 [ 作者简介] 张旭娜( 1955- ) , 女, 河南开封人, 洛阳师范学院音乐系讲师, 主要从事钢琴教学与研 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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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的, 更多的是一种情感、一种情绪。优秀的文学作品就象导火线一样能引发作曲家的创作激 情。俄国作曲家柴科夫斯基在创作!奥涅金∀时, 受原作的感染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总谱, 他曾写道: 如果说我是以火一样的热情来创作的话, 那这把火是普希金点燃的, 如果我的音乐 能包含了原书美的十分之一的话, 我将会感到非常自豪和满足了。[ 2] 一方面, 由优秀的文学作 品产生了优秀的音乐, 另一方面, 音乐创作又使文学作品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此剧已成为世界 歌剧宝库中的经典之作。在中国近现代音乐的创作中, 中国古曲文学的影响也随处可见。黄 自以唐朝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为题材, 创作了同名清唱剧, 成为中国近代较早的文学与音乐 的结合之作。民乐家刘天华创作了许多二胡曲, 其中!月夜∀、!空此鸟语∀、!烛影摇红∀等吸取 了古诗词中的精华, 表达出 清、虚、淡、远 的艺术境界。
绘画是一种比较直观的艺术形式, 音乐在其表达的效果方面, 对于欣赏者来说更容易与绘 画联系起来。作曲家在创作时也刻意追求视觉上的效果, 音乐体裁中的交响音画、交响素描等 形式显然是受绘画创作的影响, 如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的 3 首交响素描、俄国作曲家鲍罗丁的 交响音画, 还有贝多芬创作的第六交响乐!田园∀, 都用优美动听的旋律、生动形象的音乐语言, 描绘出大自然的美好和田园生活的景象。欣赏这些作品时, 都能给人以视觉上的想象。根据 古曲!夕阳萧鼓∀改编的丝竹乐曲!春江花月夜∀, 犹如一幅长卷画面, 把丰富多彩的情景组合在 一起, 通过动与静、近与远、景与情的结合, 使整个乐曲富有层次感, 音乐所表达的诗情画意引 人入胜。反之, 人们也可以从古今的许多名画中, 用眼睛 听 出美妙的乐章。宋代画家李迪的 !雪树寒禽∀里没有风声, 也没有鸟鸣, 只有雪花在溟溟空际飞舞, 显得安适而宁静。然而那节 奏鲜明富有弹性的 树枝 , 由根至梢曲转回环, 恰似瑶筝弹出的一串音响飘向天空, 充满诗意 和音韵。在一些音乐家的传世之作中, 从绘画中得到启示创作而成的音乐作品并不鲜见。中 国音乐作品中, 民乐!观花山壁画有感∀、!蜀宫夜宴∀、!飞天∀等均是以我国古代壁画或古墓石 刻等美术作品为蓝本的。俄国作曲家穆索尔斯基则把一幅幅绘画谱入他的!图画展览会∀, 同 是俄国作曲家拉赫玛尼诺夫的交响诗!死岛∀就是根据一幅同名名画创作而成的。另一方面, 音乐能诱发画家的创作欲望和情绪, 使画家得到某些启发, 激发创作灵感。法国著名画家德拉 克落瓦曾说: 音乐常赋予我一些伟大的思想。当我听音乐的时候, 我非常想画画。加拿大著 名卡通画家托特在音乐的伴奏下作画, 创作灵感如高山流水, 源源不断, 他曾举办过多次别开 生面的绘画音乐会。相传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那神秘的微笑就是从音乐声中获得的。俄 罗斯画家列维坦在创作名画!墓地上空∀时, 则要不断听贝多芬的!葬礼进行曲∀。
音乐是一门同文学、美术、建筑等诸种艺术很不相同的、具有自己独特规律的艺术。它以 音乐为最基本的物质手段, 这种声音材料既不能像文学中的文字、词汇那样以其概念符号的功 能描述生活情景, 乃至直接表达人的思想或高度抽象的哲理观念; 也不能象绘画、雕塑那样采 用颜料、色彩、石块等材料来再现现实世界中视觉可以感知的各种实在客体; 更不能象戏剧那 样通过语言、动作去再现复杂的生活情景和矛盾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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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外古典建筑中, 对称是一个主要的原则。古典音乐也讲究句式的对称, 乐句往往成对偶句 式, 句子划分常为 4、8、16 ∃∃这样的音乐给人舒服、完满的感觉。在现代作曲流派中, 数学的 计算也被引入了某些作曲技法, 例如主要乐句每个音的安排, 音与音之间的距离通过运算方式 产生, 再经过作曲家独具匠心的创作处理来完成, 可以说是 灵感加科学 的产物, 这一点与建 筑艺术不谋合, 一些奇特的现代建筑, 设计师那令人瞠目的创意背后, 同样包含着无数次的精 确计算。
在此之外, 音乐又有它独特的个性。造型艺术的特点是具体的, 客体性 内容占优势。感 情因素的表达则具有较大的间接性, 在建筑艺术中, 由于它同具体现实、生产、人的日常生活的 特殊联系, 留给 感情表现 的可能性很少, 从这个意义上讲, 音乐表达情感的特殊性就显得非 常突出。
所以不应把音乐和建筑的相似性强调到不恰当的地步。这种相似性是有限度的, 正如音 乐和绘画、文学一样。只有某些音乐作品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被合理地认为具有单纯的形式。 其他的音乐作品则有不同的形式和更广泛的意义。
音乐在释意与表达方面有其特殊性, 但就它的内涵与意境而言, 与文学有许多共性与联 系, 这一点可以从 1400 年前的绝大多数西方音乐作品中见到[ 1] 。歌剧作为西方主要的音乐表 现形式之一, 是一种文学与音乐的 形神合一体 。莎士比亚的崇拜者柏辽兹曾经就!罗米欧与 朱丽叶∀说道: 何等样的题材啊! 这里一切都是为了音乐而写的。这话完全可用于这位英国 剧作家的绝大部分作品, 作曲家们根据莎士比亚作品题材创作了数百部作品, 各时代和各民族 乐派的作曲家们都曾参与创作为数众多的莎士比亚戏剧题材的音乐作品。音乐史的众多事实 证明了莎士比亚戏剧对音乐这门艺术所起的作用。莎剧中包括了许多引发作曲家创作灵感的 因素, 诸如悲与喜的矛盾交织, 爱的光明与黑暗势力的冲突等等。当然音乐创作是多义的、隐
一切艺术毫无例外地具有感染力。但音乐影响情感的方式很特殊, 少量的和弦即能把人 投入一种情调中, 可以说音乐对人的影响不仅快速, 而且更直接、更强烈。音乐建筑在各种声 音的关系之上, 它比别的艺术更宜于表现飘浮不定的思想和情绪。圣桑曾言 音乐始于词尽之 处 。音乐形象是感情之流, 但方向并不很清楚, 对象并不明确。人们在感受音乐时较少被引 向他们经验之外的某种具体事物和事件中去, 也较少试图通过欣赏音乐要求直接的认知。如 人们在读拿破仑传记小说时, 主角就是拿破仑, 而人们在欣赏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 时, 却很 少会将音乐所唤起的感情体验同贝多芬的精神世界乃至拿破仑的形象联系起来。荀子曾说音 乐是 入人也深, 化人也速 , 原因也许就在于此。
建筑也是人们常常拿来与音乐做比较的艺术。人们常说 建筑是凝固的音乐 。它们之间 的确有一定的类似性。一个个独立的音符是不能构成音乐的, 只有把它们按一定的规则组合 在一起, 才能共同表达音乐, 而和弦正是它们组合的结果, 在和弦中有谐和弦与不谐和和弦或 者说稳定与不稳定和弦。这些和弦不能随意放在一起, 而须以主音上建立起来的主和弦为 核 心 , 充分统一在音乐的 调性 之中, 使一个混沌的、复杂的音响世界由于调性的力量变得有序 和统一。建筑艺术也追求把繁杂、多样组成引人入胜的整体。三棱体、四方体、球体、圆锥体和 圆柱体, 通过建筑构想和组合协调在某种建筑风格之中。建筑中有规律的组合与重复有时候 与音乐中的节奏和韵律十分相象。事实上, 差不多所有的建筑物无论在水平方向上或者垂直 方向上, 都有它的节奏和韵律。例如一座建筑, 由左到右或者由右到左, 是一柱、一窗、一柱、一 窗的排列下去, 就象是 柱、窗、柱、窗 ∃ ∃的 2/ 4 拍子( 强、弱; 强、弱 ∃∃) , 若是一柱二窗的排 列法, 就有点象 柱、窗、窗, 柱、窗、窗 ∃ ∃的园舞曲( 3/ 4 拍, 强、弱、弱; 强、弱、弱 ∃ ∃) , 若是一 柱三窗, 就是 4/ 4 拍子。同样, 在垂直方向上, 也能找出相似的节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