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小品_英美短篇小说名作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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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小品—英美短篇小说名作赏析(二十)

战争一直是人类历史发展中无法回避的一部分,撇开其或堂皇或荒谬的起因,战争归根结底就是群体与群体、个人与个人之间的生死厮杀。卷入战争也就意味着进入了一个与人的存在根基相悖的世界,一切常规的自然的价值体系在战争的背景下都无法生存,人们必须学着抛弃自己作为个体的存在而遵从集体的利益指示。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轻易压制住自己与生俱来的性情去接受战争中的残酷,等待他们更多的是一种身份的迷失感与焦虑感。弗兰克·奥康纳(Frank O'Connor)的短篇小说《国家客人》(Guests of the Nation)就向读者展示了几个士兵在战争残酷的现实前所表现出的彷徨、迷失、无助与绝望。

作者弗兰克·奥康纳是爱尔兰人,较早的时候加入过爱尔兰共和军并亲历过多场战争,因此他对于战争有着更直接、更深入的体会。爱尔兰是一个有着独特历史的民族,19世纪到20世纪初,爱尔兰人民进行了如火如荼的民族独立战争,其中包括“青年爱尔兰”运动、芬尼亚运动、爱尔兰地方自治运动等等。历史上,1800年英国和爱尔兰议会通过“联合法案”,将爱尔兰并入英国,从此直至1921年爱尔兰成立自由邦,两国矛盾不断,大小战争频繁发生,作者自己也是争取民族解放力量中的一员。在其作品中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为素材挖掘了战争背后更深层、更本质的一面—人性。在他的另一部关于爱尔兰传奇将领迈克尔·柯林斯的传记作品《大人物》(The BigFellow)中,他更多的向世人讲述了一个作为普通人的柯林斯,而不是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柯林斯。由此可见,奥康纳关注的是人性的内在真实,而不是仅仅停留在表面上被大家所麻木接受的战争“逻辑”。 在奥康纳反映战争的作品中,《国家客人》以其充满讽刺的语言最为大家熟知。

故事发生在爱尔兰独立战争时期。不同于大多数关于战争的文学作品,作者并没有花费笔墨去描写硝烟滚滚的战场或是充满敌对的紧张氛围。相反,故事一开始就将读者置身于几个士兵在牌桌前不分敌我其乐融融的场面,尽管他们各自有着特殊的身份和任务—“我”(波那帕)、诺伯和杰里迈亚·多诺凡是爱尔兰人,负责看守两名英国战俘贝切和霍金斯。相比于经历过战争的多诺凡,波那帕和诺伯属于年轻的新兵,他们相信自己肩上扛着光荣的使命并愿意为之奋斗。贝切和霍金斯虽说是战俘,却有着很强的适应力,很快就和当地人打成一片,他们对爱尔兰的了解甚至比波那帕和诺伯还多。贝切是个身材高大却话语不多的人,但他却能和村里爱责骂训斥的女房东交上朋友,总是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而霍金斯则满口五花八门的赌咒和脏话。他和诺伯经常就宗教问题争论不休,诺伯的哥哥是个传教士,而霍金斯一连串的问题总是弄得他不知所措。尽管这四个人性情身份迥异,却在慢慢的相处中产生了感情。倒是多诺凡一直是个不冷不热的旁观者,只有偶尔激动时才会和大家打成一片,但“大多数的时候他是个头脑冷静,安分守己的家伙”。对于这种毫无意思的看守,波那帕终于忍不住了,这不是他所期待的生活,他宁可上前线打仗。于是他问多诺凡那两个家伙对于他们到底有什么用,多诺凡回答说“要是敌方枪毙我方俘虏,我们就枪毙贝切和霍金斯”。面对这个多诺凡认为理所当然的答案,波那帕一下子感到无所适从。然而,坏消息马上就来了,英国杀死了爱尔兰的几名战俘,作为报复,贝切和霍金斯必须被枪决。尽管内心有着千万种挣扎,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在战争中,他们没有足够的理由去违背那个决定。在面对死亡的时刻,一直沉默寡言的贝切变得絮絮叨叨,但是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两个人最终

(程 静 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战争与人性

弗兰克·奥康纳短篇小说《国家客人》赏析

走近文学

CLOSE TO LITER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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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了血泊中。只是对于初经战场上生死的波那帕和诺伯来说,一切都变了。正如作者在文章最后写道:“我不知不觉变得非常渺小,非常孤独迷茫,像个雪地里迷路的孩子。从此以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我的感觉再也不会同以前一样了。”(I was somehow very small and very lost and lonely likea child astray in the snow. And anything that happened to me afterwards,I never felt the same about again.)

这篇小说情节十分简单,虽然我们没有看到大规模血腥的战斗或战场上紧张的氛围,但他对这些普通士兵细致的刻画足以引起人们关于战争与人性的深思。

马克思主义哲学家阿尔都塞认为,处于意识形态范围内的“主体”,无法逃脱意识形态影响和渗透。意识形态借助宗教、教育以及法律等国家机器来质询主体,让人们在社会结构中安然接受自己的社会位置。这掩盖了人与现实社会的真实关系,造就了被统治阶级把统治阶级意识形态体系视为理所当然的局面,维护了统治阶级的利益。

《国家客人》中的爱尔兰及隐去的英国监狱都是象征统治阶级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而“我”(波那帕)、诺伯和杰里迈亚·多诺凡就是保证这部机器正常运转的零件,是执行统治的理性工具。他们本是有血有肉、个性鲜明、充满人性温暖的个体,抛开国家利益的现实背景,剥去看守人和战俘的政治身份,他们可以和贝切与霍金斯打成一片,情同手足;但是在硝烟弥漫的年代,在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不可违背的国家利益面前,他们渺小无助,不得不无条件地尽忠,不得不埋藏原本的情感,不得不将深切的同情、怜悯、拯救的意念强行逼回心底最深的角落,更可怕无情的是竟然由他们来充当与他们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兄弟的刽子手!故事中的叙述者“我”(波那帕)天真善良,极具悲悯情怀,在将贝切与霍金斯送往行刑途中,他曾动过让他们挟持自己出逃的念头,但冰冷残酷的现实面前,他经历了强烈的理性与感性的情感冲突,冰与火的淬炼,只能狠心将炽热柔软的感性之心撕成碎片,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人汗毛倒竖,寒噤顿生。行刑后回到住所,波那帕仿佛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面容枯憔,心境无限苍凉,悲痛绝望,甚至漠然麻木得失语。同其他人一样,他的思想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转变。

卢卡奇根据马克思对商品拜物教的剖析,发展了物化这个术语。由于大工业生产的高度机械化使工人的劳动变得支离破碎,主体的意识和行动在生产中被肢解,肉体和心理从属于物的世界。物化和异化之间的区别是:物化主要指人与人间关系物化,人物关系颠倒,把人的特性、关系、行动当作物的;异化指主体所创造的客体反过来成为同主题相对立的异己力量,着重强调客体同主体的对抗关系。在《国家客人》中,每个人都被涂上深浅不一的物化或异化色彩,主要体现为他们理性工具的物质身份及人与人关系的异化。他们都已经沦为国家机器的一部分,物化为理性统治工具,没有行动的自由,成为物的存在。若非因为战争的厮杀,两国公民本可以安宁和谐地相处,亲如一家。可悲的是,他们因国家利益对抗被强行戴上了特殊身份的假面,无形中形成了身份的二元对立。

首先是看守人与战俘身份的对立。毫无疑问,看守人与战俘人质这两种身份是对立的,无法交融的,但是作者一再讲到他们一起毫无顾忌地玩牌,一起肆意地争吵,这种反复的描写使读者渐渐意识到他们外在身份的模糊与消失。他们不再带有水火不容的标签,而是作为活生生的有感情的个体平等地相处着。在那个决定性的事件(即枪毙人质)之前,他们的无差别身份表现为人性的自然流露,撇开外界强加的身份,他们像朋友一样生活着。但这种人性的自然流露与战争的非自然本质是不相容的。战争赋予他们的身份差异虽然在表面上被“天真”的参与者所忽视掩盖,但其对立的本质在那个特殊的背景下面是永远无法抹杀的,总有一天这种矛盾将得到体现。第二,多诺凡与其他成员的对立。在这些人当中,多诺凡是唯一一个清楚自己在战争中所处地位的人。他明白作为一名士兵意味着什么,因此他远离了那个朋友圈,小心地履行着自己的责任,不去过分放任自己的感情。在文中,作者一再强调波那帕和诺伯年轻,没有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战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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