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医案故事之刘渡舟经络辩证篇
刘渡舟医案经方临证指南(完整资料).doc

【最新整理,下载后即可编辑】刘渡舟医案经方临证指南刘渡舟医案:姜x x,男,17岁。
入夏以来腹痛下利,每日六七次,下利虽急但排泄不爽,用力努责,仅有少许脓血粘液。
伴见口渴思饮。
六脉弦滑而数,舌苔厚腻。
此属厥阴湿热下利,即唐容川所说“金木相沴,湿热相煎”之证。
白头翁12克黄连9克黄柏9克秦皮9枚滑石18克白芍12克枳实6克桔梗6克。
服二剂后,大便次数减少,后重下坠已除。
又服二剂,脓血粘液止。
但腹中有时作痛,转川芎药汤二剂而愈。
湿热利案刘渡舟医案:某妇,自诉下利腹痛,脐腹部有冷气感。
初辨为下焦有寒,气血不和,用桂枝加芍药汤治之,服药后腹痛反剧,以致于疼痛不可忍耐。
里急后重,小便短少黄赤,舌红苔腻,脉弦数。
乃知此为厥阴湿热下利。
湿热内蕴,热被湿裹,气郁不伸,所以脐腹部位有冷气感。
先令服六一散10克再服白头翁汤,一剂即愈。
【解说】白头翁汤为治疗厥阴病热利口渴下重而设。
厥阴热利,病位在肝。
由于厥阴邪气从阳化热,加以肝失琉泄,而致气滞湿聚,热与湿合,则成湿热互蕴之变。
湿热下迫肠中,津被热伤,血被热腐,则下利脓血而口渴欲饮;气机被壅而不畅,则里急后重而反难通。
所以,白头翁汤证的辨证要点是下利后重,便脓血,口渴欲饮。
本方既能清热燥湿,又能凉血舒肝,临床上用以治疗菌痢,毒痢,或阿米巴痢疾,只要辨证属于厥阴湿热下利,无论病程长短,都能取得效果。
白头翁加阿胶汤证久利伤阴案刘渡舟医案:胡x x,女,73岁。
患下利赤白,腹痛后重已半年多。
大便每日三四次,有红白粘液,伴口干渴,两目干涩。
脉弦,舌质红而少苔。
白头翁10克黄连10克黄柏10克秦皮10克阿胶15克白芍15克.前后共服九剂而安。
【解说】白头翁加阿胶汤,原为“产后下利极虚”而设。
因为产后失血伤阴,治疗时可加阿胶养血滋阴之药。
同样,湿热下利日久而伤阴血,也需要加阿胶以调之,如本案已见两目干涩。
舌红少苔等阴伤表现,但湿热病变仍在,所以用白头翁加阿胶汤既清湿热以止痢,又补阴血以益虚。
刘渡舟经方医案(黄芪桂枝五物汤证)

刘渡舟经方医案(黄芪桂枝五物汤证)图:中药黄芪13、黄芪桂枝五物汤证(1)血痹案一刘渡舟医案:融×x,男,6,岁。
患头晕病史三年之久,近来自觉左太阳穴处如虫蚁爬行状,左侧肢体麻木不仁。
经多方医治无效。
脉浮大无力,舌苔薄白。
生黄芪40克桂枝12克生姜12克白芍12克大枣7枚六剂。
服药后头晕咀显好转,太阳穴处虫蚁爬行感消失,肢体麻木亦减轻。
乃改用黄芪为50克,另加当归10克,再进六剂后,诸症全部消失。
三个月后追访,没见反复。
(2)血痹案二刘渡舟医案:李×,男,49岁。
一年多前,患者开始发现四肢感觉逐渐迟钝,慢慢发展为肌肤麻木不仁,肢体强直,屈伸不利,行步不稳,头重脚轻如踏棉花,伴见腰痛,腹部拘紧如有束带。
经CT检查,发现C2—C6椎管狭窄,确诊为脊髓型颈椎病,建议用手术治疗。
由于患者有所顾虑而转请中医治疗。
舌苔白略腻,脉来涩迟。
辨为气虚血滞,“血痹”之证。
生黄芪40克桂枝10克白芍10克生姜15克大枣l2枚。
上方服二剂后,各种症状均有减轻。
原方加大剂量,改黄芪为50克,桂枝12克,加牛膝10克,又进六剂后,患者两腿已能行走,不用他人搀扶而来就诊。
在上方基础上加木瓜lO克,另开泽泻15克,白术10克,以利水湿之邪,二方交替服用共约四卜余剂一上述症状全部消退,恢复正常工作。
半年后来信致谢,病情一直没有复发。
【解说】“血痹”病是一种以肌肤麻木不仁为主耍临床表现的病证,其病机在于营卫不足,气血阴阳俱弱,由于外受风寒邪气而使阳气痹阻,血行不畅所以被称为血痹。
该患者的脉象以虚涩微紧或浮夫无力为主。
治疗应采用调补营卫,益气和血的方法,张仲景也黄芪桂枝五物汤为其治疗的主方。
该方有三个特点:其一,以桂枝汤为主调和营卫并能解肌祛风。
其二,加黄芪重在益气,取意于气行则血行,血行则痹通。
临床上有时加当归同用,目的是为了加强益气活血的作用。
由于黄芪甘温,补卫气而行于表,所以桂枝汤中去炙甘草。
其三.桂枝汤中倍用生姜,取其外散走表,载芪、桂之力而行于外,也是临床取效的关键,不可忽视。
《刘渡舟验案精选》(51-100案)

《刘渡舟验案精选》(51-100案)《刘渡舟验案精选》(51-100案)标签:刘渡舟医案【51】肝郁挟痰刘××,女,34岁。
主诉:头晕、胸闷、善太息、心烦、咳嗽、短气,情怀抑郁、默默寡欢。
舌淡红、苔白腻、脉弦滑。
弦脉主肝,滑脉主痰,此乃气郁挟痰之象。
治当理气以化痰。
柴胡10g、香附10g、青皮10g、白术12g、天麻10g、半夏12g、茯苓15g、陈皮10g、炙甘草6g、全栝蒌9g、杏仁6g。
服药三剂,心胸开朗。
继服十二剂,病告痊愈。
[按语]本案为肝气郁结挟痰邪内阻为患。
肝气郁滞不舒,故胸闷、太息;脾虚则痰浊内生,上蒙清阳,故头目眩晕、舌苔白腻、脉来弦滑。
故治以疏肝理气,兼化痰浊。
方用柴胡、香附、青皮疏肝理气解郁;以二陈汤和胃化痰降逆;加白术健运中州,以绝生痰之源;加天麻熄风去湿止晕。
方药切中肝郁痰阻之病机,故获效为速。
应当指出的是:权衡气郁与痰阻孰轻孰重,是治疗肝郁挟痰证的重要一环。
本案痰气交郁,气结痰宁,治当着重疏肝理气,佐以化痰运湿。
只有肝郁得疏,气机条达,一身津液流畅,则湿自化而痰自消。
正如庞安常所说:“人身无倒上之痰,天下无逆流之水。
故善治痰者,不治痰而治气。
气顺则一身之津液,亦随气而顺矣”。
【52】肝郁挟食刘××,女,28岁,农民。
正值经行之际,因家庭琐事而与丈夫争吵,遂胸胁满闷、时欲太息。
不顾行经而赌气下水劳动,以致发生每次行经之际,先寒后热、寒多热少、有如疟状。
兼见脘腹胀满、倦怠乏力、不欲饮食、强食则嗳腐吞酸。
经色赤黑而暗。
观其舌苔厚腻,切其六脉濡滑。
刘老根据脉滑及舌苔厚腻,辨为:肝气郁结,挟有饮食停滞之证。
遂投柴平煎加减以疏肝平胃,消食导滞为法。
柴胡16g、黄芩8g、半夏14g、党参10g、苍术12g、厚朴10g、陈皮10g、焦三仙30g、炙甘草4g、生姜10g、大枣5枚,水煎服,于每月行经之时服三剂。
两月而瘥。
[按语]脾胃消化饮食水谷,需赖肝木之气疏达相协。
经方大师刘渡舟医案

经方大师刘渡舟医案【1】心悸(室性早搏)(一)杨××,男,33岁,工人。
1993年9月15日初诊。
患者于一年前因连续加班,过于劳累,忽觉心悸不安、少寐、周身乏力。
做心电图,提示“频发性室性早搏”,经服用培他乐克,肌苷等药物,心悸减轻,但停药后其证复作。
现心悸频发、胸中发空、气短而不接续、动则汗出、倦怠乏力、睡眠不佳。
观其舌质淡嫩,脉弦细而带有结象。
刘老辨为心胸阳气不足,导致水气上冲的“水心病”之证。
治法:通阳化饮,补益心气。
疏方:桂枝14g、茯苓20g、白术10g、炙甘草10g、丹参15g、党参15g、沙参12g。
服至七剂后,心悸明显减轻,胸中已不觉发空。
守方又续进十余剂而病愈。
[按语]有关刘老指定的“水心病”的成因和证候已见于前。
本案加入“三参”之意义,因兼宗气虚弱之故。
《灵枢·邪客篇》曰:“宗气者,积于胸中,出于喉咙,以贯心脉,而行呼吸焉”。
如果宗气虚弱,无力推动血脉运行,心脉迟缓,则必然加重“水心病”的病情。
故在用苓桂术甘汤的同时,加上党参、沙参、丹参以补益心脏之气,并通心脏之脉,名之为“三参苓桂术甘汤”,临床疗效为佳。
【2】心悸(心房纤颤)(二)赵××,女,54岁。
发热已两月余,经中西药治疗,发热渐退,但从此出现心悸不安,每日发作数次之多。
西医诊为“心房纤颤”,多方治疗,病情时好时坏,迁延不愈。
患者为工薪阶层,不免债台高筑,生活拮据而令人忧愁,从此病情逐渐加重,精神抑郁,整日呆坐,两目直视,寝食俱废。
主诉:心中悸动、失眠少寐、时发低热、月经量少、血色浅淡。
视其舌淡而苔薄白,切其脉细缓无力。
刘老辨为忧思伤脾,心脾气血不足之证。
治当益气养血,补益心脾。
此病进归脾汤加减为宜。
红人参8g、白术10g、黄芪10g、炙甘草10g、当归10g、茯神10g、远志10g、酸枣仁30g、元肉12g、木香3g、夜交藤15g、白芍15g、生姜5片、大枣3枚。
服药气剂,心悸大减,发作次数明显减少,夜间能睡眠。
刘渡舟经络辨证篇

经典医案故事之刘渡舟经络辩证篇刘渡舟教授,近代中医名家,着力于《伤寒论》的研究,强调六经的实质是经络,重视六经病提纲证的作用。
临床辨证善抓主证,并擅长用经方治病。
从事中医教育三十多年,为培养中医人才作出了贡献,郝万山就是他的学生之一。
刘渡舟教授曾在“谈《伤寒论》与经络”中讲述了几个关于经络辩证的例子,分别如下:有一年我去大同,正值暑假,住在宾馆里,他那儿管后勤的部长姓张,听说是北京中医学院来了老教授,就找我来看病了。
我一见他就觉得纳闷:这位张部长穿着老式的凉鞋,可前边一大条都被剪掉了,露出个大趾在外面,通红锃亮,又不敢碰,很疼。
他说:“您看我连凉鞋都不敢穿了,疼得厉害。
西医叫它丹毒,越到晚上疼得越厉害。
”我一看,大脚趾,正是大敦穴。
号号脉吧,脉弦而滑,弦为肝脉,滑是热象。
大、浮、数、滑主阳,阳主热。
大趾上有三根毛,是大敦穴的位置,“厥阴足脉肝所终,大趾之端毛际丛。
”那地方有毛,古人就看出来了,还看清了有三根,你说古人的眼睛是不是比咱们看得都清楚,咱们还天天戴着眼镜,看东西都看不清。
我就给他开了个方,“龙胆泻肝汤”加上十四克地丁、十四克公英。
“湿热毒火,首遇肝经”。
张部长问我:“刘老,这到底是什么病,是丹毒吗?”我说:“这叫‘大趾发’。
大趾,就是大脚趾,发呢,你看你这个又红又肿,发了。
”七副“龙胆泻肝汤”,他晚上就能睡觉了,不疼了。
你说这经络在临床是不是管用啊。
“龙胆泻肝汤”加公英、地丁,清热解毒,肝经的火毒一清,不就见好了吗?再说一个例子,是后背疼、脖子疼的。
在临床,现在这种病很多,尤其是妇女,脖子疼,来医院一看就是颈椎病,治又治不好。
这个病,我们用《伤寒论》太阳经病来辨证。
“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就指出了“头项强痛”了。
那么足太阳膀胱经它走在什么地方呢?脖子。
所以古人注解《伤寒论》说:“项,为太阳之专位;头,为三阳之通位。
”头痛有少阳病因、阳明病因、太阳病因,所以头是“通位”。
脖子痛,这个就是太阳经的病,所以是“专位”。
刘渡舟,肝寒血凝经脉,肩臂疼痛,得温则减,形寒,手足厥冷,舌淡而暗,脉细欲绝

刘渡舟,肝寒血凝经脉,肩臂疼痛,得温则减,形寒,手足厥冷,舌淡而暗,脉细欲绝刘渡舟,肝病六、肝寒血凝经脉症状:肩臂疼痛,得温则减,形寒,手足厥冷,舌淡而暗,脉细欲绝。
证候分析:肝虚而寒,寒邪客于血府,络脉不通是以肩臂疼痛,得温则减。
血虚不能充脉,阳气不能通达,故手足厥寒,脉细欲绝。
形寒,阳虚之征;得温则减,虚寒之象。
舌淡而暗,气虚凝瘀所致。
治法:温肝散寒,活血通脉。
方药:当归四逆汤加味。
当归9克,桂枝9克,赤芍药9克,细辛6克,炙甘草4.5克,木通6克,大枣6枚,葱白3根,陈绍酒30克。
方义:寒伤厥阴经脉,寒凝血瘀,故用当归四逆汤温肝经经脉之寒,活厥阴心包之血脉。
该方为桂枝汤去生姜,倍大枣,加当归、木通、细辛组成。
一方面寓治肝五法于一方之中,“以桂枚之辛以温肝阳,细辛之辛以通肝阴,当归之辛以补肝,甘枣之甘以缓肝,芍药之酸以泻肝,复以通草利阴阳之气。
开厥阴之络”(王晋三语)。
该方再加人葱白、陈绍酒,取其速通经隧,畅通络脉。
若其人内有久寒者,加吴茱萸直温厥阴之寒,生姜之辛以温散经脉之寒湿,从而畅通气血,温经散寒。
王旭高云:“此方治寒人营络,腰腿足痛甚良”。
【案例】少腹久痛未痊,手足李急而痛,舌苔灰浊,面色不华,此寒湿与痰,内壅于肝经,而外攻经络也,现在四肢厥冷,宜当归四逆汤加减:当归(小茴香炒)、白芍(肉桂炒)、木通、半夏、苡仁、防风、茯苓、橘红。
《曹仁伯验案》【按语】寒伤厥阴有在经、在络、在脏之别。
伤经因厥阴血虚寒郁,伤络因络脉瘀阻,唯伤脏证最重,厥阴相火内寄,不易伤脏,若见脏寒之证,则生死攸关。
本案少腹久痛未痊,手足李急,四肢厥冷,显系肝血内虚,寒湿外犯,挟痰内壅肝经所致,故遵当归四逆汤法,去甘枣甘壅,免滋腻之弊,去细辛免损及营阴,桂枝改为肉桂,以温下焦之寒。
半夏、橘红、茯苓、苡仁化痰利湿,防风祛风化湿,药后少腹痛止,惟手足挛急未愈,后转方专理上焦,以蠲痹汤去防风合指迷茯苓丸而痊愈。
足见临床辨证,费在灵活,法不变而方可变。
经方大师刘渡舟治疗各种疼痛医案

经方大师刘渡舟治疗各种疼痛医案转自:无住行者的博客【121】头痛1刘,男,48岁。
夏日酷热,夜开电扇,当风取冷,而患发热(39.5)与头痛、气喘等证,急送医院治疗。
西医听诊肺有啰音,诊断为感冒继发肺炎,经用抗炎退热等法,五日后发热与喘已退,而体温恢复正常。
惟头痛甚剧,病人呼天喊地、不能忍耐,须注射“杜冷丁”方能控制,但止痛时间很短。
不得已,邀刘老会诊。
切脉浮弦、无汗、苔白、舌润。
刘老辨为风寒之邪,伤于太阳之表,太阳经脉不利,其头则痛,所谓不通则痛也。
为疏:荆芥10g、防风10g、川芎10g、羌活6g、细辛3g、薄荷3g、白芷6g、清茶6g此方服至第二剂,头痛全止。
医院主治医某君指方曰:“中草药的止痛作用,比西药杜冷丁为上,值得研究与开发”。
[按语]本案头痛伴有发热、气喘,为风邪袭肺,遏阻清阳所致。
《素问·太阴阳明论》所谓:“伤于风者,上先受之”,即为此意。
若风邪稽留经脉,阻滞不通,则往往头痛剧烈,难以忍受,甚则其痛或偏或正,休作无时,迁延不愈而成“头风”。
川芎茶调散为治疗头痛之名方,方中川芎走而不守,能上达巅顶,下至血海,行血中之气,长于止痛,为治头痛之要药。
正如《病因赋》所说:“头痛必须用川芎”。
羌活善于治太阳经头痛;细辛善于治少阴经头痛;白芷善于治阳明经头痛,三药相伍,乃治头痛之良剂也。
荆芥、防风疏散上部风邪;薄荷、清茶清利头目,疏风散热。
服之则使风邪去而清阳升,经脉通而头痛止。
然本方毕竟疏风药居多,升散力强,故凡肝风内动。
肝阳上亢及气血亏虚之头痛,则非本方所宜。
【122】头痛2李,男,38岁,住北京市朝阳区。
患顽固性偏头痛二年,久治不愈。
经友人介绍,延请刘老诊治。
主诉:右侧头痛,常连及前额及眉棱骨。
伴无汗恶寒、鼻流清涕、心烦、面赤、头目眩晕、睡眠不佳。
诊察之时,见病人颈项转动不利,问之,乃答曰:颈项及后背常有拘急感,头痛甚时拘紧更重。
舌淡苔白、脉浮略数,遂辨为寒邪客于太阳经脉,经气不利之候。
刘渡舟经方临证案

刘渡舟经方临证案刘渡舟医案经方临证指南刘渡舟医案:姜x x,男,17岁。
入夏以来腹痛下利,每日六七次,下利虽急但排泄不爽,用力努责,仅有少许脓血粘液。
伴见口渴思饮。
六脉弦滑而数,舌苔厚腻。
此属厥阴湿热下利,即唐容川所说“金木相沴,湿热相煎”之证。
白头翁12克黄连9克黄柏9克秦皮9枚滑石18克白芍12克枳实6克桔梗6克。
服二剂后,大便次数减少,后重下坠已除。
又服二剂,脓血粘液止。
但腹中有时作痛,转川芎药汤二剂而愈。
湿热利案刘渡舟医案:某妇,自诉下利腹痛,脐腹部有冷气感。
初辨为下焦有寒,气血不和,用桂枝加芍药汤治之,服药后腹痛反剧,以致于疼痛不可忍耐。
里急后重,小便短少黄赤,舌红苔腻,脉弦数。
乃知此为厥阴湿热下利。
湿热内蕴,热被湿裹,气郁不伸,所以脐腹部位有冷气感。
先令服六一散10克再服白头翁汤,一剂即愈。
【解说】白头翁汤为治疗厥阴病热利口渴下重而设。
厥阴热利,病位在肝。
由于厥阴邪气从阳化热,加以肝失琉泄,而致气滞湿聚,热与湿合,则成湿热互蕴之变。
湿热下迫肠中,津被热伤,血被热腐,则下利脓血而口渴欲饮;气机被壅而不畅,则里急后重而反难通。
所以,白头翁汤证的辨证要点是下利后重,便脓血,口渴欲饮。
本方既能清热燥湿,又能凉血舒肝,临床上用以治疗菌痢,毒痢,或阿米巴痢疾,只要辨证属于厥阴湿热下利,无论病程长短,都能取得效果。
白头翁加阿胶汤证久利伤阴案刘渡舟医案:胡x x,女,73岁。
患下利赤白,腹痛后重已半年多。
大便每日三四次,有红白粘液,伴口干渴,两目干涩。
脉弦,舌质红而少苔。
白头翁10克黄连10克黄柏10克秦皮10克阿胶15克白芍15克.前后共服九剂而安。
【解说】白头翁加阿胶汤,原为“产后下利极虚”而设。
因为产后失血伤阴,治疗时可加阿胶养血滋阴之药。
同样,湿热下利日久而伤阴血,也需要加阿胶以调之,如本案已见两目干涩。
舌红少苔等阴伤表现,但湿热病变仍在,所以用白头翁加阿胶汤既清湿热以止痢,又补阴血以益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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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医案故事之刘渡舟经络辩证篇刘渡舟教授,近代中医名家,着力于《伤寒论》的研究,强调六经的实质是经络,重视六经病提纲证的作用。
临床辨证善抓主证,并擅长用经方治病。
从事中医教育三十多年,为培养中医人才作出了贡献,郝万山就是他的学生之一。
刘渡舟教授曾在“谈《伤寒论》与经络”中讲述了几个关于经络辩证的例子,分别如下:有一年我去大同,正值暑假,住在宾馆里,他那儿管后勤的部长姓张,听说是北京中医学院来了老教授,就找我来看病了。
我一见他就觉得纳闷:这位张部长穿着老式的凉鞋,可前边一大条都被剪掉了,露出个大趾在外面,通红锃亮,又不敢碰,很疼。
他说:“您看我连凉鞋都不敢穿了,疼得厉害。
西医叫它丹毒,越到晚上疼得越厉害。
”我一看,大脚趾,正是大敦穴。
号号脉吧,脉弦而滑,弦为肝脉,滑是热象。
大、浮、数、滑主阳,阳主热。
大趾上有三根毛,是大敦穴的位置,“厥阴足脉肝所终,大趾之端毛际丛。
”那地方有毛,古人就看出来了,还看清了有三根,你说古人的眼睛是不是比咱们看得都清楚,咱们还天天戴着眼镜,看东西都看不清。
我就给他开了个方,“龙胆泻肝汤”加上十四克地丁、十四克公英。
“湿热毒火,首遇肝经”。
张部长问我:“刘老,这到底是什么病,是丹毒吗?”我说:“这叫‘大趾发’。
大趾,就是大脚趾,发呢,你看你这个又红又肿,发了。
”七副“龙胆泻肝汤”,他晚上就能睡觉了,不疼了。
你说这经络在临床是不是管用啊。
“龙胆泻肝汤”加公英、地丁,清热解毒,肝经的火毒一清,不就见好了吗?再说一个例子,是后背疼、脖子疼的。
在临床,现在这种病很多,尤其是妇女,脖子疼,来医院一看就是颈椎病,治又治不好。
这个病,我们用《伤寒论》太阳经病来辨证。
“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就指出了“头项强痛”了。
那么足太阳膀胱经它走在什么地方呢?脖子。
所以古人注解《伤寒论》说:“项,为太阳之专位;头,为三阳之通位。
”头痛有少阳病因、阳明病因、太阳病因,所以头是“通位”。
脖子痛,这个就是太阳经的病,所以是“专位”。
该怎么办呢?我想大家都知道,有汗的用桂枝加葛根汤,无汗的用桂枝加麻黄加葛根汤。
葛根是治脖子疼的神药,很有效,一吃就好。
记住,这是指中央一带,脖子甚至到后背都管用。
但是,如果你说后背、脖子疼,两边到肩胛也疼,这样再用以前的方子就不管用了。
为什么呢?因为这两侧属少阳。
太阳行于后,阳明行于前,少阳行于侧,要用小柴胡汤。
跟我实习的学生知道,我治后背和肩胛痛,好用柴胡桂枝汤,小柴胡汤加上桂枝、白芍,吃了就好。
你看怪不怪,加上柴胡就管两肩,不加就不行,这就是经络,经络辨证嘛,没有这个怎么行呢?再举一个例子,有一位妇女来看病,一来就见她满脸的怨气:“我都吃了那么多药了,怎么就不见好呢?我不怕花钱,您给我弄点好药。
”她得的就是西医说的三叉神经痛,也不是多么重,可怎么也治不好。
病人来找我,我说:“你说一说到底怎么个疼法?”她就说后头痛、偏头痛,到肩膀头儿再往下一点,就是耳角的上面一点往下来,这里痛。
我一看,就用基础医学和经络学说辨证,这叫三阳经结气。
脉象浮弦,稍微有点滑,我就给这个病人开了柴葛解肌汤,柴胡、葛根,还有点羌活、防风,三经风邪一起治,“柴葛解肌三阳病,头痛发热还不眠”。
吃了药,病就减轻了,女同志也破涕为笑:“老大夫,我就吃您的药见效,不疼了。
”所以说学经络这个事儿,不是一个一般的问题,可以说是中医学的一个伟大的组成部分。
我带研究生的时候,有人腿疼来看病,我给他辨证,首先要辨经络,不辨经络怎么能下药开方呢?一条腿有左侧、右侧、前方、后方,有阴经、阳经,就要用经络给划一划。
这人腿疼,晚上疼得都哭,我就问他:“你把腿搁在凳子上,给我指一指哪个地方疼啊?”他说就是大腿外侧。
外侧都属阳,内侧都属阴。
外侧少阳经痛,我说:“你这里面经脉不通。
”“足脉少阳胆之经,始从两目锐眦生,抵头循角下耳后,脑空风池次第行。
”正好行于大腿外侧。
疼是因为少阳经的气火、相火被风寒凝滞了。
然后我就给他开了张药方,有双花、陈皮、赤芍、穿山甲,吃了就好了。
说到这里,不知大家对于这个经络辩证有什么感想?当然,在这里知霖没有突出经络辩证的意思,因为临床上经常是五行辩证、脏腑辩证与经络辩证等一起综合地应用的,但现在经络辩证似乎慢慢地被人淡忘了,所以才发表本文以求大家的重视。
(关于经络本质的问题大家可登陆钟知霖的博客/acan159详细查看“经络本质已被中国证明”全文。
)如果大家觉得还不过瘾,那么晚辈知霖就继续为大家再论述一个医案。
刘力红在他的《思考中医》一书上记载说:“前些天为一位同行看病,病的是左颧部位红肿痒痛,已经用过西药抗菌治疗,但效果欠佳。
这么一个病摆在大家面前,你会怎么思考呢?又是红,又是肿,又是痒,一定是要清热,要解毒,要祛风,要止痒吧,过去我可能会是这样一个思路。
当时我为这位病人号脉,脉浮取可见,但有涩象,不流利,这是一个什么病呢?这还是一个太阳病,是由于表病汗出不彻,阳气怫郁所致。
《伤寒论》48条就专门讨论到这个问题,治疗的原则是‘更发汗则愈’,于是我开了一个麻黄桂枝各半汤的原方,一剂药后红肿痛痒消大半,两剂药后平复如初。
麻黄汤桂枝汤本来是治疗感冒的方,你为什么用来治疗我的左颧红肿呢?这位同道感到惊惑不已。
的确,要是在过去,我顶多想到左颧属肝,红肿属热,应该用泻肝的方法。
我可能会用龙胆泻肝汤,而不会想到用这个麻黄桂枝各半汤。
我想我今天有这样一个进步,这样一个思路,与受曾老的指点是分不开的。
这一摆又把师传的重要性摆出来了。
为什么呢?这确实是由它这样一门学问的性质所决定的。
这样一门特有的学问确实没有现代科学那样的通透性,特别是在技术的应用上,它不是通过中介来实现的,而必须靠我们这个主体自身去用功。
所以,这样一门学问的教育过程,有些时候确确实实需要言传身教。
大家想一想,这样一种言传身教,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本质上一对一的师父行不行呢?”如果你真按脏腑辨证法,相信你一定会认为该证非肝莫属,但如果你熟悉《伤寒论》则又另当别论,问题是很多中医特别是刚入门的后辈有几个会熟读《伤寒论》呢?但如果你没有熟读《伤寒论》也没像刘博士那样那么幸运得到好的师传都没有问题,但你必须得懂点经络学说吧?若论左颧红肿,虽可初步定位于肝,但其实小肠经也是斜络于颧骨这个部位的,小肠不就是手太阳经吗?终究还是太阳经这里出现问题啊!只不过《伤寒论》里面比较侧重足太阳膀胱经而忽略这个手太阳小肠经而已。
由于前面已经用了西药抗菌治疗,所以逼得邪气往其它地方逃命去,或者叫转移阵地嘛,再加上阳邪喜好往那诸阳之会的头部上爬,所以就造成这样的结果了。
当然,如果邪气不是很足的话,它们也过不了咽喉这一关,从而会在咽喉这里搞得你红肿痒痛,而这个发痒其实是一件好事,因为这证明你的正气正在跟它开战并且已经取得优势局面,特别是刚才那个左颧部位痒,因为人体将会产生自保行为让你去挠它,实际上希望通过挠那个部位使其微循环更通畅而驱邪外出。
上述患者由于用过西药抗菌治疗,所以把那病邪搞到都差不多了,基本上到了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地步,因此“更发汗则愈”而两剂药后平复如初。
问题是,上述这个医案为什么我会向太阳小肠经那个方向思考而不大理会这个厥阴肝经呢?答案是,刘博士原文有“脉浮取可见”这句话,这可是关键啊!“有一分浮脉,就有一分表。
”为了使大家更好地关注这个浮脉,接下来知霖顺便给大家补充郝万山师承刘渡舟的纪实医案故事如下:浮脉,《诊断学》定义为“轻取即得,举之有余,按之少力,如水漂木”。
它体现之病理变化:体表受邪,正气抗邪于表,气血浮盛于外。
因为脉像是反映人体气血运行状态的,当气血浮盛于外,脉也必然应之而浮。
所以浮脉主表,在临床上有很重要的意义。
后世医家有一种说法:“有一分浮脉,就有一分表”。
我们应当注意,脉浮不浮,应该和这个人的基础脉像相对照的。
有的人比较胖,皮下脂肪比较厚,平素需使劲往下按才能得,当他正邪抗争于表,你按一般人的摸脉方法,轻轻一摸摸不到,再往下才能摸到,你不能说他不脉浮。
浮脉主表,必须是“举之有余”,有余就是有力。
提示正气能够抗邪于表,不是"轻取即得,一按却是中空",那是芤脉。
或轻轻一摸有,稍稍一按就一点力量都没有。
那可能是虚阳外浮。
浮脉主表,在临床上具有比较广泛的意义。
我年轻时总觉得,感冒之后,脉轻取即得,这才叫浮脉。
实际上表证意义是非常广泛的。
1976年唐山地震前夕,(当然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七月要发生地震),我和刘渡舟老师带着75级的同学到唐山地区抚宁县开门办学。
有一个同学得荨麻疹,每天到晚上,痒得一夜一夜睡不着觉,找我看,我就用一般的凉血的、燥湿的、袪风的、止痒的,吃了三天药,这小伙子还是一夜睡不着觉,到晚上就痒。
刘老和我住一房间,小伙子去找我,我说让刘老师给看看,刘老师就给他摸脉,摸完脉问我,你说这甚么脉像?我说这小伙子瘦,脉轻轻一摸就摸到了。
他说,甚么轻轻一摸就摸到了,你说他是不是浮脉?我说:“老师,他没得感冒。
能说他是浮脉吗?”刘老师说:“没得感冒就没有浮脉了?这小伙子什么地方痒呀?”“皮肤”“皮肤是表还是里呀?”“皮肤当然是表不是里。
”“既然皮肤痒是表,你承认,脉又轻取即得,当然是表证。
表证就要发汗呀!”“用什么方子发汗?”“用麻黄连翘赤小豆汤。
”---《伤寒论》的方子(由麻黄、连翘、苦杏仁、赤小豆、大枣、桑白皮、生姜、炙甘草组成)。
湿热在表。
好,开了麻黄连翘赤小豆汤,我写方子,问老师药量,开完后,老师说,你把药拿回来之后,白天不用吃的,每天晚上临睡觉之前,你吃候多喝一点热水,盖上被子发汗,连发三天汗。
治荨麻疹,我还没采用过这种方法。
三天汗后,小伙子荨麻疹不起了。
那地方洗澡困难,我发现他身上脱了好多屑,荨麻疹就好了。
这小伙子现在在一个部队医院工作。
唐山地震以后,我们回到北京,有一天协和医院的一个中医学院的毕业生给我打电话,说,我们儿科住着一个小儿肾炎的病人,化验尿的指标总是不能改善,时间也比较长,我们用西医的手段,似乎看不到很快见效的希望。
能不能找中医来看看。
我说祝老就是你们医院的呀!他说祝老现在在日本,我们想找刘老看。
我就陪着刘老去了。
孩子头面水肿,尿的化验很糟糕,老师摸脉,摸完我也摸,老师问我什么脉?轻轻一摸就摸到了。
“轻取即得,就是浮脉!”“浮脉怎么办?”“浮脉发汗呀!”我说:“她没有感冒呀!”刘老说:“你看她头面肿,脉轻取即得,头面不就是表吗?”上半身肿者发其汗,脉又浮,这就是发汗。
麻黄连翘赤小豆汤。
“发几天汗?”“她时间长些,发七天汗。
”后来我听协和医院的大夫说,从发了七天汗以后,这孩子头面水肿逐渐消了,化验结果也逐渐改善了。
十几年前,我在中医学院院里走着,突然来了个女孩,很年轻漂亮,说;“郝大夫,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是协和医院得肾炎的那个小孩。
”当时她脸肿得我根本不认识,那样子跟她现在的样子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