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与机器 2008 年太原会议”会议综述

心智与计算心智与计算, Vol.2，No.3 (2008)文章编号：MC - 2008收稿日期：2008-10-27出版日期：2008-12-30© 2008 MC– 厦门大学信息与技术学院“心灵与机器2008年太原会议”会议综述*陶孝云，唐 敏（中国人民大学现代逻辑与科学技术哲学研究所，北京 100872）liuxlphil@2008年7月22日至25日，“心灵与机器2008年太原会议”在山西大学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学术报告厅召开。

参加大会的30余名代表，分别来自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科学院、复旦大学、厦门大学、浙江大学等19所大学或研究机构，主要来自哲学界、逻辑学界、计算机学界和人工智能学界。

本次会议受到刘晓力教授与胡新和教授共同主持的2006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招标项目：认知科学前沿中的哲学问题研究（项目编号：06JJD720011）的资助，会议主要议题为“涉身性与涉身认知（Embodiment and Embodied Cognition）”，涉及人工智能、计算机科学、认知科学、哲学等众多学科领域。

会上，共有14位专家作了精彩报告，每个报告之后又分别设有专家点评和代表自由提问环节。

7月22日上午，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刘晓力教授主持了大会开幕式。

开幕式上，山西大学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殷杰教授代表科哲中心向与会代表表示热烈欢迎，并预祝大会圆满成功。

厦门大学周昌乐教授主持了接下来的大会报告，汕头大学医学院的刘西瑞教授、加州州立大学北岭分校哲学系的孙卫民教授、厦门大学的周昌乐教授分别对报告作了评论。

中国科学院胡新和教授在《涉身认知的“是”与“非”》的报告中，在对拉可夫和约翰逊的涉身认知思想的介绍基础上，通过对概念和理性等的身体基础的探究，揭示了涉身认知的“是”的方面，同时又反思和批判了涉身认知的“非”的方面，尤其是涉身认知的明显的自然主义倾向和经验色彩。

浙江大学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的李恒威副教授在《自我与具身性》的报告中，认为作为心智诸方面所构成的整体形态的自我，是心智研究的根基。

正是这样的原因促使了自我科学研究的发展。

自我的科学研究是从“具身心智是自我存在的根本方式”这个前提出发的，有两个研究方面：自我的内隐方面和自我是如何具身的问题。

他认为，对这两方面的研究必然导致从生命-心智连续性上来思考自我的起源、演化和发展。

自我首先是一个生命现象，统一的自我感是人类最直接的经验，人类对自我的认识就是从这个有意识的直接经验开始的。

因而，“感受是如何具身的”就成为当前神经自我研究的核心问题。

北京大学哲学系的周北海教授在《从概念空间到范畴空间——逻辑学与概念的涉身性》的报告中，首先以逻辑学为主线介绍了四种类型（传统逻辑、经典逻辑、认知语言学以及现代逻辑+认知语言学）的概念理论，并着重讨论了作为认知语言学的概念理论的代表Gärdenfors的概念*资助基金：2006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招标项目：认知科学前沿中的哲学问题研究（项目编号：06JJD720011）空间。

他认为，概念空间用代数几何学方法探讨概念的内部结构，范畴空间是由概念之间的关系形成的概念的外部结构，概念的内部结构和外部结构共同形成关于概念的认知基础，并且概念空间和范畴空间都是由认知主体的先天构造决定，是涉身的。

范畴空间根据逻辑学和认知语言学两方面的概念理论提出，属现代逻辑+认知语言学类型的概念理论。

7月22日下午前半段会议由北京大学周北海教授主持。

厦门大学的周昌乐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刘晓力教授、浙江大学李恒威副教授分别对报告作了评论。

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的田平教授在《窄记忆和宽知识——外在论和自我知识相容性问题的一个解决方案》报告中，阐述了在外在论与自我知识相容性问题的讨论中，柏高先的非相容论的记忆论证由于对记忆持有了内在论的看法而受到相容论者的批评，拉德娄等人为辩护外在论与自我知识的相容性而提出外在论的记忆观。

然而外在论的记忆观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却是动摇记忆的认知地位。

她认为，只有一方面将记忆内容看作是窄内容，另一方面将自我知识看作是宽知识，外在论与自我知识的相容性才能得到有效的辩护。

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的郦全民教授在《虚拟机概念与若干意识模型》报告中认为，在当代认知和意识研究中，基于虚拟机的计算观正在成为一个重要的概念框架，其核心的思想是：心智状态即为虚拟机状态。

在报告中，他就虚拟机概念及其基本特性进行阐述，并在此基础上对当代比较流行的几种具体的意识模型或理论展开分析，认为这些模型或理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为解决心智的“难题”开辟出一条可能的进路。

山东聊城大学哲学所的孟伟副教授在《加拉格尔论涉身性与交互主体性》报告中，评述了加拉格尔在整合认知神经科学、心理学、人工智能以及心灵哲学等学科对涉身性的理解基础上对人类认知的探索：加拉格尔通过现象学思考区分了身体图式与身体意象概念，并且将二者在认知中共同作用确认为一种整体涉身性思想；同时，他通过新生儿模仿的发展心理学研究以及关于伊安的病理学案例来印证和还原身体图式与身体意象的作用；此外，他还结合整体涉身性思想对许多哲学问题作了延伸思考，特别是对交互主体性的讨论。

华东师范大学郦全民教授主持了下午的后半段会议。

北京师范大学田平教授、北京大学哲学系刘壮虎教授分别对报告作了评论。

加州州立大学北岭分校哲学系孙卫民教授在《What We Can Learn From the Swampman》的报告中，认为沼泽人的例子是对心理内容目的论的一个极大挑战，并且这在本质上是一个关于心理表征的内在论和外在论之间持续争论的更为一般的问题。

从这种更宽的视角来看，这一挑战就不会像起初那样严峻，并且我们有更丰富、更好的资源来回应这一挑战。

同时，沼泽人的例子也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内在论与外在论争论的本质。

华东师范大学软件学院的董军教授在《人工智能：历史、困难和目前的选择》报告中，针对形象思维与抽象思维的结合、人与机器的交互的问题，讨论了形象思维的重要意义及其与认知神经科学结论的关系，以及在经验和在人工智能中极为关键的作用，并以艺术活动中书法创作模拟和医学诊断中心电图识别为例进行分析。

他认为，智能模拟、思维模式和认知模型是互相联系、不断进化的过程，它们需要长期的积累和艰苦的探索。

7月23日上午前半段会议由中国科学院胡新和教授主持。

加州州立大学北岭分校孙卫民教授和胡新和教授分别对报告作了评论。

山西大学哲学社会学学院魏屹东教授作了《心灵与表征》的报告，他讨论了作为表征者的心灵，以及知识与表征之间、心智与表征之间的关系，并阐述了哲学史上的各种表征概念和当代的各种表征主义，最后总结了表征的特点。

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陶孝云在《为概念论辩护——从感觉运动的观点看》的报告中，力图引入一种将感觉运动的（能够理解的）知性视为知性基本形式的观点来为受到反驳的概念论辩护。

他认为由于感知者拥有感觉运动技能而使感觉刺激成为具有呈现世界内容的经验，而感觉运动技能本身就应被看作是概念化的或“原概念化的”机能。

在康德主义感知经验的理论中，感觉运动的技能能够起着像概念论者赋予概念的大部分作用，同时又不会面临来自非概念论者从动物感知、感知与判断有别以及对经验细致性的刻画这三个方面的反驳。

浙江大学李恒威副教授主持了上午后半段的会议。

北京大学周北海教授和山西大学魏屹东教授分别对报告作了评论。

中国科学院博士生路寻在《对涉身哲学的一些思考——浅谈梅洛-庞蒂与拉可夫、约翰逊思想的异同》的报告中，比较了梅洛-庞蒂的涉身哲学思想和拉可夫与约翰逊依据认知神经科学的成就所提出的涉身心灵概念。

他将梅洛-庞蒂的涉身哲学思想总结为：心灵与身体是相互作用的，相互联系的，并不是单独存在的，强调人是心身统一体，强调这种统一的多层次性，强调精神对于人的独特价值，并且认为身体在感知、行动、显现、陈述以及赋予世界万物意义。

涉身心灵的含义是，心灵与身体相关，认知活动大部分是无意识的，大量的认知活动是隐喻的，认知是与感性相关的，身体在认知中具有重要地位。

南开大学哲学系的任晓明教授在《计算主义纲领的得与失——评派利夏恩的计算主义思想》报告中，以计算主义哲学的理论渊源，认知计算主义的10个中心问题以及对派利夏恩的《计算与认知》的评论，介绍了这本代表认知科学对心智理解的正统观点的著作，并阐述了书中“计算=认知”的论题。

7月23日下午的会议由北京师范大学田平教授主持。

北京大学周北海教授和华东师范大学软件学院曾振柄教授分别对报告作了评论。

复旦大学计算机科学系危辉教授在《基于发展心理学概念习得观点的形式表征与演化过程》报告中，认为人类认知系统的核心是一个语义相对完备的概念系统以及保证该系统得以建立与发展的机制，并且人的概念系统不是即刻获得的，而是有一个发展过程。

他借鉴Karmiloff-Smith的表征重述假设，基于面向对象的方法，设计并实现了概念习得过程中不同层次的表征和演化过程，使得通过表征重述而习得的概念能够通过一种可验证、可复制的载体将其语义和语用固化下来，并置于一个用对象来物化的表征环境中使得概念的精密化和概念系统的建构变得更加可控和可操作。

大连理工大学博士生赵玉鹏在《机器认知何以可能》的报告中，对人工智能领域的物理符号主义、联结主义以及行为主义等观点分别进行了阐述。

他认为，人工智能的三种研究纲领之间并没有严格的对立，他们彼此相通，只是根据技术的发展而使研究重心发生偏移，对知识和思维本身的深切关怀是人工智能得以产生和发展的内在动力。

汕头大学刘西瑞教授主持了下午举行的闭幕式。

胡新和、江怡、李恒威、刘壮虎、周昌乐、刘晓力分别作了发言。

中国科学院胡新和教授认为，延续前五届会议积极、开放的风格，本届“心灵与机器会议”主题鲜明，内容丰富，实现了多学科交叉，来自各个领域的专家学者在一次次激烈的讨论中相互启发，在思想交流中各取所需。

与往届会议不同的是，本届会议提前完成了论文集的制作，使得论文的发言人更加明确论文的内容，而评论人的评论则更有针对性，双方有效的交流还带动了现场讨论良好的秩序与互动。

社会科学院江怡研究员十分关注心灵与机器会议，他希望会议组织者能加大宣传力度，让国内学术界更多的同仁参与其中，尤其是年轻学者，而会议发言的形式也可以多种多样。

浙江大学的李恒威副教授，北京大学的刘壮虎教授在肯定多形式的同时，认为举行专题报告可以使得讨论更加充分。

厦门大学的周昌乐教授则对部分与会代表的原创性研究成果表示了赞赏。

鉴于往届会议组织的松散，本届会议还成立了由刘晓力担任组长，周昌乐、周北海、郦全民、朱菁以及李恒威为组员的六人工作小组。

工作小组部署了下届会议的相关工作，2009年心灵与机器会议的主题为：意向性与脑科学，负责人为周昌乐教授，时间与地点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