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当代小说中“性描写”的发展与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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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当代小说中“性描写”的发展与流变

作者:黄均

来源:《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3年第12期

摘要:性描写,作为文学创作的重要主题,它的存在源于特定的历史环境,文化语境和政治氛围,作者借此来表达现实的需要,批判传统的价值观念,揭露社会问题。纵观小说的性描写,能大概发掘出人与社会的历史变迁,社会发展的趋势。本文就当代具有代表性的“性描写”小说予以分析,探究性描写的发展与流变。

关键词:当代小说;性描写;发展;流变

中图分类号:I24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35-0011-02

作为文学创作的重要主题,性描写的存在源于特定的历史环境,文化语境和政治氛围,作者借此来表达现实的需要,批判传统的价值观念,揭露社会问题。不同时期的性描写,反映了不同时期的社会的文化。由于传统的性观念和文化大革命的禁锢,人们的性意识被束缚。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性意识的解放也表现在了文学作品中。

性描写,在改革开放以前的作品中都是简单化地被情爱描写所代替,几乎没有直接予以描述“性”。爱情描写也是羞羞答答、遮遮掩掩、躲躲闪闪,拘谨而含蓄则是典型的描写方式:如《骆驼祥子》中祥子和虎妞之间的性事和小福子做妓女的情形,老舍是极为干净化地描写。矛盾《子夜》里的情况也差不多。七十年代的文学作品,更是受制于特定政治环境,西方的爱情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的产物,无产阶级的爱情是干净的是纯洁的。在这种观念下,不可能有“性”存在于作品之中。十年的文革,爱情、性欲、性描写都成为文学的禁区。

进入改革开放以来,“性”也改革了,不再是隐晦的予以描写。1985年,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的问世,性描写才登上历史的新台阶。作品中有对女性身体和性器官的描述,也有对男性性饥渴、性无能、性想象的描述,也有对男女性行为的间接化的诗意性描述,用审美感悟的方式对性行为的过程作抽象、虚化的描写。当然,经历了几十年“性”禁锢的人们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审美化的、适当的性爱描写还不能一时接受。

1988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阿来的《尘埃落定》,其中也涉及到性描写,但是却很有特点:“我感觉到自己在小女人里面迅速地长大。世界无限度膨胀。大地在膨胀,流水滑向了低处。天空在膨胀,星星滑向了两边,然后,轰然一声,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像驱驰着一匹矫健的骏马。骑在马上飞奔的骑手都是要大声欢呼的。我大叫着,她的身体像水波一样漾动。……马跑到了尽头,那里出现了一段高高的悬崖,我从马上飞起来,落到悬崖下面去了。”从这段话可以看出,阿来的性描写带有一种朴实化、诗意美。《尘埃落定》里的性描写,数量较少,其中的性并不是游离于人物塑造和整体情节展开之外,而是人物设计和情节发展的需要,并为其服务的。书中那些性描写的文字,大多采用象征、比喻的手法,内敛、节

制,很具文学性,与人性的深度开掘密切相关。《尘埃落定》里的一些性描写,存在着一定审美依据。

1993年《废都》和《白鹿原》的出版引起学界和社会的激烈讨论,源于两部作品都涉及大量的性描写。《废都》和《白鹿原》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而是社会文化,文学发展的必然:西方的性文化在全球的传播;文学作品作为商品化的需要;文学自身发展的必然(王达敏,1994)。《废都》和《白鹿原》两部作品都存在“性”,不同的性角度,不同的性目的,不同的性把握,作者对待性的态度成为这两部作品最大差异。贾平凹在《废都》中通过一定的性描写塑造了作家庄之蝶这位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完成了对人性的深度揭示,展现了过渡时期部分知识分子的精神的另类写照。但作者在《废都》中的性描写过于琐细且过于直露,把性这一点写的很深很透,就导致缺乏性的朦胧感和神秘感,使人产生心理上的厌倦和逆反,也失去了作为文学作品批判社会的本质。《白鹿原》是一部探究50年中国社会历史的变迁和思想文化的裂变的优秀之作。《白鹿原》中的性描写相对节制一些,采用散点而不是《废都》中的集中一点来写,性描写涉及人物主要有黑娃、田小娥、鹿子霖、白孝文等,贴近了故事情节的发展,而且作者善于通过人物的性行为方式刻画人物性格。小说中的性描写在结构上和笔墨的分配上很合理,暗合了读者注意力集中的生理与心理规律。性并不是小说的叙述中心,也不是目的,作者对性的把握原则,写作的手法,对性的正确理解成就了《白鹿原》,没有性描写的存在,《白鹿原》将会是一具骷髅。过多且集中的性描写会使小说变味,成为色情小说;没有性描写的小说,又似乎少了点味道。性叙事节奏的合理安排,性描写程度的正确把握,需要作者的社会责任感和道德感。《白鹿原》的成功就源于此。

1994年,华夏出版社出版了王小波的代表作《黄金时代》,作品中有描写常态性爱的代表性文字,也有震撼力的性描写。书中有很多的性爱描写场面,它没有慌乱的遮掩,也没有隐晦的暗示,严肃的态度而不是媚俗。干净猛烈的性成为一种真实的、泛滥不绝的力量,读来并不会有一种感官上的冲动,相反却是一种酸楚,沉痛的心情。在其小说中,作者通过回顾过去时代的生活,叙述与展示正常而自然的性如何被伦理道德机制扭曲的过程及其文化逻辑来揭示当代人的生存状况,批评六七十代的性压抑扭曲了人的本性。

随着商业化的进程,出现了一批“下半身”作家。当今的“下半身”小说,“性”描写程度如何成为了书畅销与否的关键所在。这样的“性”,也失去了性的美好。风行一时的官场小说,性描写抓住的是普通人民对官员私生活的隐秘或者神秘感,一种性生活的偷窥癖和得不到的向往感。如王跃文的《国画》中官员朱怀镜与梅玉琴的性描写,很细腻、很真实、很感人,甚至还使人向往。作者对官员朱怀镜与梅玉琴及其性关系的过分同情和美化,成为了小说的缺陷:对“官场”的揭露深刻而对“情场”的取向误导。

性描写在中国当代文学小说中是一个复杂而又值得深入研究的现象,通过性描写反映了当时性存在的生态语境,批判了社会存在的现实问题,通过文学的形式表达了当代人的性行为和性观念。性,不是一个单独的历史因素,通过对性的观察来探寻当代个人与社会的关系的变迁和可能的发展趋势。性,作为人生活的一部分,文学创作的灵魂,我们应该以情感尺度、道德尺度、历史尺度、社会价值尺度等来审美文学中的性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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