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宗华在大陆出版的第一部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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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囝訇哥 ·随 笔 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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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宗华在 大陆出 版的第 一
◇ 白
谦 慎
部 论 文 集
《行 到 水 穷处 ：班 宗 华 画 史 论 集 》，［美 ］班 宗 华 （Ｒ Ｃｈａ ｒｄ Ｂａ ｒｎｈａ ｒｔ）著 ，白谦 慎 编 ，刘唏 仪等 译 ，生 活 －读 书 ·新 知 三 联 书店 ２０１８年 １月出版
班先生转学至斯坦福大学，在那里他师从高友工先生和 士生举办了一系列仔细检视作品的工作坊，多位班先生的
刘君若先生，并在 １９６３年获得文学学士学位。
学 生直接 参 与了这 些工作坊 的策划和 教学，这也可 以被视
１９６２年春，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中国艺术精华展在 为对班先生从作品出发的教学和研究方法的肯定。
旧金 山的杨博物馆 举行，班先 生随高友工先生去参观，
班先 生退休后，和妻子 住在美国西北部普吉湾的一
他 被范宽、郭熙、宋徽 宗、马远、夏圭、赵孟烦、董其 昌 个小岛上。在那里，他重拾画笔，每日作画自娱。但他对
等的画作和书法所震撼，当即决定报考研究生院。此后， 研究中国绘画成为他终生的事业。１９６３至 １９６７年，
本书所 收班宗华先生论文 ２０篇，由他本人 自选。
１９６７年，班先 生获普林 斯顿 大学博士，并开始在
除了少数文章早有 中译本外，参与翻译 的多为班先生在 耶鲁大学教书。除了曾在 ２０世纪 ７０年代后半期到普
耶鲁大学培养 的博士，他们是黄士珊、赖毓芝、刘和平、 林斯顿 大学任教 四年 外，班先生的执 教 生涯都是在耶
的贡 献。１９３４年 ２月 ４日，班 宗华先 生在美国宾州的 亲自主持试讲 会，让试讲者听取大家的意见，以做 改进。
匹兹堡出生，在匹兹堡和周边的两个小镇 （Ｌｉｇｏｎｉｅｒ和 他和博物馆、收藏界、鉴定界保持着 密切关 系，在研究
Ｌａｔｒｏｂｅ）长大。他的父亲是钢铁业的工程师，他所从事 和教 学中始终注 重作品本 身。我 刚到耶鲁 大学读书的
李慧漱、刘唏仪、王正华、王仲兰、严 守智和我本人。此 鲁大学度过的，直至 ２０００年退休，退休前为耶鲁大学
外，还有 四位年轻同道也帮助了我们的翻译，他们是陈霄、 Ｊｏｈｎ Ｍ．Ｓｃｈｉｆ 讲座教授。班先生对中国绘 画史的研究
华蕾、王明玉、俞乐琦，在此深表感谢。由于班先生的论 维 度 很 广 从 五代 绘 画到 ２０ 世 纪 的 中国 画家，从 浙 派
年 １月，班先生到匹兹堡大学继续汉语学习，他的老师 欧美学界在近年来开始反 思过于注重理论话语而出现的
包括柳亚子先生的哲嗣柳无忌 （“班 宗华”即柳先生所 一 些偏差，“作品”重新回到人们关注的视野。近两年来，
起）、宋史专家刘子健先生、语言学家梅祖麟先生。此后， 梅陇基金会联合数个大博物馆为美国在校中国艺术史博
描和绘画外，他还创作漫画书，并在不同的乐队中吹长号 曾带着 我们一起 去王季迁先生 家和王南屏先 生的儿子
和弹钢琴，参加 当地的合唱团。
家看过他们的收藏。
１９５３至 １９５６年，班 先生在美 国陆军服兵 役。在
在 三十 多年 的教授 生涯 中，班 先生培养 了三十多位研
Hale Waihona Puke Baidu
此期间，他曾在位于加州的一所 陆军语言学校进 行了一 究生，其中绝大多数是博士生。由于美国博士教育的周期
文发表于不同时期的不同杂志，部分文章的体 例 （特 别 院体画家到八大山人这样 的文人艺术家，他都怀着极大
是注释部分）有差异，若要完全统一，颇有困难，希望读 的兴趣去观 察和研究，但正如 他自己所说，他 对 “宋代
者见谅。由于我的中国绘 画史素养 不够，编辑过程定有 画家那 不可 比拟的成就抱 有最高的兴趣”，他也是国际
疏漏，敬请专家和读者批评指正。
艺术史学界公认的宋画研究权 威。
中国关心艺术史的读者对班 宗华先生并不陌生。但
班先 生是 一位 负责而又严格 的老 师。记 得我在耶
由于这是他在大陆出版的第一部论文集，我想借此机会 鲁大学读书期间，学生们的每一份学期论文，都会有他
向读者们介绍一下班先生的生平和他对 中国艺术史研究 的批注 和评语。凡有 同学要参加学 术讨论 会，他 都 会
中国绘 画的热爱依然如故：到美国各地的博物馆 观看中 国绘 画，出席学术会 议，发表演讲，撰写论文，他还活跃
班先 生在普林 斯顿大学攻读博士，在方 闻 （导师）、牟 在艺术史学界。除了对 中国早期绘 画的鉴定 问题 的持 续
复礼 （Ｆｒｉｔｚ Ｍｏｔｅ）、高友工、陈大端、岛田修二郎等教 关注外，近年来他的学术兴趣还涉及欧美收藏中国绘画
年的汉语 强化学习。２１岁抵达 日本大阪，随后赴东京和 通常在 ６— ８年，这个数字在西方 中国艺术史领域 中是 台北。在 这些地方，他开始了与东亚接触 的经历。１９５６ 相当可观的。如今他的许多学生都在重要的大学、博物馆
年退伍后。到宾州艺术学院学＞ －ｊ，直至 １９５９年。１９６０ 和研究机构任职，成为各自领域的中坚。值得注意的是，
授的指导下学－＞ｊ。１９６４年 的夏 天，他曾到哈佛大学短 的早期历史，并开始 发表这 方面的论 文。回首一生，班
暂地 从罗樾先生 （Ｍａｘ Ｌｏｅｈｒ）学 习。对于西方的中国 先生说，他花了３３年的时间成长、获取经验、接受教育，
的行业在二战中和战后的很长一段 时间都很蓬勃，所 以， 第一个 学期，正值班先生休学术假，他请纽约大都会艺
虽有大萧条和二战，班先生早年的生活是愉快而又无忧 术博 物馆的何慕文博士 ｛Ｍａｘｗｅｌｌ Ｈｅａｒｎ）为我们上
无虑的。他的母 亲在大学时学的是表演，终身参加业余 宋元绘画史的课。每个星期五 的上午，我和几位 同学一
的戏剧演出。班先生从少年时就喜欢艺术，１９５２年高中 起 出发，坐火车到纽约，在大都会 的库房里看画讨论，
毕业后，到辛辛那 提艺术学院学习绘 画。在这个学院的 回到耶鲁 已是晚 上七八 点钟。开车带着学生访问公私
一 年 中，他的主要兴趣是美术、音乐和文学。除了学习素 收 藏，也是班先生的教 学内容之一。我当学生时，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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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宗华在 大陆出 版的第 一
◇ 白
谦 慎
部 论 文 集
《行 到 水 穷处 ：班 宗 华 画 史 论 集 》，［美 ］班 宗 华 （Ｒ Ｃｈａ ｒｄ Ｂａ ｒｎｈａ ｒｔ）著 ，白谦 慎 编 ，刘唏 仪等 译 ，生 活 －读 书 ·新 知 三 联 书店 ２０１８年 １月出版
班先生转学至斯坦福大学，在那里他师从高友工先生和 士生举办了一系列仔细检视作品的工作坊，多位班先生的
刘君若先生，并在 １９６３年获得文学学士学位。
学 生直接 参 与了这 些工作坊 的策划和 教学，这也可 以被视
１９６２年春，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中国艺术精华展在 为对班先生从作品出发的教学和研究方法的肯定。
旧金 山的杨博物馆 举行，班先 生随高友工先生去参观，
班先 生退休后，和妻子 住在美国西北部普吉湾的一
他 被范宽、郭熙、宋徽 宗、马远、夏圭、赵孟烦、董其 昌 个小岛上。在那里，他重拾画笔，每日作画自娱。但他对
等的画作和书法所震撼，当即决定报考研究生院。此后， 研究中国绘画成为他终生的事业。１９６３至 １９６７年，
本书所 收班宗华先生论文 ２０篇，由他本人 自选。
１９６７年，班先 生获普林 斯顿 大学博士，并开始在
除了少数文章早有 中译本外，参与翻译 的多为班先生在 耶鲁大学教书。除了曾在 ２０世纪 ７０年代后半期到普
耶鲁大学培养 的博士，他们是黄士珊、赖毓芝、刘和平、 林斯顿 大学任教 四年 外，班先生的执 教 生涯都是在耶
的贡 献。１９３４年 ２月 ４日，班 宗华先 生在美国宾州的 亲自主持试讲 会，让试讲者听取大家的意见，以做 改进。
匹兹堡出生，在匹兹堡和周边的两个小镇 （Ｌｉｇｏｎｉｅｒ和 他和博物馆、收藏界、鉴定界保持着 密切关 系，在研究
Ｌａｔｒｏｂｅ）长大。他的父亲是钢铁业的工程师，他所从事 和教 学中始终注 重作品本 身。我 刚到耶鲁 大学读书的
李慧漱、刘唏仪、王正华、王仲兰、严 守智和我本人。此 鲁大学度过的，直至 ２０００年退休，退休前为耶鲁大学
外，还有 四位年轻同道也帮助了我们的翻译，他们是陈霄、 Ｊｏｈｎ Ｍ．Ｓｃｈｉｆ 讲座教授。班先生对中国绘 画史的研究
华蕾、王明玉、俞乐琦，在此深表感谢。由于班先生的论 维 度 很 广 从 五代 绘 画到 ２０ 世 纪 的 中国 画家，从 浙 派
年 １月，班先生到匹兹堡大学继续汉语学习，他的老师 欧美学界在近年来开始反 思过于注重理论话语而出现的
包括柳亚子先生的哲嗣柳无忌 （“班 宗华”即柳先生所 一 些偏差，“作品”重新回到人们关注的视野。近两年来，
起）、宋史专家刘子健先生、语言学家梅祖麟先生。此后， 梅陇基金会联合数个大博物馆为美国在校中国艺术史博
描和绘画外，他还创作漫画书，并在不同的乐队中吹长号 曾带着 我们一起 去王季迁先生 家和王南屏先 生的儿子
和弹钢琴，参加 当地的合唱团。
家看过他们的收藏。
１９５３至 １９５６年，班 先生在美 国陆军服兵 役。在
在 三十 多年 的教授 生涯 中，班 先生培养 了三十多位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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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发表于不同时期的不同杂志，部分文章的体 例 （特 别 院体画家到八大山人这样 的文人艺术家，他都怀着极大
是注释部分）有差异，若要完全统一，颇有困难，希望读 的兴趣去观 察和研究，但正如 他自己所说，他 对 “宋代
者见谅。由于我的中国绘 画史素养 不够，编辑过程定有 画家那 不可 比拟的成就抱 有最高的兴趣”，他也是国际
疏漏，敬请专家和读者批评指正。
艺术史学界公认的宋画研究权 威。
中国关心艺术史的读者对班 宗华先生并不陌生。但
班先 生是 一位 负责而又严格 的老 师。记 得我在耶
由于这是他在大陆出版的第一部论文集，我想借此机会 鲁大学读书期间，学生们的每一份学期论文，都会有他
向读者们介绍一下班先生的生平和他对 中国艺术史研究 的批注 和评语。凡有 同学要参加学 术讨论 会，他 都 会
中国绘 画的热爱依然如故：到美国各地的博物馆 观看中 国绘 画，出席学术会 议，发表演讲，撰写论文，他还活跃
班先 生在普林 斯顿大学攻读博士，在方 闻 （导师）、牟 在艺术史学界。除了对 中国早期绘 画的鉴定 问题 的持 续
复礼 （Ｆｒｉｔｚ Ｍｏｔｅ）、高友工、陈大端、岛田修二郎等教 关注外，近年来他的学术兴趣还涉及欧美收藏中国绘画
年的汉语 强化学习。２１岁抵达 日本大阪，随后赴东京和 通常在 ６— ８年，这个数字在西方 中国艺术史领域 中是 台北。在 这些地方，他开始了与东亚接触 的经历。１９５６ 相当可观的。如今他的许多学生都在重要的大学、博物馆
年退伍后。到宾州艺术学院学＞ －ｊ，直至 １９５９年。１９６０ 和研究机构任职，成为各自领域的中坚。值得注意的是，
授的指导下学－＞ｊ。１９６４年 的夏 天，他曾到哈佛大学短 的早期历史，并开始 发表这 方面的论 文。回首一生，班
暂地 从罗樾先生 （Ｍａｘ Ｌｏｅｈｒ）学 习。对于西方的中国 先生说，他花了３３年的时间成长、获取经验、接受教育，
的行业在二战中和战后的很长一段 时间都很蓬勃，所 以， 第一个 学期，正值班先生休学术假，他请纽约大都会艺
虽有大萧条和二战，班先生早年的生活是愉快而又无忧 术博 物馆的何慕文博士 ｛Ｍａｘｗｅｌｌ Ｈｅａｒｎ）为我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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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到辛辛那 提艺术学院学习绘 画。在这个学院的 回到耶鲁 已是晚 上七八 点钟。开车带着学生访问公私
一 年 中，他的主要兴趣是美术、音乐和文学。除了学习素 收 藏，也是班先生的教 学内容之一。我当学生时，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