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语言学概论”内容与方法的再思考

关于“语言学概论”内容与方法的再思考摘要：“语言学概论”自开设以来就存在着尴尬的局面：一方面，从学科体系来看，其重要性毋庸置疑；另一方面，其教学效果不理想。

如何改变这一现状，成为语言学工作者普遍关注的问题，对其内容和方法提出尖锐批评。

本文对这些观点进行反思，并提出不同的见解。

关键词：语言学教学；内容；方法；思考“语言学概论”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基础理论课程，自开设以来就存在着尴尬的局面：一方面，从学科体系来看，其重要性毋庸置疑。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GB／T13745-92《学科分类与代码》，语言学(代码为740)与文学(代码为750)是并列的一级学科。

即使在现行中国语言文学合为一级学科中，其实质也是一样，包括文学和语言两大块，文学有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和文学理论，语言也有古代汉语、现代汉语和语言学理论，这些课程构成了这一学科的基础，是该专业最基本的课程，缺一不可。

而另一方面，“语言学概论”课的教学效果却很不理想，老师厌教，学生厌学。

如何改变这一现状，成为语言学工作者普遍关注的问题，几十年发表了不少有关的论文，对“语言学概论”的内容和方法提出了尖锐的批评，也提出了各种改进的方法。

可结果还是一样，至少没有根本性的改变，存在的问题照样存在，教学效果照样难以令人满意。

这就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思考：我们批评的东西是否存在?提出的方法是否科学、到位?能不能从另外角度去思考?本文带着这一思路，反思学界讨论的问题。

一讨论者首先把“语言学概论”课效果不好归结为内容上存在着严重的问题，尤其是与现代汉语课的关系没有处理好，存在着重复现象。

这一问题是学界一直来批评最多的问题，因为按目前通行的教材，现代汉语是以语言结构要素来编排的，除绪论外，分“语音、汉字、词汇、语法、修辞(或语用)”等五章，而语言学概论也有语音、文字、语义、语法、语用等内容。

近年来，更有编者考虑到大学生在中学时已学过语音、词汇、语法等基本知识，为避免重复，扩大知识面，于是在现代汉语教材中又增加了音位学、语义学等内容。

“教学内容的重复必定使学生厌烦，学习兴趣不高，使教学效果大打折扣。

可以说，这一观点代表了多数学者的意见，因此主张合并现代汉语与语言学概论课程重复部分的内容的呼声很高。

事实是，尽管数十年来人们认识几乎一致的观点，但在实际中并没有落实，至少没有根本性的改变。

这可以从历年来出版的高校普遍采用的现代汉语教材和语言学概论教材中得以证明，更有趣的是，即使批评现有教材存在问题的学者，所编出来的教材其问题同样存在。

于是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一方面在各杂志上发表大量的有关批评内容重复的文章，要求改革的声音越来越响；可另一方面，现状依然，大有你批你的，我做我的架势。

众所周知，一门学科之所以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是因为它具有自己的研究对象、研究任务和研究方法，并以此区别于其他学科。

现代汉语和语言学概论属于两个独立的学科，因而无论研究对象、任务和方法都有其独立性。

现代汉语属于专语语言学，重在应用，语言学概论属于普通语言学，重在理论。

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它们都属于更高层次的语言学科，而语言结构有其共性，况且现代汉语也是所有语言中重要的一种，所以在内容上不可避免会存在一些重合的部分，这是事实，不可回避，也不应回避。

关于这一点，教育部在两门课程的教学大纲里作了明确说明。

现代汉语的教学大纲规定；该课程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系统地讲授现代汉语的基础理论和基础知识，加强基本技能的训练，培养和提高学生理解、分析和运用现代汉语的能力。

语言学概论的教学大纲规定：该课程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语言观阐明人类语言的性质、结构、起源及发展等基本理论，通过教学，要求学生初步树立科学的语言观，掌握语言学的基础理论和基础知识，具备运用语言学的科学方法分析语言现象的能力。

由此可知，两个大纲无论是教学内容、教学方法，还是教学目的都有关联，这是由课程性质所决定的。

我们知道，语言学概论包含三大块内容：语言的性质；语言的结构；语言的发展。

试想，如果把语言结构的内容去掉，那还是语言学概论吗?哪有不研究语言本体的语言学!因此，课程的性质决定了语言学与现代汉语必定会有部分内容的重复。

从学习目的来看，语言学概论与现代汉语也要有机的结合。

学习语言学是为了更好地分析语言、理解语言、运用语言，对于一般人来说，这语言主要指母语，也就是说我们学习普通语言学理论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运用汉语。

为达到这一目的，就要求我们在教学时紧密结合汉语实例，用汉语的事实去说明一般的理论，将语言学的一般理论与汉语实际结合。

既要知道汉语与其他语言的共性，更要发现汉语与其他语言的不同点。

而这些不同之处主要体现在语言的结构上，比如汉语与印欧语系诸语言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都有明显差异。

语音上，汉语是有声调的语言，一个音节由声母、韵母、声调三部分构成。

词汇上，汉语的词汇主要由单纯词和复合词组成，派生词较少，单音节语素为基本形式。

语法上，汉语缺乏形态变化，词序和虚词是重要的语法手段，词类和句法成分存在一对多的关系，等等。

这些都与印欧语言不同，弄清这些特点对学习和运用语言都是必不可少的。

另外，从认知上看，必要的重复对提高学习效率，巩固知识也是有帮助的。

为了避免内容上的重复，有人还主张增加新兴语言学分支学科的内容，以弥补减少重复部分以后所带来内容上的不足。

的确，近几十年来语言学发展很快，特别在与其他学科结合所产生的新的语言学分支学科上。

比如语言学与社会学结合产生了社会语言学，语言学与心理学结合产生了心理语言学，语言学与数学结合产生了数理语言学，语言学与病理学结合产生了病理语言学，语言学与信息学结合产生了信息语言学，语言学与计算机科学结合产生了计算语言学，等等。

应该说这些知识都很重要，需要专门研究，但它们都是独立的学科，在语言学概论课程中只能作一般性介绍，不可能作过多的、深入的介绍，因为它毕竟不是语言学概论的主体内容。

有人还认为该课程效果不好另一原因是语料的选取太单一化，应该改变这一现状。

综观语言学概论教材的语料，一般以汉语为主，需要外语时则多以英语为例，很少采用其他语言做语料。

我们认为这是学者们根据实际总结出来的经验，是符合客观事实的。

首先是教师的实际，目前在教学一线的语言学教师，懂多种外语的很少，一般以懂英语为主。

其次，从学生的层面看，与教师的情况没有太大差别。

其三，我们新时期的语言学理论多来自印欧语言的理论，主要也是在英语的基础上形成的。

在这种情况下，一味追求用多种语料去解释某种理论的做法不仅收不到预想效果，反而会影响教学质量。

二影响教学效果的另一重要因素就是教学方法与手段，对此学者们同样给予了极大的关注，并对现有的教学方法与手段提出了批评。

在教学方法上，批评最多的是教师一言堂的教学方法，“从‘语言学概论’课程教学情况来看，目前大多数师范院校基本上仍采用‘一支粉笔一张嘴，一份讲义讲半天’的教学模式，也就是传统的老师说讲稿，学生记笔记教学模式。

其结果往往是，一堂课下来，老师讲得口干舌燥，学生记得手酸脑袋胀，整个教学过程就是单向的灌输，课堂教学缺少互动，学生根本来不及对课堂教学内容进行消化吸收，如果老师语言表达再不生动，就会让学生感到上语言学课如同遭受折磨，从而增加他们对这门课的厌烦情绪，也就无法发挥他们的教学主体的作用。

这可能是学生对‘语言学概论’课程不感兴趣的最为直接的原因”。

因此建议给学生更多的自主权，采用学生讨论方式来弥补教师的满堂灌的比较呆板的教学活动方式，通过讨论培养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和口头的语言表达能力。

对此我们也不敢苟同。

的确，从理论上讲，讨论法是一种比较好的教学方法。

它可以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变被动为主动，而要学好一门课，没有学生主观能动性，而仅仅只有教师的主导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教育学中非常注重讨论式的教学方法。

但我们也应该看到，此法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会受到课程性质、教学对象等限制，语言学就是如此。

从课程性质看，该课程理论性强，概念定义多，且抽象难懂，学生初次接触要读懂它都有一定难度，更别说讨论了。

从学生层面看，由于大学扩招，生源质量明显下降，这是不争的事实。

另外还受到课时的限制，近几十年来，高校每一次教学改革，课程的调整总是以减少专业课课时为代价。

因为要强化思想教育，就必须增加两课内容，要强化素质教育，就需要增加有关素质课程。

而要增加以上这些课程，又不能增加总课时数的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减少专业课的课时。

因此，以现有语言学的课时，即使不停地讲。

要完成教学任务还比较吃力，哪有时间用于讨论?以上种种原因决定了难以开展讨论式教学，说实在的，别说本科生，就连语言专业的硕士研究生要开展讨论都不太容易。

为了改变学生被动接受、课堂气氛沉闷、没有活力的现状，几乎所有讨论语言学教学的文章都主张要运用多媒体的手段，以提高教学效果。

似乎有了现代教学手段，原来存在的问题就可以解决，至少大部分可以解决。

当然这种主张是符合潮流的，因为应用多媒体等现代教学手段是国家教育行政部门极力提倡的，甚至是用行政手段规定的，是有别于传统的教学模式。

不过在我看来，这种手段同样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手段，经过多年实践，我认为至少不太适合语言学概论课的教学。

因为语言学概论课虽然理论性强，抽象难懂，但无论是定义、特点及其他理论问题，我们用来表述的语言都是现代汉语的语言，学生很容易听懂，不存在像古汉语、古代文学那样有听不懂的词或句。

更主要还在于，教师讲课有他的思路，按照这一思路可以一环扣一环严密地连贯地表达出来，哪些是重点难点都会在这一过程中通过教师的语速、重复及肢体语言得到体现，学生会跟着老师的思路，边听边记录，充分调动眼、耳、手各部分的功能。

这中间不能被其他东西所中断，运用多媒体就会割断这一连贯的思维。

比如当屏幕上出现某一定义或重点内容时。

学生的注意力会集中在屏幕上，不再听老师的讲课，他们会盯住屏幕记笔记，且速度特别慢。

所以，我认为使用多媒体要根据课程内容的性质，掌握分寸，灵活运用，否则会适得其反，有违初衷。

前文我们对当前学界讨论的热点问题进行反思，提出不同看法，当然这只是个人看法，只代表自己的观点，丝毫没有否定其他同仁在这方面作出的努力和探索。

在我看来，每个教师的情况是不同的，知识结构、语言风格、讲课技巧等等，大家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特点，充分发挥自己的专长，适应所教的环境，以提高语言学的教学效果。

任何能提高教学效果的方法和手段都可以尝试，没有统一的模式。

尤其在大学，想让大家遵循某一模式来提高教学质量，这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必要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没有共性，没有大家共同遵守的普遍规律。

明确以下几点对提高语言学概论的教学效果无疑会有一定帮助。

(1)准确定位。

语言学科有其自身的特点，它与文学类课程有很大的差别。

我们没必要拿语言课与文学课相比而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