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生命教育的内涵

第一节生命教育是什么?

一、生命教育最本质的东西是什么?

有学者将生命教育定义为:“在学生物质性生命的前提下,在个体生命的基础上,通过有目的、有计划的教育活动,对个体生命从出生到死亡的整个过程,进行完整性、人文性的生命意识的培养,引导学生认识生命的意义,追求生命的价值,活出生命的意蕴,绽放生命的光彩,实现生命的辉煌。”这个定义看上去很全面,而且富有诗意。但深究下去,避不开以下两个问题:生命的“意义”和“价值”最终挂撘何处?以什么作为终极标准?

对生命教育的定义,必须能够回答“生命的‘意义’和‘价值’最终挂撘何处”的终极问题。这似乎是一个不可回答的问题,但又必须得回答。

概念必须体现事物最本质的特征,表象的描述不能作为概念。此定义不仅显得臃肿,而且还不能将生命教育与其他形式的教育明显地区分开来。如果将“思想政治教育”做如上定义,也完全可以说得通。

真理是朴素的,也是简洁的。相对论可谓艰深广博,爱因斯坦却用E=mc2来表达,简洁而优美。对生命教育的定义,能否做到简洁而优美呢?

二、生命教育如何定义?

生命教育,强调的是教育的根。“根”即是生命教育最本质的东西。生命的“意义”和“价值”最终的挂搭是信仰。生命教育,最终无法避开“信仰”问题。避开信仰,生命教育是肤浅的。对生命教育的定义,不能停留在一般伦理学和心理学的层面,应当提升到信仰的层面。

生命,既是教育的前提条件,也是教育的终极追求。生命,即是教育的起点,也是教育的终点。从这个角度讲,生命教育,即是将生命视为终极信仰的教育。没有对生命的信仰,便谈不上真正的生命教育。

生命教育的本质是什么?那就是信仰生命。视生命为信仰,不仅仅只是教育的升华,更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升华。信仰生命,生命教育才能突破以往的观念束缚,由蛹化蝶,破茧而出。生命教育不再仅仅只是教育的一个分支,而是整个教育的目的和归宿。

那么,生命是什么?为什么要信仰生命?

三、生命是什么?

要回答“生命教育是什么”,首先必须的回答“生命是什么”。要把握“生命教育”的本质,首先必须明白“生命”的本质。生命教育,离不开对生命的深刻思索。如果连“生命是什么”这个基本问题都含含糊糊就急不可耐地要去研究“生命教育”,那么,

即便是洋洋洒洒的万字长文,博来的也不过是话痨的名号。小平同志作为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之所以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是因为他十分重视对“什么是社会主义”这个基本问题的思考。基本问题搞清楚了,搞透彻了,与之相关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搞清楚了“生命是什么”的问题,同时也就搞清楚了“生命不是什么”的问题。扎扎实实地做好生命论,才能更好地做好生命教育的方法论,才能明确生命教育的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

时至今日,无论是哲学,还是科学,都没有完美地解释生命。各个学科分别从自身的角度去解释生命,虽能自圆其说,但都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漏洞,特别是对伦理学的负面影响,饱受学界的诟病。

《牛津大辞典》对于“生命”的解释是:生命是将动物和植物与地球、岩石等区别开来的条件。生命也用作生物的总称,包括动物、植物和人。而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经过漫长的进化过程后,终于成为地球上的最高级生命,具有唯一性。问题是:难道只有人的生命具有唯一性?

维基百科对生命的定义是:泛指一类具有稳定的物质和能量代谢现象(能够稳定地从外界获取物质和能量并将体内产生的废物和多余的热量排放到外界)、能回应刺激、能进行自我复制(繁殖)的半开放物质系统。生命个体通常都要经历出生、成长和死亡。生命种群则在一代代个体的更替中经过自然选择发生进化以适应环境。具有以上特征的个体均被视为生物,但并非所有对生

命的定义都以上述条件为标准。新陈代谢和自我复制的能力有时被视判断生命的根本条件,我们称之为生命现象。病毒在有寄主可寄生的时候,会表现出生命现象;但在没有寄主可寄生的时候,不会表现生命现象,所以病毒是介于生命与无生命之间的一种奇妙的存在。问题是:病毒能够控制比它还“高级”的细胞宿主,获取养分、繁育后代,本事不小,甚至令人恐惧,竟然不能算做是生命?何其荒唐!

《现代汉语词典》对于“生命”的解释是:生命是生物体所具有的活动能力。生命是蛋白质存在的方式,它的最基本的特征就是蛋白质能通过新陈代谢作用不断地跟周围环境进行物质交换。新陈代谢一停止,生命就跟着停止,蛋白质也就跟着分解。这也即是恩格斯对生命的定义。

如果“生命只是蛋白体的存在形式,是绝对纯粹物质性的东西。如此,精神、灵魂、理想、价值,都只能在这个基础上言说了。而这恰恰是他们所批评的‘庸俗唯物主义’的理解,因为按照‘庸俗唯物主义’的理解,我们大脑产生思想,就像肝脏分泌胆汁一样。换言之,思想只是大脑这种物质分泌出来的另一种物质形式而已。因此,思想不再神圣,灵魂不再悠远,精神也不再高贵,生命也无所谓崇高了。”(1)由于受到时代的科学技术水平的局限,恩格斯对生命的解释也必然存在缺陷,在强调生命的物质基础的时候,却导致了生命的“物质”与“意识”分裂。

科学和伦理并非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东西。科学的进步,也推

动着伦理的进步。伦理的进步,同样也规范着科学的活动。“日心说”否定的不仅仅只是“地心说”,更是对宗教思想禁锢的勇敢挑战。杜威(John Dewey)说:“《物种起源》引入的思维模式注定最终要革新知识的逻辑,从而也改变了对道德、政治和宗教的看法。”马克思主义产生在十九世纪的经典物理学时代,那时人们仍然以为物质、空间和时间是相互独立的,空间不过是装载物质的口袋,时间不过是衡量物质发展顺序的尺子。到二十世纪,爱因斯坦发现了“相对论”,彻底打破了“绝对时空观”对人们思想的束缚。量子力学的发展,也改变了人们对经典力学的认识。奥地利著名物理学家埃尔温·薛定谔(量子力学的创始人之一,1933年获诺贝尔物理学奖)首次从量子的角度,开启了生命研究的全新课题。作为生命教育的课题研究,不能不关注科学的这些巨大发展变化。一些关于生命教育的文章,对生命的定义还停留在“生命是蛋白质的一种存在形式”的水平上,并且讲了很多“生命是什么”,却与生命教育的伦理需要无半毛钱关系。有的学究喜好引用一些艰涩的哲学术语,饶舌了半天却让人不知所云。

那么,生命究竟是什么?怎样才能把握生命的本质?

单纯求助于哲学,已经无法把握生命的本质。

生命哲学是一种试图用生命的发生和发展来解释宇宙,甚至解释知识,或经验基础的学说或思潮。生命哲学,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各种将生命“物化”的主义,生命被本体化了,生命的神

圣性得到了一定的恢复。生命哲学是对19世纪中期的黑格尔主义和自然主义或唯物主义的一种反抗。但是,由于缺乏深厚的科学理论依据,没有从宏观宇宙的大尺度和微观量子的小尺度去把握生命的本质,生命哲学不过是众多学说之中的一个流派而已,并没有得到进一步的发扬光大。

不仅仅只是生命哲学存在着局限,整个哲学界都陷入了深重的危机。从20世纪开始,哲学便失去了自己独特的、其它学科不可替代的研究对象而深陷危机,直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的时间,仍然还未走出。“世纪之交的时候,物理学、数学和哲学这三门主要理论学科都发生了危机。所不同的是,物理学和数学不同程度地克服了危机,而20世纪的西方哲学却一直没能摆脱危机的阴影。究其原因,哲学危机的性质比物理学和数学的危机更为严重,它所面临的是失去自身研究对象的危机。理论前提和研究方法上的危机,尚可通过库恩所说的‘范式转换’来解决,但如果一门学科失去了其他学科不可取代的独特研究对象,那么,它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了。”“哲学在实践上失去了意识形态和文化领域的主导地位,在理论上步入相对主义的误区。哲学在失去‘第一科学’和‘科学之科学’的地位之后,只是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的一个普通的专业。哲学家过去的公众形象是智者和贤人,现在却是这样一类专业人员:他们使用专业术语,乐而不倦地争论只有本派别才感兴趣的问题,局外人却不知所云。”(2)既然现代西方哲学自己本身就遇到了自身难以医治的绝症,我们

就别指望仅仅引用它们的那些艰涩的术语,便能解决关于生命的问题,就能了解生命的本质和真谛。

由于近现代科学尤其是量子论的发展,哲学界已不可能跟得上科学的脚步。哲学将不得不再次与科学结盟,特别是现代宇宙科学和量子力学。“现代西方哲学都可以看做为摆脱哲学危机而做的努力,而努力的方向即是寻求新的研究对象,开辟新的哲学领域。”(3或许,对生命的再认识,再研究,将会帮助哲学从山穷水复到柳暗花明,走出危机。

哲学危机,哲学被科学远远甩在后面,对生命的理解,不能仅仅借助于哲学,更应当借助于科学,特别是现代宇宙学和量子力学,在最大的尺度和最小的尺度去把握生命。著名宇宙学家史蒂芬·霍金先生说:“我们怎么能理解我们处于其中的世界呢?宇宙如何运行?什么是实在的本性?所有这一切从何而来?宇宙需要一个造物主吗?……按照传统,这是哲学要回答的问题,但哲学已死。哲学跟不上科学,特别是物理学现代发展的步伐。在我们探索知识的旅途中,科学家已成为高擎火炬者。”(4)现代人利用科学之刀对生命进行着深度的剖析,已经达到了分子、原子的尺度。这无疑极大地提高人类治疗和预防疾病的能力。但极端的科学理性也出现了令人忧虑的状况。生活和习俗,历史和社会,道德和法律,哲学和宗教等,都告诉我们:人的生命是神圣的。但科学却未必。在经济学家看来,人不过是一台生产和消费的机器;在解剖学家看来,人的生命不过是一堆组合在一起的器

官;在物理学家看来,人的生命不过是一堆原子的集合……“在科学没有进入生命视野前,生命似乎是哲学的一个主题;可是,在生命被科学描述甚至驾驭以后,尤其是有了所谓的‘生命科学’以后,生命似乎就不再是哲学的一个主题了。因为,生命被‘物’化了。当生‘命’被‘物’化以后,这从无到有之‘生’就不再是某种神圣的‘命’,而只是新陈代谢的‘物’了,生命的神圣性被彻底解魅,哲学的玄思就不再成为必要的外衣了。”(5)可是,生活在现代社会,科学和科学产品,已经像空气一样遍及在生活之中,人们一刻也离不开科学。反对科学如螳臂当车,对科学持悲观态度也不应该。诅咒无济于事,放弃科学更是荒唐。我们应当深刻反思出现这种状况的深层次原因,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路径。如何找回生命在科学之中失落的神圣,必须得重新认识生命。

生命失去神圣性,不能简单粗暴地归结为科学的解魅。这是哲学危机和信仰危机同时出现,相互纠缠的结果。原因是深层次的,除非哲学、信仰和现代科学真正实现结盟,才能解决这一深层次的矛盾。

所有危机的根源,都来源于对生命的误解:停留在经典物理学时代的绝对时空观里,只是满足于在地球这一亩三分地上解读生命,看不到生命的根——量子世界,以为只有生物才是生命,以为物质和意识可以分离……对生命的描述就只能停留在表象的描述上。

生命,是一个能动系统。

能动性和系统性,是生命的两大本质特征。

能动性,有两层涵义:一是说生命的活动,来自于生命内部矛盾的驱动,而不是仅靠外力的驱动;二是说生命具有自主意识(或者说是自由意志),具有自我保存、自我决策和获取更大活动自由的冲动。加来道雄说:“为什么相对论违背我们的常识,这不是因为相对论是错的,而是因为我们的常识不代表真实。”(6)仅仅依靠日常的经验判断或哲学的玄思,对生命的理解已经不可能再有新的突破。“我们必须同时面对由量子力学描述的极微小的古怪领域,以及广义相对论的宏大优雅,它将视界放到了极大,大到宇宙本身。”(7)我们必须学会从宏观宇宙的最大尺度和微观量子的最小尺度去解读生命。

系统性,即生命是一个整体的、有机联系的系统,而不是一个松散的、可以随意分割的集合。一块石头,你可以随意分割,但它仍然是石头,本质并没有被改变,顶多是比较细小的叫做石砂而已。但是,如果一个细菌被随意分割,结局一定是死亡而变成我们常识中“非生命的物质”。

判断一样东西是否属于生命,就要看它是否同时具备能动性和系统性这两大特征。这个定义无疑扩大了生命的范围,突破了以往仅仅认为生物才是生命的观念。“我们在这里接触到了宇宙中一切都有生命的大胆想法,虽然它不是首次提出,甚至在西方哲学中也不是第一次。在此之前两千年,爱奥尼亚哲学家就将其命名为‘万物有生命论’”。(8)这样一来,微观量子世界中的质

子、电子、原子、分子等物质微粒,都是一个能动系统,必须得认定为生命。这样,生命的起源问题就好解决了。

有人说生命起源于海洋,有人说生命起源于地球之外。生命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产生的,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生命、无意识的“死”物质为什么能够产生出有生命、有意识的“活”物质?达尔文的进化论描述了自然界中的无机物因化学反应自

发产生了蛋白质,然后在各种自然条件的共同作用下产生出单细胞生物,单细生物进化成为多细胞生物,多细胞生物经过复杂的进化形成古猿,古猿最后进化成为人……似乎已经解决了生命的起源问题,可问题的关键是:无生命的有机物是怎样进化成为有生命的单细胞生命的?从“死”的物质中为什么能够产生出“活”的生命来?这个关键的问题却被进化论一笔带过,被人们忽略。

如果我们不承认微观物质微粒本身就是有意识的生命,那么,从无生命到有生命这一中间过程也就无法解释。量子世界,是生命的根。要深刻把握生命的真谛,不追根问底绝对不行。唯有充分认识量子世界,才能彻底抛弃机械唯物决定论。量子世界,“它之所以神秘,是因为它描述了一个粒子可以同时存在于世界的几个地方,并且通过同时探测宇宙,一个粒子可以立即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它之所以有用,是因为对建造宇宙的最小建筑砖块行为的理解,加强了我们对其他一切事物的理解。”(9)马克思主义辩证法认为:内因是事物发展的根据,外因必须通过内因才能起作用。生命的形成和发展,外部的条件是必需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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