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世界

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世界
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世界

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世界

张洁人文与社会学院 01中本[4]班指导老师:罗华

摘要:张爱玲小说世界中的男性角色精彩纷呈。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封建没落家族的遗老遗少;[二]新旧

兼杂的都市男人形象;[三]混迹洋场的绅士。他们身上都有着人性的劣根性,自私自利、虚伪、残忍、游戏人生。他

们对待女性有着本质的相似:寡于情、陋于质、趋于利、薄于义。本文就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进行分析和讨论,

并探究作者塑造这些形象的内在动因。

关键词:张爱玲;男性世界;心理积淀;童年经历

海内外对张爱玲的评说研究已经持续了较长的时间,在此过程中,论者普遍关注张爱玲笔下的

女性形象,而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其小说中的男性形象。这不能不说是张爱玲研究中的一个盲区。事

实上,张爱玲小说世界中的男性角色精彩纷呈。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封建没落家族的遗老遗少;[二]新旧兼杂的都市男人形象;[三]混迹洋场的绅士。他们身上都有着人性的劣根性,自私自利、

虚伪、残忍、游戏人生。他们对待女性有着本质的相似:寡于情、陋于质、趋于利、薄于义。本文

就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进行分析和讨论,并探究作者塑造这些形象的内在动因。

张爱玲的小说大多展现的是被时代之光匆匆掠过、被历史遗忘也遗忘着历史的有着“古墓的清凉”的旧式家族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生存状态。她不仅为我们描绘了凄婉美丽的、钉在灰暗粗

砺石墙上有着“红嘴唇、水眼睛”的女性浮像,更为我们提供了女人“心里的天,迟迟地黑了下去”

的整个坍塌掉的男性世界。张爱玲为了写女人而写男人,她的笔触沉稳有力,不浮不乱。

总观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一)封建没落家族的遗老遗少

张爱玲的小说世界里生活着一群形体残疾、精神残障、一无所能、靠吃祖宗遗产,并沉溺于“醇酒妇人和鸦片”中旧文化背景下的遗老遗少。他们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最为鲜活,也最具有象征意义。他们几乎全是猥琐虚伪、软弱无能、自私自利、贪婪冷酷而又残暴无比、荒淫可笑的。

这一类男性形象又可以分为两类:

1. 封建没落家族中从肉体到精神都残缺萎靡的遗老遗少们

可以说这一类群体的数量最多。有《金锁记》里毫无人气的软骨病姜二爷、吃喝嫖赌一应俱全的姜三爷;《小艾》里蓄娼养小、骗太太钱财、做无耻汉奸的席五老爷;《倾城之恋》里“狂嫖滥赌,玩出一身病来”,又骗光妹妹钱财的白三爷、白四爷以及已逝的、把白家带入破落境地的白老太爷;《茉莉香片》

里暴戾冷酷、专制残忍的聂介臣;《花凋》里“自民国纪元起就没长过岁数”在“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郑先生;《琉璃瓦》中自私自利,为金钱、权势以女儿的幸福作筹码的姚先生等等。

《金锁记》里的姜家,曾经是簪缨望族,如今家道败落,全靠祖宗遗产苟延残喘。如果说姜家的二爷是“没有生命的肉体”,那么三爷姜季泽则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季泽是个结实小伙子,偏于胖的一方面,脑后拖着一根三脱油松大辫,生得天圆地方,鲜红的腮颊,往下坠着一点,有湿眉毛,水汪汪的黑眼睛里永远透着三分不耐烦,穿一件竹根青窄袖长袍,酱紫芝麻地一字襟珠小坎肩。[1]

健康的体魄,英俊的外表,光鲜的衣着。可在这样一副好皮囊遮盖下的却是不务正业、声色犬马、靠变卖祖产的荒淫生活。

对于姜季泽来说,与七巧的调情是他擅演的风流戏之一。张爱玲将其描绘得入木三分。当七巧哭诉自己非常人的生活时,“他仍轻佻地笑了一声,俯下腰,伸手去捏她的脚道:‘我倒要瞧瞧你的脚现在麻不麻!’”[2]一个肉欲至上的人鲜活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可是这样一位风流轻佻的封建遗少还是有其“原则性”的。

季泽看着她,心里也动了一动。可是那不行,玩尽管玩,他早抱定了宗旨不惹自己家里人,一时的兴致过去了,躲也躲不掉,踢也踢不开,成天在面前,是个累赘。何况七巧的嘴这样敞,脾气这样躁,如何瞒得了人?

何况她的人缘这样坏,上上下下谁肯代她包涵一点?她也许是豁出去了,闹穿了也满不在乎。他可是年纪轻轻的,凭什么要冒这个险?[3]

家里的女人归根到底是保证“纯种”的工具,一旦惹火上身,躲不掉,踢不开;要风流快活,外面的女人多得是,犯不着为了七巧跟家里过不去。权衡左右,姜季泽为了自身利益,扼杀了七巧的爱情。他说道:“二嫂,我虽年纪小,并不是一味胡来的人。”[4]冠冕堂皇的一句话将他自私自利的本性揭示地尤为深刻。作者在这里直逼姜季泽的内心,把他的内心世界和外在表象展示给读者的同时,将其丑陋、虚伪、自私甚至恶心的一面暴露无遗。

拒绝了七巧爱情的姜季泽却拒绝不了黄金的诱惑。十年之后,七巧终于独享一大笔钱的时候,穷困潦倒的姜季泽带着“满面春风”来向七巧倾吐他的所谓的“爱情”。

季泽把椅子换了个方向,面朝墙坐着,人向椅背上一靠,双手蒙住了眼睛,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七巧啃着扇子柄,斜瞟着他道:?你今儿是怎么了?受了暑吗??季泽道:?你哪里知道??半晌,他低低的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跟家里的那个不好,为什么我拼命的在外头玩,把产业都败光了?你知道这都是为了谁??七巧不知不觉有些胆寒,走得远远的,倚在炉台上,脸色慢慢地变了。季泽跟了过来。七巧垂着头,肘弯掌在炉台上,手里擎着团扇,扇子上的杏黄穗子顺着她的额角拖下来。季泽在她对面站住了,小声道:?二嫂,……七巧!?[5]

多么精彩的一个场景。姜季泽不愧是风月场上的高手,他知道此时此地应该做些什么,应该说些什么。一句“七巧”,唤起了被黄金锁着的七巧的情欲,在幸福的晕眩中,差一点丧失了警惕,听信了季泽。当七巧得知季泽是哄她的,是为了她的钱而来,暴怒的七巧用团扇打走了这个曾经爱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6]的男人,也打走了作为女人的七巧的最后一点温情和期盼。七巧开始了一种更为变态的生活。七巧这种歇斯底里的阴暗心态与姜季泽不无关联。“是谁毁灭了七巧?是黄金,更是那摧毁七巧一生幸福,让七巧无法成为女人、无法信任、无法去爱或得到爱的姜家男性,是他们把美丽的麻油店‘大姑娘’变成疯狂可怕的变态恶婆。”[7]而姜季泽则是这一悲剧最直接的导火索之一。他为了自己的情欲、黄金欲不断地欺骗、利用七巧。

《花凋》中的郑先生,虽不似姜季泽这般被情欲、钱欲迷住了心窍,但他的生活反映了封建遗少的另一面。

郑先生是个遗少,因为不承认民国,自从民国纪元起就没长过岁数。虽然也知道醇酒妇人和鸦片,心还是孩子的心。他是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8]

“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深刻形象地道出了遗少们的本质特征。辛亥革命爆发时,这批人大多未成年,民国已过去三十多年了,他们却还停留在清朝——他们的孩童时代。社会不断进步不断变革,郑先生们却仍沿袭着三十多年前的生活习惯。他们思想陈旧,对社会对家庭毫无责任感,唯一关心的是自己。“各种恶之花、文明之花一齐开放的十里洋场,对于他们是一个无法理解的‘怪物’,并以庞大的咄咄逼人的力量压迫着他们。”[9]

可是郑先生究竟是个带点名士派的人,看得开,有钱的时候在外面生孩子,没钱的时候在家里生孩子。

郑先生是连演四十年的一出闹剧,他夫人则是一出冗长的单调的悲剧。她恨他不负责任;她恨他要生孩子;

她恨他不讲卫生,床前放着痰盂他偏要将痰吐到拖鞋里。

说不上郑家是穷还是阔。呼奴使婢的一大家子人。住了一幢洋房。床只有两只,小姐们每晚抱了铺盖到客室里打地铺。客室里稀稀朗朗的几件家具也是借来的,只有一架无线电是自己臵的,留声机屉子里有最新的流行唱片。他们不断地吃零食,全家坐了汽车去看电影。孩子蛀了牙齿没钱补,在学校里买不起钢笔头。

为门第所限,郑家的女儿不能当女店员,女打字员,做‘女结婚员’是她们唯一的出路。[10]无疑郑家经济是拮据的,可拮据的同时郑先生还是摆足了阔架子。不管有钱还是没钱,日子照旧。抽鸦片、住洋房、全家吃零食、坐汽车、看电影,偶尔还养养姨太太,全然不顾家庭经济现状、子女的上学、健康。因为门第不允许,女儿长大了也不能就业,只能当“女结婚员”——挑选有钱有势的女婿做依靠。

三女儿郑川嫦病重,他不肯花钱买药。

郑先生道:‘你的钱你爱怎么使怎么使。我花钱可花得高兴,苦着脸花在医药上,够多冤!这孩子一病两

年,不但你,你是爱牺牲,找着牺牲的,就连我也带累着牺牲了不少,不算对不起她了,肥鸡大鸭子吃腻了,一天两只苹果——现在是什么时世,做老子的一个姨太太都养活不起,她吃苹果![11]

川嫦死后,郑先生花钱在其坟头添了个大理石的天使,碑上还有托人撰制的新式的行述:“……川嫦是个稀有美丽的女孩子,……无限的爱,无限的依依,……知道你的人没有一个不爱你的。”一个虚假、自私、做作的旧家庭企图用“家”这个温情脉脉的面纱来掩盖。郑先生是一个不学无术、毫无责任感、极端自私、自我享乐至上的父亲。父亲,本应是一个家庭的支柱,妻子儿女的依靠,郑先生则完全颠覆了“父亲”这个角色的神圣意义。

与郑先生相似,《琉璃瓦》中的姚先生也企图借着嫁女儿飞黄腾达。“亲子之爱的神话已被利己主义的‘冰水’和功利主义的冷漠彻底扭曲了。”[12]虽然姚先生不是靠祖产生活的封建遗少,但其本质仍有封建遗少的影子。

姚先生为实现自己的政治梦想甘心拿大女儿去攀结权贵,又为维护面子,扫除自己政治前途上的障碍而把二女儿从事实上推出家门;姚先生继续打三女儿的主意。究其本质,他为女儿选下的婆家不外是这么两种情况:嫁富商、嫁高官。

其实,“姚先生也不乏爱女之心,舐犊之情,但更爱更钟情的首先是金钱、权势、地位和自己能捞到好处,因而血浓于水的亲子之情在这物欲横流的利益原则下被异化为一种不尴不尬的商品交易。”[13]

2. 在遗老遗少们这种病态生活环境中灵魂被扭曲的新生儿

《茉莉香片》中敏感变态、“畏葸的阴沉的白痴似的孩子”聂传庆是这一类的典型。

聂家是已衰败的旧式家族,只剩下黑沉沉的荒凉。传庆自幼就生长在这种氛围里,他渴望确认自己,可暗淡无光的家庭环境使他感到孤立无助,对周围充满了恐惧。聂传庆是一个自怨自艾、沉默寡言、懒惰萎靡、孤独自卑、懦弱敏感的人,无疑具有深刻的病态人格心理。他四岁上就没有了母亲,从小在父亲与继母的痛打与羞辱中长大,二十多年来已经成为一个精神上的残废。传庆很清楚父亲之所以还可以关起门来耍威风,仅仅因为有钱。还在十二三岁那个渐省人事的年龄,他就盼望将来有了钱就可以像父亲一样。他盼望着在支票簿上任意签字,并且提早在废支票簿上练习,左一个“聂传庆”右一个“聂传庆”。这触动了他父亲暗藏的恐惧,他挨了耳光,废支票被夺过来搓成团,砸在他的脸上。他渐渐省悟,待他可以取代父亲,拥有他的天下时,他可能已被作践得不像人。

在这样一种封建专制的家庭中,传庆希冀能够逃离,可是他发现自己有好些地方酷肖他父亲。“他深恶痛嫉那存在于他自身内的聂介臣。他有方法可以躲避他父亲,但是他自己是永远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的。”[14]这注定了传庆不可能摆脱父权残暴的重压。命运跟传庆开了个玩笑,他终将成为封建专制的继承人。

传庆警惕和仇视周围的一切人,哪怕是真心对他好的人。“在家里,他憎恨刘妈,正如在学校憎恨言

丹朱一般。寒天里,人冻得木木的,倒也罢了。一点点的微温,更使他觉得冷的彻骨酸心。”[15]对早已死去的母亲冯碧落,他没有产生丝毫的温情,而是一味地憎恨埋怨她。因为她没有和言子夜私奔,使得聂传庆没有成为言子夜的儿子。他疯狂地仇恨言丹朱,他认为是言丹朱取代了他,是言丹朱毁了他。这种精神的变态是他自卑心理的一个最充分表现。

“聂传庆已失去了一切证实自己的方式,生命的空虚,孤独的恐惧在残酷地吞噬他的灵魂,他想毁灭一切,连同他自己。”[16]圣诞夜,他狂暴地殴打了言丹朱,在残酷地拳打脚踢的过程中他生平第一次证实了自己,从深刻的自卑深渊中第一次短暂地获得了拯救。专制封建的家庭生活环境注定了聂传庆的悲剧,他什么也逃不了,生活还得继续。“丹朱没有死,隔两天开学了,他还得在学校里见到她。他跑不了。”[17]

在传庆的身上我们能看到封建遗老遗少的影子。他无法选择生活环境也无法选择命运。他只能沿着父亲走过的路继续走下去。与姜季泽们不同的是,聂传庆挣扎过、拒绝过,渴望逃离这种生命轨迹。逃离的同时,他的人性不断扭曲,这是因为专制思想根深蒂固地扎根于他的脑海。当一个人对自己生命了解得过于透彻之后,他会产生一种宿命感,一种悲从心底来的彻悟。传庆了解了自己与上辈人的身世关系之后,他在现实性与可能性之中饱受折磨,欲罢不能。“沉重的时代压力,已经使得负荷着时代痛苦的两代洋场儿女产生了精神的断裂,老的既失去了伦理上延续的希望,少的又对祖宗渊源怀着浓重的失落感,一切都在‘没有悲壮,只有苍凉地倾斜’。”[18]

(二)新旧兼杂的都市男人

这一类男性形象为数也不少。他们大都曾留过洋或受过高等教育,或从事着上等体面的工作,但传统伦理道德思想又根深蒂固。《红玫瑰与白玫瑰》里挣扎在“好人”与“真人”双重人格间的佟振保;《心经》中陷于父女恋的许峰仪;《鸿鸾喜》里新发迹的,惯在人前扮演“好丈夫”和“开明父亲”的娄嚣伯;《封锁》里曾在有形封锁中一度真情流露,但最后还是在恒常的无形封锁中归于虚伪常态的吕宗桢。

《心经》里的许峰仪,一个“社会上混迹了多年的有权力有把握的人”。他四十岁左右却带有“遗少”气味;住在西式洋房里却迷信“阳宅风水”;摆设西式家具却悬挂中式名人字画;他精神极度空虚,和女儿许小寒玩着时髦的“精神恋爱”。小寒在这样一个病态的家庭里,形成了病态的“恋父情结”,可作为父亲的许峰仪默许并助长了这种情感。对于许峰仪而言,他不爱自己的妻子,却将本应给予妻子的情感转嫁给女儿。只因女儿身上“有着奇异的令人不安的美”。许峰仪的自私毁掉了许小寒更毁掉了整个家。儒家伦理道德之于他的规范角色已经完全消失,他作为原始性的、女人心目中的男人而存在。但社会赋予许峰仪自然属性不允许其发兽性,他不得不时时虚伪地以“爸爸”的身份刺激小寒。他选择自我回避,让段绫卿一个貌似小寒而又“人尽可夫”的女人作为自己的情妇。他抛开了父女关系,仅把自己置身于世俗中男女间的性爱关系,充分说明他是一个负心又不敢承担责任的伪君子。

当小寒得知绫卿是父亲的情妇时,她试图阻拦。“她扑到他身上去,打他,用指甲抓他,峰仪捉住她的手,把她摔到地上去。她在挣扎中,尖尖的长指甲划过了她自己的腮,血直往下滴。”[19]许峰仪或许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许小寒。但凡有爱,总有些疼惜。他只是需要那种活泼真实的情爱的刺激。他冠冕堂皇地埋怨许小寒“你牺牲了自己,于我又有什么好处”[20]。看似要阻止这段变态的感情,实则他已不满足于仅仅的“精神恋爱”。他对许小寒说:“你放心,现在的社会上的一般人不像从前那么严格了。绫卿不会怎样吃苦的。你刚刚说过:我有钱,我有地位。你如果为绫卿担忧的话,大可不必了!”[21]在许峰仪看来,养情妇远比与女儿的恋情能得到社会的认同。他终于在许小寒面前撕下了新派绅士的假面具。

许峰仪无视妻子的存在,肆意玩弄女儿的感情,利用社会的所谓‘开放’随意占有蹂躏段绫卿还假借爱情的名义,却心安理得,纤毫无损,不受任何惩罚。“他是一个高度物质化的精神极度空虚无聊的灵魂;既无新道德,又无旧伦理;既残存着封建主义的腐朽文化,又沾染了资本主义颓废文化。他是一个封建文化和资本主义文明在这块土地上媾合而生的文化畸形儿。”[22]

(三)混迹洋场的绅士

梁实秋曾经说过,随着时代观念的转变,原本被中国传统社会认为是尊称的绅士,到了民国时期已变成为一个难堪的罪名。张爱玲无疑是一位记录上海都市生活的出色作家,在她的笔下,把这难堪解释地恰到好处。

这些男性,有《倾城之恋》里“对女人说惯了谎”、“把婚姻看作长期卖淫”的范柳原;《沉香屑第一炉香》里靠寄生贵妇、吃软饭、善调情的“杂种”乔琪乔。

范柳原生活在殖民地气氛浓郁的香港,和许峰仪们相比,他不那么虚伪和矛盾。作为洋场社会的花花公子和风月高手,他秉着玩世不恭的人生态度享乐至上。范柳原原为一富商之子,一场不负责任的海外之恋有了他的存在。他在英国长大,自小就深受西方文明的熏陶,父亲故世以后,他远涉重洋赶回来继承家产,可却有种种棘手之处。“他孤身流落英伦,很吃过一些苦,然后方才获得了继承权。”“他年纪轻轻的时候,受了些刺激,渐渐的就往放浪的一条路上走,嫖赌吃喝,样样都来,独独无意于家庭幸福。”

[23]与流苏相同的命运,使范柳原觉得“在她身上,他感觉到了那种非常熟悉的没有根的凄凉和惶恐”。[24]范柳原是真正懂流苏的,他曾多次提到流苏是“一个真正的中国女人”,她的“特长是低头”,他看出了流苏身上具有的中国传统女性的奴性。他有自己的私心,他希冀从这位具有传统风韵的“真正的中国女人”身上找到自我、明晰自己暧昧的“中国人”身份。可是他又仅仅想利用流苏摆脱自己心灵的桎梏,而无意于担负起丈夫的责任。苏青曾在《读〈倾城之恋〉》中写道:“其实象范柳原般的男人,又有些什么价值呢?”他的价值就在于他的钱。流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深深懂得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残存的韶华再结一门亲,以获得经济的保障。而范柳原也深谙这一点。傅雷在评论《倾城之恋》时曾说《倾城之恋》给人的印象,仿佛是一座雕刻精细的翡翠宝塔,而非哥特式教堂的一角。男人是一片空虚的心,不

想真正找着落寞的心,把恋爱看作高尔夫与威士忌中间的调剂。女人整日担忧着最后一些资本——三十岁左右的青春——再另一次倒帐;物质生活的迫切需求,使她无暇顾到心灵。这样的一幕喜剧,骨子里的贫血,充满了死气,当然不能有好结果。

在整个恋爱过程中,虽也有偶尔的真心,也曾有“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刹那期盼,可这份“真心”也表现的极为可怜。为了使流苏自动投入他的怀抱,而自己不用负任何诱奸名门闺秀与婚姻承诺的责任,他煞费苦心地用印度公主来刺激流苏。“很明显的,他要她,可他不要娶她。然而她家里虽穷,也还是个望族,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他担当不起这诱奸的罪名,因此他采取了那种光明正大的态度。”“他有意的当这人做出亲狎的神气,使她没法可证明他们没有发生关系。她势成骑虎,回不得家乡,见不得爷娘,除了做他的情妇之外,没有第二条路。”“他拿稳了她跳不出他的手掌心。”[25]范柳原是个自私的男人,他想要得到浊世的一点真爱,既然得不到对方真心的回应,他也绝不愿付出自己的真情。他们实际上在进行着一场无爱的较量。最后,流苏如愿以偿了,得到一桩她所向往的婚姻。柳原现在不跟她闹着玩了,他把她的俏皮话省下来说给旁的女人听。流苏成为柳原名正言顺的妻子,然而流苏还是有点怅惘。

恋爱与婚姻是张爱玲小说永恒不变的话题。男男女女都为这恶梦所苦。婚姻的主动权、支配权完全操纵在握有经济实力的男性手里,女人只是一种工具。女人的卑贱地位使她们谈爱离不开靠山、寻爱离不开经济,恋爱摆脱不了对男性的依附。“正是‘经济’,金钱这充满铜臭的枷锁,使得女性萎缩了几千年,卑弱了几世代,成为掌握经济杠杆的男性世界永远的奴隶。”[26]所以有了曹七巧、白流苏,所以男人公然嫖娼蓄妓。

张爱玲用她特异的女性的感性心理以及敏锐得近乎神经质的艺术家的禀赋和气质,描绘旧文化背景下女性苍凉的人生境遇以及金钱文化下女性尴尬的生存状态。“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27]男人是女人悲剧命运的直接导演者和施虐者。张爱玲笔下丰富多彩的男性形象,无论是封建遗老遗少、庸俗的都市男性还是洋场社会的风流绅士,大都崇尚金钱、玩弄女性,庸俗卑琐、昏聩无能,他们都寡于情、陋于质、趋于利,很少有好男人形象。这就是张爱玲对男性基本评价和基本视角。

张爱玲是一个纯粹的上海人。她的小说是纯粹的上海传统的小说。上海一方面是商业中心,世界性都会,另一方面成为中国散播新思想的文化中心。旧家庭、没落官僚为了保存他们没落的制度逃到上海。在租界里,他们悠哉悠哉地过着他们迷信死守的旧制度生活,他们的家就是一个小小的“清朝”。他们留辫子、纳妾、抽鸦片、捧优伶、赌博、打麻将、莳花养鸟,仍沾恋昔日的荣光。他们是租界中最好的居

民,因为租界延长了他们所尊奉的封建制度。他们等候复辟,等候一切机会,借过去的剩余来苟延:古文字上,诗词绘画上,遗老遗少的派头、言语、衣着上。他们不肯承认民国,不用民国纪元。他们只会躲在鸳鸯蝴蝶派的小说、黑幕小说和旧家庭的闲话上。

这些人一个个供养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各自有他的一角,还不肯安静,就像死了闹鬼似的,无论出了什么新闻都是笑话奇谈。……

这新闻总是他们唯一的血脉循环。自己没事干至少知道别处还有事情发生,又是别人但风险,外面永远风雨方殷的深灰色的玻璃窗灯前更兴安逸。[28]

张爱玲正是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她继承了这些旧家庭和他们的那一套文化。她是表现这个没落的“上海世界”的最好和最后的代言人。其父张志沂是一个染有旧派绅士特有恶习的遗少,其母黄素莹则是深受西方文化熏染、富于艺术修养的新女性。生在这样一个“犯冲”的家庭里,父母长期不和,经常吵架,母亲为了摆脱家庭纠纷多次出国,致使童年张爱玲极少得到母亲的温情和关爱。到后来父母离异,父亲又娶了后母。十七岁时,母亲从欧洲回国,张爱玲因留学与否与父亲发生冲突,遭到毒打和禁闭,后来终于逃出了充满腐败气息的旧家庭。

张爱玲年幼时,遗老们已垂垂老矣,接触最多的还是与父亲年龄相当的一批遗少。张爱玲父亲的一生堪称典型。他思想陈旧,一辈子就职两次,在职务上也没干好,将吃喝嫖赌、抽鸦片、娶姨太太当作正务。家庭生活上对有新思想的妻子、妹妹极为仇视,用不供生活费逼妻子就范,好让他为所欲为。遗少脾气的男人想着法子弄光女人的钱,这一幕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反复出现:《金锁记》中小叔想骗嫂子的钱;《多少恨》中父亲死皮赖脸榨光女儿身上可怜的几个薪水;《小艾》中五太太的丈夫把她的私房钱用得干干净净。这在没落的大家族中是司空见惯的,张爱玲在她们家的圈子里听到、见到的这类事情很多。

对子女,张爱玲姐弟虽从小就各有专职保姆,可真正关心却是少而又少。《私语》里,张爱玲对于童年父亲的回忆几乎没有,在子女的教育上反映了他头脑顽固的一面。从天津时起,他就请先生来家教书,完全是私塾式的教育。搬家到上海,这套教育仍在继续。母亲不得不象小偷一样,将张爱玲偷偷带到一所新式小学报了名。父亲很少过问她的学业,令张爱玲痛心的是每次都要在鸦片塌前向父亲要上学费用。张爱玲靠了母亲、姑姑的爱护,加上个人的努力,中学时就表现出文学天才,可弟弟张子静在这种缺乏应有的教育和爱抚的环境下生长,终究一事无成,沉落到社会最底层。弟弟的遭遇,父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种种在《茉莉香片》中反映得尤为真切。《茉莉香片》中的聂介臣完全是张父的再版,而聂传庆则有着张爱玲和弟弟张子静的面影。聂介臣——传庆之父,由于终生得不到传庆母亲的爱,把仇恨洒在传庆身上,这当然不是因为聂介臣深爱着自己的妻子,而是他的绝对权威的地位受到了打击,而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五四”时期妇女解放运动使“夫妇君臣化”的伦理道德有所动摇,冯碧落稍微的挣扎虽然如“绣屏上的鸟,永远没可能飞起来”,但已经给死水一潭的封建大家族以巨大的震撼,使为夫者

的惶恐深入骨髓。于是他就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威不顾一切地压迫儿女。聂传庆对父亲的所作所为经历了一个“逃离——寻找——失望”的过程。张爱玲自己与父辈的关系也经历了一个“逃离——寻找——失望”的过程。父母离异后,她先是与父亲生活在一起,受尽父亲和继母的委屈。在一次毒打并被关押半年之后,她逃出了父亲的家,满怀希望地去寻找母亲。因为种种原因,爱玲与母亲勉强生活在一起后,但她慢慢觉得“那些琐琐屑屑的事,一点一点毁灭了我的爱”。她对母亲也从寻找落入了失望,“我感觉到是孤零零地立在天底下了”。

张爱玲自小失去母爱,虽然生为女孩,但天才早慧对失望较敏感。父亲是个“软废物”,但无恶习时亦甚和蔼。张爱玲对父亲可以说是爱恨交集的。弗洛伊德认为人的被压抑的欲望归根到底是人幼年时的性欲。他把幼儿的求人亲爱和喜欢偎傍人等说成是性欲的表现。这种性欲由于受到压抑,在女孩就成了恋父嫉母情结。像张爱玲这样一个在畸形家庭里生长的孩子,她性格的孤僻内向,以及内心深处对爱尤其是对长辈之爱的渴求,比一般人都更为强烈。父爱的缺失,使她先后选择的两个爱人都年长她许多。张爱玲曾说:“男人的年龄应当大十岁或是十岁以上,我总觉得女人应当天真一点,男人应当有经验一点。”其种种都透露张爱玲的“恋父情结”。《心经》中许小寒对许峰仪天真的毫无功利性的爱也许正是这一情结的暗示。

张子静曾说:“我姐姐的小说,是她宣泄这种苦闷的一种方式。通过宣泄,赤裸裸揭露没落豪门的封建生活,怎样残酷的扭曲人性、自相残杀,对此她作了毫不留情的严厉批判。她的小说人物,可说俯拾即来,和现实人物的距离只有半步之遥。在她生活周边的知情者,一看她的小说,就知道她写的是哪一家的哪一个人。”《花凋》中的郑先生就是以张爱玲的舅舅黄定柱为模特的。而《金锁记》则是以李鸿章次子李经述一家的生活为背景的。

张爱玲在散文《天才梦》中写道“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她以一种异于常人凌厉冷静的目光去审视芸芸众生。在她的眼里人生都是残缺的,所以她笔下的人物几乎都带有人性最根本的弱点。张爱玲的人生中少喜剧,她对历史、文明、时代皆怀有沉重的悲观态度。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大多是一些软弱的凡人,谁也没有能力改变什么,正如那些“在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社会不会因为他们的不长岁数而停滞不前。张爱玲对他们极尽嘲讽憎恶的同时,更有一种对他们的可怜。她的笔触如万能的高倍放大镜,透视着人性的悲哀。正如她自己所说:“我是喜欢悲壮,更喜欢荒凉。壮烈只有力,没有美,似乎缺少人性。”

注释:

[1][2][3][4][5][6] 张爱玲. 金锁记[M].张爱玲文集[M].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2.

[7][13][26] 常彬. 类型各异的男性世界——张爱玲小说论[J]. 吉林:东北师大学报, 2003,(4):100.

[8][10][11] 张爱玲. 花凋[M].张爱玲文集[M].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2.

[9] 梁鸿. 张爱玲小说家族人物模式初探[J]. 郑州:郑州大学学报, 1999,(6):88.

[12] 杨改桃. 繁华滚滚孤独无穷——从〈琉璃瓦〉看张爱玲如何演绎孤独[J]. 山西:沧桑, 2004,(3):67.

[14][15][17] 张爱玲. 茉莉香片[M].张爱玲文集[M].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2.

[16] 宋家宏. 主体心灵的自白人伦关系的审视——张爱玲〈茉莉香片〉解读[J]. 云南:玉溪师专学报, 1994,(6):41.

[18] 杨义. 杨义文存[M].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8,484.

[19][20][21] 张爱玲. 心经[M].张爱玲文集[M].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2.

[22] 张建宏. “情结”学说的演绎和超越[J]. 北京:外国文学研究, 2003,(1):98.

[23][25]张爱玲. 倾城之恋[M].张爱玲文集[M].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2.

[24] 高娟. 张爱玲〈倾城之恋〉解读[J]. 山东:山东社会科学, 2003,(3):110.

[27] 张爱玲. 有女同车[M].张爱玲文集[M].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2.

[28] 张爱玲. 怨女[M].张爱玲文集[M].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2.

参考文献:

[1] 张爱玲. 张爱玲文集[M].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1992.

[2] 冯祖贻. 张爱玲[M]. 天津: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0.

[3] 季季关鸿. 永远的张爱玲[M]. 上海:学林出版社, 1996.

[4] 费勇. 张爱玲传奇[M]. 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 2000.

[5] 杜玉镇. 沉重的心灵表现——张爱玲小说〈心经〉中人物心灵的错乱表现[M]. 内蒙古:语文学刊, 2004,(5).

On the Men in Zhang Ailing’s Novels Zhang Jie Instructor:Luo Hua

Abstract: The male characters in the novels of ZHANG are very multiplex . All of the characters shall be divide into three kinds: (1) The menfolks of the feudalistic family . (2) The urban man who had modern and both pedantry habits . (3) The gentlemen who lead a befuddled life. All of the male characters had the shorts of humanness , self-serving, hypocritical, brutal, and always with beer and skittles. When they deal with female, there is something totally the same: what they care about is just corporality but never soulful.

This article has discussed and generalized the male characters of ZHANG’s novels, and there is also some analysis for why ZHANG had those character in her novels.

Key words: Zhang Ailing’s novel;world of male;men’s degeneration;suffer of childhood

谢辞

感谢指导老师罗华副教授对本论文的耐心指导与细心批改。感谢人文与社会学院各级领导的亲切关怀。感谢所有人文与社会学院的老师们大学四年来对我的不断教导。感谢学校图书馆为我提供了丰富的文献史料。感谢广大同学与我进行深切地探讨与交流。本次论文的完成对我是一个巨大的激励,使我在学术研究方面充满了信心,更为我在今后的学习与工作中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简析张爱玲作品的艺术特色

简析张爱玲作品的艺术特色 张爱玲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个…异数?,她的作品,与政治无关、与民族无关,是大上海一个世纪的喧嚣华丽风流云散的寓言,是人性中最让人绝望的那一层窗户纸。她的这种写作姿态成为以后小资们竞相效仿的范本,在小资写作中你永远看不到政治、国家那些大命题。她成名在一个特殊的环境里。她以自己特殊的现代性体验来展现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呈现出的人生世态。吴福辉充分肯定了张爱玲对旧家族在大都会的际遇命运的精细表现,认为她的都市最接近上海的真面目,把中国都市文学深入到“现代都市哲理”的层面。 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一文里这样写道:“我的作品,旧派的人看了觉得还轻松,可是嫌它不够舒服。新派的人看了觉得还有些意思,可是嫌它不够严肃。但我只能做到这样,而且自信也并非折衷派。我只求自己能够写得真实些。还有,因为我用的是参差的对照的写法,不喜欢采取善与恶,灵与肉的斩钉截铁的冲突那种古典的写法,所以我的作品有时候主题欠分明。但我认为,文学的主题论或者是可以改进一下。写小说应当是个故事,让故事自身去说明,比拟定了主题去编故事要好些。许多留到现在的伟大的作品,原来的主题往往不再被读者注意,因为事过境迁之后,原来的主题早已不使我们感觉兴趣,倒是随时从故事本身发现了新的启示,使那作品成为永生的。” 很多的人给予张爱玲的作品以很高的评价,其艺术特色是值得人们借鉴的。 1、华美的语言和缤纷的意象——天才之翼 (1)、纷繁的意象和出色的描写技巧 院子正中生了一棵树,一树的枯枝高高印在淡青的天上,像瓷上的冰纹。长安静静的跟在他后面送了出来。她的藏青长袖旗袍上有着浅黄色的雏菊。” (《金锁记》) 时至今日,我们应当承认,从五·四新文学诞生以来,就描写城市生活、人生情感的当代小说作家,很少有人像张爱玲那样能够以其完美圆熟的技术、文字的功力、深刻的人生观、犀利的观察与丰富的想像力,即,是以炽烈迸发的才情成就于文坛。在那个垦荒与洪流的时代,许多作家的文学语言尚处在胡适之、郭沫若自五四时期创造的直抒胸臆的白话诗体,对创作技巧抱着鄙夷的态度,而象张爱玲这样优美畅达、厚积薄发的文字是很少见的。应当说,张爱玲是避于我们文学发展的潮流之下,向我们展示了文学的另外一些层面的。 文字表达中,对意象的扑捉,精当的描写,用比喻通感来写情状物以推进情节和烘托人物心理是张爱玲作品最突出的方面。这其中,包融了她对生活细致的观察,丰富的想像力以及对作品写作背景、人物塑造上的经验和总体把握。这在她的中短篇作品中得到了出色的表现。如在《沉香屑·第二炉香》中的一段情景描写:“……墙里的春天延烧到墙外去,满山轰轰烈烈开着野杜鹃,那灼灼的红色一路摧枯拉朽烧下山坡子去了。杜鹃外面,就是那浓蓝的海,海里泊着白色的大船。” 这里不单是色彩的强烈对照给予观者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处处是对照,各种不调和的地方背景,时代气氛,全是硬生生地给搀揉在一起,造成

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形象

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探析 一、海内外对张爱玲的评说研究已经持续了较长的时间,在此过程中,论者 普遍关注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较少一部分论者关注其小说中的男性形象。细 读张爱玲的小说,发现她的小说大多展现的是被时代之光匆匆掠过、被历史遗忘 也遗忘着历史的有着“古墓的清凉”的旧式家族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生存状 态。她不仅为我们描绘了凄婉美丽的、钉在灰暗粗砺石墙上有着“红嘴唇、水眼 睛”的女性浮像,更为我们提供了女人“心里的天,迟迟地黑了下去”的整个坍 塌掉的男性世界。张爱玲为了写女人而写男人,她的笔触沉稳有力,不浮不乱。 二、对张爱玲男性形象的研究,以往的论者大都是通过对作品的解读,分析男性形象的刻画,揭露男性内心的懦弱以及男性在社会中地位的颠覆来说的。 张爱玲作为独具特色的女性主义的作家,她的女性意识主要表现在她对男性 形象的颠覆上。她笔下的男性形象,几乎很难有一个完整的正面形象、肯定形象, 大多数都是令人失望的被否定形象。在她的作品中弥漫着一种强烈的男性批判意 识,她对父权的颠覆对强势群体的贬抑到了很强烈的地步,致使她作品中的男性形 象不再强大,不再高尚,不再正面。张爱玲在否定男性形象同时对女性形象进行反 思与批判,透露出一种强烈的自救意识。 还有学者提出,张爱玲塑造不完整的男性形象是要反应人性中最本质的一面“动物性机能”,动物因欲求不能,长期压抑而导致动物的强烈报复心理,动物性和社会性都被严重摧毁的病态男性的描写,她从人性立场公正,冷静地塑造出变态灰暗的男性人性,展现人性的斗争和被破坏,被他们挣扎其间的同情并启示人们在悲凉中坚定的活下去。 以往论者在以往对张爱玲小说男性形象的探析中大多将男性形象可以分为三类:一是封建没落家族中从肉体到精神都残缺萎靡的遗老遗少们;其次新旧兼杂的都市男人形象;第三是混迹洋场的绅士。他们身上都有着人性的劣根性,自私自利、虚伪、残忍、游戏人生。他们对待女性有着本质的相似:寡于情、陋于质、趋于利、薄于义。 三、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的研究离不开上述的三种类型,这般丑陋男性的刻画不免让人对张爱玲的男性观有更深层次的认识和理解,人们对于男性的传统认识是高大的英雄形象,是能够承担起生活重担的大丈夫形象,他们主导着社会的发展,承担着家国的责任,以将他们自身存在的价值注入为家人创造美好的生活和改造世

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1

论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摘要 张爱玲的小说表现的是衰颓时代所独有的悲凉和深刻的苍凉感,她描写了一系列女性的生存悲剧,心理分析出神入化,同时还能巧妙运用意象手法,她以清贞绝决的生活态度,苍凉华丽的末世视野,奇崛冷艳的雅俗之美,凄婉的笔调,带我们走进苍凉的小说世界,本篇论文联系作家生平小说,对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进行简要分析,从而较为完整地展示张爱玲小说艺术世界的特征。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苍凉艺术特色 一概述 张爱玲的作品,从短篇到长篇始终把自已时代已经发生和正要发生的破坏作为大背景,由此开掘个人的情感世界,特别是乱世男女孤注一掷的爱情和注定要被现实所嘲弄的欲求,纵观她的小说,其中非常有代表性的是《金锁记》、《倾城之恋》、《传奇》、《流言》、《红玫瑰与白玫瑰》等。我们细读张爱玲的文字,不难看出张爱玲的小说风格非常独特,在主题思想上,她的作品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在选材上,张爱玲的作品以言情为主,张爱玲对人物塑造以及人物之间种种微妙复杂的关系,也把握得极为准确和深入,张爱玲文章的开头和结尾十分吸引人,总体结构独特,这与她娴熟的写作技巧有关,以奇秀精当四字形容她无疑是相宜的。 二平民化的叙事视角 张爱玲出生在一个动荡的时代,然而引起她极大关注的不是历史中那些英雄人物、重大事件以及历史变化中的强烈的民族意识,也不是传统的才子佳人故事,而是日常生活中那些琐屑的人物、琐碎的事件,也就是世俗人生里饮食男女的生存状态、婚恋生活等世俗化生活。张爱玲在《传奇》初版扉页上曾说过,我“目的是在传奇里寻找普通人,在普通人里寻找传奇。”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中也强调在自己的小说中多是写不彻底的人物,“他们不是英雄,他们可是这时代的广大负荷者,因为他们虽不彻底,究竟是认真的。”不仅如此,在潜意识里,张爱玲认为历史是由无数凡人的生存组成的历史,“他们虽然不过是软弱的凡人,不及英雄的有力,但正是这些凡人比英雄更能代表时代的总量。”因此,在她的作品里满是俗庸的普通人的男女私情、家长里短。《倾城之恋》里白流苏迫于无奈与寄人篱下,以妖媚的身姿赢取了妹妹的恋爱目标范柳原的青睐,以逃离那个已容不下她的家。 纵观张爱玲小说的人物,无不是平凡尘世中的普通人。对普通人物的描绘透视出了张爱玲对生活的特别理解,“生命即是麻烦”,[1](P12)因为现实生活中总是充满了形形色色的大大小小的烦恼,不如意。同时也传达了张爱玲在时代变动

浅谈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形象

浅谈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形象 沉迷于张爱玲凄美惝浸的小说世界,看她笔下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上演各自的传奇。低低一声长叹之后,留给人们的,只是无尽的思索,以及一丝丝的无奈。每一次读她的小说总是有不一样的感受,华丽苍凉,犹如古宅中的高深天井,终日不见阳光,只觉得窒息、压抑却又充满致命诱惑。正如她所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人性的自私,卑琐、冷漠、虚伪、扭曲、变态,在其笔下一览无遗;情爱的虚假,无爱的婚姻,生命的残酷与脆弱,在其作品下处处可见,她的整个创作渗透着一种悲凉的阴气。 张爱玲独特的人生经历导致她笔下的男性形象大多是自私、虚伪,变态的。这些男性形象或者是堕落腐败的生活中压抑灰暗的男性,或者是缺少父爱而压抑变态的男性。张爱玲将其刻画得鲜活、生动、传神。这些人物性格的塑造与她的家庭影响是分不开的。 1920年9月,张爱玲出生于上海公共租界的张家公馆。这是一幢不愿意从满清王朝的参与梦想中跨入新时代的兼取中西建筑特色的官僚私宅。宅地的前主人身世显赫,其名门大族的声誉余荫与传奇佳话直到20世纪20年代依然存在。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显赫的家族里,张爱玲却没有一个令人羡慕的生活。父亲是一个典型的遗少式人物,有旧式的文化教养,会吟诗作赋。但他也有一切遗少的恶习,挥霍祖产、坐吃山空、吸食鸦片、养姨太、逛堂子、对子女缺少责任心。张爱玲和弟弟受到的待遇在更多情况下取决于他的兴致,张爱玲从他那里领略到的封建家长式的专断﹑粗暴﹑虐待多于父爱。母亲是个西洋化的美夫人,崇尚自由,并不善于对孩子的管教,因此,在本该得到母亲呵护的童年,张爱玲却没有得到一分一毫。父母的争吵,家族的日渐衰败,都给张爱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张爱玲与汪伪官员胡兰成历时三年有余的婚恋,以轰轰烈烈始,以决然绝去终,这场乱世之恋对她后来的作品中人物性格的塑造同样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 父亲、丈夫、母亲与家庭生活,这些本该带给她无限温暖和甜蜜爱情的人、事,却只让她看到了“丑”。所以在她的作品中,她以犀利的笔锋描绘出了一幅男性的“百丑图”。 一、卑琐自私的遗老遗少 在张爱玲的小说中,有一群没落的世家子弟,曾经靠祖上的遗产度日,不务正业,抽鸦片,逛窑子,捧戏子,可是旧的安逸的生存环境突然发生变故,他们在新的环境下无所适从,“唱歌唱走了板,跟不上生命的胡琴”,因此始终被一种无法驱除的危机感所笼罩,整日惶恐不安,又从惶恐走向自私。如《琉璃瓦》里的姚先生,《倾城之恋》中白公馆里的白三爷、白四爷、《花凋》里的郑先生等。 在这些人物中,最为突出的应算《花凋》里的郑先生。“郑先生是个遗少,因为不承认民国,自从民国纪元起他就没涨过岁数。虽然也知道醇酒妇人和鸦片,心还是孩子的心。他是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①“酒精缸里泡着的孩尸”,深刻形象地道出了遗少们的本质特征。社会不断进步不断变革,郑先生们却仍沿袭着三十多年前的生活习惯。他们思想陈旧,对社会对家庭毫无责任感,唯一关心的只有自己。 “孩子多,负担重,郑先生常弄得一屁股债,他夫人一肚子心事。可是郑先生究竟是带点名士派的人,看得开,有钱的时候在外面生孩子,没钱的时候在家里生孩子。”“说不上来郑家是穷还是阔。呼奴使婢的一大家子人,住了一幢洋房,床只有两只,小姐们每晚抱了铺盖到客室里打地铺。”“为门第所限,郑家的女儿不能当女店员,女打字员,做‘女结婚员’是她们唯一的出路”②无疑郑家经济是拮据的,可拮据的同时郑先生还是摆足了阔架子。不管有钱还是没钱,日子照旧。抽鸦片、住洋房、坐汽车、看电影,偶尔还养养姨太太,全然不顾家庭经济现状、子女的上学。因为门第不允许,女儿长大了也不能就业,只能当“女结婚员”—挑选有钱有势的女婿做依靠。 二、虚伪变态的“好男人” 《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佟振保是这一类人的典范。“侍奉母亲,谁都没有他那么周到;提拔兄弟,谁都没有他那么经心;办公,谁都没有他那么火爆认真;待朋友,谁都没有他那么热心,那么义气,克己。他做人做得十分兴头;他是不相信有来生的,不然他化了名也要重新来一趟。”“整个地是这样一个最适合理想的中国现代人物”③张爱玲用讽刺的笔调掀开了这个“好男人”脸上的面纱,露出了灵魂深处的卑鄙,冷酷变态,自私与好色,展示了一个灵肉分离,表里不一的“两栖人”的心理世界。 佟振保与朋友的妻子王娇蕊恋上了,但一听王娇蕊说要与丈夫离婚,他就慌了,他便怯懦得要死,连

张爱玲小说的意象分析

红颜弹指老,长恨歌无尽 ——简析《长恨歌》中王琦瑶的爱情《长恨歌》完成于1995年,作者王安忆用近30万字的篇幅,浓缩了上海40年的岁月变迁,也展现了一个女人——王琦瑶40年哀婉动人的情与爱。作者以一枝细腻而绚烂的笔将一段尘封已久,早已被人遗忘的历史生活艺术的再现出来。 王琦瑶是一个典型到极致的上海弄堂女儿。她爱漂亮,会打扮,有点小虚荣,平日里没事就喜欢幻想。她美丽却不张扬,有一股天成的气质和风韵,这也就成就了她上海“三小姐”的美誉。虽说只是“三小姐”,远没有大小姐、二小姐来得光彩艳丽,但是三小姐其实是最体现民意的。“大小姐二小姐是偶像,是我们的理想和信仰,三小姐却与我们的日常起居有关,是使我们想到婚姻、生活、家庭这类概念的人物。”(59) 王琦瑶的一生是可以用华丽来形容的。四十年代,还是中学生的王琦瑶就被选为了“上海小姐”,从此就走上了繁华的上层生活,看尽上海的纸醉金迷。虽然其后的人生命运多舛,但是在他人眼里,她依旧是那个惹人艳羡的“上海小姐”,即便委身于曲折深长、藏污纳垢的平安里,她也是那些柴米夫妻吵架时作比的对象。“那女的会说:我不如去做三十九号里的王琦瑶!男的就嘲笑道:你去做呀,你有那本事吗?”她的一生就像张爱玲曾说的“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子”。(197) 但是张爱玲也说过这袭华美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没有谁

的人生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在王琦瑶看似风光无限的外表下面,实际上是一段暗淡无光的人生。她的一生都被一个“情”字所围困。 王琦瑶是不缺乏爱情的,她的身边总是不乏追求者,在她人生的各个阶段都有一个看似可以白头偕老的男人,但是终究也还是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给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李主任是在“上海小姐”的决赛上认识王琦瑶的。这样一位军政界的大人物,走过许多地方,也见过了各地的女人,而这次却单单对这位十几岁的小姑娘动了心。王琦瑶打动他不仅仅是因为那娇媚的面庞,而是王琦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稍显稚嫩的羞涩,让这个四十岁的男人心生怜惜,在他的眼里王琦瑶更像是个孩子。王琦瑶最初也不是爱他的,只是他的生命中第一次出现了这样一个“大权在握”的男人,让她有点心生畏惧,但是又有点兴奋。深知这个男人不可能给她一段平静的生活,但是那个年纪的女生谁没点向往与憧憬,于是也就这样深深地陷进去了。本以为自己一生就这样在“爱丽丝”的温柔富贵乡里度过的王琦瑶,怎么也不会想到那绵延无情的战火会烧掉她安身立命的梦想。一九四八年的春天王琦瑶搬进爱丽丝公寓,一九四八年的深秋李主任死于飞机失事。 阿二是王琦瑶在邬桥避乱认识的。阿二是邬桥的孤独者,他看不起邬桥一事一物,自觉地将邬桥与自己划分开来,发誓要走出邬桥,到大世界里去闯荡一番。阿二初见王琦瑶就被王琦瑶所吸引,但是吸引他的不是王琦瑶自身,而是王琦瑶身上所带有的那种上海繁华梦的景象。在阿二的眼里王琦瑶就像是他的影子,是他那个未完成的梦。

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一)、长袖善舞——高超的写作技巧 “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您这一炉沉香屑点完了,我的故事也该完了。” (《沉香屑—第一炉香》) 1、华美的语言和缤纷的意象——天才之翼 (1)、纷繁的意象和出色的描写技巧 “卷着云头的花梨炕,冰凉的黄藤心子,柚子的寒香……姨奶奶添了孩子了。这是他所怀念的古中国…… 院子正中生了一棵树,一树的枯枝高高印在淡青的天上,像瓷上的冰纹。长安静静的跟在他后面送了出来。她的藏青长袖旗袍上有着浅黄色的雏菊。” (《金锁记》) 时至今日,我们应当承认,从五·四新文学诞生以来,就描写城市生活、人生情感的当代小说作家,很少有人像张爱玲那样能够以其完美圆熟的技术、文字的功力、深刻的人生观、犀利的观察与丰富的想像力,即是以炽烈迸发的才情成就于文坛。在那个垦荒与洪流的时代,许多作家的文学语言尚处在胡适之、郭沫若自五四时期创造的直抒胸臆的白话诗体,对创作技巧抱着鄙夷的态度,而象张爱玲这样优美畅达、厚积薄发的文字是很少见的。应当说,张爱玲是避于我们文学发展的潮流之下,向我们展示了文学的另外一些层面的。上述特点可以说是张爱玲作品呈现的最主要特征,在四十年代即被评论家所承认。 文字表达中,对意象的扑捉,精当的描写,用比喻通感来写情状物以推进情节和烘托人物心理是张爱玲作品最突出的方面。这其中,包融了她对生活细致的观察,丰富的想像力以及对作品写作背景、人物塑造上的经验和总体把握。这在她的中短篇作品中得到了出色的表现。如在《沉香屑·第二炉香》中的一段情景描写: “……墙里的春天延烧到墙外去,满山轰轰烈烈开着野杜鹃,那灼灼的红色一路摧枯拉朽烧下山坡子去了。杜鹃外面,就是那浓蓝的海,海里泊着白色的大船。” 这里不单是色彩的强烈对照给予观者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处处是对照,各种不调和的地方背景,时代气氛,全是硬生生地给搀揉在一起,造成一处奇幻的境界。这不是客观性的描摹,而是以主观意识和想像加入其中,来对作品主题和人物进行环境映衬和心理烘托,表现出主人公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时模糊的意识和恐惧的心理。它完全是与作品融为一体,不但起了烘托,而且用于行文的转折(这是主人公在路上的一段情景描写),起到提示和暗示作用。做为作者初期的创作,象《沉香屑·第二炉香》这一时期的作品显然在意象的扑捉、情景的烘托和情节的暗示上过于看重和强调,有些吵,有较重的刀爷痕迹,但另一方面,却显示出了作者在这一方面过人的能力。有些描写于细微处见精神,却又起伏跌荡,如虹飞碧落,给人目不瑕接之感。如《倾城之恋》中一段风的描写: “只有那莽莽的寒风,三个不同的音阶……三条骈行的灰色的龙,一直线向前飞……叫唤到后来,索性连苍龙也没有了,只是三条虚无的气,真空的桥梁,通入黑暗,通入虚空的虚空。 ……风停了下来,像三条灰色的龙,蟠在墙头,月光中闪着银鳞。” (2)、深刻的心理刻划和充满灵性的通感运用

论张爱玲的小说风格

西南大学网络与继续教育学院 毕业论文 论文题目: 论张爱玲的小说风格 学生姓名 学号 类型网络教育 专业汉语言文学 层次专升本 指导教师

日期 目录 摘要 (3) 一、绪论 (4) 二、研究目的和现实意义 (4) (一)人物创造 (6) (二)语言描写 (12) (三)意象象征 (14) 三、结论 (17) 四、参考文献 (18) 六、致谢 (19)

论张爱玲的小说风格 摘要 张爱玲是现代小说史上的重要作家。本文从人物创造、语言描写、意象象征三个角度去谈这个问题。第一人物创造,小说的成就,是以人物为准,不仗着事实。”张爱玲在创造意境时, 达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当她用意象来形容人物及各种各样的场景时, 亦同样处处妙笔生花。作者创造的这些众多人物形象群像,组合在一起,完全就是作者的形象——作者通过作品再塑了自身。第二语言描写,她的思想与语言,都在古典与现代之间架设起了一座桥,同时留下了成熟的写作技巧,可供参考与学习。第三意象象征,张爱玲营造的意象,既有层出不穷的创新,又有不厌其烦的袭旧,在新旧雅俗之间游刃有余,而且,无论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无论是“月亮”、“镜子”,还是“墙”和“乌壳虫”,都是与作品"苍凉"的主调是一致的。 关键词:张爱玲;人物创造;语言描写;意象象征

一、绪论 张爱玲是一个天才的作家,天才的作家往往是孤独的。张爱玲的小说很少写英雄豪杰之类的大主题,更不会涉及敏感的政治,她只写城市小资男女的日常生活,主要是恋爱与婚姻生活。她善于在平常生活中细腻地描写人物的心理变化,却又能保持清醒,不陷入小说人物的情感中。她的文字优雅而舒畅,看起来是一种享受。读她的小说,你仿佛看到一个优雅的小资女人在冷冷地看着这个世界,嘴角挂着淡淡的嘲笑味道。可就是这样一个前半生异常成功的女人,后半生却是沉寂的,连死都是静悄悄的,不惊动身边任何人。 二、研究目的和现实意义 1920年,张爱玲降生于一个望族世家。贵族的出身使她的血液里不可避免的闪着贵族的色彩。张爱玲的父亲好吸大烟,嗜赌,浪荡成性,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而母亲却是一个时代女性,受五四影响,向往自由。两人的巨大差异最终导致家庭的破裂。这给她一个残破的童年回忆。而在她十七岁时,因与后母争吵,被父毒打并被囚禁达半年之久。这对张爱玲的影响可以说是一生的。她后来在文章中这样回忆到“我希望有炸弹摔在我们家,就是同他们死在一起我也愿意。”(见散文《私语》)

论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角色

论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角色 [摘要]:在张爱玲所刻意营造的凄迷惝浸的小说世界里,形形色色的市井男女上演着他们各自的传奇,在流连辗转一声喟叹之后,留给人们的是无尽的思索。张爱玲在体验生活、洞察社会、品味人生之后,在她笔下,隐藏在社会或人生外部现实之下的内容现实和内心得以浮出水面。张爱玲作品中男性都是丑陋不堪的。本文从张爱玲具体的作品出发,对男性的角色形象进行分类,概括出他们虚伪、自私、贪婪、压抑、变态等特点,挖掘了张爱玲小说男性角色形象创作的根源;以及张爱玲的家庭,特别是她父亲对其作品男性角色形象的影响。 [关键词]:张爱玲、男性形象、自私、压抑、家庭影响。 谈到张爱玲,我们都知道她是一位独特、带有传奇色彩的现代女作家。在四十年代的大上海,张爱玲红极一时,那是个属于她的时代。张爱玲的小说华丽苍凉,犹如徽州古宅中的高深天井,终日不见阳光,窒息、压抑。欣赏完她的作品,的确让人感到“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鲁迅小说有多篇是以“我”的口吻叙述的,而张爱玲则始终使用第三人称,她用冷静的笔调娓娓述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张爱玲小说中的世界始终迷漫着一种令人低徊不已的悲凉气氛.不论是嘲弄、讽刺还是调笑,都只是这悲凉的点缀和铺设而已。小说多以女性为女人公,故事多为悲哀或痛苦的过程和结局。她用华丽的词藻深入地描写了人性的扭曲、压抑,这在《金锁记》中的曹七巧身上达到了极致。女性在张爱玲笔下尚且如此,男性更是一无是处。张爱玲笔下的男性多是封建上流社会中的遗老和遗少,他们生活在封建社会荒凉的、令人窒息的夹缝里,深受封建社会落后文化传统熏染,沾染了一系列不良习气。 一、张爱玲小说中男性的分类

简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简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程兰兰 [摘要] 张爱玲的一生可谓是一段传奇,而她所写的小说更是一个个风格独特的“传奇”故事。张爱玲的成功,不止在她传奇的一生,也不止在她笔下的“传奇”故事,更在于她独特的小说艺术。她描写了一系列女性的生存悲剧,心理分析出神入化,同时还能巧妙地运用意象手法,展现给世人的是在那个衰颓的时代,所独有的悲凉和深刻的苍凉感。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艺术特色 Analysis the artistic features of ZhangAiLing novel ChengLanLan Abstract:ZhangAiLing's life is a legend, and the novel she wrote is a unique style of "legend" story. Zhang AiLing's success, not only in her legendary life, also more than in the "legend" of the author's story, more lies in her unique novel art. She describes a series of women's survival tragedy, psychological analysis and ration, and able to skillfully use image technique, is presented to the world fail in that era, and unique to sad and deep sense of desolation. Keywords: ZhangAiling Novel Artistic Features 一、鲜明夺目的意象 (一)象征女性沉浮的月亮 在《张爱玲传》中,就记载着年轻的张爱玲曾说的:“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可是我一天都不能克服这种齿咬性的烦恼。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爬满了蚤子。”○1从这一句便可以看出她对生活对生命的独道见解。小说《金锁记》是以月亮始,以月亮终的,月亮具有非常强的结构作用。不同的环节,对月亮意象的书写也有不同,试看以下几段: “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2这是小说的开端,以月亮来写时光流转,并无新意,但将“三十年前的月亮”转到“朵云轩信笺”上的泪珠,洇得“陈旧而迷糊”,这样的意象果然带上了岁月的沧桑感。它已奠定了小说基本的调子:凄凉。 “天快亮了。那扁扁的下弦月,低一点,低一点,大一点,想赤金的脸盆,沉了下去。”○3月亮沉下去,而七巧的故事,开始了。但开始也就预示了结局。 “......窗格子里,月亮从云里出来了。墨灰的天,几点疏星,模糊的缺月,像石印的图画,下面白云蒸腾,树顶上透出街等淡淡的圆光。”○4这是七巧的女

试论张爱玲小说《金锁记》的艺术特色

摘要:张爱玲笔下有着无数充满个性色彩的意象。在《金锁记》中,象征女性命运的月亮意象反复出现,点染出人物的命运和心理。此外,华美的语言、出色的人物刻画、细腻的心理描写、比喻、通感也在其小说中如鱼得水。《金锁记》的语言技巧就是非常高妙的。 关键词:意象;语言;心理 《金锁记》写于1943年,是张爱玲最出色的中篇小说。傅雷称为“张女士至目前最完满之作,颇有《猎人日记》中某些故事的风味,至少也该列为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 ①张爱玲以过人的写作技巧与想象力、洞察力和对生活、对人性近乎残酷地剖析,把她对人生、对世界的独特感悟诉诸笔端,给后人留下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本文旨在从意象、语言、修辞、心理描写等几个方面,试着对《金锁记》的艺术特色进行探究,力求通过分析、论述,更加全面深入地了解张爱玲的艺术风格。 一、意象 读张爱玲的小说感受最深的就是她笔下众多的意象。在《金锁记》里就有白团扇、月亮、酸梅汤、longlong ago的调子、长安那美丽而又苍凉的手势等众多缤纷的意象。所谓“意象”就是包含着隐喻、象征等深层意蕴的一个个有着色彩、光泽、声音的物象形态。张爱玲的小说大都有着鲜亮的视觉效果,她善于运用意象化的手法,使许多原本抽象的东西具有具体的形态,如人物的命运、心理、情绪、感觉等像一幅幅流动的画面,从而给小说带来浓郁的诗意。她在进行小说创作中意象艺术的探索实践,所使用的意象都是人所共见、俯拾皆是的,但她却能够在意象的运用上匠心独运,获得了超越意象本身的意义内涵,使作品中的数量众多的意象从不同角度丰富了小说的内涵意蕴,将小说的题旨传达得更为含蓄、隽永,给读者留下无限广阔的探索和思考的空间。 (一)月亮意象 《金锁记》开篇便是:“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②如今,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永远沉下去了,然而半个世纪前的张爱玲笔下的月亮却在人们心中永垂不朽。直到今天歌手品冠还唱:这月色有点张爱玲。张爱玲的月亮不会衰亡,它是她意象世界里一盏奇异的灯,又是上帝的眼睛和夜晚的太阳。今天我们打开《金锁记》惊喜于其中竟流淌着一条动人的月亮河。在这里月亮统领全部的其余意象,显示了故事的悲剧性和悲剧的深刻性。全篇九处写到月亮,有些言简意赅,一笔带过,有些则浓墨重彩,精雕细刻。 作品开头一段:“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该是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人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是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圆,白;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色也不免带点凄凉”。③这段文字历来为评论家们所称道。傅雷曾认为是“新旧文字的糅和,新旧意境的交错”,④“这一段引子,不但明月的描写是那么新颖,心理的观察那么的深入,而且轻描淡写地呵成一片苍凉的气氛,从开场起就罩住了全篇的故事人物。”⑤以后月亮这个意象又多次出现。

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论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 摘要:张爱玲的小说,上起清末,下至解放初期,着力刻画了一个变动的时代、社会中人的处境及其人性弱点,尤其是对父权体质的颠覆。美国社会学家约翰逊曾说过:“男权社会,就是男性中心主义社会,指一个社会由男性统治,是认同男性的,以男性为中心的。”而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统治中,男性始终是社会的核心,是力量和兴旺的象征,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和支配权。在传统的文学作品中,男性一直以“主角”的身份存活在作品中,而且他们的“主角”地位相当坚固,从而也引领着整个文学作品的方向。张爱玲小说世界中的男性角色精彩纷呈。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封建没落家族的遗老遗少;[二]新旧兼杂的都市男人形象;[三]混迹洋场的绅士。他们身上都有着人性的劣根性,自私自利、虚伪、残忍、游戏人生。他们对待女性有着本质的相似:寡于情、陋于质、趋于利、薄于义。本文就张爱玲小说中的男性形象进行分析和讨论,并探究作者塑造这些形象的内在动因。张爱玲是我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一株奇葩,她的小说和散文历来备受关注,尤其是她的小说集《传奇》一直是人们关注和研究的热点。《传奇》中大致存在的三类女性形象:无母爱的扭曲者形象;有自我意识的反抗者形象;无自我意识的顺从者形象。每一类女性,她们的女性意识觉醒程度深浅不一,但是都折射出作者明确的女性意识。她在批判男权社会予以女性的苦难的同时,更多的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了她所关注的女性自身,去挖掘女性自身的“劣根性”和“奴性意识”,对男权社会的荒淫腐败进行嘲弄和贬抑。这些都体现出张爱玲警示女性和消解男性权威、解构男权社会的女性主义意识。 关键字:张爱玲;男性世界;心理积淀;童年经历

张爱玲小说中的雨意象评析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360docs.net/doc/fc11907553.html, 张爱玲小说中的雨意象评析 作者:李佳宁 来源:《文教资料》2018年第03期 摘要:张爱玲受中国古典文化的影响,在继承雨意象的艺术基础上推陈出新,赋予了雨意象更强的表现力。其笔下的雨意象是凄惨氛围的渲染者、情节发展的推动者、人物形象的塑造者,更是苍凉命运的象征者。探究张爱玲小说的雨意象表征,不仅能够领会其小说人物的悲剧命运,更能够领会其小说的个性风采。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雨意象发展创新 19世纪90年代学术界张爱玲研究大热,夏志清评价最有代表性:“对于一个研究现代中国文学的人说来,张爱玲该是今日中国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1]254足以见得张爱玲小说的魅力之大。其小说意象成为一道道华美绚烂又含蕴独特的风景,而雨作为张爱玲小说中表达情感的重要意象,在表情达意方面有独到之处。在相关中,庄超颖已经发现了雨意象的独特表征,有《苍凉与华美——张爱玲论述》,论著以张爱玲笔下描摹的出神入化的意象为探头,勾勒出张爱玲文学的苍凉与华美,但具体解析还有所缺少。本文选取张爱玲《倾城之恋》、《沉香屑第一炉香》、《红玫瑰与白玫瑰》三部作品中雨的运用分析张爱玲小说中雨的作用与情感意义。张爱玲小说雨意象运用的溯源主要来自传统文化与个人体验两个部分。雨意象在古代诗歌里凝聚着悲愁凄惶的情感,张爱玲承袭了这一手法,并且进行了发展创新,使其更具艺术张力。 一、渲染凄惨氛围的雨意象 张爱玲说:“用华美绚烂的文辞来表现沪、港两地男女间千疮百孔的经历,是她最主要的文学切入点。”[2]514张爱玲使用意象的艺术感,她的历史感、她处理人情风俗的熟练都来自于她的阅历,她把自己经历的和见过的用现成的意象加工出来。张爱玲启蒙十分早,对于《警世通言》《高唐赋》《红楼梦》中“云雨”的悲情手法运用更是信手拈来。在创作路上,雨意象便是她主观意向的选择,诉诸了点点滴滴的悲愁,使作品处处透着一种寒彻心骨的悲凉。 《倾城之恋》中描述白流苏的娘家兄弟姐妹逼她到前夫家去披麻戴孝,这一行为引起了白流苏对小时候一段不好的回忆,看完戏出来之后在大雨里与家人走散的情景:“恍惚又是多年前,她还只十来岁的时候,看了戏出来,在倾盆大雨中和家里人挤散了。她独自站在人行道上,瞪着眼看人,人也瞪着眼看她,隔着雨淋淋的车窗,隔着一层层无形的玻璃罩——无数的陌生人。”[3]71人人都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她撞破了头也挤不进去,她似乎是魇住了。处在这个情景里的白流苏,必定会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凄惨,深深感受到孤苦无依,这个时刻给她留下的刺激是非常深的,所以当她受到娘家人逼迫的时候,才瞬时联想起了这一幕,再次强烈撞击着心灵,她清晰地感到人与人之间的冷酷,感到自己的孤苦无助,感到自己处境的可哀。在张爱玲的生活体验中,对雨这一物象的体会十分痛彻,其实这也是张爱玲自身的经历重

张爱玲小说语言特色研究

本科毕业论文 论文题目:张爱玲的小说的语言特色研究 指导老师:赵小华 学生姓名:张火宝 学号:W361609123680001 院系:网络教育学院 专业:汉语言文学 写作批次:2011年2月

原创承诺书 我承诺所呈交的毕业论文是本人在老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据我查证,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若本论文及资料与以上承诺内容不符,本人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毕业论文作者签名:_张火宝___ 日期:2011 年3月20日

目录 摘要 (4) Abstrac (5) 导言 (6) 一、色彩的名字 (7) (一)植物色彩的名字 (7) (二)动物色彩的名字 (7) (三)矿物色彩的名字 (8) (四)其他非生物类色彩的名...字 (8) (五)客观色彩主观联想的名字 (8) 二、冷意的黑、白、灰 (9) (一)厌恶、嘲讽的白 (9) (二)静寂、悲哀的黑色 (10) (三)忧郁、苍凉的灰色 (10) 三、张爱玲小说的色彩效果 (11) (一)因人设色,色如其人 (11) (二)以色言情,情蕴色中 (12) (三)以色观心,心色相印 (15) 四、张爱玲的色彩语言的形成原因 (16) (一)受《红楼梦》等旧书的影响 (16) (二)对色彩的天分和偏爱 (17) (三)独特的人生经历 (17) 五、总结 (17) 参考文献 (18) 致谢词 (19)

摘要 张爱玲是中国近代文学上的一朵奇葩,她以女人细腻心理、奇特的语言,描写出了她看到的那个时代芸芸众生的悲哀、苍凉的人生。张爱玲的因为了解所以慈悲。本文从张爱玲小说的语言里的色彩、节奏特征,浅析张爱玲小说的语言特点。 关键词:张爱玲色彩苍凉

张爱玲写作风格

一、在主题思想上,她的作品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悲剧感叙 述一个个悲凉的传奇,内省、孤傲以及都市人的优越感与孤独感交织起来形成她对时 代“荒凉”特色的心理感受。张爱玲在塑造小说人物形象时无意识地迎合了亚里士多 德关于悲剧主人公的美学理论。这与她的身世密不可分的,张爱玲出生于上海一个封 建化和西洋化畸形交织的家庭。这样的家庭环境和文化氛围使张爱玲过早的成熟,并 形成了她怪异顽强的性格和自立于世的人生态度。这对其创作心态的形成产生了直接 影响。由于她悲凉的家庭经历和特定的生活环境,她的作品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 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悲剧感叙述着一个个悲凉的传奇,成为中国文学史上一道奇异的 风景线。 由于张爱玲社交范围窄,朋友不多,知心者更少。她沉默寡语,冷眼审视人生,在这 样的创作心态支配下,其笔端写出扭曲的人格,变态的灵魂。把读者逐步引入她营构 的苍凉世界,同时,也展示了其小说独特的艺术美。在那个“肮脏、复杂、不可理喻 的现实中”,[2]张爱玲似一颗彗星划下一道美丽的轨道,在浩渺的宇宙瞬间辉煌而过,留下了《传奇》和《流言》,留下了无尽的论说与回味。她以一种近乎冷酷的悲剧感 叙述一个个悲凉的传奇,营造了一个阴气森然的世界,男男女女如在鬼蜮进进出出。 人性的自私、卑琐、冷漠、虚伪、扭曲、变态,在其笔下一览无遗;情爱的虚假、无 爱的婚姻、生命的残酷与脆弱,在其作品中处处可见。她的整个创作渗透着一种悲凉 的阴气。张爱玲的悲剧意识表现在对人性的探索中,她站在悲哀的基石上冷冷地掀掉 华美的生命袍子,露出人性深处的阴暗、自私、虚伪、孤独、冷漠。通过张爱玲的作品,我们触摸到了“人性恶”的一面,人的灵魂阴暗与丑陋的一角。张爱玲笔下的人 物苍白、渺小,没有高尚的情操,没有善良的心,也没有质朴、憨厚的性格。他们在 习俗的挤压下沉沦,精神苍白,人与人之间缺乏真情、互助,哪怕是父子母女、兄弟 姐妹、妯娌叔嫂;他们在物欲、情欲、性欲的倾轧下,人性变得恐怖不堪,令人不寒 而栗,他们全是现代社会“病”了的人。张爱玲从人的“虚伪性”来揭露“人性恶”,人的“靠不住”。张爱玲笔下不同阶层的人,尤其是生活在名门世家的遗老遗少、公 子哥儿、太太小姐等上层人物,一旦掀去了罩在外面的面纱,剩下的是便是赤赤裸裸 的虚伪,“爬满了虱子”的尴尬。比如《红玫瑰和白玫瑰》的男主人公佟振保,事 业成功,提拔兄弟,办公认真,热心待友,侍奉母亲,“他做人做得十分兴头”, “整个地是这样一个最合理想的中国现代人物”。他先后爱过两个姑娘,玫瑰是个混 血姑娘,振保爱她,“她和振保随随便便,振保认为她是天真,她和谁都随随便便, 振保认为她有点疯疯傻傻”,这样的女人,在外国或是很普遍,到中国就行不通,把 她娶来移植在家乡的社会,那是劳神伤财,不上算的事。后来,振保又同朋友的妻子 娇蕊恋上了,对方一旦要与丈夫离婚,他便怯懦得要死,连那他与娇蕊偷情的公寓也“像大得不可想像的火车,正冲着他轰隆隆开过来,遮得日月无光。”他又“疑心自 己做了傻瓜,入了圈套”,他怕毁了自己的前程。在世俗和功利的进攻下,他萎缩了,他不愿“堕落”,他要做一个“好人”。于是,他便把“真人”隐蔽起来,匆匆忙忙 选了一个好女子烟鹂结婚。婚后,她成了他眼中一个“很乏味的妇人”,他开始宿娼,回来则砸东西打妻子,他尽情的发泄着他的冷酷、变态。但他仍戴着面具做他的“好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悲剧意识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悲剧意识 现代作家张爱玲是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现代女作家,显赫的家世、不幸的婚姻和坎坷的经历,给她的一生蒙上了浓厚的传奇色彩。家庭变故铸就了她复杂的心理世界和孤僻的性格,感情受挫对人性、历史和现实的悲观又促成了她独特的悲剧创作观,因此她的作品有着悲剧的主题思想,多以悲剧爱情故事为题材,张爱玲善于运用苍凉的语言和独特的意象渲染悲凉的小说氛围,从而形成了苍凉的艺术风格。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悲剧意识 摘要:作家张爱玲的小说,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张爱玲的悲剧创作意识源于她的家庭变故和感情受挫。她的作品有着悲剧的主题思想,多以悲剧爱情故事为题材,张爱玲善于运用苍凉的语言和独特的意象渲染悲凉的小说氛围,从而形成了苍凉的艺术风格。张爱玲的悲剧创作意识源于她的家庭变故和感情受挫。她在小说中,塑造的风格美艳而苍凉,笔触深刻而冷峻,塑造的女性人物总是弥漫着一种悲凉、阴暗的气息,她们蛰居在传统男权的阴影之下,殊途同归的悲剧命运都源自于张爱玲自己悲剧人生的感悟,塑造的悲剧女性形象有三种:一种是受封建枷锁束缚的女性,一种是物欲与道德挤压下灵魂扭曲的女性,另一种则是由于自身性格缺陷和软弱酿成悲剧的女性。 一、苍凉的艺术风格 张爱玲的小说是“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她的作品有着淡漠的贫血和感伤的情调”。 [1]胡兰成说:“张爱玲先生的散文与小说,如果拿颜色来比方,则其明亮面是银紫色的,其阴暗面是月下的青灰色” 。张爱玲的小说,刻画了一个个残酷而悲凉的人物形象,苍凉是小说的底色,作品始终弥漫着浓厚的悲剧色彩。这种苍凉的艺术风格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弥漫浓厚悲剧色彩的主题思想 张爱玲是专写“她的时代的阴暗一面”的高手。她说:“如果我常用的字眼是荒凉,那是因为思想背景里有这种惘惘的威胁。”她的威胁来自于生活,张爱玲是一个敏感的人,她善于窥探社会,把握世情,因此揭露人性成了小说的主题。而在那个年代,不同阶层的人,尤其是生活在名门世家的遗老遗少、公子富少、太太小姐等上层人物,一旦掀去了罩在外面的面纱,剩下的便是赤裸裸的虚伪。因此她笔下这些揭露人性为主题的小说,必然成为悲剧小说。比如,《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佟振保,“他做人做得十分兴头”,“整个的是一个最合理想的中国现代人物”。他带着西方的文明回到封建道德圈里,与朋友的

解析张爱玲小说的恐怖电影式镜头-毕业设计开题报告范文

解析张爱玲小说的恐怖电影式镜头-毕业设计开题报告范文2015毕业设计开题报告范文 第1篇:汉语言文学毕业设计开题报告范文 学生姓名:陈嘉学号:2015101222 院(系):中文系 专业汉语言文学专业 题目:解析张爱玲小说的恐怖电影式镜头 指导教师:刘文菊副教授 2015年3月27日 开题报告填写要求 1、开题报告作为毕业论文(设计)答辩委员会对学生答辩资格审查的依据材料之1、此报告应在指导教师指导下,由学生在毕业论文(设计)工作前期内完成,经指导教师签署意见及院、系审查后生效; 2、开题报告内容必须用黑墨水笔工整书写或按教务处统1设计的电子文档标准格式(可从教务处网址上下载)打印,不能打印在其它纸上后剪贴,完成后应及时交给指导教师签署意见; 3、有关年月日等日期的填写,1律用阿拉伯数字书写。如2015年4月26日或2015-04-26。 4、毕业论文参考文献的引注标准要参照《韩山师范学院本科生毕业论文撰写标准》(韩教字[2015]53号)执行 毕业论文(设计)开题报告 1、本课题的目的及研究意义 研究目的:

张爱玲与电影有过长期亲密的接触,在小说写作中创造性地化用了电影化技巧,使她的文字组合带有丰富的视像性和表现力。文本以恐怖电影的表现手法为切入口,对张爱玲中短篇小说出现的恐怖电影式镜头进行解析。试图更近距离地感受张爱玲艺术感觉的细微独特之处,并且在此基础上揭示张爱玲小说所蕴涵的悲剧感和死亡意识。研究意义: 本文通过对张爱玲中短篇小说出现的恐怖电影式镜头进行解析,试图在体会张爱玲语言的现代性的基础上,尝试性地提出1种独特的审美方式,从不同的视角解读张爱玲小说的表现手法。 2、本课题的国内外的研究现状 国内研究现状: 国内对张爱玲小说的电影化表现手法的研究主要从小说的电影画面感、电影造型、电影化技巧等角度切入,考察了张爱玲作品对电影艺术手法的借鉴技巧: (1)研究张爱玲小说的电影画面感:《犹在镜中——论张爱玲小说的电影感》(何蓓)等; (2)研究张爱玲小说的电影造型:《论张爱玲小说的电影化造型》(何文茜)等; (3)研究张爱玲小说的电影化技巧:《张爱玲小说的电影化技巧》(何文茜);《张爱玲小说的电影化倾向》(申载春);《论张爱玲小说的电影手法》(张江元);《张爱玲小说对电影手法的借鉴》(屈雅红)等; (4)研究张爱玲小说的死亡意识:李祥伟《论张爱玲小说中的死亡意识》等国外研究现状: 海外研究对张爱玲的研究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1阶段1957-1984年夏志清,唐文标等 人对她作品的介绍与评述第2阶段1985年至今,辐射面波及北美等地

浅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浅析张爱玲小说的艺术特色 [内容提要]:张爱玲的小说,表现出在那个衰颓的时代,所独有的悲凉和深刻的苍凉感。她通过对一系列女性的生存悲剧的描写,给予读者强烈的视觉享受,同时又带来了出人意料的“痛感”。她对于人物心理的刻画非常成功,人物的一举一动,甚至当时的场景,都表现了心理的变化,可谓透彻准确。同时张爱玲对人性和生命也有自己的见解,同时又保持了超然的态度——她用站在高处的视野,鸟瞰人间的争风吃醋,用敏锐又冷酷的笔触描写生活的真实,她笔下的不少人物,都陷在生活的泥潭里不能自拔。她以一种超然甚至冷酷的笔触,表现了决绝的生活态度和苍凉的视野,带我们走进苍凉惨淡的小说世界。她的文字可感可触,彻底而坚决。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苍凉女性悲剧心理分析意象手法“如果不嫌拟于不伦,只要把其文的‘香港’改为‘上海’,‘流苏’改为‘张爱玲’,简直是天造地设”——张爱玲的老友,作家柯灵如是说。那么,张爱玲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呢? 张爱玲,1920年9月30日出生于上海,从小就展现出过人的文学天赋,1943年她成为职业作家,并以第一篇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一举成名。张爱玲虽被评价为“旷世才女”,但她一生曲折坎坷,最后魂断异国他乡。 张爱玲的生平让她始终不能摆脱从内心里流露出来的衰颓时代所独有的悲哀和深刻的苍凉感,这对她小说中悲凉气氛形成了影响。 从小就受到中西文化冲突下的教育,构成了张爱玲中西杂糅的人格。加之她命运多舛,导致了她的性格也极其矛盾:虽然贵为名门之后,却一生多孤独,还骄傲的声称自己不过是个自食其力的小市民;她的文字悲天悯人、通情达理,而她本人却孤僻寡情、与世隔绝、我行我素;她将生活艺术化和享乐化,但文字中却充满了悲凉和贵族没落、世事沧桑、处境逼仄……,因此不论她得人生,还是她得文字,都少不了一种孤独无依的悲伤,和难以把握的失落的凄凉。 张爱玲的作品大多以没落家庭中男女情感、家庭伦理为题材,她以清贞决绝的生活态度,苍凉华丽的视野,奇崛冷艳的雅俗之美,凄绝的笔调,奇妙的意象,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苍凉的传奇。男女主人翁爱与恨的交织,是张爱玲小说中的恒久主题。她把自己对时代的内心焦灼,投影到自己的小说中,营造了苍凉的艺术氛围和人物心境,并且始终无法摆脱这种悲哀和苍凉感。 一、独特的文字风格和语言风格。 张爱玲独到的文字风格和语言风格一直在打动读者的心。她的文字,用优美畅达、厚积薄发、传神精准、流畅自然来形容,毫不为过。她的作品中,随处可见新颖别致的比喻和生动传神的描写,对人物的外形和心理刻绘也细致入微。 语言上看,张爱玲的用词时而富丽堂皇、时而耐人寻味、时而干净利落、时而深刻精辟、时而曲折婉转,但都摆脱不了悲哀和琐碎的调子。表现出巧妙的特点。 来看看如下这些片断,会有更深刻的感受。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