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学术共同体对科技创新系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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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认为， 各种人类社会都经历着这个深刻的二
元性。其中既有强加的约束、 秩序， 又有自发的相互 作用， 是这两者的混合物。 随机的相互作用自己创造 了自身总体上的调节机制。 他又旁引了一个例证：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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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汽车制造工厂，如果员工们只是一字不差地执 行经理和工程师们的指令， 全部工作就要停顿下来， 显然，其中隐含着的典型矛盾即人们要使这个系统 “弄虚 正常运转、 又要为抵制这个系统的正常运行而 作假” ， 这是在所有的领域里都可以发现的。 莫兰的这段分析也表明了技术共同体产生的社 会必然性，同时其中有组织的作用，又有自组织作 “弄虚作假” 用。 诚然， 不像他所说的 的消极行为。 在 技术共同体产生过程中， 自组织作用应属于自发的、 能动的、 积极的作用。
使命是科学理论创新， 他们为了共同的工作目标， 以 事业为基础而集合在一起，科学共同体主要存在于 高层科学研究机构， 如中国科学院等， 以注重基础研 究为主或理论研究；而技术共同体大多属于利益共 同体， 其自组织性主要来自于经济利益的需求上， 主 要使命是技术创新，他们以对共同的利益认同为基 础的，技术共同体则主要存在于普遍的研究开发机 构， 如各种技术开发中心等。 两者的关系可用万尼瓦 《科学 ) 无止境的前沿》 尔布什在 中所说的一句话来 “一个在基础科学新知识方面依赖于他 表达， 他说， 人的国家， 将减缓它的工业发展速度， 并在国防贸易 *+, 。 可见， 科学共同体对技术共同 竞争中处于劣势。 ” 体的存在所起的地位和作用。 事实上， 两者已越来越 呈现不可分离的趋势， 而且两者结合的越紧密， 科技 创新系统越完善， 发展越快。 "）学术共同体对科技创新影响。 现实社会的发展，如果从社会主体 ) 劳动者的 结构来看的话，已经由体力劳动为主体逐步转向为 以智力劳动为主体，这是现代科技革命所带来的根 “近代科技革命与产业革命造就了一支劳动 本变化。 大军， 它以体力劳动者为主体， 主要由从事体力劳动 的工人组成， 现在智力劳动者的人数不断增加， 在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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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学术共同体对科技创新系统的影响
李树军
（南京大学哲学系，江苏 南京 "%##)* ）
摘
“组织 ” 要：科学共同体与技术共同体统称为学术共同体 + 是科技创新过程所形成的一种生产关系。 其产生过程， 有 成分， 也
“自组织 ” 有 成分。 两者之间的有机联系， 支撑科技创新系统的向前推进和发展。 学术共同体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而产生的作用 决定着科学技术的变革模式和发展速度。 关键词：学术共同体；科技创新；自组织
% 学术共同体的组织特征
组织与自组织。 %）科学共同体： 科学发展史向世人们昭示，任何一个科学发现 都是科学家共同体共同协作的结果。牛顿曾用 “站 在伟人的肩膀上”来预示自己研究成果的取得。可 以说，科学共同体的产生有其必然的物质基础。自 科学诞生之日起， 科学共同体就现实存在着。 科学共同体的概念最早出现于 "# 世纪 $# 年 代。英国物理化学家波朗依在与贝尔纳的论战中， （,-./01.2.- 345560.17） 第一次使用了科学共同体 概 “今天的科 念来按地域划分科学家的群体。他认为， 学家不能孤立地实践他的使命。他必须在各种体制 的结构中占据一个确定的位置。……每一个人都属 于专门化了的科学家的一个特定集团。科学家的这 些不同的集团共同形成了科学共同体。” "# 世纪 8# “一个科学共同 年代， 社会学家希尔斯进一步指出： 体的途径开始浮现出来—— — 有自己的组织机构，有 自己的规则， 有自己的权威， 这些权威通过自己的成 就按照普遍承认与接受的标准而发生作用，并不需 要强迫。 9 % : ”"# 世纪 ’# 年代， 托马斯・库恩的著作 《科学革命的结构》产生了广泛影响，使“科学共同 体”成为人们普遍关注的课题。(# 年代，库恩又对 “科学共同体” “科学共 作了进一步的概括， 他认为， 同体是由一些学有专长的实际工作者所组成。他们 由他们所受教育和训练中的共同因素结合一起，他 们自认为也被认为专门探索一些共同的目标，也包 括培养自己的接班人。这种共同体具有这样一些特 点：内部交流比较充分，专业方面的看法也比较一
* %# , ” 济发达国家已超过体力劳动者人数。 因此，科技
" 学术共同体对创新系统的影响
%）学术共同体的存在及内部关系。 科学共同体与技术共同体，可以统称为学术共 同体。科学共同体与技术共同体之间既有联系又有 区别。 科学共同体与技术共同体存在的基础、 环境及 其所承担的风险等都有本质的不同。两者之间的有 机联系， 支持创新系统的向前推进和发展。 作为学术共同体，两者具有存在的社会基础和 必然。科学共同体与技术共同体的关系如同科学与 技术之间一样具体表现为一体化趋势。如原来政府 （企 推崇的产学研联合模式， 其实质就是技术共同体 （高等院校） 业及其研究机构） 与科学共同体 在一定 经济利益基础上的自组织或组织模式， "# 世纪末， 国家提出，为加快推进科技创新进程，要加快实现 “官产学研金” 相结合的科技管理模式， 正是强化了 “组织功能” 政府宏观调控的 和共同体相互依存的经 济基础。 科学共同体， 其成果往往是理论性的， 得到社会 认可的时间一般较长， 如能量守恒定律的发现， 就经 过了十分坎坷的历程。科学共同体的风险性往往更 多地体现在其社会影响上，因而对科学发展的全局 影响较大，如伪科学的存在侵蚀了人们的思想意识 领域， 往往较深而难以清除； 而技术共同体， 其成果 “人工制 往往是现实的产品、 技术物等， 往往体现为 品” ， 他们面对的是市场， 其风险性往往体现在经济 效益上， 当然也会产生社会影响， 但其形式往往体现 “物质力” 在 上， 因而一旦产生不良后果， 对社会生产 力将产生负面影响。 科学共同体和技术共同体又是以两种不同的整 “事业” 合机制而存在的， 科学共同体大多属于 共同 体， 其自组织性主要来自于社会利益的需求上， 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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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的诸多事实与这一主张不谋而合。科学共同体产 生的组织化程度往往决定着科学总体目标的实现。 计划经济时期，科学共同体的产生往往较多地 表现为有组织的过程。 为了探索科学发展规律， 将一 定层次的科学家群体结合在一起，共同承担相关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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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技论坛・ຫໍສະໝຸດ (%・究任务。表面上看，这种有组织而成的系统十分完 （信 美， 但就其运行来看， 已显现出极大弊端： 计划 （线性规律） 息） 传递的单方向性 ， 一旦局部产生混乱 或滞后状态， 将严重制约整个系统的正常运行。 系统 只能承受有规律的信息传递，如科学研究计划任务 从上下传， 直至分解至各个单元部门， 各个单元部门 具体实施完成后， 再上传至控制部门， 实施总决策。 这种运行体制在解放初期至 (# 年代发挥了重要作 用。然而， 当整个社会主义运行体制转型、 市场经济 体制初步发展时，这种科学共同体的产生及运行的 有组织性在很大程度上不适应外部环境发展的需 要， 也是推进科技体制改革的深层次原因。 一般而言，科学共同体的存在及其作用主要由 自组织而产生。协同学创始人哈肯对自组织的内涵 “如果没有外部命令而是靠某种默 作过这样的描述， 契， 工人们协同工作， 各尽职责来生产产品， 我们就 把这种过程称为自组织。 ) $ * ” 事实上， 从科学一开始 产生，科学家完成一项科学发现都是在其他人自发 协作基础上实现的，他们为了某一共同需要而自发 性走在一起开展合作研究。巴比伦的天文观测以及 科学的天文学的起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巴比伦 的天文观测可以追溯到公元前两千多年以前，已知 最早的准确记录是关于金星出没的记录。巴比伦空 气晴朗， 从那时起， 僧侣们就夜夜观察天空的景象， 并把他们的观察结果记录在土碑上。 到后来， 他们已 经能够看出了天文现象的周期性，并且可以实现计 算出太阳和月亮的相对位置，因而也就有可能预测 到日食、 月食了。 ) + * 僧侣们的共同合作， 实质上就是 科学共同体模式。 市场经济条件下， 信息传播应用的 渠道更加广泛， 除重大科学基础研究的有组织性外， 大部分科学共同体的存在与发展表现在自组织性 上。 综上可见，科学共同体的产生不仅由于有组织 的结果， 大多由于自发组织的因素， 特别是作为早期 的科学共同体更是如此。或者前期是由于工商业和 经济发展的需要，人们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自发组 织而成，由于其自身的作用和地位而日益得到社会 及统治阶层所认可，即由自组织变成有组织。 "##, 年 " 月非典型肺炎疫情蔓延之后， 世界上 "# 多个国 家和地区在得到各国重视情况下，为了共同的目标 需求而自发地组织到一起，研究疫病产生的机理和 控制、 治疗的措施， 形成了典型的科学共同体。
致。 同一共同体成员很大程度上吸收同样的文献， 引 出类似的教训。 不同的共同体总是注意不同的问题， 所以超出集团范围进行业务交流就很困难，常常引 起误会， 勉强进行还会造成严重分歧。 9 " : ” 科学共同体是科学研究过程所形成的一种生产 关系， 其产生的直接基础是由于科学的职业化、 组织 化、 社会化。 而且， 随着科学的发展， 科学知识向前推 进不单单是一个知识的积累和认识过程，而且也是 科学家与科学家、 科学家与科学共同体、 科学共同体 与社会之间互动的一种社会过程。一个人不可能忽 视社会关系而独立存在， 科学研究也是如此， 并且随 着社会进步， 其表现更为明显。 分析科学共同体的产生过程，我们认为，有其 “组织” “自组织” 成分， 也有其 成分， 特别是随着科学 “自组织” 共同体的市场化运作程度的加深， 这种 程 度有所加强。并且科学共同体的这种组织与自组织 产生过程， 从科学产生的初期就一直存在着。 从组织 的角度讲， 科学共同体一方面可由政府或协会负责， 为了某一共同的目标任务将科学家个体意向性地组 合在一起， 体现在一些具体群体上， 可能为一些常设 机构或临时性组织； 另一方面可能由具体个体负责， 将具有共同研究兴趣的个体成员组织在一起。亚里 “主张进行有组织研究的第一人 士多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