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农具之耧

编者按
作者 以散文的形式对 中国的传统 农具进行 了一番剐有韵味的记述 。娓娓道来 中，那细腻 而富有情感的文字
赋 予冰冷 的器物 以温情而传奇的 色彩 ，也拉扯 着我们走进历 史，领略五千年 中华农耕文明的质朴 、厚重与博大精 深。
传 统 农 具 之
耧 总是 远距 离地 躲 避着 我 ，虽 然
在 睨代汉语词典》 里 ，耧的词条 下赫然写着 ， “ 播种 用的一种农具 ，由 牲畜牵 引… …”耧的对象是牲畜 ，可是 驾 驭着 耧的 又有 多少 是牲 畜？ 在风 雨
王祯 《 农书 ・ 耒耜 门》 记载 ，两脚耧 的
回 首前 尘 往 事 。耧 ，又 叫 耧 犁 ， 也叫耧车 ，主要 由耧架 、耧斗 、耧腿 、
直 到泥土剥落 ，露 出内心的光芒来 。
耧 车分独脚 耧 、两脚 耧 、三脚 耧 、
种铁质在 支撑 着 。静 默的时 间钟摆 里 ， 我听 到一 种 划破 泥土 的声 响 ，似闪 亮 的 刀锋 划过 皮肤 ，脆生 生地 ，夹杂 着
生命 的 呼唤 。那 是古铜 色 的木质 耧 与 冰冷 的铁 器在 时 间的 水面 上 ，剖开 人
土 。木讷的耧深裹着科学 的细胞 、艺术 的因子 。这充满原始 与气 力的器械 ，在 种子与 阳光里留下缝 隙 ，给雨露和风以
容身之地 。
类缓 慢 的竹 书？对 重编 的大地 ，也 当代 农 札 于沉 。长 栏 辑 田 振 燕 里 所记 载 的耧 犁就 是三 脚耧 车 。而据
许 非 耧不 可 。
等 农 具很 不心 疼地 往旁 边一 抛 ，而 对 耧 则视如掌上 明珠般 ，擦拭 ，再 擦拭 ，
步 滑动 ，都是在大地的肌 肤里播下生存 的希冀 。从粗糙 、简单的犁铧到复杂的
耧 ，人 类 的农耕 技术 向前 迈进 了一 大
步 。耧 的出现减轻 了人力劳作 的痛楚 。 特别是三脚耧的 出现 ，大 大降低 了劳动
“ 二 茔逢 节展 松楸 ，因叹农 畴荐 不收 。
今天的人们驱动着庞大的农业机械很轻
松地便实现了颗粒 归仓 。在庄稼与粮食
之 间，距离 已经被科技铺平 ，这是可喜
高穗 有 时 存 蜀 黍 ，善 耕 犹惜 卖吴 牛 。 泉 干 几 处 闲机 ，雨 过 谁 家 用粪 楼 。
首 种渐 生还 自喜 ，尚忧 难 救赤 春头 。 ”
我们 之 间并 不陌 生 。因为 在我 落地 之 日 ，就 曾与 耧有 过一 面之缘 。我与 耧 的距 离 ，是 大地 与我 的距 离 ，还是 时 问 与我 的裂 隙？ 这些 都并 不影 响我 对 耧的解 读与追 寻。 我时 常 在黑 暗 中想 象她 那 刚毅 坚 硬 的背 影 ，褐色 的朴 素 中似乎 总有 一
当 代 捉 机 。蕾 栏 编 辑 田 振 燕
有几 粒 时间 与生 命孕 育的 希望 ，在 与
泥 土最 近距离 的对 话 中 ，用劳 作博 取
下去 ，甚 至包 括 自己。生于 泥土 ，当
然还 要死 于泥 土 ！在 乡间 ，耧 、农人 与大地生死 相契 ，血脉相通 。
汗水 、泪 水融 为一 体 ，大地 的温 度是
把 人 从 自己的手 中解放 出来 ，或许 这
这 里所说的 “ 粪楼”即 “ 耧车 ” 。 历史难掩耧的光 芒 ，耧在历史的阡
陌上 留下太多的记忆与辙 痕。她 的每一
就 是 她复 杂 的使命 。在 收 获的 时间 水 面上 ，抛 头露 面 的是耧 ，水下 的是 镰 刀或 者锄 。农 人会 将 用过 的镰 刀或 铲
具体 结构为 ： “ 两柄上 弯 ，高可三 尺 ，
两 足 中虚 ，阔合 一 垄 ，横桄 四 匝 ，中 置 耧斗 ，其 所盛 种粒 各 下通 足窍 。仍
耧铧 等 部 件 组 成 。 《 通 俗文》 里 说 ： “ 覆种叫耧 ，又叫耧犁 ，其铲刃像犁 镄 而小 。 ”不 同的乳 名 ，都蛰伏 在旷野 的 深处 ，种 植 着岁 月的歌 谣 。耧是 个 心 思复 杂而 又细 腻 的家伙 ，她 没有 锄 或 者镰 刀 等农 具的单 纯 与豪爽 ，许多 隐 藏 的深邃 在 耧的 身上 都纤 毫毕见 。她
Hale Waihona Puke 站在都市 的高楼上 ，想着无边 的旷野 ， 我感到莫名的寒意丝丝袭来 。 我没 有使 用 过耧 ，因为 父 亲看 不
四脚 耧数种 。 日常 生活 中应 用较 广 的 是 两脚 耧和 三脚耧 。据东汉崔寰ｌ 敏 论》 （
记 载 ，耧 犁是 汉武 帝时 搜粟 都尉 赵过 所发 明。 “ 三 犁共 一 牛 ，一人 将 之 ， 下种挽 耧 ，皆取备焉 ，日种一顷 。 ”这
强度 ， 一次性地完成了播种 、翻耕与碎
可 以代替许 多农具干 活 ，甚至包 括人 ，
里 、在晨曦中 、 在残 阳里匍匐着的多是 低头前行的农人 。悲乎 ？从耧的时代走
过 ，我不 仅要感叹现 代人的生 存环境 ，
旁 挟 两辕 ，可 容一 牛 ，用一 人牵 ，傍
一
人执 耧 ，且行 且摇 ，种 乃 自下 。 ”而
北 宋 人 韩 琦 则在 《 祀 坟 马 上》 中 日 ：
耧的温度 ，也是 人类 的温 度 。而现 在 ，
了 生 命枝 头 的果 实 。 这是 耧 的 生活 ， 也 是 农 人 的生 活 ，从根 本 意 义 上说 ， 这 是农 人艰 涩 的生 存 。生 存 简单 的搭 配里 ，充 满着 希望 ，充 满着 火焰 ，充
在农 具 的森 林 里 ，我 常 想 着 耧 、 锄等 ，它 们 是农 人延长 的 手臂 ，拿着 利刃 划开 大地灿烂 的一角 ， 成为大 地上
的事情 ，毕竟人类 又向前迈进 了一程 。 但我仍有一丝喟叹 ，一种 冷漠 的感觉在
当 代 农 机ｈ ｔ ｔ ｐ ： ／ ／ ｗ ｗ ｗ ． ｄ ｄ ｎ ｊ ｚ ｚ ｓ ． ｃ ｏ ｎ团 ｒ
其问弥 漫 。昔 日的 劳作 虽苦 ，但人 与
耧 ，耧 与 大地 是 血 脉 相连 的 ，血 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