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五四_以来中国文学的雅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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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从诗歌风格、 雅 的标 准等方 面对 雅 进 行论析。 其 、 李清 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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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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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宝林
、 洁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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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雅、 俗关系 角度 展开论 述 , 揭开 了雅俗 问题 综
合研究的序幕。相对于以 前的俗 文学史 撰述 , 这一 时期 最 主要的变化是理论著作的出现 , 以及注重从 雅、 俗关系角 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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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 2006 09 19 作者简介 : 何涛 ( 1975 ) , 男 , 辽宁凌海人 , 西南 大学文 学院 , 副教 授 , 文学博 士 , 四川 大学道 教与 宗教文 化研 究 所 , 在站博士后 , 主要研究中国古代文学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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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 、 平 民文 学 、 民 众文 艺 、 民 间文 学 、 大 众 文学 、 一时期重俗轻雅的缺憾。 语体文学 等同时共存。 1946 年出版 的杨荫 深 ∀中国俗 文 学概论# 认 为 : 俗文 学就 是通 俗的 文学 、 平民 的 文学 、 白话的文学 。1948 年 6 月 4 日 ∀ 华北 日报 # 发表 吴晓 铃 ∀俗文学者的供状 # 说 : 俗文学 是 通俗的 文学 , 是语 体的 文 学 , 是民间的文学 , 是大众 的文学 。雅 俗间 的区分 也表 现 出贵族与平民、 民间与官方、 民间与作家、 通俗与晦 涩、 大众 文艺与纯文学等矛盾组合的多样性 , 延续至今 。 与白话文学和俗文学 并立 , 还出现 了 民间 文学 的 概念。最早提 出并进行研究的是胡适 , 他在 1921 年 1 月上 海 商务印书馆出版的 ∀妇女杂 志 # 上发表 ∀论 民间文 学 #, 进 行 了系统阐述。钟敬文 做出 了很 大的 成绩 , 1928 年 出版 ∀ 民 间文艺丛话# ( 中山大学 民俗学 会丛书 , 中山 大学语 言历 史 学研究所编 ) , 1930 年与娄子匡建立 中 国民俗学 会 , 出 版 刊物∀民间 # 、 ∀孟姜女 # 等 , 编印两 册 ∀民俗学 集镌 # , 该协 会 成为当时这方面的研究中心。 大众 文艺 成为 30 年代 的热 点 , 鲁 迅、 钱杏 邨 、 陈光 垚、 黎锦熙、 王锡鹏、 徐懋庸、 南卓、 齐同、 向林冰、 穆 木天、 冯 雪峰、 黄绳、 巴人等 纷纷 撰文 对此 进 行讨 论。 1942 年延 安 文艺座谈会以后 , 热 潮继续 升温 , 老舍、 何 其芳、 郑伯 奇、 易 ∀文化先锋 # 等刊物纷纷 加入讨 论 , 范 围扩展 到大众 文艺 与 通俗文学、 民间文学的关系以及民谣等多个领 域。 总的来说 , 五四 到 40 年 代末期的雅俗研究明显以 俗 文学研究为主。受革命思 潮影响 , 人们 对雅 俗的评 价难 免 有些偏激。但同时 , 五四 也促使人们重新审视传 统文学 , 为文学雅俗研究提供了 新的角 度。在诗 歌领域 , 人 们开 始 从民间歌谣角度对 ∀诗经 # 进行 解释 , 认为其 中大部 分为 民 歌 , 也有一些 学者 提 出了 否定 意 见。抗 战前 , 朱 东 润 ∀&国 风∋出于民间论质疑 # 否定 了 ∀ 国风 # 大部 分 出于 民间 的 说 法 , 但响应者甚微。解放后 , 情况才有所改变 , 胡念 贻、 陈槃 先后发表文章 , 否认 ∀诗 经 # 中的大 部分作 品为民 歌。乐 府 诗、 六朝民歌也开始 成为关注 热 点 , 胡 怀琛 ∀中国 民歌 研 究# ( 1925) 、 周群玉 ∀白 话文学 史大纲 # ( 1928) 、 陆侃 如和 冯 陈钟凡∀汉魏六朝文学 # ( 1931) 、 王易 ∀乐府 通史 # ( 1933) 等 , 都从重视平民文学的角度对诗歌进行了论述 ; 而梁启 超 ∀中 国之美文及其历史 # ( 1936) 、 罗根 泽 ∀乐府 文学史 # ( 1931) 、 萧涤非∀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 # ( 1944) 还克服了过于贬低 贵 族乐府的偏激观点。 这一时期 专 门 探讨 雅 俗 问 题 的 文 章 不 多。其 中 , 戎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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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 大杰 认为 民间 文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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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主流 或正 宗 , 民 间 文 学 也存 在 糟 粕 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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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 象 钟 认 为
重视民间文学的影响 , 并不等于要把民间文学提到主流 的 。沈鸿鑫、 马明泉则肯定说 : 进步 文学 中 ( 也就 是
代表一个时代的正统文 学 ) 包括民间 文学和 优秀文 人文 学 两部分 , 但民间文学是主流 , 它哺育着并且始终影响着历 代 进步的文人文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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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骈文、 律诗作为小说的对立 面来区分雅俗。
( 一) 五四 运动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五四 以前 , 随着敦煌石窟的发现 , 学术界掀起了敦 煌 俗文学研究热潮 , 五四 运动爆发后进一步升温 , 各种研 究 团体纷纷成立 , 研究 范围扩展 到整个 俗文 学领域 。北京 大 学 1918 年成立歌 谣征 集处 , 1920 年改 称 歌谣 研究 会并 于 1922 年创办 ∀歌谣 # 周刊 , 其后北 大研究院 国学门 又相继 成 立风俗调查会、 方言调查会等。中山大学 1927 年成立民 俗 学会并创办∀民间文艺 # , 1928 年改出 ∀民俗 周刊 # 等。这 一 时期最重要的特征是雅 俗相关概 念的提 出以及 在语 言、 体 裁等文学形式上对雅俗进行的区分。 语言上的区分是指文言 与白话 , 体 裁上 的区分 是指 正 统诗歌、 散 文 与通 俗 的 小说、 戏 曲、 歌 谣。 1921 年 胡 适 在 ∀国语文学史 # 讲义中阐述了中国白话与文言的离合历史 及 白话文学发展的 进程 , 其 后重 新 修改 了他 的 讲义 , 定 名 为
这一时期 , 与 雅俗 概念 区 分密 切相 关 的还 有 对 俗 文 学 含义的探讨。郑振铎在 ∀小说月报 #第 20 卷第 3 期发 表 了∀敦煌俗文学 # 一文 ( 1929 年 3 月 ) , 把敦 煌所藏 各种通 俗 文学作品称之为 俗 文学 , 第一次提 出了 俗文 学 这一 术 语。1938 年 , 他出版 ∀中国俗文学史 # 下 定义说 : ∃俗 文学 % 就是通俗的文学 , 就是民间的文学 , 也就是大众的文 学。换 一句话说 , 所谓俗文学就是不登大雅之堂 , 不为学士大夫 所 重视 , 而流行于民间 , 成为 大众所 嗜好 , 所 喜悦的 东西。 这 里包含着 通俗 、 民间 、 大众 三个 要素 , 与 大雅之 堂 、 学士大夫 相对。郑振铎也多次提出 正统文学 、 庙堂 文 学 、 贵族文学 等概念来指称 雅文学 。由于 俗 文学 的 称呼能清楚地反映与 雅 的对立关系 , 它开始被 广泛接受。 但在学术界 , 由于习惯 和观念 上的差 异以及 俗文学 自身 的 复杂性 , 人 们 对 俗 文 学 的称 呼 还是 很 混 乱 , 如 通 俗 文
五四 以来中国文学的雅俗研究
何 涛
( 西南大学 文学院 , 重庆市 400715; 四川大学 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 , 四川 成都 610064)
摘 要 : 五四 以来, 中国文学的雅俗研究尽管有了很大的进展, 但 是雅俗的区分仍然显得混乱。 传统
雅俗研究中的困惑与矛盾 , 根源于单一的思维方 式与理论指导。在 意识形态 理论中 , 往往将雅 俗进行简单 的 二元对立 , 容易忽视二者之间互相转化的运动关 系。马 克思主义的 艺术生产 理论把艺术 当作一种 生产、 一种 动态的活动 , 能在更为广阔的社会生活层面、 从生产 ( 艺术创作 ) ! ! ! 消费 ( 艺术 接受 ) 的动态循环 过程来对 雅 俗问题进行研究。在新的时期 , 以马克思主义的艺术生产 理论为主、 其他理论为补充的多角度综合研究 , 将成 为中国文学雅俗研究的新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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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研究概况
五四 以后 , 传统的文言文为白话文所取代 , 俗文学 的 地位获得空前的提高 , 文学的 雅俗问 题受到 前所未 有的 关 注。它不仅体现在研究队伍的扩大、 研究热度的增 强上 , 更 体现为研究的专门化及相关学科的建立上。这是以往零 散 的评论方式无法比拟的 , 从此 , 中国文学的雅俗研究进入 了 一个崭新的时代。 五四 以来的文学雅俗研究可分为三 个 阶段。
关键词 : 雅; 俗; 意识形态; 艺术生产 中图分类号 : I109. 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 2677( 2007) 01 0154 06
∀白话文学史 # , 于 1928 年 6 月由新月书店 出版。他说白 话 一是戏台上说白的 ∃白 % , 就是说得出 , 听得懂的 话 ; 二是 清 白的∃白 % , 就是不加 粉饰的 话 ; 三 是明白 的 ∃白 % , 就 是明 白 晓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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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 锡根、 胡 光舟 提出 现实 主义 才 是
主流 , 认 为 不能绝对地单从作家不同加以截然 划分 , 主 要 应该从文学的特征、 作家作品的倾向性 , 以及在现实生活 中 产生的支配影响来 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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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 世硕、 赵景 深、 王葆 生、 马
白、 朱自清、 穆文、 蔡 仪 等学 者 , ∀自由 中 国 #、 ∀抗 战 文艺 # 、 茂元等都纷纷撰文对文 学主流问 题、 作家文 学与民 间文 学 的关系问题进行了论争。 总结这 次论争 , 在 对文学 雅俗 区 分上 , 在阶级斗争观念 影响下 的学术 思维仍 以雅俗 进行 简 单的对立。
。 在体 裁上 , 当 时的 学者 习惯 于称 呼小 说 为
通俗的文学 , 并给予很高的评价。胡适 ∀文学改良刍议 # 说 : 今人犹有鄙夷小说 为小道 者。不知 施耐庵 、 曹 雪芹、 吴趼 人皆文学正宗 , 而骈文、 律诗乃真小道尔。 又说 : 吾惟以 施 耐庵、 曹雪芹、 吴趼人为文 学正宗 , 故有 不避 俗语俗 字之 论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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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大学学报 ( 人文社会科学版 ) Journal of Sout hw est U nivers ity ( H umanit ies and S ocial S cien ces E di 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