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作品分析纪录片《最后的山神》
浅评《最后的山神》

《落日民族情》一一浅评《最后的山神》作为传统的游牧民族,鄂伦春族承载了太多岁月的洗礼。
《最后的山神》是孙曾田与影片里的男主角孟金福在鄂伦春族聚居地前后生活了半年创作出来的纪录片。
影片通过对孟金福一个鄂伦春族人最原始纯朴的游牧生活的刻画,表现了对即将消失的民族特有的文化、心理素质、宗教信仰的悲哀以及唤醒人们关注、保护古老民族文明的意识。
光线是位出色的雕刻家,不仅为银幕也为屏幕世界创造了一位光线诱人的艺术女神。
影片中的逆光的使用就极富有特色。
首先,逆光可以勾画出物体轮廓,体现出事物的高大,具有象征意义。
如一棵画有山神的大树被砍伐了,孟金福觉得像是自己被砍伐了一样,很久都没有再上山打猎了。
这时沉重灰暗的光线从孟金福夫妇背面射过来,孟金福夫妇黑色的剪影映照在灰暗浑浊的天空上,光线微弱,似乎山神已经离他们渐渐远去,体现了山神就是孟金福的一种信仰,一种精神的寄托,一种心中权威神圣的象征; 山神被砍伐后内心的无助与悲痛。
其次,逆光可以衬托出人物的心理,谊染感情。
如孟金福在影片的最后,在无比耀眼的金黄色巨大的落日中,表演着萨满跳神,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表演萨满跳神了,无不衬托出了孟金福对民族衰落的悲哀与无奈,渲染了孟金福饱满而又炽热的民族情。
一部源于现实生活的艺术作品,那些不同的景别与镜头的运用,在淳朴与沉默中像一首耐人寻味的诗。
影片中多处空镜头的运用,如影片的一开头就是在画山神;每到一处地方定居就会找一棵树画山神; 打猎前和打猎后都会祭谢山神。
黑色的炭笔刻画出了一个个威严神武的山神画像,空镜头多次推向山神的画像,象征着山神是鄂伦春族特有的文化,是鄂伦春族人原始游牧生活中的一种信仰与精神依托,抒发了鄂伦春族人对自己民族的感情。
影片的结尾,孟金福骑着马在看不到尽头的雪地上行走,渐渐地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的这么一个空镜头,长串绵延漫长的脚印,一望无垠的皑皑白雪,孟金福孤独的骑着马前行的身影在镜头里慢慢的变小,直到渐渐模糊,抒发出对逐渐消失的民族文明的悲哀,烘托出悲凉,感伤的气氛,也象征着人们要关注和保护人类古老的民族文明。
《最后的山神》影评

当习俗成为一种过去孟金福老人今年67岁,与52岁的妻子丁桂琴老人常年居住在大兴安岭地区,做为鄂伦春人的他们以山林打猎为生。
孟金福是鄂伦春族的萨满。
他们信奉神明,在他们看来一切都有神的影子,山神、火神、月神。
都是神明的化身,因为山神给他们住所和食物,所以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刻下山神的样子膜拜。
后半部分还真实的记录了鄂伦春人做船的过程,把这种古老的工艺记录下来也是对他们文化的尊敬。
但是随着鄂伦春老一辈人们的去世,这种古老的传统也就随着消失了。
《最后的山神》中孟金福老人以打猎为生,常年居住在山里,编导把他的一言一行都完完全全的表现了出来,也体现出了最真诚,最真切的猎人的思想与生活,同时也反映了环境的变化,把时刻在变的环境与老人打猎的经过都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
其实《最后的山神》这部纪录片不仅仅是展现了一位鄂伦春猎人的真实生活,也展现了环境的日益恶化给人们带来的灾难。
这是一种文化上的灾难,因为社会变化,所以常年打猎的人们不得不放弃打猎来到村寨里群居起来。
这样一方面是为了给人们更好的生活环境,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文化,一种传统消失的原因之一。
一开始,老人因为打不到猎而求山神赐予他好的运气开始,就是在诉说一种古老文化的落后的地方。
他们不会把一切归咎于人类,而是归咎于神灵,他们认为森林在缩减是神灵慢慢离开了他们,他们认为打不到猎也是神灵在惩罚他们。
所以把一切归咎于天地间不存在的东西这也反映出了对自然的一种无奈。
因为他们根本无力去改变着些,只有尽量的保护。
从割树皮做船就可以看出来。
孟金福老人在割树皮的时候用的力非常适中,只割了皮而没有割到树干,这也恰好说出了他们保护自然,热爱自然的态度。
从整部片子来看,所用的光线都是以逆光为主的,运用这种手法的目的不是为了突出神秘的效果,而是为了体现出人们在自然中的渺小。
以太阳光的晕眩照在人的剪影下,有一种神圣的感觉,让我联想到了神的样子,也许这也是取名为《最后的山神》的原因吧。
摄影师表达的还有在黄昏的日光下跳萨满舞的镜头,这一次的镜头让我觉得有一点昏暗,而且是随着太阳的下山,光线越来越暗才拍出来的镜头,这也正好寓意山神正在离开他们的这一说法吧。
最后的山神 观后感

1楼最后的山神》记录是鄂伦春族最后一个萨满,67岁的猎人——孟金福对山林的特殊情感。
山神不仅仅是影片中孟金福在树干上画的山神,也是精神的向往,更是古老鄂伦春人对神灵的崇敬和庇护。
而最后的山神,是心中神灵的消失,是鄂伦春古老文化的消失,更是精神向往的一种消失。
鄂伦春人以他们特有的文化生活习惯为人们讲述着它独特的历史。
以下便是我对纪录片《最后的山神》的分析。
镜头与场景的运用该片多次采用特写镜头,生动形象的描绘出鄂伦春人特有的生活习俗。
比如影片的开始,主人公为马尾扎红绳祈求神的保佑,又或是老人用刀刮胡须都采用了特写镜头。
长镜头也是导演惯用的手法之一。
老练的作船手法以及主人公打猎的镜头都是用长镜头所刻画的。
影片的最后,采用俯拍、远景的拍摄手法,暗示影片的结束。
在场景方面,导演选取了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能够更真实的展现出传统鄂伦春人的生活习俗及风土人情。
传统的住房及生活器皿。
使纪录片更具有真实性。
光线、色彩及蒙太奇的运用在这部纪录片中,光线变化较多,色彩也较为强烈,蒙太奇的运用也较为娴熟。
在影片中多次采用背光、逆光等手法,真实生动的描绘出烟雾缭绕的环境,再现了神秘的鄂伦春人的生活环境。
在体现新老两代鄂伦春人对神及生活习俗的差异。
巧妙的运用了蒙太奇手法,使观众更加能够清晰明了的发现两代人的差异,这些都是本片的特点及导演的特色。
背景音乐、声音及思想内涵本片最大的特色是声画对位。
它生动描绘出影片中的场景,声画结合让观众深入其中。
影片的背景音乐是影片的亮点之一。
它采用民族器乐所奏而成,更加具有神话色彩。
为这个神秘的民族披上了又一层面纱。
在描绘美景时,则选用了舒缓的民乐合奏,声画同步让人领略这个民族的美丽。
在思想内涵方面,多次用暗喻的手法,富有哲理和寓意。
如影片中老枪暗喻主人公生活上的守旧,及结尾鼓声、华服,最后一代撒满的最后神舞,暗示着这个神秘民族被同化慢慢的消失。
小结。
一幅生动的山神画像。
一位年迈的鄂伦春老人。
最后的山神

[影评范文]纪录生活习俗纪录内心世界----纪录片《最后的山神》浅析世界, 纪录片纪录片《最后的山神》是中央电视台编导孙曾田的代表作,这是一部荣获“亚广联”电视纪录片大奖和第九届“帕尔努”影视人类学电视节特别纪录片奖的优秀电视作品。
这部创作于1992年的作品,既表现了老一辈鄂伦春人对传统的山林生活的眷恋,也表现了新一代鄂伦春人对现代文明的追求,反映了鄂伦春人由游猎生活到定居生活的心理变化过程以及由此产生的思想、文化碰撞,揭示了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深刻主题。
无疑这一主题具有很大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但片中是通过真实纪录主人公孟金福的狩猎和祭拜活动、表现日常生存状态来完成主题呈现的,《最后的山神》表现了鄂伦春人独特的生活习俗,这些反映民俗的令我们耳目一新的画面,带我们走进了生活在兴安岭深处鄂伦春人中间,更重要的是也走进了鄂伦春人丰富的内心世界。
纪录片开始,主人公孟金福在一棵粗大、古老的落叶松树旁,在距根部一米左右处用斧子砍削树皮,那“咔咔”的斧砍树声非常悦耳,冬天的树被冻后是很脆的,因此砍上去便会产生这种铿锵声。
在露出白茬的树上,用黑炭画上山神“白那恰”的图像,然后对着这一神像叩拜,推出片名“最后的山神”。
这个开头就是很吸引人的,它让我们感到神秘、玄妙,促使我们要探个究竟。
孟金福在猎马马尾巴上系上红布带,这是萨满教的习俗。
鄂伦春猎人爱马是出名的,鄂伦春族在清代时被称为“使马部”,猎马在鄂伦春人狩猎活动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他们视优秀的猎马为珍宝。
鄂伦春马是经过鄂伦春猎人长期的培育、驯养、调教,形成独特的品种和特殊的禀性,鄂伦春马一般个体较小,但驮运能力强,速度快,尤其擅长在塔头甸子里飞奔,它不怕枪声,可以用野生动物的血、肉充饥。
马与猎狗、猎枪一样,是和鄂伦春猎人须臾不可分的,鄂伦春人与马有着特殊情感,因此有人称鄂伦春人为“马背上的民族”,鄂伦春马被称为“山林之舟”。
作为鄂伦春族最后的萨满,孟金福带给我们更多的是可亲可近,而不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不食人间的烟火的神。
纪录片《最后的山神》影片分析

纪录⽚《最后的⼭神》影⽚分析纪录⽚《最后的⼭神》影⽚分析 由孙庆⽥编导的《最后的⼭神》通过采访孟⾦福⼀家的⼭林⽣活,充分展⽰了鄂伦春⼈古⽼的⼭林⽂化与纯美的精神⽣活,同时也展⽰了新⼀代鄂伦春⼈与⽼⼀代鄂伦春⼈完全不同的精神⽣活、美好愿望和追求。
以下是⼩编帮⼤家整理的纪录⽚《最后的⼭神》影⽚分析,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家。
纪录⽚《最后的⼭神》影⽚分析篇1 纪录⽚《最后的⼭神》影⽚分析: 影⽚以⿊⽩影像将我们带⼊居住在⼤⼩兴安岭上最后⼀代鄂伦春⼈孟⾦福和⽼伴丁桂琴⼀家对⼭林的依恋与固守的情感⽣活之中。
短短⼏⼗分钟就让我们既了解了古⽼的原始狩猎⽣活状态即⼈与⾃然融合的情况,⼜让我们看到了⼀个民族习俗、民族⽂化的历史变迁、传承与发展。
其特点有如下⼏点。
⼀、以具体感⼈的细节塑造出⽣动的、性格鲜明的⼈物形象 本⽚编导多次运⽤⼈物动作、物件和语⾔等细节,展⽰⼈物的⼼灵和品格,塑造出了⼀个形象丰满,个性鲜明的鄂伦春⽼⼈形象。
当孟⾦福⽼⼈的枪⽼了,⽼得都不容易找到同型号的⼦弹时,他在打猎中仍然坚持不⽤套索和夹⼦,反映了鄂伦春⼈不“涸泽⽽渔”,保护⽣态环境,呵护⽣命的优良品质。
他割桦树⽪时从不伤树⼲,当有⼈砍了⼤树时他⽆限的伤感和不快,体现出鄂伦春⼈与⼤⾃然的深厚情感。
当夏天来临,他⽤⼔⾸给⾃⼰刮胡⼦,与⽼伴⼀起在岸边和⼩野鸭嬉戏的画⾯,既展⽰了⼈与⾃然的融合,⼜反映出两位⽼⼈更加⽣活化的童⼼未泯。
当记者问他是喜欢在⼭上还是⼭下时,他说:“⼭上舒服,在家不⾏,三天两头感冒。
”但当问到是⼭上好还是定居点好时,他却回答:“定居点好。
”这个细节反映出⽼⼈内⼼世界对历史传统习俗与时代变化进步的⽭盾⼼理。
⼤量的细节使我们看到了⼀位⾎液⾥流淌着古⽼鄂伦春⽼⼈——最后的⼭神,⽣动感⼈的形象。
⼆、交叉剪辑的表现⼿法配之以⿊⽩、彩⾊影像的鲜明对⽐ 凸显出两代鄂伦斯⼈的思想变化与⽣活的变迁,进⼀步展现了⼀个民族的⽂化在传承中变迁的主题。
从《最后的山神》浅析解说词写作

灵魂的升华——从《最后的山神》浅析解说词写作所谓解说词,就是对人物、画面、展品或旅游景观进行讲解、说明、介绍的一种应用性文体,采用口头或书面解释的形式,或介绍人物的经历、身份、所做出的贡献(成绩)、社会对他(她)的评价等,或就事物的性质、特征、形状、成因、关系、功用等进行说明。
解说词是电视节目的重要组成部分,解说词有别于一般的文章,他有自己的特性和写作规则。
解说词作为一种文字语言,它必须与画面语言有机配合,相互生发,相互弥补,相互完善,才能在电视节目的总体构成中发挥真正的功效。
《最后的山神》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纪录片,获奖无数。
他的优秀不仅在于他在拍摄技巧上别具一格、选材上独辟蹊径,还在于解说词写作上与画面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下面我就简要的运用所学知识并结合《最后的山神》这一纪录片对解说词写作进行浅析。
①(画面:太阳从积雪的山林升起)这是春节过后的第一个早晨,中国东北部的大兴安岭,这是个冰天雪地的季节。
画面上是一轮喷薄欲出的太阳,火红色的霞光映照在被白雪覆盖的山林。
最为一个纪录片的开头,大家心里肯定为这部纪录片的拍摄地点与时间所吸引。
这第一句解说词就恰如其分地向我们交代了时间、地点与周围环境,使观众将听觉信息与视觉信息相互结合、扩充、延伸和深化画面的内涵,从而更好的理解画面,更深地感受画面的情境与气氛。
解说词永远是画面的解说。
②(画面:老人为马扎红布带)(字幕:孟金福67岁猎人萨满)每年的这一天,孟金福都要在马尾上系红布带。
在鄂伦春人眼里,萨满的马是神马,新年里的第一次乘骑,系红布带表示尊崇,孟金福是中国境内鄂伦春族最后一位萨满。
这句解说词向我们简单介绍了人物,并对他为什么系红布带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这句解说词就是很好扩充和延伸了画面,从而使观众更好的理解画面。
单从画面上,我们只能看到孟金福这一个人,而解说词却告诉我们他是中国境内鄂伦春族最后一位萨满。
这就像我们交代了纪录片主角的身份,让我们能够更深层次的理解画面。
历史在传承中变迁——浅析纪录片《最后的山神》

历史在传承中变迁——浅析纪录片《最后的山神》由孙增田编导的《最后的山神》通过采访孟金福一家的山林生活,充分展示了鄂伦春人古老的山林文化与纯美的精神生活,同时也展示了新一代鄂伦春人与老一代鄂伦春人完全不同的精神生活、美好愿望和追求。
影片以黑白影像将观众带入居住在大小兴安岭上最后一代鄂伦春人孟金福和老伴丁桂琴一家对山林的依恋与固守的情感生活之中。
短短几十分钟就让我们既了解了古老的原始狩猎生活状态即人与自然融合的情况,又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民族习俗、民族文化的历史变迁、传承与发展。
其特点有如下几点。
一、以具体感人的细节塑造出生动的、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
本片编导多次运用人物动作、物件和语言等细节,展示人物的心灵和品格,塑造出了一个形象丰满,个性鲜明的鄂伦春老人形象。
当孟金福老人的猎枪老了,老得都不容易找到同型号的子弹时,他在打猎中仍然坚持不用套索和夹子,反映了鄂伦春人不“涸泽而渔”,保护生态环境,呵护生命的优良品质。
他割桦树皮时从不伤树干,当有人砍了大树时他无限的伤感和不快,体现出鄂伦春人与大自然的深厚情感。
当夏天来临,他用匕首给自己刮胡子,与老伴一起在岸边和小野鸭嬉戏的画面,既展示了人与自然的融合,又反映出两位老人更加生活化的童心未泯。
当记者问他是喜欢在山上还是山下时,他说:“山上舒服,在家不行,三天两头感冒。
”但当问到是山上好还是定居点好时,他却回答:“定居点好。
”这个细节反映出老人内心世界对历史传统习俗与时代变化进步的矛盾心理。
大量的细节使我们看到了一位血液里流淌着古老鄂伦春老人——最后的山神,生动感人的形象。
二、交叉剪辑的表现手法配之以黑白、彩色影像的鲜明对比,凸显出两代鄂伦斯人的思想变化与生活的变迁,进一步展现了一个民族的文化在传承中变迁的主题。
如老人住的帐篷,本来是鄂伦春人生存的住所,却变成了郭宝林、葛小华后辈们打造民族风情园游人休闲的场所,供游人们体验古老的鄂伦春人的民族习俗;本来用以狩猎、捕鱼的桦皮树船这一日常工具,被派上了新的用场,做成了一个个精美的旅游纪念品;山神孟金福是游牧、狩猎,而郭宝林是家庭驯养;老孟金福骑的是马,小郭洪波骑的是“电驴子”;孟金福不愿换猎枪,体现的是猎人的技术,而葛小华要学习的技术是进一步掌握旅游文化管理方面的知识,新一代的郭洪波在记者采访时,坚定地说不愿意再过老一辈鄂伦春人的旧的山林生活,他们追求的是更加现代化的理想,反映出历史的进步和生活的美好。
最后的山神 分析

浅析《最后的山神》07广电陈维曦学号:129012007011《最后的山神》是一部表现古老的鄂伦春民族生活现状的纪录片。
它通过记录大兴安岭鄂伦春人孟金福夫妇在山林中的生活,带我们走进了一个游牧民族的内心世界。
在过去的千百年中,鄂伦春人世代生息在大小兴安岭,一直过着从远古延续下来的游猎生活。
到了20世纪50年代初,中国境内的鄂伦春人在政府的帮助下,走出山林,分几处定居,然而定居以后40年,孟金福还是习惯在山林中生活。
62岁的孟金福是中国鄂伦春族最后一位萨满,他和妻子丁桂芹常年居住在大兴安岭的深林中,依然保留着最原始的生存方式。
靠天吃饭的他对天地万物、自然生灵保有最虔诚的敬畏,他信奉火神、月神,尤其是山神,相信是山神给了他猎物和住所。
他会在树上刻出山神的模样,然后将打到的猎物献给山神,祈求一家平安无忧。
他坚持用古老的猎枪而不使用套索狩猎,还会利用古老的技法制作桦皮船,表演行将绝迹的萨满跳神舞蹈等……生活虽然艰苦,却自在快活,然而,随着老鄂伦春人的逝去,这些古老的传统渐渐遗失了,同时树木不断遭到砍伐,动物数量大幅减少,这些都让孟金福忧心忡忡。
与此相对的,山下定居的生活改变了新一代鄂伦春人的习俗和生活,在孟金福怀念着山林的岁月的时候,子辈们却在山下闹市文明中乐享太平……在90年代,我国电视纪录片的创作中,一些纪录普通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出现的某种生活状态、生存方式的片子,受到人们的青睐。
尤其是表现最底层的、生活在边缘情景中的普通人——即生活在与当代社会模式生活中心有一定距离的边缘生存时空的人的生活令当代人兴趣倍增,《最后的山神》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本片通过描绘许多反映鄂伦春民族生活现状的人和事,让观众感受到这个古老的民族正在经历着命运中的转变,引导我们去领悟这个在命运转变中的民族心灵的震颤,以及鄂伦春人传统的精神世界:奉天地万物为有灵、求天人之合一。
日新月异的时代不断经受着各种潮流和文化的冲击,古老世界的传统生活方式伴随着一代又一代的更迭而改变着,民族的变迁,没落的不仅仅是族人的生活方式,更是一种原始的精神文化在逐渐被销蚀和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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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逝去的渐近线
-------浅评《最后的山神》影视纪录片
定居就像一条线划开了鄂伦春的过去与现在。
《最后的山神》是纪录片导演孙曾田1992年拍摄的,该片以兴安岭一个部落为拍摄对象,以孟金福夫妇为主要人物,用镜头表述了鄂伦春人的文化样貌与生活面貌。
鄂伦春人的文化是独特的,他们以林为灵,对身边周遭的物象充满了虔诚,但从导演的镜头告诉我们了一幕幕关于鄂伦春文明,也关于鄂伦春文明的消逝。
本片从具有深意的解说词、表现力丰富的镜头语言、动人的细节与音乐,为观众画出了一条逝去在鄂伦春文明上的渐近线。
解说词是直白的,浸染着关于信仰、关于虔诚的深意。
“孟金富的枪太老了,老到找不到相同型号的子弹”,他不愿意换枪,不愿意用捕猎架子,因为他认为“像那种不分老幼的猎杀,山神是不会高兴的”,一支“老去”的枪,一句内心的话语,解释了孟金富对山神的敬畏,折射出他对眼前尚存着这片土地上供养着自己与族人的生灵的虔诚。
“孟金富的山林是又神灵的,而郭保田的山林只是山林”,一句对比着的解说词,道出前者生于山林,后者长于山林,前者的信仰还尚存,后者的信仰已渐隐,对,这是一种无形的渐隐,与生活方式无关。
“死去一个老人,鄂伦春又离山林又远了一步”,这里的解说词显然已经成了一种隐喻,死去的老人,逝去的文化,青黄不接的习俗都在解说词里,靠近了逝去。
解说词,通俗却不简单,它在讲着一个与鄂伦春信仰,以及与萨满虔诚相关的故事片段。
镜头语言是丰富的,动静大小之中捕捉到了正在消逝于山林中的鄂伦春。
本片中多处运用了空镜头,于开片兴安岭的树林处,于兴安岭的夏天处,于感叹动物越来越少处,于萨满舞跳动之前。
一组组空镜头,将我们带到了兴安岭,带到了鄂伦春,走进了孟金富,这些空镜头都是生动的,全然的而又自然的接触到了这山林的文明。
同样本片呈现了许多特写,于那树上的山神像,于制作桦皮船,于孟金富失落时,于他妻子回眸凝视间,于那多次沉落西边的残阳......每一次特写带来的视觉停留,总能让人思绪也停留,停留在鄂伦春文明的印记上,停留在这神性兴安岭。
固定镜头也是片中最常见的,孟金富每一次拜山神,孟金富静坐狩猎,哪怕是孟金富跳起的萨满舞,仿佛导演想用这固定的镜头让大家看到、听到、回忆到鄂伦春的虔诚,这些流逝的虔诚走得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镜头不会讲述,但它的丰富表现,已经渗透到了鄂伦春的每一棵树木,每一寸山林。
细节是动人的,音乐也是动人的,都挑起人们关于鄂伦春的思考。
雕刻着山神像的树木被砍罚了,孟金富感觉到自己也被砍伐了一样,哀婉的音乐油然而起。
画面中看到孟金富安静得坐着,抽着烟的沉思着,应该是沉思着关于山神去哪儿了吧,或许是,因为响起的音乐回答了他思考的结果。
片尾处,孟金富答应摄制组跳一支萨满舞,镜头捕捉到了孟金富母亲抽着眼而不开心的样子的细节,一曲舞蹈过后,响起的同样与砍伐山神树一般的哀婉之声,这或许在是祭奠,祭奠远去的山神如同老母亲口中的唠叨,“山神不会再回来了”。
不尽然的细节与音乐,让这条线画得越来越清晰,让人思考着他的尽头。
新年为马系红带祈求福祉、捕猎前跪拜树上的山神像、夏天孟金富刮胡须让他能匹配上兴安岭夏天的美丽、正月十五跪拜月亮之神、没有铁钉的桦皮船、动物越来越少的静默、悬于山林间的“风葬”以及最后一支萨满舞,这就是鄂伦春,一张张来自这里的文明画面,都一一的存在了本片的解说词中,镜头下,细节与音乐里,最后也全都一一部交付给了屏幕前的观众。
当片尾以定格于孟金富走在一片白茫茫蜿蜒曲折的雪地里时,留下了一个值得思考、回味且清晰想法:鄂伦春的文明走在逝去的渐近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