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观一一无棣水运史上的重要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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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观一一无棣水运史上的重要驿站
位置 ···无棣县车镇(车镇又称七里镇车店镇或凤凰镇,以下均称车镇)西北原马颊河东岸(马颊河又称覆滏河,以下均称原马颊河)年代 ···约1800年一一1400年隋代之前注1
点评 ···对白鹤观东北处宋代墓葬的发现,注2 可由此开启无棣水运(漕运)历史,其作用是巨大的。
一、神奇的墓地
2010年春季的一天,车镇乡小张邢王村村民刘某与十几个人在位于白鹤观东北一公里处田地里挖土。
经过近两天的平整,这日下午,当我们的铁锹挖到南北地最北端时,其中一人忽然说挖到宝贝啦,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他那里。
等一锹锹把土挖开,一只已经残破的白瓷高足碗呈献在我们面前。
当时,我敏感地意识到这是一座墓葬。
又经过一番挖掘,一共清理出三只残破的白色瓷碗(其中一只还带有精美花纹)和分别印有“大观通宝”与“元祐通宝”字样的大小四枚方孔铜币。
铜币的出土,便由此与大宋王朝联系在一起。
一年多过去了,好奇感激励着我于2011年6月28日晚将这一发现写成文章发表在无棣方圆“话说本地”栏目中。
文章如下:(题目)发现宋代墓葬
在我们无棣民间有“先有白鹤观后有无棣县”之说。
从去春至今,位于车镇西北原马颊河东岸的白鹤观村附近,由于村民屯田平地无意间发掘出内方(孔)外圆铜币,一同出土的还带有紫荆花图案的白瓷碗等随葬品。
通过查阅文献不难发现,身处齐国腹地的无棣,远古遗迹众多,人文历史丰厚。
很久很久以前,这条伴随我们共同发展至今的马颊河、以及漳卫新河曾一度为黄河改徙下的下游河道。
有资料显示,在北宋时期,漳卫新河曾为宋朝与“塞北五朝” 注3 中金之间界河。
少有的安定使宋代边民富裕安宁、家族和谐、市貌繁盛。
透过这一信息,我们发现的还远不止这些。
墓地位于白鹤观东北一公里处,由于村民考古知识的缺乏,出土的瓷器已经破损,令人称奇的是还有殉兽牙齿(疑似猪)。
近一个时期,我从大老远的地方听到消息后赶到亲属家,查看了现场,并收集了瓷器。
为更多了解我县过去的历史提供点信息。
从儿时起我就知道,我所居住的这块土地是充满神秘的热土。
“保全庙”的传说由来已久,今天我们看到的“宋代墓葬”离“凤凰街”(即车镇)有多大的距离!而且两地之间过去几年附近农民取土盖房子时就发现早期人类供烧制瓷器或其他(如砖类等)民窑或官窑遗址(又或是立葬墓穴等)在这里,还有一堆伴有瓷片物质的土堆遗迹。
童年我所成长的这块沃土,因由父辈人取土而挖掘出许许多多素面青砖砌成的民葬墓穴。
记得当时与玩伴手执逝者的遗骨、脚踢他们头颅的情景。
也正是透过这些信息,我们有所探索和发现。
这也让我们进一步了解自宋以后元、明、清乃至民国和新中国成立以后“土改”与“平坟” 注4 等对现实中我县的旅游事业发展起到小的作用。
二古老的废墟
白鹤观东侧仅一村之隔的孟邢王村南约一华里处,有一块高出地平面两米左右的土台,上面布满了瓦砾和青砖杂草。
当地村民习惯地将它称之为“大埃子”的同时却始终未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世”。
只流传有一句顺口溜:取土大埃子,累死大骡子!或许正是出于对它的保护祖辈人才随口说出的一句民谣吧!
但是,以考古知识看:那些由“墓葬”中出土的瓷片是否与“废墟”有关呢?于是,带着这个疑问,我再次到“废墟”上踱步。
并把散落在那里的瓷片取回家做对比,在十几种包
括秘色瓷、黑瓷等诸多瓷片中寻找答案,结果是令人惊喜的。
其中一片带有“剔刻纹饰”的瓷片与墓地中的图案完全是一致的。
任何形式的考古和发现往往显现在“墓葬”这一极具说服性理论上(其中的随葬品和文字是关键)。
很显然,是宋人曾经的足迹和遗存丰富了我们今天的视觉。
但是,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距此不远东南方一侧的车镇(七里镇)似乎还有某些关联。
素有“七里镇”之称的车镇街在历史上的春秋至明初一直沿用这一称谓,却在现代人的笔下理解成仅限于自挂甲口一一车镇这一单一的七里路程上。
并记述:沿马颊河以东到处布满瓦砾等等。
其实,这一观点有失偏颇,在以车镇方圆周边七里乃至更大的范围内,诸如:庄科、留舍、白鹤观、温杨古砖窑遗址、樊哙墓以及吕家邢王村东侧的马兰遗址等,都过多涵盖了“七里镇”这一大的命题。
座落在九河之域黄河故道上的无棣县,昔日繁华的市镇,而今我们在探寻他的过去史,总能从现实的物件中找到蛛丝马迹。
车镇街以西在以挂甲口以北有一段建国后人工整治河道、裁弯取直后遗弃的水域,这里的人们习惯地将其称为“死河”。
上古以前,黄河水流经于此,一派繁华的景象,由此也造就了运河古镇,也就是我们所普遍认同的“七里镇”。
在全国各地,以河命名的村落曰“道口”,而以海命名的村落则为“堡”,很显然,“道口”和“堡”是如今无棣叫响远方的明信片。
车镇北街,人们又有一个习惯地称谓,那就是:贾家道口。
现今的贾姓村民尚在,只是道口两字在随日月流转的过往之中没了去向。
这不得不归咎于那场声势浩大的治河大军啦!
车镇的历史,除了车镇街北一华里处已被证实的“邓叠墓”,从史实上否定了“李左车”,这是一大进步。
当然,《无棣县志》记述的“宋大车店”似乎和白鹤观北侧墓地是一大聚焦。
河海疆涯,现在,我们只能去企想那些沉睡的历史了。
三生命的“V”字地
十几年前,白鹤观东侧的几个村落村民因建房所需,便到“废墟”西侧约200米外的“V”字形低地内拉土。
土一车车被拉走,低地也逐层变低。
一口口由青砖砌成的直径为60厘米左右的古井显现在人们面前。
另外散落在古井旁边的还有一些黑色碳状物和白灰渣。
(仅此可以断定这是古代烧瓷窑址)所有这些虽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但却在十几年后的今天:由于受利益的驱使,机械施工无形之中触及到紧邻“V”字北侧的地块时,不觉再次出现的这类古井使我又一次点燃内心的好奇。
从某种程度上说,同样为了利益,人为挤占或争夺也有除了破坏以外的保护因素。
他们在为这些古老遗迹进行(好多并不为人所知)着无意的保护。
现在我们换一个思路去分析,就觉得逐步清晰的历史正悄然向我们走来!!
四道观传奇
创立于东汉顺帝时期的道教,是中国古代最主要的本土宗教。
自秦汉以来所盛行的黄老神仙方术和天人感应、阴阳五行学说为基础,吸收传统的鬼神观念和迷信方术而形成。
距今已有1800多年历史。
当时,张道陵创立的五斗米道和于吉创立的太平道属道教的两个支派。
这两个支派除张道陵在蜀郡鹄鸣山(今四川大邑县内)创教外,于吉所创的太平道在东海(其治所在今山东郯城以北)。
(史见《后汉书·刘焉传》和《三国志·魏志·张鲁传》)东晋时道教日渐兴盛。
南北朝时期,官方道教已经形成。
从隋唐至明代中叶,道教已进入兴盛时期。
隋唐时期佛、道两教与儒家形成鼎足并立的局面。
宋代皇帝已加封著述《道德经》的老子为“太上老君”。
南宋。
金时期,国家南北分裂,道教内部又形成很多派别,对后世影响最大的有天师道和王重阳创立的全真道。
其中,王重阳在山东宁海(今牟平)创道。
元时,丘处机继续发展全真道,颇受成吉思汗信赖。
因此,道教被元朝统治者授予主观天下的权利。
清代,道教逐渐衰落。
道教的发展自然与道观连接紧密。
道士修炼的处所就是道观。
力求道观的清静、整洁和庄严,以突出“清静无为”、“离境坐忘”的自然之本。
其宫观分子孙庙和丛林庙两种。
子孙庙由师徒间代代相传,庙产可以继承,并有专门的派别。
而后者可以说是前者的过渡,但庙产不能继承,属于众道友共有的场所。
道教与道观为我们进一步追寻白鹤观的历史明确了许多常识。
车镇西北大约五华里的位置即是白鹤观。
这是我县唯一一座道观。
从《周易》上看这一重要位置在八卦上是明显的“生门”,可见,传教者不仅是沿河道而来,而且还注重风水学。
相传道观建筑上面有一白鹤雕饰,后来的版本中所谈及的“白鹤翱翔”等语属讹传,意义不大。
现在旧的建筑荡然无存,只留有一株大槐树在村落一角。
文献对白鹤观的记载篇幅不长,建观年代据推算大约在1800年(东汉顺帝之后)一一1400年(隋代之前),房屋曾有七八十间之多。
由此可见,当时的建筑面积已达一定规模。
今天,我们沿白鹤观东西街西行,自河南金堤(史书上所称的荥阳这一范畴)发源而来以马颊河(覆滏河)为界,追溯一段遥远的漕运发展史。
一些与运河相关的旧年故事便跃然于脑海中。
可以想见,位于黄河故道(即覆滏河)下游的“北至于无棣”这块“太公赐履”之地,它的地理位置是何等重要的。
再明确一点,是宋人的富足留给我们许多企想。
历史上黄河八百年永恒定位,也就是公元69年“王景治河”已经到达唐朝中晚期。
在水运发达的旧历史年代,宋代人与白鹤观结缘,起因正是与马颊河(覆滏河)的漕运历史密不可分的。
通过查阅《碣石名山在无棣》,我们可以看到,碣石山作为贡道表示,大禹治水为后世效仿征粮进贡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
历代帝王均以航道漕运将贡赋运往京城。
从而也带动了社会各项事业的发展。
在我所收藏的许多历史物件中,除了宋代的,还有关于秦代,如:秦半两和开元通宝等等许多历史朝代的钱币,这说明这里在过去是相当的通达。
五历史的定位
中国古代历代封建王朝将征自田赋的部分粮食经水路解往京师或其他指定地点的运输方式即为漕运。
其被确立为一项重要的经济制度存在于历史中足以彰显文明与荣辱的交融。
运粮目的是供宫廷消费、百官俸禄、军饷支付和民粮调剂。
其方式可分为河运、水陆递运和海运三种。
漕运起源很早,秦始皇北征匈奴曾自山东沿海一带运送军粮抵于北河(今内蒙乌加河一代)汉建都长安(今陕西西安)每年都将黄河流域所征粮食运往关中。
隋初除自东向西调运外,还从长江流域转漕北上。
隋炀帝动员大量人力开凿通济渠,联接黄河、淮河、长江三大水系,形成沟通南北的新的漕运通道,奠定了后世大运河的基础。
唐、宋、元、明、清历代均重视漕运,为此,疏通了南粮北调所需的网道,建立了漕运仓储制度。
1855年黄河改道,运河浅梗,漕运亦非运河所需,于是,当时清政府于1901年停止了漕运。
历史上有关于漕运的最初萌芽可能源于大禹治水。
《尚书·禹贡》将碣石山确立为贡道标识,九河为贡道路线,可见,大禹治水的另一目的亦为王室疏通贡道。
《孟子》对禹的治水载有这样的话:“舜使益掌火,······禹疏九河,淪济、漯、而注之海;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后稷教民稼檣······”这短话说明禹疏导诸水,使之各有去路。
九河《尔雅·释水》即:徒骇、太史、马颊、覆滏、胡苏、简、絜、钩盘、鬲津。
九河在我们无棣这一区域的重要性因此而愈加明显。
仅就漕运发展与九河分布似乎还看不出与白鹤观有哪些关联。
但是因漕运而带来的经济互动为各朝代的繁华促进了宗教、食货、造纸、纺织、草编、漆油、水利、农业、制瓷、铸币、文化、军事等各项(行业)的发展。
其人员交往亦相当活跃。
试想,那些传道
(教)信徒之中有多少人是沿着河道穿梭于华夏大地的。
参考历代漕运历史,仅就北宋而言其漕粮分四路向京都汴京(今河南开封)集运:淮汴之粟由江南入淮水,经汴水入京;陕西之粟由三门峡附近转黄河,入汴水达京;陕蔡之粟由惠民河转蔡河,入汴水达京;京东之粟由齐鲁之地入五丈河达京。
北宋对运河进行一系列整治,在完善闸坝的基础上还创建了复式船闸。
漕线较隋唐缩短近半从而增强了运输能力。
这其中对齐鲁之地的漕粮运输在河运方面自然与“九河之域”的无棣联系在一起。
再看从墓地中出土的宋代钱币:“元祐通宝”为北宋哲宗赵煦元佑年间(公元1086一一1093年)所铸。
“大观通宝”是北宋徽宗赵佶在大观年间(公元1107一一1110年)所铸的年号钱。
这一期间,应该特别说明的是元祐犹爱道教的事实,白鹤观在其统辖范围内香火鼎盛也是顺理成章的。
另外,《宋史·河渠志》太祖乾德五年正月关于遣郓、澶、孟、濮、齐、缁、沧、棣、德、博、怀、卫、郑等州长使治河的记述。
由此,也可以获得宋庭对粮道的重视程度。
历史的定位对现实中的人来说是种激励,我们探寻这些未知更是一种责任和使命。
注1 晚于东汉顺帝年间和早于隋代之前,“先有白鹤观后有无棣县”这句话有某种道理。
无棣自隋代立县也就是公元586年。
注2 经过对附近老人的问询,首先排除了近代人类去世后下葬的可能性。
注3 央视“百家讲坛”中所讲的“塞北三朝”辽、夏、金加上宋、元共五个朝代。
注4 非现实性“土地改革”,“平坟”的目的是指在当时情况下的人(也可能是政府机构或其他人)为获得土地或田地所采取的措施之一。
孟德茂
2013年0508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