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VM方法在生态环境价值评估应用中的研究进展

ＣＶＭ方法在生态环境价值评估应用中的研究进展摘要：条件价值法（ＣｏｎｔｉｇｅｎｔＶａｌｕｅＭｅｔｈｏｄ，ＣＶＭ）是评价非使用价值的主要方法。

近几年，该方法在生态环境价值评估领域逐渐受到重视，主要得益于其本身的灵活性、广泛的适用性和强大的数据来源能力。

国内外学者对ＣＶＭ方法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并广泛应用于生态环境的非使用价值评价。

文章对ＣＶＭ方法近年在国外与国内的发展进行了介绍，讨论了ＣＶＭ方法在理论上的成果与实际应用中的案例，并比较了国外与国内在ＣＶＭ方法使用中的不同。

关键词：条件价值法；价值评估；研究进展中图分类号：Ｘ１９６文献标识码：Ａ收稿日期：２００７－１２－２８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７０７７１０３３）作者简介：焦扬（１９８０－），男，河北人，硕士研究生，助教，主要从事数学生态方面的研究。

＊通讯作者Ｅ－ｍａｉｌ：ａｏｃｈａｎｇｌｉｎ＠ｙａｈｏｏ．ｃｏｍ．ｃｎ环境资源价值评估是联系经济与生态环境的纽带，在涉及生态环境影响的经济评价、制定生态环境收费标准以及制定环境保护政策时，都需要将环境效益或环境遭到的损害进行货币化评价，因此，环境资源的价值评估方法是必不可少的。

１条件价值评估方法概述环境资源的总价值包括使用价值（ＩｎｓｔｒｕｍｅｎｔａｌＶａｌｕｅ）和非使用价值（ＩｎｔｒｉｎｓｉｃＶａｌｕｅ）两部分，使用价值可分为直接使用价值和间接使用价值，可以直接利用市场价格来衡量；而非使用价值可分为存在价值、遗产价值、选择价值，由于非使用价值不存在市场交易，故无法用市场价格来衡量，只能通过非市场价值评估的方法来解决。

常用的环境资源的评估方法可分为显示性偏好（ＲｅｖｅａｌｅｄＰｒｅｆｅｒｅｎｃｅ，ＲＰ）和陈述性偏好（ＳｔａｔｅｄＰｒｅｆｅｒｅｎｃｅ，ＳＰ）两种。

显示性偏好利用个体在实际市场的行为来推导环境物品或服务的价值，在应用中需要知道一些市场数据，如工资、地价、旅行费用等。

而陈述性偏好是在假想市场的情况下，采用社会调查的方法直接从被调查者的回答中得到环境价值。

条件价值法（ＣｏｎｔｉｎｇｅｎｔＶａｌｕａｔｉｏｎＭｅｔｈｏｄ，ＣＶＭ）是陈述性偏好方法中主要的，也是应用较为广泛的一种方法。

条件价值法是一种典型的陈述偏好评估法，是在假想市场的情况下，直接调查和询问人们对某一环境效益改善或资源保护的措施的支付意愿（Ｗｉｌｌ－ｉｎｇｎｅｓｓｔｏｐａｙ，ＷＴＰ）或者对环境或资源质量损失的接受赔偿意愿（Ｗｉｌｌｉｎｇｎｅｓｓｔｏａｃｃｅｐｔｃｏｍｐｅｎｓａｔｉｏｎ，ＷＴＡ）以人们的ＷＴＰ或ＷＴＡ来估计环境效益改善或环境质量损失的经济价值。

与市场价值法和替代市场价值法不同，条件价值法不是基于可观察到的或预设的市场行为，而是基于被调查对象的回答。

直接询问调查对象的支付意愿即是条件价值法的特点，也是其缺点所在［１］。

条件价值法可用于评估环境物品的利用价值和非利用价值，并被认为是可用于环境物品和服务的非利用价值评估的唯一方法［２］。

２ＣＶＭ方法的发展历程ＣＶＭ是近年来国内外用于推导公众对环境资源的支付意愿或补偿意愿，从而获得资源环境的娱乐、选择、存在价值等非使用价值的标准方法［３］。

１９６３年美国哈佛大学博士ＤａｖｉｓＲＫ最早应用此法评估美国缅因州的滨海森林娱乐价值；１９８４年美国加州大学农业资源经济学系Ｈａｎｅｍａｎｎ教授建立了ＣＶＭ与随机效用最大化原理（ＲａｎｄｏｍＵｔｉｌｉｔｙＭａｘｉｍｉｚａｔｉｏｎ，ＲＵＭ）的有效联系，为ＣＶＭ奠定了经典经济学基础。

根据Ｃａｒｓｏｎ统计［４］，至１９９５年国外ＣＶＭ研究已经在５０多个国家展开，围绕ＣＶＭ研究已发表论焦扬，敖长林＊（东北农业大学理学院，哈尔滨１５００３０）第３９卷第５期东北农业大学学报３９（５）：１３１￣１３６２００８年５月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Ｎｏｒｔｈｅａｓｔ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Ｍａｙ２００８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９３６９（２００８）０５－０１３１－０６文２０００多篇，主要集中在发达国家开展。

此后，在发展中国家ＣＶＭ研究开始大量进行，到２００１年，ＣＶＭ已经在世界上１００多个国家开展，研究案例超过５０００个［５］。

２０００年以前，我国仅有少数研究案例，大部分文献仍停留在方法介绍层面，薛达元是较早展开ＣＶＭ研究的国内学者之一，徐中民等对受损生态系统恢复进行了大量的条件价值评估研究。

总的来看，ＣＶＭ在国内仍处于起步和发展阶段。

３国外生态环境价值评估领域ＣＶＭ应用案例进入２１世纪后，ＣＶＭ成为国外价值评估领域最受青睐的技术方法之一，Ｌｅｈｔｏｎｅｎ等对芬兰南部地区森林保护的非市场效益进行了研究，主要采用了条件价值方法和选择试验方法，调查结果显示，７４％的调查者愿意为增强对森林的保护支付费用，１６％的人支持增强对森林的保护，但是不愿意为此支付费用。

此外５％的人观点比较淡漠并且有５％的人支持减少对森林的保护［６］。

支付意愿因为描述的项目不同和度量方法不同介于６０到２２３之间。

Ｈｏｌｍｅｓ等采用ＣＶＭ中离散型两分式的问卷格式，对不同恢复尺度带来的不同的经济利益进行估值，并采用了５种不同的生态服务功能［７］。

研究的结果表明恢复尺度与其带来的经济效益之间并不是线性关系，如果生态系统得到了全部的回复，将带来超值的利益。

同时，对所有的恢复项目，其效益成本比为４．０３￣１５．６４，表明了生态恢复的资金投入具有经济可行性。

韩国的ＬｅｅａＣｈｏｏｎｇ－Ｋｉ等利用条件价值评估方法对五个国家公园旅游资源进行了价值评估，评估结果表明国家公园具有相当可观的经济价值，远远高于现在每位旅行者所付的费用，结果还表明五个国家公园的价值是不同的，这为国家公园门票的制定及不同公园门票的差异化管理提供了政策支持［８］。

西班牙学者Ｃｏｌｏｍｂｏ等利用选择试验方法和条件价值评估方法，获得了减少水土流失的社会效益，在调查问卷设计中通过向调查者介绍现状的方法减少了偏差［９］。

实验结果为每公顷土壤的保护费用提供了上限。

日本学者Ｎｉｓｈｉｚａｗａ对恢复日本ｂｉｗａ湖因外来鱼种入侵而造成的生态系统损害的支付意愿进行了研究［１０］，调查对象为Ｓｈｉｇａ地区居住的居民，结果显示，当地居民的平局支付意愿为每户每年１８５０日元，总支付意愿达到了８７６００万日元每年。

ＰａｂｌｏＣａｍｐｏｓ等对西班牙两处森林保护区的非使用价值进行评估，采用了门票费用（Ｅｎｔｒａｎｃｅｆｅｅｓ）法和旅行费用（Ｉｎｃｒｅａｓｅｉｎｔｒｉｐｅｘｐｅｎｄｉｔｕｒｅｓａｓｐａｙｍｅｎｔ－ｖｅｈｉｃｌｅｓ）法，发现后一种方法的支付意愿是前一种的３倍［１１］。

国外近年条件价值评估方法应用举例见表１。

主要作者Ａｕｔｈｏｒ研究对象Ｏｂｊｅｃｔ评价结论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参考文献ＲｅｆｅｒｒｅｎｃｅＡｍｉｒｎｅｊａｄ伊朗北部森林的现存价值￥２．５１・月－１［２０］Ｋｉｍｅｎｊｕ西肯尼亚玉米消费偏好５１．１４￣６５．２５Ｋｓｈ・（２ｋｇ）－１［１９］Ｄａｎ患者对治疗冠状动脉硬化的支付意愿￥２７３￣１１６２［１８］Ｒｏｙ４个国家居民对降低健康风险的支付意愿￥４．５￣１０．１［１７］Ｄｏｕｇｌａｓ苏格兰对野鸭保护的价值评估￥４６＊１０６（总额）［１６］ＣｌａｙｔｏｎＭｃＮｅｉｌＲｉｖｅｒ野生动物观光旅游价值评估￥２２９￣２７７・人－１［１５］Ｇｉｒａｕｄ美国Ｓｔｅｌｌｅｒ海狮保护的价值评估￥６１．１３・年－１［１４］Ｊａｋｏｂｓｓｏｎ澳大利亚负鼠保护的价值评估￥２９・年－１［１３］ＣＦＩＥＡＣＴ珍稀物种生境保护价值评估￥２４・年－１［１２］ＺｈａｉＧｕｏｆａｎｇ日本预防洪水危害的支付意愿￥１０００￣２０００［２３］Ｃａｗｌｅｙ减少儿童肥胖症的支付意愿￥４７．２５［２１］Ｗｈｉｔｅｈｅａｄ避免减少国王鲭鱼袋限额的支付意愿￥２．４５・年－１［２２］ＮｉｓｈｉｚａｗａＢｉｗａ湖外来鱼种入侵生态系统损害支付意愿１８５０日元［１０］表１近年国外条件价值法评估举例Ｔａｂｌｅ１ＯｖｅｒｓｅａｓＣＶＭ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ｉｎｒｅｃｅｎｔｙｅａｒｓ・１３２・东北农业大学学报第３９卷４国内生态环境价值评估领域ＣＶＭ应用案例与国外研究成果相比，我国的ＣＶＭ方法还处于起步阶段。

国内的研究始于上世纪８０年代末９０年代初，主要以环境污染的损失评估为主。

薛达元等采用费用支出法、旅行费用法和条件价值法对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生物多样性的间接使用价值、非使用价值、旅游价值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与评价，这项工作对国内后来的环境价值评估起到了推动作用［２４］。

陈仲新等对我国的生态系统效益价值进行了初步评价［２５］，研究表明，中国生态系统效益的总价值为ＲＭＢ７７８３４．４８亿元・年－１，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值为１．７３：１，与世界平均水平接近。

我国从事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的研究人员以生态与环境领域的专家学者为主，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研究中心的郑华等对中国陆地、中国陆地地表水、中国草地、中国森林、海南岛等大尺度区域的生态系统服务进行了价值评估［２６］；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的谢高地等对对大尺度区域生态系统服务的结构分系和经济核算展开了大量实证研究，分别评价了中国自然草地、青藏高原、青海草地、稻田生态系统等群落生态系统的经济价值［２７］。

中国科学院兰州寒区旱区环境与工程研究所主要研究条件价值评估法的理论与应用，例如对黑河中上游的甘肃张掖地区和黑河下游的内蒙古额济纳旗两个地区的生态恢复进行实地调查，获得了支付意愿，并进行了区域生态恢复的总经济价值评估［２８］。

近年来国内较为重要的生态系统服务价值评估方法及结论见表２。

主要作者Ａｕｔｈｏｒ研究对象Ｏｂｊｅｃｔ参考文献Ｒｅｆｅｒｒｅｎｃｅ高魏汉江平原耕地非市场价值［３７］何忠伟北京市水资源支付意愿［３６］蔡春光北京市空气污染健康危害经济评价［３５］张翼飞上海市内河水质改善价值［３４］崔丽娟扎龙湿地非使用价值［３３］刘治国陕北地区环境破坏损失价值［３２］蔡志坚长江水质恢复条件价值［３１］杨光梅锡林郭勒禁牧补偿意愿［３０］庄大昌洞庭湖湿地非使用价值［２９］贺桂珍无锡五里湖综合治理价值［４０］黄世华玛曲草地生态系统恢复价值［３８］周学红东北虎保护的经济价值［３９］调查区域Ａｒｅａ武汉等４市北京市北京市漕河泾徐汇段全国榆林、延安南京市锡林郭勒草原全国无锡市玛曲县哈尔滨市评价结论Ｃｏｎｃｌｕｓｉｏｎ２６．５元・年－１・人－１８３９９元・年－１・人－１１００．６６元・年－１・户－１７７．２１￣１３１．６６元・年－１・人－１１００．０５元・年－１・人－１１６０．２４元・年－１・户－１６５６．４９￣８４５．３４元・年－１・人－１（单边界）６０４．０４－７０７．０１元・年－１・人－１（双边界）８３．４元・年－１・人－１１６７．５７元・年－１・户－１（农民）１９６．８０元・年－１・户－１（城市）３３９元・年－１・户－１１２．６１元・月－１・户－１（支付卡式）９．８３元・月－１・户－１（二分式）９８．１元・月－１・人－１有效样本Ｓｗａｔｃｈ７４８２８５２９４６０２２０９４９６６３２１０００７９０３９４６１１４５２表２近年国内条件价值评估举例Ｔａｂｌｅ２ＩｎｌａｎｄＣＶＭ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ｉｎｒｅｃｅｎｔｙｅａｒｓ对于ＣＶＭ的理论方法研究，我国的学者也作了大量的工作，较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有：赵军等讨论了ＣＶＭ方法中ＷＴＡ与ＷＴＰ的不对称问题［４１］，以上海市某河流生态系统服务评价为例，对ＷＴＰ和ＷＡＰ进行了对比分析和探讨，认为ＷＴＡ不受收入等变量约束，但受学历、家庭人口等变量的影响，尤其与ＷＴＰ成显著正向关联，显示ＷＴＡ作为环境资源价值的表征尺度亦可能具有一定有效性，ＷＴＡ与ＷＴＰ不对称的主要决定因素为收入和学历，研究还表明，破坏或污染相同质量或数量的环境资源所引起的福利损失，将远大于保护和改善环境资源所引起的福利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