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嵌入与社会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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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资本对社会治理的促进作用

社会资本对社会治理的促进作用

社会资本对社会治理的促进作用社会资本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它由相互信任、社会归属感、社交网络和互惠行为等因素构成,对社会治理起到促进作用。

本文将从凝聚力、创新力和公平性三个方面来探讨社会资本对社会治理的促进作用。

社会资本首先在城市发展中起到凝聚力的作用。

人们之间的信任和认同感是城市发展不可或缺的因素。

通过信任和合作,人们可以共同解决问题,推动城市的改善和发展。

例如,一个社区的居民可以共同参与环境保护行动,保护自身的居住环境。

又如,在城市建设中,社会资本的凝聚力可以促使居民参与公共事务,提出意见和建议,共同打造更美好的城市。

其次,社会资本对社会治理的促进还体现在创新力方面。

社交网络是社会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可以促进信息和资源的传递。

在一个充满社会资本的社会中,不同领域的人们通过紧密的交流和合作创造出更多的新想法和创新。

例如,一个创业社区的建设可以为创业者提供资源共享和交流平台,促进创新型企业的诞生和发展。

社会资本也可以促使公共机构和私人企业合作创新,共同解决社会问题。

最后,社会资本对社会治理的促进还体现在公平性方面。

社会资本的存在可以促使人们关注社会公平和正义。

通过组织公益活动和参与志愿服务,人们可以为弱势群体争取更多权益,推动社会公平的实现。

此外,社会资本还可以有效地监督政府机构和企业行为,促使其遵守规则和承担社会责任,防止腐败和不公平现象的发生。

综上所述,社会资本对社会治理具有促进作用。

它可以凝聚人们的力量,共同解决社会问题;促进创新,推动社会发展;关注公平,推动社会正义的实现。

在建设和发展社会资本的过程中,政府、企业和个人都有着重要的责任和作用。

只有通过共同努力,才能够充分发挥社会资本的促进作用,实现社会治理的良性循环。

社会资本对城市治理的作用

社会资本对城市治理的作用

社会资本对城市治理的作用近年来,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治理问题逐渐引起人们的关注。

而在城市治理中,社会资本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社会资本是指人们在社会交往中所拥有的资源和网络,包括信任、合作和共享的价值观念等。

社会资本对城市治理起着促进公共参与、提升效率和促进社会和谐的作用。

首先,社会资本有助于促进公众参与城市治理。

在一个社会资本丰富的城市中,人们更容易形成共识,共同参与到城市治理中来。

社会资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信任,而信任是公共参与的基础。

在信任的基础上,人们更愿意为城市的发展出谋划策,共同解决城市面临的问题。

例如,在城市规划和决策时,通过与社会资本密切合作,可以更好地获取居民的意见和建议,从而提高城市治理的公共参与度,实现民主化发展。

其次,社会资本有助于提升城市治理效率。

社会资本可以促进城市中各方面资源的整合和流动。

在城市治理中,涉及到多个利益相关方,而社会资本可以提供有效的合作机制,使各方平等参与,共同协商,从而实现资源的最优配置。

例如,在解决城市交通拥堵问题时,社会资本的合作可以促成公共交通系统的完善,提高交通资源的利用效率,缓解交通压力。

通过社会资本的整合,城市经济、文化和社会资源得到更好的利用,使城市治理更加高效。

最后,社会资本有助于促进城市社会和谐。

在城市治理中,不同的人群之间往往存在着差异和矛盾。

而社会资本的存在可以促进不同群体之间的沟通和合作,减少冲突和摩擦。

社会资本所提供的信任和归属感,可以增强社会的凝聚力,促进社会成员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和谐发展。

例如,社会资本的发挥可以帮助城市管理者建立与市民的良好关系,更充分了解市民的需求和期望,从而实现城市治理与市民利益的协调。

综上所述,社会资本在城市治理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它不仅能够促进城市治理中的公共参与,增强决策的合理性和公正性,还能提高城市治理的效率,调动各方面的资源力量,使城市更加高效地运转。

同时,社会资本的发挥还能促进城市社会的和谐发展,增强社会成员之间的相互信任与共识。

社会资本视角下的社区社会组织治理与发展——以武汉市百步亭社区为例

社会资本视角下的社区社会组织治理与发展——以武汉市百步亭社区为例

收稿日期:2019—06—12作者简介:李敏(1994—),女,山西忻州人,硕士,研究方向:政治学理论。

社会资本视角下的社区社会组织治理与发展———以武汉市百步亭社区为例李敏(武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武汉430063)摘要:在多元协商治理的大背景之下,基层社区治理中,社区社会组织作为居民参与社区自治的载体,其作用日益被重视。

本文浅析了当前中国社区社会组织的发展现状,并与武汉市百步亭社区中的社会组织的发展现状进行对比,运用罗伯特D.帕特南的社会资本理论对社区社会组织的发展及作用进行分析。

说明了社区社会组织作为社区居民参与社区自治的重要载体,在培育社会资本,提高信任,建立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等方面表现出来的重要作用。

关键词:社区社会组织;社区治理;社会资本中图分类号:D035.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234(2019)06—0075—03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加强社区治理体系建设,推动社会治理重心向基层下移,发挥社会组织作用,实现政府治理和社会调节、居民自治良性互动”〔1〕。

同年,民政部《关于大力培育发展社区社会组织的意见》就社区社会组织的发展方向目标给予了明确指示,“以满足群众需求为导向,鼓励扶持为重点,能力提升为基础,引导社区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

”〔2〕一、社会资本与社会组织罗伯特D.帕特南认为,“社会资本指的是社会组织的特征,诸如信任、规范以及网络,它们能够通过促进合作行为来提高社会效率。

”〔3〕人们通过不断地互动和交往,逐渐建立信任,促成合作,这是一个循环累积的过程。

所以,社区社会组织是社区培育公共精神的重要平台,有效的居民参与,才能建立社会资本。

“社会资本的存量,如信任、互惠规范和网络,往往具有自我增强性和可积累性。

良性循环会产生社会均衡,形成高水准的合作、信任、互惠、公民参与和集体福利。

”〔3〕社会资本的累积会促进自发的合作。

社会资本的多少,可以直接反映在社区居民的凝聚力上,社会资本缺失,那么人与人之间关系淡薄,缺乏信任与合作,其必然结果社区治理效率的低下。

社会资本在社区治理中的功能分析——以社区治理“失灵困境”现象为视角

社会资本在社区治理中的功能分析——以社区治理“失灵困境”现象为视角

不均。在研 究社区治理 问题 时, 有必要从培育作为社会资本 的认 同感、 际互信、 人 平等交换规 范和公 民参
与 网络入 手 , 来推进 社 区治理与 社会 和谐 。
关 键词 : 区治理 ; 区失 灵 ; 会 资本 社 社 社 中 图分类 号 :2 2 F 8 文 献标 识码 : A 文 章编 号 :0 2— 7 3 2 0 ) 7— 0 3— 7 10 9 5 ( 0 9 0 0 8 0
权力为主导干预、 管理社会 的合法性越来越暴露 出其危机 , 也越来越受到质疑① 。社 区治理可以看
作是治理理论在社区层面上的运用。改革开放以
来, 随着城市单位制 的改革 和解体 , 大规 模的“ 单
位人” 从单位中转移出来进入社 区, 城市基层社会 的管理压力不断加重。尽管政府仍然掌握着大部 分权力 , 已不再是资源配置的唯一主体 , 但 如何依 靠和发挥各种相应的基层社 区组织力量共 同维护 社会稳定 , 同参与对社 区公共事务 的管理, 共 建立 充满活力的社区建设运行 机制和组织体系 , 成为 学者和政府部 门共 同关注和思考 的话题② 。社区
区域发 展
社 会 资本在 社 区治理 中的 功 能分析
社 会 资本 在 社 区 治 理 中 的功 能 分 析
以社 区治 理 “ 灵 困境 " 象为 视 角 失 现
史 斌 吴欣欣 ,
( . 海大 学 , 海 20 4 ;. 1上 上 04 4 2 宁波大 学 , 江 宁波 35 1) 浙 12 1
治理的理念就是在这样 的背景下应运而生的。冯 玲、 李志远认为 , 在社 区治理过程 中, 政府 、 社区组
畴, 社区治理的主体是包括政府 、 区居 民、 社 社区 内各类组织等在 内的多元权力主体 , 区治理 的 社

社区社会资本与基层治理实践

社区社会资本与基层治理实践

社区社会资本与基层治理实践社会资本是指在一个社会或社区内部存在的彼此信任、彼此合作的程度和方式。

它可以通过相互信任、共同利益和联结性网络来产生,并且对于社区的发展和治理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社会资本的存在可以促进社区的经济繁荣、社会和谐以及政府治理的有效性。

而基层治理实践是指在社区层面上进行的一系列治理活动和政策实施,旨在促使社区成员的参与和自治,从而提高社区的整体发展水平。

社区社会资本与基层治理实践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关系。

社会资本在基层治理实践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可以促进社区居民之间的合作与沟通,增强共识和凝聚力,从而让社区治理更加有效,社区生活更加和谐。

本文将结合社会学理论和实践案例,探讨社区社会资本对基层治理实践的影响和作用。

一、社区社会资本的概念和作用社会资本是指在一个社会或群体中,个体和组织之间的社会关系的总和,包括了相互信任、互惠互利的情感纽带,以及共同参与的社会网络和社区组织。

社会资本可以分为结构性社会资本和认知性社会资本。

结构性社会资本是指个体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和程度,即社会关系的数量和强度;而认知性社会资本则是指个体对社会关系的认知和评价,包括了信任、互惠和相互承诺的情感。

社会资本对社区和基层治理有着重要的影响和作用。

社会资本可以促进社区成员之间的信任和合作。

通过建立社会网络和组织,社区成员可以更加容易地进行互助和合作,形成良性互动和良好合作,解决共同问题。

社会资本可以提高社区居民的参与度和自治能力。

在具有丰富社会资本的社区中,居民更加愿意参与社区事务的决策和管理,发挥自己的主体性,从而促进社区的民主化和自治化。

社会资本也可以增强社区的凝聚力和认同感。

通过共同的社会互动和社区组织,社区成员的凝聚力和归属感会得到提升,从而促进社区的和谐发展。

社区社会资本和基层治理实践之间存在着重要的相互影响和互动关系。

社会资本可以促进和支持基层治理实践,同时基层治理的实践也可以增强社会资本的积累和发展。

社区治理中的社会资本培育

社区治理中的社会资本培育

社区治理中的社会资本培育在社区治理中,社会资本培育越来越受到。

社会资本是指社区成员之间相互信任、合作与互动的关系,以及社区内部的各种社会网络和规范。

这些资本对于提高社区居民的生活质量、促进社区经济发展、加强社区凝聚力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

因此,如何有效地培育社会资本,以实现社区的可持续发展和和谐稳定,成为摆在社区治理者面前的重要课题。

社区治理中的社会资本培育需要从多个方面入手。

要注重社区成员之间的相互信任与合作。

信任是社会资本的核心要素之一,它能够有效地降低社区成员之间的交易成本和风险,提高社区整体的效率。

同时,要加强社区成员之间的互动,通过各种活动和交流,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和认同,从而形成紧密的社区关系网络。

要注重社区规范的建立与执行。

社区规范是社区成员行为的基本准则,它能够有效地规范社区成员的行为,维护社区整体的秩序和稳定。

同时,要加强对社区规范的宣传和教育,提高社区成员对规范的认知和遵守意识,从而形成良好的社区规范体系。

要注重社区服务的创新与发展。

社区服务是社区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它能够为社区居民提供各种便民利民的服务和支持。

因此,要不断推进社区服务的创新,发掘和满足社区居民的需求,提高社区服务的质量和效益。

要加强对社区服务的支持和投入,提高社区服务整体的水平和发展速度。

社区治理中的社会资本培育需要注重多个方面的工作。

只有不断推进这些工作,才能够有效地提高社区居民的生活质量、促进社区经济发展、加强社区凝聚力等方面,实现社区的可持续发展和和谐稳定。

需要注重创新思维在社区治理中的应用,通过创新解决社区治理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和挑战,提高社区治理的水平和效果。

只有在不断创新和发展的基础上,才能够让社区治理中的社会资本培育工作更加富有成效和生命力。

社区治理绩效是指社区管理者在社区规划和建设中所取得的实际成果。

一个社区的治理绩效不仅关系到社区居民的生活质量,还反映了社区管理的有效性和水平。

在影响社区治理绩效的众多因素中,社区类型和社会资本是两个关键因素。

“嵌入性”两种取向及其分歧

“嵌入性”两种取向及其分歧

“嵌入性”两种取向及其分歧一、本文概述1、介绍“嵌入性”概念及其在社会科学中的重要性“嵌入性”是一个在社会科学中广泛使用的概念,它主要用来描述社会行动和经济活动如何嵌入到更广泛的社会结构和文化环境之中。

这个概念最初由经济社会学家卡尔·波兰尼在20世纪中期提出,用以分析经济活动与社会制度之间的关系。

波兰尼认为,经济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嵌入在社会关系、制度和文化结构中的。

这一观点对后来的社会科学研究产生了深远影响。

在社会科学中,“嵌入性”的重要性体现在多个方面。

它帮助我们理解经济活动是如何受到社会结构和文化环境的塑造和影响的。

例如,商业实践、市场行为以及企业的战略决策,都深深植根于特定的社会文化背景中。

“嵌入性”视角也强调了社会网络和社会资本在经济生活中的作用。

个体和组织之间的互动和关系,以及它们所共享的规范和信任,都对经济活动有着重要影响。

然而,“嵌入性”概念在社会科学中并非没有争议。

不同的学者对其有着不同的理解和解释,形成了所谓的“两种取向”及其分歧。

这些分歧主要集中在“嵌入性”的程度、范围和机制上。

一部分学者认为,经济活动是深深地嵌入在社会结构和文化环境中的,几乎无法脱离它们而独立存在。

而另一部分学者则认为,尽管经济活动确实受到社会结构和文化环境的影响,但它仍然具有一定的自主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脱离社会背景而独立发展。

这些分歧反映了社会科学中对于“嵌入性”概念的复杂理解和多元视角。

它们不仅有助于我们深入理解经济活动与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也为我们提供了不同的理论工具和分析框架,以更好地研究和解释复杂的社会现象。

2、阐述“嵌入性”的两种主要取向:结构嵌入性和关系嵌入性嵌入性"的两种主要取向分别为结构嵌入性和关系嵌入性,它们在理解和解释社会现象时具有不同的侧重点和理论路径。

结构嵌入性强调个体或组织在社会网络中的位置和结构对其行为的影响。

这种取向认为,个体或组织的行为并非孤立存在,而是嵌入在更大的社会结构之中。

社会资本与政治治理

社会资本与政治治理

社会资本与政治治理社会资本是指社会成员之间的互信、合作和互助的力量,是社会发展和治理的重要支撑。

而政治治理则是指政府和社会各界共同参与的活动,其目的是通过各种手段来解决社会问题,促进社会进步。

本文将从不同角度来探讨社会资本与政治治理之间的关系。

1. 社会资本对政治治理的影响一方面,社会资本对政治治理具有积极的影响。

在一个充满互信和合作的社会中,人们更容易相互合作,为共同利益而奋斗。

社会资本的积极发展可以增强政府管理的合法性和权威性,提高政策的执行力。

此外,社会资本还可以促进社会公正和民主意识的形成,从而推动政治制度的进步和民主化。

另一方面,社会资本也可能对政治治理产生负面影响。

首先,社会资本的发展可能导致利益集团的形成,使得政治决策过程中出现权力滥用和腐败现象。

其次,社会资本也可能导致社会福利的不平等分配,增加社会不稳定因素,从而给政治治理带来挑战。

2. 政治治理对社会资本的影响政治治理的有效性和公正性也会对社会资本的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

当政治治理机制能够提供公正的环境和公平的机会时,人们更愿意相信政府和其他社会成员,从而增强社会资本的积极作用。

相反,如果政治治理腐败和缺乏公正,人们可能会对政府产生怀疑和不信任,从而削弱社会资本的发展。

此外,政治治理对社会资本的影响还体现在政府与社会组织之间的互动。

当政府与社会组织能够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形成共治机制,社会资本得以充分发挥。

政府能够借助社会组织的力量解决问题,而社会组织则能够通过参与治理过程来增强影响力和社会资本。

3. 社会资本的培育和提升社会资本的培育和提升需要政府、社会组织和个人共同努力。

政府应该加强公共服务,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提供优质的教育和医疗资源,从而增强人们的互信和合作意愿。

同时,政府应该加强对社会组织的支持和引导,鼓励其参与社会治理,发挥其作用。

社会组织也应该积极参与社会治理,通过各种方式培育和提升社会资本。

他们可以组织各种形式的社会活动,推动公益事业的发展,促进社区参与和自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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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资本嵌入与社会治理张伟明等基层社会治理是社会管理创新的重要方面,是促进和谐社会建设的一项重要工程。

在广大乡村现代社会的成长过程中,传统力量与现代力量交织互动,诸如宗房结构、自组织、非正式规则等微观结构深深嵌入乡村社会有机体,影响着基层社会治理的效力。

本文将社会资本作为一种结构性资源进行考察和认识,并将隐含于乡村社会有机体中的诸种非正式组织和规则纳入社会资本的分析范畴,指出在推进乡村社会治理的过程中,必须注重将正式制度安排与非正式制度的运行实现有效衔接。

一、引言发展中国家的社会治理问题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对其认识有许多不同的视角。

有学者从政治文化、多元治理、民主政治、国家与社会等视角,对中国社会管理进行透视①,对建构完善的体制进行了探讨(丁元竹,2006;戴均良,2006;侯岩,2005;邓伟志,2006;何增科,2009;杨雪冬,2009)。

同时,随着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政治经济社会的全面转型发展,来自西方的公共选择理论、多中心理论、新公共管理理论和治理理论等也对中国社会管理的政策实践和理论创新产生了较大的影响(Rosenau, 1995;Salamon,2002;俞可平,2002),其中的治理理论强调寻求政府、市场与社会三者之间的合作和互动,通过调动各种力量和资源达到“善治”的社会体制,对探讨社会管理体制改革与创新具有重要的借鉴和启发意义(罗西瑙,2001)。

目前,随着我国城乡一体化进程的加速推进,基层社会尤其是广大农村地区的社会治理②成为顺利实现我国宏观秩序良性运转的微观结构基石。

有鉴于此,本文立足于治理理论,从乡村微观结构(宗房结构、自组织、非正式规则等)入手,来探讨中国乡村社会治理的问题。

总体而言,我们将存在于乡村基层社会的微观结构与基层社会整体的融合视作一种“嵌入”,并将乡村基层社会非正式组织或制度视作社会资本来进行阐述和解读,尝试通过探讨诸如宗族、房族等微观结构影响基层社会治理的机制机理和演化路径,来加深对基层社会治理合理路径选择的认识和理解,从而为乡村社会治理的有效开展提供参考与借鉴。

二、乡村社会治理的历史脉络我国是传统农业大国,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农村地域面积广,在长期的农业经济发展过程中,形成了独特的农业文明和农村社会格局,尤其是我国南方特殊的人文地理条件,更是孕育出了极具差异性的社会结构与组织架构。

农村作为我国农民的最主要居住区,其对广大农民生活基本需求的保障功能不可替代。

因此,理解农村社会在长期演化过程中形成的诸多规范、非正式制度以及隐性组织等是理解真实农村的重要基础,如“差序格局”就是处理中国社会结构和人际关系的一个显著特点(费孝通,1988),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实行的农村保甲制度则是推动整个乡村社会治理的基本制度(李伟中,2002;冉绵惠,2005)。

新中国成立后,在村庄选举制度出现之前,中国农村治理结构是社会主义集体制度,国家对农村的控制程度随着社会主义的运动逐渐加强,到人民公社时期达到顶峰(Friedman,et al.,1991)。

当时的生产大队即作为农民群众的生产参与单位,也是农民日常生活的归口组织。

村党支部,特别是村党支部书记是组织领导生产大队全体社员开展生产生活的最直接负责者,而当时经济社会生活的简单统一使得单一的治理结构就能够满足简单化的治理需要,但也真是因为生产活动的单一性掩盖了基层社会生活的丰富性以及由此产生的人际互动的复杂性。

随着中国进入改革开放的新时代,尤其是随着1970年代后期去集体化进程的加速,家庭作为一个独立生产决策主体的角色通过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而得到确立和发展。

由此,家庭之间的互助互动以及横向网络联系因为生产生活活动的多样性而日益增强和复杂化,家庭之间乃至家族之间的互动博弈规则又开始逐步回归诉诸于留存于乡村社会的诸多非正式规则,沟通、信任与凝聚重新成为润饰乡村生活的必备因子。

1987年,村庄选举制度把村委会作为一个独立的、有着潜在竞争性的权威引入到农村治理结构中,虽然当时在候选人确定等方面并未完全放开选举,但却导致在基层治理格局中嵌入了一个事实上的新权威结构,为强化乡村社会治理确立了一个正式组织,同时也开启了隐含于乡村社会的非正式组织与由选举产生的正式组织互动影响的演化进程。

自此,在乡村治理中,出现了“两支力量”相互交融、双头作用的格局。

③然而,农村改革不断深入助推下的社会转型,其内在困境与矛盾日益显现,突出表现为公共服务供给不足、社会有序度下降、不和谐因素增加等。

诸此种种,其背后反映的是当前我国农村基层治理权力格局中多元主体间的结构性张力。

在此背景下,亟需研究探讨如何在乡村社会建构多元主体合作共治的制度性合作格局。

其中,界定与认识这些多元主体的内涵与功能就成为需要首先解决的问题。

三、乡村微观结构的治理功能诺思指出,在家庭内部、社会交往抑或事业活动中,支配结构的绝大部分是由行事准则、行为规范以及惯例来界定的(诺思,2008)。

中外社会管理的理论和实践也已表明,社会管理体制的改革创新不能仅仅集中在国家政策、法治等正式制度层面,还需要重视社会力量及其非正式制度的约束作用,并以两者兼容并举作为创新社会管理体制的重要路径选择(张明,2010)。

如今,微观经济社会活动业已成为国家经济社会生活的主导方面,这促使我们在探究经济社会发展的宏观叙事时必须将观察的视角转向社会的微观层次,其中尤其是要关注镶嵌于乡村基层社会中的微观结构,并通过对其社会治理的条分缕析,汲取其对于社会管理创新的潜在意义。

一般来讲,存在于乡村社会的微观结构大致包括宗房结构、自组织、非正式规则这个三方面。

宗房结构是指不同宗族、房族的组成与分布情况;非正式规则是指存在于地方文化与惯习中的那些不成文的行为规则与价值判断;自组织是介于国家和家庭、市场之间,独立存在、自主运作的社会组织形态,包括地缘性组织、血缘性组织、业缘性组织、信缘性组织、文体娱乐性组织、维权性组织等。

由于政治、历史、地理与文化等方面的原因,宗族等乡村自组织及其它微观结构在各地的存在类型、发展程度不同,所发挥的功能也有所差别。

但总体而言,其在乡村社会治理中的影响早已为学者所重视,并在新的发展时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依照我们的观点,正可以将存在于乡村基层社会的微观结构与基层社会整体的融合视作一种“嵌入”,并将乡村基层社会非正式组织或制度视作社会资本来阐述和解读其对于乡村治理的价值。

其中,以宗族为核心的乡村非正式组织或结构的“复兴”则是理解乡村治理所不可忽视的重要方面。

事实上,发展社会学家对中国农村地区宗族网络的关注由来已久,韦伯注意到,西方的宗族组织在基督教会和国家政权两种理性力量的冲击下,早在中世纪就销声匿迹了;而在中国,宗族组织不仅完完整整延续下来,而且还得到发扬光大,中国农村的生活是乡绅势力控制、宗族自治。

宗族组织是中国乡土社会中最重要的“法人行动者”,它不仅开办学校,建立祠堂,而且还拥有土地,经营手工业,为宗族成员提供低息贷款,解决冲突和维持公正(韦伯,1989)。

④有研究表明,宗族的确曾在历史上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乡村治理功能(肖唐镖,2011),尤其是在新中国成立前,宗族在中国的大部分地区,尤其是南方地区一直是村级治理的核心。

改革开放后,全国各地宗族组织快速复兴(王沪宁,1991),一系列建国之后被取消的行为,如祭祖年会、修缮祠堂、编修族谱等也得以恢复(冯尔康,1994)。

此外,随着1990年代以后农村地区村民自治的发展,在社会治理方面,一旦非正式组织与正式组织的规范发生冲突,非正式组织所具有的社会网络规范力就会增加正式制度的执行成本,从而降低其有效性(彭玉生,2009)。

因此,农村基层民主组织与宗族组织之间的互动已成为村庄治理过程中不可回避的课题(李连江、熊景明,1998;肖唐镖、戴利朝,2003)。

在乡村的具体实际中,宗族通过实力原则、裙带传承、亲缘网络等方式影响着村治权力的分配。

⑤由于宗族背景的不同,村干部所享有的权力分量及其工作方式与方法也受到影响,宗族依然是不可忽视的基础性权力资源,它正在以新的机制和方式影响着村治权力的分配与运行,并与国家权力发生着互动(肖唐镖,2002)。

对于上述论及的诸种现象,可以从社会资本的视角加以展开解读,社会资本是指个人所拥有的社会结构资源(Coleman,1990),包括社会组织的特征,例如信任、规范和网络,它通过推动协调和行动来提高社会效率,同时也提高投资于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的收益(Putnam,1993)。

已有的社会调查发现,在基层社会,社会资本作为一种结构性资源,其影响社会治理的路径不仅仅局限于传统宗房结构对基层社会治理产生的直接结构性影响,还可以通过影响正式组织,如宗房结构影响村委会的选举和相关决策的执行,来间接影响基层社会治理的效率。

从董翔薇、崔术岭(2009)、肖唐镖(2010)等人的研究成果来看,宗族等乡村自组织是乡村文化的重要内核,是构成村民日常生活与交往活动的重要基础,它已内化为乡村治理规则与逻辑的重要元素。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村落层面,乡村社会内生的一些传统组织资源如宗族等自组织及其治理体现着浓厚的直接民主色彩,应当并可能成为推进基层民主建设的组织基础。

如肖唐镖(2007)在江西农村多年的田野调查就发现,农村治理中的正式政治组织如村“两委”和村民小组往往依据行政化、集权性原则运作;而一些非正式组织却往往按民主化、自治性原则运作。

因此,在当今乡村社会的组织化程度较低,组织资源相对匮乏的情境下,宗族、房族及其它自组织与俗规作为一种糅合传统与现代于一体的社会资本形式,以非正式制度的方式填补了正式制度缺位或错位后留下的空场,它实际上有助于民主政治的成长和发展。

⑥四、微观结构嵌入社会治理的机制路径嵌入(embeddedness)一词最早可以追溯到波兰尼(Polanyi,1944)⑦,后经由格兰诺维特(Granovetter,1985)的重新表述而成为新经济社会学的纲领性术语,“嵌入理论”也随之成为解释经济社会现象的重要理论之一。

本文将“嵌入”一词应用于更加微观的层面,将存在于基层社会尤其是乡村的微观结构(如宗房结构)与基层社会整体的融合视作一种“嵌入”⑧,同时也将宗族等基层社会非正式组织视作社会资本的一种载体和传承物来看待与分析,从而期望为解析基层社会提供一个结构性的视角。

2011年7—8月,我们对浙江中部某县5乡4镇和1个街道的189个行政村做了问卷调查与干部访谈,调查内容涉及各行政村的资源概况、基层治理、宗族活动及其它自组织的发展情况。

调查显示,在170个抽样样本中,建有祠堂的村庄比例达到43.5%⑨,修族谱或续族谱的村庄比例则达到82.1%⑩,代表传统社会资本的宗房组织的作用首先表现在“本家”人红白喜事的办理上,其次则体现在增收致富路上的“传帮带”,一些专业村正是从某个核心家庭开始按照“差序”法则逐步发展壮大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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