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等待戈多》的荒诞性戏剧特征
等待戈多语言的荒诞性

《等待戈多》语言的荒诞性作为荒诞派戏剧的灵魂人物,塞缪尔·贝克特通过文学方式将人类的荒诞处境栩栩如生地展示在《等待戈多》中。
在《等待戈多》中,两个人物之间的对话脱离了传统对话的正常模式,这些对话里充满了双关、不断重复的陈词滥调和胡说废话等等。
这些看似深奥、前卫的语言为何能引起观众和读者的广泛共鸣呢?《等待戈多》中贝克特式语言的荒诞效果《等待戈多》中的语言让观众和读者耳目一新。
贝克特将传统戏剧的语言作用彻底摒弃,可以增添戏剧荒诞效果的新的语言方式,从而使戏剧本身流露出强烈的荒诞和无意义感。
这种荒诞的语言效果表现在无意义的词语重复、无关联话题的转换和文字游戏几个方面。
无意义的词语重复人类语言的特有功能之一就是交流和传递信息。
很多文学作品的语言丰富多彩,并且竭力避免莺复。
但在《等待戈多》中,这种人物对话问的无意义的不断重复却是为了达到预期的荒诞效果。
戏剧一开始.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呢称霓戈和狄狄之间的对话就很好地诠释了不断重复所带来的荒诞效果,狄狄看到戈戈试图脱掉自己的靴子。
所以就问他是否伤到了脚趾。
在他们的对话中,两人不停地重复了一个词。
“弗拉第米尔:你脚疼吗?爱斯特拉贡:脚疼!他在问我是不是脚疼。
弗拉第米尔: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你才脚疼似的!我难道就不算是个人吗?我倒要看一看,你要是受了我的那些苦.你还能怎么着。
你能会告诉我一砦新鲜事。
爱斯特拉贡:你也脚疼过?弗拉第米尔:脚疼!他在问我是不是脚疼过!”当狄狄询问戈戈的脚趾是否受伤时。
戈戈并没有正式的回答他,而是非常生气地重复一个字——疼!然后转问脚趾:狄狄想知道你是否受伤了?显然戈戈并没有回答狄狄的问题。
而狄狄对这个答案也不满意.他的同答更让人觉得无处可寻.难以理解。
由于没有明白狄狄的同答。
戈戈就重复了和狄狄刚才的一同一答,只不过这次问话人和回答者换了顺序。
从上面的例子中可以看出。
戈戈和狄狄之间的对话毫无意义。
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浅谈荒诞派戏剧《等待戈多》的存在主义

文学评论·影视文学浅谈荒诞派戏剧《等待戈多》的存在主义韩金男 东北师范大学摘 要:《等待戈多》是戏剧史上第一部演出成功的荒诞派戏剧,该剧体现的存在主义同样引人思考。
本文试着对《等待戈多》中体现存在主义的部分进行分析,深入浅出的阐述本人对存在主义的认识和理解,并希望人们能够对存在主义继续进行丰富和发展。
关键词:存在主义;存在;等待戈多作者简介:韩金男(1995-),女,满族,吉林省辽源人,东北师范大学在读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J8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2-150-01存在主义产生于一战后,随着现代文明的到来,人们在慢慢拥有物质生活、文明、科技等一系列后,发现了自己精神世界的虚无,开始深思自己的归属,这种空虚寂寞与孤独,极其需要一种宿主产生,由此存在主义诞生。
存在主义思想的抽象,我们在理解它的时候必须得变换思维,化抽象为具体,将一种思想嫁接到文本上来分析,爱尔兰现代主义剧作家塞缪尔•贝克特的两幕悲喜剧《等待戈多》不失为理解存在主义极好的作品。
《等待戈多》分两幕,第一幕和第二幕分别是第一天和第二天,两幕都是当天的同一时间,同一地点。
流浪汉戈戈坐在土墩上脱靴子却怎么样都脱不下来,另一个流浪汉狄狄来了,同戈戈寒暄。
狄狄:“希望迟迟不来,苦死了等的人。
你就是这样一个人,脚出了毛病,反倒责怪靴子。
”无聊至极,戈戈跟狄狄提议离开,狄狄不同意,由此戈戈疑问到:为什么不能?狄狄说:咱们在等待戈多。
在等待戈多的过程中,他们还等来了波卓和幸运儿,后来一个孩子告诉流浪汉们,今天戈多不来了,于是二人离去。
第二幕是两个流浪汉又将第一天的对话行为动作重复了一遍,还角色客串波卓和幸运儿偶遇他们自己,最后也像第一天一样没有等来戈多。
戈戈和狄狄准备上吊自杀,可是却失败了,他们不想让对方孤独,于是戈戈又提议离开,落幕。
戈多在作品中从未出现,但是却作为剧中的主角贯穿全剧,戈多是谁,戈戈和狄狄为什么等他,为什么戈戈和狄狄想要自杀?这些疑问都没有交待,这场剧便落幕了。
浅析《等待戈多》的艺术特色

作品评说6NG NG 浅析5等待戈多6的艺术特色梁卫格陈宓作为塞缪尔#贝克特的成名作、也是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5等待戈多6在艺术上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本文从主题、情节结构、人物语言、隐喻与象征几个方面对其进行简要分析,解读荒诞派戏剧的艺术魅力。
荒诞派文学,是西方20世纪的现代主义文学重要的流派之一,主要是指戏剧创作。
法国作家塞缪尔#贝克特于1948年创作的5等待戈多6,是其成就最高、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的荒诞派戏剧作品。
这部作品是一部两幕剧,出场人物只有五个,没有情节,没有开端、高潮,也没有结局。
背景不过是一条路和一棵树。
主人公流浪汉爱斯特拉冈(简称戈戈)和弗拉基米尔(简称狄狄)在等待一个叫做戈多的人,而戈多是谁,为什么要等他,却是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
在这部作品中,从主题、情节结构、人物语言、隐喻与象征方面都充满了浓郁的荒诞派色彩,以新奇、反传统的艺术特色取得了巨大的文学成就。
本文将从几个方面对这部作品做一浅析。
一、荒诞抽象的主题表达荒诞派戏剧一词最早见于英国戏剧评论家马丁#艾思林1962年出版的5荒诞派戏剧6一书。
荒诞派戏剧的哲学基础是存在主义,它拒绝用传统的、理智的手法去反映荒诞的生活,而主张用荒诞的手法直接表现荒诞的存在。
这个流派的主要阐释者萨洛特说:/主要人物是没有外形、难以确定、不可捉摸、无法看见的存在,他既是一切,又什么都不是,往往只是作者本人的变相反映)))他周围的人物都失去了自身独立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这万能的-我.的幻觉、噩梦、幻想、反映、横态或者附庸品而已。
0贝克特从青少年时代即开始写作,到战争结束时,他已有不少诗歌和小说作品问世,1948年到1949年的小说作品有长篇小说三部曲5莫洛伊65马洛纳正在死去65无名的人6,这些小说都意在说明,人生是周而复始的艰辛而又虚无的浪游,是内心的狭小的而又毫无意义的浪游。
他于1948年创作的5等待戈多6是其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的荒诞派戏剧作品。
《等待戈多》的艺术特色

《等待戈多》的艺术特色
简介:
1、《等待戈多》是一部反传统、反理性的剧作。
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非理性的世界。
2、剧本通过两个流浪汉永无休止而又毫无希望的等待,揭示了世界的荒诞与人生的痛苦,表现了现代西方人希望改变自己的生活处境但又难以实现的绝望心理。
艺术特色:
1、荒诞剧的主要特征有:荒诞、抽象的主题;支离破碎的舞台形象;奇特怪异的道具功能。
2、《等待戈多》中完全抛弃了传统戏剧的情节结构,有意将生活撕成毫无内在联系的断片碎块。
从表面上看,根本没有戏,但这不可思议的东西却恰恰是《等待戈多》独特的艺术手法。
作者采用的这种“荒诞”的艺术形式,正好表现出现代西方社会正经历着难以克服的精神危机。
3、剧作用“直喻”的方法强化了“纯粹戏剧性”。
作者通过非理性的夸张,利用各种舞台手段让舞台形象、灯光、道具“说话”,把内在的思想变为视觉形象,以达到使人物感情外化的目的。
论《等待戈多》中的循环与荒诞

论《等待戈多》中的循环与荒诞1. 引言1.1 介绍《等待戈多》《等待戈多》是法国作家萨缪尔·贝克特的代表作品之一,它被认为是荒诞主义文学的经典之作。
小说讲述了两个男人弗拉戈(Vladimir)和埃斯特拉农(Estragon)在荒凉荒芜的环境中等待一个叫戈多(Godot)的人的故事。
这部作品以其无意义、循环和荒谬的情节,独特的语言和演出方式而闻名于世,被称为20世纪最有影响力的戏剧之一。
贝克特通过《等待戈多》将人类生存的困境和无望展现得淋漓尽致,探讨了人类面对生死、时间和存在的苦难。
作品中的循环主题和荒诞主义的手法使读者感到困惑和无力,这也正是作者想要传达的核心思想。
通过对等待、无用和绝望的描绘,贝克特呈现出了一种悲观的人生观,暗示着生活中的种种困境和无法逃脱的循环。
在《等待戈多》中,贝克特深刻塑造了两个主人公的形象,展现出了人性的脆弱和无助。
他们的对话充满了无奈和荒唐,令人不禁发笑又深感悲凉。
贝克特独特的语言风格和对话方式让读者在荒诞中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沉重。
通过对《等待戈多》的介绍,我们可以更深入地了解荒诞主义文学的精髓和贝克特的独特创作风格。
这部作品不仅为我们提供了一次深刻的思考人生的机会,同时也引领着文学创作走向了一个新的境界。
1.2 荒诞主义文学的背景荒诞主义文学源于20世纪初期的欧洲,主要表现为对现实生活中的荒诞、荒谬和无意义进行挖掘和揭示。
荒诞主义文学的背景可以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欧洲社会,当时人们对传统价值和意义的信仰遭到了冲击,呈现出一种对生活的无力和绝望感。
荒诞主义文学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应运而生,作家们试图通过对现实生活的戏谑和颠覆,探讨人类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荒诞主义文学受到象征主义、达达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等前卫艺术运动的影响,其核心思想是拒绝传统的逻辑和秩序,突破语言的界限,创造出一种具有荒谬性和反常性的文学风格。
荒诞主义文学在形式上常常采用离经叛道的手法,如断裂的叙事线索、离奇的人物关系和荒诞的情节设置,以此打破读者对现实的固有认知,引发思考和讨论。
《等待戈多》赏析

•艺术教育255《等待戈多》赏析塞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1906—1989年),爱尔兰小说家兼剧作家,曾于1969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作为荒诞剧院的奠基之作,《等待戈多》是一部反传统戏剧,甚至没有完整的情节包括开头、主要内容或结尾。
该剧只有5个角色,但不知道他们是谁,来自哪里或经历了什么样的故事,观众在看这部剧时会感到困惑。
1953年,这部戏在巴黎的巴比伦剧院首演时,很少有人认为这将是全球经典戏。
即使在纽约百老汇上映时,它也被认为是一部奇怪的剧本。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得到了广泛的赞誉,并被翻译成数十种语言并在许多国家上演。
整部戏有2个场景和5个角色,景象是黄昏时空无一人的小路,旁边是光秃秃的树。
有两个流浪汉,埃斯特拉贡和弗拉基米尔,正在等待一个叫戈多的人。
但是他们等到了有钱人Pozzo 和他的奴隶Lucky 而不是Godot。
天黑的时候,一个孩子来告诉他们戈多今天不会来了,明天来。
第二个场景是相似的,相同的黄昏,相同的无聊的等待。
但是不同的是,光秃秃的树长出几片叶子,Pozzo 变成了盲人,Lucky 变得愚蠢。
天黑的时候,孩子来告诉他们戈多不是今天来,而是明天再来。
全片结束。
1 写作背景任何文学作品或文化产品一定会诞生于特定的历史背景,或与特定的历史背景有密切的关系。
20世纪人类的巨大发展给人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分离感。
当《等待戈多》这部作品诞生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西方国家陷入了社会动荡和经济萧条。
特别是在两次世界大战中,人们一直信仰的上帝并没有从战争、破坏和死亡中拯救人们和他们的家人或朋友,人们感到困惑、沮丧和绝望,他们不知道应该相信什么,他们的信念遭到破坏,他们失去了对未来的信心和希望。
所有这些改变了人们的长期信念,人们开始怀疑人性是否真的存在。
2 主题关于这部戏剧,我们总会有一个疑问,“谁是戈多?”有人将戈多解释为上帝,但也有一个被大家普遍接受的观点,戈多是贝克特对未来希望的理解,或者就是我们常说的生命的意义。
【课外阅读】贝克特荒诞派戏剧的的代表作《等待戈多》简介

【课外阅读】贝克特荒诞派戏剧的的代表作《等待戈多》简介塞缪尔.贝克特一九零六年出生于爱尔兰一个犹太人家庭。
贝克特读中学时即酷爱戏剧,他于一九二七年毕业于都柏林三一学院,因其学业优异, 次年至一九三零年间应聘到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和巴黎大学任教,此间,他结识了侨居巴黎的英国颓废派作家詹姆斯·乔伊斯,并深受其影响。
二战间,巴黎沦陷,他曾参加过地下抵抗组织。
战争结束后,他专门从事文学创作。
战争给世界带来灾难的同时,给他的心灵也带来了深深的创伤。
贝克特从青少年时代即开始写作,到战争结束时,他已有不少诗歌和小说作品问世,一九四八年到一九四九年的小说作品有长篇小说三部曲《莫洛伊》、《马洛纳正在死去》、《无名的人》,这些小说都意在说明,人生是周而复始的艰辛而又虚无的浪游,是内心的狭小的,而又毫无意思的浪游。
这些小说已经暴露出了他悲观厌世的人生态度,以及他反现实主义的文学主张。
这在他稍后的戏剧创作中表现得更加突出。
他于一九四八年创作的《等待戈多》,是其中成就最高,影响最大,最有代表性的荒诞派戏剧作品。
这是一部两幕剧。
第一幕,主人公流浪汉爱斯特拉冈(简称戈戈),和弗拉基米尔(简称狄狄),出现在一条村路上,四野空荡荡的,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树。
他们自称要等待戈多,可是戈多是谁?他们相约何时见面?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但他们仍然苦苦地等待着。
为了解除等待的烦恼,他俩没话找话,前言不搭后语,胡乱的交谈,他们一会儿谈到忏悔,一会儿谈到应该到死海去度蜜月,一会儿又讲到《福音书》里救世主和贼的故事;还说这样一些话:“我觉得孤独”,“我作了一个梦”,“我很快活”——并且没事找事,做出许多无聊的动作:狄狄脱下帽子,往里边看了看,伸手进去摸,然后把帽子抖了抖,吹了吹,重新戴上;戈戈脱掉靴子往里边瞧,又伸手进去摸……可是戈多老是不来,却来了主仆二人,波卓和幸运儿。
波卓用一条绳子牵着幸运儿,并挥舞一根鞭子威胁他。
幸运儿拿着行李,唯命是从。
戏剧鉴赏 等待戈多

荒诞的世界,精神的救赎——浅谈贝克特的戏剧《等待戈多》《等待戈多》是贝克特的代表作,也是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之一。
人们用荒诞的行为来对这个荒诞的世界提出希望,本文拟从人类在痛苦的等待过程中寻求生命的意义这一命题出发,探索人在面对信仰的危机及社会的荒诞,如何清醒却又坚韧地活下去。
爱尔兰作家塞缪尔·贝克特的《等待戈多》是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之一。
戏剧内容大致为狄狄和戈戈在荒野里百无聊赖却十分执着地等待一个也许永远缺席的“戈多”。
剧中没有离奇的情节发展,没有扣人心弦的戏剧冲突,没有鲜明的性格塑造,也没有繁复华美的场景安排,但它却带给观众和读者深深的震撼和无尽的沉思。
学界大体认为它反映了人类的生存困境,特别是战后西方社会,人们普遍怀有的那种对生活的无望感、荒谬感,揭示了现实生活中的人们所处的孤独、尴尬处境以及在尼采宣布“上帝已经死了”后人生意义的虚无和终极目标的失落。
但如果认为《等待戈多》仅仅展示了现实生活中人们是在毫无意义地追求与等待一个虚无的希望,人类的整个行为只是荒诞不经,一切都是无望,仅仅表现了贝克特对生存与生命意义以及对他所置身的现存社会秩序的合理性的质疑,那或许没有完全真正领悟到他的意图所在。
一.荒诞的剧情和世界这是一个两幕剧,出场人物共有5个:两个老流浪汉──戈戈和狄狄,奴隶主波佐和他的奴隶“幸运儿”,还有一个报信的小男孩。
故事发生在荒郊野外,两个流浪汉在枯树墩上等待一直未出现的戈多,而戈多到底是谁,剧本中并没有任何说明,只有些模糊的暗示。
第一幕开始时, 戈戈和狄狄在一起等待戈多,他们的等待过程是用乱说乱动来消磨时间。
而这两个人物都是失魂落魄、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波佐和他的奴隶“幸运儿”经过时给他们的等待带来一点变化,在第一、第二幕的最后都有报信的小男孩说戈多今天不来了,可能明天来,爱斯特拉冈问“:那我们怎么办?”弗拉季米尔说“:等待戈多”,这是可以概括的基本剧情。
这部两幕剧的剧情非常简单,没有情景发展,剧情矛盾冲突也不十分明显,人物形象也不是十分清晰,地点和时间也没有交代清楚,可以说通篇都是杂乱无章的对话和荒诞的行为,也没有出现一般戏剧都会出现的高潮。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论《等待戈多》的荒诞性戏剧特征摘要《等待戈多》作为荒诞派戏剧全盛时期的代表之一,其与传统戏剧“背道而驰”的特征表现的尤为明显,可以说是整个戏剧史上的一朵奇葩。
剧本以存在主义的哲学视角对人类的生存危机和世界的荒诞性进行了深刻的揭示,极为清晰的展现了那个时代西方社会发展的“荒诞性”因素。
然而剧中所展现的种种荒诞现象并不是作者臆想而来,而是由现实世界转化而来,因而对其进行深入研究的社会意义是广泛而深刻的。
本文拟就戏剧人物、主题、情节与结构、语言四个方面对《等待戈多》进行研究,从中分析其荒诞性特征,并就《等待戈多》的现实意义进行相关论述。
关键词:荒诞派戏剧;荒诞性;等待戈多;非人Abstract"Waiting for Godot", as one of the representatives of the absurd drama, is characterized by its "opposite" to the traditional drama, which can be regarded as a wonderful work in the whole history of dram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xistentialism, the script reveals the survival crisis of human beings and the absurdity of the world, and shows the "absurd" factors of the western society development. However, the phenomenon of absurdity in the play is not from the author's imagination, but from the real world. Therefore, the social significance of the in-depth study is extensive and profound. This paper intends to drama theme, characters, plot and structure of language, four aspects of research on "waiting for Godot", analyzes its features from the absurdity, and relevant discussion on th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of "waiting for Godot".Key words: Absurd drama; absurdity; waiting for Godot; inhuman目录摘要IAbstract II一、荒诞派戏剧1二、荒诞:《等待戈多》的鲜明特征1(一)“非人”的戏剧人物2(二)主题的荒诞3(三)情节、结构的荒诞51.“消失”的情节52.荒诞的结构6(四)语言的荒诞6三、结语:《等待戈多》——照进现实的戏剧之光8参考文献9谢辞10一、荒诞派戏剧荒诞(absurde)一词的词源属于音乐领域:在拉丁语中,absurdus(听不到的,聋的)意思是“不在声音中的东西,不协和的、不调和的东西”。
这个术语更加普遍地属于哲学的书写,指的是同逻辑规则冲突的东西。
荒诞,就是与理性不一致的事物,缺乏条理的事物。
在日常生活中,这个词指的是与常识相抵触的事物,他形容所有看上去荒谬的东西。
[1]我们习惯上以“荒诞派戏剧”这个名称指称20世纪后半叶这一代戏剧作者的剧作,这些戏剧作者中,站在最前列的是阿达莫夫、贝克特、热奈和尤内斯库,他们给自己的时代留下了深刻的痕迹,并扰乱了当代戏剧写作的基本原理。
这些作家对当时西方社会的现状充满了失望,这种意识形态上的表现,恰如其分的展现了二战后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危机与苦痛现状。
荒诞派作者们把荒诞深深融入戏剧之中,把传统的戏剧形式变得荒诞化,旗帜鲜明的进行着反传统的戏剧创作。
荒诞派戏剧打破了传统戏剧的局限,模糊了情节、结构的存在,使得以往明晰的戏剧人物变得支离破碎,并运用种种荒诞不经的舞台元素构建出一个光怪陆离的戏剧世界,从而揭示出世界和人存在的荒诞性。
一个极为悲观的主题贯穿各个作品,揭示出一个经历了野蛮性的爆发和各种理性与人道主义体系破产的时代的各种焦虑。
通过它们的结构和对话,这些作品玩弄它们明确的无条理,达到一种有时仿佛是陷入无意义的程度。
这些作者通过打碎观众的期待体系,同时使他们面对一种双重的无意义,即世界的无意义和想要表达这个世界的语言的无意义,他们通过否定戏剧写作一直到那时都依赖的传统戏剧范畴和修辞手法作为自己的特点。
而贝克特作为其中的佼佼者,他的《等待戈多》无疑是充分的呈现出了这种“荒诞”的创作方式。
二、荒诞:《等待戈多》的鲜明特征贝克特1906年在爱尔兰首都都柏林出生,1969年,在他63岁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然而这个奖项带给他的不仅是荣誉,更是给他带来了难以摆脱的窘境——他是爱尔兰人,但他长期居于法国并使用法语进行创作,因此爱尔兰拒绝承认他是爱尔兰国民,而他又未取得法国国籍,这一国籍归属问题使他进退两难,深刻感受到了世界和社会带给他的荒诞境遇。
贝克特不幸而又幸运的亲眼见证了两次惨痛的世界性战争,这种经历让他感受到了人类的悲惨命运,让他深感迷惘和忧虑,这也导致他的作品充满了对人生与世界荒诞的阴暗描绘,但这并不代表它本身的阴暗、消极,与之正相反的是,他藉由这种荒诞的手法展现了真实的世界,并希望以此来反省人类的现状,给人们以警示。
荒诞派戏剧作家的剧本通过一种与传统形式的断裂和一种对所有直接严密性的拒绝而显得独特,《等待戈多》自然也是如此。
从现代社会的角度而言,荒诞是人在失去全部精神寄托后而产生的非理性表现,是人对自身存在状况的恐慌和对世界的不信任。
这种境况促使人丧失了存在的意义,从而与自我和世界之间产生了强烈的对立,使得一切都变得“荒诞”起来。
本文将从人物、主题、情节与结构、语言的角度分别论述《等待戈多》的“反传统”戏剧特征。
(一)“非人”的戏剧人物传统戏剧视若生命的人物塑造在贝克特看来似乎显得并不那么重要,《等待戈多》中的人物被他刻意的破碎化了,处处都呈现出某种“物”的特性。
贝克特把人的存在降低到了最低限度,使人物变成了“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让其丧失了人的存在,使之荒诞化,从而加深了戏剧的荒诞性。
《等待戈多》所涉及的人物有六位,也可以说是五位,毕竟“戈多”并未出场。
表面上看,这些人物各有不同,但实质上这些人物完全不具有鲜明的形象特点,戈多甚至毫无形象可言,从始至终都未曾出现。
这些人物本身并没有独立性,他们是当时那个时代的人类的代表,失去了人的个体性。
相对于传统戏剧而言,共性的特征在《等待戈多》中的人物身上表现的异常深刻。
在《等待戈多》种,除了“戈多”之外,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无疑是全剧的灵魂人物,他们在无趣的四十几载生活中相互依靠,苦度着他们荒谬的人生。
这二人与社会切断了联系,处于社会生活和世界的边缘地带,孤独而空虚,而这种离群索居的生活状态正体现了他们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萎缩。
他们的一切行为皆是无意义的动作,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无意识的行动。
例如:(他往靴内瞧了瞧,伸进手去摸了摸,把靴子口朝下倒了倒,往地上望了望,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从靴里掉出来,但什么也没看见,又往靴内摸了摸,两眼出神地朝前面瞪着)呃?[2]紧接着这二人出场的波卓与幸运儿同样如此。
当然,这两对人物有一定的区别,波卓与幸运儿还与社会保持着最起码的联系。
然而波卓和幸运儿之间却是奴隶主和奴隶的关系,这是一种粗暴的物的所有关系,而不是人与人之间正常的联系。
在幸运儿身上这种“非人”的特质展现的更加淋漓尽致,他除了身体之外没有任何地方展现出一个人的特征,甚至连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语言能力都丧失掉了,从他口中说出的语言不过是语无伦次的梦呓。
例如:幸运儿:如彭奇和瓦特曼的公共事业所证实的那样有一个胡子雪雪白的上帝超越时间超越空间确确实实存在他在神圣的冷漠神圣的疯狂神圣的暗哑的高处深深地爱着我们除了少数的例外不知什么原因但时间将会揭示他像神圣的密兰达一样和人们一起忍受着痛苦……在康纳马拉尽管有网球头颅哎哟石头丘那德(混战,最后的狂喊)网球……石头……那么平静……丘那德……未完成的[3]紧接着便是最后出现在剧中的小男孩,作为戈多的信使,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戈多的代表。
可是我们看到的只是他面无表情,机械而平静的回答着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是的,先生”“不,先生”。
仿佛一个设定好的机器人,只是按着既定的程序叙述着固定不变的话语,连记忆都只能维持一天,第二天就忘记了一切,变成另一个崭新的“人”。
戈多更是从始至终都显得虚无缥缈,仿佛只是某种概念化的存在。
虽然对于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来说,戈多是他们的全部期待,是他们命中注定的“救星”,但戈多一直未曾出现。
我们对他的了解只在于等待,他存在于等待中,他的意义也只在于等待。
[4]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为了这种莫名的期待始终等待着戈多的到来,至于戈多是谁,戈多会给他们带来什么,他们一点也不清楚。
[5]故而这种“非人”的特性在戈多身上变得异常的明显,也更加的深刻。
剧中人物,从始至终,不断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梦呓似的对话,重复着荒诞不经的动作。
这种种无意义的语言,荒谬的行为使得他们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所有特征。
这正是塞缪尔·贝克特希望达到的效果,他藉由这种荒诞的手法使戏剧人物成为“非人”的存在,使人物不再是作为个体的人而出现,而是成为了一种共性的存在,代表着当时那个时代整个人类的缩影,呈现了人类普遍的生存状态,无助、焦虑、孤独的生活在充满敌意的世界中,毫无希望的等待着死亡(二)主题的荒诞荒诞派戏滑稽、搞笑的表演之下却呈现出严肃的悲剧主题,这种形式本身就充满了荒诞化的特征。
这样的荒诞派戏剧充满对世界的怀疑,对人的存在的怀疑,这也就注定了荒诞派戏剧的主题必然具有强烈的荒诞特质。
荒诞派戏剧表达了人类生存状况的无意义所引发的的焦虑,它们所提出的存在观是一个时代的产物,在这个时代里,过去的确定和信仰都崩溃了。
对于个人来说,自身的存在失去了意义,人生看不到丝毫希望,似乎唯一等待着他们的前景就是死亡,不可避免的使人产生强烈的焦虑感。
这一存在主义的观点存在于荒诞派戏剧的写作中心,他强调着一个通过各种反复发生的情景而变得具体化的存在主题。
从《等待戈多》中来看,两幕剧情中弗拉季米尔和爱斯特拉冈一直在等待戈多,波卓主仆走后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继续等待戈多,[6]他们甚至根本没有见到过戈多,唯一与戈多有联系的就是那个传递口信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