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方面对死亡的三点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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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外文化关键概念对比研究——中西方文化中的生死观

汉外文化关键概念对比研究——中西方文化中的生死观
值的认识,会影响个体面对死亡时的理I生与态度,也会 影响个体对他人的生命是否抱有足够的尊重和关怀。
(作者单位:辽宁大学国际教育学院) 责任编辑:张永辉
79 万方数据
点什么,对种族繁衍,家族血脉有着强烈的责任感。然 而西方人却将生命看成是一种权利,是人活在当下追求 个体幸福的权利,把人生当作追求快乐的场所。
中国人关心死后整个家族、整个民族的延续,将个 人死亡作为向群体过渡的环节。自己死后,还有子子孙 孙,希望自己死后能为世人留些什么;西方人关心的是 灵魂不朽,相信生命会以另外的形式延续。他们只会考 虑灵魂归处,上帝如何审判。
华夏民族又是一个重视群体利益的民族,只有保存 集体,个体生命才能保存。孑L子在《论语·卫灵公》中谓 “杀身成仁”;孟子在《孟子·告子上》日“舍生取义”。在 儒家看来,生命的道德价值比生命更为重要。在个体生 命与群体的利益之间,要牺牲个体小我的生命,维护社 会“大我”的尊严。
中国人认为“死”意味着生命的终止,所谓万事皆 休、万念俱灰。佛教认为,人死以后会进入新的轮回,但 前世今生已经面目全非。如果下了地狱,又是何等的恐 怖和孤苦无依。所以,中国人向来忌谈死亡。医生往往 对病人隐瞒病情,以免其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这反映出 中国文化回避死亡的特点。
(二)西方文化关于“生死”的看法 西方文化认为,“生”是上帝的造化。挪威、波斯、古 巴比伦、古希腊都有上帝造人的传说。上帝给了94-)k 生命,生命就属于自己。我们有权利及义务尊重和爱护 上帝所给的宝贵财富,为自己创造幸福。实现个体的愿 望,顺应个体的需要,这是谁也无法剥夺的权利。所以, 人们要感恩的对象是超越了血亲的。 同样是生命,西方人眼中生命的价值与道义的价值 之间,是生命价值高于一切。即使是那些为了国家和民 族牺牲生命的英雄人物,也并不认为道义价值更高。只 是面临灾难时必须做的选择。这体现了西方文化注重 主体幸福价值的倾向。 西方人并不回避死亡。在基督教的教义中有关于 “永生”的内容。信仰上帝即能永生。一旦信仰了上帝, 就能与上帝同在,既然能够永生,就不会惧怕死亡。这 一点与重视生命价值并不矛盾。为了能够与上帝不相 隔,就要过好活着的每一天。死亡无论如何都不能回 避,不如坦然面对。在西方国家,有关死亡的教育很普 遍,人们可以毫不避讳地谈论死亡。 直面死亡并且相信“永生”,还与“灵魂”观有关。很 多古希腊的哲人都相信人是灵魂与生命体的结合,相比 肉体生命,灵魂更纯洁。肉体泯灭了,灵魂却永不泯 灭。基督教文化是原罪文化。上帝造人,并不是要人死 亡。因为人犯了罪,所以才会死亡。只要不断追随上 帝,就能获得生命的超越。死亡,是人生的终点,也是人 生的目的地。 二、中西方文化中“生死观’’的对比 (一)中西方文化生死观的相通之处 重生的观念。二者都重视生命的价值与幸福。以 “生”为主,“生”是人存在的形式,也是人生的意义所在 人们都期望好好活着,延年益寿。中西方的生死观都重 生,爱惜人的生命。在中西方生死观里,都有精神不朽 的概念,为追求真理而选择死亡,为人类普遍价值而牺 牲自己,是人类共同的精神追求。 (二)中西方文化生死观的相异之处 中国人把生命看成是一种手段,一种义务。中国人 生命的目的性很强,他们渴望用自己的生命为后世留下

关于死亡的中西差别

关于死亡的中西差别

1. 生前死后的“对称”与“非对称”死后的状态(而非死亡本身)是否会伤害一个人?卢克莱修的答案是否定的,他运用“对称性论证”的方式(Symmetry Argument)证明了他的观点。

他将无穷尽的时间看做一条直线,人的一生是这直线上的一小段,甚至是一个点,这样人的生前与死后就成了对称的两段。

进而他认为,人的生前与人的死后是如此的相似,所以正如你不会为你生前的一切痛苦,也不会因为你的死后的任何事而苦痛。

《物性论》中,卢克莱修这样说:“因此对于我们来说,死亡,什么都不是,也不曾困扰我们,因为心本来就注定死去,就像从前的世界,于我们毫无意义…我们不复存在,就没有什么供我们感知,就算地海一片,海天相接,此时感到心的本质,灵魂的力量,在离开肉体之后,它就与我们再无瓜葛”(转译自William Ellery Leonard译本第三卷,下同)时下有关卢克莱修的生死观的辩论中,恐怕最核心的问题仍属“对称”与“非对称”之争,当然,人们从各个方面对这一论断进行了反驳、支持、以及修正,不过往往脱离了卢克莱修的本意。

试举一例,Robin Le Poidevin从“宿命”的角度反驳了卢克莱修的观点,他认为除非我们假设我们的生前死后都是注定的,否则我们便不会支持卢克莱修,因为生前之事虽已定论,但是如何死、死之后的世界是怎样,一般人都认为是可以被人所影响的。

这种心理期待的不同,当然会导致人们对于死后的世界有着另一种态度,而这种态度必将影响人们的对于死亡的认识。

(Le Poidevin, 1996)Mikel Burley驳斥了Le Poidevin的观点,他认为这种论断和卢克莱修的本意无关。

卢克莱修的意思是,人生前的状态与死后的状态对于人都是“无害的”,这种论断和人的宿命是怎样,或者说人什么时候死,没有关系。

(Burley, 2007)相较之下,Thomas Nagel从形而上学的角度反驳了卢克莱修,倒是针对了卢克莱修的观点来谈的。

东西方思维模式比较之中西生死观的比较

东西方思维模式比较之中西生死观的比较

东西方思维模式的比较————中西生死观的比较东西方思维模式的内容丰富,本文将对其中一个微小组成部分即中西生死观进行比较分析。

生死观是人们对生与死的根本看法和态度。

它包括两个方面,首先是如何对待生命,生命是目的还是手段,是权利还是义务,是快乐还是痛苦等,其次是如何对待死亡,是直面死亡还是惧怕死亡,是把死亡当作人生的必然,还是对人的惩罚。

研究中西生死观的比较对于我们拓宽在生死问题上的视野有极大的作用,有利于我们对传统生死观的扬弃,也有利于我们引进西方的优秀思想,为我所用。

一、中西生死观的共同点:重生敬死中西方虽然有着很大的文化历史差异,但在生死观上却有着很多相似之处,二者都重视生的价值,人们都期望能够好好活着,延年益寿。

二者也都很敬畏死亡,把人生彼岸看作是一个神秘而充满希望的地方,对死寄予最后的希望。

1.重生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中西方的生死观都重生,爱惜人的生命。

从孔子的“未知生,焉知死”可以看出,他重视的是人而不是鬼神。

重的是生,而不是死。

道家学派把重生理论发挥到了极致。

早期道家学者厌恶世人为名为利为权势而进行的复仇,提倡一种重生至上主义。

中国古代还有着很多渴望长生不死的迷信做法,如修炼、求长生不老药等。

这些寻求长生的做法,都体现了人们对生的重视,对生的渴望。

西方思想家也重生,他们注重人生的幸福,注重合理的,高效率的,充分的享受人生。

在《荷马史诗》中有这样一个故事,阿喀琉斯是死后说:“我宁愿在人间当一个帮工,也不愿在阴间当冥王。

”因为在他看来人世问是幸福的,有战争,有荣誉,有美色,什么样的欲望都可以去追求,在阴间,什么都没有。

在伟大的死和平凡的生中他选择了平凡的生。

自由主义幸福论者特别强调肉体的无痛苦和灵魂的无纷扰,注重“最合意的人生”,伊壁鸠鲁说:“贤者既不厌恶生存,也不畏惧死亡既不把生存当作坏事,也不把死亡看成灾难。

贤者对于生命,正如他对于食品那样,并不是只选多的,而是选最精美的;同样地,他享受时间也不是单单度量它是否长远,而是度量它是否合意。

中西方生死观文化差异——生之何来,死将何往

中西方生死观文化差异——生之何来,死将何往

与中国强调死亡的伦理性和群体意义不同,西方则比较关注死亡的主体性和个体意 义。 ‚对于人而言,死是独立的。也就是说,尽管每个人都必死无疑,但每个人的死都 只能自己去完成,不能由别人来代替。死本质上只能是不可替代的‘我’的死。是世上 最私有的东西,谁也帮不了谁,与他人毫无关联,因为在死亡中,我们的实存被切断, 这最能使我们有可能从死亡处境出发来认识实存的局限性,返归本原,达到本己,成为 真人。‛ 人类对自我认识的彻底性在于意识到死亡是个体的,本己的。人的世界的建立和历 史的发展正是通过人与自身的分离而实现的。生就是走在死亡的道路上,而且每时每刻 死亡都有可能来临,没有死亡的意识,就不知道怎样生活。有死的人使人生成为个体, 成就有意义的‚一生‛。海德格尔更加旗帜鲜明地提出:‚死亡是此在最本己的可能 性。‛ 人是向死而生的存在,在西方,死亡借助其主体性原则和个体性原则获得了生存论 -本体论的意义。
一 中西传统生死观的相同点
1.认识生死———都强调生命可贵。 中华民族素有关爱生命、珍惜人生的传统。 据湖南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医书《十问》记载,中国古代两位万民敬仰的贤明君 主尧和舜曾经有过一次对话。尧问于舜,天下万物谁最为可贵?舜明确肯定‚生最 贵‛。即认为生命乃天下万物中最为宝贵最有价值的东西。 在古代中国人心中,宇宙万物都是有生命的,都是生生不息、充满生机的有机 体,《易经》把它概括为‚天地之大德曰生‛。(《易经· 系辞上》)中国儒家提倡 不仅要重生还要乐生,‚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 于我如浮云。‛(《论语· 述而》) 《论语》中曾记载:孔子分别问四位弟子的志向,问到曾皙,曾皙答日:‚莫 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 子喟然叹日:‚吾与点也!”(《论语· 先进》)孔子之言表达了以生为乐的积极乐观 情怀,以及追求活泼自在、自怡而又美好的人生乐趣。

从对死亡的态度看中西方文化现象的区别

从对死亡的态度看中西方文化现象的区别

从对死亡的态度看中西方文化现象摘要:中西方文化中对待个体生命的态度及生死观存在着很大差异,不同的社会所影响人们对死亡的态度也有所不同,本文试从死亡观解读中西方的文化现象,分别从精神生活,向死而生的态度以及自杀现象来浅述。

关键字:死亡观精神文化自杀向死而生死亡是个无法逃避的话题,也不乏大量的学者从各个领域展开对其的研究,死亡是神秘的,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知道的人也再也不能回来。

作为现象研究,死亡涉及的范围广泛。

中西方对死亡的态度折射出了不同的文化现象和社会现实。

我想从三个方面来谈:一、西方重视“精神”的文化传统中国人对死其实是怀着一种莫名的惶惑和恐惧的,因为对死亡的意义从未深究,不知道死亡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因此,面对亲人或朋友的死,他们的悲痛是一种彻底的绝望;相比之下,我们很少看见西方人在葬礼上毫无节制的痛哭,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不重感情,而是他们早已了解了人死后灵魂的归宿,在他们看来,死亡并不是生命最后的终结,而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这使得他们对亲人或朋友的离世表现得更加理性,他们的悲痛更多是来自于一种对分别的惋惜和伤感。

中国人似乎不如西方人重视精神生活,反而更看重实实在在的物质享受,生前如此,死后亦然。

亲人去世,常会以焚纸的方式祭奠亡灵,寄托思念。

不过烧的不是书信,而是纸钱、纸衣、纸车马等,不外乎是一些生前所需的吃喝穿用,仿佛人死之后已经无形无象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里也照样过着人间的世俗生活,照样需要人世间的荣华富贵。

过去有钱人家死了人,还要把真东西拿去陪葬的,这一点,看看中国历代皇帝的豪华陵寝和无数随葬的珍宝就知道了。

可是,很少听说欧洲哪个国家的帝王陵墓修得如此富丽宏伟,或者是墓地里挖出了多少珍奇宝物。

西方国家的墓园内草木茐茏,偶有一束鲜花散放在某个墓前,温馨而淡雅。

每一座墓前都是一尊体现死者独特个性的雕塑,个个构思精湛,形神兼备,别具匠心,散发着浓郁的文化气息,徜徉其中,使人在艺术的感染下得到精神的陶冶和心灵的启迪。

中西方生死观之差异

中西方生死观之差异
Different Perspectives on the life and the death
Zhang Huifen
Chinese & Westerners
• 将个人生命看作一种手段,以达到其他目的,如 天下(治国齐天下)、历史(留取丹心照汗青)、 家庭、种族等 • 将生命看作是义务,尤其儒家思想更是如此。 (佛家和道家是淡化生死) • 将生命本身作为目的,其价值就是生能带来快乐 • 将生命看作是权利
• 孟子所言:“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 所欲也。两 Reasons
•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因此,它重视的是生前, 而非死后。 • 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人虽是生活在现实社 会中的有限个体,但却能通过道德学问之修养而超越 有限之自我,以体现“天道”之流行,“天行健,君 子以自强不息”。 • 不以死为苦。“德之未修,学之未讲”是个人的痛苦 ;而更大的痛苦是来自其社会理想之未能实现。“死 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 家祭无忘告乃翁道德超越,天人合一,苦在德业之未 道德超越, 道德超越 天人合一, 能竟
Common Things
• 都重视今世的价值与幸福。生是人存在的形式, 也是人生的意义所在。对于死,则因为它的必然 性,回避或是坦然面对,都表明了一种对死的无 奈,而且正因为有死,才更应珍惜今世的生。 • 都强调生死中的精神永存。比如为真理而不惜牺 牲的精神、宁愿有尊严地赴死也不愿苟且偷生的 精神、为人类普遍价值而死的精神等。 • 都怀着虔诚对待亡灵超度。人生各异,人死各异 ,希望贫穷者死后富有,希望罪恶者死后得到宽 恕,希望辛劳者死后得到安歇,希望领袖者依然 成为天国中的统领者。这种对死者的尊敬也许还 潜藏着一种对自身生后的那种茫然和渴望,对于 人生的彼岸都是怀着许多困惑和寄予厚望的。

从丧祭礼仪看中西文化差异

从丧祭礼仪看中西文化差异

从丧祭礼仪看中西文化差异中西文化是不同的,眼下,我们可以将目光放在丧祭礼仪这个话题上,以此来窥探中西文化差异之一。

首先,中西文化在丧祭礼仪中的差异,表现在很多方面。

从最基础的环节看起,中西方在认定死亡的标准上,存在着相当差异。

对于西方人而言,主要是通过心跳和呼吸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死亡的;而在中国文化中,判断一个人死亡的标准有:心跳、呼吸、瞳孔放大、肌肉松弛等,比西方更全面、更丰富。

因为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死亡不仅仅是身体器官的停止,更重要的是自身的神灵身心全都在停顿。

这也影响到了整个文化在丧祭礼仪上的表现方式。

其次,中西文化在亲属丧世后的哀悼方式也有很大的不同。

在西方文化中,死亡往往被视为一种不可避免的自然现象,因此哀悼的方式也更加笼统化。

比如,常常会选择在遗体处理后的一周或更长时间内何时来安排葬礼,而葬礼一般都是在教堂或家中举行的,仪式较为庄重。

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对于死亡会过分强调尊重、合适,需要作为全社会的共同仪式,追求规矩节制的精神与能量、日子、配角十分繁琐。

最后,中西文化在亡者灵魂和来世的态度上,也存在巨大的差别。

在西方文化中,人们通常将来世的问题抛到一边,而在中国文化中,人们更加重视灵魂的转世转生。

在传统的中国文化中,人们相信一个人的生命不止在人间,同时也在另外一个世间。

因此,丧祭礼仪中的基本礼仪与灵性信仰及各项礼仪上均关乎祭祀、钱财甚至包括每岁谷雨之前的清明祭日。

这个传统对于一些中国家庭来说依然很重要。

不难看出,中西文化在丧祭礼仪方面的差异之大。

虽然社会环境、历史背景、宗教信仰等多种因素贡献了这些差异,但我们依旧能从这些差异中,看到各自文化性格的不同之处。

东西方关于死亡观的不同

东西方关于死亡观的不同

东西方关于死亡观的不同对某个事物下定义,在逻辑学上,通常是指用该事物的性质加上种概念。

而死亡却没有任何人能够直接感受到。

当人活着时,他不能体验死;当人死了之后,其又无法体验,更无法言说。

既然死的状态人们无法感知,无法用精确的语言来描述,故而人人们对死的认识也就难以上升为建立在客观观察的基础上,且能在实验室里重复展现的科学认知的水平。

这样,“死亡”的真正性质对人们而言将永远是个迷。

“ 死”的确切性质无法把握,是人们对“死”不能给出科学的定义。

正因为死不可定义,难以上升为精确的科学,所以它成为了宗教和哲学共同探讨的永恒课题。

实际上,宗教用情感与信仰解析死亡,用“死”的必至性证明人生的痛苦,从而促使人建构一种超越性的理念与向往,努力摆脱世俗的限囿,去获得某种永恒不朽与神性。

从总体上来讲,一般人的死亡观可分为两种。

一方面,死亡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这一点具体表现在死亡使我们没有真正的自由,使我们失去一切。

由于死亡使痛苦、陌生和孤单的,又是确定但无法预测,它会令人感到恐惧和愤恨不平。

同时,死亡还会使人丧失信仰,成为生命的阻力;而在另一方面,死亡却是人类的朋友。

因为死亡是公平的,每个人都必须要经历死亡,并且只有在死亡之后才有真正的自由。

死亡还是宗教界最大的帮手。

在死亡面前,人们才会幡然醒悟说出真话。

由于中西方文化和传统的宗教信仰迥然不同,反映在死亡观上也颇为明显。

中国人的死亡观:在人类发展的早期阶段, 由于社会生产力和人类思维能力极其低下, 人类尚不能对死亡作哲学的思考, 甚至不能用人的眼光和自然的眼光看待死亡, 这就使人类的原始死亡观普遍采取非自然的宗教神话形式, 也就是说死亡问题始终是同原始宗教神话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而作为同原始宗教神话紧密地纠缠在一起的原始死亡观的最根本特征——是对死亡的反抗和否定。

西方的死亡观:在西方,死亡观是以否定性为特征的原始死亡观,其主要内容之一是对超个体灵魂不死的信仰。

现今西方人认为人要想摆脱死亡的普遍性,就必须通过信仰上帝的普遍性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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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方面对死亡的三点差异
中西方面对死亡的
三点差异
题记:
死亡是一道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然后走向下一程。

——电影《入殓师》
记得有位长者去世时十分清醒,当时我在院里玩耍,他让子女帮他穿好寿衣,自己盘腿坐在炕头,临了说:把门帘掀起来吧,太阳快出来了,我要走了。

子女照办完,并没在意老人的这句话。

直到太阳完全升起,儿子到屋里取东西时,才愕然发现老爷子已仙逝。

这些年,我常常想起长者临走前的那句话:我要走了。

中国人是忌讳说“死”的,所以用“走”之类的字眼代替。

可我又觉得,如此简单理解这句话,似有不妥。

回归到正常语境,“我要走了”意味着离开这里,然而,可去往的那个地方是哪?
死是手段,或是结果
中国人忌谈死,连圣人先贤也未有十分明确的解释,孔子就曾说“未知生,焉知死”。

我们的文化提倡喜生,总是绕过死亡这个话题。

虽然孔子也曾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但主要是在强调生时的“闻道”,而死亡不过是一个注脚。

相较于中国文化,由于西方是执着于个体的人,对死亡有更为深切的感受。

从拜伦在《该隐》中将生育看成是“繁殖死亡”,到车尔尼雪夫斯基把悲剧视为死亡,从叔本华的“死亡哲学”到后来尼采以审美的陶醉来摆脱“生之巨轮”,无不说明这一点。

从这个层面讲,死亡给予西方人某种生活不详的预兆性和生命的沉痛感,让人感受到巨大的悲剧性。

在存在主义作品中,作家善于将笔下的人物提到死神
面前,用以剖析人物的心理。

因为,海德格尔说:“在世的'终结’就是死亡。


西方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面对死亡时得到充分体现。

他们崇尚殉道精神,为真理、自由、正义而死的文化特征十分鲜明。

那么,这种殉道精神和上文中的“朝闻道,夕死可矣”是否有区别呢?
显而易见,殉道者将死看成一种手段,“朝闻道,夕死可矣”则是将死看成一种结局。

前者认为通过死亡这一热烈的仪式,表明立场或达到某种目的,死亡是获得道的手段;后者则认为在生时追求道,在满足某种获得感后走向死亡,这是一种满足感后发生的事件,更趋于结果。

法律信仰的殉道者:苏格拉底
当然,中西方对死后的憧憬有相似之处,死后灵魂升上天堂,或是“驾鹤西去”西天极乐。

即使认为人没有灵魂的一元论或是物理主义者,对待死亡这件事上也不否认人有心灵,以欣赏艺术品时的感性去看待死亡,使得死亡本身具有一种美感。

很多人会说,中国自古不也有“舍生取义”、“见义勇为”式的人物吗?他们用死换得更多的东西,难道不算是殉道吗?
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中国人的生,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是为了利于族群繁衍延绵的生。

所以,死亡也是这个功用的必由之路。

虽然个体死了,但对族类生命大树能生生不息做出了贡献,就重于泰山,倘若碍于族类的发展或是碌碌无为,那这种死就显得轻如鸿毛。

我们不排除中国人的死具有局部的殉道精神,但这种殉道藏有极深的功用性在里面。

可能是在一场战役中,用自己的死换取了更多人的生;也可能是在死的过程中,为其他人的生创造了条件,这种死亡便显得伟大。

甚至是当这个人死后,他的功用性依旧存在。

譬如列祖列宗对后代的保佑性,后代在遇到重大苦难时总会向先祖们祈福,让祖先发挥神明的能力,保佑自己渡过难关或做成某事。

亦即,这个人死后就不再是普通简单的人,而是“事鬼神”中的“鬼神”,人们臆想着他具有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可以摆平俗世中的麻烦。

无论“生前死后”,我们的文化语境里一直都是在“事人”。

生前为人服务,死后也有保佑人的责任。

在这一点上,中西方差异更大。

在基督教,死亡是通向天国的必由之路。

海德格尔说过,死亡是这一存在者的一种向终结存在。

中国人乐于谈生,不愿谈死。

孔子的“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与基督教的“未能事神,焉能事人”、海德格尔的“未知死,焉知生”正好完全相反。

海德格尔的死亡观:向死而生
关于死后的功用性,其实在很多方面都得到了体现。

虽然我们把死后去往的世界描绘成“天堂式”的存在,但仍无法舍弃“功用”性质的仪式感。

古代,上至帝王将相下到平民百姓,都喜欢在自己的墓葬里放些生前所用之物陪葬。

秦始皇甚至不惜民力打造地下宫殿,军队车辇一应俱全。

现代当然做不得这样的排场,但从近几年炒火的墓地价格,从对丧礼的排场步骤来讲,人们对葬礼愈发重视,这不仅是对死者的尊重,更是活人的“面子”,有些生前并不孝顺的子女,可能要把丧事办的风风光光。

这份风光不属于死者,属于活人。

余华在小说《第七天》中描述了一个灵魂在七天内看到的现实世界,其中包括各式各样的葬礼情形。

从生时“死不起”的喟叹到死后依旧保存等级序列,这当然是我们活人创造的规则。

我们喜欢烧纸钱,有时候梦见亡故之人,醒后立马烧纸钱予以安慰内心。

所以说,其实我们理想中死后的“天堂”,也是世俗的。

关于死亡,关于永生
长生不老是中国人长久以来的梦想,从秦始皇派人寻药到后世小说传记中都显露无疑。

无论是修道炼丹还是妖魔想吃唐僧肉,都反映了人不想死的事实。

我们的文化中不仅避讳死亡这件事,更不乏跳脱死亡桎梏的想象。

虽说死亡是个较为忌讳的话题,但在人们心底还是很想了解死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据说卡根的《耶鲁大学公开课:死亡》是网上最受欢迎的名校公开课之一。

他用无比啰嗦的语言反复论证着“死亡并不可怕,永生才是坏事”这一观点。

卡根教授不止一次引用古希腊哲
学家伊壁鸠鲁的话,即相信死亡与活人毫不相干,因为一切都在人的感知中,而死亡是感知的丧失。

卡根和伊壁鸠鲁都认为,正确认识死亡与我们不相干,可以使我们愉快对待“人总有一死”,进而从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永生的渴望中解放出来。

卡根(耶鲁大学教授):不朽其实并不值得追求
但要获得真正的解放,现实中其实比较困难。

小时候,家乡的老人总是说早死就可以不受罪。

这份罪源自苦难的生活、辛劳的农作、晚辈间的磕碰。

老人们心想索性一死百了,死对他们而言是一种对现世的解脱。

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这种说法只是说法,死亡对于愈发接近它的老人而言,是一种夜不能寐的沉重感。

好死不活赖活着。

这是大多数中国人的生命哲学,所以人们不愿意面对死亡这件事。

而根据卡根的结论,死亡之后没有灵魂升天或下地狱,死亡意味着失去任何感觉,既无愉悦亦无痛苦。

所谓死亡便是失去所有感知,已有的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形式发生断裂,而其他形式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未知的。

永生,正是对恐惧死亡的佐证。

人们眷念对这个世界的感知,但倘若真正实现了永生,当面对周而复始的日子,看着熟悉的人一个个与世长辞,他恐怕会疲倦于这个世界吧?
此前,我时常把死看成生的一部分,觉得两者并非是对立关系,只有完成死,生的意义才显得完整。

有人说,除去意外死亡,对大多数人而言,活法决定了死法。

现在我清楚,无论你避讳或者说恐惧,死亡总归会在某个特定时间降临,在拥有感知能力的时候,希望你能够珍惜生命,等将来某个时刻面对死亡时,回顾往昔并不觉得有太多遗憾。

而我现在更觉得,生是打开了一扇门,死亡则是另一扇门,逝去并不是终结,而是超越,然后走向下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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