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张先著诉芜湖市人事局案

诉讼争点
• (1)本案的被告应当是芜湖市人事局还是体检的医 院，或者说本案应当属于民事诉讼还是属于行政 诉讼？ • (2)本案是否需要适用宪法进行救济？原告认为， 芜湖市人事局不予录用的行为侵犯其宪法上的权 利，因此，必须直接适用宪法才能提供救济，本 案实质上是宪法诉讼；被告认为，本案仅仅是普 通的诉讼，而并不是宪法诉讼，不需要直接适用 宪法。
张先著诉芜湖市人事局案
• • • • • • • •
1.案情简介 2.诉讼双方的观点 3.诉讼的争议点 4.案例分析 5.案例中是否涉及歧视 6.人事厅的行为是否违宪 7.我的看法 8.案件的意义
案情简介
• 张先著，男，安徽省芜湖市清水镇人，2000年毕 业于安徽皖西学院环境保护专业。大学毕业后， 一直未找到正式工作，一度当过网吧管理员。 2003年6月安徽省芜湖市人事局招聘国家公务员。 张先著到人事局报名，报考的职位是芜湖市芜湖 县县委办公室经济管理人员。在30多名考生中， 张先著成绩为行政职能70多分，面试80多分，两 项成绩均名列第一。张先著在大学读书期间的体 检即被确定为“一、五阳”，为谨慎起见，在面 试之前于2003年9月自己先到安徽省铜陵市人民 医院进行了体检，体检结果仍然是“一、五阳告的主要观点是：（1）作为一个医 疗机构，医院没有权利对一个人作出不符合公务 员体检标准的结论，它只能就一个人的身体健康 状况作出医学检查，不能作出强制性的结论。（2） 安徽省人事厅的《安徽省国家公务员体检标准实 施细则（试行）》不符合法律的规定。在这个规 章中，将7种乙肝患者排斥在公务员行列外，将参 加公务员考试的人，简单地划分为乙肝患者和非 乙肝患者，这种做法违反了宪法中关于“公民在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公民平等担任公务员的政 治权利等规定。
END
• 2003年10月18日，张先著依据行政复议法的规定，向安 徽省人事厅申请行政复议。2003年10月28日，安徽省人 事厅以“体检不合格的结论是由主检医生和体检医院作出 的，不是芜湖市人事局作出的行政行为”为由，作出了不 予受理的行政复议决定书。 • 2004年4月2日上午，芜湖市新芜区人民法院公开宣判， 法院一审确认，被告芜湖市人事局在2003年安徽省国家公 务员招录过程中作出取消原告张先著进入考核程序资格的 具体行政行为，主要证据不足。依照法律规定，该行政行 为应予撤消，但鉴于招考工作已经结束，故该行政行为不 具有可撤消的内容。因此，原告要求被录用至相应职位的 请求未获支持。
意义如下
• “乙肝歧视第一案”至少有以下三方面意义： • 第一，本案在受案范围方面是一次重大突破。它首次将 国家机关招录公务员的行为纳入司法审查的范围，体现了 司法以人为本的理念，为法院积极履行法律赋予的神圣职 责、消除歧视树立了典范。更重要的是，本案通过对公务 员招录行为实行审查，强调了这样一种观念，即，政府权 力是有限的，政府行为必须受相关法律法规的限制。这种 有限政府思想对于我们今天的法治政府建设而言具有重大 而深远的意义。 • 第二，本案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相关制度的变革。虽然本 案不是以歧视为由作出判决，却间接导致国家相关制度的 完善，有曲径通幽之效。而且，它唤起了社会对相关群体 正当权利的重视，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了人们的歧视观念， 是又一个以个案推动制度变迁和社会进步的范例。 • 第三，本案对现行法律制度，比如违宪审查制度，提出了 挑战，为相关法律制度的改革和创新提供了素材和动力。
• 被告的主要观点是：（1）芜湖市人事局所作出的 具体行政行为是合法的。根据是：1）安徽省人事 厅的《安徽省国家公务员体检标准实施细则（试 行）》的有关规定。而该实施细则的依据是1993 年8月19日国务院第125号令《国家公务员暂行条 例》和人事部1994年6月7日颁布的《国家公务员 录用暂行规定》。2）芜湖市人民医院的体检结果 和解放军八六医院的体检结果，以及它们关于张 先著体检“不合格”的结论。（2）原告将体检不 合格被淘汰这一问题上升到违宪的角度，有夸张 之嫌。
案例分析
• 我们认为是行政诉讼 • 负责进行体检的医院与芜湖市人事局之间存在着 委托与被委托的关系，芜湖市人事局是委托方， 而体检的医院是被委托方，被委托方的一切行为， 其责任都应当由委托方负责，因此，本案的被告 只能是芜湖市人事局而不可能是负责体检的医院； 本案的性质只能是行政诉讼而不可能是民事诉讼。
• 2.乙肝两对半对于大多数用人单位来说，都要求 员工入职前做乙肝两对半项目的检查，检查结果 直接影响该员工的就业问题。这种类似检查不符 合《中华人民共和国就业促进法》的精神，涉嫌 就业歧视。在中国体检，是用工单位直接将个人 体检表从医院提走，严重侵犯个人隐私。医院无 权未经个人同意，将个人体检表以及各种信息提 供或透漏给他人或单位。是用人单位与医院的双 重违法操作。国外在用工过程中，包括对艾滋的 检查，都是对个人隐私的侵犯，更不会要求对 HBV的检查。在日本，HBV携带者甚至可以从事 食品行业。仅仅在中国，对HBV携带者，设置了 苛刻的门槛。
人事厅的行为是否违宪呢？
• 《宪法》第三十三条规定，“中华人民共 和国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 • 《宪法》第二条规定，“人民依照法律规 定，通过各种途径和形式，管理国家事务， 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管理社会事务”。 • 《宪法》第三十八条规定，“中华人民共 和国公民的人格尊严不受侵犯”。
• 1.歧视就是社会对待一个人的态度不是根据他的 行为，而是根据他的身份。在这个案件中，法律 根据张先著属于某一个群体(乙肝人群)，而不是 根据其工作能力和个人实际表现去剥夺他的考核 资格。这就是歧视。而歧视就等于否定一个人的 自由意志和个人奋斗，是一种令受歧视者绝望的 力量。 • 2.乙肝人群不能担任公职，这不仅是对原告私权 利的侵害，更是对他的公权利的剥夺。 • 3.乙肝人群与乙肝患者是完全两回事，严格说他 们并不是病人。它的传染性是极其微弱的。身体 健康情况是一个人的隐私，在每个公民入学、就 业、报考公职时强制性进行乙肝表面抗原的检测， 这是对每个公民人格和隐私权的侵犯。
• 但在随后由芜湖市人事局组织的体检中，张先著 被芜湖市人事局委托的体检医院芜湖市人民医院 诊断为“乙肝两对半小三阳”，医院在体检表上 明确注明“不合格”，并有体检医生的签字。张 先著对这次体检结果不服要求复检，解放军八六 医院出具了第二次体检结果为“一、五阳”，但 得出的结论仍然是“体检不合格”。 • 随后，安徽省芜湖市人事局依据体检结果，口头 通知张先著，根据《安徽省国家公务员录用体检 标准实施细则（试行）》，因体检不合格不予录 取。张先著要求芜湖市人事局出具书面答复，遭 到拒绝。此后，张先著又多次到芜湖市人事局咨 询，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 •
我的看法
• 1.乙肝，只在中国是被夸大的恐惧，在国外 的常规检查中，不包含乙肝两对半的检测。 仅仅在献血、捐献器官等活动中检测HBV， 在中国香港、台湾地区常规检查中也不检 测HBV。在国外某些国家，只检测有没有 抗体，仅仅建议没有抗体的人员注射乙肝 疫苗。常规检查中，检测肝功能比检测 HBV更科学。在中国内地的常规检查中， 不包含HIV（艾滋）、HDV（丁肝）等检测， 仅仅包含HBV检测，是对个人隐私与科学 态度的双重不尊重。
案例中是否涉及就业歧视
• 首先来看一下他是否是患有乙肝： • 目前31个省市自治区都制定了相应的《录用体检 标准》，其中四川、广东和江西将“小三阳”视 为合格、“大三阳”视为不合格。其他省市则均 将“大、小三阳”视为体检不合格。对乙肝人群 的地区性歧视。因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担任 公务员的宪法权利，不应因其所处省份不同而不 平等。 • 这里面包含一层歧视。
• 5（HBcAb-乙肝病毒核心抗体）为曾经感染过或 正在感染者都会出现的标志。核心抗体IGM是新 近感染或病毒复制标志，核心抗体IgG是感染后 就会产生的，对于辅助两对半检查有一定意义。
• 还有第二层歧视： • 乙肝人群被拒绝担任公务员，这是在乙肝人群和 非乙肝人群之间造成的重大的歧视。公务员录用 制度对乙肝人群的排斥仅仅局限于非领导职务， 领导职务公务员不受身体健康情况的限制（全国 处级以上干部中乙肝病毒携带者何止千万）。这 样在领导干部和普通公务员之间进行的第二重歧 视，本质上是一种基于官本位的歧视。
• 1．乙肝五项1阳，其余阴：表明急性病毒感染的 潜伏期后期；HBsAg病毒携带者。
• 2．乙肝五项2阳，其余阴：①曾经接种过乙肝疫 苗，且有免疫;②既往曾感染过乙肝病毒，但已出 现免疫性抗体；③可能出现假阳性。 • 文中：他是“一.五阳” • 1（HBsAg-乙肝病毒表面抗原）为已经感染病毒 的标志，并不反映病毒有无复制、复制程度、传 染性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