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比较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的“摹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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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方文学中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诗学摹仿的探讨

关于西方文学中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诗学摹仿的探讨

关于西方文学中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诗学摹仿的探讨(作者:___________单位: ___________邮编: ___________)关于西方文学中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诗学摹仿的探讨引言诗学原指论文联盟论诗的技艺。

究其词源来说,诗有制作的含义,这种制作多指艺术创作,诗学就是研究艺术即创造知识的学问。

因此,本文如无特殊说明,诗学指关于诗制作的研究的学问。

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都对诗学进行自己的阐述,贯穿于他们二者中都有一个核心的概念摹仿。

笔者试图通过对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关于摹仿的阐述的文本分析,比较其异同,分析其根源。

1 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诗学中的摹仿1.1 柏拉图对诗学中摹仿的阐述柏拉图是一位伟大的哲人,一生著述颇丰,大多数都是以对话形式而流传于世,涉及内容有政治,伦理教育以及一般哲学问题、美学问题。

在他谈论其他的问题时,也附带谈及诗学,在《伊安篇》,《理想国》中都有提到,其主要反映的观点为:诗的制作不是凭技艺,而是凭灵感。

柏拉图在《理想国》(卷十)中,对诗的制作中的摹仿做了详细的阐述,见苏格拉底与格罗康的对话:苏:我们经常用一个理式来统摄杂多的同名得个别事物,每一类杂多的个别事物各有一个理式。

苏:他既然不能制造理式,他所创造的就不是真实体,只是近似真实体的东西。

如果有人说木匠或其他工匠的作品完全是真实得,他的话就不是真理了。

苏:模仿者的产品不是和自然隔着三层吗?(注:这里所谓的自然,即真实体,亦即真理。

木匠制床,摹仿床的理式,和真理隔着一层;画家和诗人摹仿个别的床,和真理隔了两层。

原文说隔三层是把理式起点算一层,余类推。

)苏:他如果对于摹仿的事物有真知识,他就不愿意摹仿它们,宁愿制造它们,留下许多丰功伟绩,供后世纪念。

他们宁愿做诗人所歌颂的英雄,不愿做歌颂英雄的诗人。

在柏拉图的关于诗学中的摹仿的阐述中,我们可以发现其核心问题是:什么是摹仿对象,怎么摹仿的论述。

概括而言,柏拉图认为诗的制作过程是一种失去平常理智而陷入迷狂的状态。

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模仿说差异

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模仿说差异

一.引言:“模仿说”简介“模仿”(mimesis)一词大概源于古希腊时期宗教祭祀、典礼的礼仪活动。

公元前五世纪,这一术语应用到哲学和艺术领域。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认为艺术是“模仿”,但二人的“模仿说”却有很大不同。

柏拉图的“模仿说”主要集中在《理想国》第十卷。

他认为这现实世界之上还有一个理念世界。

理念世界是神创造的,是真实世界。

现实世界是模仿理念世界而来,是理念世界的“影子”。

而艺术是对现实世界的模仿,是“影子的影子”。

因此认为模仿的艺术是不真实的,而且还会“培养发育人性中低劣的部分,摧残理性的部分”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学生,继承了柏拉图的“模仿说”,但更多的是对柏拉图的批判。

亚里士多德的“模仿说”集中体现在《诗学》中,他认为艺术是对于实物的模仿,但因模仿的对象、媒介、方式的不同而产生不同种类的艺术。

他还认为模仿是人的本性,模仿的艺术不仅可以给人们带来快感,还可以帮助人们“求知”。

二、分析: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模仿说”的差异这一部分将从从模仿的对象、艺术才能的来源、艺术的功用、对艺术的态度等方面讨论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模仿说”的差异。

1.模仿的对象柏拉图认为,艺术家模仿的是现实世界可感的实物,而现实中的实物并不是本质,不是真理,这些实物是理念世界的复制品。

柏拉图将理念世界中的概念称为理式,每种物体都有一个理式,而且这个理式是唯一的。

他认为,理式“先于现实世界、高于现实世界,是世界的本原,先有理式然后才有个别的具体事物”在《理想国》第十卷中,柏拉图用“床”的例子阐释了艺术、实物以及理念世界三者的关系。

他认为,床有三种:“神制造的”、“自然中本有的”、“画家制造的。

”同样,制作者也有三种:创造理式的床的神,制作床的形的木匠,以及模仿床的形的画家。

神根据自己的意志,制作了床的理式,那个就是床的真实体。

木匠根据这个理式,用一定的材料做成具有一定形状的床。

而画家再根据木匠做出来的床的形,画出不同的床。

这三种床只有床的理式——床之所以为床的规律——是永恒不变的,一切床都依照它而成,包括木匠做的床和画家画的床。

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文艺观之比较-2019年文档

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文艺观之比较-2019年文档

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文艺观之比较一、摹仿说柏拉图继承了古希腊“艺术摹仿自然”的说法,认为文艺是对客观世界的摹写,它不可能超越这理式的摹本而直达理式世界,从而无法揭示出潜藏在理式世界中的真实和绝对的美。

总体来看,在柏拉图的理论中,“摹仿就是对外在世界的一种被动的,忠实的抄录”,“摹仿并不是通向真理的正确道路”,柏拉图大约是西方美学史上第一个把艺术比作镜子的思想家,把文艺家的创作过程同镜子的映像相比拟,显然还没有看到艺术表现典型的意义。

亚里士多德的摹仿说是对柏拉图摹仿说的一种扬弃,在他看来,现实事物包括人的活动,就是真实存在,诗摹仿人的活动,也就是在创造艺术真实,摹仿不只是映现外在形象更是人的一种求知活动,以形象方式获求真理,形成关于人自身的创制知识。

他不仅肯定艺术的真实性,而且肯定艺术比现象世界更为真实,艺术所摹仿的绝不象柏拉图所说的只是现实世界的现象外形,而是其必然性和普遍性。

二、文艺的功能论(一)文艺对国家和人生的效用柏拉图主张文艺必须对人类社会有用,必须服务于政治。

他很重视文艺的社会效用,对文艺提出“不仅能引起快感,而且对国家和人生都有效用”的美学要求。

在文艺的政治标准和艺术标准的比重上,柏拉图是西方第一位明确而坚决地把政治标准放在第一位的思想家。

此观点对西方后世文学产生过深远的影响。

(二)“激起”说和“净化”说激起和净化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对文艺与情感关系所作的概念性总结。

柏拉图认为文艺能激发人的情感,这是“激起”说的含义。

“净化”这个词在亚里士多德《诗学》第六章中出现。

“借(悲剧)引起怜悯与恐惧来使这种情感得到陶冶(净化)”。

柏拉图认为人的情感是灵魂的低劣部分,文艺会激发它的出现,夸大了文艺对情感的负面作用,完全将文艺与理性对立起来。

柏拉图无视史诗、悲剧的认知和道德功用,抨击这种艺术的快感是迎合人心自然倾向的“感伤癖”,缺乏理性支配,是拿旁人的痛苦取乐。

而亚里士多德强调文艺激起情感后的作用,即“净化”,并且肯定了它的积极意义。

试比较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的“摹仿说”

试比较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的“摹仿说”

试比较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的“摹仿说”【摘要】“摹仿说”是古希腊哲学家、艺术家们研究文艺反映现实生活的学说。

其主要代表人物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的“摹仿说”有本质的不同。

本文从文艺与现实关系的诸方面对二人“摹仿说”的基本观点进行了比较,并通过对二人政治态度、研究方法和哲学思想的比较,探视了他们“慕仿说”不同的基础与实质。

关键词:柏拉图、亚里斯多德、“摹仿说”、实质、意义一、“慕仿说”由来“慕仿说”是研究和讨论文艺与现实关系的学说,是古希腊哲学家、艺术家对文艺反映现实生活这一文学艺术规律的称谓。

古希腊艺术在它出现的那天起,就无形中摹仿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客观存在,音乐仿鸟鸣,绘画仿流水,戏剧仿生活等等,其中雕塑的摹仿成就最高。

与这种“摹仿”实践相对应的“摹仿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应时而生的。

古代唯物思想的重要代表德谟克利特提出艺术是对自然的摹仿,于是风弥一时。

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接受了这个信条,但他反对把“摹仿”理解为“抄袭”,主张画家画像,雕塑家雕像就不应只描绘外貌细节,而应“现出生命”,“表现出心灵状态”,从自然形体中选择出一些要素,去构成一个极美的整体。

“摹仿说”从提出到苏格拉底进一步的完解,表现出简单、朴素,而又睢物、合理诸特点。

到了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摹仿说”趋于全面,较完整地反映了文艺与现实之间所具有的关系。

柏拉图为了维护奴隶主阶级的统治,从客观唯心主义的哲学思想出发,认为有不摹仿现实的艺术,也有摹仿现实的艺术;摹仿艺术是对现实世界的简单“摹拟”,而且这种“摹拟”,只能摹拟好的,不能摹拟丑的;因此,摹仿者艺术所起的作用坏的多,好的少。

亚里斯多德比较客观地探讨了这个问题,对他的老师柏拉图的观点作了针锋相对的批判。

他认为,文艺是对现实世界的反映;这种反映不是简单的表象抄袭,而应是现实世界内在本质和规律的再现;所以,艺术可以引起人们的快感,起到“净化”等教育作用。

由此可见,二人的“摹仿说”有着本质的不同。

论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模仿论”的异同

论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模仿论”的异同

论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模仿论”的异同“摹仿说”是关于文学起源和文学本质的学说,它起源于古希腊。

“摹仿说”认为艺术作品起源于对于现实的摹仿,赫拉克利特、德谟克利特、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及后世许多文艺理论家、艺术家都持这种观点。

其中,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对此进行了精妙的论述,两人对文艺创作活动的认识具有一定的传承性。

但作为古希腊杰出的思想家、美学家和文艺理论家,二者都具有完整的、个性的认识世界的方式,“摹仿说”只是建立在他们的唯心主义哲学理论体系上的一部分,因此具体阐释和最终结论都存在较大的不同。

(1)相同之处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认为文艺的本质在于模仿,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现实世界。

柏拉图认为文艺创作是模仿感觉世界的活动,艺术品就是由感性事物引起人的灵魂对美的理式的回忆而产生的,是低于现实世界和理式世界的。

亚里士多德则认为文艺是创造性的模仿。

他认为宇宙间的事物都是物质与形式的统一,艺术的模仿不是抄袭事物的外形,而是一种从质料发展成为形式的有机过程,是一种创造性的活动。

(2)不同之处柏拉图认为艺术作品是对于现实世界的摹仿,而现实世界本身是对于“理念”的摹仿,因此艺术作品就是对摹仿的摹仿,距离真理性的“理念”隔了两层。

正是因为这样的艺术本质观,使得柏拉图认为艺术家作为摹仿者是缺少“真知识”的无能的人,包括荷马这样伟大的诗人亦不过如此,因为他们不能直接摹仿“理念”,只会制造出一些和“理念”相隔甚远的影像。

而且,艺术家对自然——即“理念”的影像的模仿,不过像“拿一面镜子到处照”。

因此,他认为艺术家作为摹仿者也只是机械的临摹者,至多是“影像”的复制者。

后世的一些理论家也持有类似的观点,把艺术家称作“仿造者”。

亚里士多德的“摹仿说”是在柏拉图理论的基础上发展而成的。

虽然同样承认艺术作品是对现实世界的摹仿,但不同于柏拉图的是,亚里士多德认为现实世界本身是真实的,因而对于现实世界进行摹仿的艺术作品本身也是具有意义的。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在摹仿论上的异同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在摹仿论上的异同

摹仿论之文艺本质一、摹仿论的哲学基础不同“理念”论是柏拉图哲学体系的基础。

他认为:“理念不仅有本领创造出一切器具,而且造出一切从大地长出来的,造出一切有生命的,连他自己在内;他还不以此为满足,还造出地和天,各种神,以及天上和地下阴间所存在的一切。

”在柏拉图看来,“理念”是世界的本源,现实世界是“理念”世界的影子,而艺术是对现实世界的摹仿。

故此,艺术双倍地脱离真实,只能算“影子的影子”。

在《理想国》卷十中,柏拉图以三种床为例阐述自己得观点:木匠所造之床依存于床之为床的“理念”,而画中床则摹仿了木匠所造之床。

和柏拉图以“理念”论为基础的唯心哲学体系相反,亚里士多德肯定具体存在的事物是“第一实体”。

例如柏拉图所言的“木匠所造之床”,从而肯定了艺术的真实性。

不仅如此,他进一步确定,艺术比具体存在的个别事物还要真实,“因为诗所描述的事带有普遍性,历史则叙述个别的事”。

换言之,艺术能够揭示事物的本质和规律。

二、文学的含义不同首先是摹仿的外延不同,柏拉图的“摹仿”不包括颂歌,他把歌颂神和英雄的颂歌,叫做“非模仿艺术”。

而亚里士多德认为,一切艺术都是摹仿;其次是内含不同,虽然柏拉图完成了“摹仿论从自然观点到社会观点的转变”,但是他给“摹仿真实的本体论定位低于被摹仿对象的定位”艺术被看作是“属于游戏性质”的虚假。

亚里士多德直截了当地指出艺术摹仿的对象是“行动中的人”。

摹仿论之文艺活动在《伊安》篇中,柏拉图借其师苏格拉底之口告诉伊安:“凡是高明的诗人,无论是在史诗或抒情诗方面,都不是凭技艺做成他们的优美的诗歌,而是因为他们得到灵感,有神力凭附着”。

依柏拉图之见,诗人写诗依靠的是灵感,即诗神的迷狂,“若是没有这种诗神的迷狂,无论谁去其敲诗歌的门,他和他的作品都永远站在诗歌的门外”。

另外,他还认为,,灵感的获得是完整的灵魂“见到尘世间的就回忆起上界里真正的美”,是对理念世界的直接摹仿,而不是对现实世界的“和真理隔了三层”的摹仿。

浅谈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模仿说”的异同

浅谈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模仿说”的异同

浅谈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模仿说”的异同作者:张旭来源:《青年时代》2020年第05期摘要:亚里士多德师承柏拉图,并与其师柏拉图一同在西方哲学史上占据重要地位。

柏拉图通过“理念论”建立起自己的“三一式理论”,指出诗和艺术就是对现实世界的模仿,它们远离真理,对人的心灵很难起到积极正面的作用。

亚里士多德在批判柏拉图“理念论”的基础上对柏拉图的“模仿说”进行了继承、突破与改变,将诗和艺术的模仿定义为积极的、带有创作者主观活动的创造活动。

清楚了解二者“模仿说”的含义与区别,有助于解答二者模仿说产生不同原因的问题。

关键词:亚里士多德;柏拉图;“模仿说”一、阐述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模仿说”(一)柏拉图的“模仿说”柏拉图循着其师苏格拉底的脚步,依照苏格拉底从具体事物之后去寻找一般定义的方法,将关于普遍本质的一般定义称为“理念”。

在柏拉图的学说中,“理念”并非人的眼睛可以观察到的某个具体存在,而是“心灵或理智所‘看’到的东西”,同时也是具有“统一性”的共相和普遍的概念。

尽管来源苏格拉底,但是柏拉图的“理念”较之前者的“定义”范围更广,且将普遍本质和个别事物彻底割裂开来。

在“理念论”的基础上,柏拉图构造起“三一式理论”。

“三一式理论”即三重世界,一种模仿。

三重世界指“理念”世界、现象世界以及影像世界。

第一个世界是柏拉图所认为的世界的本源和本质——“理念”世界。

“……其他事物按照这个类型的形象制造出来,与这个模型相似,所谓事物对相的分有无非就是按照相的形象把事物制造出来。

”从《巴门尼德篇》中的这句话就可以看出,“理念”世界是现象世界背后的真实和本质,现象界的所有事物都是由“理念”世界派生出来的。

而现象界的事物之所以拥有具体的某个形象,是因为它们对“理念”进行了一种“分有”。

第二个世界现象世界建立在对“理念”世界的模仿上。

柏拉图的著作中多次谈及过“分有”这个概念,如《理想国》中“认识美自身的存在,并能区分理念及分有物的人,是既不会把分有物当作理念,也不会把理念当成分有物的。

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模仿论比较

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模仿论比较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之摹仿论比较文学院0802 刘凤琴20081110058在西方文论史上,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都有着卓越的贡献。

而这二人的关系匪浅,柏拉图是亚里士多德的老师,亚里士多德不免要受到柏拉图的影响,但是,亚里士多德并不只是止步于他的老师,他又有自己的观点,绝不因为柏拉图是老师就不批判,他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一切东西都不能阻止他追求真理的脚步。

因此,他的很多观点都不同于柏拉图。

下面我们就“摹仿论”这一观点进行比较。

先了解一下柏拉图的“理式论摹仿说”。

首先,柏拉图所说的“理式”并不依存于物质存在,也不是人的意识,而是一种超时空、非物质、永恒不灭的“本体”;理式是神的创造,这个精神的理式世界创造了现实世界,因此,现实世界是和天上的理式世界相对应的,现实的“床”是理式的床的影子,是理式创造出来的具体特殊的外在现象。

柏拉图以理式论否定了现实世界的真实可靠性,否定人可以通过感觉经验认识世界的可能性。

在他看来,只有“理式”才是真实的存在,人们要获得知识,认识真理,感觉经验是靠不住的,靠的只能是灵魂对理式的“回忆”和“领悟”。

其次,柏拉图认为,文艺是理式的摹仿的摹仿。

他认为,“文艺是自然的摹仿”,其中“自然”是以“理式”为蓝本的“自然”,“理式”是第一性的,“自然”是第二性的,“自然”只是“理式”的“摹本”和“影子”。

文艺摹仿自然,只能摹仿事物的“外形”和“影像”,而不能表现事物的“本质”。

最后,我们可以看出,理式摹仿论本质上是唯心主义的。

它从本体论看是客观唯心主义的,从认识论方面来看是反映论。

虽然这样说贬低了艺术,但是从客观上揭示了文艺还是社会存在的反映这一事实。

亚里士多德继承了柏拉图等的关于文艺是摹仿的说法,但对其理论含义做了新的开掘,比此前的哲学家对文艺的本质的认识更为深刻。

首先,亚里士多德认为文艺是人的行为的摹仿。

但是他所说的“摹仿的艺术”与柏拉图的“摹仿的艺术”含义不同。

第一,他把职业技艺与今日称之为美的艺术加以区别,称史诗、戏剧、音乐、绘画、雕刻等美的艺术是“摹仿”或“摹仿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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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比较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的“摹仿说”【摘要】“摹仿说”是古希腊哲学家、艺术家们研究文艺反映现实生活的学说。

其主要代表人物柏拉图与亚里斯多德的“摹仿说”有本质的不同。

本文从文艺与现实关系的诸方面对二人“摹仿说”的基本观点进行了比较,并通过对二人政治态度、研究方法和哲学思想的比较,探视了他们“慕仿说”不同的基础与实质。

关键词:柏拉图、亚里斯多德、“摹仿说”、实质、意义一、“慕仿说”由来“慕仿说”是研究和讨论文艺与现实关系的学说,是古希腊哲学家、艺术家对文艺反映现实生活这一文学艺术规律的称谓。

古希腊艺术在它出现的那天起,就无形中摹仿着现实世界的一切客观存在,音乐仿鸟鸣,绘画仿流水,戏剧仿生活等等,其中雕塑的摹仿成就最高。

与这种“摹仿”实践相对应的“摹仿说”,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应时而生的。

古代唯物思想的重要代表德谟克利特提出艺术是对自然的摹仿,于是风弥一时。

柏拉图的老师苏格拉底接受了这个信条,但他反对把“摹仿”理解为“抄袭”,主张画家画像,雕塑家雕像就不应只描绘外貌细节,而应“现出生命”,“表现出心灵状态”,从自然形体中选择出一些要素,去构成一个极美的整体。

“摹仿说”从提出到苏格拉底进一步的完解,表现出简单、朴素,而又睢物、合理诸特点。

到了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摹仿说”趋于全面,较完整地反映了文艺与现实之间所具有的关系。

柏拉图为了维护奴隶主阶级的统治,从客观唯心主义的哲学思想出发,认为有不摹仿现实的艺术,也有摹仿现实的艺术;摹仿艺术是对现实世界的简单“摹拟”,而且这种“摹拟”,只能摹拟好的,不能摹拟丑的;因此,摹仿者艺术所起的作用坏的多,好的少。

亚里斯多德比较客观地探讨了这个问题,对他的老师柏拉图的观点作了针锋相对的批判。

他认为,文艺是对现实世界的反映;这种反映不是简单的表象抄袭,而应是现实世界内在本质和规律的再现;所以,艺术可以引起人们的快感,起到“净化”等教育作用。

由此可见,二人的“摹仿说”有着本质的不同。

柏拉图的理论是唯心的、反动的,但他却第一个较严密地、多面地阐述了文艺和现实的关系。

亚里斯多德批判地继承了前人和他的老师柏拉图的观点以及研究方法,他的“摹仿说”较之前人更全面、更准确,基本上符合现实主义的原则。

其中艺术反映现实世界的内在本质和规律这一基本思想,朱光潜先生誉为“对于美学思想一个最有价值的贡献”,至今尚未有新的突破。

二、柏拉图的“摹仿说”没人能够否认柏拉图这位古希腊集大成的思想家对西方后世思想产生的影响是深远的。

在文艺观上,他把在哲学上提倡的理念论作为他的整个文艺思想的理论基础;在关于文艺的社会功用问题上,他从理想国的政治理想出来,提倡功利论是审美教育的出发点;在文艺创作上,他认为灵感的文艺创作的原动力。

因此,可以说柏拉图的文艺理论是建立在他的唯心主义哲学基础上的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

我们知道,中国先秦时代儒家提倡的“诗言志”的文艺主张,是中国传统的文艺观。

《论语·阳货》中有:“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其中虽主要谈的是文艺的社会功用问题。

西汉《毛诗序》在此基础上明确提出了:“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柏拉图在文艺的社会功用问题上则与中国重视主体性的观念截然相反,他把对客体的摹仿看作艺术的本质。

他的一系列观点和他对艺术的否定态度,都是喝摹仿说紧密相联的。

把艺术看作摹仿,着当然不是柏拉图的创见,而是古希腊的传统看法。

在古希腊哲学家们遗留下来的著作残篇中,我们就可以发现这种思想。

例如,根据亚里斯多德的《论世界》记载,赫拉克利特就有艺术摹仿自然的看法,留基伯和德谈克利特也曾说过人由于摹仿天鹅和黄莺等鸟类的歌唱而学会了唱歌。

一般说来,古希腊人的“艺术摹仿自然”的看法本来是一种朴素的唯物主义艺术观,到了柏拉图手里才起了本质的变化,成了他的唯心主义艺术理论的一个组成部分。

柏拉图的摹仿说存在着人们很容易看到的,但绝非说明其肤浅的不足,原因在于柏拉图是在他的哲学体系的基础上对古希腊的民族精神的脉搏作了准确的把握后得出的文艺观,唯其不足正说明其深刻。

他的学生亚里斯多德批判了柏拉图的“理念论”。

认为艺术的摹仿对象是“行动中的人”;而且这种摹仿能够再观事物的事实,可以使人认识真理。

亚里斯多德摹仿论虽然丰富了摹仿的内容,但“由于他著名的《诗学》在古代曾一度被埋没,因此它对古希腊后期和罗马时代的文学创作和文艺理论的影响并不很大。

公元前84年,《诗学》的抄录本才得以在希腊和罗马的学者中间流传。

后来大约是在十五世纪末叶,它才开始逐渐对欧洲发生较大的影响。

”真正对后来的西方文艺思想产生大的影响的是柏拉图。

柏拉图的理想国并非据斥所有的诗人,他所据斥的是这样的诗人:“他的作品对于真理没有多大价值,其次,他逢迎人性中低劣的部分。

”如果有人能找到理由替诗辩护,证明她不仅产生快感,而且对国家真正有用,还是准许她回到理想国来。

这就为诗人的创作制定下了一个“理性”的法则,后来的贺拉斯等人的文艺观正是遵循了这条法则。

十七世纪法国新古典主义的代表人物布瓦洛在《诗的艺术》中更加阐扬了这种观念,认为摹仿自然应该成为文艺的基本任务,他对作家们说:“你们唯一钻研的就应该是自然,”你们“永远也不能和自然寸步不离。

”他所谓的“自然”实际上是经过作家理性纯化过的自然,就这种自然的性质、范围和摹仿的目的来说,都是柏拉图理想国所欢迎的。

柏拉图的摹仿说认为艺术不能反映真理,它只不过是“影子的影子”,其实是西方传统的一种哲学观念的体现,德国古典主义哲学的开山祖师康德的彼岸世界与彼岸世界之说,实际上承传的就是这种观念。

三、亚里斯多德的“摹仿说”亚里斯多德的摹仿说是在批判柏拉图的“理试论”及其摹仿说的基础上提出来的。

他认为理试论的根本错误就在于把“理式”看成的独立于具体事物之外而存在的东西,割裂了一般和个别的关系,并进而指出,一般只能存在于个别之中,普遍概念不能离开具体事物而寻在。

同时,他的摹仿说又是以他的宇宙万物本原论为哲学依据的。

他把宇宙万物的成因归结为四种:物质因、动力因、形式因、目的因。

物质因即“事物所由形成的原料”,动力因是一切事物运动变化的源泉,目的因是事物生成变化所企求的目标和运动发展的终点。

值得注意的是,形式因与我们今天所说的“形式”是有区别的,它不是指事物的外观,而是指一切事物的本质定义,是某种事物之所以是此种事物的根本条件,即事物的类本质,是事物的组成结构和内在联系。

这里物质是潜能,通过某种动力因向着某种目的的作用,使事物具有形式,形式就是现实。

他的这种哲学观运用到艺术上就是:现实生活包括题材、人物、语言、韵律等物质因,通过艺术家的创造性摹仿即动力因,向着完成艺术品这个目的因,使艺术品得以实现即形式因,这实际上就是一套比较系统的艺术生产原理亚里斯多德的“摹仿说”对以下几个问题作了比较精到的论述:(一)艺术的源泉问题古希腊自赫拉克利特、德谟克利特,到柏拉图,都持艺术摹仿自然说,亚里斯多德则强调艺术的队现实生活的摹仿。

应该说,在艺术模仿现实这个层次上,亚里斯多德与他的前辈们是没有什么分歧的,如果说有差异的话,那就是前此多是从艺术与自然的关系着眼,而亚里斯多德则更多地把眼光投向人的生活。

艺术摹仿说贯穿于古希腊罗马时代,亚里斯多德之后,贺拉斯就接受了艺术摹仿自然的观点,并从“适度”,“合理”的基本思想出发,强调作家应该到生活中去,到风俗习惯中去寻找模型,从生活中吸取活生生的语言,作家应该具有生活经验和真实感情。

(二)艺术的真实性问题柏拉图从他的理试论出发,否定艺术的真实性。

他心目中有三种世:理式世界、界、现实世界和艺术世界。

在他看来,只有理式世界是真实的、绝对的、永恒的,现实世界只是理式世界的摹本,是相对的,变动不经的,因而不是真实的,而艺术作为现实世界的摹本,距离真实的理式世界就更远了,是“摹本的摹本”,“影子的影子”,更无真实性可言,虽然现实生活与艺术世界两者都不是真实的境界。

但由于相比较而言,现实世界毕竟更接近真实的理式世界,因而现实美高于艺术美。

而亚里斯多德则不同,他看到了现实世界是普遍性与特殊性的辩证统一,普遍性寓于特殊的事物之中,并通过特殊的具体事物显现出来,现实世界是真实的,摹仿现实世界的艺术也必然是真实的,正是从这个意义出发,他肯定了荷马“是个真正的诗人”。

同时他论述了艺术真实与生活真实的关系,得出了艺术真实高于生活真实的结论。

四、二人的“摹仿说”的不同之处(一)政治立场的不尽相同和研究方法的根本对立。

柏拉图在解决文艺与现实的关系问题上,就是从政治角度出发的。

他本来十分重视文艺,深感文艺魔力的巨大,想把文艺拉到为自己理想王国服务的地位。

但文艺不听他的话,而以自己应有的规律发展。

于是他变得反对文艺,憎恨文艺,反对希腊文艺的现实主义传统和不断高涨的民主精神。

他否定文艺的真实性,把文艺视为“影子的影子”,反对摹仿下等人、奴隶、女人和人的情欲;他赞美哲学家,贬低诗人,在理想国里把哲学家排为第一等人,而“诗人和其他摹仿的艺术家”只排为第六等人;他赞美爱美者诗人,视其为理想国的“哲人”,反对摩仿者诗人,视其为靠记忆写诗的下等人。

总之,柏拉图力图否定文艺的真实性,其摹仿说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柏拉图对文艺也不是全盘否定的,认为摹仿好的东西可以变好,“诗人的话,如果得到正确的解释,往往有深刻的道理”。

他肯定“天附神注”下的灵感诗人,认为虽不及哲学家,却远远胜过摹仿者诗人。

这种文艺观上的矛盾现象似乎和他的政治主张不相一致。

其实不然,我们用反证的方法可以说明二者恰为一体。

只要我们看到,在柏拉图眼里,坏是情欲,低下是奴隶、女人,可见好和高尚是什么;人性中“卑劣的部分”是人的本能、情感、欲望,应毫不留情地压抑下去,可见其张扬的崇高的理智是什么。

这些都是不言而语的,柏拉图的理想,就是实现贵族继续统治的理想国,作为神和哲人的统治者才是高尚者,而理想国表现的统治思想,才是他的“理念”和永恒的真理。

柏拉图提出摹仿好的东西可以变好,实际上是虚晃一枪,这不只是不符合艺术本身的规律,更重要的是把文艺推向为贵族服务的政治泥坑之中。

与柏拉图不同,亚里斯多德在“摹仿说”上很少阶级偏见。

他属于贵族中的中产阶级,代表这一阶层人的利益,按说和柏拉图政治立场没有根本性的不同,但他却提出了和柏拉图完全不同的“摹仿说”。

产生这种矛盾的客观原因,在于亚里斯多德首先是个自然科学家和逻辑学家,在于他对客观世界进行冷静的客观的科学分析。

和柏拉图比较,这是一种方法上的转变。

求实的科学态度,使他认识到现实世界存在的客观性。

严谨的逻辑方法,使他把“摹仿的艺术”从“艺术”中分了出来,看到了艺术与现实的辩证关系。

而艺术的巨大作用,又使他的摹仿学说更加坚定。

这个奴隶主贵族的文艺理论家,由于酷爱科学和逻辑,在文艺与现实关系的研究中,终于走入现实主义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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