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语言赏析
《尘埃落定》——狂欢化与诗化写作

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尘埃落定》——狂欢化与诗化写作刘洋 内蒙古民族大学摘 要:阿来的《尘埃落定》是一部极为优秀的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它以其浓烈的诗性美感染着每一位读者。
《尘埃落定》为我们描述了西北藏区土司制度由盛转衰直至灭亡的整个过程。
文中的主人公,土司的傻儿子亲眼见证了封建社会的逐步瓦解,同时人们的思想也随之发生巨大转变。
阿来以一个傻子的眼光,以狂欢化的诗性语言为我们展现了波澜壮阔的封建社会发展历程。
通过这一傻子的视角,作者得以运用大胆夸张的叙事方法,荒诞离奇的叙述语言来讲述这一故事,这大大颠覆了人们的审美角度和行为方式。
此外,作者采用虚实结合的方法,以傻子作为联系虚幻和现实的一条线使作者得以以最为疯狂的方式窥探当时的社会。
关键词:诗性;狂欢化;虚实结合作者简介:刘洋,男,蒙古族,内蒙古通辽市人,内蒙古民族大学教育管理学专业硕士。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3-036-01一、作品的狂欢化描写(一)以傻子形象作为叙事主体人类自诞生之日就有诸多幻想,由此产生神明,产生宗教,产生文化。
藏区的生命历代信奉着这些人类幻想而成的神明。
宗教文明既给人心灵的慰藉,同时也带给人们肉体的束缚。
古往今来,人们心目中的神明时刻注视着他辟护下子民,人们在自认为的宿命中上演着悲欢离合的故事并自以为聪明的制定出一系列的法则和价值观企图使其他人认同并追随。
但傻子却往往会在这样的围墙之中找到另一扇窗子。
他不会认可别人编制的谎言,也不会屈服于他人认定的真理。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有颜色的,有冷暖的,是一幅幅动态的画作,是一首首灵动的音符。
在这部小说中,傻子讲述着故事,同时也亲历着故事的每一个细节。
在他看来,每一个人都十分清醒的活着,他们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要去做什么。
而他则在每天醒来时都会问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显示出傻子对自我认知和对外部世界进行评说的欲望。
《尘埃落定》的叙事艺术

《尘埃落定》的叙事艺术
《尘埃落定》的叙事艺术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独特的视角:小说以麦其土司的傻瓜儿子的视角展开,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叙事视角。
傻瓜儿子虽然智力有限,但他的视角却异常清澈,没有世俗的偏见和束缚,从而能够看到许多被忽略的事实。
这种视角的选择不仅增加了故事的新颖度,而且使得故事更具有深度和哲理。
时间与历史的交织:小说中的时间与历史并不是线性的,而是交织在一起的。
通过对土司制度的兴衰、藏族文化的发展等方面的描写,作者展示了历史的流转和时间的流逝,使得叙事更具有历史感和厚重感。
象征与隐喻的运用:小说中有很多象征和隐喻的运用,比如“尘埃落定”本身就是一个象征,代表着土司制度的结束和新的时代的开始。
此外,傻瓜儿子的存在、他的一些行为等都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使得叙事更具有艺术性和诗意。
情感与哲理的融合:小说中不仅有情感的描写,还有对人生、权力、文化等问题的哲理性思考。
这种情感与哲理的融合,使得小说的主题更具有深度和广度,也使得叙事更具有思想性和启发性。
语言的地域特色:小说中使用的语言具有鲜明的藏族特色,这不仅增加了小说的地域文化色彩,也使得小说的语言更具有表现力和感染力。
这种地域特色的语言运用,也是叙事艺术的一个重要方面。
总的来说,《尘埃落定》的叙事艺术体现在多个方面,使得这部小说不仅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而且具有深刻的思想性和文化内涵。
《尘埃落定》“言、象、意” 初窥

《尘埃落定》“言、象、意” 初窥本文以新生代作家阿来小说《尘埃落定》为研究对象,对文学审美的三个层次结构进行分析。
首先,言——文学话语层面,阿来以他的蕴涵着丰富的引人深省道理的简洁果断的文字征服了读者;其次,象——文学形象层面,作者把假定与真实的统一把握得非常到位;第三,意——文学意蕴层面,在历史内容层,哲学意味层还是审美意蕴层都体现了丰富的意蕴。
标签:《尘埃落定》;三个层面文学属于社会意识形式,然而它具有社会意识的共同性,是社会存在的反映形态,文学属于艺术的一个部门,文学艺术具有其不同于其他社会意识形式的特殊性,这就是它的审美本质。
而文学和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文学具有强烈的审美性,而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往往只是认识对象,不具有审美性,人们认识它们,只能从道理上来认识这些规律,得到理性的启迪,但不能产生美感愉悦。
而优秀的文学作品不同,它不仅能使读者得到某种人生的启迪,而且能在读者的心中引起强烈的共鸣,产生一种审美愉悦,从而得到美得陶冶。
那么,我们通常将审美的层次结构分为三大类:文学话语层面、文学形象层面、文学意蕴层面,即常说的“言、象、意”。
以下笔者以新生代作家阿来小说《尘埃落定》为研究对象,对三个层次结构由表及里进行分析。
《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代表作,是阿来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出版于1996年。
小说故事精彩曲折动人,以饱含激情的笔墨,超然物外的审视目光,展示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小说讲述了一个不复杂,却很曲折迷离、跌宕起伏的故事:麦琪土司是康巴众土司中的一个,他和汉人太太生下来一个看似傻瓜却常常道破天机的儿子。
之后,老土司不顾齐嘎活佛的阻止,靠着汉人黄师爷引种的鸦片迅速富足,成为最强大的土司王。
然而“魔花”罂粟却扰乱了人的心性,大少爷迷恋于权势和情欲;老土司为了央宗和金银杀死了忠心的查查头人,贪心的他为了不让其他土司发展,发动了“罂粟花”战争,使诅咒和巫术再次在两边的领地蔓延,次年其余部落的灾难又让粮仓丰足的麦琪家族发了大财,建筑起边疆城镇进行贸易往来。
探析《尘埃落定》中“呆傻语”的隐喻性

探析《尘埃落定》中“呆傻语”的隐喻性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呆傻语”具有一种隐喻性,隐喻性是它的内在本质属性。
中国当代作家阿来的小说《尘埃落定》里的“傻子少爷”就是典型的呆傻人,他的言语就是“呆傻语”。
本文以“傻子少爷”的言语为语料,从隐喻认知、实现隐喻修辞的手段以及隐喻功能三个方面来看“呆傻语”的隐喻性,以便更好地探寻作品的旨意和主题。
标签:《尘埃落定》呆傻语傻子少爷隐喻性文学作品中常出现这样一类文学形象——呆傻人,他们大多在智力方面存在缺陷,导致思维、行动、言语方面的障碍和异常。
傻子的非理性、悖于社会规范的乖张举动及无所顾忌的超脱让作家们找到了一种绝好的面具,借助这一合法化的面具,作家进行着更为深刻的主旨言说。
中国当代小说中有一大批鲜活灵动、形态各异的“傻子”形象,《尘埃落定》中的“土司二少爷”就是这类呆傻人的典型。
这些呆傻人的言语我们称为“呆傻语”。
这种呆傻语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对正常语言规范的偏离和打破。
究其性质而言,“呆傻语”具有双重属性,一方面,它是一种病态言语,具有病理性;另一方面,它又是一种文学变异,具有隐喻性。
其中,隐喻性是它内在的本质属性。
一、“呆傻语”与隐喻认知“呆傻语”具有隐喻认知能力,所谓“隐喻认知”是指人们认识世界的过程,为了更好地认识和把握世界而借助的手段。
现代隐喻理论认为,隐喻除了是一种语言现象,也是一种人类的认知现象。
在现代隐喻理论中,有一种被动使用隐喻的情况:“当人类认识事物时,由于思维能力的限制,或者由于语言缺乏现成的词或表达方式,而不得不用另一种事物来谈论某一事物,其结果就是隐喻。
”[1]在言语中,仅仅用另一物来代称一物,这还不足以构成隐喻认知。
其关键之处就在于它是“两个不同语域的互动”。
[2]隐喻就是把一个领域的概念投射到另一个领域,或者说从一个认知域(来源域)投射到另一个认知域(目标域)。
[3]我们习惯上会把“出发点”称为“源领域”,“目的地”称为“目标领域”,在这两个不同的语义领域之间,存在一种说明和被说明的互动关系,隐喻意义的理解“将源领域的经验映射到目标领域,从而达到重新认识目标领域的目的。
尘埃落定的优美句子及分析

尘埃落定的优美句子及分析1. 尘埃落定句子旋风越旋越高,最后,在很高的地方炸开了。
里面,看不见的东西上到了天界,看得见的是尘埃,又从半空里跌落下来,罩住了那些累累的乱石。
但尘埃毕竟是尘埃,最后还是重新落进了石头缝里,只剩寂静的阳光在废墟上闪烁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明白,就是以一个傻子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也不是完美无缺的。
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这样,你不要它,它就好好地在那里,保持着它的完整、它的纯粹,一旦到了手中,你就会发现,自己没有全部得到风吹在河上,河是温暖的。
风把水花从温暖的母体里刮起来,水花立即就变得冰凉了。
水就是这样一天天变凉的。
直到有一天晚上,它们飞起来时还是一滴水,落下去就是一粒冰,那就是冬天来到了。
土司很锐利地看了太太一眼,说:“我宁愿相信一个傻子的话,有时候,聪明人大多了,叫人放心不下。
”2. 《尘埃落定》的语言特色研究一个声势显赫的康巴藏族土司,在酒后和一个汉族的太太生了一个傻孩子。
出人意料的是,人人都认为这个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傻子,却有着超时代的预感和举止。
小说的故事情节精彩丰富,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展现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
老麦其有两个儿子,一个聪明勇敢,理所当然,他被大家看成了最理所当然的土司继承人。
另一个,是的,与大儿子不同,他天生愚钝,成天混在丫鬟仆役的队伍之中,但另一方面,正式应为他一直和身份卑微的人们在一起,他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奴隶们的悲惨生活。
国民政府黄特派员的指点下,在其领土上遍种罂粟,贩卖鸦片,很快暴富。
当然,他们家也成为了土司中的霸主。
当然,奢侈总是要受人妒忌的,其余的土司用尽心计想要得到罂粟种子广泛播种,麦其家的二公子却想着要种麦子。
于是,在漫山遍野的罂粟原野上,倔强地出了几株青青的麦苗。
由于过多的罂粟,阿坝地区笼罩在饥荒和死亡的阴影下。
大批饥民投奔到麦其麾下。
麦其家族的领地和人口达到了空前的规模。
二少爷开仓卖粮。
不久,二少爷就飞黄腾达了起来。
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

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责任者:管运虹 2010春汉语言文学103401406014001 指导教师:陈博学校:滁州电大目录:一、题目、摘要、关键词 (1)二、正文…………………………………(1---8)三、参考文献 (9)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摘要:《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2000年获中国长篇小说的最高奖项——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作者把对现实的深刻哲思掩映于精巧的构思和独特的创作风格之中——以寓言性的文体、荒诞性的风格以及现代性的写法,极大地拓展了作品的表现力。
《尘埃落定》整部作品是一个严密的象征体系——从整体到局部,作者用一个个生动的意象,阐释了内心完整的精神理念,传达了作者对社会人生的诗性追求,以及理想破碎后幻灭感、痛楚感。
关键词:尘埃、寓言性、阿来、解读《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2000年获中国长篇小说的最高奖项——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作品为我们展现了浓郁的边疆民族风情和壮阔的土司历史时空,充满了浪漫神秘和诗情画意,传达了作者对一个民族乃至整个中国、整个世界的历史、文化、传统、政治等诸方面价值观念的反思,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同时,作者把对现实的深刻哲思掩映于精巧的构思和独特的创作风格之中——以寓言性的文体、荒诞性的风格以及现代性的写法,极大地拓展了作品的表现力,扩大了读者的想象空间,使作品的题旨犹如落不定的“尘埃”,悬浮于读者无际的遐想中,悬浮于寓言般的空灵和诗一般的蕴藉中,从而造就了该书历久不衰的独特魅力。
一寓言性,是《尘埃落定》主旨的不确定性和多解性形成的首要原因。
作品自问世以来,人们就对其主题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其原因就是作品本身的寓言性造成了读者的多角度的解读。
阿来在谈到自己的创作意图时说:“小说是具有超越性的。
它应该使人想到更多、更深远的东西。
我写土司制度的消亡, 实际是要写社会文化的转型, 和转型造成的心理震荡。
解读《尘埃落定》的诗学特点

其 次看 《 尘 埃落 定 》 故事 情节方 面 的 特点 。
情 节层 次上 ,
因 为叙述 是 线性 的 ,
故 事所 说的 事件 也 只 能一个 接 着一个 地
描述 ,
而事 件的顺序不 限于实 际时 间 的 顺序 ,
可 以 根据作 家 的 目 的 得 到 艺术 性
组织 , 体现 作者 /叙述 者对 时 间 的 体 验 。 如 果 同 意 “ 时 间 线性 顺 序 的 偏 离 符 合
《 尘 埃落定 》 使 读者 怀 疑其所 描述 世界 的 真 实性 。
第 二个 特点 可 以 从意识流 文学 的 角 度来解 释 , 尽管 整个小说不属 于意识 流
文学 的 范 畴 。 意 识流 文学 作 品 在表 达主 人公 当 下 的 内 心活动 时 , 对所 表达 的 内
容没有 反思 和整 理 ,
动 ,
或 者 因为 不 能控制 所 以不 感 兴趣 ,
而对可 以 控制 的 内在 心理时 间 ,
他持 着不 想改 变
的 态度 ,
他也 因 为看周 围 的
聪 “
明”
人常常做根本不 聪明 的 事 ,
所以 没有变 成所 谓
“ 聪
明 人” 的动机 。 他 想 改 变 的 是 别 人 ( 特 别 是父 亲 ) 对 他 的 态 度 , 而态 度 不 是 时 间 的 概
它不 是叙述事件 ,
而是记录 意识状态 ,
这与
《 尘 埃 落 定 》
中 第一 人称 叙述 者 的 话语 有 明 显 的 区 别 。 所 以 , 不 能将 意识 流作 为整个小说 话
语 的 特 点 , 但可 以认 为作 者试 验性地 将 意识 流文学 的技 巧转 移到 传 统 小说写 作
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的美学赏析2000年藏族作家阿来凭借长篇小说《尘埃落定》一举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初听“尘埃落定”这四个字,就被其飘逸的哲思深深触动。
题为“尘埃落定”,本身就是一个极具震撼力的象征意象,就像是一个对未来命运的有力预言。
命运的终结,在降临之前,就像尘土飞扬迷蒙了世俗中人的双眼,而深陷其中的也如这飞扬的尘土般躁动不安的人群,无论心态是坦然还是痛苦,在制度的崩塌面前必然走向落定。
尘土卷起的时候,也是那繁华的极致,麦其家的傻瓜儿子是超然的,他怜悯地看着沉醉、迷惘、放纵的人群,“这种疯狂就像男女之事,高潮的来临,也就是结束。
激动,高昂,狂奔,最后瘫在那里,像雨水打湿的一团泥土”。
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也是超然的,“尘埃毕竟是尘埃,最后还是重新落进了石头缝里,只剩寂静的阳光在废墟上闪烁了”,他深知,无论历史还是人生,没有永不扬起的尘埃,也没有永不落定的飞扬。
这部作品还有一种单纯的感觉。
因为是以一个傻子的口吻,傻子的视觉来讲述的故事,所以文章中对很多感觉,事件的描绘是显得那样的直白直观。
《尘埃落定》整本书用第一人称来叙述,这首先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用一个傻子的口吻来描述,就更要见作者的功底了。
看完全书,我不禁想,这是一个傻子吗?更像是一个大智若愚的智者,但是,毋庸置疑,作者告诉我们:他确确实实是一个傻子。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在那个灰暗的时空里,一群形形色色的人上演了一幕幕悲喜剧。
土司制度就像封建时代的其它东西,如果不能适应这个新的时代,那么它注定要被历史的车辙辗过。
在这本书里,有亲情、爱情、友情这些美好的东西,也有兄弟成仇、争权夺地、婚外滥情、毒品种植、军阀黑恶势力等为人不齿的另一面,美好和不美好,才构成了这个精彩的故事,也构成了我们的生活。
而《尘埃落定》就是借麦其土司家“傻瓜”儿子的独特视角,兼用写实与象征表意的手法,轻巧而富有魅力地写出了藏族的一支———康巴人在土司制度下延续了多代的沉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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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魅力
————《尘埃落定》语言赏析
阿来的语言似乎具有超凡的魅力,不难看出,在他的小说中还具有曾为诗人的影子。
而便是这如诗般的语言,才使他的文章别具风味,更使文章的艺术效果更为生动,且独具匠心。
轻灵的抒情性
此片小说中语言上最明显的诗歌体现,便是具有抒情性了,文章中出现了大量的具有抒情性的语言如小说最后傻子去世时所描写的一段话:“上天啊,如果灵魂真有轮回,叫我下一生再回到这个地方,我爱这个美丽的地方!神灵啊我的灵魂终于挣脱了流血的躯体,飞升起来了,直到阳光一晃,灵魂也飘散,一片白光,就什么都没有了。
”还如小说前段的:“啊,当一个吐司,一块小小土地上的王者是有多好啊。
要不是我只是父亲酒后的儿子,那一刻,准会起弑父的念头。
”此类语句使用的是典型的抒情性的语言,并且使用此类抒情性的语言可使傻子的情感流露更为强烈、真实,增添了小说的艺术表现力,并且如诗歌般具有感染力,可使读者读罢产生更强烈的共鸣,使小说更加完美。
同时,隐喻性是诗歌中必不可少的一项,这在《尘埃落定》的语言中也作出了一定的体现。
隐喻性的体现
诗歌中的隐喻性,是使原本熟悉的语言经过一定的艺术加工,变得具有一定的陌生化,而此类的语句却更富有艺术效果的渲染,表现力更为强烈,并有更丰富的内涵,而《尘埃落定》中也具有很多此类的语句,如描写翁波意西被割断的舌头:“看来凡是血肉的东西都难于灵魂一样高扬。
”此文是描写舌头被割断时的场景,此句话看似只是描写了舌头开始掉落,但更深层的意思便是形容出舌头的“厚重”,着厚重不是舌头本身的重量,而是舌头所带便的语言权是如此之重。
而把舌头与代表一切都结束的灵魂对比,则是意味着舌头的身不由己。
翁波意西失去舌头也是因为得罪了吐司,他希望直言不讳,而却因此付出了自己的舌头,所以他的舌头便意味着翁波意西的身不由己,是不如灵魂般随意的,所以便是无法像灵魂般飞翔的。
更为明显的隐喻性的体现是傻子的梦,似飞翔又似坠落的梦。
不难看出,飞翔的梦具有一定的崇尚自由的意味,而又似坠落的梦则是一种尘埃落定的体现。
暗喻小说结局所表达的尘埃落定的主题,而他害怕从梦中醒来,则是享受梦中的自由时刻,而不是吐司制度中的身不由己。
作者运用此类的隐喻手法,使平常的事物具有更深层次的意蕴,使文章更加内涵,富有深度。
特殊的表现手法
除主要的诗歌类的表现手法外,尘埃落定中也运用了一些特殊的语言表现手法,如黑色幽默、独一无二的比喻与冷酷性。
此类的语言的运用一定程度上盖上了作者的印记,具有着作者自己独特思考方式的痕迹,其中冷酷性的表现力最为强烈如:“行刑人手下一阵刀光闪过,碌碌地就有好几个脑袋在地上滚动了。
滚到地上的每一张脸都保持着生动的表情。
没有了脑袋的身躯,好像非常的吃惊一样,呆呆的立了好久,才旋转着倒在了地上。
”通常的描写到脑袋掉在地上时便结束了,可阿来却描写了死去人的面孔,并似戏谑性的语言描写着尸体,就如平常开玩笑般对待死去的人,具有一定的冷酷性。
如此描写与阿来本身受藏文化的影响具有一定的关系,并且如此描写的目的却更富感染力,艺术表现力更为强烈,可使读者产生共鸣。
《尘埃落定》中的语言表现手法具有作者本身因素的深远影响,具有诗韵,并具有一定的藏文化的底蕴,使文章的艺术表现力更为强烈,而文章也更为生动,更富有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