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艺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巴金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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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创作中的矛盾心理

巴金创作中的矛盾心理

巴金创作中的矛盾心理-------在传统与现实之间寻找出路摘要:巴金的小说创作继接受了外来西方的创作方式,文学理论又继承了中国传统话本小说的技巧结构。

但在文章作品的思想心理方面,巴金一方面批判传统封建制度礼教;但另一方面他又没能在他的作品中给出一条合理的出路,一个合理的办法。

这其实是巴金内心的矛盾,他希望可以彻底摧毁旧的制度,但另外他又没能找到一个新的更好的制度来代替。

主要是因为他信奉的无政府主义在中国破灭后,他内心充满了绝望。

他的创作就是在这样一种矛盾中不断摸索前进的。

关键词:无政府主义反抗批判宣泄真诚巴金出生在成都一个封建官僚地主家庭里,但他从小受母亲的影响很深,是母亲最早交给他爱和同情,并教导他要对人真诚,这对后来巴金性格的形成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巴金身上我们也看不到一般官宦子弟的那种公子气,相反的,巴金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尊重体恤下层劳动人民,并且,他的关爱并不是停留在嘴上,而是跟他们走的很近。

巴金甚至说他人生中的第二个先生(母亲是他第一个先生)就是位轿夫。

正是那些生活在他周围身份地位卑微的人,教给了巴金真实的社会情形,让他很早就了解到在家庭之外的社会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另外,在巴金成长过程中的知识构成上,虽然他从小就受中国古典传统文化熏陶,但他也早在16岁时就读到了克鲁泡特金的《告少年》和《夜未央》,这两本书对他影响极大。

另外,在接触西方思想的过程中,无政府主义对巴金的影响是最为重大深远,几乎是终其一生的。

巴金后来回忆说:“从《告少年》里我得到了爱人类,爱世界的理想,相信万人享乐的社会就会和明天的太阳同升起来,一切的罪恶都会马上消灭。

在《夜未央》里,我看见了在另一个国度里一代青年为人民争自由谋幸福的斗争之大悲剧,我第一次找到了我的梦景中的英雄,我找到了我的终身事业,而这事业又是与我在仆人轿夫身上发现的原始的正义的信仰相结合的。

”1而巴金接受无政府主义则是从一种理想的角度来接受的,巴金将之作为一种反专制,对残酷的现实进行批判,以及巴金从中能获得一种正义感,巴金就是把它作为一种精神来接受的。

接受美学视角下巴金《家》中的悲剧形象研究

接受美学视角下巴金《家》中的悲剧形象研究

接受美学视角下巴金《家》中的悲剧形象研究巴金是家喻户晓的著名作家,其作品广受欢迎,其文学思想、艺术魅力是一代又一代读者的精神食粮和财富。

巴金作品《家》曾被誉为“中国新文学”的“第一畅销小说”,读者对小说始终保持着特殊的阅读热情,在新中国成立之前便出版了39版,新中国成立后印发量达50万册以上,同时这部小说以戏剧、电影、话剧等多种艺术形式不断改编,可见接受者阅读文本的热情程度极高。

巴金曾坦言,《家》的写作就像是承载了回忆的坟墓的挖掘,把孩时目睹的那些可爱的年轻生命横遭摧残的悲惨结局血淋淋地呈现出来。

《家》中所描绘的青春、生命、爱情吸引着一代又一代人,在被书中人物悲惨命运牵动的同时自省反思。

一1967年联邦德国康坦茨大学的姚斯在现象学和阐释学的基础上考察和反思了以往的文艺理论并发表了《文学史作为文学科学的挑战》一文,在文中提出了接受美学的概念,它是以从受众出发、从接受出发为其核心理念,突破传统文艺理论所关注的作者或作品本身,更在意读者与作品的链接,把分析和理解作品价值的审视主体放在读者而不是作者身上,建构了“作者-文本-读者”为表现形式的批评模式。

姚斯认为“文学作品的历史生命没有接受者能动的参与是不可想象的”[2]“一部文学作品只有通过读者的传递,才进入一种连续性变化的经验视野”[3],他认为作品应该是一种“当代的存在”,应该由接受者结合自身经验去理解文本价值并给出回应。

康坦茨大学教授伊泽尔进一步拓宽了接受美学的维度,在1970年《文本的召唤结构》中提出了召唤结构概念,他指出读者应该获得个性化体验,需要读者结合自身经验并以自己的期待视野和审美经验为基础来理解文本、探寻文本价值,进行文本再创造。

简言之,接受美学理论基本包含期待视野、审美经验和召唤结构三大内容。

1)期待视野被认为是姚斯接受美学理论的“方法论顶梁柱”,它是接受者与作品对话的前提和基础。

然而姚斯本人并未对“期待视野”的内涵做出清晰阐释,我们这里沿用朱立元先生提出的概念,指“文学接受活动中,读者原先各种经验、趣味、素养、理想等综合形成的对文学作品的一种欣赏要求和欣赏水平,在具体阅读中,表现为一种潜在的审美期待”。

巴金小说的美学特征

巴金小说的美学特征

巴金小说的美学特征(1)鲜明强烈的爱憎激情。

巴金是一位主观性极强的作家,浓郁的抒情性即成为他小说创作的一个突出的美学特征。

特别是他能和作品中的知识青年同呼吸共命运,并借此表达他对旧制度的强烈憎恨,热情歌颂和赞美G命青年的反抗斗争精神及崇高人格。

正是出于抒情的需要,巴金特别喜欢采用第一人称或日记体、书信体的写作方式。

(2)单纯、明晰、平实自然的艺术结构。

巴金的长篇小说不追求那种是史诗式的宏伟结构,也不大擅长描写阔大的社会斗争场面,而是多采用单线条的递进式的结构方法,一个人物登场,引出其他人物和一连串的事件,平平道来,朴实无华。

在叙事方式上,他按照事件的发生、发展,顺时写来。

即使对往事的追叙,也都往往篇幅不是太长,很快便拉回到现实中来。

巴金小说在情节结构的安排上表现出一种更加接近生活原色的文体美。

(3)语言朴实、流畅,富有感情色彩。

巴金的语言朴实无华,自然流畅。

他喜欢用并列短句,把一些平平淡淡的词句艺术地组合起来,有时候它们是并列的,有时候它们是递进的,单独抽出某一句来看往往平淡无奇,然而将它们采用不同的方式连接起来以后,却造成了一种特别强烈的抒情意味,能够表达出一种难以言传的情绪,产生种奇妙动人的艺术效果。

此外,巴金还善于运用拟人化的修辞手法,把无生命的东西变成有生命的东西,把无情的东西变成有情的东西,直接赋予大自然以浓郁的感情色彩,从而达到了融情于景,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

巴金小说创作的美学风格不是一成不变的,早期的创作,内容庞杂,风格多变,主观色彩浓厚。

后期的创作题材开始由探索知识青年的革命道路转移到描写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琐事,并在表现与现实生活浑然一体的艺术境界中追求至善至美。

巴金创作风格

巴金创作风格

从《激流三部曲》中看巴金的创作风格巴金创作的小说构成了一个丰富多彩、气象万千的艺术世界,作者的文艺思想、心理个性、以及文学素养决定了其创作在总体上表现出鲜明的思想倾向,热诚的感情色彩、悲郁的艺术氛围以及平易畅达的文学语言的个性特征。

在巴金众多的小说中,由《家》、《春》、《秋》三部长篇组成的《激流三部曲》,是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一部巨制。

第一部《家》。

第二部。

第三部。

其中,第一部《家》不仅是巴金文学道路上树起的第一块丰碑,也堪称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优秀的现实主义杰作之一。

作者以自己生活过十九年的封建大家庭为素材,写了一部控诉旧家庭的罪恶,展现自己的社会理想的系列小说。

以下是我对于《激流三部曲》的一些分析:一、充分地揭露了封建制度的弊害在现代文学史上,对于揭露封建制度的弊端,是许多作家所关注的一个重要主题。

但是,象巴金这样旷日持久地坚持表现这一主题的作家并不多,象《激流三部曲》这样从内部对封建家庭作集中而又深刻的成功描写的大型作品,更是罕见。

撕开封建家族制度虚伪的面纱,显露它吃人的本质,并明确揭示它“木叶黄落”的穷途末路,是巴金对于中国现代文学的一个特出贡献,也是《激流三部曲》最杰出的思想意义所在。

《激流三部曲》不仅展现了封建家庭内部的罪恶和腐配、倾轧和迫害,还着力表现了青年一代在“五四”新思潮影响下的觉醒和对封建势力的不妥协斗争,满怀激情地歌颂了他们叛逆封建家庭、封建制度的革命行动。

《激流三部曲》是本世纪二十年代初中国社会变动的一份珍贵的艺术记录。

作为向封建势力讨还血债的檄文和鼓舞青年掌握自己命运的号角,它对于三、四十年代许多知识青年冲出旧家庭的藩篱,走向革命,起到启蒙的作用。

直到今天,它仍激动着许多中国的和外国的青年的心。

二、第一人称的写作手法巴金作为语言大师,他的语言有自己的特色。

他的语言朴素、明朗、欧化,亲切自然,本色而热情。

而悲剧性的故事通过作者朴素、明朗、欧化的语言叙述出来,真挚强烈的感情表达出来,就形成了巴金小说创作的独特的美学特征在《激流三部曲》中,充溢着作者对人生强烈的爱憎,他采用第一人称手法,把这种主观情感在其小说中展现出来,同时辅以主观景物描写,使小说中的主人公也渗透了作家的嬉笑怒骂,忧戚容色。

巴金作品分析

巴金作品分析

一、中西文化对巴金创作的影响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借着五四运动的大势,一批先驱人物将整个新文化与新文学运动推向高潮。

在重新评判孔子,抨击文化专制主义,倡导思想自由的同时,将眼光投向西方,广泛引进和吸收运用西方文化。

大量的西方小说被翻译介绍,而且相应地各种西方文学思潮也在中国的文坛上流传开来,浪漫主义,写实主义,新浪漫主义等等理论,流派都寻找自己的信从者,在年轻的中国现代文坛上形成了百家争鸣的新局面。

这样的文化环境中,很多作家都吸取了西方文化营养,进而形成自己的创作风格,巴金也不例外,他曾说:“在所有的中国作家中,我可能是最受西方文学影响的一个。

”巴金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然而像鲁迅等一批现代作家一样,虽然他们有过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自觉排斥否定,但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从社会人生出发,并且即使理论上可能走向彻底干净的否定,但在创作上绝对是不可能做到的。

在否定过去状态的同时,过去状态中的某些东西会不自觉的沉淀下来。

首先,如果说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论是有理的话,那么中华民族几千年传统文化历史积淀会在冥冥中对其发生作用,而且“童年是一个人记忆的起点,”,巴金生长在一个封建大家庭,从小耳濡目染的大家庭的点点滴滴,在他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他五岁的时候在广元县衙门内和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一道在家塾就读,跟一个姓刘的先生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背诵《古文观止》,还有美丽的母亲在晚间时教他背《白香词谱》。

虽然巴金曾一度在提到《红楼梦》表现得有点冷漠,但据记载小时候,红楼在他家到处流传,一些丫鬟仆人都知道具体情,以至在他还没有开始阅读就已经熟悉了书里的人物和情节。

在这样一个家庭背景下长大的作家要完全摆脱传统文化的熏陶几乎是不可能的。

二、巴金小说中的家情结与人性解放的叙写巴金一生的作品十分丰厚,但能代表其创作思想特征的则是《激流三部曲》、《憩园》、《寒夜》,巴金也说这三部作品是他最喜欢的。

1931年4月在上海《时报》上连载的长篇小说《家》,作为20世纪中国家族小说的开端,在一开始就以其强烈的主观激情和对封建大家庭的体察和书写,与茅盾鸿篇巨制的《子夜》和老舍的充满着北京市民文化习俗的《骆驼祥子》共筑了中国现代文学30年代长篇小说的创作艺术巅峰。

从审美意识形态属性看巴金的创作

从审美意识形态属性看巴金的创作

从文学审美意识形态属性看巴金的创作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巴金以他创作的“三情”得到人们的赞赏和重视,巴金在中国文坛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他的作品中有“人情”,《团圆》可以验证这一点;他的作品中有“激情”,《激流三部曲》是最好的体现;他的作品中还有“真情”,读《随想录》和《致萧珊》便可深切感受到其真情之所在。

这强烈的人情味和人道主义,是巴金作品能占领现代文学各个时期、影响中国文坛整个世纪的最大因素。

故说,巴金的小说最突出的特点是态度真诚,饱含激情,与读者坦诚相见,毫无保留地将心交给读者,并能以自己的情绪感染读者。

在创作上,他一直要求自己说真话,不隐瞒自己的内心。

读过《海上日出》、《繁星》等等作品后,我们可以瞬间瞥见那活生生的景象,如此唯美。

我们甚至会和巴老一样陶醉于那令人赏心悦目的美景中。

不可否认的是,我们都会不由自主地向往那个美好的带有浪漫色彩同时又鼓舞人心的世界,热切地希望能够置身于此景当中,但却无法插手这个让人神往的世界。

可见,巴金的创作是无功利的,形象性的,情感性的,与此同时,还是审美的。

但是文学的属性决不是单一的而是双重的:审美与意识形态复杂地缠绕在一起。

文学具有审美意识形态性。

由此看,文学具备审美与社会双重属性:既是审美的,又是社会的。

阿多诺说:“艺术的本质是双重的:一方面,它摆脱经验现实和效果网络即社会;另一方面,它又属于现实,属于这个社会网络。

于是直接显示出特殊的美学现象:它始终自然地是审美的,同时又是社会的现象的。

”也就是说,文学作为审美意识形态,在无功利、形象、情感中隐含着功利、理性和认识。

巴金的创作也不能例外。

透过审美的层面,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更加理性、更加贴近社会的巴金。

他的创作尽管表现出一定的无功利性,但是也有自己的目的:那便是用文字塑造经典,用经典的文字来揭示旧中国的封建势力,从而警醒人们,表反对封建主义的决心。

他的长篇小说《家》以冷静客观的笔触剖析中国传统文化下,封建家庭走向灭亡的必然性。

教案二:了解巴金的文学风格和思想

教案二:了解巴金的文学风格和思想

教案二:了解巴金的文学风格和思想。

一、巴金的文学风格巴金的文学作品风格独具特色,代表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现代小说发展的最高水平。

他的小说清新朴素,语言质朴自然,但又不失优美。

他将对生活的真实感受和对心灵的深刻领悟巧妙地融合在一起,使用独特的叙事手法和丰富的语言表现力,使读者产生强烈的感受和共鸣。

巴金的小说情节严谨,最小限度地运用情节曲折,而是通过人物细节和细节描写,使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同时又不显得冗长和厌烦。

人物形象不仅具有立体感,而且符号性强烈,使人们能够从中领悟到更深层次的意义。

另外,巴金的小说也非常注重细节描写,这不仅是对人物心理和环境细致地描写,而且也在正是细节中表达了他对思想、人性的深刻思考,使读者能够感同身受,进而更深层次地理解它。

二、巴金的思想巴金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他的思想观念深刻,对于现代文学、现代文化、社会问题等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他的思想理念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关注人性与社会巴金认为人是生活在社会中的个体,社会环境对每个人都有深远的影响。

他的作品中表现出对人类生命性质和社会问题深刻的关注和思考。

他关注人的尊严,反对人的精神瓦解和人的形而上学的肤浅思维。

他的思想深入人心,对读者产生了不可替代的教导意义。

2、追求真理的探究巴金的小说并不只是关注人的生活和社会现实,更重要的是他通过小说的形式进行思辨探究,对诸如战争、革命、宗教、文学艺术的问题等作出深刻而独特的思考。

例如,他在《家》和《子夜》等作品中,表达了生命尊严和自由的主题思想,深刻地揭示了抗战时期人们内心的真实状态。

在《天上人间》中,他以独特的手法表达了思想倒退和理想低落的观察和反思。

3、追求人道巴金始终在追求人道的过程中思考现实,他所追求的人道也不是简单的悲情化,而是更加自觉地承认人性和人生的多样性、复杂性和矛盾性。

他尊崇人的内心真实自觉,反对对人或事物的偏见、片面和扭曲的理解,因此他的思想深刻而且实用。

4、探索生命巴金关心生命的独立性和平等性,他捍卫人类自由和尊严,并提出了追求人生价值和真正意义的命题。

巴金《寒夜》研究综述

巴金《寒夜》研究综述

巴金《寒夜》研究综述近十年巴金《寒夜》研究综述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巴金的长篇小说《寒夜》有着重要的文学地位,这部作品自出版以来,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至今为止,已被无数读者和学者作出了不同角度的理解和研究,在这里,我简要将近十年研究情况加以归纳概括。

一、文学审美视域这是《寒夜》研究中比较常用的一种角度,《寒夜》是一部文学作品,从文学审美的视域进行解释是最自然,也是最基本的。

此类研究包括对作品的悲剧根源、叙事方法、思想主题、人物形象等多个方面的研究。

如刘彦龙《寒夜悲剧性因素解析》从社会背景、人物性格,生存困境等方面说明《寒夜》的悲剧性。

从而又间接分析主人公汪文宣的懦弱形象及曾树生是现代新女性形象。

在叙事方法上,如肖照东的《守与放——巴金<寒夜>叙事结构的分析》中指出《寒夜》的叙事结构简明清晰:,就是汪母、汪文宣、曾树生之间的守与放的关系,从而分析得出《寒夜》历时性和共时性两个向度的叙事结构。

而思想主题都是对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批判和旧制度的必然灭亡。

二、新女性时代视域女性在中国古代社会一直都没有话语权,而在这部作品中曾树生受五四新思潮的影响,展现出新时代新女性形象。

如王芳丽《对巴金<寒夜>曾树生形象再认识》中认为曾树生是一个饱满的新女性形象,敢于走向社会,敢于大胆地只求自己想要的。

又如张欣南《论女性自我生命的选择——也谈<寒夜>》中认为曾树生不再依附于男人,对生活无所畏惧,寻找一种未必光明却是全新的生活。

巴金小说塑造的新女性的形象曾树生是独树一帜的。

三,文化心理视域这种视域是从精神分析的角度对作品中人物性格成因、心理状况作出分析,。

如杨秋红的《从巴金<寒夜>浅析当今社会的婆媳关系》中认为,《寒夜》中的家庭悲剧并非是旧文化所导致的,文章通过举例论证从古至今的有关婆媳关系的作品,发现都具有很高的相似度,证明婆媳矛盾不是封建观念旧文化所导致,而是人类社会普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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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文艺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家》“童年经验”是指一个人在童年(包括从幼年到少年)的生活经历中所获得的心理体验的总和,包括童年时的各种感受、印象、记忆、情感、知识、意志等。

每个人都拥有一个童年,一个由童年经验所够早的内在世界。

童年是人生中一个重要的发展阶段,这不仅仅是因为人的知识积累很大一部分来自童年,更是因为童年经验是一个人心理发展不可逾越的开端,对一个人的个性、气质、思维方式等地形成和发展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它是人们早期经验的重要组成部分,并且是艺术家创作素材的重要来源。

1940年,巴金出生在成都正通顺街“楼台亭阁、朱槛玉彻、水榭花园的”李家公馆。

那时是他的祖父当家,祖父既保守又顽固,对子孙坚持守旧的教育方法。

什么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巴金的父亲李道河,谨守封建规范、安分守己、温和宽厚、并且很爱巴金。

经常带巴金出入剧院看戏。

巴金一叔曾留学日本,在成都开办律师事务所,但是他道貌岸然。

在老太爷去世之后,巴金大嫂生产之际,以‘血光之灾”为名强迫巴金大嫂迁出城外,致使巴金大嫂难产而死。

巴金的二叔、四叔、五叔均过着放荡不羁的生活。

巴金的大哥大巴金六岁,从小聪慧、能文能武,深得父母宠爱。

喜欢化学,幻想去德国深造。

可是在母亲去世不久,便被祖父和父亲用拈阉的方法决定了他的婚事。

又找到了商业场的工作。

一年后,父亲去世,作为长房子孙的他彻底充当了牺牲品。

巴金的二哥与巴金关系甚好。

童年时一道读书、游戏,后来又一起去上海、南京读书。

当然,巴金的童年经历中还有母亲的爱。

巴金说母亲是他“第一个先生”,“在我幼小的时候,她是我的世界的中心。

她使我知道爱与被爱的幸福。

把我和这个社会联起来的也正是这个爱字,这正是我的全性格的根底。

”在爱的环境中,巴金也看到了生活的另一面。

在自己富裕的家庭中,另一些人在过着不幸的生活,“在这时候我就己经感觉到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安排得很不合理了。

”他回忆道,“我愈是多和‘下人’在一起,愈是讨厌‘上人’中间那些虚伪的礼节和应酬。

心里起了火一般的反判的思想,我宣誓要做一个站在他们一边、帮助他们的人。

在一群没有知识、缺乏教养的人中间,我得到了我的生活态度,我得到了那个近乎原始的正义的信仰,我得到了直爽的性格。

1914年巴金母亲病逝,1917年父亲病故,家庭内部争斗愈加激烈,他萌发了冲出这座囚笼的心思。

他说:“父亲死后这个富裕的大家庭变成了一个专制的大王国,在和平、友爱的表面下,我看到了仇恨的倾轧和斗争。

15岁的时候,巴金进了成都一所公立学校一外专,终于第一次冲出了大家庭的罗网。

关于童年经验与一个人日后体验生成的关系。

弗洛伊德认为:一个人的“思想发展过程的每个早期阶段仍同由它发展而来的后期阶段并驾齐驱,同时存在。

早期的精神状态可能在后来多年内不显露出来,但是其力量却丝毫不会减弱,随时都可能成为头脑中各种势力的表现形式。

”实际上,艺术家记忆中的童年经历,有许多是艺术家的“遮蔽性记忆”,一方面,童年时的某种经验被纳入整个人生经验的长河中,其自身意义和价值被不断变换、生成;另一方面。

这种经验融入生命运动和心理结构的整体后,参与了心理结构对于新的人生经验和行为方式的规范建构,因此说艺术家的体验生成总是与他的童年经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正是由于巴金的童年经验给巴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使得巴金养成了直爽、爱憎分明、勤于思考、积极进取、敢于批判社会的性格。

对比小说《家》,我们处处可以看到巴金童年经验的影子。

巴金的祖父就是小说中高老太爷的人物原型;巴金的大哥就是觉新的人物原型;巴金的二哥就是觉民的人物原型,小说描写的也是一个封建大家族的分化与没落,并且在这个封建家族里面充满着家人之间的斗争。

总而言之,《家》的创作形成是作者童年经验艺术化的过程。

巴金自己曾说过:“我写这部小说,仿佛挖开了我们家的坟墓。

”在心理学领域,各派心理学家之间尽管有许多分歧,但都十分重视童年经验对个人成长的意义,认为童年时期的经验,特别是那些印象深刻的经验往往给艺术家的一生涂上了一种特殊的基调和底色,并在相当程度上决定着艺术家对于创作题材的选择和作品情感或情绪的基调。

在艺术家的创作中,作品形象对实际的童年经验,特别是痛苦的童年经验有时并不是真实的、直接反映,而是变形了的或曲折隐晦的表现。

正如《家》中觉慧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他是一个封建家族里面的最早的觉醒者,他的人物原型可以说是巴金自己,虽然巴金最后是冲出了大家庭的罗网,但是在那种封建制大家族的桎梏下,巴金本身受到很多条件的约束,有很多事情是他本人曾经没有做并且不敢做的,所以巴金把那种缺失的经验寄托在“觉慧”这个人物形象上,让“觉慧”帮他做完,这里表现得是作家对自己缺失性经验的一种补偿。

小说中“鸣凤”这个人物据巴金说是他自己创作出来的,她是根据小说情节需要产生的,她并不直接来源于艺术家的童年经验,但是艺术家为了更好地表达自己的童年经验和加强小说的感染力而赋予小说人物以生命,这就属于一种变形了的,曲折隐晦的表现。

尽管童年经验在艺术家的个性铸造和创作选材上有着重要意义,但是“童年经验”无论多么重要,都离不开后来经验的作用,而且单纯的童年经验并不能直接推动作者情感的升华,进入创作。

巴金在法国留学期间,他开始构思小说《春梦》,它与后来假的内容是完全不同的,并且几乎没有动笔。

1929年7月,巴金大哥来到上海,巴金见到了久违的大哥。

和他度过了一个月愉快的生活。

这些使他成为《家》构思过程中一个重要契机。

巴金这样回忆当时的情景:“他常常对我谈起过去的事情.我也因他而想起许多往事。

我有一次对他说,我要拿他作主人公写一部《春梦》。

他大概认为我在开玩笑,不置可否。

那个时候我好像在死胡同里而看到了一线亮光,我找到真正的主人公了。

并且还有一个有声有色的背景和一个丰富的材料库.我下了决心丢开杜家的事改写李家的事。

巴金大哥回家以后,他曾给巴金写信讨论过《春梦》的创作。

他说:“《春梦》你要写,我很赞成,并且以我家人物为主人公,尤其赞成。

实在的,我家的历史很可以代表一切家族的历史。

巴金受到了鼓舞,“我读了信,受到了鼓舞,我有了勇气和信心。

我有十九年的生活,我有那么多爱和恨,我不愁没有话说,我要把我的感情。

我要把我的过去咽在肚子里的话全说出来。

”他开始动笔创作,但很慢。

就在这个时候,巴金大哥自杀了。

“我愤怒,我不肯认输。

在亮光刺、噪音震耳、五颜六色的滚滚人流中,我的眼前不断出现我祖父和大哥的形象。

祖父是在他身体健康,大发雷霆的时候,大哥是在他含着眼泪向我诉苦的时候。

”“我一夜都不曾闭眼,经过了一夜的思索,我最后一次决定了《家》的全部结构”。

这便是巴金小说《家》的全部构思过程。

艺术家产生创作冲动需要艺术家的早期经验和外在机缘发生碰撞。

外在机缘或叫触媒、外部诱因,是将无意识转化为潜动机的契机或刺激物。

在《家》的创作过程中,巴金与他大哥的重逢以及一起回忆往事就是这种外在机缘。

在其作用下,艺术家直觉、表象、情感和创造性突然被唤醒,使原先焦躁不安的盲目驱力变为明确而坚定的意图。

利珀说,情绪情感就是动机,具有推动性、方向性。

创作中,情绪情感的推动、方向、放大作用始终伴随。

在《家》的创作过程中,巴金大哥的自杀使得艺术家产生强烈的情绪情感,无疑加强了巴金的创作动机,使巴金确定了《家》的全部构思,具有推动性和方向性。

《家》是巴金激流三部曲中的第一部,也是最有影响力的一部,读完这部作品,我们能清楚感觉到巴金给我们带来的独属于年轻人的激情——热血沸腾的情感状态。

根据创作的心理状态分析,巴金在创作《家》时应该处于癫狂状态。

在艺术创作中,当情感达到一种极致状态时,便会出现一种奇异的创作现象——癫狂。

癫狂这种强烈的情感心理活动有两种心理特征,一种是以激情强化为标志。

这种激情化标志一方面是外部环境的适宜刺激,另一方面是自身条件的适宜刺激。

外部环境的刺激使得潜在意识层打开突破口,使激情得以勃发,同时通过心理和生理的渠道,不断引起意识和潜意识的活动。

自身条件的适宜刺激,指创作主体的“情结”,当一种情感产生以后,它具有郁结于心,经久不去的性质,当“情结”在胸中扭动的时候,众多的表现记忆就会活跃起来,每时每刻都可能迸发出艺术的火花。

巴金在创作《家》时,他大哥的自杀就是一种外部刺激,打开了巴金创作潜在意识层的突破口,使得巴金的激情得以勃发,而他本身的早期经验就是他的“情结”所在,使得他在对其解构和重构的过程中创造出《家》,向旧社会的封建大家庭制度以及封建礼教制度发出了激烈的控诉。

存在主义作家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提到“沉重的负担压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到地上。

……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象。

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巴金就是在多重精神的重压下才能造就《家》中强盛,贴近生活,真切实在的人物影象,他用他真实的背着沉重负担的生活经历反击旧社会制度。

巴金曾经说过:“书中那些人物都是我所爱过的和我所恨过的,许多场面都是我亲眼见过或亲身经历过的,所以我要写一部《家》,向一个垂死的制度叫出我的‘控诉’,宣告一个不合理制度的死刑,我要写这种家庭怎样必然走上崩溃的路,走到他自己亲手掘成的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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