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的符号学分析与汉字的性质问题

词 却没 有必 要 ， 而为 叠床 架屋 之嫌 。世 界上 并不 存在 反
“ 语素一 多音节文 字” “ 或 语素—— 单 、 多音节 文字 ” 的类 型 ， 汉 字字符 单音 节的特征 是 由汉语 语素 的特征决 定 的 ，语素 “ 文字说 ” 的提法更 简洁 、 更能 突 出汉 字体系 与其他文 字 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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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 的符号 学分析 与汉字 的性质 问题
傅 满 义
（ 安徽 财经 大学 ，安徽蚌埠 ，２３ ３ ） ３ ０ ０ ［ 摘 要］ 在现代符号 学理论 的观 照下 ，考察 文字的符 号属 性，进 而考察 汉字的性 质，加 强对 “ 汉字是语 素文字”这 一观
文字记录语言 ， 文字形 体（ 指 ） 能 必须通 过文字符号解 释 （ 指） 所 才能表 征一定 的文字符 号对 象（ 言单 位 ） 以文 字 语 。 形体所记 录的语 言单位大小为标 准 ， 我们认 为汉字是语 素文 字的观点无疑是正确 的 。汉字体 系 自形成 已来 ， 每一个字符 从 总体上都是记 录语 素这一语言 的单 位 ， 谓古文字记 录的 所 是 汉语 中的词 的说 法 （ 表词 文字说 ） 不是对 语素文 字说 的 并 否定， 因为在 语言 的分层装 置 中， 词是 比语 素高一层 级的单 位， （ 词 包括单音节 的词 ） 是由语素构成 的。最早提 出语 素 都 文 字说 的是赵元任 ， 吕叔湘 、 朱德熙均赞 同语素文字说 ， 明 并 确指 出汉字代表 的不 是音节而是语素 。。
、 五 语 言是 一个符号 系统 ， 而文 字是记 录语言 的
号对 象 ， 言符 号“ 正是处于 这种三元 关系之 间 。由此 ， 语 书”
黄华新 、 陈宗 明主编 提出“ 符号学研 究符号的结构 、 系统 以及 符号 串等 内容。就其本质来说 ， 则是研究符 号的表征和意指 方式 ” ［ 。１ ３ １
出符号 二元关系理论 的同时 ， 尔斯 提出了符号 的三元关 系 皮
理论 。他对“ 符号” 的解 释可分为狭义和广义两 种 ， 从狭义 上
（ 所指 ）是 对符号理论理解不够 准确 。至于有人把文字 “ ” ， 书
的符号 对象 看作 客观世 界 中 的事物 “ ， 书” 则是 混淆 了文 字
观点加 强论 证与分析 ， 并就相关 问题展开讨论 。
一
文字符号解 释 （ 所指 ） 和文字符号 对象 （ 语言单 位 ） 三者 的结
、
符二关理与号元系论 号元系论符三关理
现代符号学是诞生于 ２ 世纪初 的新兴学科 ， ０ 它的奠基人
；
嚣著
萎
字” 义为一种符号 系统 时又把“ 字” 定 文 说成是符 号 ）同时我 ，
“ 语素一音节文 字” 说这 一术语本身存在歧 义 ， 可以理解
为一 部分汉 字字符 只表语 素 ， 另一部分 汉语 字符只表 音节 ， 也可 以理解 为单个 字符 的组 成部分 ， 部分 表语 素 ， 部分 一 一 表音节 ， 还可 以理解 为汉字形体都既 表语 素也表音节 。我们 前面认定汉 字是语素文字 ， 已经 可以把 它与表音文字 中的音 位文字 、 音节 区别 开来 ， 而确立汉 字体 系的本质 特征 和文 从 字类型 。由于汉字的语素一般 都是单音节 ， 一个汉字字符对 应一个音节 这一结论完全成立 ， 但在汉字 定性上加上“ 音节”
。
点的分析论 证，并就 相关 问题 展开讨论 。
［ 关键词 ］ 文字；符号 学；汉字性质 ；语 素文字 ［ 中图分类号 ］ Ｈ ２ １ ［ 文献标识码 ］ Ａ ［ 作者简介 ］ 傅 满义 （ ９ Ｏ ） １ ７ 一 ，男 ，博士 ，讲 师，研究方 向为语言学理论 、现代汉语语法及修辞。 汉字性质 问题是汉 字学基本理论研究 的核心问题 ， 因为 “ 正确地认识 一种 文字 的性 质 ， 是正确 地解决有关 这种 文字 的种种 问题 的基础 ” ］ 自２ 世纪 初 以来 ， 多学者开 始关 。 ０ 众 注汉字 的性质 问题 ， 尤其是 ２ 世纪 ８ 年代初期 以后 ， Ｏ ０ 关于汉 字性质 的讨论成 了汉字学研究 的热 点。众多学者提 出了“ 表 意文字 ” 、语素文字 ” 、语 素— —音节文字说” “ 说 “ 说 “ 、意音文 皮尔斯的 “ 符号形体” “ 、符号解释” 大致对应 ， 皮尔斯的“ 符号 对象 ” 在索 绪尔 的二 元关系 理论 中没 有提到 ， 指的是符 号 它 形体所表征 的那个 事物 ， 一概念 的提 出与皮尔 斯把 人的生 这 活经验看成符 号意义的来源的思想密切 相关 。举例来说 ， 语 言符 号“ ” 书 的语 音 “ｈ ” 能指／ 号形体 ， ｓｕ是 符 它的意义 “ 本 成 装订 的著作 ” 是所指 ／ 符号解释 ， 它所表征 的事物 “ 则是符 书”
总之 ， 字形 体的基 本单位是 “ ， 汉 字” 而每个 “ 字” 汉 对应
或音节 也不 是 由同一 个声旁 来表示 。这后 一种观 点其实 是
把文字形体 本身的结构特点 和形 成理据这一层 面的分析 、 把 文字形 体本身 的组成 部分 与文字符 号对象 的音或 义的关 系 这一问题 ， 跟对文字符 号内部的二元或三元关 系的分析这一
讲 ，符号 ” “ 被称为 符号形体 （ ｐｅｅｔ ｅ ， ｒ ｒ ｎ ｍ ｎ 或译作代表项 ） ｅ ｓ ａ ， 从 广义上讲 ， 号” 解释为符号形体 、 “ 符 被 符号对象 （ｂ ｃ） Ｏｉ ｔ和 ｅ 符 号解释 （ ｔ ｐ ｔ ｔ的 三元关 系。按黄华新 、 ｉｅ ｒａ ） ｎ ｒｅ ｎ 陈宗 明主编
索 绪尔在 《 通语言 学教程 》 普 中明确提 出语言学 是符号
学 的一 部分 ， 把语 言研究正式纳入符 号学 视野。在索绪尔提
素 “ 的讯 息 （ 括音 和义 的讯 息 ） 书” 包 才是 文字 符号解 释 （ 所
指 ） 而有 人把语 素“ （ 字符号对象 ） ， 书” 文 当作文字 符号解 释
形 体和符号对象之 间的关系是表征关 系 ； 索绪尔 和皮 尔斯的
观点虽有差别 ， 但本质相通 一 。索绪尔的“ 能指 ” “ 、所指 ” 与
知道 ， 言是一种 分层装 置 ， 语 它的底层 是一套音 位 以及 音位
组合构成 的音节 ， 的上层 是音义结合 的符号 （ 它 语素 ） 和符号
万方数据
一
我们这里不 用“ 义” 意 而用 “ 讯息 ” 来表示 ， 是为 了避免 把所指 的“ 意义” 同于语素的 “ ， 混 义” 而忽略 了有 关语素 的“ 的讯 音” 息也是 所指 意义 的一 部分 。至于有 少数汉 字不 能单独记 录 语 素 ， “ 、 、 、 ” ， 样的字数 量很少 ， 反映汉 字 如 徘 徊 葡 萄 等 这 不 的本质 ； 这样一些字 的存在 ， 不妨碍汉字是语 素文 字的论断。 和这种观点 和具 体分析存在 冲突或相互对立 的 ， 一个 主 要 表现 就是否认 表音文 字体 系中的 “ 字母 ” 汉语 中的“ 与 字” 的对应 关系 。有 人认为 拼音 文字 （ 表音 文字 ） 中与 单个汉 字
文字也 是一 种符 号 （ 系统 ）在 现代 符号 学 理论 的指 导 ， 下 ， 们可 以对 文字进 行符号学 分析 ， 文字符 号的二元 我 分析
或三元关 系 。在 此之前首 先需要 区分“ 文字 ” 词涉及 的三 一 个 概念 ： 字形 体 、 字符 号 、 文 文 文字 符号系统 。文字形体 就是 指文字符 号 的能 指（ 形 ） 文字符号 则是文字 形体 （ 字 ， 能指 ） 、
个方 面的问题 。 （ ） 素一 音节文字说与语素文字说 一 语
的语 言单 位 ， 上是 一个语素 ， 以 ， 大体 所 从文字形体单 位同语
言单位 的对应关系看 ， 汉字是语 素文字 。语素是最小 的语音
语义结 合体 ， 字形体 （ 与汉 能指 ） 结合 的汉字符 号解 释项 （ 所
指） 同时包含着 文字符号 对象 （ 素 ） 语 的有关音 和义 的讯息 。
第 ２ 卷 第４ ５ 期 ２ １年 ４ ０２ 月
长春理工大学学报 （ 社会科 学版 ）
Ｊｕ ａ ｆＣ ａｇ ｈ ｎＵｎｖ ｒｉ ｆ ｃｅ ｃ ｎ ｅｈ ｏｏ ｙ （ｏ ｉｌ ｃｅｃ ｓ ｄｔ ｎ ｏｒ ｌ ｎ ｏ ｈ ｎ ｅ ｕ ｉｅｓｙｏ Ｓ ｉｎ ｅａｄＴ ｃ ｎ ｌｇ Ｓ ｃａ ｉｎｅ ｉｏ ） ｔ Ｓ Ｅ ｉ
有 两位 ： 位 是 瑞士 语 言 学家 索 绪 尔 （ ｅ ｉ ｎ ｅＳｕ 一 Ｆ ｒｎ ｄｄ ａ一 ｄａ
ＳＩｅ 一 位 是 美 国 逻 辑 学 家 皮 尔 斯 （ ｈ ｒ ｓ ａ ｄｒ Ｓ ｒ）， ／ Ｃ ａｌ Ｓ ｎ ｅｓ ｅ Ｐ ｉｅ ， ｅ ｃ ）他们分别 提出 了符号 的二元关 系理论 与符号的三元 ｒ 关 系理论 。
的序 列（ 、 语 、 词 词 句子 ） “ 。 字符 ” 为最小 的文字形 体符号 ， 作
系（ 起到 示意 或示 音 的作用 ）但 并 没有 与汉语 的语 言 单位 ，
（ 无论是 音位 、 节或语 素 ） 立稳定 和系统 的联系 ， 谓 的 音 建 所
是“ 必须 能直接跟 某种语 言单位 ， 论是音 位 、 不 音节 ， 语 还是
的分析 ， 号形体 和符号解 释之 间的关系是 意指关 系 ， 号 符 符
“ 的符号对象 （ 书” 语素 “ ） 书”与语素 “ 的符号对象 ， 书” 把不同 层面的东西混为一谈 了， 这难免会带来认识 和分析上的混乱 。 我们从 文字形体 说起 。首先 需要确立 文字形 体 的最 小
单位 ， 也就是一般所说 的文 字的最基本的单位 “ 字符 ” 。我们
们发 现 ， 对文 字符 号进行 分 析时 ， 把文 字符 号解 释 （ 在 有 能
指 ） 同于文字符 号对象 （ 言单位 ） 混 语 的现 象 。举例来 说 ， 汉 字 “ 作 为一个 四画 的字形 （ 书” 能指 ）它所表征 （ ， 代表 ） 的语言 单位 （ 语素 ） 书” “ 是文字符 号对象 ， 字形体“ 所传达 的语 文 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