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江防舰队

##
刀会0 !/ 红枪会0 等抗日游击武装 ∀ 月上旬 日军对马占山部抗日武装展开扫荡 伪江防舰 队奉命溯江上驶 担任巴彦 !木兰一带江上警 戒 并实施巴彦至通河间的禁航 ∀此后 伪江 防舰队根据关东军司令官的命令 仍以松花江 下游为重点巡防区域 ∀b λ|
随着吉林李杜和黑龙江马占山 !苏炳文等 部抗日正规军转入山区作战 伪江防舰队的 / 绥靖0沿江时使用武力的机会越来越少 官兵 的情绪亦渐趋平静 ∀ 但另方一面 舰队内部日 本人与中国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 ∀ 在参 加讨伐抗日武装期间 关东军又向伪江防舰队 派来由 名将校组成的海军派遣队 分别担 任司令部各机关及各舰要职 ∀ 这些人原属退 役的 日 本 海 军 军 官 日 人 统 称 其 为 / 在 乡 军 人0 此次应召重新入伍 摇身一变成了伪满 军官 ∀ 虽然他们同着伪满海军制服 也授伪满 军衔 但却以征服者自居 因而引起舰队中大 多数官兵的极大反感 而 月间舰队在巴彦 ! 木兰一带江面巡防期间发生的一件事 首先使 / 利济0 舰官兵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 当时 / 利 济0舰奉命护送日本海军少将小林一行人至呼 兰河口巡视 ∀ 按海军惯例 少将以上官员登 舰 舰上要仪仗队敬礼迎送 ∀ 对此 舰上仍自 视为中国海军的士兵表示无法接受 认为这样 做有辱国体 ∀b λ}后经舰长范杰以/ 忍小愤而就大 谋0反复劝说 官兵们才勉强执行 ∀ 事后 范杰 和舰上的士兵骨干郑义宽 !戴锡生 !周万才 !王 恩山 !夏清山 !李华棠等再也不愿继续助纣为 虐 开始暗中酝酿伺机起义 投奔陆上抗日军 队 ∀b λ∼
##
言 邀集各军事单位负责人共商保卫哈尔滨 ∀ 江防舰队当然也有协防的义务 但因江水封 冻 军舰封在坞内 且官兵不习陆战 故仅拨迫 击炮 门 !炮手 人组成炮队助战 ∀≈ 月 日 日军开始攻城 中国守军不支溃走 哈尔滨 于次日陷入敌手 ∀ 李杜 !丁超等率部退往依 兰 江防舰队官兵守着封在船坞里的那几艘军 舰却寸步难行 竟陷入了坐以待毙的境地 ∀
本文主要依据原东北海军人员尤其是亲历者
后来的回忆 并佐以其他散见的资料 试将/ 九
一八0事变后东北江防舰队的经历勾勒出一个
大致的轮廓 ∀
一 !江防舰的被困与降敌
年 月 日夜 日本关东军向中国
东北军驻地沈阳北大营发动突然进攻 从而揭
开了日本以武力侵略中国东北的序幕 ∀
当时 东北海军的海防第一 !二舰队因驻
月 日 关东军第 师团开始分批出 动 沿松花江向方正 !依兰等地扫荡抗日武装 ∀ 伪江防舰队奉命随第一船团中村支队先行 由 日本海军大佐伊藤整一指挥 协助运兵及登陆 作战 ∀ 在此后的 天时间里 伪江防舰队随 日军一路扫荡至依兰 摧毁了李杜 !丁超所部 吉林自卫军的抗日根据地 ∀ 进攻依兰时 伪江 防舰队曾配合关东军村井旅团作战 直接为日 军剿杀抗日武装充当炮灰 ∀b λζ 关东军司令官本 庄繁事后说 当时由于伪江防舰队的协同动 作 使第 师团/ 困难的水路作战得以顺利进 行0 ∀b λ{扫荡告一段落后 舰队又于 月 日自 依兰出发 顺江下航富锦 协助日军小浜支队 维护依兰至富锦之间的水上/ 治安0 围剿/ 大
二是东北海军当局没有为挽救江防舰队 采取任何有力措施 亦未给予具体指导 ∀ 哈尔 滨陷落之前 在青岛重建的东北海军司令部一 直与江防舰队保持着电报联系 ∀ 他们只是要 求江防舰队要/ 忍辱负重 相机行事0 却始终 没有任何具体指示 ∀ 联系中断后 沈鸿烈又从 青岛派一名中尉军官化装潜至哈尔滨 令尹祚 乾与日伪地方当局维护关系 侦察其动向 等 待局势转变 徐图恢复 ∀ 在客观上 这一指令 无异于将江防舰队往日伪的怀抱里推 因为谁 都知道日伪方面绝不会听任江防舰队保持原 状 ∀ 对于东北海军当局来说 损失只有 艘浅 水军舰的江防舰队对其实力影响并不大 既然 江防舰队已无法撤出来 那么为了执行上级的 不抵抗命令 他们便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 ∀
日军占领哈尔滨后 日伪方面便对江防舰 队展开了频繁的诱降攻势 ∀ 首先出面诱降的 是伪黑龙江省主席张景惠 ∀ 他先找到江运处 处长尹祖荫 以一纸/ 海军司令0的委任状引诱 尹带领江防舰队接受改编 遭到严辞拒绝 ∀ 他 又诱降/ 利济0号舰长赵竟昌 但赵自知资望太 浅 未敢受此/ 重托0 ∀ 正在筹组中的伪满政权 也派人前来劝降 给予的条件是补发两个月欠 饷和保留原编制 !经费 !人事等 还表示如有人 员包括眷属愿去青岛 不但可以放人 而且从 优发给旅费 ∀…但江防舰队仍未接受 ∀ 汉奸诱 降不成 日本人开始亲自出面诱降甚至迫降 ∀ 先是日本海军驻东北特务机关长小林少将向 尹祖荫劝降 在他大谈/ 中日应该亲善合作 !永 远敦睦0 的同时 其随从军官佐佐木少佐又威 胁说/ 不合作即是反日 反日即以敌人对待0 ∀ 尹祖荫不甘附逆 故已无法在哈尔滨立足 遂 于 月中旬改名化装潜往关内 ∀ 随后 新任关 东军哈尔滨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大佐又派 原与东北海军有来往的日本商人棚泽直接诱 降代理江防舰队的尹祚乾 ∀ 为了达到目的 他 们作出了/ 宽容0 的许诺 只要舰队接受改编 原有编制 !人事保持不变 不向舰队派驻日方 人员 舰队属国防性质 不参加镇压抗日武装 的作战行动 舰队的去留静待以后通过外交途 径解决 ∀ 土肥原本人还曾三次会见尹祚乾 终 于将其/ 说服0 于是在尹的主持下 江防舰队 于 月间接受改编 ∀
二 !参加扫荡抗日武装与/ 利济0舰起义 事实上 不论舰队官兵如何看待其投降行 为 只要他们挂着日伪旗号 就摆脱不了为侵 略者充当帮凶的命运 ∀
月上旬 松花江开始解冻 关东军决定胁 迫伪江防舰队参加扫荡沿江的抗日武装 ∀ 为 此 日军特派海军军官任舰队司令部顾问 另 在每艘军舰上加派日军指导员和电务员各一 人 藉以加强控制 ∀日军的命令和做法 顿时 引起舰队官兵的强烈不满 他们竟天真地要求 尹祚乾与日军交涉遵守改编时的协议 ∀ 但是 他们的不满情绪很快被尹祚乾以严厉手段打 压下去 大多数人敢怒而不敢言 仅有少数几 个官兵愤然走脱 ∀
地远在青岛和长山岛 故与日军未有正面接
触 惟东北海军总司令部于 月 日日军攻
占沈阳城后遭到严重破坏 ∀ 月 日 东北海
军副总司令沈鸿烈与东北边防公署参谋长荣
臻化装逃出沈阳 潜往北平 ∀ 沈在北平向时任 中国陆海空军副司令兼东北海军总司令的张 学良报告并接受指示后 又转赴青岛 于 月 上旬在青岛重新组建了东北海军司令部 ∀
当时江防舰队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 ∀ 由 于东北军奉命/ 不准抵抗0 遂不战而溃 致使 日军在 个星期内占领了辽宁 !吉林两省的大 部分地区 ∀ 国民党政府曾寄希望于/ 国联0 出 面主持/ 正义0 但/ 国联0并没有阻止住日军的 武装侵略 日军只是担心苏联会出兵干涉才一 度推迟了继续北进的行动 ∀ 年 月 日 日本关东军多门师团主力攻陷哈尔滨门户双 城 随即向哈市发起进攻 ∀ 在此之前 第 旅 旅长李杜已率部进驻哈尔滨 会同步兵第 旅旅长丁超等部组成吉林自卫军 并发表宣
三是江防舰队本身对外侮的反应不敏感 ∀ 官兵大多认同政府的不抵抗方针 普遍缺乏宁 死不降外敌的民族气节 在决定命运的最后关 头甚至把内部矛盾看得比民族大义还重 ∀ 上 级虽有明确的不抵抗命令 但也从未有过明确 的投降命令 江防舰队官兵在大敌当前 理应 随时准备以各种形式反抗日军的侵略 ∀ 诚然 江防舰队的 艘军舰吃水很浅 加之受封冻季 节的限制 要出海撤至山东半岛几乎是不可能 的 ∀ 惟一切实可行的办法 就是在哈尔滨陷落 前卸下舰炮 自沉军舰 以免资敌 然后舰队官 兵或携舰炮参加当地抗日武装 或将舰炮移交 当地抗日武装而官兵秘密赴青岛归队 ∀ 据有
在江防舰队附逆的过程中 代理舰队长尹 祚乾 !/ 江平0号舰长范熙申及严昌泰等几个曾 在日本留学海军的军官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 最初 他们对是否降敌也有过犹豫 一方面 他 们与东北海军司令沈鸿烈都是留日海军学生 出身 尹祚乾还是沈的同期同学 估计回到青 岛自会有所关照 但另一方面 明摆着青岛方 面没有舰长空缺 更不会让他们当舰队主官 总之是得不到重要职务 ∀ 正因为他们考虑问 题的出发点是个人利益 还因为他们有过在日 本留学海军的经历 因此他们在选择时更倾向 于投降日伪 ∀ 在此期间 沈鸿烈曾致函尹祚 乾 !范熙申等 让他们从速离哈赴青 以给他这 个作司令的老同学留点面子 旋又派人至哈尔 滨传话 舰队官兵赴青岛归队可照原级收容 时间限至当年 月底 ∀b λω尽管尹祚乾不为所动 而且以更加严厉的手段控制和监视舰队官兵
但还是有一部分人零星逃脱 ∀ 年 月 经过改编的伪江防舰队宣告
成立 b λξ其人事安排如下 舰长司令尹祚乾 参 谋长范熙申 补充大队长黄勋 / 利绥0 舰长严 昌泰 / 利济0 舰长范杰 / 江平0 舰长赵文溶 / 江通0舰长刘安国 / 江清0舰长由副长刘崇褒 代理 ∀b λψ除了舰队人事作了内部调整 其他如编 制 !规章 !经费等均按改编协议保持不变 而且 还为各舰增加了办公费 ∀ 实际上 这只是诱降 江防舰队的第一步 只要走出这一步 以后就 由不得他们了 ∀
沈鸿烈在逃离沈阳前 曾指示来沈公干的 驻哈尔滨东北海军江运处处长尹祖荫立即返 哈 转告江防舰队及其他海军部门 静待指 示 ∀≠
/ 九一八0事变发生时 江防舰队正巡防松 花江下游 舰队长谢刚哲接到警讯 立即率舰 返航哈尔滨 ∀ 途经依兰县时 他曾与东北步兵 第 旅旅长李杜会商 决定必要时将舰队撤 至较为安全的依兰 与李部协同抗击日军 ∀ 舰 队返抵哈尔滨不久 即由北平转来/ 不准抵抗0 的明令 ∀ 谢刚哲旋又接奉青岛海军司令部电 令 调其回任总部参谋长 命补充大队长尹祚 乾兼代江防舰队长 ∀
东北江防舰队之所以会走上集体叛国的 道京政府幻想由国联出面制止日军
##
对中国东北的侵略而不许中国军队抵抗自卫 的总方针 严重地束缚了江防舰队的手脚 使 之一步步陷入进退不得的绝境 ∀ 江防舰队不 仅对南京政府的指导方针坚信不疑 而且因其 驻地哈尔滨接近苏联边境 并有苏联利益所系 的中东铁路 故始终认为如果日军继续向北进 攻 苏联也不会答应 ∀ 谢刚哲在离哈赴青前 曾与驻防哈尔滨的丁超会谈当时的形势 都认 为哈市是有国际关系的地区 日军不敢越过中 东铁路线 ∀ 因此 江防舰队在日军进攻哈尔滨 前一直抱有幻想 根本未做积极的应变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