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不同的社会阶层的语言特点
社会语言学变异研究经典文献 读书笔记

社会语言学变异研究经典文献读书笔记一、引言社会语言学是语言学中的一个重要分支,它研究语言在社会和文化环境中的变异现象。
在社会语言学中,变异研究是一个重要的课题,而经典文献则是研究者深入了解社会语言学变异的重要途径之一。
本文将以经典文献为基础,对社会语言学变异研究进行深入探讨,旨在了解社会语言学变异的现状和发展动向。
二、经典文献1. William Labov的《The Social Stratification of English in New York City》这是一部关于美国纽约市英语社会分层的经典著作,作者通过对纽约市不同社会阶层的人群进行语言调查和研究,揭示了不同社会阶层在语音、语法和词汇等方面的差异。
该文献被认为是社会语言学变异研究的开山之作,为后续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
2. Penelope Eckert和Sally McConnell-Ginet的《Language and Gender》这部经典文献主要探讨了语言和性别之间的关系,作者通过深入访谈和观察,揭示了在不同语境下,男性和女性在语言使用上的差异。
该文献为社会语言学中的性别变异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框架和实证数据。
3. John Baugh的《Linguistic Profiling as a Challenge to the Assumptions of the Critical Period Hypothesis》这篇文章主要探讨了语言在种族和社会地位方面的变异。
作者通过对不同种族和社会地位的人群进行语言调查和研究,揭示了在不同社会语境下语言的歧视和分化现象。
该文献为社会语言学变异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理论支持。
三、研究内容了解社会语言学变异的经典文献对于当前社会语言学变异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通过分析经典文献可以深入了解社会语言学变异的理论基础、研究方法和实证数据,有助于我们对社会语言学变异现象的本质和特点有更加全面和深入的认识。
语言变化的社会因素

一九九七年蒲峪学刊(哲学社会科学版)NO.2 第二期PU YU JO URN AL 1997语言变化的社会因素赵丽滨 金春伟语言的地域变异是指同一种语言在不同地区所产生的变化和差异,他们所说的语言往往带有地域性的特点,即地域方言。
这与一定的文化背景相联系的。
如:尽管英美两国民族有着盎格鲁、萨克逊文化这种共同的文化遗产,但由于地理隔离,使英国文化和美国文化产生了差异,从而导致了语言上的三个组成部分——语音、语法、词汇的差异。
这三个要素都不同程度地受到文化背景的影响。
首先从语音上看,有这么一则笑话:一位英国人和美国人在某火车站不期而遇。
美国人性格开朗,善于结交朋友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问:“What is your job ?”英国人回答说:“I am a clerk.”美国人听了惊呀万分:“Clock ?Your job is to tick tickall day long?”这种误会就是由于两国发音不同而引起的。
同一个词,美国人念[klark ]而英国人读书[kla :k ]。
后者在美国人听来,就成了另一个词了clock 。
在中国也是一样,陕西人把苏州人的“10块钱”听成“4块钱”。
再看语法,如美国英语的动词to get 有两个过去分词形态,一个是gotten,另一个是got 。
而英国英语只用got 这一形式。
再比如:西安方言说:“多买几本书”,而广州方言则说“买多几本书。
最后从词汇来看,语言的地域差异常常在词汇中明显表现出来。
如:一位美国人乘坐一艘英国船旅行时,他要了一份biscuits ,一心期待着能吃上些可口的软饼干,可拿来的竞是硬硬的苏打饼干,不禁又恼火又纳闷。
原来英国人的biscuits 就是美国人叫做soda crackers 的那种食物。
于是他便让招待员送来crackers 。
招待员一听,又瞪大了眼睛,原来英国英语里的crackers 就是fire crackers ,意思是鞭炮。
再如中国北京人管小孩叫“小孩儿”,江苏叫“伢仔”,长沙叫“细人子”。
第六章第二语言学习者语言变异研究

L2学习者语言变异的描写方法
2.“变量规则” 这个规则是Labov提出的语言变异的“概率规则”。 Fæ rch (1980)的举例: Y(变体) 0.6 --- 语境/语体 A (随便体) Z (变体) 0.4 ---语境/语体 A X(变量) Y (变体) 0.9 ---语境/语体 B (严谨体) Z (变体) 0.1 ---语境/语体 B
L2学习者语言变异的描写方法 扩散模式的描写方法 Stage 1: No + verb Stage 2: No + verb; don’t + verb Stage 3: Do not + verb; can not + verb
L2学习者语言变异的描写方法
蕴涵量表(implicational scaling)
L2学习者语言变异的描写方法
自由变异的描写 Gatbonton (1978)的“扩散模式” L2语言发展的两个阶段: “习得阶段” :新规则引入后用于所有语境;另一 新规则引入后,二者作为自由变体,交替使用; “替换阶段” :先引进的新规则只用于某种特定语 境,在其他语境二者仍然交替使用。最后二者各 司其职。
Style 2 Style3 Style n
Careful style
More target-言变异相关研究
3.2 Tarone中介语风格连续体的含义 学习者在不同的言语表达情境,由于对语言 输出注意的程度不同,形成不同的语体风格。 这些不同的语体风格构成了学习者的中介语 风格连续体。 这个连续体表明,学习者的语言变异是受言 语注意程度和交际情境制约的。 这个连续体是通过不同的任务诱导方式来实 现的。
L2学习者系统变异与非系统变异
社会因素对语言改变的影响

社会因素对语言改变的影响
社会因素对语言改变的影响非常大,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1. 社会阶层和地区:不同社会阶层和地区的人们使用的语言和语言变体有所不同。
例如,不同地区和社会阶层的人们会使用不同的方言和口音。
2. 移民和多语言环境:移民和多语言环境会促进语言变化。
移民会带来新的语言和语言习惯,同时也会影响当地语言的使用。
多语言环境会促进语言交流和借鉴。
3. 技术和媒体:技术和媒体的发展也会影响语言的使用和变化。
例如,社交媒体和即时通讯等新技术的出现,促进了一些新的词汇和表达方式的出现。
4. 社会变迁和文化交流:社会变迁和文化交流也会影响语言的使用和变化。
例如,全球化和文化交流促进了不同语言和文化之间的交流和借鉴,这也会影响语言的使用和变化。
总之,社会因素对语言的使用和变化有着重要的影响,这也是语言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
美国不同的社会阶层的语言特点

“一张口,我就能了解你”不论你继承了多少财富,你的工作是否可靠,你的居住条件怎样,你的外观如何,也不论你的私人车道的形状和面积,你家起居室和前廊的摆设,你的饮料的甜度,你吃正餐的时间,邮购什么商品,也不论你上的学校在什么地方,你对它有多少敬畏,以及你读什么样的书报——只要你一张口说话,你的社会地位就暴露无遗了。
“一个人的言谈永远是他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地位的告示牌,”约翰·布鲁克斯针对现代美国人的生活,把本琼生三个世纪以前的发现换了一个说法。
本琼生说:“语言最能表现一个人。
一张口,我就能了解你。
”十七世纪的道理在二十世纪的今天显得更具有真知灼见,因为我们今天的生活,恰恰存在一个尽管不为本琼生所知但数量庞大的中产阶级,他们唯恐自己的语言冒犯了别人,因而对那些能巧妙地显露等级地位的表达方法心醉神迷,像委婉语、雅语和伪脏话,如“Golly!”(老天哪)但我们首先应该意识到,要准确地讨论语言的等级意味,是相当困难的。
尤其是谈论别国的而非自己的等级和传统,就更是容易出错。
英国人H·B鲁克斯一贝克,在他最近为理查德·巴克的《重访上层与非上层》(1978)一书撰写的上层和下层用语之美国部分中,就错误地理解了美国的等级用语。
掌握这门专业要花费数年时间,能在大西洋两岸都保持精确的听力也绝非易事,后一点已是共识。
因此,布鲁克斯一贝克所谓的上层美国人回避的二十六个表达法便显得错误百出。
例如,他告诉我们非上层人士才说“affair”(活动),而不说“party”(派对)。
可任何阶层的任何美国人都明白,这两个词完全不搭界,讲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af-fair”是指商业性的饭局,比如沉闷的聚餐会或招待会。
如果你打算玩个痛快,你不会去参加“affair”,而是去参加“party”,除非你是去进行“1ove affair”(偷情)。
布鲁克斯一贝克还告诉读者说,贫民阶层才把钱说成“folding stuff”(折纸)。
美国社会分九层,看看你在第几层

美国社会分九层,看看你在第几层有这样一本剖析美国社会等级与阶层的书籍,它是如此的的细致入微,如此的丰富密集,以至于有一个俄罗斯贫民窟女孩,仅仅靠着书中描绘的上流社会的举止与穿着,就完美地打入了美国的上流社会,这本书就是《格调》,作者保罗·福塞尔。
如果要给这本书取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我觉得应该叫“美国的9个阶层及其表现。
在美国社会,到底有多少种社会等级?按照我们的常识,也许分为“富人”和“穷人”,或者统治阶层和被统治阶级,但其实,事实远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只按照拥有金钱的多少来分级的话,确实可以分为富人和穷人,但是除此之外,与金钱同样重要的还有风范、品味和认知水平,因此,美国这个国家的等级可以划分为三个阶级、九个等级,分别是:上层阶级(看不见的顶层、上层、中上层阶级),中层阶级(中产阶级、上层贫民、中层贫民、下层贫民),下层阶级(赤贫阶层、看不见的底层)。
在这些等级中,看不见的顶层并不是人人都向往的阶层,因为这个等级的人,他们的财富来源于继承遗产,之所以称之为看不见的顶层,是因为他们需要躲避媒体的曝光而销声匿迹,否则就会被大众嫉恨,被慈善机构募捐者逼迫。
中上层阶级是所有中层阶级和下层阶级都想成为的阶级,这个阶级的人有钱、有趣味、还喜欢游戏人生。
他们拥有和顶层阶级、上层阶级同样多的钱,但这些钱中的大部分都是赚来的,他们的尊贵很容易彰显出来,但又不会过于耀眼,以至于招人愤恨,他们举止优雅,喜欢玩一些高级的游戏,比如高尔夫、游艇等,受到西方国家的影响,国内的富人圈中也比较流行这些游戏。
除了看不见的顶层以及看不见的底层外,其他等级的人都会通过他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暴露他的社会地位。
一个人的相貌、身高、衣着、住房、消费方式以及精神生活都是人们社会等级的特征,比如一般贫民阶层的女性比中层和上层阶级的女士笑得更频繁,嘴也咧得更大,藏青是上层阶级的颜色,而紫色属于贫民阶层,如果一个住宅的围墙高于六英尺,则表明主人等级一定很高,上层或者中上层社会的中年人一般比较偏向于饮用白葡萄酒和伏特加,真正的上层人士并不要求自己喝的酒非得是体面的品牌,他们即便用便宜的本地酒款待客人也不会觉得难为情。
浅析社会阶层与语言变异

浅析社会阶层与语言变异[摘要]语言并非一成不变,在实际运用中,语言会随着人所处的社会阶层的不同而产生变异,这便是语言的变异现象。
这样的语言变异包括词汇,语法和语音三个方面。
本文从汉语和英语这两种语言的角度,对这三方面列举若干事例来说明社会阶层对语言变异的影响,并且结合语言交际实际,对语言变异的实际意义做出简要分析,以探讨语言变异对交际的实际影响。
[关键词]阶层;语言变异;实际交际一、语言变异现象的存在首先观察以下例子。
例子一:一位大学教授在中国某个山区做调查时遇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农。
出于礼貌,这位教授问:“您老贵姓?”老农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我不姓贵,我姓李。
”教授迟疑了一下接着问:“您贵庚啦?”老农一脸不解地问:“贵庚?你是问我吃了吗?”例子二:一部美国电影中,纽约办公室的白人同事之间打招呼时使用“Hello”,而市场中做海鲜买卖的两个黑人见后则使习惯用“What’s up”。
例子三:在广西一所中职学校的新生中,一位打扮入时的城市新生举着照相机为一位从偏僻农村来的同学照相,她说:“摆个post”。
后者不解,问: “是不是叫我笑一笑?”可是,当三年的中职毕业之际同学间相互照相留念时,这位农村来的同学帮别人照相时候也说:“准备照相了,快摆个post”。
从例一看出,教授与老农是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阶层,前者受过良好教育,一直生活在浓厚学术氛围的环境中,后者是识字不多见识相对较少的老农民,虽然表达同样的事物或观点,但二者使用的词汇却不一样。
同样一种语言,由于人所处的阶层不一样,使用不同的词汇来表达同样事情,便出现了语言的变异现象。
我们再来观察例二,美国白领阶层的白人和从事体力劳动的黑人在打招呼时候分别使用了不同的语言,同样也传达这样的信号:不同的社会阶层使语言产生变异。
我们再观察例子三,一位一直在教育相对落后、信息相对不发达地区读书生活的农村学生,在城市学校受教育三年,与城市同龄人共同生活几年,她的语言使用情况发生变化,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语言的词汇使用调向城市学生的话语式样,使其一致化。
美式黑人英语语言特征探析

2014年3月上旬刊作者简介:董筠(1981—),女,湖北武汉人,湖北大学知行学院外国语系教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应用语言学及外国语言学。
【摘要】关于美式黑人英语的本质的研究,其意义是多方面的。
本文认为,美式黑人英语本质上是一种独立的体系。
它与标准英语之间的关系远比一种方言与其标准语之间的关系复杂得多,应该将它作为二种独立的语言进行研究。
【关键词】美式;黑人英语;语言;特征一、引言随着时代的发展,英语从日耳曼语族的一个小语种逐渐发展成为当今世界的通用语言。
英语在世界各地落地生根,并产生了多种英语变体:英国英语、美国英语、澳大利亚英语、南非英语等都是英语的不同变体形式。
随着美国经济的发展,美国文化的输出,以及美国巨大的国际影响力,美国英语更是为大众所接受。
由于历史的特殊性,美国是一个以欧裔白种人为主,亚、非、拉裔等民族所组成的国家。
在这个世界上以英语为母语人口最多的国家中,白人的标准英语占主流地位。
而在少数民族中,黑人的数量居首位,人口总数达到两千多万,约占全国人口的12%。
他们所用的英语对美国社会的影响正逐渐增大。
美式黑人英语的发展,经历了洋泾浜语阶段、克里奥语阶段、克里奥语崩溃化阶段和独立言语阶段这四个阶段。
洋泾浜语阶段。
洋泾浜语就是指操不同言语的群体为完成某种无限的交际需求而开展起来的一种混合性言语。
洋泾浜语就是黑人英语的初始方式,构成于17世纪,是非洲母语与便准英语的混合体。
克里奥语阶段。
美国内战前,黑人英语已成为一种克里奥语。
克里奥语和任何一种母语一样能表达人类全部的生活经历,有使用者常用的词汇、句法和标准的发音形式,可以施行母语言语的任何功用。
克里奥语崩溃化阶段。
黑人的克里奥语在美国内战后进入崩溃化阶段。
1863年1月1日,由联邦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公布的《解放黑奴宣言》正式施行。
延续了二百多年的美国黑奴制度就此终结。
黑人英语与美国白人的标准英语逐步接近。
黑人的克里奥语英语进入崩溃化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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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口,我就能了解你”不论你继承了多少财富,你的工作是否可靠,你的居住条件怎样,你的外观如何,也不论你的私人车道的形状和面积,你家起居室和前廊的摆设,你的饮料的甜度,你吃正餐的时间,邮购什么商品,也不论你上的学校在什么地方,你对它有多少敬畏,以及你读什么样的书报——只要你一张口说话,你的社会地位就暴露无遗了。
“一个人的言谈永远是他的家庭背景和社会地位的告示牌,”约翰·布鲁克斯针对现代美国人的生活,把本琼生三个世纪以前的发现换了一个说法。
本琼生说:“语言最能表现一个人。
一张口,我就能了解你。
”十七世纪的道理在二十世纪的今天显得更具有真知灼见,因为我们今天的生活,恰恰存在一个尽管不为本琼生所知但数量庞大的中产阶级,他们唯恐自己的语言冒犯了别人,因而对那些能巧妙地显露等级地位的表达方法心醉神迷,像委婉语、雅语和伪脏话,如“Golly!”(老天哪)但我们首先应该意识到,要准确地讨论语言的等级意味,是相当困难的。
尤其是谈论别国的而非自己的等级和传统,就更是容易出错。
英国人H·B鲁克斯一贝克,在他最近为理查德·巴克的《重访上层与非上层》(1978)一书撰写的上层和下层用语之美国部分中,就错误地理解了美国的等级用语。
掌握这门专业要花费数年时间,能在大西洋两岸都保持精确的听力也绝非易事,后一点已是共识。
因此,布鲁克斯一贝克所谓的上层美国人回避的二十六个表达法便显得错误百出。
例如,他告诉我们非上层人士才说“affair”(活动),而不说“party”(派对)。
可任何阶层的任何美国人都明白,这两个词完全不搭界,讲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af-fair”是指商业性的饭局,比如沉闷的聚餐会或招待会。
如果你打算玩个痛快,你不会去参加“affair”,而是去参加“party”,除非你是去进行“1ove affair”(偷情)。
布鲁克斯一贝克还告诉读者说,贫民阶层才把钱说成“folding stuff”(折纸)。
不对,这是个已经老掉牙了的俚语。
今天的人们常说的是“mazuma”和“green back”(绿背)。
贝克又认为,美国的贫民阶层把上层穿的“tuxedo”(燕尾服)说成“tux”(礼服),他又错了,上层人士会认为这两个称呼都是低层用语,他们说“dinner dress”(晚餐服)或甚至“black tie”(黑领结)。
这是等级更高的人们的用语。
即使是在把我们这位英雄从“燕尾服活动”(即黑领结派对)送回家的交通工具这点上,贝克也犯了错误。
贝克坚持认为,贫民阶层会把这种车说成“limo”,而上层人士说“limousine”(加长的豪华轿车。
一译者注)。
都错了。
事实上,贫民阶层说“黑色闪光的大凯迪”,(有时候则是“凯迪”),中产阶级才说“limousine”,只有那些专为葬礼或酒吧聚会一类事务出租车子的人,才会背地里称其为“limo”。
那么,上层阶级的人们究竟如何称呼这一交通工具呢?他们说car(车子),比如他们只说:“帕克,十一点左右我们要用车”。
布鲁克斯一贝克的疏漏有效地提醒了人们,要想正确解释语言的等级暗示是要冒风险的。
托克威尔的预言中出现的失误,对于警告这种过分自信的态度,也派得上用场。
托克威尔过高地估计了“民主”一词所具有的消除等级差别的威力,他臆测这种新型的政治组织方式会极有效地铲除语言和文字风格当中的社会等级差别。
当他举目环顾十九世纪中期的美国,发现满耳是千篇一律的词藻,于是构想出一条适可而止的等级界线:“在似乎本来就庸俗和看上去显得有教养的语言表达之间,不应做什么区分。
”他总结说:“语言里的混乱,一点不比社会中的混乱少。
”然而,这片大陆上发生的变化已经证明,他对语言和民主社会的理解都出了差错。
事实是,正因为这是一个民主国家,等级差别比任何其他地方都更加生机勃勃。
而语言,非但没融合成一个无社会差别的共同体,反而出人意料地滋生出更多的社会等级符号。
实际上,语言和社会都没有什么不可理喻的地方,因为这里的每一个普通人对此都很清醒。
他们会向从事调查的社会学家们指出,语言是判断一个陌生人的社会地位的最有效的工具。
有人发誓说:“一点错不了。
一个人刚一张嘴,你就明白他是怎么回事了。
”由于这里的等级制度比英国的更加扑朔迷离,语言的意指与南希·米特福德于1955年在她那篇讨好的文章《英国贵族》中划分的“上层”和“非上层”相比较,实在是要更多。
更微妙,简单的一分为二的类别区分实在不足以描绘这些指称的实情。
于是,一旦要讨论语言在美国社会里的等级含意,首先需要注意的就是一些绝对的等级差别标志,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现象,很可能就是双重否定的用法,这个表达使贫民阶层与中产阶级和上层阶级区别开来。
比如,“i can't get no satisfaction”(意为“我不满意”。
正确说法是:i can'tget satisfaction 或者i can get no satisfaction。
一译者注)。
你在大公司董事会和管理阶层的会议室里,或者参加豪华晚宴的贵宾之中,或者在楠塔基岛海滨的一艘六十五英尺长的双桅帆船上,是不可能听到这类语言表达的。
相反,在临时工棚,汽车修理铺。
工人酒吧里,你会听到大量这类的说法。
其次是特殊的语法和有人称的助动词用法,比如“Hedon‟t”和“i wants it”。
(正确的兑法是:“He doesn't”和“i want it”。
一译者注)这并不仅仅是“口误”或“语法错误”,这种说法将说话人与使用另一种英语的人们在社会等级上区分了开来。
这两种人也许会向对方表示尊重,但绝不会成为朋友。
他们分属不同的等级,即便他们打算相处,也一定会把对方看作古怪有趣的动物。
而不太像同类。
语法在中产阶级和下层之间划出一条界线,发音和词汇的选择将上层阶级与中产阶级分隔开。
尽管每个人都可以有一套个人化的等级划分标志,但我发现下面这些语言差别是最值得信赖的。
用来表现(或显示)自己的“文化经验”的词语,对于中产阶级尤其危险,比如crepes(法式薄烤饼。
一译者注),中产阶级常常读成“craypes”。
这类错误也常常出现在人们炫耀自己熟知异国风情的许多词语里。
比如法文词“未婚夫”(fiance)(尽管中产阶级更喜欢用“男朋友”),他们经常会将它的最后一个音节重读,变成了可笑的fee一on一say。
同样的还有上层阶级常说的“司机”(driver),在中产阶级那里成了show-fur。
有些人会认为,将Amherst一词中的h读出来(阿姆赫斯特),尤其能精妙地显示中产阶级身份,另一些人则不以为然。
“钻石”(diamond)一词,上层只发两个音节,中产阶级就会读成三个音节。
类似的情况如“美丽”(beau-tiful)一词,上层发三个音节,而到中产阶级那里,成了四个单音节词,bee一you一tee一full。
中产阶级尤其喜欢把一些“大”词的第二个音节用重音读,这些词包括“exqu-isite”(精致优雅的),“despicab1e”(可鄙薄的),“la-mentable”(殷勤的),“hospitab1e”(好客的)等等。
而那些急于流露自己不容置疑的等级的人们倾向于重读第一个音节,当然,顺便也让人注意到自己的英式风格并由此产生敬意。
中产阶级越是与艺术经验纠缠不清,风险也就越大。
例如,他们很喜爱“patna”一词(铜锈绿色。
作者此处指古典艺术品的色泽。
一译者注),但总是忘了该重读第一个音节。
源自文化历史的显赫姓名同样不能随意使用,尤其是英国传统中的姓名,比如亨利·珀塞尔。
里根总统的前任顾问艾德温·米斯三世在一次电视采访中,就不慎暴露了自己可疑的家庭背景。
他选择用“大有裨益的”(salutary)一词来展示自己的良好教养,而没有用“有益身心的”(Wholesome)或“有利健康的”(healty);但他的发音告诉人们,他脑子里想的是“致敬的”(salutory)这个词。
这是典型的中产阶级作法,选择那些“大词”,却犯下可笑的错误。
“enormity”(穷凶极恶)一词通常能暴露社会等级中不幸者们的真实身份,他们总喜欢用这个词来强调“大”这一概念(误当作“enormous”一词的名词而混用,一译者注),例如,“那鲸鱼的身躯太庞大了(原文为“The whale was of such anenormity……”,意思变成了“如此穷凶极恶”。
一译者注),水池子几乎容不下它。
”(贫民阶层会说,“那鲸鱼真大,它们怎么也放不进水池子里。
”)优雅,是对中产阶级的致命诱惑,这个阶级指望依靠它将自己与上层的傲慢无知和贫民阶层直率的粗鲁区分开来。
在中产阶级那里,你会大量听到“prestigious”(有威望的)一词,于是会不由得猜测过去二十年里这个词之所以逐渐替代了“distinguished”(杰出的),“noted”(知名的)或者“respecte”(令人尊敬的)这几个词,会不会和一场全国性的灵魂调查有关,小赖特·米尔斯发现,“Pres-tige”(威望)一词实际上暗含贬义。
他说,“从词源上看,它意味着用变戏法似的花招让人眼花镣乱。
”他还说,在法国,威望这个词总能引人在情感上产生联想,这类联想与欺诈和制造假象的艺术或至少与机巧有关。
在意大利和德国,情形也是如此。
只有在美国,这个词才与声望有关。
回想一下,我在谈论高等学府时,竟也不知不觉大量借助了“威望”一词的含义。
这类等级区分标识中,有些直白简单,有些则细致微妙。
上层和中层有一套特别的词汇来描绘乏味的或令人不快的社交场合。
他们会说“tilesome”(令人疲倦的)或“tedious”(冗长的),而比他们阶层低的人会说“boring”(没意思)。
当他们说“upset”(沮丧)、“distn3ssed”(郁闷)甚至“cross”(烦恼)时,下层人会说“angry”(生气的),“mad”(气死人)或甚至“ssre”(闹心)。
另外,上层人士表达赞许时也有一套专门的用语。
贫民阶层当中没有人会说一样东西“super”(出类拔萃的,富有英国风格)或者“outstanding”(出众,预科学校用语),因为这就好像一位贫民阶层妇女在逛商场时不停地感叹“divine”(真有吸引力)。
“darling”(真迷人)或者“adorable”(多可爱啊),听上去做作得刺耳。
非上层的说法是“nice”(挺好)。
然而,正是中产阶级对高雅绚丽和优越的追求产生了最有趣的效果。
我们已经明白,外来词使用尤其表现出这个阶级的弱点。
这个阶级的人会说“graffiti”(涂鸦,原指古罗马墙壁上的粗糙刻画,今指在墙上胡乱涂抹的文字。
一译者注),并相信“chiluvinism”(沙文主义)跟性侵犯有关。
具有“准等级感”的名词复数也是经常易犯的误用,例如,中产阶级人士会“颇有学识”他说aphenomena (一个现象)、a criteria(一个标准)、a stiata(一个阶层)和amedia(一个媒体,可能是指一份报纸)等词,而实际上这些词都是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