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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狂欢化与诗化写作

《尘埃落定》——狂欢化与诗化写作

文学评论·现当代文学《尘埃落定》——狂欢化与诗化写作刘洋 内蒙古民族大学摘 要:阿来的《尘埃落定》是一部极为优秀的民族文学长篇小说,它以其浓烈的诗性美感染着每一位读者。

《尘埃落定》为我们描述了西北藏区土司制度由盛转衰直至灭亡的整个过程。

文中的主人公,土司的傻儿子亲眼见证了封建社会的逐步瓦解,同时人们的思想也随之发生巨大转变。

阿来以一个傻子的眼光,以狂欢化的诗性语言为我们展现了波澜壮阔的封建社会发展历程。

通过这一傻子的视角,作者得以运用大胆夸张的叙事方法,荒诞离奇的叙述语言来讲述这一故事,这大大颠覆了人们的审美角度和行为方式。

此外,作者采用虚实结合的方法,以傻子作为联系虚幻和现实的一条线使作者得以以最为疯狂的方式窥探当时的社会。

关键词:诗性;狂欢化;虚实结合作者简介:刘洋,男,蒙古族,内蒙古通辽市人,内蒙古民族大学教育管理学专业硕士。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23-036-01一、作品的狂欢化描写(一)以傻子形象作为叙事主体人类自诞生之日就有诸多幻想,由此产生神明,产生宗教,产生文化。

藏区的生命历代信奉着这些人类幻想而成的神明。

宗教文明既给人心灵的慰藉,同时也带给人们肉体的束缚。

古往今来,人们心目中的神明时刻注视着他辟护下子民,人们在自认为的宿命中上演着悲欢离合的故事并自以为聪明的制定出一系列的法则和价值观企图使其他人认同并追随。

但傻子却往往会在这样的围墙之中找到另一扇窗子。

他不会认可别人编制的谎言,也不会屈服于他人认定的真理。

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有颜色的,有冷暖的,是一幅幅动态的画作,是一首首灵动的音符。

在这部小说中,傻子讲述着故事,同时也亲历着故事的每一个细节。

在他看来,每一个人都十分清醒的活着,他们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要去做什么。

而他则在每天醒来时都会问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显示出傻子对自我认知和对外部世界进行评说的欲望。

《尘埃落定》“言、象、意” 初窥

《尘埃落定》“言、象、意” 初窥

《尘埃落定》“言、象、意” 初窥本文以新生代作家阿来小说《尘埃落定》为研究对象,对文学审美的三个层次结构进行分析。

首先,言——文学话语层面,阿来以他的蕴涵着丰富的引人深省道理的简洁果断的文字征服了读者;其次,象——文学形象层面,作者把假定与真实的统一把握得非常到位;第三,意——文学意蕴层面,在历史内容层,哲学意味层还是审美意蕴层都体现了丰富的意蕴。

标签:《尘埃落定》;三个层面文学属于社会意识形式,然而它具有社会意识的共同性,是社会存在的反映形态,文学属于艺术的一个部门,文学艺术具有其不同于其他社会意识形式的特殊性,这就是它的审美本质。

而文学和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的根本区别就在于文学具有强烈的审美性,而哲学和其他社会科学往往只是认识对象,不具有审美性,人们认识它们,只能从道理上来认识这些规律,得到理性的启迪,但不能产生美感愉悦。

而优秀的文学作品不同,它不仅能使读者得到某种人生的启迪,而且能在读者的心中引起强烈的共鸣,产生一种审美愉悦,从而得到美得陶冶。

那么,我们通常将审美的层次结构分为三大类:文学话语层面、文学形象层面、文学意蕴层面,即常说的“言、象、意”。

以下笔者以新生代作家阿来小说《尘埃落定》为研究对象,对三个层次结构由表及里进行分析。

《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代表作,是阿来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出版于1996年。

小说故事精彩曲折动人,以饱含激情的笔墨,超然物外的审视目光,展示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小说讲述了一个不复杂,却很曲折迷离、跌宕起伏的故事:麦琪土司是康巴众土司中的一个,他和汉人太太生下来一个看似傻瓜却常常道破天机的儿子。

之后,老土司不顾齐嘎活佛的阻止,靠着汉人黄师爷引种的鸦片迅速富足,成为最强大的土司王。

然而“魔花”罂粟却扰乱了人的心性,大少爷迷恋于权势和情欲;老土司为了央宗和金银杀死了忠心的查查头人,贪心的他为了不让其他土司发展,发动了“罂粟花”战争,使诅咒和巫术再次在两边的领地蔓延,次年其余部落的灾难又让粮仓丰足的麦琪家族发了大财,建筑起边疆城镇进行贸易往来。

《尘埃落定》的诗意化解读

《尘埃落定》的诗意化解读

《尘埃落定》的诗意化解读【摘要】随着《尘埃落定》的出世,阿来成为当代中国文坛的一道奇异的风景,而对这部小说的解读,则使这道风景变得更为喧嚣和亮丽。

作者诗化的题材处理,以及抒情话语的使用,使得小说具有浓浓的诗意,特别是“傻子视角”叙事,更使文本语言具有了诗化的特点。

比起小说,《尘埃落定》更像一首诗,一首长散文诗。

【关键词】《尘埃落定》;诗意;诗化一看完《尘埃落定》,心潮澎湃,感触颇多,震撼不小。

第一个感觉是,它跟其他作家沉浸在都市欲望、私人化场景写作的小说很不一样:不是纯粹的故事情节的讲述,也不是纯粹的艺术形式的展示;不像现实主义作品那样注重对现实生活的反映,也不像某些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作品那样语言晦涩主题缥缈。

它既给我浑厚的文化历史感以及某种哲学启示与处事顿悟,同时又让我觉得它是首诗,是支歌,是幅画。

作者阿来用诗人的笔触、史家的眼光、异域的情调、幻奇的色彩勾勒出一幅来自异族的风景,他既让读者饱览了那个神奇而又陌生的土地在过去发生的一切:权力、金钱、战争、女人,又让读者在更广阔的叙事空间中解读了特定历史语境下人类的生死存亡、聪明痴傻。

《尘埃落定》的艺术魅力不仅来自于作者对历史和文化的阐释,而且也来自于作者切入作品的独特写作视角,真不愧是在20世纪末众多茅盾文学奖入选作品中一枝独秀脱颖而出的作品,也难怪受到国内外的青睐。

随着《尘埃落定》的出世,阿来成为当代中国文坛的一道奇异的风景,而对这部小说的解读,则使这道风景变得更为喧嚣和亮丽,诸如历史的、族别的、宗教的、权力的和寓言的等等。

我本人虽仍感念于该小说的巨大的历史沧桑、原淳的文化意蕴以及深邃的人性关注,然而在此我更想说的,相信其他读者也颇有同感的是,比起小说,《尘埃落定》更像一首诗,一首长散文诗。

严家炎为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评委会起草的评语肯定《尘埃落定》“有丰厚的藏族文化底蕴,视角独特,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充满灵动的诗意”。

[1] 诗是意象表达的另一种说法,是融合着具象与思情的写意形态。

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

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

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责任者:管运虹 2010春汉语言文学103401406014001 指导教师:陈博学校:滁州电大目录:一、题目、摘要、关键词 (1)二、正文…………………………………(1---8)三、参考文献 (9)穿透落不定的“尘埃”——阿来《尘埃落定》解读摘要:《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2000年获中国长篇小说的最高奖项——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作者把对现实的深刻哲思掩映于精巧的构思和独特的创作风格之中——以寓言性的文体、荒诞性的风格以及现代性的写法,极大地拓展了作品的表现力。

《尘埃落定》整部作品是一个严密的象征体系——从整体到局部,作者用一个个生动的意象,阐释了内心完整的精神理念,传达了作者对社会人生的诗性追求,以及理想破碎后幻灭感、痛楚感。

关键词:尘埃、寓言性、阿来、解读《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2000年获中国长篇小说的最高奖项——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作品为我们展现了浓郁的边疆民族风情和壮阔的土司历史时空,充满了浪漫神秘和诗情画意,传达了作者对一个民族乃至整个中国、整个世界的历史、文化、传统、政治等诸方面价值观念的反思,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

同时,作者把对现实的深刻哲思掩映于精巧的构思和独特的创作风格之中——以寓言性的文体、荒诞性的风格以及现代性的写法,极大地拓展了作品的表现力,扩大了读者的想象空间,使作品的题旨犹如落不定的“尘埃”,悬浮于读者无际的遐想中,悬浮于寓言般的空灵和诗一般的蕴藉中,从而造就了该书历久不衰的独特魅力。

一寓言性,是《尘埃落定》主旨的不确定性和多解性形成的首要原因。

作品自问世以来,人们就对其主题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其原因就是作品本身的寓言性造成了读者的多角度的解读。

阿来在谈到自己的创作意图时说:“小说是具有超越性的。

它应该使人想到更多、更深远的东西。

我写土司制度的消亡, 实际是要写社会文化的转型, 和转型造成的心理震荡。

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学位论文

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学位论文

人文学院本科毕业论文( 2010届)论文题目: 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学院:人文学院专业:汉语言文学(师范)年级:2006 级学生学号:12006242093学生姓名:王丽指导教师:马永利二〇一〇年四月二十五日目录中文摘要 (1)英文摘要 (1)引言 (1)一、沧桑历史 (3)二、悲凉人生 (6)(一) 权欲驱使下的土司 (6)(二) 爱痛中挣扎的女人 (9)(三) 失去手足之情的兄弟 (12)(四) 智者的悲惨遭遇 (17)结语 (18)注释 (21)参考资料 (21)谢辞 (22)沧桑历史中的悲凉人生——《尘埃落定》中权与欲的演绎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师范)专业 2010届王丽摘要:在时空的洗涤中,每个民族,每个人都在承受着欲望与利益的考验。

不管他身处哪个时代,哪个文明,哪个国家,对生与死,爱与恨,权与欲的追逐与背离是共同的。

在《尘埃落定》中,封建土司制度的溃灭与生命的消亡,使人读出了历史的沧桑和人生的悲凉。

关键字:尘埃沧桑历史悲凉人生Abstract:Washing in space and time, each nation, each person had suffered from the desire and interests of the test. No matter what era he lived, what civilization, which country, on the life and death, love and hate, power and desire to chase and deviations are common. In the 《dust settles down》, the feudal chieftain system collapse is the demise of Life, people read the vicissitudes of history and life of desolation.Key words:dust Vicissitudes of history Sad and dreary life引言什么是尘埃?人是尘埃,人生是尘埃,战争是尘埃,情欲是尘埃,财富是尘埃,自然界的一切是尘埃。

解读《尘埃落定》的诗学特点

解读《尘埃落定》的诗学特点

其 次看 《 尘 埃落 定 》 故事 情节方 面 的 特点 。
情 节层 次上 ,
因 为叙述 是 线性 的 ,
故 事所 说的 事件 也 只 能一个 接 着一个 地
描述 ,
而事 件的顺序不 限于实 际时 间 的 顺序 ,
可 以 根据作 家 的 目 的 得 到 艺术 性
组织 , 体现 作者 /叙述 者对 时 间 的 体 验 。 如 果 同 意 “ 时 间 线性 顺 序 的 偏 离 符 合
《 尘 埃落定 》 使 读者 怀 疑其所 描述 世界 的 真 实性 。
第 二个 特点 可 以 从意识流 文学 的 角 度来解 释 , 尽管 整个小说不属 于意识 流
文学 的 范 畴 。 意 识流 文学 作 品 在表 达主 人公 当 下 的 内 心活动 时 , 对所 表达 的 内
容没有 反思 和整 理 ,
动 ,
或 者 因为 不 能控制 所 以不 感 兴趣 ,
而对可 以 控制 的 内在 心理时 间 ,
他持 着不 想改 变
的 态度 ,
他也 因 为看周 围 的
聪 “
明”
人常常做根本不 聪明 的 事 ,
所以 没有变 成所 谓
“ 聪
明 人” 的动机 。 他 想 改 变 的 是 别 人 ( 特 别 是父 亲 ) 对 他 的 态 度 , 而态 度 不 是 时 间 的 概
它不 是叙述事件 ,
而是记录 意识状态 ,
这与
《 尘 埃 落 定 》
中 第一 人称 叙述 者 的 话语 有 明 显 的 区 别 。 所 以 , 不 能将 意识 流作 为整个小说 话
语 的 特 点 , 但可 以认 为作 者试 验性地 将 意识 流文学 的技 巧转 移到 传 统 小说写 作

诗化叙事小说:浅谈阿来《尘埃落定》

诗化叙事小说:浅谈阿来《尘埃落定》

诗化叙事小说:浅谈阿来《尘埃落定》应用数学2班邹家俊10251003251当茅盾文学奖颁发之后,阿来的获奖长篇小说《尘埃落定》随即名声鹊起。

故事主要以麦其土司家的二少爷半演半讲的角色,用极其怪诞的章法讲述了一个怪僻的、有先知般的独特感受的“傻子”,在那个充满神秘异域色彩的土司庄园里的一生。

专注地倾听傻子的故事,在他诗化的故事叙述中,你就可以感受到其中充斥着的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在这种诗般的氛围中领略历史变迁,见证着康巴藏族土司的制度兴衰。

而读罢此文很容易发现,这一切发自故事的无穷魅力,很大一部分是源于作者诗化的叙事语言。

诗化的叙事方式,并不意味着阿来像其他诗人那样用马雅可夫斯基的阶梯式来分行书写,也并不是像泰戈尔的散文一样诗化了句子而已,而是指小说叙事浸润着诗的情绪,处处充满象着征意味和流露出浓郁的情绪色彩。

这种小说诗化叙事的个性风格,不仅一改往常的叙事方式而给人以新鲜感,更是让乏味的故事情节变得有滋有味,融平淡为神奇,令人憧憬神往而爱不释手。

而其实,阿来的诗化叙事小说,与小说家小红的诗意抒情的小说叙述风格,具有异曲同工之妙。

阿来笔下傻少爷讲述故事的独特视角,总会有令读者眼前一亮的感觉,无论是环境的切入还是哲思的推出,处处的精妙都让人随手拈来,我就简单例举几处来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当我翻开第一章读到这样一段文字“母亲正在铜盆中洗手,她把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浸泡在温暖的牛奶里,嘘嘘地喘着气,好像使双手漂亮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情。

她用手指叩叩铜盆边沿,随着一声响亮,盆中的牛奶上荡起细密的波纹,鼓荡起嗡嗡的回音在屋子里飞翔。

”一片祥和而唯美的感觉就闯入我的脑海里面,但其实不过简单一个场景,然而由“傻子”的眼睛里,讲述里,显得那样的美好安逸。

盘中的牛奶上荡起了细密的波纹,鼓荡起的“嗡嗡的回音”居然在屋子里“飞翔”起来了,闭上眼睛幻想一下那个场面,日常生活也可以变得有滋有味,这是怎样的神奇美妙呢?紧接着迎来了开春以来的第一场雪,“只有春雪才会如此滋润绵密,不至于一下来就被风给刮走了,也只有春雪才会铺展得那么深远,才会把满世界的光芒都汇聚起来。

浅析阿来《尘埃落定》的审美特色

浅析阿来《尘埃落定》的审美特色
调 中感受和 触摸 到 阿来 对人 类 生存 困境 的哲 学之 思 ,我 们还 可 以从其 西 方现代 派叙 述技 法 的借鉴 中感 受到拉 美魔 幻现 实主 义风格 。本 文从 “ 傻子 ” 的 艺术之 美 、诗 意般 的意境 美 、精巧 的 结构 美三 个方 面分析 了这 部作 品 的 美学特 色。
【 关键词 】阿来 ;小说 ;审美;特 色 【 中图 分类 号 】G 6 4 2
阿 来是 活跃在 中国 当代 文坛 ,用汉 语文 创作 的藏 族作 家 ,主要
Hale Waihona Puke 【 文献标 识码 】 A
内容 ,所 以他 开始 转 向写小 说 。他认 为 ,诗 歌 的因 素可 以轻 易地 融 中 ,使 他 的小说 多角 度地 呈现 出五 光 十色变 化绚 丽多 姿 的光环 。
品也 因此 具有 了奇 特 的审美 特 色 。

阿来所 具 有 的藏 民族诗 化 的眼光 , 使 作 品营造 出了诗意 般 的意
境 。徐 启超 先 生在 聚 焦茅 盾 文学 奖》 一 书 中认 为 《 尘 埃 落定 》有 “ 诗一 般 的语 言 、诗一 般 的意 境所 赋予 文 本的 灵动 的诗 意 。” 为 了 使 尘 埃 落定 》 的 内蕴 丰 富多 姿 ,意境 深远 ,作者 在创 作 中运 用 了 多 种诗 歌 的表 达技 巧和 方 法 。小说 开篇 写 到 , “ 那 是一 个 下雪 的早
晨 , 我 躺 在床 上 , 听见 一群 野 画眉 在 窗外 边声 声 叫唤 。”在 这 自然 轻 松 的笔 调 中 ,作 者创 造 了一 种宁 静淡 雅 的意 境 ,含蓄 地表 达 出来 作 者对 高 原 自然 风光 的热 爱和 感激 之情 。是高 原上 纯净 的 溪水 、明 “ 傻子 ”的艺术美 《 尘 埃落 定》 中的傻 子 是 作者 刻 意塑 造 的一 个 极具 个 性特 征 的 媚 的 阳光 、辽 阔的 草原 … …滋养 了他 ,给 他带 来 了创作 的灵感 。 更 多 的时候 作 者将 暗示 、比喻 、象 征等 手法 结 合在 一 起运 用 , 艺术 形 象 ,整个 作 品的 思想 内涵 都 是通 过这 个人 物得 以充分 表现 出 来 的 。傻 子 是一 个 既矛 盾又 统一 的 具有 复杂 特性 的 形象 。他 既受 万 使 作 品意 象纷 呈 , 从 而增 加 了阅读 和理 解 的张力 。比如 “ 尘 埃 落定 ” 人注 目 , 又无足 轻 重; 极其 聪 明而 又极其 愚 昧 , 非常敏 感 又相 当迟 钝 。 本身 暗示 出 了傻 子和 土 司社 会 的命 运 和结 局 , 同时它 又非 常 富有 隐 傻 子的 “ 傻 ”是 故 事得 以延 伸和 发展 的一条 主要 线 索 。傻子 的形 象 喻性 和象 征意 味。生命 的消亡 和封 建 土 司制度 的溃灭 , 让 人读 出历 史 的沧桑 和 人生 的悲 凉 。传达 了社 会 的嬗 变性 , 命 定 的循 环性 , 是 具有 较 高的 审美 价值 ,形 象直 观地 反映 了作 者 的情感 和 审美 眼光 。 无论 是 谁都 逃脱 傻 子 虽说 “ 傻 ” ,但他 却拥 有精 明 的头脑 ,具 有超 前 的行 为意 有 关命运 的诠 释— — 人 的命运 、社 会群 落 的命 运 , 尘 埃 ” 的笼罩 。 人生 是尘 埃 , 战争 是尘 埃 , 情 欲是 尘 埃 , 财 识 ,拥 有常 人所 不 及 的机智 与聪 慧 ,大 愚若 智 的思 想可 见一 斑 。其 不 了 “ 身 上 的那种 “ 傻 ”与 “ 不傻 ” 的游 移变 幻 ,智愚 难 辨 ,使傻 子这 一 富是 尘埃 , 而历 史进程 的每 一 个环 节也 同样 是尘 埃 。 人 物形 象包 含着 丰富 的文化 底 蕴和 人性 意 义 。他如 果 没有 “ 傻 ” 的 尘 埃落 定 》 中充 满着 诗 意和 浪 漫 ,而 无处 不 在 的残 酷 斗争 , 伪 装 ,是 无法在 那 个特 定 的环 境 中生存 下 去 的。他 必须 存在 ,他必 绿 色家 园的丧 失和 瞬 间降 临的 灾难 , 都充 满 了阿 来特有 的意 境: “ 静 须 要作 为 一个 目击者 和参 与者 存在 于历 史 的那 个 瞬间 ,所 以他 只有 故 了群 动 ,空故 纳万境 ” 。 选 择装 傻 ,因为 只有 这样 , 才 能既 没有 爱也 没有 恨地 看到 基本 事实 。 三 .精 巧 的 结构 美 “ 是 的 ,上 天叫 我看 见 ,叫我 听见 ,叫我 置 身其 中 ,又 叫我超 然物 著名 作家 高行 健认 为结 构重 于情 节 。可 以说 ,一部 小说 特 别是 外。上 天是 为了这 个 目的 ,才让我 看起 来像 个傻 子 的” 。他做 到 了 , 长篇小 说 的成 败与 否 ,结构 乃 是一 个至 关重 要 的 因素 。结构 美 是 长 他 用 他 的傻化 解 了世 间 的恨 ,博学 的翁 波意 西没 有做 到 的事情 ,他 篇 小说 审美 形 式 中至 关紧要 的问题 。我 国传 统 的小 说 ,注重 情 节 的 人 为设 计 ,故 事性 强 。 这 种 小说 结构 方法 单纯 、缺乏 时间 的间 断性 , 借他的 “ 傻 ”做 到 了 。 傻 子作 为土 司社 会 的特殊 存在 , 作 者 不仅为 了写他 是土 司家 族 缺乏 艺术 应有 的 空 白感 。当代 作 家在创 作 实践 中 ,对小 说结 构 不 断 存在 的特 殊 人物 , 更 是 为 了表现 人物 命 运 中蕴涵 的带 普遍 意 义 的社 进 行 突破和 创 新 。 ’ 会人 生 内容 。傻 子 的许 多行 为方 式 与正 常人 不 同 ,而作 者深 深地 把 阿 来的小 说数 量 不多 ,但 出手 后就 能引 人注 目,一个 重要 原 因 握住 这 一特 点 ,是生 活 的真 实反 映 。透 过傻 子我 们 可 以感受 到人 生 就在 于他 不 断创 新小说 的结 构形 式 。 《 尘 埃 落定 》 以时 间为序 ,采 和欲 望 ,战争和 情欲 ,财富 与权 力 , 他 们都像 尘 埃那 样升 腾 、飞 扬 、 用 的是一 种双 线 式 的叙事 结 构 。一条 线索 是 土司 家族 由盛 而 衰的 过 散落 ,最终 回归 大地 。傻子 的形 象 是作 者为 了折 射社 会 生活 ,表 达 程 ,另一 条 线索则 是 “ 我 ”的 心灵 史。 “ 我” 作 为 麦其 土司 家的二 少 爷 , 在 常人 眼里 是 个傻 子 , 但“ 我” 主题 的需要 而设 置 的 , 是作 家追 求 的独 特 的美学 理 想 。他 引导读 者 傻 亦非傻 ” 。 “ 我 ”在 十三 岁那 年 ,性 意识 觉 醒 ,要 了 下人 桑 从人 性 的善 美 来看 故事 ,享 受 艺术 审美 魅力 。感 情 细腻 、超 脱淡 泊 又 “ 的傻 子 ,也 因此 成为 了 中国 文学 史上一 个全 新 的艺 术形 象 。 吉 卓玛 ,并 开始 记 事 。之后 , “ 我 ”产 生 了想 当土 司 ,享 受 权力 的 欲 望 。但在 目睹了 麦其 土司 家 的种 种荒 淫丑 恶 , “ 我” 清醒地 预 见 二,诗意般的意境 美 阿来 的文 学创 作始 于诗 歌 。在 写 了几 年 诗之 后 ,他发 现 , 自己 到 了在 麦其 土 司家 族繁 荣鼎 盛 的表 象下 ,土 司制 度 很快 就会 消亡 的 想 要通 过文 学表 达 的东 西可 能更 多 , 尤其 是叙 事性 的 和理性 的 东西 , 历 史必 然趋 势 。 “ 我” 为 自己的家 人感 到悲 怜 ,为 最后 的土 司制 度 但 诗歌 ,尤其 是汉 语 诗歌 最擅 长 的是情 感 的抒 发 ,它难 以包容 这 些 感 到哀 婉 。 “ 我 ” 的存 在具 有举 足 轻重 的作 用 ,但 作家 并没 有生 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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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第4期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总第118期No.4,2007Journal o f Fuyang Teacher s Co lleg e(Social Science)Sum No.118
《尘埃落定》语言诗性美原因初探
刘海燕1,张立驰2
(1.安徽工商职业学院,合肥 230041;2.合肥学院宣传部 230022)
摘要:小说《尘埃落定》的语言有着很强的诗歌语言的特质和美感,而小说这种语言特点的形成,主要与作家前期诗歌创作的经历,“藏族历史”这一特定题材,作家历史观以及受中国传统叙事文学诗性特征的影响有关。

关键词:《尘埃落定》;语言;诗性美
中图分类号:I20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310(2007)04-0047-02
藏族作家阿来的小说《尘埃落定》在新时期获得了较高的评价,小说的语言有着极其鲜明的诗性特点,如作品语言的象征性、抒情性、音乐性、隐喻性等,从而使小说语言具有很强的诗性美特质,正如北京大学教授严家炎在《尘埃落定》茅盾文学奖的获奖评论中说,“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颇多通感成分,充满灵动的诗意”。

而之所以形成这种鲜明的诗歌语言特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原因:
一、作家前期诗歌创作的经验延续
作家阿来进入文坛时,是以创作诗歌开始的,一直到二十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才逐渐转向小说创作,先前在诗歌领域中辛勤耕耘的创作经验无形中在小说创作中得到再现和延继。

正如作家阿来在接受采访时与记者脚印的一番对话:
脚印:你的作品我读过不少,诗、小说、散文。

我认为你首先是个诗人,是诗的感觉引导你进入小说。

阿来:从诗歌转向小说时,我发现自己诗中细节性的刻划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沉溺于这种细节性的刻画。

后来,刻画之外又忍不住开始大段的叙述。

这些刻划与描述,放在一首诗里,给诗歌结构造成了问题,但是,只看那些局部,却感到了一种超常的表现力,一种很新鲜很有穿透力的美感。

于是,开始为那些漂亮的局部罗织一个可以将其串连起来的故事。

于是,小说便开始了。

我很高兴自己现在可以把故事本身讲得更好,同时,把用诗歌手段进行叙述与刻划的那种表现力保持了下来。

[1]
类似以上的对话也在阿来与浙江日报的记者谈话之间出现:
记者:有很多读者被你书中语言的质感与美感所折服,体味到你人物语言中诗歌的韵律
之美,又有宗教和人类情感。

阿来:在80年代中后期以及现今成长起来的青年作家,在写小说前或写小说的同时,都
或多或少地进行过诗歌写作。

或许那种从来没
有进行过诗歌写作的人所写的小说,虽然也有
不少好的,但总体说来,他们的语言相对粗糙,
体现不出自己在小说语言上的“野心。

”我有一
点这种“野心”,但远远还未达到我自己理想的
状态。

”[2]
从上面的两段对话中,我们明显地看出阿来前期的诗歌创作对其后期小说创作上的语言的影响。

客观上,其本人在诗歌创作上的用语习惯得以继承和发挥;主观上,他本人对语言的“野心”,对语言美的不断追求,促使他在小说创作中,力求以诗歌的表现手法去讲故事,表现在小说语言上的象征、抒情、音乐性、隐喻性、哲理性等等。

二、“藏族历史”这一特定题材与作家历史观的结合
《尘埃落定》是根据藏族最后一个康巴土司的故事创作而来的,写的是藏族土司的兴衰史,从民族的角度来看,由于藏族一直是以古老神秘而存留于人们印象之中,古老的布达拉宫,神秘的宗教以及神秘的风土人情,这些都给作品平添了一份神秘意味;从小说表现的时代来说,是距今七十年前的故事,时间的遥远,造成往事的一种虚化,并在虚化中产生猜想,流传,从而赋予了往事众多不确定的
收稿日期:2007-04-06
作者简介:刘海燕(1971-),女,合肥人,安徽工商职业学院讲师;张立驰(1975-),男,安徽肥东人,合肥学院讲师,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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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色彩。

与此同时,作者阿来认为历史只是一个人的记忆,这并不是说阿来是个唯心主义者,阿来认为,其实历史在每个人的眼中,阿来更重视每个人对历史的切身感受,或者说作为历史主体的人对历史的主观反映。

他曾说:“一个人的记忆便是全部藏族的历史。

”这种历史观,也造成了对历史进行描述时的“片断性”(记忆是思维的片断)和主观抒情性(人总带着主观情感去记忆)。

不管是“神秘性”还是“片断性”(诗歌中称之为“跳跃性”)、“主观抒情性”都适合用诗歌这一文学样式去表达,或者说具备这些审美功能和特点,也便具备了诗歌的特点。

三、中国传统叙事文学诗性特征的影响
我们知道,抒情文学与叙事文学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文学类型,前者强调主观反映生活,后者强调客观反映生活,这种区别在西方早已引起重视,但在我国迟迟没有区别开来,(受我国“天人合一”文化思想影响,认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而且在我国一直以抒情文学为正宗,如诗歌一直被当作最高级别最正宗的文学。

其他文学样式为正宗文人所不耻,而作为叙事文学的小说更是被认为“市井俗流”、“饭后谈资”。

在我国的抒情文学《诗经》出现一千多年后,才在唐末出现叙事文学较成熟的形式唐传奇,直至宋元,小说一直还处于民间文学地位,不为正统文人重视。

至明清,小说虽已被众多文人所宠爱,并达到中国小说创作的高峰,但是由于长期受“诗言志”文学创作观念的影响,文人们已经把小说作了大修改,不重视小说对现实生活的真实描绘,而注重通过小说来表现自己的“主观情感”,使小说创作中具备很强的想象性与抒情性,而想象与抒情正是诗歌的灵魂,从而使小说创作表现出很强的诗性特征。

这一点张卫中在《母语的魔障》中有着较为精辟的论述:
“在中国小说史上,那些文人作家一方面极力在小说中创造诗一样的意境……另一方面则是在小说中引入大量古典诗词,……,大多数作家把写小说也看成是一种表达主观情感的手段,在这一点上它与诗歌创作没有太大的不同,其不同仅仅在于写诗是直接表达诗人的主观情感,而写小说则是借助于生活材料来实现这个目的。

”[3]
由此可见,作为叙事文学的小说其一直受到中国传统抒情文学的影响,其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小说语言上具备诗歌语言的特征。

作为前期进行诗歌创作的作家阿来,作为中国知识分子的一个个体,阿来在小说创作的过程中,恐怕也深受我国传统抒情文学的影响,并在自己的小说中体现出了这种诗性特征,而语言恰恰成为表现这种诗性特征最直接、必不可少的材料和工具。

参考文献:
[1]脚印.丰富的感情澎湃的激情——与阿来笔谈《尘埃落定)》文学视界(hnp://W WW.W )
[2]浙江日报,2000.11.14
[3]安徽大学版社,1998,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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