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教育思想的异同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认识论异同辨析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认识论异同辨析
介绍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认识论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的著名思想家,在古希腊哲学领域有很深的影响力。
他们的认识论还在当今颇多学者所探讨,这里将概要分析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认识论。
首先,柏拉图的认识论普遍被认为是古希腊思想的创始人。
他的认识论以“理性主义”为中心,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被科学的客观方法所获取和确定。
柏拉图认为,实际上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观点,甚至有时会冲突,但他认为只要人们充分思考,就能够抵达一致的结论。
其次,亚里士多德的认识论也同样受到世界思想家的瞩目。
他的认识论基于以经验为根据,来作判断和推理。
亚里士多德认为,世界上的一切是不可知的,只有通过实践和体验,才能使人们了解现实,因此他强调宣讲和教育的重要性。
他认为,理论的提出只是意识和思想的反射,必须经过实践和实践,其结果才能够成为真理。
最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认识论有着明显的不同,但也有共同之处。
首先,他们都认为思考是理解真理的捷径,他们都认为,人们必须经过思考才能真正理解和处理事物。
其次,他们都认为知识的基础是凭借经验而获得的,他们认为知识的形成只有通过实践和体验,才能使人们真正明白世界上的事物。
总之,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认识论都有着自己的特点,他们受到历史上著名思想家的影响,也借鉴了当时的先驱思想。
他们的认识论对当今古希腊哲学也有深远影响,学术界仍在延续这种理论观点。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关于理想城邦的思想异同(2)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关于理想城邦的思想异同一.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政治学说体系的区别1.政体形式的区别柏拉图的理想政体形式是“贤人政体”,也就是“哲学王”的统治,即知识统治。
这是柏拉图政治学说的核心。
亚里士多德的理想政体则是一种中庸的模式,他认为由中产阶层为主体的城邦,是最优良、最稳定的城邦。
他认为,只有中产阶层才是富人和穷人的“仲裁者”。
这里,我们不难看出,柏拉图更多的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而亚里士多德则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2.法律的差异柏拉图崇尚的是哲学王的政体,也就是说,更强调统治者的个人素养在国家中所起的作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是轻视法律的,他更加看重的是道德的力量,是人性中的善对人们行为的无形约束。
相对于法制来说,柏拉图崇尚的是人治。
而亚里士多德是比较看重法律的。
他的思想大多继承了柏拉图《法律篇》的思想。
他认为,法是没有感情的智慧,具有一种为人治所不能做到的公正性质。
用法律来统治则可以免却上述弊端。
3.后期思想的演变柏拉图后期的思想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转变。
其国家起源说承认了人过社会生活的需要;在政体理论中,已经不提起五个循环政体,而是将政体分为合法和非法的两种,颇类似于后来亚里士多德的分类法;同时,开始逐步的承认并强调法律的作用。
这些变化都体现在他晚期的作品《政治家篇》和《法律篇》中。
我们不能不认为,正是其晚期的这些变化,给了亚里士多德某种启示,从而发展出了自己的一套政治学说。
4.人治与法治的分野,贤人政治和共和政体的选择贤人政治——柏拉图的理想政体柏拉图的这种贤人政体中,权力与知识得到了有机的结合,至高无上的哲学王必须是经过特殊训练,并获得至高知识的人。
柏拉图的这种思想对后世西方的精英治国论有着重要的影响。
共和政体——亚里士多德的理想政体亚里士多德的政体思想与柏拉图的不同。
他指出,划分政体存在有两个标准:第一是城邦最高治权执行者实行统治的目的是否旨在“照顾全邦的共同利益”;第二是城邦治权的最高执行者人数的多少,是一人,少数人,还是多数人。
比较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的法治思想

比较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的法治思想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和柏拉图(Plato)是古希腊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他们都对法治思想有着深刻的认识和贡献。
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在法治问题上存在一些区别,本文将比较他们的法治思想。
首先,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对法治的定义有所不同。
对于柏拉图来说,法治是国家权力对个人权力的制约和约束。
他认为,法律是一种高于个人意志的超越性规范,通过它,人们可以获得公正和正义。
而亚里士多德则将法治理解为合法政治权力的正当行使,认为法律应当为国家和国民民主共同利益服务。
其次,他们对法律的制定和执行也存在差异。
柏拉图主张把法律制定的权力交给哲学家王者中的哲学家统治者,因为他们具有智慧和正义的品质。
他认为,智慧的统治者可以通过直觉和超验的方式制定公正的法律。
亚里士多德则主张把法律制定的权力放在有能力和正直的公民手中。
他认为法律应该由民众参与制定,以确保法律的合法性和代表性。
第三,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在处理犯罪和惩罚问题上也有不同观点。
柏拉图认为,犯罪是人性腐败和道德缺失的结果,应当通过教育和思想的方式来纠正。
他反对对犯罪者进行过度惩罚,而是主张通过道德教育来引导人们追求德行。
亚里士多德则认为,犯罪行为破坏了公正和正义,应当受到相应的法律制裁。
他主张按照犯罪的严重程度和社会危害性来惩罚犯罪者,以维护社会秩序和公平。
最后,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对于司法制度的看法也不尽相同。
柏拉图认为,司法制度应该是一个理性和公正管理冲突的机构。
他主张通过行政机构来管理司法,并由哲学家王者担任最高司法审判官。
亚里士多德则认为,司法应该是独立的,法官应当是有经验和正直的人。
他主张法院应当是一个对各方公正和平衡的地方,以确保法律公正执行。
综上所述,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对法治思想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
柏拉图主张哲学家统治者的智慧统治,认为道德教育和思想引导是重要的法治手段,而亚里士多德则更加注重公民的参与和民主决策。
虽然他们在一些细节上有所不同,但他们都认识到法治的重要性,为后世的法治思想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试比较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政治思想的异同

试比较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政治思想的异同提起古希腊文明,人们无疑会想起这两位在诸多领域中取得影响后世的成就的学者: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
柏拉图是苏格拉底的学生,是唯心主义哲学最伟大的代表。
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学生,在哲学、教育学、物理学、天文学、生物学,气象学、政治学、诗学等方面建树颇丰,诗希腊古典文化的集大成者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是师徒,在学术见解上自然会有相通之处,亚里士多德继承和发展了其师的思想,但他同时也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足见他与柏拉图还是存在许多分歧的。
首先,关于城邦的思想。
无论是柏拉图还是亚里士多德,都对自由城邦的政治研究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在古希腊时代,城邦制度可称是最先进、最理想的政治建构,在希腊文中,城邦一词为polis,不同于今天英文中的city或country,这样一个特殊的政治形态,是柏与亚政治思想的实践对象,而且他们的政治思想也只适用于城邦,随着亚历山大帝国的确立,城邦的衰落也使这一系列政治思想失去了适用价值(当然,从西方近代以来,这种对政治构建的最初观念对今天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柏拉图在《理想国》中阐述了正义城邦的思想,城邦分为统治者、军人和财富生产者三个阶层,正义的城邦是三个城邦发挥各司其职、相互和谐的统一体,前两者是国家的治理者,第三阶层则是财富的创造者,这也引申出专业化的原则,在正义城邦中,人人需各司其职,统治者和军人也需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而且他们适合于他们的这一地位所要求的条件。
正义城邦的统治者,在《理想国》中,便是柏拉图著名的“哲学王”哲学家执政是柏拉图挽救城邦危机的根本措施,是正义国家实现的关键,也是他的政治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哲学家执政的根据:(1) 人的品德是政治的基础,保持公民完善的品德,矫正人们品德的堕落,有赖于具有完善品德的哲学家。
(2) 知识是美德的基础。
它是对“理念”的认识与回忆,而非源于物质世界。
只有哲学家才能掌握这种知识,回忆这种知识。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教育思想的异同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异同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体系中,有关教育的观点和理论是各自的一个重要环节,因为教育思想一方面是其哲学理论的反映和实践,又和两者的政治观有着密切的联系,不仅如此,两者各有特色的教育理念也是人类教育史中的重要里程碑,因而分析比较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教育理论有其重要的意义所在。
本文的分析和比较,主要从三个方面来进行,一是形成教育观的背景和缘由,二是教育的内容与方式,最后则是两者的教育观对当时和后世的影响。
分析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形成各自教育观的原因主要是从两个角度来看,一个是个体的角度(也可以说是本质的角度)。
在这个角度中,两者在形成各自教育观的认识论基础上就存在着明显的不同。
在柏拉图看来:学习即回忆,人在出生以前就已经获得了一切事物的知识,当灵魂依附于肉体(也就是人降生)后,已有的知识就被遗忘了,人通过感性事物引起思维,才重新“回忆”起已被遗忘的知识。
为何柏拉图对学习的定义是如此?因为作为最早提出完整的客观唯心主义见解的哲学家,他认为“灵魂在取得人形以前,就早已在肉体以外存在着,并存在于理念世界之中,认识理念世界中的许多东西,以至可以洞察最高理念。
” 而因为肉体是灵魂的监狱,在灵魂与肉体结合成为人时由于“惊恐和骚乱” 就失去了对最高理念的认识和记忆,所以才会有“回忆”这种说法。
而亚里士多德关于灵魂的论述与柏拉图完全不同,他认为人的灵魂正如一本什么也没有写上的书,或什么也没有写上的白纸,或者是一块白板,它能接受对象的知识,这就说明学习应是使知识从外面经过感觉进入意识的过程,而不是什么“回忆”的过程。
两者在认识论基础上的差别直接导致两者在教育理念上的不同,柏拉图的教育的目的在于使人回复到灵魂原有的“善”,使其无愧于身为某一阶层一员的使命;而亚里士多德要求认真的对待灵魂的这块白板,通过教育来培养人,发展他的人格。
由于两者在认识论基础上的差异使他们在教育必要性的分析上也有很大的差别。
柏拉图亚里士多德

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柏拉图(Plato)与亚里士多德(Aristotle)是古希腊哲学史上最重要的两位哲学家。
他们对西方哲学、政治、伦理学等领域有着深远的影响。
柏拉图是苏格拉底的学生,而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学生。
尽管他们有着共同的起源,但他们在哲学观点和方法上有很多不同之处。
本篇文章将分别介绍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主要思想,并探讨他们之间的关系。
柏拉图是理论哲学家,他的思想主要体现在他的对话录《理想国》中。
柏拉图认为真理存在于理念的世界,而物质世界只是理念的不完美影像。
他认为真理只能通过思考和理性来获得,而不是通过感官经验。
柏拉图提出了著名的“理念”(Forms)理论,认为理念是永恒不变的、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抽象概念。
他认为物质世界中的事物只是理念的具体表现,而真正的知识和智慧来自于对理念的思考和探索。
他还认为理念的最高形式是善,所有其他事物都是善的不完美表现。
他认为人类的目标是追求真理和善,并通过哲学、数学和逻辑来提高自己的思维能力。
亚里士多德是实证主义哲学家,他的思想主要体现在他的著作《形而上学》和《尼各马可伦理学》中。
亚里士多德认为真理存在于自然世界中,通过观察和实证方法可以获得。
他批评柏拉图的理念理论,并提出了他自己的“实体”(Substance)理论。
亚里士多德认为事物的本质存在于其形式和物质之中,形式是事物的特征和属性,而物质是事物的实体和实质。
他认为真理不仅仅是理念的概念,而是存在于自然世界中的实际事物。
尽管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思想有所不同,但他们之间也有许多共同之处。
首先,他们都是对抽象概念和智慧的追求者。
他们都认为知识不仅仅是感官经验的结果,而是通过思考和推理来获得的。
其次,他们都关注人类的幸福和道德伦理。
柏拉图认为追求真理和善是人类的最高目标,而亚里士多德则强调人类的幸福和自我实现。
最后,他们都对政治和社会问题有着深刻的思考。
柏拉图提出了他的“哲王”理论,认为理想国应该由哲学家统治。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文艺理论对比解读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文艺理论对比解读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文艺理论的重要代表,他们对文艺理论都有着重要的贡献。
柏拉图的文艺理论认为,文学作品应该具有一种美学价值,即它应该在形式和内容上都具有美的特征。
柏拉图认为文学作品应该通过美的形式来表达真理的含义,并通过美的感受来提升人类的精神境界。
亚里士多德的文艺理论则强调文学作品应该具有教育意义,即它应该能够对人类的思想和行为产生正面的影响。
亚里士多德认为文学作品应该通过教育的方式来提高人类的道德和智慧。
柏拉图强调文艺作品应该具有美学价值,而亚里士多德则强调文艺作品应该具有教育意义,柏拉图认为美学是文学作品的核心,而亚里士多德认为文学作品应该是一种教育工具。
柏拉图注重文学作品对人类精神境界的提升,而亚里士多德强调文学作品对人类道德和智慧的提升。
此外,柏拉图认为文学作品应该通过美的形式来表达真理的含义,并通过美感来提升人类的精神境界,而亚里士多德认为文学作品应该具有良好的道德和智慧教育意义。
总的来说,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文艺理论在思想上有着明显的区别,但都对古希腊文艺理论产生了重要影响。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文艺理论有着明显的不同,但也有共同之处。
首先,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认为文艺是一种艺术形式,它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世界。
其次,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认为文艺是一种技能,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总之,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文艺理论有着明显的不同,但也有共同之处。
他们都认为文艺是一种艺术形式,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世界,并且都认为文艺是一种技能,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们的文艺理论对文艺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为后世文艺理论的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借鉴。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儿童教育思想之异同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儿童教育思想之异同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儿童教育思想之异同: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是古希腊著名的教育家,在西方儿童教育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虽然在儿童教育的目的、内容和方法上,他们的观点存在着差异,但是他们都注重优
生优育,都重视儿童道德教育,都强调儿童身心发展。
他们的儿童教育思想,对于当今儿童教育的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儿童教育思想之异同: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教育思想,可以看出教育思想的巨大继承性.亚里士多德以柏拉图的哲学、教育理论为基础,构建了自己的理论.究其实质,他们的共性很多.亚里士
多德的灵魂三分法,三种不同阶段的教育及教育的最终目标与柏拉图的
灵魂论、哲学王的教育体系都存在着本质上的相似之处,最终都将善或理智做为教育的最高境界.
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儿童教育思想之异同: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同为古希腊著名的教育家和教育思想家,两人又为师生关系,因此,二者的教育思想具有一定程度的师承关系;但又由于两人所处的社会环境有所不
同以及各自哲学思想等方面的离异,二者的教育思想又更多地表现出分岐.本文主要探讨柏与亚教商思想差异所在.(一)关于教育目的和作用柏
拉图非常强调教育为政治服务,在其《理想国》一书中,他把教育作为其
恢复奴隶制的稳定的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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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异同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思想体系中,有关教育的观点和理论是各自的一个重要环节,因为教育思想一方面是其哲学理论的反映和实践,又和两者的政治观有着密切的联系,不仅如此,两者各有特色的教育理念也是人类教育史中的重要里程碑,因而分析比较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教育理论有其重要的意义所在。
本文的分析和比较,主要从三个方面来进行,一是形成教育观的背景和缘由,二是教育的内容与方式,最后则是两者的教育观对当时和后世的影响。
分析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形成各自教育观的原因主要是从两个角度来看,一个是个体的角度(也可以说是本质的角度)。
在这个角度中,两者在形成各自教育观的认识论基础上就存在着明显的不同。
在柏拉图看来:学习即回忆,人在出生以前就已经获得了一切事物的知识,当灵魂依附于肉体(也就是人降生)后,已有的知识就被遗忘了,人通过感性事物引起思维,才重新“回忆”起已被遗忘的知识。
为何柏拉图对学习的定义是如此?因为作为最早提出完整的客观唯心主义见解的哲学家,他认为“灵魂在取得人形以前,就早已在肉体以外存在着,并存在于理念世界之中,认识理念世界中的许多东西,以至可以洞察最高理念。
”而因为肉体是灵魂的监狱,在灵魂与肉体结合成为人时由于“惊恐和骚乱”就失去了对最高理念的认识和记忆,所以才会有“回忆”这种说法。
而亚里士多德关于灵魂的论述与柏拉图完全不同,他认为人的灵魂正如一本什么也没有写上的书,或什么也没有写上的白纸,或者是一块白板,它能接受对象的知识,这就说明学习应是使知识从外面经过感觉进入意识的过程,而不是什么“回忆”的过程。
两者在认识论基础上的差别直接导致两者在教育理念上的不同,柏拉图的教育的目的在于使人回复到灵魂原有的“善”,使其无愧于身为某一阶层一员的使命;而亚里士多德要求认真的对待灵魂的这块白板,通过教育来培养人,发展他的人格。
由于两者在认识论基础上的差异使他们在教育必要性的分析上也有很大的差别。
在柏拉图看来,既然以理念、实在为对象的知识是不朽的灵魂所固有的,凭借可感事物的启示,就可以回忆起灵魂中固有的理性认识,它只是因为受到了蒙蔽或者向着一个黑暗错误的方向观察。
“它不是要在灵魂中创造视力,而是肯定灵魂本身有视力,但认为它不能正确地把握方向,或不是在看该看的方向,因而想方设法努力促使它转向”,而教育就是促使灵魂转向的技巧,教育的必要性就在于释去阻碍灵魂转向的重负,使其转向真理。
在亚里士多德关于教育必要性的论述中,它首先提到人形成为人的三个因素,即天性、习惯和理性,“重视人的天性、在良好的环境和正当的行为中养成良好的习惯,并通过教育发展人的理性,使天性和习惯受理性的领导,人就能成为有良好德性的人”,亚里士多德关于人成为人的想法,与柏拉图的灵魂转向说有明显的不同,而与其灵魂白板说是密切联系的,认为教育的必要性在于将一个人塑造成理性指导下的具有良好德行的人。
但并不是说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在教育的本质理念上只有差别没有共同之处。
尽管两者在最终获得知识(柏拉图的善与真理、亚里士多德的德行与理性)的途径上有不同的认识(前者在于回忆和灵魂的转向,后者在于输入和理性的培养),但两者在后天最终得到知识的过程中,有一点是共同强调的,那就是理性思维,问题在于,他们都过分突出了理性思维在教育和学习中的重要性,忽视了感性材料的重要作用。
柏拉图在其关于天文学一课的论述中指出:“如果我们要真正研究天文学,并且正确使用灵魂中的天赋理智的话,我们也就应该像研究几何学那样来研究天文学,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而不去管天空中的那些可见事物”。
在他看来,只有运用抛开感性材料的纯理性推理达到掌握辩证法的目的(教育的最高层次)才能使人掌握真正的真理,实现教育的最高目标(培养掌握辩证法的具有真正善的统治阶级)。
亚里士多德同样也错误地认为:思维可以不依赖于感觉,就能通过直觉直接地发现概念,并不需要感觉所提供的材料,因而在教育上,“他与柏拉图一样,非常强调纯思维活动在培养心智方面占据压倒一切的地位”。
因而结合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得以下结论: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形成各自教育理论的本质原因方面,由于两者在哲学观上的差异使两者对于教育的认识论基础的看法存在着明显的不同,从而在教育的必要性观点上产生了对比。
但强调纯理性的思维、忽视感性材料则是两者所共有的。
以上是从受教育者个体(或者说是从本质)的角度来分析、比较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形成各自教育观的原因,我们还必须从整体(国家和社会)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
由于柏拉图在《理想国》一书中已经把社会阶层划分地相当明确,而这每一个阶层都具有自己的特殊使命和运作方式,所以教育是柏拉图所提倡的用来培养适合每一种阶层的人、认识最高理念和达到理想国目地的手段。
因为要实现这一理想的社会,首先必须培养出统治这个国家的哲人王,同时要训练出维持国家秩序和保卫国土的护卫者阶层,另外,还得具有大量的安于生产、服从统治的生产者,显然这些都离不开教育。
但总的来看,柏拉图更为突出对统治者的培养,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实现理想国的关键之关键。
在谈到成为统治者的条件时,他认为“没受过教育不知道真理的人和被允许终身完全从事知识研究的人,都是不能胜任治理国家的……因此,我们作为这个国家的建立者的职责,就是要迫使最好的灵魂达到我们前面说是最高的知识,看见善,并上升到那个高度”。
而这一切,显然是通过教育来达到的。
所以柏拉图的教育观与他的政治理想密切相关,是为理想国而作的教育观。
亚里士多德同样强调教育在城邦中的作用,因为“谁也不会有异议,立法者最关心的事情是青少年的教育,因为那些没有这样做的政体都深受其害”,在他看来,教育对城邦的作用应该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在于教育公民适应他生活于其中的政体,“因为每一政体一开始就形成了其固有的习惯特征,起着保存该政体自身的作用”,教育能使这种习惯特征优良化,从而使政体更为修明;第二,城邦作为一个整体,每个公民作为这个整体中的一分子,教育作为城邦的共同事业,它的目地就在于维系城邦的某种唯一的目标。
他强调的就在于一点:教育是国家的职责。
事实上,亚里士多德也同柏拉图一样,把教育与国家的政治制度直接联系起来,只是在具体方面,他不同于柏拉图把教育理念同《理想国》紧密挂钩,而是使它同其相对于柏拉图的已得到发展的政治态度紧密联系。
我们可以得出的结论是:两者在总的出发点上是相似的,只是由于两者在政治设计上的差别,使在提倡教育的具体动因上有所不同。
以上进行的分析和比较,主要是从形成各自教育观的背景和缘由这个方面通过个体和整体这两个角度所进行的考察。
接下来就是从教育的内容和方式这个方面进行分析。
先从教育方式这个角度看,至少在一个方面我们可以找到柏拉图的教育观和亚里士多德的教育观的共性,那就是两者都依据各种相同的或不同的因素把人的教育分成几个不同的阶段。
柏拉图以教育内容、受教育者的理性发展程度以及阶级培育方向等因素为依据,把对人的教育以二十岁、三十岁、三十五岁、五十岁为分界点分成不同的几个部分;亚里士多德则把一个人受教育的年龄按每七年为一自然阶段划分为三个时期,即从出生到七岁为第一个时期,七岁至十四岁(青春期)为第二个时期,十四岁至二十一岁为第三个时期,他的划分依据在于受教育者的理性发展程度、教育内容等等。
但在这个看似具有共同性的教育分段特征下,也有几个明显的不同点。
第一,柏拉图的分期尤其注重受教育者的阶级出身以及受教育者的培养方方向,他的这四个分段点,事实上并不能为所有的人所享有,实际上是一个个进行筛选的环节,比如,在经过第一个阶段的教育之后“从二十岁起,被挑选出来的那些青年将得到比别人更多的荣誉,他们将被要求把以前小时候分散学习的各种课程内容加以综合研究它们相互间的联系以及它们和事物本质的关系”,通过教育内容的不断升级,这种教育培养出来的最终是少数精通辩证法的哲人王,以胜任国家统治者的位置,这又与他的政治理念密切联系。
而亚里士多德则认为“既然整个城邦有着唯一的目的,那么很明显对所有的公民应当实施同一种教育”,他是把城邦中的每个公民作为城邦不可分割的一分子的角度来看待教育,因而他的教育准则具有相对的普遍性。
第二,在柏拉图的理论中,我们可以感觉到:如果一个杰出的公民顺利地通过了教育过程中各个环节的筛选,成功地成为了一名统治者并受人尊敬时,他所接受的教育,实际上是一种终身的教育,三十五岁之前是接受理论的熏陶,三十五岁到五十岁甚至更往后则是接受实践的磨练;但在亚里士多德的教育观中,在二十一岁时已经达到了高年级阶段,对于以后的情况,由于他有关这一时期的著作已经失传,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著述,我们难以作出断定。
但有一种解释是合理的,即柏拉图的“终身教育”只存在于培养哲人王的过程中,而亚里士多德的教育由于突出城邦的共同性和一体化,他所崇尚的教育就比较基础化、统一化,在时限上更接近于现代教育。
实际上,从以上两点区别中可以进一步证实这一点:即柏拉图的教育是用一个先入为主的模式——用《理想国》去铸造人,把教育对象看作实现自己理想的工具;而亚里士多德的教育则是培养人,发展他的人格,给他以一般的哲学熏陶。
从教育的内容上来看,我们可以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对比。
柏拉图对教育内容的设定更突出了一种纵向上的递进。
在他看来,音乐、体操和手艺是最基础的学习内容,在此之上则是算术、平面几何、立体几何、天文学和谐音学,因为这几门学科更需要用理性思维,能“用力将灵魂往上拉”,比如对于算术,柏拉图认为“它似乎就是那些我们正在寻找的那些本性能引领思想的学问之一。
但是没有一个人在正确地使用它,虽然它确实能引导灵魂到达实在”,而比这些学科更上一层的就是辩证法,它们只是辩证法的基础,而也只有使受教育者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其他因素作用下在0—20岁和20—30岁这两个阶段完成第一类和第二类的学科学习之后,才能进入第三类即对辩证法的学习,这个递进的过程实质上就是培养哲人王的过程,以期最终掌握“善”。
所以说柏拉图的教育内容极具纵向上的递进性,这与他培养统治者的理念又一次密切相关(本文已经数次点到这个问题)。
在亚里士多德对于教育内容的设定上,虽然根据教育时段划分的各种依据也具有某种递进的趋势,比如第一阶段主要是发展肢体,第二阶段发展非理性灵魂,第三阶段发展理智灵魂(这一阶段的内容须从吕克昂哲学学校的教育中得以了解)。
但亚里士多德始终强调的是智育、德育、体育和美育,而每一个教育阶段以一个方面为核心,处在第一个阶段发展一些基本的要素之外,第二阶段是以音乐教育为核心的、以智育美育德育为主要内容的和谐发展的教育,第三阶段则以智力教育为主。
可见,亚里士多德对教育内容的设定具有在整体培养下突出某些重点的特征,在横向上的特点更为明显,这与柏拉图阶段式筛选性的教育形式有着很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