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水微澜》中人物形象的分析

《 死水微澜 》 中人物形 象的分析
文／ 王 磊
摘 要 ：《 死水微 澜》 堪称我 国 “ 大河小说 ”的经典之作 ，这 不仅 因为它真 实记录 了中国于它独特的艺术结构和丰 富多彩 的人物形 象。 关键词 ：《 死水微 澜》 ；李劫人 ；人物形象 具有朦胧反抗意识的女性形象—— 蔡大 嫂 蔡 大嫂身上一面是王熙凤似的泼辣性 格 ， 一 面却是 温柔细腻 。她聪 明善 良、 踏实肯干却又难 以洗去势利的心性 ，遇事有 主见 ，敢想敢干但 始终 围绕着 自己的个人利益 ，敢于与不平等的社会 挑战却最终无法脱 离 封建礼教对 女性 的残害 。蔡大嫂复杂的性格正是这一时期新女性在黑 暗
了 许 多 势 利 的 成分 。
虽然蔡大嫂身上结合 了太多复杂的性格 ，然而这些 却是这位 已经 具 有朦胧现代意识的女性为 自己的 “ 情” “ 欲… ‘ 利”在 “ 死水 ”一般 的 天回镇中努力的挣扎 着，甚 至掀起 了层 层 “ 微澜”，短暂 的波澜之后 却 终归陷入了 “ 死水 ” 。 十五岁的邓幺姑，听到邻居韩二奶奶给她讲成都的生活 ，少女 躁动 的心灵开始有了波澜 的颤动 ，她 向往 成都 一般大 户人 家 的生活 ，羡 慕 “ 妇女们争奇 斗艳的打扮 ”希望 “ 将来得到成都 去住 ，并在大户人 家去 住 ，尝尝韩二奶奶 所描画的滋 味 ，也算不枉 生一世 ” ，更加 幻想着 嫁到 成都 。虽然这些仅仅是 年少的 幺姑对 成都 的 向往甚 至是幻 想但 我们 不 难看 出她希望摆脱 乡坝 单调枯燥而 贫穷 的生活 ，追 寻 自己 向往 的大 家 小姐 的 日子 ，是对 自己理想的追求 。邓 幺姑 古怪 的行为 最先 引起继 父 的不 安 ，之后按照传 统的习俗 “ 又精 明，又能干 ，又有 点怪脾气 ” 的 邓 幺姑嫁给 了为人 老实本 分却 丑陋 的 “ 蔡傻 子 ” ，邓 幺姑 便这 样 自然 而然 变做 了蔡 大嫂 。 ” 殷 实 的生活 暂 时安 抚 了蔡 大嫂 那 颗 躁动 的心 。 然 而 ，蔡傻子虽然 老实本分 、踏实 能干 ，但 是他 却不 懂得 生活 ，没有 点 情趣 。因此 ，蔡大嫂 思想 上 需求 的 “ 情” 与 “ 欲 ” 无 法得 到 满 足 ，因此刚 刚收敛 的内心便又浮起 了波澜 。甚至 在和刘 三金 的 闲谈 中 展 现出某种羡慕 ：“ 我觉 得 ，就 象你 这样 的人 ，也 比我 强 ！你 们 总走 了些 地方 ，见 了些 世面 ，虽说是人 不合 意 ，总算 快活 过来 ，总也 得过 别 一些人 的爱 ！ ’ ＇ 。 蔡大嫂不安分 的内心世界在与罗歪嘴的交往 中得 到安慰 ，加之刘三 金 的穿插 ，蔡大嫂真被罗歪嘴身上那股强健果敢 又体贴 温柔 的性格所 吸 引。以至 于为了追寻这种情与爱 ，蔡大嫂公开的与罗歪 嘴保 持一种婚姻 以外 的爱情关 系。在这样 的爱情当中 ，蔡大嫂体 验到了她所 追求 的生活 情趣 ， 感受 到被宠爱和照顾 ，被赞美和恭维的乐 趣。这样的体验 已经触 动了蔡大嫂 内心深处所追寻的 “ 情”与 “ 欲” ，因此 她撇开世俗 的束缚 甘心做罗歪嘴的情妇 。对于蔡大嫂的行为 ，我们只能把它放在 当时四川 成都 封建 道德横行这样特定的社会背景 中看待人物的这种反抗行为 的积 极 意义。 也正是因为这样 的社会环 境造 成 了蔡 大嫂 复归 封建正 统 道路 的悲 剧。顾天成参加洋 教之后 凭借教会 的力量报 复罗 歪嘴 ，而使其 远走 他 乡 ，并无 意造成蔡 大嫂 的店铺被砸丈夫被抓的结局 ，面对这样一个 破碎
形 的生理和心理 。
蔡 大嫂善 良却充满了势利的味道。她在青羊宫上香看 到郝家大小姐
被地痞欺负时出于同情让罗歪嘴去帮忙， 但更多的是为了灭掉官家小姐
的威 风和展示 自己在罗歪嘴心 目中的地位。而当罗歪嘴 为郝 家小姐 出头 时， 蔡 大嫂却 趁机将喊他们走了 ，而原因却是 “ 免得那小姐跟你们道谢 时 ，你 看了难 过。 ”从 中透出的是 阵阵 “ 醋 意” 。蔡大 嫂始 终 围绕 着 自 己的利益进行各种活动 ，尽管她 内心依然是善 良的但是 善 良之 中却参 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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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粮户顾天成 顾 天成依仗着祖辈 留下 的几十亩 田地生活过的颇 为殷实 ，但他 好赌 好色成性 ，是一个十足的败家子 。他拿着卖 田凑来的钱想要捐个 官 ，由 于经手 这件是 的亲戚掉任便拿着这些钱进 了赌场 ，而且还赢 了好几 百两 银子 。加之 家中的媳妇多病便想讨一房小老婆 ，这种种 的原 因也为罗歪 嘴一伙设套骗取他 的钱财埋下 了伏笔 。因此 ，顾天成走进赌场 的那一刻 已经注定要 失败。而好色 的顾天成并没有 因为赌场上 的失败 而离开 ，刘 三金的出现牢牢的抓住 了他 的心 。就是在这个女人的甜言蜜语 下顾天成 输掉了身上所有的钱 财还卖 掉了二 十亩 田地并且挨 了打 。顾 天成也 因此 与罗歪嘴结下了深仇 ， 然 而他却想用倾家荡产 的方法 去报仇。此时 ，一 个败家子的形象已经完全 的呈现在 了我们 面前 。 虽然顾天成 是个败家子但 他对 自己的 家人还 是有 疼爱 之心 的 ，尤 其是对他 的女儿招弟 。顾天成 的妻子 患病 以后也 生 出了一些 顾虑 有些 心软 ，因此在受到 罗歪 嘴和刘三金 的敲诈 回家 之后并 没有 骂她 。为妻 子 向钟幺嫂 讨要 鸡 在 遇 到钟 幺嫂 的 刁难 时 还 不 免 有 些 挂 念 他 的妻 子 。只得 含笑 请求 钟 幺嫂不 要 同妻子 较 真希 望 能够 取 回鸡 。由此 可 见 虽然 顾天成 好 色成性 但是 他也 还念 及夫 妻 情分 对 妻子 多 少有 些 恻 隐之心 。 如果说顾天成对妻子 的情感还仅仅是因为妻子的病而使他动 了恻隐 之心 的话 ，那么他对女儿 的疼爱却是真真切切的。顾 天成从天 回镇 回来 的晚上 因为受骗而损失 了身上所有的钱财还挨了打 从 敲 门开始就 不住 的叫骂，而且进 门就是对 阿龙大骂甚至把他心爱的猛犬 “ 花豹子 ”都吓 的夹起尾 巴悻悻而去 ，可见此时 的顾天成心情有多差。如果说顾 天成在 推开卧室房 门时 听到病妻 的回答而怒气有些消散那么当他听到女儿 下床 而摔倒后则怒气完全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对女儿的关心和疼爱 。而在女 儿招弟在庙会上 丢失之后 ，顾天成的父爱被完全的激发。在与罗 歪嘴闹 完之后顾 天成才发 现 自己的女儿招弟丢失后 ，他的第一反 映是 去找 ，然 而并未找到接着 只有哭 。我们从作品发现 ，顾天被罗歪嘴毒 打后 只有气 愤而没有落泪可见这个男人并不是软弱之人 ，而当 自己的女儿 丢失之后 就是这样一个扬 言要拼尽 家产 找罗歪嘴报仇 的人却在 回到么伯 家后只记 得一路上在哭喊而没有 了其他 的记忆 。接下来 的三天各种迷信 的方法他 全部试过 ，依然没有用 ，直到最后 回到 自己家 中病倒 。由此可见 ，顾天 成虽然是一个败家子但是 在他 的性格里依然存有人性 ，依然 可以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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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家庭蔡大嫂是弱小的 ，无助的。而她也回到了封建礼 教为众多女性 划 归 的道路上 ，依靠男人或者说是依赖于有势之人 成为她 梦寐 以求 的 “ 顾
三太 太 ” 。
与 光 明 之 间 游 走 的斗 争 。 邓 幺姑最初给我们 的映像是 要强 ，敢于 追求 自己认为 的平 等 ，迥
异与安 于天命的母亲 。十二岁的 幺姑 已缠 了一 双农 村姑娘 并不 需要 缠 裹 的好 小脚。这双缠裹 的精致 的小脚 经常带 给她那 以忍 受 的疼痛 ，即 便如此 当母 亲劝阻她时 “ 她总是一个字 的回答 ： ‘ 不 ”’ ，如 果劝狠 了 便生气 的说 ：“ 妈也 是呀 ，你管 得我 的 ，为 啥子 乡 下人 的脚 ，就不 该 缠小 ？我偏要缠 ，偏要 缠 ，偏 要缠 ！痛 死 了是我 嘛 ！ ” 简 洁 的几句 对 话便使 其形象跃然纸上 。然而邓 幺姑 的反抗 却没 能逃离 封建礼 教 的束 缚 ，她追求 的平等 只不 过是多年 的封 建礼教 强加 给中 国妇女 的一种 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