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写作与回归理性

“ 老年” ，撇 开梁先生 调侃 幽默 之文风不论 ，这段话 里 明显 透 悦 的 ，思想 的状态应该 是压抑 、深潜 、苦索 ，因而是忧 郁 的。
露 出几分 老大不情愿 的味道 ，岁月如流 ，谁也无 法抗拒 ，过一 但 人注定要从 这种状 态 中解 脱 出来 ，思想 的完成便是 忧郁 和沉
［ 关键词］ 自然写作 回归理性
自 写作 于２世纪 ８年代初 在台湾兴起 ， 克襄领先 投入 然 ０ ０ 刘 “ 美 是 蝴蝶 的翅膀 ／春天来 时开始 ／春天走 时结束 ／ 春 ／ 其 中 ，其写 作 以人文地 理探察 为经 ，以 自然界 中的动植 物生态 天 是 感 觉的 翅膀 ／欢 笑时开始 ／忧郁 时结束／ 忧郁 是 思想 ／ 观 察为纬 ，在作 品中展现 了他对 自然 的一种悯人 的情感 ，这对 的 翅膀 ／上 一 刹 那 开 始 ／下 一 刹 那 结 束 。” 当下 １益严 峻 的 自然 生态 问题具 有人文 观照意义 ，同时对 破坏 ３ 对于 永恒 而 言 ，蝴 蝶 的死亡 不 足为 惜 ，因为来 年 还会 生
环境 的恶性 因素有几分惊醒作用 。
出新 的蝴蝶 ；对 于人而 言 ，每个个 体的人绝 不会复 现 ，因而不
刘 克襄为社会底 层 、弱势者 申诉 。其诗作语 言清 朗 、遒劲 能不泛起 一种 “ 人活一世 、草木 一秋” 的伤 感 。杨 维晨 的 《 蝶
而富含批 判精神 ，诗风深沉 。重要 的诗集有 《 鸟 的故 乡 》、 漂 舞 》，把这种伤感 写到了极致 。 《 在测天 鸟 》、 《 鼯 鼠的看法 》等 。他的 自 写作 的特质 ， 小 然 如果把花 开花落 、月圆月缺 、草木荣枯 以及青春 飞逝 、红 诚 如 台湾 东华大学 中文系助理 教授吴 明益所概括 ：糅合历 史 、 颜 薄命 等人生境 况联结起来 ，就 形成一种美 的葬 歌。而且 随其 自然 科学 的文学 性 的表 达 。作 品 中始终 闪现 出一 种可 贵 的童 程 度 的不同 ，其命 运也 随之不 同 ，往往是越 美 的东西似乎 越短 心 。让读 者体会到一 种与 自然和谐相处 之美 。请 读他 的 《 海边 暂 ，越 无常 ，越 不能长 驻人 间 ，因而给 人造 成 的伤 痛便愈 大 。 之梦 》： 这有两 个 因素 ，其一是 越是美 的东西 ，其 存在 的条件愈多 ，其 “ 家人 离开城 市 到海 边度 假 时 ／老人 突然发 现 ／原先 变幻 的形式也愈 多 。另 一种 因素 恐怕 同人 类爱美 心切 的心 理相 随
从什 么时候起 ，在宴会 中总是有 人簇拥着你 登上座 ，你 自然 明 不散 的筵席 ” 。就此 我们便可 得 出感 觉的结果 是忧郁 ，但忧郁 白这是离人祠 堂之 日已不太远 。上下 台阶的时候 常有 人在你肘 的结 果如何 ？此诗 的可贵之 处 ，恰在 于它表 现了感觉 和思想 之 腋处 狠狠 的搀 扶一把 ，这是提醒你 ，你 已到达 了杖 乡杖 国的高 间的联 系纽带 ，感觉 导致忧郁 ，但忧郁 又成 为思想 的酵母 。可 龄 ，怕你一跤跌 下去 ，摔成好几 截” 。这是 梁实秋先的 ，而不 可能是轻 松和欢
的选择 是无情 的 ，它不 是按 照人的审美 准则来规 定事物存 在 的
时 间 ，大 自然选 择往往 是结 实 、耐性 、坚韧 、顽 固、强 硬有时
甚至是 丑陋 ，具 有这些 特征 的东 西才能 持久 。因而感觉 的规律 恰 如诗 中所 言 ，起 于 欢笑 、而落 于 忧郁 ，起 于希望 而 落 于失 望 ，起 于愉悦 而落 于悲 漠 ，正 如 《 红楼 梦 》中所 言 “ 天下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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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写作与回归理性
黄承基
（ 广东省社会科 学院 ，广东 广州 ５ ｏ １ ） １ ６ ｏ
［ 要］ 自然写作 于２世 纪８年代 初在 台湾兴起 ，以人 文地 理探 察为经 ，以 自然界 中的动植物 生态观 察为纬，在作 品 中展现 摘 ０ ０ 了 自然的一种悯人 的情感 ，对 当下 日 对 益严 峻的 自 然生态 问题具有人文观照意义 ，同时对破坏环境的恶性 因素有 几分惊醒作 用。
天便在生命 之限里减 去２小 时。令人欣慰 的是 ，梁先生 的结论 重 的结束 ，便 是轻松 和欢愉 的来Ｉ ４ 临，进人类 似 “ 暗花 明又 一 柳
尚属乐观。
村 ”的境界 。但这种 境界 已是一种智性 的欢 悦与理性 的 回归 ，
相形 之下 ，刘 克襄的诗歌 《 边之梦 》 有点残酷 了。在 它 摆脱 了感性 飘动游 移 的伤 感 。诗人 的结论 是理性高 于感性 ， 海 便
的 世 界 早 已剩 下 自 己一 个人 ／ 两 个 孙 儿 拉 他 去 山坡 捉 蝴 蝶 ／抵 关 ，因为越是美 的东西 人类似乎 愈希望其 持久 、永恒 ，愈 容易 ／ 达后 ，他 已累倒 ／最后躺在 草地 上睡着 …… ／他 看到 昔 日的朋 陶醉其 间而忘记 时间 的流失 ，因而造成一 种时 间误区 。大 自然
属 于年轻 、热情 、欢 快 、活力 的海滩世 界里 ，诗 人描绘 了一个 因为理性 能代 表智性 ，能把 握和控制感 性 。人类所要 追求 的应 老人寻梦 、做梦 ，又在梦 中与失落感抗 衡却终归 乏力重 陷失落 该 是智性 的境界 ，如康德所 述 的 “ 绝对理念 ” 。人类 的步履 只 的故事。对 比写法在这首诗里起着重要 的转换 作用 。 世 界早 已剩下 自己一个人 ”。人是社会 性的 ，言语对话 、情感 有 经 过忧 郁 沉重 的地狱 ，方 能达 到智 性欢 悦 的 天堂 。也 就 是 汪启 疆 的诗 ，也 体 现在 自然 写作 上 ，但 更 趋于 理性 和感 “ 随家人 离开城市到海边 度假时 ／老人突然发现 ／原先 的 说 ，自然写作与探索理性实 际上 不能相互违背 。
友 、仇 人 ／ 还有 恋人 、情妇 和妻子 也来 了 ／他们 牵着手 ，唱 着 歌 ，一路走过 山坡 ／ 晚餐 后 ，家人 去 沙滩散 步 ／老人 陷入走 廊 ／ 的摇椅抽烟 ／静静地看 海，不久 ／未熄的烟悄悄 落到地板 。” 老 年人 作为 人生 的一个 必然 阶段 ，故也 常 常进 入诗 人作 家 的话 题之 中。对不 同心境 的人来说 ，感受 各有不 同。 “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