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方言的语序类型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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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中的语序PPT课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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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太太 美太
运城方言
太美了
普通话语法
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战国策》
汉语中的语序
词语和短语中的语序
奶牛—牛奶
老李—李老
天蓝—蓝天
云彩—彩云
蜜蜂—蜂蜜
不很好——很不好
伟大祖国—祖国伟大
草绿—绿草 上海—海上
汉语中的语序
语句中的语序
• 河边有许多石红子的,、粉红的、白粉的、黑白的石、黑子的,, • 漂我亮喜极欢了她。。
汉语中的语序
语序是什么?
语序是语言成分的排列顺序。 语序是语言中的普遍现象之一,是语言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 语序有广狭二义。狭义语序一般指语素、词的排列次序;广义 语序通常指各个层面、各种长度的语言单位和成分的排列次序。狭 义语序是包含在广义语序之内的。今天简单谈谈广义的。广义语序 包括语言单位排列顺序,简称“单位序”,如语素序、词序、词组 序、句子序等;也包括结构成分的出现顺序, 简称“成分序”,如 构词成分(词干、词缀)序、句子成分(主语、谓语、述语、宾语、 补语、中心语、状语、定语)句序等。

她喜欢我。
汉语中的语序
修辞中的语序
• 目前,修辞学界对语序变化构成的辞格的类型,描写比较充分、细致。 例如对“回环”的研 究,成果颇多,无意中促成了当前现实语言生活 里“回环”的“走俏”。
例句
• “柯亭是厂里没 有职称也还称职的技术员”——刘富道《南湖月》 • “权中有 钱,钱中有权”——新闻报道批评权钱交易的腐败现象 • “友谊心中有顾客,顾客心中有友谊”——友谊商店广告词 • “康必得,得必康”——感冒新药“康必得”广告词
谢谢大家
二○○四年十一月九日
汉语中的语序
汉语缺少典型的形态变化

湖南祁东方言中的特殊语序

湖南祁东方言中的特殊语序

湖南祁东方言中的特殊语序作者:李玲来源:《文艺生活·文海艺苑》2013年第07期摘要:语序是汉语中最重要的语法手段,方言区的语序和民族共同语有一定的差别。

本文通过将祁东方言和普通话的语序进行对比,从而得出祁东方言中的几种特殊的语序并将对其进行分析。

关键词:祁东方言;特殊语序中图分类号:H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21-0088-02语序是汉语中最重要的语法手段。

各地方言的语序,一般来说,跟普通话的分歧都不是很大。

一些最基本的结构,比如主谓、述宾、同位,方言跟普通话都比较一致,但大同中有小异,本文将要讨论的祁东方言特殊语序,则是跟普通话相比较而得出的的几种不同情况。

下文将这几种情况作一一分析:一、宾语和可能补语的语序在谓语动词后同时带宾语和可能补语的句子中,普通话的语序是可能补语在前、宾语在后,即格式为:“V+得/不+C+O”,而祁东方言的语序则与之不同:在肯定式里,宾语为代词或名词时,通常是放在“得”和补语之间,即格式为“V+得+C+O”,例如:配得其起。

(配得上他。

)对得你住。

(对得起你。

)抓得其到。

(抓得住他。

)考得大学起。

(考得上大学。

)在否定式里,当宾语为代词时,位置有两种,既可以放在“不”和补语之间,也可以放在谓语动词和“不”之间;当宾语为名词时,则一般只放在谓语动词和“不”之间,例如:否定式V+不+O +C 否定式V +O +不+C奈不其何。

奈其不何。

看不字清。

看字不清。

配不其起。

配其不起。

对不你住。

对你不住。

抓不其到。

抓其不到。

上面这几种语序中的宾语都为简单的名词或代词,如果宾语为动宾短语或较长的名词性短语,则不使用这几种语序,而是将复杂的宾语提到主语前,作为话题,例如:三大本书,我读得/不完。

打乒乓球,我学得不会。

二、宾语和趋向补语的语序宾语和趋向补语在普通话中可以有三种语序:第一种,宾语在趋向补语之后,例如:端出来一杯水。

|扔进去一个球。

汉语中的语序

汉语中的语序

不可随处小便
普通的警示语
人生格言
第八页
汉语中的语序
电报员的故事
情有可原,罪无可逭。
杀无赦
赦免
罪无可逭,情有可原。
第九页
汉语中的语序
方言中的特殊语序
美太太 美太
运城方言
太美了
普通话语法
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战国策》
第十页
汉语中的语序
词语和短语中的语序
奶牛—牛奶
老李—李老
天蓝—蓝天云彩—彩云Fra bibliotek蜜蜂—蜂蜜
不很好——很不好
伟大祖国—祖国伟大
草绿—绿草
上海—海上
第十一页
汉语中的语序
语句中的语序
• 河边有许多红石的子、,粉红的的、、白粉的的、、黑白的的石、子黑,的漂,亮 • 漂 极我亮了喜极。欢了她。。

她喜欢我。
第十二页
汉语中的语序
修辞中的语序
• 目前,修辞学界对语序变化构成的辞格的类型,描写比较充分、细致。例 如对“回环”的研 究,成果颇多,无意中促成了当前现实语言生活里“回 环”的“走俏”。
…… 辣妹子从来辣不怕 辣妹子生性不怕辣 辣妹子出门怕不辣
……
•三个三汉个字汉的字组的合组竟合然竟 能然达能到达这到样如奇此妙奇的妙效的果效。 果。
宋祖英《辣妹子》
第六页
汉语中的语序 张春桥的丑脸
假冒人民群众的呼声
强烈要求张春桥当总理!
张春桥强烈要求当总理!
丑恶嘴脸昭然若揭
第七页
汉语中的语序
于佑任的故事
“研究”在句中做主语、谓语、宾语,还是修饰限制词语,都没有词形上的变 化。
再如:“我”——“我吃饭”“他来看我”“我朋友”,无论是主 格、宾格,还是所有格的意义,都没有词形上的变化。

越南语与汉语的句法语序比较

越南语与汉语的句法语序比较

她酽酽地沏了一壶茶。 例句中, 状语! 酽酽∀到越语里就转换成修饰宾
语! 一壶茶∀的定语, 位于宾语后面。 当指名性状语的语义指向谓语动词之前的名
词性成分, 越语的语序同汉语一致, 因为越语的定 语位于中心语之后。例如:
( 6) Mat t roi vang v ang chieu vao buc t uong dat 太阳 黄黄 照 到 路边的墙土
( 三) 补语和宾语同现的语序对比 汉语的补语可分成三类: 1. 不能用! 得∀的, 如 程度补语、数量补语; 2. 必须用! 得∀的, 如情态补 语; 3. 用! 得∀与不用! 得∀构成平行格式的, 如结果 补语、趋向补语。本文只探讨带! 得∀ 字的补语以 及结果补语与宾语同现的排列顺序。 上文介绍过, 当谓语动词只带宾语或补语时, 汉语和越语句子的语序一致, 都是 SVO( 主动宾) 或 SVP( 主动补) 。但 当宾语和补语 在句子里同 现, 情况就发生变化。 汉语里在多数情况下, 动词不能同时带宾语 和补语, 只有少数补语可以和宾语同现于动词之 后。为了解决! 宾补争动∀这一问题, 汉语常用的 语法手段是重动句和! 把∀字句。跟汉语不同, 越 语允许宾语和补语同现于动词之后, 其顺序的先 后取决于补语的语义指向: 补语的语义指向宾语 时, 补语在前宾语在后; 补语的语义指向主语时, 宾语在前补语在后; 补语的语义指向动词时, 补语 一般 排在宾语之前, 但有时 候也排在宾语之后。 以下是汉语与越语宾语和补语排列顺序的对应情 况: 1. 汉语的宾语和补语不能同现于动词之后 时, 汉语的语序和越语不一致。例如: 补语的语义指向宾语: ( 1) 她把孩子打哭了。 Co ay danh con khoc roi. 她 打 孩子 哭 了 补语的语义指向动词: ( 2) 妈妈织毛衣织得很快。 Me dan ao r at nhanh. 妈妈 织 毛衣 很快 补语的语义指向主语: ( 3) 我喝酒喝醉了。 T oi uong ruou say ro i. 我 喝 酒 醉了

汉语语序变化考察:SVO→SOV

汉语语序变化考察:SVO→SOV

汉语语序变化考察:SVO→SOV刘泽海【摘要】摘要:语序是汉语语法的主要内容。

就一般说,汉语的语序是比较固定的,从历史上看,汉语的词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变化。

文章从汉语句法发展过程角度,通过陈述大量语言经验事实,考察汉语语序变化路径。

同时结合现代汉语的发展,运用语言类型学分析汉语语序变化的新方向。

【期刊名称】信阳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6(036)004【总页数】6【关键词】汉语语序;变化;句法发展;类型分析【文献来源】https:///academic-journal-cn_journal-xinyang-normal-university-philosophy-social-sciences-edition_thesis/0201224004704.html·语言学研究·语法具有很大的稳定性,语序的固定是汉语语法稳固性的最突出的一种表现,语序是汉语语法的主要内容。

就一般说,汉语的语序是固定的。

从历史上看,汉语的语序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变化。

动词的位置在它的宾语前面,这一条规则在上古不完全适合,但也可以说基本上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

有人分析过甲骨文的语法,发现它的词序和现代汉语的词序基本相同。

但是我们不能从语法的极大稳固性中得出结论说语法是不变的。

在历史发展过程中,语法“逐渐发生变化,它逐渐改进着,改良和改正自己的规则,用新的规则充实起来”[1]23。

本文拟从汉语句法发展过程角度,考察汉语语序变化路径。

一、汉语语序的基本特点汉语语法的基本特点是用词序和虚词来表现语法范畴、造句规则和句型变化。

这个基本特点早在商代就开始形成了。

商代汉语有了比较成熟的文字和书面材料,研究汉语语法史一般从商代开始[2]3。

从商代到现在,汉语语法有了很大的发展,产生了许多新的语法形式和语法成分,一些旧的语法形式和语法成分逐渐消亡了。

但是汉语语法的基本特点并没有改变。

[修饰语,语序,汉语]汉语修饰语语序类型的认知解释

[修饰语,语序,汉语]汉语修饰语语序类型的认知解释

汉语修饰语语序类型的认知解释20世纪上半叶语言学界主要采用了李方桂对汉藏语系的类属划分,认为汉语属汉藏语系。

采用这种观点的语言学家认为语言和文化的影响是单向的,在研究汉语以及壮侗语、苗瑶语之间的关系时,将焦点放在汉语对于这些语言的影响上面,忽略了这些语言对汉语的影响。

Paul K.Benedict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了东南亚文化流这个观念。

他认为,史前时代长江以南广大区域(包括现在的海南岛、云南、四川、广西、贵州、广东、福建、湖南、江西、浙江、台湾、中南半岛)长久以来居住着众多的民族群体(包括使用孟高棉语的族群、使用南岛语的族群、使用汉藏/藏缅语的族群),他们在文化上是平等的,不同的民族之间必然有着文化和语言上的相互接触,因此文化的流向不可能是单向的。

以此类推,语言的影响也不可能是单向的。

这种观点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汉语修饰语语序的类型异质,但要搞清汉语的修饰语语序类型异质的原因还需从认知视角来考察。

一、语序类型学视角分析从语言事实上来看,一般来说,汉语的修饰语(定语、状语)都在中心语的前面。

比如:(1)关于历史的无聊的书。

(2)从昆明来的很漂亮的朋友。

(3)他常常跑步。

Greenberg对语言类型归类时,使用了基本语序类型这样的用语,他指出绝大多数语言有几种语序变体,但总有一种是占优势的语序。

从逻辑上来看,有六种可能出现的语序:SVO,SOV,VSO,VOS,OSV和OVS。

然而,在这六种之中,只有三种通常作为优势语序而出现。

其它三种则根本不发生或极为少见,它们是VOS,OSV和OVS。

其共同点是宾语处于主语之前。

[1]按照他所提出的语言共性第一条带有名词性主语和宾语的陈述句中,优势语序几乎总是主语处于宾语之前。

[2]汉语采用S-V-O的语序,是采用了优势语序。

Greenberg做的语言调查中不包括汉语,未对汉语属于哪种类型的语言做出明确的论述。

但根据汉语S、V、O的位置,我们可以判断出汉语应属于SVO型语言。

汉语方言的语序类型比较【范本模板】

汉语方言的语序类型比较【范本模板】

“liudanqing_yuxu。

doc”汉语方言的语序类型比较,刘丹青,原载日本《现代中国语研究》创刊2期,2001年汉语方言的语序类型比较*刘丹青[Abstract英文提要]This paper compares word order patterns of topic,subject, object and the verb among Chinese dialects。

Through a brief historical survey of order types since archaic Chinese,it claims that Chinese has been largely an SVO language but has never been a typical SVO language. In Wu dialects, topicalized patients are more common and are of more syntactic nature than in Mandarin, and topicalized patients prefer the subtopic position rather than the main topic position. Therefore a new verb-final pattern is developing through the grammaticalization of subtopics with patient role in these dialects,though it is not a real SOV type yet. The same is true for Min dialects, but not for other southern dialects such as Hakka, Gan and Hui。

《现代汉语》 第七章 方言

《现代汉语》 第七章  方言

三、方言岛和海外方言 操某种方言的人群居住的不太大的区域被周
围其他方言所包围,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个 孤岛。这种现象称为方言岛。方言岛多因移 民而形成。 海外汉语方言通行于华人社区,这些社区多 以闽方言或粤方言为通用语。
第四节 汉语方言的差异
一、语音差异 〔一〕音节结构差异 汉语各方言的音节构造规那么根本一致,但
〔三〕韵母差异 中古韵母的元音都是口元音,不少现代方言
鼻音韵尾脱落后韵腹变成鼻化元音,不同方 言鼻化元音韵母的数量多寡不等。 中古音系至少有两个低元音音位,现代方言 有的维持这一格局,有的那么合并为一个低 元音。
〔四〕声调差异 不同方言的调类数目多不相同,最少的只有2
个调,最多的有12个调。同名的调类只说明 中古音来历相同,调值那么多不相同。方言 里的调型也比普通话丰富多样。 有些方言的调类系统不仅与中古的四声和清 浊相关,还与其他因素相关。
随着历史的变化而变化。 文化中心的形成取决于所在地的政治经济地
位。国家的政治中心是国都,早期的国一般 都在经济兴旺地区,往往也是文化中心。
二、方言与移民 〔一〕中古时期的三次大移民 第一次大移民因西晋末年“永嘉之乱〞招致
“五胡乱华〞而起。 第二次大移民的起因是中唐“安史之乱〞。 第三次大移民起因是北宋末年的“靖康之难
〔一〕词源不同 汉语有不少意思完全相同的常用词,从词源
上看,最初可能分别产生于不同的方言区, 后来分别被共同语吸收,而各方言常用的仍 是自己原有的词。普通话词汇是以北方汉语 为根底的。
〔二〕构词语素不同 普通话的复合词,在方言里往往采用不同的
语素来构词。例如,普通话复合名词 “白薯 〞,济南话为“地瓜〞,西安话为“红苕〞, 太原话为“红薯〞,扬州话为“山芋〞,温 州话为“番薯〞,南昌话为“〔萝卜〕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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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udanqing_yuxu.doc”汉语方言的语序类型比较,刘丹青,原载日本《现代中国语研究》创刊2期,2001年汉语方言的语序类型比较*刘丹青[Abstract英文提要]This paper compares word order patterns of topic, subject, object and the verb among Chinese dialects. Through a brief historical survey of order types since archaic Chinese, it claims that Chinese has been largely an SVO language but has never been a typical SVO language. In Wu dialects, topicalized patients are more common and are of more syntactic nature than in Mandarin, and topicalized patients prefer the subtopic position rather than the main topic position. Therefore a new verb-final pattern is developing through the grammaticalization of subtopics with patient role in these dialects, though it is not a real SOV type yet. The same is true for Min dialects, but not for other southern dialects such as Hakka, Gan and Hui. An interesting consequence arising from interaction between subtopic prominence and the SVO type is the frequent use of split topic structure, which divides a patient argument into two parts, one serving as subtopic and the other as object. By contrast, Cantonese exhibits the strongest SVO type in various respects. Thus the paper proposes a typological model among Chinese dialects. That is “Cantonese (strong SVO) : Mandarin/Hakka/Gan/Hui (mo derate SVO) : Wu/Min (weak SVO)”, sharply different from previous models like Hashimoto’s “Mandarin : Wu/Cantonese : Min”. Real SOV order appears in some northwestern dialects due to the influence from SOV languages like Tibetan, as well as a developing case system, which is a crucial condition for being a real SOV language.[作者简介] 刘丹青,上海师范大学教授,语言研究所所长。

0. 引言本文讨论的语序类型限于小句基本结构,即话题、主语、宾语、动词等成分的语序问题。

这个问题不光涉及汉语事实问题,而且涉及怎么分析有关事实的问题,比如是前置宾语还是小主语等等。

这些理论问题不解决,有了事实也难以得出结论。

所以本文试图以语序共性和类型的研究成果为背景,结合语序理论、话题理论和语法化理论,以汉语从古到今和若干方言的语言事实比较为基础,为汉语方言语序类型的比较构建一个新框架,而不是照搬单纯在普通话研究中形成的现有框架。

现有框架虽然孕育了大量描写性成果,加深了人们对普通话语法事实的认识,但也存在天然的缺憾。

它对内包容性不够,有时难以合理地分析汉语史上和各方言中的语言事实;对外可比性不足,难以同国际语言学交流,也不利于展开汉语和其*本文写作得到香港研究经费拨款委员会项目“汉语三种方言广东话、上海话和普通话的参数变化”的部分资助。

本文所涉及的吴语区田野调查为香港城市大学人文学院研究资助委员会项目。

本文英文稿和中文初稿曾分别在香港城市大学中文、翻译及语言学系和2000年中国东南部方言比较研讨会(3月30日-4月1他语言(包括亲邻语言)的比较研究。

在建立理论框架的基础上,本文将对几大方言的语序类型作一个初步比较,并根据新的事实和新的分析,对桥本(1985)关于汉语语序类型的地理推移模型提出重大修正。

1. 汉语小句结构的基本语序类型1.1 汉语语序类型的历史背景从文献记载以来汉语小句结构一直以SVO为基本语序[1],与壮侗语一致;名词短语的各种定语则一律在中心语前,与藏缅语一致。

由于汉语跟藏缅语的亲属关系最确定,而后者除克伦语外基本上都属SOV型。

所以汉藏语言学家们倾向于推断汉语和藏缅语的共同祖语是SOV语,汉语的SVO是后起的,LaPolla (1994)并认为可能是上古汉语焦点位置的改变促成了宾语位置的后移。

壮侗语祖先是否也是促成汉语SVO语序的因素,目前暂难决定,因为其“名词+定语”语序虽与VO式和谐,对汉语主流却几无影响。

先秦汉语在以SVO为主导的同时存在两种有明确句法条件的SOV句式。

一是疑问代词宾语在动词前,如《论语·子罕》“吾谁欺,欺天乎?”,“谁”前置而名词宾语“天”后置。

二是否定句的代词宾语前置于动词,如《诗经·硕鼠》“三岁贯汝,莫我肯顾”,肯定句“汝”后置而否定句“我”前置。

再看《论语·学而》“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虽然否定句代词宾语“己”前置,但名词宾语“人”仍后置。

此例还说明这种规则在嵌入句中同样有效,因为后面两个小句都是“不患”的宾语从句。

从类型学的角度看,这些句式可能是原SOV类型的遗留。

根据Greenberg (1966)的共性25,“假如代词性宾语后置于动词,那么名词性宾语也同样如此。

”该单向蕴涵的共性意味着假如代词宾语前置,名词宾语不一定前置。

换言之,代词宾语比名词宾语更倾向前置于动词,名词宾语比代词宾语更倾向于后置于动词。

Hawkins (1983)的重成分后置原则、Dik (1997)的语序优先序列,都确认代词比名词更容易靠前。

可见古汉语部分代词宾语在动词前、而名词宾语在动词后是符合语言共性的。

比较历史上拉丁语的SOV变成法语的SVO,但代词宾语仍是OV (感谢R. LaPolla博士提供这一事实)。

假如汉语祖先真是由SOV变SVO,那么也经历了类似法语的阶段。

秦汉以降,上述两条宾语前置规则逐步消亡,汉语的SVO模型不考虑话题和间接格受事的话显得更加一致稳定。

1.2 “把”字间接格句式与汉语语序类型在完成SVO整合不久的中古时期,汉语出现了用动词虚化来的“将、把”等前置词将受事论元放在动词前的句式(为方便,暂称处置式)。

海外学者常常把处置式当作汉语中的SOV 句式(如Li & Thompson 1973, 桥本1985, Sun & Givón1985)。

其实从句法上可以方便地证明处置式不代表OV语序。

首先,把”字句中的非双及物动词后面仍可有宾语出现,“把”的宾语和动词的宾语有整体-部分之类关系(参阅吕叔湘1965),如“他把橘子剥了皮”、“小张把酒喝了一大半”。

可见“把”字并没有取消动词后宾语的句法位置,“把”字的宾语不是动词的宾语。

其次,几乎无人否认“把”字属于介词。

既然是介词,它就是间接格(oblique)的标记,而不再是直接宾语的标记。

“提宾”说和“把”的介词性是不相容的。

在一定条件下将直接题元改用间接格表示是语言的常见现象。

Van Valin & LaPolla (1997:124)举过英语的此类例子,如to sew the dress ‘缝衣服’ > to sew at the dress。

后式中at的宾语便不再是动词的宾语,正像“把”字的宾语也不再是动词的宾语。

再次,比较“把”字句和“被”字句,两者的区别仅在于“把”使宾语降格(degrade)为间接格状语,属受事题元的状语化,而“被”使主日福建武夷山)上宣读,蒙与会先生多所指正,谨致谢忱。

文中尚存的不足均应由笔者负责。

语降格为间接格状语,是施事题元的状语化。

假如“把”字句属SOV,那么“被”字句就属OSV了,事实上没人这么分析。

可见,认为“把”字句属SOV至为不妥。

最后,SOV多见于后置词语言(Greenberg1966共性4: 以SOV语序为常的语言以远大于偶然性的频率属后置介词语言),而且SOV语言一般都使用名词后缀充当格标记包括宾语标记(见Lehmann 1978:214),如日语宾格标记o, 拉萨藏语宾格标记la31等。

“把”是前置词,即使像Li & Thopmson (1978:231)那样算它有标记直接宾语的作用,它也只能算前缀。

SOV语言用前缀当宾格标记缺乏类型学依据。

以上种种充分说明“把”字句无法归入SOV类型。

然而,“把”字的存在也并非对汉语小句结构的语序类型毫无影响。

据孙朝奋等(Sun & Givón 1985)的统计,“把”字句的频率倒并没有通常设想的高,因为连“把”字句在内的所有所谓OV句也只占普通话及物句的10%以下。

重要的是,现代汉语出现了动词后宾语与其他许多成分不相容的情况。

吕叔湘(1948)已注意到不少“把”字宾语无法回到宾语位置,其中有些是因为后面有非宾语性的成分,于是,动词前的间接格位置就用来接纳被动词后其他成分“挤走”的符合宾语条件的题元,如:(1) a. 你把茶杯搁在桌子上。

~ b. *你搁茶杯在桌子上。

(2) a. 小张把一些文件放进抽屉。

~ b. *小张放一些文件进抽屉。

(3) a. 他把角色演得活灵活现。

~ b. *他演角色得活灵活现。

c. *他演得角色活灵活现。

在典型的SVO语言中,宾语是挤不走的,所以有处置式的汉语至少不是典型的SVO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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