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网络、双元学习与创新绩效——一个理论框架

一、引言创新作为企业提升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手段尤为重要，然而创新周期短、技术复杂、创新成本高是许多企业创新面临的问题。

面对这一问题，建立并维持有效的企业网络，利用网络来分摊各网络成员的创新压力是有效的解决方法之一。

二、研究现状与相关概念界定目前，学术界对双元学习的研究依然停留在对探索式学习与利用式学习对创新绩效的影响方面，鲜有人将双元学习作为一个整合性概念进行分析。

通过对现有相关理论的梳理，本文建立了理论整合框架，主要探讨双元学习能否在企业网络与创新绩效间构成一座桥梁，将庞大的网络资源转化成实实在在的企业竞争力，并对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讨。

（一）企业网络Brass et al （2004）提出，企业网络是企业与供应商、客户、竞争者以及其他组织之间建立的长期合作关系，这种关系使得他们能够控制自己的资源并共同决定资源的用途。

这一概念最早由“网络”演化而来，每个独立个体就是网络的节点，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构成了各节点间连成的线。

根据Gulati ，Nohria&Zahee （2000）的理论，网络联结、网络结构、网络位置和网络成员这四个维度是企业创造难以模仿的能够带来价值资源的源泉。

由于本文是以焦点企业为中心进行研究，也就是以自我中心网络为研究视角，因此只选取适合自我中心网络测度的变量。

此外，由于各企业的网络成员差异很大，研究结果不具有普适性，而且缺乏定量研究的条件，不适用于实证研究。

基于以上原因，本文选取了网络联结层面的联结强度、网络结构层面的网络规模，以及网络位置的位置中心度来构建企业网络。

首先，联结强度。

Granovetter 将联结强度定义为在某一联结上所花的时间、情感投入程度、信任程度以及互惠性服务的综合。

同时认为根据这个综合的程度不同，可以将联结强度划分为强联结和弱联结，而这两者的关系就像刻度尺的两端，是一种缓慢过渡的过程，中间没有明显的分界线。

其次，网络规模。

根据Burt 的理论，网络规模是指焦点企业网络关系数量的总和。

换句话说就是指网络中与焦点有连接的节点的数量。

这些节点包括供应商、客户、竞争对手、政府等一切利益相关者。

最后，位置中心度。

位置中心度是衡量焦点企业在整个网络中的重要程度的概念工具，位置中心度越高说明焦点企业在网络中的位置越重要，对网络中的其他成员更具有吸引力，越具有信息优企业网络、双元学习与创新绩效——一个理论框架文/王一惠马晓苗【摘要】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构建了企业网络、双元学习和创新绩效的整合框架，揭示了企业外部联系对企业发展的重要作用，为企业利用外部社会联系提升双元学习能力进而改善创新绩效提供了依据。

【关键词】企业网络；双元学习；创新绩效【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项目“理想主义与功利主义：企业双元价值观平衡与绩效关系研究”（14XJJC630001）；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高新技术企业灵活性人力资源管理系统对组织和员工创新绩效的多层影响机制研究”（71562032）；新疆自治区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新疆企业发展研究中心项目“新疆民营企业文化研究”（XJEDU050216C01）；新疆财经大学“基于‘资源－能力－地位’生态位视角的南疆涉农产业嵌入式产业模式研究”（XJUFE2015K025）。

【作者简介】王一惠，新疆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人力资源管理；马晓苗，新疆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人力资源管理。

经济论坛Economic ForumApr.2017Gen.561No.042017年4月总第561期第04期··132势。

（二）双元学习March（1991）将组织学习划分为探索式学习和利用式学习。

探索式学习是指企业通过探索新领域从而获得新知识的能力；利用式学习则是指对现有知识的总结提炼，从而得到升华而获得新知识的能力。

以往的研究大多是对这两种学习单独进行研究，但Levinthal和March的研究结果却发现，由于探索式学习的高风险性与结果的不确定性，单纯强调探索式学习很容易进入一直失败的循环当中；同时由于利用式学习是对已有知识的挖掘与利用，具有易出结果的特点，容易使企业对此路径产生依赖，从而失去对新领域的探索动力，进而使企业逐渐失去竞争力。

既然单一地强调任意一种学习都是不可取的，那么企业就应该同时兼顾两种学习，这就是双元学习。

双元学习认为企业既要通过探索式学习提高企业未来竞争力，同时也要通过利用式学习保证当前的收益。

Cao Qing和Zhang Hongping在2009年提出了对双元学习的维度划分的方式，并得到了多数学者的采纳与认可，本文也采用其划分方式，将双元学习分为平衡和互补两个维度。

三、企业网络对双元学习的影响（一）企业网络对双元学习平衡的影响1.强联结与弱联结的企业网络对双元学习的影响。

在强联结中，即企业间频率较高的交互作用、高的情感性以及交流互惠程度高时，企业间的信任程度比较高，企业更容易获得信息，获得信息的成本也较低，为企业进行利用式学习创造了有利条件。

但由于强联结交互频率很高，造成了很难获得非冗余信息的问题，即很难获得新领域的信息，对探索式学习有很强的抑制作用。

在弱联结中，即企业间频率较低的交互作用、低的情感性以及交流互惠程度低时，企业间的信任程度比较低，因此获得信息的成本较高，较难获得信息，对利用式学习有明显抑制作用。

但由于弱联结交互频率低，彼此较为陌生，也提高了获得非冗余信息的概率，即获得新领域信息的概率较高，因此为探索式学习创造了条件。

因此，企业本着成本最小化以及收益最大化的原则，在强联结时企业会优先进行利用式学习而忽略探索式学习，而在弱联结时企业会优先进行探索式学习而忽略利用式学习。

然而无论是强联结还是弱联结都会打破双元学习的平衡，单一的学习方式会使双元学习的平衡度变得很低，从而使双元学习的能力下降。

2.联结强度对双元平衡的影响。

Uzzi （1997）的研究中指出，联结强度的理想强度是处于中间状态，企业不但可以获得较多的信息利益，也可以获得较多的信任利益。

当联结强度处于中间状态时，企业更容易同时进行探索式学习和利用式学习，因为网络提供的信息资源与信任资源相当，进行两种学习的成本也差别不大，而企业会在两种学习差别很小时选择同时追求两种学习，这样既可保证当前收益的满足，又可对未来收益提供一定保证。

因此，本文认为联结强度对双元学习的平衡呈现一种两边弱中间强的倒“U”型的影响。

3.网络规模对企业利益相关主体的影响。

企业的网络规模越大，意味着网络中与焦点企业有连接的节点数量越多，无论是供应商、客户、竞争对手还是政府，都会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或多或少地为焦点企业提供一定的信息资源。

供应商是焦点企业的利益共同体，焦点企业发展得越快越好，其在供应商处的原材料采购规模也会随之增大，利益越充足。

客户虽然对焦点企业很难产生长期的忠诚感，但出于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考虑，客户往往会选择性价比高的产品，并会在自身较为认可的品牌企业回访时提供一些自身的体验感受和改进意见，这些意见信息为探索式学习提供了方向，同时也为利用式学习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竞争对手作为焦点企业的竞争者，与焦点企业有相同的信息获取需要，并且两者之间的信息需求极为相似，出于打击共同对手的需要，在一定时间内会产生合作关系，彼此会有一定的信息共享。

由于彼此间的信息需求相当，因此共享的信息极有可能是焦点企业所需要的对探索式学习和利用式学习有所帮助的信息。

政府出于税收的考虑，会对本地企业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并尽可能地为本地高赋税的企业提供帮助，比如提早告知政府的新政策或者国家支持的新动向等信息，这些信息可以帮助焦点企业确定双元学习的方向。

4.位置中心度对企业的影响。

位置中心度是衡量焦点企业在整个网络中重要程度的概念工具。

位置中心度越高，焦点企业获得信息的成本就越低，其获取外部信息的欲望就越强烈。

此时，焦点企业在获取网络信息时表现出高度的积··133极性。

在这个过程中，企业会获得大量的信息，冗余信息太多，有利于利用式学习而不利于探索式学习。

对于不经常交互的节点，信息量明显偏小，有利于探索式学习而不利于利用式学习。

位置中心度越高，两种信息来源的信息量都会有所增加，伴随着信息量的增加以及低成本的特性，焦点企业会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对两种学习方式都进行加强。

基于此，本文认为位置中心度对双元学习的平衡起到正向影响的作用。

假设1a：联结强度与双元学习的平衡呈现倒“U”型关系。

假设1b：网络规模与双元学习的平衡正相关。

假设1c：位置中心度与双元学习的平衡正相关。

（二）企业网络对双元学习互补的影响在强联结中，企业间的信任程度比较高，企业更容易获得信息，获得信息的成本较低，这为企业进行利用式学习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弱联结中，企业间频率较低的交互作用、低的情感性以及交流互惠程度低，企业间的信任程度也比较低，彼此较为陌生，获得新领域信息的概率较高，为探索式学习创造了条件。

随着探索式学习的不断发展，企业获得信息的领域变广，多领域的丰富信息资源为利用式学习提供了研究基础，促进了利用式学习的发展。

因此，无论是强联结还是弱联结，企业网络都会对双元学习的互补产生促进作用。

不同的联结强度对双元学习的互补的促进程度，有待于在今后的研究过程中进行考证，不过本文认为联结强度对双元学习的互补也会呈现倒“U”型的关系。

在此状态下，无论是探索式学习的水平还是利用式学习的水平，都处于一个相对较高的程度，同时两种学习水平的总体程度也会比在两极时要高。

因此，本文认为联结强度对双元学习的互补呈现倒“U”型的关系。

在网络规模中，随着网络规模的扩大，能够为焦点企业进行信息提供的节点也会增加，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焦点企业可以接收到更多的信息。

无论增加的节点是供应商、客户、竞争对手还是政府，他们都会为焦点企业提供或多或少有价值的信息，而这些信息都会对焦点企业进行利用式学习和探索式学习产生帮助。

随着利用式学习和探索式学习的发展，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的程度也会增加。

随着获得信息丰富性的增加，为两种学习提供的信息量都有所增加，而两种学习彼此之间转化的部分也会相应地随之增加。

随着焦点企业在网络中位置重要性的提高，对其它网络节点的吸引力增加，焦点企业获得信息的能力也增加了，大量的信息接收也会对两种学习彼此转化的量产生正向推动作用。

因此，本文认为无论是网络规模还是位置中心度，都会对双元学习的互补产生正相关关系。

假设2a：联结强度与双元学习的互补呈现倒“U”型关系。

假设2b：网络规模与双元学习的互补正相关。

假设2c：位置中心度与双元学习的互补正相关。

四、双元学习与创新绩效的关系（一）双元学习的平衡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在现有研究中，一些学者从资源恒定的角度出发，认为企业可供双元学习的资源是有限的，在进行双元学习时，两种学习方式呈现出你争我夺的竞争关系，一种学习的增长必然伴随着另一种学习的下降；同时两种学习对固定资源的争夺会产生内部消耗，从而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消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