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收入分配问题研究述评

阿利斯纳（ １９９４） 用内生经济增长理论将收入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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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影响经济增长的主要变量， 讨论了收入分配不公 对随后的经济增长的影响， 认为由于收入分配过度不 平等增加了政策的不确定性， 威胁到产权安全， 从而影 响到投资， 进而对经济增长产生负面影响。所以初始的 收入不平等将对随后的经济增长有负面的影响， 收入 或财富的不平等程度是与经济增长率成负向关系的。 班尼基和 纽 曼 （ １９９３） 的 研 究 表 明 ， 资 本 和 信 用 市 场 的 不 完 善 将 直 接 影 响 穷 行 为 ， 进而影响社会平等和经济增长。巴洛（ １９９９） 利用跨国 的平行数据考察了收入不平等与经济增长率和投资率 的关系， 发现高的收入不平等在贫穷的国家会阻碍经 济增长， 而在富裕的国家会促进经济增长。所以在较穷 的国家实行收入均等化政策是有利于增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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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外收入分配问题研究述评
安增科 王 锐 何 艳
（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湖北武汉 ４３００６４）
摘 要： 本文通过对国内外相关主要文献的梳理， 在分析国外收入分配理论演进的基础上， 考察了国内对影响收入 分配格局形成诸因素的研究， 同时对国内在该领域研究存在的问题及我国未来收入分配的研究方向进行了评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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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在研究政府政策和经济全球化对收入分配格局的 影响方面， 国内的研究比较缺乏， 尚待进一步加强。
从研究结论上看， 国内已经形成了如下主要观点： ⑴中国已成为世界上收入差距扩大速度最快的国家之 一， 收入分配状况的恶化将对我国经济增长以及社会 福 利 产 生 巨 大 影 响 。⑵市 场 化 程 度 不 充 分 、教 育 机 会 不 均等、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以及财政转移支付体系的 不 完 善 是 导 致 收 入 分 配 差 距 扩 大 的 主 要 原 因 。⑶低 收 入群体收入增加缓慢， 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问题、地 区差距问题十分严峻， 而解决农民收入问题是处理中 国居民收入分配关系的核心问题。⑷政府需要在不影 响经济效率的前提下改善分配， 在就业与分配、社会保 障 、教 育 、税 收 、价 格 、财 政 、地 区 政 策 等 方 面 加 以 努 力 ， 促进社会公平， 以利于经济持续稳定地发展。
济转型过程中， 由体制改革及所有制结构变化引发的 收入分配制度的变迁及收入分配不平等的形成与扩 大。大多数文章认为我国当前收入差距的迅速扩大与 制度转型过程中普遍存在的不规范制度和行为有很大 关系。李实、赵人伟和张平（ １９９９） 在研究中发现企业内 部分配体制的改变引起职工之间收入差距的上升。李 建立（ ２００１） 认 为 ， 导 致 居 民 收 入 分 配 差 距 扩 大 的 因 素 包括税收制度不合理、公共产品分配不公和行政性垄 断。曾湘泉（ ２００２） 认为， 只有建立公开的收入申报制度 让收入透明化、公正化， 才能使收入分配差距合理拉 开， 发挥保持社会稳定和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卢嘉瑞 （ ２００２） 认为要消除收入分配的两极分化需要加大反腐 力度。王海港（ ２００６） 研究了从 １９８８ 年到 １９９５ 年转型 期间我国居民收入分配的两极分化状况， 发现农村居 民收入存在两极分化的证据不明显， 城镇居民在排除 了 收 入 最 低 的 １０％人 口 以 后 ， 有 明 显 的 两 极 分 化 趋 势； 无论是在城镇还是乡村， 中间收入等级的收入份额 减少， 收入向高收入者集中， 收入者内部收入分配差别 扩大； 居民收入上升下降的可能性增大， 收入稳定性更 差， 增加了造成两极分化的可能性。
在 ２０ 世纪 ９０ 年代， 无论是规范的研究模型还是 实证分析的模型， 其讨论都集中在收入分配对经济增 长的影响中。大多数人的共识是， 收入分配的不平等不 是直接对经济增长产生影响， 而是间接地通过影响经 济 增 长 的 直 接 因 素— — — 资 本 、 劳 动 力 和 技 术 而 对 经 济 增长起作用， 或可以说是通过影响投资和需求来影响 最终的经济增长。
然而， 这些古典经济学家开创的收入分配与经济 增长的研究方法和学术传统并没有得到继承和发扬， 走向了“片面割裂研究”的单一趋势。直到罗默（ １９８６） 和卢卡斯（ １９８８） 提出“新增长理论”时— ——认为人均收 入的稳定增长受技术进步和人力资本积累的推动， 这 一传统才得以复苏。
３．从收入分配对后续经济增长影响的角度研 究收 入分配问题
关键词： 收入分配； 收入差距； 研究； 述评
中图分类号： Ｆ０１４．４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９－ ３５４０（ ２００７） ０３－ ００５４－ ０００３
一 、国 外 理 论 文 献 综 述 西方经济学关于收入分配理论的研究基本沿两个 方向展开， 一是源于李嘉图的生产要素功能性分配研 究， 二是缘于帕累托的规模收入分配研究。前者按生产 要素的收入份额来分析收入分配， 后者研究收入规模 的等级分布， 认为建立在个人和家庭基础上的收入分 配研究更有利于揭示社会的公平程度， 同时也有利于 将不可控的外部环境因素引入到收入分配中来。 １． 从 价 值 理 论 的 角 度 研 究 收 入 分 配 问 题 ２０ 世 纪 ５０ 年 代 之 前 ， 无 论 是 古 典 、新 古 典 、后 凯 恩斯学派还是剑桥和奥地利学派， 都沿袭了李嘉图的 研究思路， 倾向于把分配理论作为价值理论的一个分 支。其中， 古典经济学家认为， 分配与资本关系密切， 劳 动价格由最低生活水平决定， 而资本的利润率从长期 来看有下降的趋势。新古典经济学家关注的是既定资 源的最优配置问题， 价格及分配都围绕这一核心而展 开， 并且将分配问题完全转化为要素的定价问题。一个 迥 异 于 古 典 学 派 的 观 点 是— — — 威 克 塞 尔 等 人 建 立 的 模 型表明： 在均衡状态下， 资本与劳动的收入是一样的。 ２．从经济增长中收入分配变化的角度研究收 入分 配问题 上世纪 ５０ 年代以后， 关于收入分配问题的文献， 将重点转向对经济增长中的收入分配变化及其规律的 研究。随着发展经济学逐步独立， 收入分配和经济增长 成为其重要课题， 理论脉络大致上仍然沿袭着古典经 济学家的思路。这个时期， 比较重要的理论贡献有两 个： 一个是卡尔多的分配— ——增长模型； 另外一个是刘 易斯模型和库兹涅茨模型。 新剑桥学派的卡尔多模型开收入分配与经济增长 研究之先河， 指出经济增长是与收入分配紧密联系在 一起的， 通过调整资本和劳动的不同储蓄率可以实现 稳定的均衡价值， 因此收入分配是保持经济均衡增长 的重要条件。 刘易斯和库兹涅茨将这方面的研究引向深入。刘 易斯“无限劳 动 供 给 ”模 型（ １９５４） 认 为 ， 经 济 增 长 是 生 产要素从低生产率部门向高生产率部门流动的过程。
４．对国外研究的总结 纵观西方对收入分配问题的研究， 不难发现这样 一个理论框架和演进路径： 从内因分析到外因分析， 从 微观分析到宏观分析， 从单因素分析到多因素分析。具 体来说， 已经形成了包括下面几个方面的研究维度。 研究内 因— ——生 产 要 素 对 收 入 分 配 格 局 的 影 响 。 包括劳动力要 素、资本要素、自然 要 素 、人 力 资 本 要 素 以及技术要素的影响。 研 究 外 因— — — 国 内 因 素— — — 经 济 转 型 对 收 入 分 配 格局的影响， 如库兹涅茨模型。 研 究 外 因— — — 国 内 因 素— — — 政 府 政 策 对 收 入 分 配 格局的影响， 主要检验现行政策的实际效果和理想政 策的理论构建。如， 马斯格雷夫（ １９８４） 对累进税制减贫 作用的研究。 研 究 外 因— — — 国 际 因 素— — — 经 济 全 球 化 对 收 入 分 配格局的影响。如， Ｈ－ Ｏ－ Ｓ 模型 认为国际贸易的扩大 会减少穷国收入不平等加剧富国的收入不平等。 二 、国 内 理 论 文 献 综 述 归纳后发现， 我国的研究也大致沿上述四个维度 展开。 １． 生 产 要 素 对 收 入 分 配 格 局 的 影 响 从理论框架中看来， 生产要素是收入分配格局形 成的根本原因， 我国在这方面的研究很多。其中李实、 赵人伟和张平（ １９９９） 分析了中国由于人力资本对收入 分配的影响而形成的专业技术人员与一般工人之间收 入差距的扩大。赖德胜（ １９９９） 研究了教育收益率的不 断上升扩大了职工之间的工资差距。李实（ １９９９） 认为 农村劳动力 流动会抑制农村居 民 收 入 差 距 的 扩 大 、对 缓解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扩大发挥积极的作用。边燕 杰和张展 新（ ２００２） 认 为 伴 随 着 市 场 化 ， 劳 动 力 的 人 力 资本和政治资本都在增值， 并带来收入差距的扩大。 ２． 经 济 转 型 对 收 入 分 配 格 局 的 影 响 １９７８ 年改革开放以来， 从经 济转型中的制度变革 这一角度来研究国内的收入差距问题成为热点， 文献 中这方面的文章数量不少， 大都关注中国在向市场经
３．政 府 政 策 对 收 入 分 配 格 局 的 影 响 赵 人 伟 、李 实（ １９９９） 认 为 中 国 农 村 内 部 的 税 收 再 分配政策基本是无效的， 而且成为导致收入差距扩大 的一个因素。黄祖辉（ ２００３） 的研究证明我国政府转移 性支付政策存在问题， 背离了减少收入差距的政策初 衷， 进一步拉大了整体收入差距。现行的政府政策存在 许多问题， 相对而言， 国内目前对各种政策所产生的收 入分配效应的理论研究还很薄弱。 ４．经 济 全 球 化 对 收 入 分 配 格 局 的 影 响 国内学者在经济全球化对收入分配格局的影响方 面观点并不一致。如叶枫（ ２００１） 认为加入 ＷＴＯ 后， 受 外企和外贸的冲击， 人力资本、地区和城乡收入差距将 会扩大。而徐永安（ ２００３） 分析了贸易自由化对个人收 入分配不平等的影响效果， 发现从贸易比较优势的角 度来看， 入世后我国收入分配不平等会有所改善。宁光 杰、张 宝 忠（ ２００４） 则 分 析 了 全 球 化 对 低 技 能 劳 动 者 工 资的影响， 认为发展中国家的低技能劳动者的工资水 平与贸易条件水平和技术扩散水平呈正相关， 与劳动 力 市 场 的 买 方 垄 断 、工 会 组 织 率 呈 负 相 关 。 三 、对 国 内 研 究 的 总 结 和 评 述 从研究内容上来看， 要素市场方面的文献有很多， 其中劳动力市场和资本市场对收入分配的影响是我国 收入分配研究中被反复研究的重点对象。在经济转型 对收入分配格局的影响研究方面， 大量的文章集中在 研究由所有制结构的调整， 分配制度的变化及各种不 规范行为等引起的收入分配差距的扩大， 但在几个重 点问题的研究上还有待进一步完善： 首先是在企业改 革方面， 其次是在行业垄断方面， 最后是在政府腐败方